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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鸾凤-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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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景,倒让我想起一首诗来了。”贾琏朝凤姐儿笑笑,一脸让你猜的表情。凤姐儿轻啐了他一口,放下帘子自去闭目养神。明知道自己没读过书,这是要笑话她吗?一旁的福儿忽然吃吃地笑起来,凤姐儿睁开眼睛,平儿见了忙拽了福儿一下。福儿知机,低下头去。
“笑什么?说出来。要是不好笑,自己去领一顿嘴巴子。”凤姐儿长长的尾指指甲划过手帕上的刺绣,淡淡地道。
福儿忙跪下,偷偷看了一眼凤姐儿,见她面无表情,忙俯下身去。
车外贾琏听到了里面的动静,笑道:“咦,有好笑的不说与我听?是不是有人想到了这诗啊?”
车中气氛一凝。凤姐儿踢了踢福儿,轻轻道:“还要我催?架子倒不小。”一边平儿不露痕迹地推了福儿一下,示意她快开口。
福儿战战兢兢地道:“二爷说的诗……奴婢斗胆猜测,是记于《玉台新咏》里的《钱塘苏小小歌》……”见凤姐儿不说话,大着胆子续道:“妾乘油避车,君跨青骢马。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凤姐儿听了倒也大概明白诗中意思,嘴角微微一弯。贾琏听到车中再无声息,不由大笑,打马轻奔起来。
☆、6初见秦可卿
一时进入宁府,听得下人来报,早有贾珍之妻尤氏并姬妾丫鬟媳妇等接出仪门。贾琏早从正门入了,不多时见到贾珍便被拉着手入了席。两边平儿福儿扶着凤姐儿,凤姐儿忙又将手搭在婆子臂上下了车,看尤氏时,见她穿了一件织金官绿苎丝袄,上罩着浅红比甲,系一条结彩鹅黄锦绣裙,梳了一个家常发式,斜簪着两股赤金钗,正自微笑。见到尤氏,凤姐儿必和她玩笑了一阵,方才两人携手而去。
一路上,尤氏笑对凤姐儿道:“你也倒精乖,原以为我忘了下帖子你就不来了,平日也不见你这么巴巴儿上赶着,倒也罢了。谁知今儿就跟了你爷们颠颠儿地过来了,也不在老祖宗跟前侍候着,想来必是有个缘故。我猜么,是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尤氏并非贾珍原配,她出身小户人家,因着容貌品格不错加上原祖上与贾府有些瓜葛,故嫁与了贾珍作了继室。自她进了宁国府,万事都随着贾珍,在这些妯娌并长辈眼中,就是一个锯了嘴的葫芦,既无才干也无口齿。
可是凤姐儿明白。尤氏身世寒微,娘家又无依仗,这么些年也没生下一儿半女,她不这样小心翼翼,凡事顺着贾珍的喜欢,哪里还有她立足之地?她冷眼看着,尤氏能在贾府上下获得不错的口碑,自家里该她做的事都处理得很好,虽是低眉顺眼却能待人接物不卑不亢,很有当家奶奶气度,这些就很是不易了。因着如此,凤姐儿才对尤氏另眼相看,和她情分上自与旁人不同。
凤姐儿也笑着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去!确是有事,待我和你进了屋慢慢说。”
边说话尤氏和凤姐儿就进了东厢,入了里间。凤姐儿看时,见有一个妇人并一名少女坐在炕上,见她们来了忙起身见过。
凤姐儿旁的还不曾理会,一副心神全被那少女吸引了。那少女眉如翠羽,肌似羊脂,端的是娉婷袅娜,冰清玉质。挽了高云髻,簪了一枚珠钗并一支浅色芙蓉,穿了一件绛色绣梅领边的小袄,外罩白底胭脂红竹叶梅花印花对襟褙子并系了五色梅浅红长裙,更显得整个人喜气祥和不失秀逸出尘。她身姿盈盈地对凤姐儿并尤氏行下礼去,一时之间好像整个屋子都被照亮了似的。少女口称万福,听声音恰如风动碎玉,清脆动听。
一边尤氏笑道:“说你来的巧呢,这不,可就先见了她!”说着指着少女说道:“这便是蓉哥儿未过门的媳妇,今天正好来给我问安,让你也捡了便宜去!”又对少女和妇人道:“这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琏二奶奶,是西府里大老爷的儿媳妇。见了她算是你们的运道,要她出来可真不容易。”双方见礼过后,都落座于炕上讲话,
凤姐儿边听边讲上几句,心里却在暗暗惊叹那秦小姐的品貌,据她这么些年所见,还真没有人可以与她比肩。这等的绝色人物,真不像小户人家养出来的,况且还有那周身的气质,行动与谈吐,连大家闺秀,豪门贵女也真少有人及。细细思量,竟唯有自小养在贾母身边的元春方可比拟三分。
再看秦小姐之母,却是个寻常妇人,不像是见过大世面的,难以想象这样的母亲能教养出这样的女儿,看相貌也不相像,两人一相对比,竟似是公主和使唤仆妇一般,怪异的很。
不多时,尤氏见时候不早,便命摆饭。因就这几个女眷,便在屋里安下席面。尤氏命人打听了一回外头贾珍等人的动静,听说正在听堂会,又命人准备好赏钱送去。
贾珍这里,因不是正经宴席,只叫了一些素日亲近的朋友来乐乐,便没什么顾忌。待戏台上一出《群芳谱》唱完,就叫小戏子来陪酒。那些戏子俱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子,等下了场卸了妆饰换了妆扮都跑过来敬酒,分到各个席面上,恰是每人一个。
贾琏身边也坐过来一个。因着席上各人都有,他也不好推辞,只是自顾自喝着,并不理睬。看着别人搂搂抱抱互喂酒,唱唱小曲儿摸脸摸手,贾琏心里直硌得慌,暗叹果然不愧是宁国府,也只有贾珍有这般气魄,好一个香艳绯靡的场面!
