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失忆甜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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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在我打工的地方看见你。”女孩笑着对他说，“你们真棒，让我们吧里昨晚气氛热闹到最高点。”
　　“噢，呃，对，我也看见你。”彼得扯动嘴角。
　　电梯门打开。他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尴尬的笑容。天啊。好傻。
　　彼得让对方先进电梯，从后方看着女孩及膝短裙下修长笔直的小腿，还有那双逗趣的跟鞋。“那是独角兽的角吗？”彼得忍不住问，指着鞋跟的造型。
　　女孩回头，高兴地用力点头。“太好了，终于有一个人能第一次就正确猜出我的鞋跟。”她说，单肩勾着背包，背靠着镜子下的扶手，“通常大家都以为那是冰淇淋、还有人说是钻子。”
　　彼得踏进电梯，按下一楼。“很明显啊，从颜色跟造型就能判断吧？”他想，他一定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名字，于是他伸出手，“我叫彼得，彼得帕克。我想我应该要至少让你知道我的名字……噢。小心。”
　　伸出手后、彼得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唐突了，而且对方左手勾着背包、右手拿着钥匙，根本没有空跟他握手。女孩匆匆把钥匙转到左手，短暂与他握了一下。
　　就是那一秒，彼得感觉到一股怪异。
　　不是触电什么的，不是那种，是一种……更微妙的熟悉感，好像他们认识很久……或者他们真的认识很久？
　　可能女孩也感觉到这种怪异违合的气氛，她收回手前停顿了一下。“我叫陶莉，中文名字，我的朋友都喊我多莉、他们觉得陶不太好发音。”她说着，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彼得重复一次女孩的名字。“多莉？”
　　电梯到达一楼。他们先后走出电梯。彼得仍在思索多莉这个名字他是在哪里听过，多莉已经走出大门、回眸对他道别。
　　“我去上课啦，晚上见，彼得！”
　　留彼得一个人，一脸严肃地，伫在电梯门前，困惑地思考着这种熟悉感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种熟悉感根本没道理。
　　是陶莉，不是桃。莉。所以说多莉还是比较喜欢自己的英文名字，虽然这跟某条失忆症的鱼撞名，一样十分具有被嘲笑的空间，但至少不会让人马上联想到生物课。
　　见到彼得的第一眼，多莉就觉得对方好可爱好可爱。棕色的短发蜜色的大眼，活泼的笑容有朝气的声音，而且感觉身材不错，完全是她的类型。她觉得对方是新搬来的住户，结果事后问了隔壁邻居、发现彼得已经在她楼下住了N年，这真诡异，为什么她从来没见过对方？
　　而且那句蝶腭神经节神经痛实在太搞笑了。
　　怎么会有这么妙的人？
　　这么想的同时，多莉选择性忽略她自己也是个奇妙的人的事实。她在纽约大学攻读社会人文，今年论文主题是各国神话对社会风俗民情与现代社会结构的影响性。她写了一本书，叫世界雷神图鉴，在亚马逊上大受好评。
　　教授对此有点不以为然。
　　但还是让她过关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贯彻标题的概念
让大家一路失忆到底
不然怎么叫做失忆中
你们说对不对
没有不对
我不听喵

　　☆、有蜘蛛！你是我的超级英雄

　　多莉想了很久；　没有想通为什么她会感觉跟彼得认识很久；　最后她决定把这种感觉归类为一见钟情的一部分；　只是因为她喜欢彼得、觉得彼得很可爱；　才会产生的错觉跟妄想。
　　然后她就忘了这件事。
　　又忘了一件事呢。今天也有好好的忘记事情喔，多莉。
