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殊途-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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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干了……”
　　
　　谈话到此就告一段落。纲吉和季沫在拐角口待着，抱着无比淡定的心情，听着远处狱寺隼人大声呼唤着‘十代目您在哪里’的声音渐行渐远。
　　
　　“有种被云雀前辈咬杀一顿也想逃课的冲动。”纲吉看上去忧郁的不得了，对于狱寺过分的热情，他除了Orz外就是吃不消。
　　
　　季沫挑了挑眉，然后纲吉继续说，“我想去熟悉一下那个力量。”
　　“力量？”
　　“是啊，里包恩说，他发给我的是死气弹，会激发我体内的死气之炎。”纲吉皱了下眉，“怎么说呢。撇去那种副作用不谈，一瞬间我确实感觉到有什么被那子弹引发了出来。既然那个子弹只是起到激发作用，那么我也应该能够自己引发这个力量才是。”
　　
　　“需要帮忙吗？”
　　
　　“恐怕还是要麻烦你和云雀前辈。”纲吉苦笑了下，“云雀前辈我已经拜托过了。毕竟以后会发生什么危险也说不准。狱寺君到底一开始就没有真的抱有很大的恶意。里包恩……不可能一直会跟在我身边准备给我打死气弹。所以，还是要靠自己……”
　　
　　季沫微微颔首。是了，就是那力量。那是法则的馈赠，也是血脉中流淌的高尚血统给予的美报。
　　
　　“那你就好好调整下，也好。”
　　纲吉点点头，背着书包往回走。
　　路上，他忽然就被拦住了，一位美丽的女子给了他一罐饮料。一瞬间那微妙的感觉让泽田纲吉迟疑了下，并没有去接。看着天空路过无辜炮灰掉的乌鸦，纲吉再度沉默。
　　
　　几天后，看着洋碧琪与里包恩的互动，纲吉有种‘啊，果然和里包恩扯上关系就很危险’的感想。然而那时候，他已经吃掉了碧洋琪不知何时做的料理了。
　　
　　“十代目——！”狱寺惨烈地叫声让纲吉以为自己已经踏进了棺材。
　　
　　“咦，居然没有倒下吗？”
　　“=　=＋里包恩，我没有倒下真对不起你啊。”这惋惜的口气真让人火大。纲吉默念不气不气，气死了也打不过，才平缓了下心情，表情复杂地开了口，“其实我觉得，比起阿沫的料理还可以……”
　　
　　“十代目……”狱寺瞬间宽面条泪地看着纲吉，让对方黑线，“您以前过的究竟是什么日子啊，居然被折磨的如此……”话音未落，就因为碧洋琪凑过来的脸再度捂着肚子真忘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纲吉也一直没弄明白季沫的厨艺是怎么回事，似乎外表明明很正常，但是吃下去后会有随机的不良反应。也亏得她天天蹭饭，不然纲吉毫不怀疑有一天季沫会被自己做的东西弄死。
　　
　　随着家里的人口越来越多，纲吉愈发地觉得黑手党BOSS是个苦活。蛤蜊家族更是苦逼中的战斗机，居然还兼职幼教。身为BOSS，他不但要学习各种知识、修炼实力，还要不时满足里包恩的恶趣味、给蓝波当保姆、保护无辜良民不被洋碧琪姐弟莫名地炮灰等等等等。至于指望那帮子‘手下’做什么事，纲吉是想都不敢想。
　　
　　搞砸事小，引起连锁反应才真的要命，最后还不是要他来收拾善后！
　　
　　日子过的飞快，在这期间，纲吉一方面飞速地提升着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他却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阿沫似乎就和他疏远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纲吉努力地回想，然后记了起来，好像是从蓝波有一次差点将十年火箭筒打中阿沫的时候。
　　
　　冷静下来想想，他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阿沫色变呢。无论如何，比之往日，阿沫的反应确实有些过度。十年前和十年后的交替，阿沫有什么在意的吗？还是是他自己想多了？
　　
　　纲吉百思不得其解，殊不知他正中靶心。那一次，本来季沫看着十年火箭筒飞了过来，却没有认真想要躲避的意思。不想法则在她的脑海中爆喝了声，【快闪开！】