一边贾珍正左搂右抱,哈哈大笑,一眼瞥见贾琏一本正经的自斟自饮,自得其乐地品尝着菜肴,便微微皱眉,出声道:“琏二弟,你这样子是何道理?莫不是不喜欢这个,只要你一句话,哥哥就再为你找了来!”
贾琏听了忙道:“不,不用了,这个就好,这个就好。”这时周围人都看了过来,笑嘻嘻地一脸意味深长,更有人叫道:“琏二爷是不是怕了那家中会有河东狮吼,因此踌躇不决?”另一人笑道:“爷们出来玩乐,还要娘们背后嚼舌?好不好的,惹急了揍一顿完事!”便有众人起哄起来,七嘴八舌地要贾琏一展雄风给他们看看,不许坠了爷们名头。贾珍一旁笑得可恶,生怕人不知道地添油加醋道:“你们莫逼他。他家里头的确实是厉害,我见了都要让三分的。这又是何苦,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要让他两头难做人。”
贾琏正被挤兑得郁闷,忽有一只白皙的小手擎了酒杯端到他面前。一看,却是那身旁的小戏子,眉眼俱是笑,低声道:“还请二爷喝酒。”贾琏一顿,知道今日之事非此不能简单了结,便就着她手喝了那杯酒。众人叫好,这才放过他。
贾珍觉得还不过瘾,便又对贾琏笑道:“刚才你自己喝酒,倒像是自罚似的,这可不像话!如今我就要出个题目试你一试,你若是答上了就许继续你自喝自的,若是不行的话便要像刚才那样喝到结束。”
贾琏看众人又竖起耳朵听着,心中苦笑又无奈,只得道:“还请珍大哥哥手下留情。”贾珍想了想,笑道:“我也不为难你。现下咱们品着花喝着酒,总要做些雅事才成。你就对着席上有的东西出一个对子,看看有没有人对得出。若是无人对出就算你赢,有人对出了你就认罚。”
在场的众人都是世家子弟,豪门中人,虽大多在学业上是半瓶子醋但对于对对子来说都是觉得小菜一碟。听贾珍这题出的又雅致有有趣,大感兴趣,很有机会在人面前卖弄卖弄,就都凑了过来,等着贾琏出上对。
贾琏左看看又看看,虽面上不显,心里渐渐开始着急。待一转头,看见正看着自己发呆的小戏子时,突然灵感一现,脱口而出。
☆、7杏花风流
只听贾琏朗声说道:“髻上杏花真有幸!”众人一直在看着他,见他刚才是瞧了一眼小戏子,才有的上对,都朝那小戏子看去。
小戏子梳了个双鬟发式,头上正插着一支绢做的杏花。见众人看来,脸红了红,伸手摸了摸。
众人轰然称妙,这上对既符合要求,而且又用上了谐音,很是难得。贾琏得意洋洋,四处拱拱手,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着他们望天的望天,低头的低头,都在想着下对。
一回头时,见那小戏子正在浅笑盈盈地看着自己。贾琏刚从人家那儿找到灵感,便不好冷面相对,便举起酒杯抬了抬。又望了一圈,见还是没有人想出来的样子,忽见小戏子还是看着自己,心中不自在,就问道:“何事?”
