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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万马千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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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那都不重要,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深究都没有意义了。
  她深呼吸了一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按照那个女孩子留下的记忆来看,她现在是在一个名叫“祖洲”的地方陷入迷踪。
  那孩子最初以为这里是幻境,但是看样子不是。这有如实质的迷雾包裹着她——是不是也要展示给她什么东西?
  她猜对了。
  她仿佛乘了一头急速飞行的大雕,视角高得她有些害怕,但也只是有点心虚而已——是的,她也有恐高的毛病,但是她是军人,这种事情绝不能成为她的弱点。
  视野里,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天策府。
  只是,此刻这里遍布断壁残垣而无人烟——天策全员出兵了。
  然而这只是一扫而过,随后是同样残破的东都洛阳。
  她无暇思考为什么天策没有保护好近在咫尺的东都,便已经到了长安上空。
  禁军护卫的圣驾从一个小门逃出往马嵬坡方向去了,城上“圣驾亲临”督战的人是天策府定国军师朱剑秋假扮的。
  城中,曹雪阳正在点兵。
  “报告将军,我天策尚有三千五百二十人……”
  “可算上我了?”曹雪阳挑眉问。
  报告的人愣了一下,“尚未——报告将军,我天策尚有三千五百二十一人,无一怯战!”
  “好!军师那边恐怕撑不了多久,届时全员与我出战!”曹雪阳说着便要排兵布阵。
  旁边忽然有人插口,“曹将军,这一战恐怕有死无生,虽说李统领让陛下叫到身边,但若天策府没有其他人日后恐怕难以恢复元气……”
  “日后?元气?”曹雪阳冷哼,“告诉张先生,尔等入我天策府时许下何种诺言?”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整齐划一的回答。这是每个新入天策府的兵都刻在心头的誓言。
  “张先生,吾等感谢您筹措军需,敬佩您一介商贾却愿与长安共存亡。”曹雪阳一甩披风,“只是,恕我无法认同您的想法。值此家国之难,山河破碎之时,我天策府之存亡又何足道哉?战死沙场,吾等死得其所!若如您所说,留些人下来——这些铁骨铮铮的儿女,谁愿在国之不保之时苟延残喘而不血战沙场?”
  先前那人低头抱拳,“张某惭愧……”
  “报——将军!军师已身殒,叛军攻城势头甚猛——”
  曹雪阳抬手阻止他继续报下去,走出大门,翻身上马,大声喊道,“天策所属,与我迎敌!”
  于是嘚嘚马蹄声响彻长安的青石街板,赤色的洪流汇集向城门。
  叛军号称十万之众。
  这是必死之局,但无人畏惧——他们知道他们不能退,最后一批逃难的百姓还未走出多远,圣驾也才刚刚出发。
  一声呐喊,双方短兵相接。
  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下,何华喃喃自语,“为什么……我不在……”
  为什么我还活着,却只能看着你们战斗,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们并肩作战,为什么我没有死在战场上……
  跟随圣驾的李承恩不自觉地回望长安。
  他的兄弟姊妹,他的战友们,都在那里。
  他也应该在那里,他想在那里,与他们同生共死。
  可他有他的职责——这几辆华贵的马车。
  李承恩又看了一眼长安高耸的城墙,策马前行。
  可何华走不了。
  她身不由己地站在战场上,却又不存在于这个战场。
  看着她的战友们厮杀、倒下,她不自觉地握紧了双拳,却也无能为力。
  幻境消失的时候她刚好看见曹雪阳从马上栽了下去——
  然后喧嚣的战场骤然远去,一切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眼前是祖洲淡紫色的花海,宛如仙境。
  刚刚经历一场梦幻的众人神情都有些恍惚。
  陵越下意识地找何华。
  她双拳紧紧地握着,低着头,颤抖着。
  “……何华?”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到她面前唤她。
  何华茫然地抬起头。
  陵越悚然一惊。他从她眼里看见了杀意和死气。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简单地问她:“还好吗?”
