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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小子_三千风雪-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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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城开个玩笑，玩笑没开完，自己却笑了起来。
林军辉几个没忍住，跟着他一块儿笑的肚子疼，一边笑一边抽气。
“陆遥哈哈哈哈哈……”
“织围巾哈哈哈哈哈……”
因为众所周知——即便是发生了世界末日这样可怕的事情，陆遥也绝不可能去织围巾。
事实是，陆遥就是去织围巾了，而世界末日也没有来。因此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其实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比如李明珠是个女人。
在陆遥偷偷摸摸织围巾的这段时间里，他也慢慢的等来了一个悲伤的日子。
十一月二十二日，小雪，陆知的忌日。
陆知葬在南山陵园，从市中心开车过去要一个多小时。
礼拜二晚上的时候，陆遥的情绪明显不太好。
李明珠的心情没比他轻松到哪里去。
她不放心陆遥，半夜决定下楼看看陆遥，结果发现陆遥的房门开着，她心里猛地往下一坠。
李明珠快步走下楼，四周张望，终于在阳台上看到陆遥孤零零的坐着，她才松了一口气。
李明珠深呼吸了几次，才平缓了心情，换上了长辈的心态，慢慢的坐到陆遥身边。
陆遥吓了一跳，“你怎么没睡？”
李明珠认为自己能原谅陆遥今晚上一切所作所为，包括他上阳台上吹冷风还敢只穿两件衣服。
李明珠强行给他裹了一件，“你睡不着，和我聊聊。”
陆遥嘀咕，“没什么好聊的。”
二人沉默了一阵。
李明珠等他开口。
陆遥最后卸下了防线。
“我有个亲生的哥哥。”他这么开头的，“我九岁的今天，他死了。”
李明珠的手轻微的颤抖，几次开口都没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陆遥接下来说了另一件事情，叫李明珠心上被猛地扎了一针。
“我等他从H市回来给我过生日，他说带了糯米藕。”陆遥叹了口气，“我生日那天等了到现在，等了八年，也没吃上。”
李明珠哑然，“你今天……生日？”
时间已过零点。
她想：陆遥竟然没有骗她。
他真的是十一月小雪的时候出生的。
十一月小雪的时候，陆知也正是在他生日这天，在细细碎碎的雪籽里走出了时间。
第51章 生日愿望
李明珠晚上没有睡上一个好觉。
陆遥疲惫的靠着她，把她的半边肩膀都靠麻了。
她深更半夜回到阁楼，后半夜干巴巴的坐了一晚上，直到天明，她请了事假，坐上了去南山陵园的班车。
原本打算和她一起去的二炮，因为临时要陪女朋友，万分抱歉的把一捧花篮带给李明珠。
“我去不了了，李明……嗨，替我给陆老师道个歉。”
李明珠接过花篮，也没怪他。
陆知死了整整八年，这时间太长了，长的足够淡化一切的感情。
一个人死了之后，正常情况下五十年后就会被人完全遗忘。
李明珠下车的时候想：我这样的人，大概死了之后立刻就被人忘了。
她除了苏天瑜，和这个世界毫无联系。
陆遥早上去的南山陵园，李明珠特意挑了下午的时间，和他错开来，避免撞上。
她站在陆知的墓碑前，墓碑上面是他二十岁的证件照，笑的很灿烂，两颗虎牙尖尖的，这点儿和陆遥很像。
李明珠半蹲着，仔细看着陆知。
她也快忘了陆知的模样了，每回想起一点，就忘记一点，再过不久，她也许也会像二炮一样，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抽不出身来看陆知。
因为那些事情都比陆知重要。
每一个活人的事情，都会比一个死人重要。
“陆老师，我会保送B大。”李明珠自言自语，“等通知书到了，我复印一份烧给你。”
“陆遥上午来看过你了，你见到他了吗。”
李明珠把二炮的花和自己带来的花放到一起，堆叠在墓碑前。
她蓦然绽放了一个极好看的笑容，不似她平时淡然的笑，李明珠在这个笑里，隐约看到了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轻松。
