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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吴越双勾-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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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其实这句话方应看并没有说错,如果风秋不救他,让他与完颜阿骨打拼个半死不活,她再坐收渔翁之利,既不会有被女真骑兵追着打得狼狈,也不会有如今的性命之忧。
唯一的代价——最多舍出去个方应看而已。
但是不行——
风秋是神侯府的人,她原本对方应看有着看护的责任。更何况方应看还是这趟出使任务中,唯一有可能达成与西夏盟约的人,他若是为了除完颜阿骨打没了,那谁和西夏谈盟约,她和陆小凤吗?
她怕直接演变成西夏与辽趁机挑起当朝与女真的仇恨,围魏救赵反解开大李好不容易给他们造出的困境。
她的梦很虚妄,虚妄到连大李都觉得棘手困难。但既然已经开了头,既然大家都在努力,风秋就不能让这事有半分可能毁在自己手上。
哪怕她本人十分堤防方应看,也不能让他在这趟任务中出事。
方应看见风秋咬牙不语,笑了一声,他近乎诱惑道:“若你真的想帮李无忌——你现在就该把我丢下了。”
“只有把我丢下,你才能救你身前这个孱弱的西夏人。”
西夏的使节已经被这惊变弄得快昏过去,在马背的颠簸之中忽听闻方应看这句话,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下意识说了句西夏语。
风秋听不懂,方应看轻笑道:“他在求你丢掉我呢。”
风秋:“……”
风秋精疲力竭,她攥着刀的手青筋爆出,面上却还要平静说上一句:“你再说一句,我就真把你丢下去。”
方应看似是明白风秋不再开玩笑,他终于闭了嘴。转而握紧了自己的血河剑。
被追兵追上不过只是片刻之事。
女真的骑兵意识到攻击这两人箭羽未必得用,于是弓箭手的目标瞄准了他们骑着的马。
马匹并未布甲,也算不上迅疾。
数十箭羽破空,风秋自低空而来——正如方应看所说,红袖刀与血河剑都不是长兵,能够守护的范围极其有限,敌人若是摸清了这一点,他们便再不能防住来自后方的暗箭!
破空声出,风秋心知拦不住这一发箭羽,她已经抓紧了西夏使臣的领口,甚至回首抓住了方应看——
方应看却倾下了身,从她手中抢过了缰绳,漆黑的眼中隐有暗流,他在千钧一发之刻,拉扯的马匹向右偏去——
原本该射下马腿的箭失擦过了马腿,马匹骤然受惊——也就是同时,方应看对风秋道:“右南方,走!”
风秋不疑有他,一脚踏在马头借力,一手提着西夏使臣,便向右南方冲去!
此时他们已远离平夏城,踏入了平夏城外与西夏交接处的荒漠之中。地面干涸,能瞧见的绿植稀少,向西南方向看去,还能瞧见被风蚀的古旧哨岗旧城,哨岗之后,是已经瞧见的荒芜。
城墙能够抵御箭失,更重要的事,在城墙残桓之中,骑兵的优势将会消失殆尽,长剑与刀的优势则淋漓尽显。风秋几乎是立刻明白了方应看的意思,胸中真气提到极致,竟是一息之间就跃进了破败的城墙之后。
女真的骑兵紧追不放,但这时候马却已不方便冲杀了。
旧城在风沙中作为商队的一处庇护所显得沉稳寂静。如同一只沉默的老兽,将侵入其内的猎物吞噬殆尽。女真骑兵勒马停下,瞧了眼这城,向完颜阿骨打禀报:“他们躲进了里头,这里乱石太多,箭的功效不大。”
完颜阿骨打闻言,伸出手招呼了持枪持刀的骑兵,他冷声道:“那就把他们刺出来。”
“我有精兵近百,各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武士,我倒不信送人的使臣,能够以一当千。”
风秋与方应看躲在哨塔下。
西夏使臣依然吓晕了过去,风秋将他放在哨岗内,听见踏入的脚步声,眼神微凝。
方应看微微侧首看她。风沙之中,她的面容依然洁白如玉,纵使阳光不怜悯,在这昏暗的哨塔内,她也似依旧能发光。这样漂亮的东西,近乎可以令天下奇珍失色——然而奇珍却会被乖巧地被珍视相待,他眼前的这位,却只会执着刀,像个莽夫。
玉雕的莽夫。
方应看坐着,默不出声,静看着风秋想怎么做。
女真人的脚步越来越近,她的手也越来越近紧,忽然间,这人从怀中的瓶子里倒出了颗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姿态按进了方应看的齿缝里。
许是她的神情太紧张,以至于鲜活的面容太过漂亮,方应看又过于放松,竟一时被她得手,吞进了那枚丹药。
方应看品了品,在心中确认:是乌丸,六扇门人人都有的用来补气血的伤药。味道特别难吃,所以六扇门的人在执勤的时候,有时候还会拿这东西的苦味来提神。方应看从六扇门的金九龄那儿吃过一颗,对这味道记忆犹新。
他微微抬眼看向了风秋,只听这姑娘恶狠狠道:“我喂你吃了毒药。”
方应看:“噗。”
光线太暗,风秋又太紧张,她一时没注意方应看有些微妙的神色,紧接着说:“这东西十日后会发作,解药陆小凤有。你和他约定过要带西夏使臣去西夏,所以你要你带着活着的西夏使臣去了,你就会有解药。”
方应看沉默了一会儿,决定跟着风秋的话走,他问:“你知道毒杀我是什么罪吗?”