  何华努力地把自己的心思从方才那场“幻境”中拉回来。
  眼前这个人是陵越。
  可以信任、可以依赖的人。
  她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于是她颤抖的双手一点一点地抬了起来,然后骤然抱住了陵越。
  陵越立刻僵硬了。
  他还记得幻境里他和何华卿卿我我的场景。
  ——虽然现在这一抱显然不是在秀恩爱,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脸红了。
  方兰生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哦~居然让女孩子主动?太弱了吧?”
  然而何华抽泣的声音让方兰生住了口。
  “我天策府……三千五百二十一人……死守长安……无一生还。”她抽泣着喃喃,“陵越……我该怎么办……”
  陵越感觉到那双手抱得又紧了一些。他犹豫着抬起手拍打何华的背,“无事,不过幻境……”
  “不是幻境!”何华忽然推开陵越,大叫了起来,“不是!我不会法术可是我就是知道不是!”
  众人都诧异地看着她。泪痕交错,毫无理智。这样的何华从来没有出现过。
  陵越也愣住了,这次是他把她搂在了怀里,低声说,“我在。”
  何华怔怔地听着那简单的两个字,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
  尹千觞茫然地抓着头发,他是不知道何华来历的,对于何华说的一点概念都没有。
  红玉皱眉摇头。她想也许是死的人太多了,何华受不了。三千五百人……这个数目她都无法想象。她还活着的时候,一个部族的人口有千人便算大的了;后来她也经历过乱世,但身为剑灵的她从来没什么理由直面战场。——却忘记了何华本就是个军人。
  襄铃脸色有些发白,“好多人……荷花儿姐姐,会没事吧?”
  百里屠苏却眉头紧锁,风晴雪担心地看了看他,又去看着在陵越怀里恸哭的何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悲伤身……师兄。”百里屠苏却只说了这么一句。当年灭族之时的片段再度从心底滑过,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回想。
  陵越沉默地在何华颈后切了一掌,何华便瘫倒在了他怀里。只是人虽然昏了过去,她却依然在流泪。
  “……我先送她回船上吧。”陵越将她横打抱起,欲先回返。
  红玉皱眉摇头,“此处毕竟是洞天日月,单独行动不安全。待百里公子采足仙芝后一同回返便是。”
  陵越颔首,抱着何华于琼田旁坐下。
  其余人也没有玩闹调侃的心情,自去采了仙芝,估摸着够用了,便一同回返。
  何华一直没有醒来。
  陵越稳稳当当地抱着她回到了船上,在向天笑两兄弟的咋呼声中淡定地进了船舱,把她平放在床上。
  他微微叹了口气,转身便想离开,却被拽住了袍角。
  何华没有在说梦话,她只是死死地抓着陵越的衣角,静静地流着泪。仿佛松手了就会失去一切,万劫不复。
  陵越沉默地走了回去,坐在床边,把自己的衣服从她手里拽了出来,然后伸手握住她的手。
  “究竟……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TvT上一章结尾的自攻自受的旖旎气场和这章幻境的铁血杀伐真·转换无力啊摔……
  我如此咆哮的时候我家秀秀无辜地跟我说:那就带着粉红泡泡去闪瞎敌人的狗眼好了
  我:……自攻自受到底是怎么闪瞎的QvQ!