小戏子笑道:“公子爷的上对,小女子也想到了一个下对,不知道行不行。”贾琏一呆,道:“你已经有了?”因为惊讶,声音有些大了。贾珍听见了,放下酒杯,笑对众人道:“诸位先歇歇,这里有人已有了一个下对,还请大家批评指正,一起参详参详。”
那小戏子见有人允了,又是一笑,轻轻答道;“枝头梅子岂无媒?”她口齿清晰,嗓子又好,在一片安静的氛围中说出,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髻上杏花真有幸,枝头梅子岂无媒?当真对的严丝合缝,花对花,有对无,谐音对谐音,再合适不过了。看着廊下一溜儿盆栽的春梅,恰是合了要求,这小戏子真会想!
众人见一个小小的女孩子,竟有如此妙才加捷才,一时之间都愣了。贾琏脸上已是僵了,贾珍又惊讶又好笑,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如何想到这小戏子真有妙对?本来想让她出个丑缓和一下苦思冥想的气氛,最好将这页揭过不提,大家重新吃酒谈笑,当个玩笑算了,如今却让她一鸣惊人,将众人镇住了。
突然锦乡侯之子哈哈笑了起来,对贾琏拱拱手道:“没想到二爷有如此奇遇,这等才貌俱全的人物,可不多得!”
贾琏奇道:“世兄这话如何讲?倒让兄弟摸不着头脑。”
一边寿宁伯之子也回过味来,对旁人挤挤眼,笑道;“还装憨么!人家已经亲口‘许媒’,你还这样有心无肠的,快应了罢!”
贾琏看着那含羞低头的小戏子,一想那下对,果然有“媒”字,不由一囧,笑骂道:“莫乱说!”
众人也都明白过来,哄笑着唯恐天下不乱,一叠声地要贾琏干脆要了那个小戏子得了,免得辜负佳人芳心美意。
贾珍眯着眼看着那小戏子,颇有几分姿色,兼之身量娇小,楚楚可怜,别有一番动人滋味,暗暗点头,对贾琏道:“二弟,你就收了罢!她倒有几分小意思,闲时就和她松快松快,可不比你闷得无事便宜的多!”说着招手来了一个管事,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
贾琏已是满头黑线了,吃了趟酒席就带回来一个美人,要跟凤姐儿怎么说?说不定下次打死自己也不让他出来玩了!都是这张嘴惹的祸,人家常说手贱点烂贴,自己是嘴贱说错话!
贾珍不一会儿拿来了那小戏子的卖身契,拉住贾琏的手交给了他,并说贾琏不收就是不给他面子,要他听他这个大哥的话,好好享受人生。在众多殷切目光的鼓励下,贾琏碍不过情面,只得收了,折好放入袖内。贾珍见了,这才眉开眼笑,招呼大家继续喝酒,又在贾琏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怕什么,无非是凤姑娘不高兴罢了。你若担心这个不好交代,便可将人先放我家里,等个一些日子再领回去,或是租买个外宅养起来都成。到时候我们都为你遮掩一二,你只管受用你的去。”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再不答应就太不给人脸了。况且人家都为你安排好了,你再推辞就矫情了。一家子骨肉,可不要为了这些小事争执而伤了和气。在别人看来,如此为你着想,是和你情分好才这样,自己不能太遗世独立,鹤立鸡群了。
贾琏想着,便一口答应了贾珍,请他多担待,就把这事先放下。反正还有得是转圜的余地,人只要不让自己领回去就行。下次再来东府,就叫人悄悄把卖身契还给小戏子,放她自去便是了。何苦让一个有才情的女孩子成了玩物呢?可怜!自己能做好事便做了罢了。
贾琏算的好好的,就放下心事,又和众人喝起酒来。
已是掌灯时分,宴席都散的差不多了。凤姐儿和尤氏商议完事务,见天色不早了,便别了尤氏,驾起香车先回了府。
凤姐儿先去贾母处,回禀了尤氏答应与贾珍商量以贾蓉婚事为二房冲喜之事,能有七八分可行的样子;又说了一回在东府见了贾蓉未过门的媳妇秦氏,大大夸赞了她的品貌为人。贾母听得欢喜,说道:“正是呢,我早说了那孩子不错。便是出身不显又怎么样?只要人好就是难得的。先前你珍大嫂子还不乐意,后来见了真人比我还高兴呢。我就说我这老婆子别的不中用,看人时眼却不会花的。”凤姐儿便和众人又奉承了一回,引得贾母越发喜悦。
待凤姐儿回房歇息,换了家常衣裳坐在炕上喝了口茶,便命平儿叫福儿并秋云进来。
不一会儿,两人进屋,向凤姐儿行礼。凤姐儿拿茶盖子撇了下沫子,悠悠地道:“前儿个做主放人进这屋里头的,是哪一个?”凤姐儿指的是春水送荷包至贾琏处一事。
秋云上前两步,跪下小心道:“是奴婢自作主张,还请奶奶责罚。”
凤姐儿道:“你有什么说得没有?”秋云低头道:“奴婢没什么说得。”
凤姐儿微侧着头,慢慢道:“那你知不知道‘有姑娘一日就有我一日,待日后得意了万万不要忘了我,还多多请姑娘提擎’是谁说的?”