“陆知。”李明珠的手放在墓碑上，“你牵挂的少年已经长大了。”
“他……很好。”
“比我想象中的好，虽然一开始关系和我交恶。”李明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和你一样，跟我不打不相识？”
“你们兄弟俩挺像的。”
“我以前常常听你提起他……后来想听的时候，没机会了。”
“你知道陆遥最像你的哪一点吗？”李明珠道，“你们都喜欢摘抄伤感句子，陆遥和你学的吧，你别赖啊。”
她叹了口气，坐在这里。
“我陪一会儿你，你这么爱说话，没人陪你说话，不是要把你憋死。”
李明珠像她每一次来的时候一样，絮絮叨叨的说一堆。
把自己有的没有的，一年到头的芝麻小事都拿出来说上一段。
她好像把平时所有没说的话都放到了这一天，李明珠说到嘴巴都干了，才停下来。
天色已经逐渐昏暗，李明珠站起来，“我走了，陆知。”
“下次再来看你。”她挥挥手。
李明珠想，下次我来看他，下下次我也来看他，六十年后我死了，谁来看他。
但凡一个人在世界上死了，只要过六十年，最后记得他的那个人遗忘了他，他就真的死了。
就像二炮渐渐地不来看陆知，他会把陆知遗忘，自己也会把陆知遗忘。
她甚至偶尔会记不清陆知的模样。
一个普通人有六十年的时间被人记得，李明珠走出陵园又想道：可能我一死就会被人忘记。
李明珠走到第一根路灯亮起来，难得哀怨的继续想：也可能我死了都没人知道。
天空开始飘起了小雪，好似要附和一下她的心境。
李明珠在这适合拉上一段二胡音乐的天气中感到了一丝彻骨的冰凉。
她走了两步，凛冬的寒风就被陆遥的声音扯开了。
“李明……？”
陆遥气喘吁吁的扶着电线杆，看上去是跑过来的，跑的很急，浑身都是热气腾腾的。
李明珠诧异的看着他。
陆遥道，“真的是你，我在车上看着背影有点儿像，我就跑下车了。”
李明珠：“你车呢……”
陆遥眼神往后示意，一辆保时捷停在了几百米开外。
李明珠：“你不会把车开过来吗？”
“那边不给过来，开过来要从隔壁的马路绕一圈，绕完了你都走了，我哪儿能追的上你啊。”
“所以你都没确定是不是我，就跑这么远过来？”李明珠说不上什么感觉，心里是热的，有一股滚烫的血液冲刷着心脏，但她也是生气的，“这么冷的天跑步，一会儿汗水打湿衣服凉下来，你等着发高烧吗？”
陆遥笑道，“我身体很好。”
李明珠想：……无可救药！
陆遥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欣喜道，“你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吗？”
李明珠捏的紧的手渐渐松开，“……嗯，对，不过没有生日礼物。”
“我还可以要生日礼物？”
李明珠对他笑的宠溺。
“你想要什么。”
陆遥的话呼之欲出：我想要你。
他想了想，没说出来。
“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李明珠挑眉，“公主抱？”
陆遥打量了她一下，“我认为可行性不高。”他补充，“反过来还是可以的。”
李明珠笑了一声，叫路灯失了颜色。
“陆遥，你过来，我抱抱你。”
陆遥想：事出反常必有因，这可能是个陷阱。
他提醒自己是个陷阱，身体却很是义无反顾的抱上了李明珠。
李明珠冬天的时候，穿得厚实，于是胆子大了些，抱着也不怕被发现自己的秘密。
因为她现在十分需要一把火柴取暖，而陆遥很体贴的成为了一个小太阳。
李明珠想：可惜不是我的太阳。
她拍拍陆遥的肩膀，“行了，松手。”
陆遥不肯松手，收的更紧。
他委屈的嘟囔，“你一年只给我生日的时候抱一会，我得多抱会儿！”
李明珠无奈的开口，“两个大男人在大马路上搂搂抱抱像什么。”
陆遥，“你管别人干什么，我又没抱他们。”
李明珠想：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应当答应他的要求。
陆遥抱够了，纳闷道，“你今天怎么这么乖？”
李明珠，“你想吃巴掌？”
陆遥果断拒绝！
李明珠，“因为你今天生日。”
陆遥道：生日福利这么好？
他猛地反应过来，“哎！不行，那我亏了，我早上都没享受到福利，现在一天都过去三分之二了，我要把时间顺延！”
李明珠不知道怎么的，从今晚上见到陆遥开始，心就软的一塌糊涂，她知道这很不对劲，但是——管他呢！
陆遥难过了一天的情绪，因为李明珠的出现，稍微回转了一些。
他用手接着雪籽，小雪落在他的手上，一落上去就化掉了。