　　好像自从那天在电梯里交换名字后；　他们就常常在各种地点遇上对方。
　　最常是超商里结账时的巧遇，然后是酒馆、信箱前跟楼梯口。偶尔他们会在自助洗衣店碰上；　多莉正要离开；　彼得刚刚抵达。
　　其实多莉试过晚一点去洗衣店，但那反而变成彼得正要离开、她才刚抵达洗衣店。两三次后多莉就放弃了，她觉得搞不好彼得也在算时间等她呢。
　　这样想是有一点超过啦。
　　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停留在打招呼聊天气的邻居关系。多莉每次想跟彼得多聊几句，对方就要离开；　搞得多莉有点气馁。
　　直到那天她家的火警警报器响个不停。
　　基本上纽约市区内的公寓都装有火警警报器；　这是规定。但是不是每户人家都有按时更换警报器；　这就未必。多莉大概介于按时更换跟永不更换两者之间，所以这天火警警报器突然坏掉、一直怪叫；　好像也不算令人意外。
　　一早多莉就发现警报器有点异样；　她不过是煮咖啡，警报器却叫了；　两下。她不以为意，这警报器早该换了，先前也曾经大惊小怪过几次，最后也不了了之。多莉以为这次会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　以警报器自动投降为结局。
　　但是，没有。当她下班回到家，一开门、就听见警报器不停地尖叫。
　　这比白天时候，警报器坏掉，更惹人生厌；至少那是白天。在宁静的夜晚，警报器坏掉很可能被邻居投诉抗议，很可能接到罚单。她试着搬椅子爬上去修复，照着You　tobe上的教学解说动作，却发现怎样盖子也拆不下，天花板上的粉尘还掉进她的眼睛，疼得她眼泪直流。
　　多莉跑进浴室，家里没有食盐水，她只能拿一般的自来水冲眼睛。就再这种手忙脚乱的时候，门铃响了。多莉关了水拿毛巾捂着脸走去开门，泪眼通红的模样成功让门外的彼得慌了手脚。
　　“怎么回事。有人闯进你家？！”
　　多莉拿着毛巾捂眼睛，一边后退，歪头用视力仅剩一半左右的另一只眼望着彼得。
　　“不、当然没有，只是我在修警报器、灰尘掉眼睛里……晚上好。你也是为了警报器而来的吗？谢谢，我非常需要帮助。”
　　多莉隐约看到彼得似乎一瞬间摆出要打击罪犯的架式，听到她家只是警报器坏了，又好像松懈下去？她看不太清楚。
　　彼得笑了笑，探头往屋内瞧。
　　“不介意的话，让我试试看？”
　　当然不介意。她恨不得有人来帮她搞定那该死的警报器。
　　彼得似乎有备而来，带着简易的工具箱。多莉望着他戴上护目镜，爬上椅子，轻松拆下警报器，不由得皱起眉。
　　对，护目镜。她怎么没想到呢。应该戴个眼镜什么的。
　　“为什么刚才我都拆不下来？”
　　“它的边给油漆糊上了，这就是你拆不下来的原因。”彼得低头，对她笑了一下，解释道。他将盖子递给多莉，“帮我将这放桌上好吗？谢谢。”
　　然后彼得就开始修理起警报器，过程不过三分钟。多莉看得目瞪口呆。
　　彼得跳下椅子，拍调掌心上的灰尘，动作干净利落。
　　“好了，跟新的一样。我知道很多人不会定期更换家里的警报器，我也是，我都自己修。”他说。
　　多莉还停留在回不过神的状态，定定望着彼得好一会儿，认真地鼓掌。
　　“一般摄影师都会修警报器的吗？！”
　　彼得抓了抓后脑的短发，偏过头，略带腼腆地说：“我想应该不多。”
　　“你太厉害了。为什么你会这个？我身边认识的人都不会这些。你是我认识的所有男生里唯一一个会修警报器的人。”
　　彼得微微抬眉，“这么说来你认识的男生可能不够多。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好啊！”多莉不假思索。实际上，这时候，不管彼得说什么，就算是问她要不要到床上，她应该，不，绝对也会回答一句，好啊！
　　当然好。
　　这反而令彼得愣住了。他惊讶地望着多莉。
　　多莉就怕彼得反悔，马上又补一句：“什么时候？”
　　“呃……这周六？我带工具上来找你。”
　　多莉送彼得到门口，感激不尽忍不住又道谢一次。“谢谢你，彼得。你是我的英雄。你是今晚这附近所有被我家警报器骚扰的居民的英雄。你简直像美国队长！”
　　“谢了，没有他那么伟大……等等，你也知道美国队长？！”