秋云一惊,冷汗都冒了出来,这等和春水的私密话儿如何被人得知的?脸色发白,不敢接话。
凤姐儿也不看她,摸着自己殷红的指甲又道:“还有,那一小袋子的金银锞子并四枚银簪子是谁给你的?若我和二爷今儿不去东府,爷书房里今晚的宵夜会是谁送?”
秋云已经瘫软在地,说不出话来。春水给了她这些东西,是请她帮忙,让她把送宵夜的活儿给自己做,好去亲近贾琏。贾琏每隔一两天便要去书房屛退左右,处理事务,那里除了送个夜宵不许有人出入。这儿的丫头都知道贾琏有这个习惯,如果谁想要和贾琏单独处一会儿算是机会寥寥,这就是不多得机会之一了。
凤姐儿冷笑道:“当我是泥捏的纸扎的不成!正经奶奶也不看你多么上心,跑着去讨别人喜欢,你倒有能耐!怎么,是不是也想步她的后尘,更进一步去当个姨娘?呸!趁早别做梦,有我在就不可能!今儿也就告诉你,从今往后永无你的出头之日!给我老老实实做你的丫头去。”
秋云如梦初醒,趴在地上叩头不止。凤姐儿便将她贬为三等粗使丫头,调往春水处听用。
“你不是喜欢和她好吗?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侍奉她个够!哼,就是拼死了也是个奴才命!”凤姐儿微笑道,摆摆手,让小丫头子拉了她出去。
☆、8娇妻难为
屋内众丫头皆是屏声静气,一个个低着头弓着腰,不敢看凤姐儿。
凤姐儿也不管这些,又去看还跪在地下的福儿。福儿是她的陪嫁丫头之一,也是个机灵会看眼色的。这会儿见凤姐儿发作了贾琏的丫头,自己这般情景更无轻恕之理,不禁心中惶恐,拼命想着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凤姐儿晾了她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这丫头,跟了我也有六七年了罢?”福儿见凤姐儿忽然叙起旧来,不知道她是何意,只得回说了个是字,不敢多讲。她素知自家小姐是个严苛的脾气,平时和她玩笑倒也罢了,如是自己和别的丫头犯了错,凤姐儿不管有脸没脸,一律不轻饶。
“还记得在家的时候,你最爱瞧有字的东西,即使表哥们写坏了的字纸,你也当宝似的捡回去翻看。”凤姐儿轻轻感叹道,“果然是家学渊源,这股子书香气是磨不去的。”福儿一震,俯下身子趴在地上,久久不起。
福儿本是读书人家的女儿。父亲是个乡下私塾先生,母亲早丧,家中兄弟姐妹又多,因为实在揭不开锅才把她写了活契送到王家当丫头。后来年纪渐长,家中更是艰难,她不愿回去受苦,竟将原来的活契改签了死契,从此被卖作完完全全的奴婢了。
在王家虽说做了丫头,但吃住穿戴比自己乡里的大地主家的姑娘还要好,真是让福儿大开眼界。为了不像自己的姐妹那样落魄,期望过上更好的日子,她凭着一股子不服输向上爬的劲儿做了王熙凤的丫鬟。
她自幼受到父亲教诲,知道识字的好处,将来可以凭这个受到主子重用也说不定。为此,福儿攀上了府里懂得文墨的姨娘,偷偷学了不少诗文。在四个陪嫁丫鬟里,她是唯一一个认得字的。凤姐儿知道这一点,自己父亲不愿女儿有学问就野了心就没教她,是以凤姐儿要了福儿以备日后的当家掌权时的不时之需。
“你别怕,我这是夸你呢!”凤姐儿笑了起来,但并不让福儿起身,又说道:“若不是这个缘故,你今儿中午去东府的路上能这样露脸?我竟不知,原来你还是个才女呢!”
这句话一说,福儿整个人都贴到了地上,微微发起抖来。原以为能趁此机会抓乖卖巧,谁知马屁拍到了马腿上,招了凤姐儿的忌。显摆自己比主子还能,这不是明着说凤姐儿还不如个丫头有学问吗?