　　
　　她才会出现有些抢时间的匆忙。
　　
　　事后她问法则为何如此，法则只说了一句话，【因为你在这个世界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界的‘过去’没有你的存在；而与这个世界平行时空的未来你也不存在。】
　　
　　原来如此。
　　
　　三千世界，唯你一人而已。
　　
　　那一刻，季沫不得不承认，她有一瞬间觉得无比的孤单以及怅然。
　　
　　她活了那么久的时间，又有永不褪色的记忆。她看着泽田纲吉从很小的时候慢慢长大，他从刚开始的怯儒和逃避成长到了能够独当一面的少年。对季沫而言，依旧清晰如昨日。只是也只对季沫而言罢了。
　　
　　事实上当年的宇智波斑又何尝不是如此，一转眼，大家都长大了，但是记得小时候相依相靠的欢乐的，只剩下她自己。
　　
　　唯有她小心翼翼地独守每一世最开始的温暖与感动。再看着那些人以滴水穿石般缓慢但又坚定地速度改变。
　　
　　因为环境、因为经历、因为理念、又也许，因为她。
　　
　　这个世界上，但凡有生命的，就一定会有变化。
　　
　　偶尔季沫也会想，她自己又如何呢。
　　其实，她也一直一直地在变，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她并非有顺其自然的器量，仅仅是无可奈何罢了。终于，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若即若离，更多的时候，在一边安静地看着。不知那时候，眼底流淌的，究竟是一份惘然，还是几分淡漠呢？
　　
　　她深深地看了眼努力锻炼自己的泽田纲吉，心中想，这个努力、善良又纯粹的少年一定想不到吧，曾几何时，她是对他有过杀意的。
　　
　　并非是纲吉做错了什么，又或者是什么做的不好。仅仅是因为季沫忽然从心底深处生出的不甘。
　　
　　明明，一开始陪伴你们的是我，只有我，但是为什么最后当你们身边有更多的人、有了自己想要追寻地理念的时候，就会把我忘记，乃至抛弃了呢？
　　
　　幸村精市为了追寻自己的辉煌，让她曾经的付出像是一场笑话，反而是月岛为了她划破时空而丧命；莱塞斯为了自己的自由，三番两次处心积虑的计划一切；宇智波鼬想要维持和平，屠尽一族；萨拉查想要保护巫师界，最后给了他那瓶秘药；黑暗神对双生求而不得，想要破坏神授的权杖反被利用；松阳为了自己的武士之道，最终让季沫一个人走下去；还有……宇智波斑。
　　
　　季沫穿越八世，仅为两个人愿意托付性命，一个是莱塞斯，一个就是宇智波斑。前者她曾经大恨，然而事实是，也许是她误会了什么。但是那又如何呢？莱塞斯永远都强过季沫，他的计谋，只要他想，就永远滴水不漏，让季沫想求得一个真相都不得。可是后者……为那份纯粹地兄弟情分，那少年当初璀璨真切地关怀，季沫想给他最好的。
　　
　　但终究，一场空啊。
　　
　　何必着急，宇智波斑？眼睛迟早都是你的，为何你就不能再等两天？
　　
　　那一天，季沫负手而立，她挥笔写下‘请善待三月族人’，却与宇智波斑彻底恩断义绝。一世血缘亲人，至此两清。
　　
　　就算是傻子，转世那么多次都落得一个殊途同归的结局，也该……心死了。
　　
　　她终究是不一样的。每个世界每个世界，对其他人来说是他们的毕生，对她而言却不过是个过站……毫无意义。
　　
　　“阿沫……阿沫！？”
　　
　　季沫愣了愣，回头看去，看到的是纲吉担忧的神色。
　　
　　“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抱歉，一直拖着你陪我练习，是累了吧？是我没注意……”
　　看着这个男孩露出愧疚的神色，季沫扯了扯嘴角。以后注定会变成黑手党的首领的男孩啊……
　　
　　我……又如何真的能够将自己的信任托付给你，我要如何对你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八章　指环之战
关于我的称呼为啥变成禽兽花这件事情，我表示是因为我太攻了，小受们都傲娇了~XD

P。S　不要潜水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T。T　


　　
　　
　　
　　
146、第八章　十年火箭筒
　　
　　
　　我的时间是静止的，所以一切流动的时间对我都没有意义。
　　
　　***