　　“知道啊，那么有名的漫画人物，这几年拍了电影呢。海报贴得到处都是。演员人也挺不错的。”
　　然后多莉看见彼得的表情僵硬在那里。
　　嗯……她说错了什么？
　　彼得被吓到了。真的被吓到了。
　　等等。等下。美国队长？漫画人物？
　　什么鬼！
　　彼得魂不守舍地回到家，马上开始搜索所有关于神盾局、复仇者、甚至他自己的情报。没错，正如多莉所说，全是漫画，全是虚构。唯一不对的只有。
　　蜘蛛侠是个黑人……？！*
　　名字不对身份信息全都不对，彼得不敢相信，他是蜘蛛侠的事实就这么从历史──嗯，漫画历史──不对，到底是哪种历史？上给抹去。就算是漫画吧，就算是虚构吧，好歹他也是个正牌的、初代的、前无古人后应该暂时无来者的蜘蛛侠啊！
　　什么跟什么鬼。
　　生气。
　　跟漫画生气没有用。彼得想了一下，觉得最可能的猜测，是因为他出现在这里，所以他的信息就从漫画上被抹去了；如果他本来也属于这个漫画的一部分。道是没有太多崩溃跟不可置信，可能因为没看见自己，也可能是一直以来什么离谱的事都有见过，彼得用自己都出乎意料的速度，平静又飞快地接受了这件事。
　　好吧，漫画就漫画。
　　反正又不完全正确。
　　有一堆都跟实际上不符。
　　搞不好这里在他的世界里也是一本漫画呢。不是有那啥，平行世界相对论？
　　接受了之后，嘲笑别人在漫画里的表现，也变得理所当然了。他很惊讶哈利是反派，那身装备不够好看。内德跟实际上完全不一样！这才不是他认识的内德。没有米歇尔，哈。MJ？他跟MJ不熟啊。格温会成为女蜘蛛侠？不，才没有这回事。比扯铃还扯啊这。
　　彼得暗暗记下死侍这号人物，打定主意往后要多加注意，跟这家伙成为朋友要小心。还有其他可能会发生的事件，彼得也记下了。
　　很快到周六。彼得带着工具去楼上找多莉。他记着他们的约定。
　　开门的时候他发现多莉穿着洋装。
　　她还真喜欢穿洋装。彼得心想，这次跟上回看到的不是同一套，感觉一样轻飘飘。
　　彼得对这类轻飘飘的衣服其实很没辙。他不敢多看多莉，暗暗鄙视内心的遐想。多莉将茶几清空了，摆上果盘等他。彼得将视线挪到果盘上，苹果又大又红，看起来质量挺高。
　　推测多莉家境不错，从屋内摆设到她的用品看来。
　　“你就一个人住？”彼得随口问到。
　　多莉正在给他倒水。听到这句话，她停顿一下动作，将玻璃杯放在一旁木柜层板上，扯开一抹彼得再熟悉不过的尴尬微笑。
　　“对。本来跟着父母，但几个月前我们家出了一次车祸，只有我活下来，所以……对。”
　　彼得一怔，手里的苹果滑落，砸到他的脚尖，疼得他一缩。
　　“噢。抱歉。我是说，我不该问这件事，真的很抱歉。”
　　多莉拧眉看着他一连串略显傻气的动作，笑了出来。她端着水杯走向他，俯身拾起滚远的苹果。
　　“没事，大家总是会问。我已经习惯这件事了，再说车祸之前我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也不是挺多……小时候我住在中国，高中之后才搬过来。他们总是不在家，我挺习惯一个人。”
　　彼得在多莉俯身时尴尬地挪开目光，当她起身后、又赶紧挪回来装作若无其事。多莉今天的打扮太令他紧张了。他拿起苹果但他根本什么也吃不了。多莉递给他水杯后，他马上灌一大口。
　　多莉困惑地歪过头，没说什么。大概是在想他怎么可以这么渴。
　　“其实我也是。”彼得想，既然问了对方的，他应该也要分享自己的经验，这样才公平，“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他们死于……”谋杀跟不太一般的飞机失事，“飞安事故，他们是……”神盾局的高级探员，“国家资深公务员。”
　　他已经开始在瞎掰了。彼得沮丧地想。他到底在胡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备注处
小科普
彼得在漫画中死掉过。真正的死掉过。然后就有了二代蜘蛛侠。黑人。我没有很关心这家伙，所以别问我更多信息，我答不出来。
后来彼得当然有被复活，反正就是有名的超级英雄几乎都彻底死掉过就对了……
可是几个月后还不是照样出新的漫画。
看到这缓慢的进展
你们是否
终于相信我说的
还没有要结局呢……
喵……

　　☆、有蜘蛛！未来女友真气人