陆遥不好好走路，非要和她挤在一块儿走路，把李明珠挤到了里面去，又怕李明珠摔跤，另一只手牢牢地固定着她的肩膀，把她半搂在自己怀里。
正常的朋友走路，陆遥不会这么搂他，这实在是太亲密了。
李明珠知道这一点，但又想忘记这一点。
“你晚饭吃了吗？我肚子好饿！”陆遥抱怨。
李明珠四下一看，周围压根没有店，而且昏昏沉沉，不好认路。
陆遥不知道这双狗眼睛怎么长的，能在昏暗的路灯下把她给认出来。
李明珠问他，“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陆遥在北方见过不少雪，但直到如今也还是对南方的小雪感兴趣。
“我看到就认出来了，我知道那个是你。”他拨弄空中的小雪片，拨弄的不亦乐乎。
李明珠想道：他是从车上直接跑下来的。
生平第二次，李明珠感到被重视的滋味儿。
不过她认为不是什么好兆头，因为上一个重视她的人已经魂归天际。
她既欣喜又惆怅，简直不像她自己，而像个患得患失的少女。
但李明珠无论心里想什么，如何少女，她表面上都是一副死人样子，冷酷的很。
陆遥道，“南方的雪太小了，以后带你去看B市的雪，鹅毛大雪，飘起来很好看。”
“嗯，我听朋友说说过。”李明珠回答，“他也说带我去看，可惜没机会了。”
“没关系，我带你去看。”陆遥道，“你想什么时候去看？”
李明珠不说话。
陆遥到，“小雪一落到手上就没了。”
“人也是这样的。”李明珠补充，“死了之后就没了，就像雪化成水，水消失在水中。”
“我也是这样的，陆遥。”李明珠想了想，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她耐心等待，似乎在求证什么难解的物理大题。
‘物理大题’陆遥很快就给了回答，“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道，“你这么年轻，不会死的。”
李明珠笑而不语，说完这话，心情愉悦了好几个度。
学习成绩差的一塌糊涂的陆遥，这回说了个李明珠想听的标准答案。
陆遥看李明珠笑，以为李明珠不相信他，于是补充道，“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趁我心情好的时候，你赶紧闭嘴。”李明珠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她有些暗藏不住的小得意，又也有点儿长辈式的惆怅：难不成他真的喜欢我？
陆遥不知道李明珠弯弯绕绕的心思，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自己的生日福利时间可利用价值。
李明珠果然说道做到，他今晚上无论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李明珠都欣然答应，这叫他有点儿飘飘然。
他路过一家蛋糕店，从里面把现成的生日蛋糕直接拎出来，不大不小，三个人吃刚刚好。
陆遥惦记着回去给苏天瑜分一半，他知道李明珠挂念她，所以回程的很快，司机把他们送到楼下，临走时提了一句。
“小少爷，你多回家看看，王阿姨……”
陆遥敷衍的回答两句，没等司机说完，抓着李明珠就往楼上跑。
回到家里，李明珠把蛋糕切好了，给苏天瑜弄了块。
苏天瑜吃了陆遥的蛋糕——吃人嘴软，于是立刻看他顺眼起来，她叫陆遥走过来，和他说了些颠三倒四的疯言疯语。
叫他对李明珠好，以后结婚了不能不要她，等等。
陆遥耐心的听着，偶尔配合的回答两句，等到苏天瑜在床上睡了过去，他才端着蛋糕走到楼下。
李明珠问他干什么，陆遥道，“点蜡烛许愿！”
李明珠：……
蛋糕都给挖了一大块了才想起点蜡烛许愿，早干嘛去了！
李明珠还是下了楼，她看到陆遥已经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小心翼翼的用打火机把蜡烛点燃。
小小的房间里，微弱的烛光轻轻跳动。
蛋糕放在陆遥的书桌上，李明珠走进来坐在床上，她看陆遥谨慎的样子，哭笑不得。
“你多大了，还相信许愿这一套。”
陆遥道，“心诚则灵，你懂什么。”
他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五十五分，还有五分钟，他的生日就过去了。
李明珠等着他许愿吹蜡烛，二人都没说话，夜色撩人，四下静谧无声。
陆遥呼吸有些急促，许愿时不闭眼睛，反而忐忑的盯着李明珠。