风秋道:“谢谢你提醒,我清楚的很。但我不这么做,小侯爷会犯下更大的罪——谋杀敌国使臣是什么罪?”
方应看笑了:“你倒是知道我不会保护废物。”
风秋道:“我只知道西夏人不能死。”
骑兵的声音越来越近,风秋欲出哨塔迎敌。方应看见状终于动了,他拉住了风秋,沉声道:“你疯了?你都给我下毒了,这会儿又装什么好人?”
风秋闻言,瞧着方应看好一会儿才道:“小侯爷,你是宋人。”
方应看微微蹙眉:“那又如何?”
风秋道:“我的职责是保护宋人。”
“只要你不杀使臣,不拿家国安危来与大李争斗,你就永远是神通侯,是我要保护的对象。”
方应看微怔。
风秋已笑道:“金风细雨楼保护弱小,神侯府护宋。小侯爷,你记得去西夏拿药。”
话必,风秋已然离开哨塔。
她青色的袖刀自出鞘后便再也没有回去,如今贴在她的手臂上,清光流过,像是融进她身体中的一处奔涌的血管。
自重回一次后,风秋已十八年没有再遇上过如此危机的场景。
站在这处被时光抛弃的破旧军塞中,她恍惚以为自己站回了战场。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而来,伙伴已然死尽,她没有援军,孤身一人,要做的唯有死战——不辜将军,不辜同袍的死战!
红袖刀本不是适合战场的武器,确实最适合近战的武器。
青色的刀光织成了密雨,风秋一人突围,刀锋练成线,在一夕间割裂了数十人的脑袋!
鲜血溅在她的脸颊上,像是一朵艳红色的花。
可她手中青色的刀刃却没有半点妖冶的味道,比起苏梦枕红袖刀出鞘的惊艳,她的刀在一刻更似屠杀的利器。大约红袖神尼都从没有想过,温柔一闪的红袖刀法有一天也会被舞出这般的狠辣——去烦存简,就像风秋展示给苏梦枕的分山劲一样,丢弃了所有的慈悲与温柔,在这一刻仅留下了最核心的“夺命”,将天青烟雨变作了战场上的短刀利刃。
风秋已许久没有遇过这样的场景了。“江枫”这一生几乎没有遇见过真正的战场,以至于她遇到劈天盖地的血腥气都会觉得恶心难受了起来。可当真到生死一瞬的时候,有些风秋以为自己丢去遗忘的本能却还在。
女真人本以为出来的是个漂亮女人,就算握着刀却也无甚可怕。
中原的武林人士他们也见过,大多武林人士技艺高超不错,但他们都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场,不知道训练有素的精兵是可以将一只巨龙困死于阵中的。
即使这女人真是高手,武林中的功夫,也未必全然适用于战场。
——可这个女人,却好像生在战场。
一夕之间破杀十人,她就像知道这些士兵会做什么一样,比他们更先一步的选择破阵。副将见状连禀报完颜阿骨打,想要询问他的意见。
完颜阿骨打紧紧盯着被众人围杀的风秋,只觉得那双眼睛自己似曾相识。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她不是江湖人,她熟悉我们的攻击方式。让刀兵退下持甲,和她拉开距离,让枪兵和弓箭手上!”