　　多莉根本深信不疑。“听起来你父母是很棒、很厉害的人。”
　　“他们是。”彼得笑了下；　想起从复仇者其他前辈那里、听来的；　关于他父母的评价；　还有哈利从奥斯本企业隐藏数据库内翻出来的影片；　“后来我跟我的叔叔婶婶一块生活，他们将我养大。我的叔叔只是个平凡工人；　但他是真正的英雄，是我见过最伟大的男人。”
　　多莉理解地点点头；　“我大概懂那种感觉。我是我祖父母照顾到大的；　他们去世之后我来到纽约。”
　　彼得微微蹙眉。这么说来，多莉现在可以算是举目无亲了。
　　多莉大概也想到这点，而她不想继续讨论，便把话题转移到警报器上。“你不是要教我修理警报器吗？来吧，我们来做这个；　一定会很有趣。”
　　他们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在这件事上。过程中大概有大半时间在闲聊跟玩闹。
　　以一个文科生而言；　彼得得说；　多莉表现超群。
　　“你很有理科天赋。为什么选择社会人文？”
　　“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观察人类社会是特别有趣的一件事情。人类的行为可能代表许多事，不同的国家背景、不同的环境、不同的风俗民情、不同的文化……诸如这些；　我喜欢研究这些。”
　　彼得瞥了多莉一眼。他正在收拾工具。“那挺不错？你喜欢你读的科系。”
　　“啊；　而且我出了书。”多莉突然想到。她一击掌，从椅子上跳起；　转身回房间捞了一本书出来。
　　彼得因为那本书的书名，没忍住，喷。
　　“咳。世界雷神图鉴？”
　　“对，我连索尔也算进去了；　他代表北欧，我找了漫画跟神话的资料。这是我上学期的论文作品，你会有兴趣吗？”
　　彼得本来想说，还是算了吧，谢谢。
　　但又想想，他可以带回去给索尔，就默默地收下了。
　　中午多莉坚持要请他吃饭，做为一切的回报。彼得答应只是因为他想跟多莉吃饭，而且这样就有理由下次回请。
　　一石二鸟。
　　耶。
　　通常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出现在你最不希望它出现的时候。墨菲定理。
　　彼得的人生向来可以充分体现这句话。
　　他们在前往餐厅的路上遭遇超商抢劫。
　　其实这件事可以跟他们无关。被抢的不是他们，超商也已经报警，可彼得就是没忍住，他反射性地冲出去、发挥朝常人根本不可能有的速度，追上抢匪，一招放倒持枪行抢的劫匪。才一招。
　　幸好他还记得别用蜘蛛丝。
　　警察来的时候，都用惊愕的目光看着他。
　　“这年头像你这么见义勇为的年轻人不多了。”资深警探感叹道。
　　彼得尴尬地环顾四周找寻多莉。所有人都在围观他，拍照跟录像。尴尬极了。
　　就在彼得以为，自己的见义勇为，会毁了跟多莉的这场午餐时，整场午餐多莉都用崇拜的眼光望着他，搞得他很不好意思。
　　“你真的很厉害诶。我第一次遇上摄影师还学过武术！”多莉这么说。
　　“哈哈……哈。”彼得干笑。也只能干笑。感谢上帝，多莉神经够粗，换作一般女性，早就察觉出异样了。
　　午餐在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加持之下，完美落幕。多莉好像有点想跟他学武术，彼得一直在等多莉开口，结果她忍住了。只是多莉时不时还是会以崇拜的目光观察他。
　　好吧。他得自己想下次约会的借口。
　　这个机会很快到来。而且出奇不意。
　　又是超商抢案。只是，这回，轮到多莉被抢了。
　　这发生在某天多莉下班后。彼得知道，这个时间，通常多莉会去超商买点零食点心，权当晚餐兼宵夜，非常不健康。他想了想，决定在这个时间出门慢跑，然后装作需要水的样子，自然地走进超商，尽管实际上一点都不自然，十分刻意。
　　然后事情就发生了。一踏进店门，彼得就感觉不对。他先看见多莉在冰柜附近，一个男人也在冰柜附近。另一个男人慢慢接近柜台，看了他一眼，皱起眉。
　　彼得也皱起眉。
　　然后冰柜附近的男人就拔出枪，朝空鸣。
　　多莉尖叫着蹲下。超商内另外两名顾客也尖叫着蹲下。抢匪一边让四名顾客、包括彼得，去角落蹲一块儿，叫他们交出身上所有值钱物品，一边叫柜台交出所有钱，抢了钱还顺带抢进口烟。