他念出了自己的愿望：
“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第52章
李明珠听到这话，无动于衷，她像块优美的雕塑，眼里藏着陆遥看不懂的情绪。
她直视陆遥，神情在烛光中暧昧不清。
陆遥心里忐忑不安，于是决定拿出一点儿‘有力证据’来说服李明珠。
但他的有力证据此时说出口，也变得无力起来。
脑神经有大拇指那么粗的陆遥，这一瞬间感到了自己的行为有多么不合理。
因为陆遥是个男人，李明珠也是个男人。
他却对一个‘男人’说这样的话：我想亲你。
陆遥说完，即便知道自己不对劲，他也不肯改口。
陆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死死盯着李明珠，生怕在她的眼里看出任何厌恶的感情。
好在李明珠没有出现明显的反感，她甚至什么表情都没有。
陆遥说话前她是这幅样子，说完了之后她也是这个样子。
——就像没听到陆遥这个愿望似的。
陆遥生怕她耳聋，听不见，紧张巴巴的又重复一遍。
“你说的……还有五分钟，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
他说到最后，耍起赖皮，一双眼睛里盛满了烛光，闪闪烁烁的盯着李明珠。
陆遥道。
“……我，我……我可以吗？”
李明珠垂下眼帘。
蜡烛把芯燃烧殆尽，不用风吹，它的火光自己就越来越弱，最后挣扎了片刻，终于熄灭。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陆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打雷，听到自己不稳的呼吸声，这些声音在黑暗中放大了无数倍，震的陆遥眼睛都花了。
他和李明珠距离不过半米。
陆遥在黑暗中静静的等了几十秒，没等到李明珠回答。
他终于动了动，衣服和床上的被单摩擦出了声音，悉悉索索的靠近李明珠。
陆遥的眼睛不需要适应黑暗，他好似天生带有寻找‘李明珠’的雷达，没片刻就找到了李明珠的位置。
李明珠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动过，陆遥寻着脑子里的记忆，用手撑在了床上，身体微微前倾，凑到了李明珠的面前。
陆遥心想：这是第三次。
第一次李明珠睡着了，他是偷亲的。
第二次李明珠主动，但她神志不清。
可这回两个人都是清醒的，这悸动的心情翻了十倍。
陆遥条理清晰的提出了这个要求，而李明珠就像被打了麻醉剂一样，她的全身动弹不得，被陆遥的一句话定在原地。
陆遥又想：现在亲了也是死，不亲也是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他一鼓作气，把头往前轻轻一送，黑暗里，她的身上的温度格外高，陆遥每接近她一寸，便觉得自己身体被燃烧了一寸。
李明珠人冷冷清清的，怎么嘴唇这么柔软，这么滚烫。
陆遥贴上她的嘴唇，二人的嘴唇就这么轻飘飘的蹭在了一起。
他觉得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陆遥成功亲上李明珠的嘴唇上时，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李明珠没有推开他：至少现在还没有。
陆遥在静谧的环境里安安静静的贴着，后来他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渐渐地不满足于只是双唇相贴。他小心翼翼的探出舌尖，在李明珠的下唇上舔了一下。
陆遥像只小奶猫，他偏着头，固执的一下一下舔着李明珠。
李明珠不动神色，手却一点一点的，死死的抓紧了床单。
陆遥好似手上也长了眼睛，他的手和他的人一样爆发出了强烈的占有欲——他按上她的双手，十指固执又坚定的扣进她的指缝。
陆遥耐心的吻她，从唇角亲到唇线。
他没有用力，只表达出了自己无限的亲昵，直到陆遥再一次伸出舌尖，往她的唇缝扫去——
李明珠突然乖顺的张开了嘴，她的动作很平缓，好似做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却叫陆遥浑身一震。