  家秀:(一脸血)。
  PS。有种……刚从剑三番外回来就又过去了的赶脚_(:з」∠)_


☆、第二十七章 心事难明

  在沦波舟上的几天,何华一直在做噩梦,拽着陵越不撒手,陵越一旦离开她就睡得不安稳,偶尔醒来也神色空茫。
  于是陵越只得寸步不离地守在何华身边。
  只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陵越试图用渡灵力的方法安抚何华的心神——毕竟天墉是道家正统,安定心神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一道淡紫色的光芒在何华右手衣袖中闪了起来,片刻后笼罩了何华全身,随即黯淡。
  而何华的神色也平静了不少。
  陵越愣了一下,忽而想起在钱冲古的杏林之中他们发现的那只小梦貘。它的母亲给了他们一块梦貘一族用来施法的紫晶石……梦貘一族以梦为食,那么这紫晶石自然也就是……与梦相关。
  他小心翼翼地从何华的袖子里摸出了那块紫晶石。
  它已经褪去光辉,但仍是一种晶莹剔透的淡紫色。
  陵越深吸一口气,将灵力注入这块紫晶石里。
  这样小的一块大概是记录不了多少东西的,但是他想知道——她究竟为何如此悲伤,究竟是什么伤她如此之深。
  一阵淡紫色的光华弥漫开来,何华梦中的画面展现在了他面前。
  ——身着铠甲的女子茫然失措地看着她怀里的少女消散成一片光点,然后融入她的身体。她哀伤地环住了自己。
  随后画面黯淡,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紫。
  陵越还未及思考这意味着什么,又一幅画面在他面前展开。
  这次他站在战场上。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但敌人仿佛潮水一般。
  “我天策府……三千五百二十一人……死守长安……无一生还。”他想起何华呢喃的话语。
  陵越以为这是一种必死的绝望,但是他身边的人似乎并没有绝望,他们呐喊着,厮杀着,一步不退,寸土不让。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平日里斩杀作恶妖怪的厮杀——陵越愕然发现他完全不了解何华的世界。
  画面再一次淡去,只剩下紫晶石由于被注入灵力而默默散发着的微光。
  陵越看着何华恬淡的睡容,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消散的那个人是谁,但我知道你仍旧是你。会信任我依赖我,对我展现不安与脆弱,却也会与我并肩前行的那个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只能让我感受到震撼的战场会令你绝望,但是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在此世感到同样的绝望。
  他在何华的床边站定,缓缓俯身下去,在她额上印下轻柔的一吻。
  睡梦中的何华第一次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陵越小心翼翼地把紫晶石放了回去,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慢慢地合上了房门。
  “荷花儿妹妹可好些了?”想去甲板稍微放松一下的陵越被红玉堵了个正着。
  陵越颔首,“睡安稳了。”
  红玉叹气道,“咱们几个在祖洲遇到的幻境皆是如梦似幻,醒来时如黄粱一梦,但毕竟也是美梦。只是不知荷花儿妹妹为何与众不同。”
  “洞天日月自有奇妙之处,事已至此,多想无益。”陵越摇头,“还有一天便回青龙镇了,何华恐怕身体不适,我们怕是不能与师弟一同去青玉坛了。欧阳少恭心机如此之重,还烦请红玉姑
  娘代为关照师弟。”
  “那是自然。”红玉轻叹,“但愿……一切安好。”
  陵越和何华留在了青龙镇,其余人自去安陆找欧阳少恭了。
  襄铃其实是很担心何华的,他同时也很担心百里屠苏。
  最终她还是被方兰生拉去了安陆,理由大概是“反正木头脸和晴雪这里已经有这么多灯泡了不在乎多一个,你一个在那边当灯泡算什么”一类的。
  陵越听得十分无奈,但也由得他去了。
  “师弟,勿要执念过深。”陵越嘱咐百里屠苏。
  百里屠苏点头应下,道,“师兄亦需保重。”
  陵越点头,“你若要回故乡,记得来青龙镇叫上我。”
  “……是。”百里屠苏愣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陵越站在客栈门口目送他们离开,却不知道何华刚刚醒了。
  她茫然地看着屋顶。
  会直接抱住陵越,是她那时候整个人都崩溃了。
  已经过了几天了吧。
  何华默默从床上坐起来,抱住了双膝。
  也该冷静下来了。
  就像那个孩子认为自己偷了她的生命,她是承认那个孩子的生命的,她觉得,自己偷了那个孩子的感情。
  陵越对她的好,是因为那个孩子,而不是她自己。
  而她……真正属于天策府的何华找不到倚靠。
  为什么没有死去……
  这是何华现在的想法。
  这里没有她的大唐,没有她的天策。
  只有孤身一人。
  在她的战友都为了自己的信念拼上性命的时候,有着同样信念的她却只能袖手旁观。
  再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何华把头埋进膝盖里。
  到底为什么,还要活下去呢。
  人总是群居动物。说是靠着自己活下去,可实际上,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没有想要守护他的,和他想要守护的;没有想要为之奋斗的东西,人是活不下去的。
  陵越推开房门的时候看见何华抱膝坐在床上,不由愣了一下,“你醒了。”
  何华低头不看他,只小声应了一声。
  陵越转身推开房门,片刻后端了一碗粥走了进来。“睡了好几天了,先少吃一点,暖暖胃。”他舀起一勺粥,轻轻吹了吹。
  何华蹭了蹭眼角,抬头说,“我自己来吧。”
  陵越愣了一下,把粥碗递给了她。
  何华搅拌着碗里的粥,心情复杂。
  她不否认她贪恋这样的温暖。
  可是这温暖不应该属于她。
  陵越默默地等她吃完,收回了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也一向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这一会,何华已经缓过了神,问陵越,“襄铃呢?”