一边的平儿不忍地看着福儿,暗叹聪明人做了傻事。一个丫头,还想怎么出挑?这分明是有了外心了,丫头做到她们这个份上还想更进一步,那就只有做屋里人了!暗自心惊福儿的心机和野心,也许她自己也不愿承认这隐秘的心思吧!可是凤姐儿是什么人?最是玲珑剔透不过的,想瞒过她可不容易!
果然,凤姐儿说道:“你也是个不错的,难得你也懂得这些文绉绉的调调儿!如今依我的意思,也该放人在二爷屋里头了。我想抬举抬举你,让二爷有个知着疼痒的人。你若无话说我就当你答应了。”
满屋子的人因为凤姐儿这一段话又陷入到一种僵硬的气氛中去了。好多双眼睛紧紧盯着地下的福儿。凤姐儿如此开明大方的态度让她们大吃一惊,继而都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福儿。平儿悄悄地看看凤姐儿,见她仍是不动声色,不由一禀。
福儿恍恍惚惚,眼前仿佛出现自己穿金戴银,锦衣玉食的模样。自己真的可以和主子们一样了?也可以享受有人服侍无人打骂的生活?她想起了教她诗文的姨娘,那么漂亮那么悠闲的一个人,整天不是喂鱼逗鸟就是吟诗作画,有着老爷的宠爱和下人的恭维,连夫人也不能拿她怎么样……这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所追求的梦想吗?
看着神游天外明显意动的福儿,凤姐儿心里冷笑一声,不耐道:“算了,我话已经说了。看你的样子很愿意,那就这样定了。从下月算起,你的月例升为二两银子,钱先从我账上出。因为是我提的你,再等过段日子过了明路其他待遇再提。明儿再和你细说吧,我也乏了,你先退下。”
福儿这会儿恢复了往日的机灵劲儿,忙爬起来,退了出去。凤姐儿看着脸色各异的丫鬟们,故意笑道:“都这个样子做什么?好好服侍,日后自然会有你们的结果。只是如今,你们还得等一阵子了。”
不去注意丫鬟们再次变化的脸色,凤姐儿歪倒在炕上,招呼平儿给她捶腿揉肩。这次处理的结果很让她满意。原本成亲也有一个多月了,贾琏夜夜都是和她一处歇的,再没留宿到通房丫头处,也没有对别的丫头表露出什么兴趣—两人身边的丫头都是好相貌,而凤姐儿的陪嫁丫头原来就是准备给贾琏做妾做通房的。
凤姐儿对贾琏如此重视爱护她极是高兴满意。也就装作不知道不提这事。但是作为一个豪门大户人家的少奶奶,最忌讳的便是专宠了,她乐的如此并不代表别人愿意见到这般情景,虽说和嫡妻恩爱也不能就此废了祖宗规矩。作为荣国府长房嫡孙的贾琏,最要紧的多纳妾侍,多多开枝散叶。
凤姐儿知道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点子儿女私事只要长辈想了解就会想方设法打听清楚。但横竖无人出头,且受用一时是一时罢了。她心里暗暗盘算好了,所以那天王夫人找她谈话探探她口气的时候凤姐儿就很爽快地表示要提拔自己的陪嫁丫鬟。王夫人来找她,自然是代表老太太来的,两人心照不宣罢了。不然,为什么来的不是邢夫人?她比王夫人更能名正言顺的过问此事。
既然有老太太看着,凤姐儿自然要做的漂亮。她先打压了原来通房的气焰,给自己丫头铺路,末了再暗示暗示其他丫头们,表面上自己贤惠大度,说是人人有机会,而实际上呢,却是将新晋的通房福儿架到火上,让心有不甘的众人盯着她,寻她的不是。因为人数有限,要想做那半个主子,非得等有空位让凤姐儿点头才成。这样一来,福儿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依附于凤姐儿,即使将来得到了贾琏的宠爱,还是不免战战兢兢。再说有雨眠和绿枝这两个先伺候过贾琏的人,能不能入了他的眼这也很难说。
凤姐儿又细细想了一回,觉得再无纰漏,便放松下来,微闭了眼睛对平儿道:“命人去东府看看二爷是不是要回了,若是再把四盏明瓦灯送去。”平儿答应出了屋。
凤姐儿坐直身子,忽地想起自己还没跟贾琏说这事儿呢。也不知道他明白后是什么表情态度?心里苦笑,贾琏性子看似温和实在倔强,如若自己擅作主张引起他不满,这事儿可就有些难办。
☆、9公子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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