他舌尖猝不及防的滑进李明珠湿润的口腔，碰到了李明珠的舌头。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但陆遥的行动力比他的大脑更先做出指挥，李明珠顺从的卸下防备的一瞬间，陆遥的手就从她的腰侧一路划上去，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推进了柔软的大床中。
从这一刻开始，陆遥的吻不再是软绵绵的试探，而是狂风暴雨的掠夺。
李明珠被咬的痛了，闷哼一声，泄出一丝黏糊的声音。
陆遥侧过头换着角度向她索取更多，李明珠收起了一身尖锐的刺，躺在陆遥的身下安静的像一团白糯米糕子，任凭陆遥在她身上肆意征伐。
房间里一时间全是呼吸紊乱的声音，短促的，急切的，接吻发出的水渍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李明珠接吻不会换气，陆遥也不给她时间换气，这小祖宗好不容易等到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亲够本绝不肯善不甘休。
她被陆遥吻得喘不过气，接连败退，只能伸长着脖子不断地往后仰，偏偏肩膀又被陆遥按住了，她一动，陆遥的手便用力几分，禁锢的她分寸不能动。
十二点，房间里的数字挂表敬业的报数。
一长串高山流水的音乐之后，机械女声格式化开口：十二点整——到了。
陆遥解开她领口的手被李明珠突兀的按住。
李明珠嘴唇被咬的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喘息道。
“陆遥。”她提醒，“时间到了。”
陆遥猛地红了脸，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一双手已经攀上了她的肩膀，将她裹得层层叠叠的衣服扯开了大半。
陆遥手足无措的发愣，李明珠擦了把嘴唇，艰难的坐起来。
她退开陆遥，面不改色的扣上自己被解开的扣子，抚平被陆遥揉的乱七八糟的衣服。
李明珠整理完毕，恢复了她平时高冷的模样。
陆遥恍惚片刻，突然觉得，如果不是嘴唇上甜腻的触感提醒自己——他确实和李明珠来了个热吻，他都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
李明珠淡定道，“没事了吗，没事我走了。”
陆遥……陆遥还能让她走吗！
他从床上飞快的转过身，漆黑一片中，他准确无误的抓住了李明珠的手腕。
“……我没开玩笑。”
李明珠沉默片刻，淡淡道，“看的出来。”
她说，“愿望许完了，实现了，你还要干什么。”
“我——”陆遥干脆破罐子破摔，“我还要你！”
他从床上气愤的跳下来，“李明，你少给我装傻！我就不信你什么都感觉不到！”
陆遥心里更加火大，他想：早他妈知道你会答应，哥一开始就该说要你！要你！我就要你！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陆遥悔的要死，他捏着李明珠的手腕，越捏越紧。
李明珠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陆遥，我是个男人。”
“我管你是不是男人！我知道你是李明就成！”他猛地把灯打开，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李明珠眼睛受到刺激，用手微微遮挡一下，没挡多久，就被陆遥扯下来。
“你看我，你看着我的眼睛！”陆遥嗓音里掺杂了说不出的委屈和黏糊，“你看着我——”
李明珠低下眼帘，不看他。
陆遥捏起她的下巴，李明珠下巴尖尖的，捏在手上小巧玲珑。
“那我之前许的生日愿望不算，我现在要重新许一个，我不要亲你了，我就要你。”
李明珠拍开他的手，“不要胡闹。”
她冷静又理智的补充，“你的生日已经过了，许过的愿望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吗。”
李明珠最后说的堪称冷酷，“你咬了一口的冰淇淋还能放回冰箱里不成？”
陆遥理解了李明珠的意思。
她的意思很简单，陆遥要了这个生日愿望，而且李明珠也大方的给了这个愿望，陆遥亲都亲了，哪儿还能要回来！
但是陆遥就是这么厚颜无耻，他听懂了的这一瞬间，立刻反驳。
“那你亲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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