  “……随师弟去安陆了。”陵越有点诧异她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襄铃。
  何华从窗边拾起她的长枪,说,“我去找她。”
  “且慢。”陵越有些无奈,就这么着急离开他吗,“有红玉随行照看,不会有事。我与师弟说,他们出发去乌蒙灵谷时会来找我们。”
  何华应了一声,“只是我答应过姜大夫照看襄铃。她一只小狐狸在修道的人里满处跑我不放心。”
  “无妨。”陵越摇头,“师弟自会与那些人说的。”
  何华点头,“那我等她吧……”她抬头看见陵越的眼睛,不自觉地偏过头去。
  陵越轻叹一声,“你再休息一会吧。”然后端了空碗退出房门去。
  何华沉默地抚摸着手中被命名为“雪月”的长枪。
  真正的天枪雪月的主人杨宁在安史之乱之初就已经病逝,那时他刚与纯阳的刘梦阳成婚不久。
  整个天策府都是一种大喜大悲的状态。
  那杆雪月本是想要物归原主还给李承恩的,但李承恩把它交由杨宁的妻子刘梦阳保存了。
  这杆完全不同的长枪也被命名为雪月……何华有点愣神。
  那女孩与陵越合作完成的这长枪,她不应该如此自私地取名才对。
  “我……”何华有点茫然,“到底谁偷了谁的生命,还不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写得我心力憔悴……外加被麻麻的同学灌老白干,我求助地看着娘亲,她幸灾乐祸地笑,还跟我说没事TuT
  关于女主的问题……如果矫情点的话,注意,是矫情,可以说她们是一个人,因为军娘早就从潜意识影响我们的大学生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了,如果没有祖洲这一出大概会平稳过渡成一个人。于是有了祖洲这一下咔嚓一下切过去了,就纠结了……嗯,被读者评论抽打着重新顺大纲的我也跪了(。)军娘和大学生都认定她们是不同的人这是毋庸置疑的,现在的问题就是大师兄……救命(一脸血的我)。
  PS。下学期院庆,本来想偷闲的,结果被拉去充了宣传副部,估计会忙死,于是决定开学A掉基三。一年整的日子,还是想留点什么,于是我写了这个:
  乘兴而更,兴尽而收的我的剑三回忆录:


☆、第二十八章 是耶非耶

    何华这些日子睡得太多,到了晚上也睡不着。
  可一个人的时候容易胡思乱想,她干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那杆被命名为雪月的长枪安静地立在窗前,在月光下反着寒光。
  何华抚上枪杆,有种莫名的心安。
  她提起长枪,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客栈的小院里,整了整衣衫。
  月色如水,这院子不大,却很空旷。
  何华一甩长枪,在这小院里一招一式地演练起了枪法。
  她知道有人在看着她,但是她没有理会。她实在是太需要让自己静下来了,而枪是她最熟悉的东西。
  陵越有些疲惫地站在客栈的房顶上看着何华在院子里舞枪。
  尽管他修习的是剑法,但他仍然能从枪势中感觉到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不止是招式之间的衔接更加圆融,还有枪出时的气势也不一样了。
  修道者,修的便是心。
  他能看住来此时此刻的枪法杀伐果决,与之前的天真幼稚不可同日而语。
  紫晶石中记录的画面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一个消散的人。
  何华抱着他痛哭了一遭,他就觉得什么都没有变——她还是会信他,倚他。
  可她连一碗粥都不肯让他喂。
  陵越有些恍惚,这些天来他第一次有些茫然失措。
  院子里,何华已经收了枪,站在院子当中闭着双眼深呼吸。
  然后她好像做了一个什么重要的决定一样握紧了拳,转过身来,抬头对房顶上的陵越展颜一笑,说,“看够了没?”