　　
　　“啊——！！！”放学路上，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惊飞了一大群的乌鸦。
　　
　　“真是少见看到你如此惊慌失措的模样呢。”里包恩跳到抱住头蹲下的纲吉肩上，看上去倒是很愉悦的样子，“如果这次你还是不为所动，在称赞你一声的同时，我未免也会感到很无趣的。”
　　
　　恶趣味……！
　　
　　纲吉正待说这句话，有个让人听到就倍感纠结甚至有隐隐回音的声音就抢先开口了，“真是丢脸啊~现在看到云雀前辈还会害怕~”
　　
　　“真是丢脸啊~曾经在被阿沫教导了一个学期后，居然还是不及格~”
　　
　　“……”
　　
　　里包恩有趣地看着瞬间被打击到Orz姿势的泽田纲吉，缓缓地开口道，“你的人生还真是不幸啊，虽说死气弹有副作用，但是没想到居然是骷髅病。即使到死他们也会喋喋不休的。”
　　
　　“丢脸到死……”纲吉想象了下死后骷髅还在不停爆自己短的场景，打了个寒颤，“这样的情况，我的葬礼上连个哭的人都不会有了啊！”
　　
　　“阿纲，你的关注重点错了吧。”
　　
　　纲吉不理里包恩，二话不说就从包里刷地拿出了笔记本电脑，接线。
　　
　　“哎呦，这是怎么了，居然上了紧急联络的客户端。”屏幕另一面，白兰？杰索一手拿着文件，一手拿着笔，嘴里叼着棉花糖，话说的有点含糊，也带了些惊讶，不过表情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就是了，一如既往笑的意义不明。
　　
　　“白兰，我需要空投医生！”
　　
　　“唔？难道说沫桑~”白兰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某个声音直接跨洋传来：
　　
　　“好丢脸啊~刚开始做计划的时候立刻就因为大失败欠了白兰10万的债务~”
　　
　　“噗——！”白兰一口棉花糖呛进气管，咳的狂锤桌子。
　　
　　“白兰？杰索，杰索家族的现任BOSS。”里包恩跳到笔记本电脑的面前，正对白兰的视屏，“爱好是棉花糖，虽然很多私人行为上让人匪夷所思，可是用短短数年就整合好了家族，算是个颇有前途的黑手党BOSS。能够拜托你不要插手这次的事情吗？”
　　
　　“既然是第一杀手里包恩的拜托，这面子我自然要给的。”白兰罕见地放下了棉花糖，笑着朝里包恩身后瞪目结舌看着他的纲吉挥手，“那么你保重哟，小~纲吉~~不然你的葬礼上是没人会哭的出来的啊，这骷髅病，噗~”
　　
　　然后在纲吉发飙前，啪叽，视屏黑了。
　　
　　纲吉：“==｜｜｜｜｜｜｜｜”
　　
　　无奈之下，纲吉只能请求里包恩，真是非常低姿态的请求啊！纲吉心中泪流满面，里包恩歪过头，看他走路的样子，说，“虽说是有点丢脸，可是也不算太见不得人，而且现在就带你去找医生了，你怎么走个路都鬼鬼祟祟的？”
　　
　　“我……我不想遇见阿沫啊……”纲吉沮丧地说。
　　
　　里包恩的眨了眨眼，“只是不想遇见她？为什么？”
　　
　　“因为……太丢脸了。”
　　
　　“哦~”
　　
　　然而，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在好不容易见到了那位夏尔曼医生，却是个色狼；你说色狼也就算了，居然还只医治女人；还没等纲吉吐槽说你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碧洋琪又出来捣乱。
　　
　　最后在里包恩用列恩顶着他脑袋并说，‘如果不去追你就这么丢脸到死为止吧，顺带一提，到时候骷髅一定会当着阿沫的面把你从小到大的事情翻出来的。’，纲吉终于用一种心如死灰的眼神跟着夏尔曼和碧洋琪跑去了。
　　
　　在经历了一番鸡飞狗跳，包括云雀抽了夏尔曼、拯救差点被骚扰的京子后，人是逮住了，但不管怎么协商，夏尔曼都不松口。就在纲吉已经不愿意尝试打算找别的办法的时候，他最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季沫来了。
　　
　　“真是热闹呀。”
　　
　　“阿……阿沫……”
　　
　　“哦~！”夏尔曼一见阿沫，旧病复发，就想要扑过去。
　　
　　季沫挑了挑眉，纲吉神色微变，刚想制止，不想夏尔曼竟然在离季沫几步的时候一个急刹车停住了。
　　
　　“咦？”纲吉瞪大了眼睛。
　　