副将即刻明白了完颜阿骨打的意思。
人的力气是有限的,面对高手,围杀不得,便该围困。
箭矢如暴雨般落下。
前方是轻甲与尖枪。
上不得,突不得,只可防御,全力防御!
风秋的内力在同辈人中可以算是佼佼者,她自习武起,从没有一刻懈怠。但在这似乎瞧不见尽头的围攻中,她渐渐也感到了疲惫,而疲惫一生,便是死亡的讯息!
风秋中了三箭。
她尤为坚韧,虽中三箭,却破了前甲,断了枪尖。青色修道斩铁断钢,她已意识到女真人的想法,干脆不再防御,转而用全部的力气进攻——直向完颜阿骨打进攻!
她的速度极快,刀势极狠。以中三箭为代价,女真人的围捕竟然真给她破出可空洞来!女真人见她如一道电光直冲向完颜阿骨打,不由急呼起来!
而完颜阿骨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风秋,他甚至笑了起来。
他握住了手中乌色长枪,再稳不过的拦住了风秋的刀!
完颜阿骨打看向风秋,他第一次在战场上同敌人说话。他道:“小姑娘,宋人庸懦,配不上你,。你不必为他们拼命,同我回女真吧。”
“我可以给你封地、给你宫殿。你想要拼杀,有广阔草原随你恣意,你想要安逸,有无数宝石供你挑拣。”他紧紧盯着风秋,赞叹道,“你很漂亮,比我昨日见到的回鹘姑娘还要漂亮。”
“漂亮的让我觉得你死了可惜。”
风秋眼睛明亮,她的刀锋被完颜旻枪尖抵住——袖刀不长,眼见输了距离。
她却笑了起来。
那笑容晃了完颜阿骨打的眼,于是青光似鞭,延绵数尺!也亏得完颜阿骨打反应够快,挥枪即避,同时大喝“放箭!”——那抹青光却也斩断了他的枪尖!
完颜阿骨打惊骇,一柄剑锋赤红染血正立于青刀之后。
箭失斩断一地。青刀持者依然站立。
方应看左臂鲜血淋漓。冲进闭合的敌阵显然也让他付出了不少代价。
风秋背对着他,气道:“不是让你保护使臣的吗?”
方应看冷声道:“闭嘴,我不来,你就是筛子。”
风秋道:“你来了,使臣有个万一,你就要毒发死了!”
方应看笑道:“乌丸作毒,无情没教过你骗人的时候,要用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吗?”
风秋微怔。
好半晌才道:“早知道就给你颗糖。”
方应看放声大笑。
完颜阿骨打退至护卫之后,他看了眼自己断掉了长枪,与接那一刀后隐约裂开的虎口,一时沉默。
半晌后,他抬头道:“中原武林,名不虚传。”他看向自己的士兵,那士兵随即意会,将一柄刀递了过来。
完颜阿骨打握住了长刀的刀柄,他瞧着另一把淡青色的刀,对风秋道:“中原的神兵也令人心折——放心,我不杀你。”
方应看看见了完颜阿骨打手中的刀。
他沉默了一会儿,对风秋道:“你的这把刀有多强?”
风秋:“……或许能斩断你的血河剑。”
方应看惊诧:“你还随手丢?”
风秋气急了:“我不是为了救你!”
不过风秋的这柄长刀是为了配合她的分山劲而改,便是完颜阿骨打握着,也不知如何使方能趁手。空有锋利的割鹿刀并不可怕,但那把刀可以斩断血河剑与风秋的袖刀却依然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
女真骑兵百人,杀至如今,还有一半。
风秋与方应看已有疲态。两人流的血干了又湿,而握着割鹿刀的完颜阿骨打却仍好整以暇。
在这一刻,风秋是真的觉得有点绝望了。
偏她还要打趣,对方应看道:“我长得好,眼看完颜阿骨打舍不得杀我。小侯爷,你觉得你长得够让完颜阿骨打手下留情吗?”