　　这两名抢匪比他们上回遇到的更加训练有速。彼得观察后，心想。
　　他不着痕迹接近多莉。多莉吓得流眼泪，但似乎不是真的在哭，那只是生理眼泪。彼得用眼神安抚多莉，让她别害怕，有他在。
　　多莉困惑地看着他，接着，表情产生些微变化。大概是猜到他即将的行动。
　　彼得算准时机，先扑上去、制伏了其中一名抢匪，夺枪。另一名抢匪吓得朝他连开三枪，彼得躲在货架后，大喊：“来啊！如果你要对什么东西开枪，就朝我开枪吧！”
　　从冰柜的镜面反射，彼得看见另外两名顾客都趁乱逃出超商了。只有多莉，不知道在想什么，居然换了个地方躲，以为那样就不会被看见吗？彼得真是败给她了。果然抢匪马上发现她，准备拿多莉做人质。彼得一时慌乱，朝抢匪射出蜘蛛丝。
　　蜘蛛网正中抢匪的脸。抢匪往后倒。
　　彼得松了口气，准备去把多莉从货架跟货架间的犄角旮旯拽出来、好好训话，突然，他的蜘蛛感应响了，感觉背后有点不对。
　　彼得回头，就看见刚才另一名抢匪拿刀朝他冲来。彼得正要出手，突然有人朝空连开好几枪。抢匪惊到，彼得也是，他们同时往枪声方向望去，就看见一把枪越过货架、朝抢匪的方向飞去，准准砸在抢匪脑门上。
　　抢匪没站稳，撞上货架。货架翻覆，彼得跳开。抢匪被压住，抢案结束。
　　这下彼得是真的、真的很想训斥多莉了。
　　他跨过地上横躺着、乱七八糟狼藉一片的商品，把多莉拽向自己，下意识抱了对方一下，接着开始痛骂：“你在想什么！我行动的时候、你就应该跟其他人跑出去！为什么你要留下！很危险！”
　　“但你，”多莉甫历劫，惊魂未定，开口都是结巴的，“但你在这，我不能留你一个人！”
　　“你当然可以留我一个人，我是──”蜘蛛侠，不对。彼得一顿，又继续骂，“还有，用枪砸人？！你在想什么，你没上过军训？枪会走火，枪─会─走─火！”
　　“所以、所以我先把子弹用完了……”多莉边抗议，边抹掉脸颊上的眼泪。
　　看到那些眼泪，彼得是有些不忍。该骂还是该骂，他没好气道：“我该称赞你聪明啰？回去再谈。”然后他扭头，盯着地上被蜘蛛网打个正面的抢匪一号。
　　这有点麻烦。他得在警方来之前处理掉那些蜘蛛丝。
　　多莉跟着他一同望去。她困惑地皱起眉，歪过头。
　　“那是……玩具吗？”
　　问这句话的是店老板。巍巍颤颤地扶着柜台、爬起来。
　　“对。”彼得转了圈眼珠，蹲下去，清理掉蜘蛛丝。
　　然后不由分说，拽着多莉快步离开。
　　一路上彼得都在生气。气完了是心慌。以往他从来没这样过。如果是他自己，他会认为受伤没关系，他不会考虑危险；如果是哈利或内德、或米歇尔或格温，他会认为受伤有关系，会考虑危险；如果是梅婶，他会紧张，受伤当然很有关系，不能有危险。
　　但如果是多莉。
　　他不敢想象任何一种可能性。
　　那足够令他窒息。
　　彼得停下脚步。他们已经回到公寓，在楼梯口。多莉给他拽着走了一路，现在正一脸委屈，低头噘嘴不开心。彼得松开手，叹了口气。
　　“我送你上去。”他说。
　　多莉点点头，不回应。他们保持沉默，到多莉家门口。楼梯口到这里昏暗又散发着发霉的气味，还有一点怪味大概是楼下垃圾箱传上来的。多莉摸出钥匙，彼得才发现她手里居然还拎着从超商带走的商品。应该没有付钱。他很确定没看见多莉付钱。
　　管他的。今晚他们可是差点为了那位老板付上性命。生命无价。
　　多莉大概也发现这件事，她的表情顿时僵住，蹙眉盯着手里的购物袋，不知所措了两三秒钟。最后她选择继续开门，至少先把门开了吧。
　　彼得清了清嗓。他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
　　多莉踏入玄关的动作，侧过头，望着他。仍是扁嘴。
　　“……刚才我是说得过头了。”彼得在心底叹气。
　　多莉转动眼珠，不予置评。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受伤。”比这个要更多些。是不敢看见她受伤才对。彼得继续在心底叹气。
　　多莉抬头，对上他的眼。
　　“我也是啊。”她说，倔强地。
　　没有月色，没有花；这一刻，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