  陵越颇有些尴尬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说,“失礼。”
  何华摇头说,“有什么失礼的?——我有事和你说。”她稍微仰头看着陵越,陵越点头,认真地看着她,等着她开口。
  何华忽然不那么想把事情说清楚了。她已经一无所有,这个男人是她可以依赖的……最后的稻草。
  “我……”她有些犹豫,但是她知道这不对。属于那个孩子的东西,她不可以心安理得地占有。于是她闭上眼睛,用尽全身的力气咬牙说,“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何华。”
  陵越愣了一下,握住了拳头。他说,“我知道。”
  何华愕然地睁开眼睛,“你知道……?那你……”
  陵越摇头,“她成了你的一部分,你比她坚强,她想你代替她活下去——对吗?”
  何华后退了一步,咬着唇摇头。
  不是成了我的一部分,是消失了——是不存在了。
  我记得她的存在。
  现在,只有我还记得——有一个和我有着同样的面容与名字的女孩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陵越……你不能把我当做她。”何华咬牙,“不可以。只有你,绝对不可以。”你是她最信任的人,她最爱的人。你要记得她的存在——她在此世活过,她是和我不一样的。
  陵越愣在原地。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何华在等他的回答。一阵沉默在二人间蔓延开来。
  陵越终于顾左右而言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姜大夫的女儿襄铃。”何华轻轻叹了口气,“答应了要照看她,自然要等姜大夫来找她。还有……你师弟的事情。她只觉得欧阳少恭不对,我却觉得欧阳少恭谋划得更大。”
  陵越看着眼前这个姑娘。
  她失去了一切,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他自然还会将她当做一路同行的那个姑娘。
  现下他虽然还是会觉得她们是一个人,却怎么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如此亲昵了。
  她自己推开了最后一丝倚仗,然后坦然地接下一切的责任,并且做得比以前的那个姑娘更好。
  他叹气,“我已提醒过师弟。他虽年少,却一向老成,自会听进去的。”
  何华点头,“你……照看我这段时日,夜深了,你也早点休息。”
  陵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回屋去了。
  何华站在院子里,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
  她低头看向自己握枪的手掌,又攥成了拳。
  其实在此世,她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吧。
  襄铃那小姑娘虽然不谙世事,但是很懂事,一直以来不用太操心,那孩子满心满眼都是陵越便忽视了她,但襄铃却一直很信赖她。
  这小狐狸,她自然是要照看好的。
  纵使没有姜离的救命之恩,她也亏欠了她。
  至于欧阳少恭……
  则完全是一种生死之间磨炼出来的直觉。
  那人谋划太大,虽然目前看是针对百里屠苏,但说不好日后会如何。
  这里的百姓也是百姓,她既然是天策府的一员,总要尽自己的力的。
  何华握紧了手里的枪,双眼微闭。
  我所惧怕的,从来也不是战死沙场。
  陵越躺在床上,虽然疲惫,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说她不是之前的那个何华。
  还说只有他不可以把她们当做同一个人。
  但紫晶石里的画面切实地告诉他,所谓的两个何华其实已经融为一体了。她们就是同一个人。
  他苦笑,何华不通法术,他知道的。
  也许她只是不明白,只是以为自己夺舍了而不敢面对他——
  陵越忽然觉得不对,他意识到他在逃避,所以他以为何华也在逃避。
  但是那姑娘是不会逃避的,如果她不想面对什么,她会直接远走高飞,他别想再找到她。
  而不是现在这样。
  她希望他们只是最普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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