方应看瞥了她一眼,弯唇道:“放心,我好看的得很,至少‘江海玉珠’都愿意为我舍命。”
风秋愣了一瞬,方才明白方应看在说什么。
她差点梗死,正要解释,方应看又道:“好好警神吧,若是在这儿死了,李无忌可就真万劫不复了。他担不起我的命。”
风秋微讶,她看向方应看,有些想问对方后不后悔出来了,毕竟瞧着完颜阿骨打没有杀她的意思,却很有杀他的意思。但风秋又觉得这问题问的没意思。
方应看来帮了她。
不管方应看到底在想什么,又有什么打算。没有方应看,她根本撑不到现在,或许如今已经落在女真人手上了。
风秋想了想,微微笑道:“行,我再努力一下。”
方应看看了她一眼,那冷酷的眼中竟似也有几分温热。
风秋听见方应看说:“这就对了,我已经后悔了,你可千万别让我后悔到把你推给女真人。”
风秋:“……”我离真气岔行被气死真的就差那么一点。
天渐昏沉,青石血河。
三军合力,困杀围剿。巨龙可杀十斩百,勇猛难当,却也终会有力竭的那刻。
眼见完颜阿骨打加入战局,风秋几拦不住对方一枪。就在风秋被迫转攻为守的挣扎中,这破败的荒芜之地忽然响起了铃声。
那是一种极其古怪的铃声。像是驼铃,却又过于阴冷尖锐了些。
这声音实在不知如何形容,它清脆动听,像是从遥远的梦中而来,却又携着极为阴湿的寒气,与这干燥的荒芜之地截然不匹。
风秋疲惫之际,听着那铃声,甚至眼前隐约出现了重影。她敏锐意识到这铃声有异,以伤口疼痛来使自己清醒,而女真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诡异的铃声,副将更是脸色大变。
那人直接叽里咕噜地向完颜阿骨打说了什么,完颜阿骨打面色凝重,片刻后,这片大地上竟奇诡地弥漫起了雾气,完颜阿骨打不再犹豫,甚至不再围杀风秋他们。
他率领女真骑兵,如同逃难一样齐齐冲出了这座旧城。
风秋茫然。她看向方应看。
方应看垂眸瞧着风秋,她半张脸都是血。
方应看忍不住微微笑了,他亲昵道:“枫娘,修罗来了。”
风秋:“……?”
大地雾气弥漫,在这雾气之中渐走来一队白衣弟子。这些人有男有女,姿容各异,唯一的共同点便是皆容貌姝丽,手执各类法器,赤脚而行——若非这些人的法器上都有些像血渍的褐色,瞧着还真像是佛家故事里的飞天行队。
风秋的呼吸几乎都要屏住了。
方应看道:“刚才的女真人和完颜阿骨打说,我们走偏了路,西方是魔与佛的地盘。魔以血现,佛以铃响。佛来了,所以他们必须要逃。”
风秋低声道:“为什么要躲佛?”
方应看已几乎握不住剑,他低声道:“因为这佛不是释迦如来,是婆罗门的大黑天。”
方应看哑声道:“杀人的观音,就算是女真也要避其锋芒。”
铃声越来越响,风秋耳朵渐有轰鸣声。她即刻稳住心神,雾气中的迷烟却使人难以清醒。
叮咚一声,方应看已握不住剑。他抓住了风秋的手,试图要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
然而两人都已是强弩之末。铃声更响了起来,雾浓的几乎要吞噬所有的身影。
雾中的男女倒了下去。
铃声叮铃,白衣的“飞天”踏至旧城。
观音自天而降。
他瞧着地上昏迷的人,探出了修长白皙的手。那只手抚上了风秋的侧脸,轻轻擦去她面上的血渍,珍惜地、温柔地包裹着她。奇诡无比,却又温柔似梦。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昨天咕咕啦,今天补上!
想想也知道我怎么可能写两人世界。我费尽千辛万苦支开陆小凤就为写个方应看,那必然不能。
好不容易才走去了李琦弟弟的地盘呢。
大李:我好像忘了提醒枫娘什么事,对了,想起来了,我弟弟好像也在西夏回鹘那块。
第68章
风秋做了个梦。
梦里光怪陆离。她一会儿还是个小孩子; 追着苏梦枕的背影跌跌撞撞; 红袖刀的刀柄都比她的整只手大。一会儿又是个少年,提着一把袖刀站在绣玉谷里; 被怜星三言两语撩拨到跳脚。再然后,梦里雾气又散,她又长大了,与燕南天结伴游历南北; 又跟着无情捉凶缉恶。
梦里的日夜替换的极快,甚至一幕幕的故事都像是潮水般; 在风秋的眼前眨眼间便潮起潮落,尽归于细碎的沙岸了。
风秋迷迷糊糊地想,该不是人生尽头走马灯吧?这可不妙; 我还不想死呢。
她这么想着; 梦里似乎有谁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仿佛听得见她心声一般,一边陪着她瞧那海水涨落; 一边肯定道:“你不会死。”
风秋瞧不见他的脸; 只能瞧见他穿着的白衣。她奇怪问:“人都有一死,为什么我不会死?”