　　里包恩的嘴角维持着一样的弧度，对夏尔曼说，“真是稀奇啊，你竟然自己停下来了。”
　　
　　“哎……”夏尔曼抓了抓后脑勺，“只是突然间就有种寒意。”
　　
　　“不愧是夏尔曼。”里包恩毫无赞赏意味地肯定，“很明智的选择。看来这么多年来，你杀手的直觉一点也没有退步嘛。”
　　
　　“杀手？”纲吉吃了一惊，这个看上去完全不着调的医生竟然还是个杀手？
　　
　　“不错。夏尔曼天生就是染上病源体和病毒的体质，现在身患６６６种不治之症。之所以会没事，是因为两种对冲的病会抵消。平时是医生，但他也是被称作‘三叉戟夏尔曼’的杀手。操纵着带有６６６种不治之症的蚊子，令对方病死的三叉戟蚊子。”
　　
　　“啊哈哈，也不用解释的那么详细……”夏尔曼心中顿时涌上了不祥的预感。被里包恩叫来治疗这个十代目，里包恩应该是明知道自己不治疗男生也这么做。那么他就应该有什么后续等着自己，他有把握，最后能让自己破例。可是，究竟是什么，让夏尔曼很没底。此时见里包恩如此详细的爆底行为，夏尔曼心中的不祥越来越浓烈。里包恩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这种陈述，更像是特意说给谁听似的……
　　
　　很快，夏尔曼就明白了，因为他几乎立刻就发现，随着里包恩的解说，刚才让他一瞬间都感觉到危机感的少女，眼神莫名地越来越亮了，然后……她看向了他。
　　
　　不可否认，第一次被女性用如此‘饥渴’的眼神看着，夏尔曼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受宠若惊。遗憾的是，这种喜悦一秒都没到，因为夏尔曼作为一个医师，他能够很负责任地告诉他人，此时此刻这小姑娘的眼神，和站在解剖台上肢解尸体研究的家伙的眼神，根本没有两样！
　　
　　“……”纲吉嘴角抽筋地看着自家青梅竹马此刻看向夏尔曼那种‘啊，好想解剖好想研究’的目光，不知道该扶额阿沫奇怪的研究癖还是该同情一下被阿沫盯上的夏尔曼。要知道，当阿沫进入研究状态的时候，就连云雀前辈，也会转身立刻走人，就算是装酷也不能掩饰云雀前辈那时候的坚定啊！
　　
　　“非常有趣。”季沫缓缓地开口，抬脚向夏尔曼走去，脸上挂着非常官方的笑容客气地问，“可以让我抽点血吗？”
　　
　　里包恩按了按帽子，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最后，在夏尔曼的鬼哭狼嚎下，并且叫出了，“里包恩，快来阻止这个小姑娘啊！我给那个小鬼治病不就好了么！”的时候，里包恩终于一跃，跳到了季沫的身前。
　　
　　季沫停下脚步，挑眉看向里包恩，她挂着笑容，但是莫名地，就是比表现出来的，让人觉得更加的淡。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季沫眯眼笑了下，转身离开了。
　　
　　里包恩有些深思地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真是的，真是危险啊，那个小姑娘。”夏尔曼抱怨了声，但还是出手给纲吉治疗。“不过，还是里包恩强些，成功阻止了她。不过里包恩也真过分啊，连这点都被你算计进去了……”
　　
　　“不是的。”
　　
　　“嗯？”夏尔曼奇怪地看着忽然出声的少年。
　　
　　“并不是这样的……”纲吉低声说，“阿沫是知道了里包恩的计划，顺着来了而已……”因为，她也要你治疗我……
　　
　　回想起季沫临走前那有些奇异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纲吉忽然有些难过。很难形容这种感觉，好像一下子发现，那个少女一直以来都在远处看着他。
　　
　　仅仅是看着而已。
　　
　　骷髅病后，纲吉一个远洋视屏把白兰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里包恩总算是消停了几天。纲吉也没有浪费这些时间，毕竟他很清楚，这种消停怕是暂时的。和云雀与季沫的对练后，纲吉渐渐掌握了死气之炎的微妙感觉。如果是里包恩的死气弹引发的死气之炎，那么他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行为和力量，变得异常蛮横。当然，也可以说是蛮力乱冲。如果是自己能成功引发死气之炎，反而会变得冷静。在那种状况下，靠直感能掌握他希望掌握的战斗技巧和分析结果。可惜现在的他尚不能经常自己来引发死气之炎，偶尔几次还是在季沫施展了一定程度的幻术才硬是被逼出来的。所以，最关键的时候，怕还是要靠里包恩的死气弹。
　　
　　这一天，纲吉照旧看着鸡飞狗跳的餐桌，淡定地想着饭后的练习，不想异变陡升。蓝波又失手将十年火箭筒乱扔了。并且这一次，是正好扔中了季沫。
　　
　　按理说，如果是平时的季沫，再分心，躲不开也是笑话。但是近期季沫的身体再度因为力量的透支和灵魂的相容性变差，就算意识到了，身体也没有遵从她的意志挪动。一瞬间的僵硬，就中招了。
　　
　　紫色的烟雾过去后，原地出现的竟然依旧是季沫本人。但是，却是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季沫。
　　
　　“阿沫！”纲吉脸色霍变，陡然出现的某种感觉让他一下子心悸，他几乎是将碗筷往桌上一堆就冲了过去。蹲在季沫的身边，纲吉发现季沫的呼吸变得微弱到了几乎难以察觉的地步。
　　
　　“阿纲，冷静！”里包恩看着纲吉，发现对方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好像连呼吸都不畅了起来般。
　　
　　“蠢牛，过会儿再找你算账。”里包恩扔下了这句话，立刻联系而来夏尔曼和彭格列的医疗队。
　　
　　然而无论是哪一方，似乎都对于季沫的身体素手无策。医疗班诊断出来的结果里包恩先看，却做主扣下了这份诊断书。
　　
　　“不给那孩子看，真的好吗？”夏尔曼靠在窗边，淡淡地问。
　　
　　“一定要给，但是绝对不是现在。”这就是里包恩的回答。
　　
　　“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夏尔曼的声音仿佛是带了一种叹息，在风中消散了。
　　
　　此时的季沫，在一片黑暗中。或者说，她觉得，她睁开眼睛后的意识，在一片黑色的空间里。这让她几乎立刻想起了曾经作为佐助的时候，原来的佐助还没有消失的那个精神世界。
　　
　　黑暗啊……
　　
　　季沫歪了歪头，竟然起了一种安然的感觉。
　　
　　明明只剩下一个人而已，却莫名地安心。
　　
　　安静，很安静。她想她是喜欢的。
　　
　　可是这样的环境并没有维持太久。看着仿佛回放一般的第一世的记忆，季沫的眼中闪过不耐，也有狼狈。
　　
　　一点都不想再回首的第一世。
　　
　　因为她已经成为了再也回不去的旅人。那一世的她卑微普通地如空气中的尘埃。
　　
　　平凡的让她怀念，想念，却再也没想着归去了。
　　
　　季沫很清楚，如果此时，忽然又出现了那么个人，对她说，你可以回去。只是会失去所有的力量。恐怕季沫会不会真的选择归去，也是一个问题。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掌握一切，习惯了强大无所畏惧的力量，习惯了无论什么事都胸有成竹。她若是回到平凡，便再也活不下去了。
　　
　　很可耻？也许。但是她不否认自己的‘堕落’。回家，也许前几世还能固执地坚持，但是此时，她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执念。
　　
　　“我也不过如此。”季沫安静地说，眼中流露出伤感，但并没有出现动摇。她也是害怕的，当有一天，连她最坚持的亲情都无法让她回去的时候，她的感情世界，究竟还剩下什么，还有谁是不能抛弃的？
　　
　　“嗯？”忽然，季沫微微睁大了眼睛，因为，她看到了记忆中没有的画面。
　　
　　她的记忆，在某个雨天就戛然而止。但是现在走马灯般出现的，竟然是那之后的事情。
　　
　　陡然间，她的心脏狂跳起来。
　　
　　月岛说，你其实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死了。只是你不记得。
　　
　　季沫侧过头，她看到那个雨天，有个身影渐行渐近。
　　
　　那个人是……
　　
　　“……老师？”
　　
　　是的，出现在第一世季沫眼前的，是季沫那时的博士生导师。也是曾经季沫唯一暗恋过的男子。
　　
　　他年轻、知识渊博、谈吐风趣又一表人才。
　　
　　少女情怀总是诗。季沫喜欢上他，无可厚非。甚至于季沫在冷静地剖析自己的感情时，也是这么想的。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