那声音道:“因为我还活着,你不敢死。”
风秋听得越发莫名; 她没好气道:“命是我的; 连我父母都说不出这样的话,你是哪一位,又敢这么说了?我告诉你; 我厉害的很,我师父是苏梦枕,我拜把子兄弟是燕南天——再给你机会,重新说。”
风秋觉得那人似乎笑了,却又似乎没笑。因为他瞧着还是那么缥缈不清,虽然就在她的身边,却又极难接近的样子。她略怔了怔,那声音已然道:“你师父是苏梦枕,你大哥是燕南天,那又如何呢,你会要求他们杀了我吗?”
风秋讪讪:“这就没必要了吧,太麻烦了……”
那声音嗤笑了一声,说道:“所以我才说你不敢死。”
风秋有些不高兴了,她说:“这是我的梦,你这么说不太好吧。”
那声音说:“是,这是你的梦,正是你的梦,所以你自己清清楚楚。”
“风秋。”那声音忽温柔了些许,“你走过战场,战场却没能磨砺你的心。你太过心软,你舍不下太多的人事。所以你虽不惧死,却不敢死。因为你已经见过若死在我前头的结果了。”
那声音在迷雾中渐渐显出耳熟来,风秋抬起头,几乎要瞧清了那人的面容。
这是她心底藏着的潜意识,也是她心底里自己都未发觉的惶恐。
可在她瞧清之前,那人已开合唇齿道:
“——我会杀尽所有人。”
风秋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一清醒,只觉得自己的脑后疼的厉害。大量迷香的摄入对她有很大的影响,头痛欲裂是一方面,身体的脱力才是最要命的地方。
风秋挣扎着半支起了身,打量着自己如今的处境。她瞧着是活下来了,白衣的神秘队伍不仅没有杀了她,甚至还帮她包扎了伤口,救了她的命。
她躺在床上,瞧见的是装饰华美的屋宇。在接近西夏的地方,这屋子不仅没有半点异域的风情,甚至连梨木圆桌上摆着的瓷器都像是汝窑的东西。
风秋迟疑了一瞬,缓缓下了床铺。她的伤不算轻,所以走得很慢。这屋子不算大,但她从内间走到外间也花了些时间。风秋走出来后,便瞧见了自己的袖刀。泛着青色光芒的袖中刀已经被擦拭干净,正十分安静地躺着铺着红绸的木盒里。风秋瞧了一会儿,伸手将刀重新握回了掌心。当刀回到了她的手边,她的心也就定下了大半。
握着刀风秋又往外走了些。在拐过最后一处木栏屏风,屋中的景象豁然开朗。
这屋子的最外出竟不是门扉,而是一处被雕成了圆形的巨大镂空窗格。
窗格之外是一片澄澈镜湖。
镜湖边缘种植着金色的胡杨。
从窗格一路往湖水畔瞧去,大量的胡杨拥簇着,阳光似的叶片层层叠叠将光辉倾洒在无波的湖面,湖中有金叶,金叶生枝干,枝干又伸金叶,湖水与碧天被这黄金打成的胡杨林连成了一片,共一光一色,无一土一尘,可谓方寸仙境,堪如佛家净宇。
风秋从未见过这样的美景,不由一时瞧得怔住。
紧接着,风秋发现了另一件更为怔忪的事。
她不是在某处屋宇中。她是在一艘巨大的船上。
一艘奢华的巨船正如同海鲸般静栖在这片广阔镜湖的正中央。它的四周投下了数不清的铁链,这些铁链将船牢牢的锁在湖中心,人要往来,唯一能借力的仅有湖中飘着胡杨落叶。但这些落叶轻若无物,莫说踩在上头,就是鸟儿栖在上头,也要将落叶倾翻。
风秋瞧着巨船周遭的环境,一股诡异渐攀上心头。
这船是被锁在中心的,周遭根本没有任何足以通过的地方,若是轻功做不到踏花无痕,根本无法从岸边掠至船舷之上。但即使如此——也要建立在来人没有背负重物的情况下。她来的时候应该是昏迷着的,除了燕南天和邀月,这天下还有谁能做到在扛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一夕越过三里,踏水无波?
风秋难免联想到她昏迷前瞧到的景像,白衣的飞天、出现突兀的迷雾与奇异的金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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