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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包租客-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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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却伸出手示意她停下,然后俯身过去,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几句,诺拉先是一愣,然后颇为奇异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好的,请尽管放心。”
福尔摩斯露出优雅倨傲的微笑,“那么,诺拉,十分钟后,我们在门口见。”
诺拉作出一个万事ok的手势,抬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门口见。”
……
由于这件离奇而性质暧昧的“古董女尸”案,为了掌握案件关键人物的动向,警察厅专门派了一个警探守在周围,随时注意麦克亚当的下落。和之前中规中矩的生意不同,凶杀案的发生让面包店的进账几乎一落千丈,铺子的老板亦是麦克亚当的父亲安德鲁愁眉苦脸地坐在门口,整日叹息不停。
警探百无聊赖地坐在不远处的一个废弃酒桶上,和这里的裁缝店小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却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转过头就看见几乎是整个伦敦警察厅都熟悉的人物——夏洛克福尔摩斯,往这里走了过来,灰色的眸子冷静地审视四周,最后定在面包房后面蜿蜒的一条小道上。
警探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他还很年轻,因为不受重视才被发配了这么一个几乎完全邀不到功劳的活计,但即使他刚来不久也听老人们讲过这个人的许多事迹,印象尤其深刻的则是那起“劳瑞斯顿花园案”。警察厅的前辈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无人否认福尔摩斯具有别人望尘莫及的“猎犬般的敏锐”和“涂了毒液的舌头”。
由警探的反应来看,大概后者才是关键。
福尔摩斯就像是没看到穿着松垮制服局促站在一边的菜鸟警察,他漫不经心地逡巡着四周,直到面包店老板也发现了这个看起来意图不明的可疑人物,投来疑惑警戒的目光,他才收回眼神,脱下礼帽,对老板轻轻鞠躬,缓声道,“下午好,贝克先生。”
面包店老板惊讶地站起来,连忙回礼,“您是……”
“夏洛克福尔摩斯,负责这起古董女尸案的咨询侦探。”福尔摩斯毫不避讳他的身份,成功引起了对方的戒备,他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虽然这个问题您大概已经回答了不下十遍,但我仍然要问您一句——按照惯例——请问您的儿子,麦克亚当贝克先生,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老板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不,我不知道。”
“请务必注意您这句回答的真实性,”福尔摩斯微微一笑,“作为有私奔嫌疑当事人的父亲,安德鲁贝克,您似乎表现得过于镇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麦克亚当贝克先生已经失踪超过两天,而您看上去似乎并不担心他的安危。”
老板眼神一缩,手下意识地攥紧围布,反驳,“担心?不,不,我当然担心他。可是我无法对此做出什么,找人不应该是你们警察厅的职责,我可怜的儿子至今还未……”
“我需要提醒您,侦探和警察厅可不是一回事,后者除了收拾烂摊子以外一无是处。”福尔摩斯惯例地先将警察厅不遗余力地打击一波,接着才说道,“既然您这么笃定您不知道麦克亚当先生的去向,那么好吧——”
正当老板紧张地盯着他,随时警戒着那张薄嘴唇里吐出的下一句话,福尔摩斯却话题一转,指着面包房后面的一间屋子,问道,“那是属于您的磨坊?”
老板愣了愣,下意识地回答,“是的,你……”
福尔摩斯摸了摸下巴,作出感兴趣的模样,“我想警察已经搜查过那里了,对吗?”
“是的,当然……”
“既然如此,那么您也不会介意带我过去看看的,对吗?”
老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不,当然不介意。”
福尔摩斯作出手势,示意他走在前面,彬彬有礼道,“请。”
……
听着前面传来隐隐对话的声音,诺拉露出一个微笑,然后转过身,利落地从面包房的侧门走了进去。
这里弥漫着浓郁的面包香气,只可惜这个时代的面包大多数闻着比吃着香,因此诺拉只是动了动鼻子,深吸一口气顺便怀念前世可口的提拉米苏后,果断地闪身进了后厅。
卖不出去的面包都用铁托堆放在这里,饱满而又顺序地摆放着。诺拉微微低下身体,仔细观察地面上的任何痕迹,果不其然在这里看到了一条浅浅的,还未被打扫干净的脚印。
依据长款来看,属于一个年轻人,并不强壮,穿的是陈旧的漆皮靴子。脚印周围还散落着细细的并不明显的白色颗粒状东西,诺拉捻起几粒闻了闻,一股沾着泥土味的面包香气。
她不自觉地露出一个微笑,直起腰,左右看了看,然后拿起放在角落里的击打面团的短木棍,沿着通往二层的楼梯,脚步极轻地走了上去。
二层是面包师的家,木板陈旧潮湿,泛着一股下雨后的霉味。堆积着被单的床上痕迹凌乱,很显然主人生活习惯并不那么良好。她低下身体仔细看了看那些痕迹,只有一个人睡在这里,那么就是说……他并不住在这儿。
那么他会在哪儿呢?
诺拉站在寂静的屋子里思考,淡薄的日光透过高窗子里照射进来,她低下头,看见光线漏过了地板,在楼下投下了隐约的影子。
光线……木板……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转身噔噔噔就顺着楼梯跑了下去,身影如风消失在楼梯尽头。
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有细细的灰尘在光线里安静地飞舞,只能隐隐听到远处轮船的鸣笛呼啸。
几分钟后,确认了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已经离开了这里,本来空无一人的屋子上方的木板忽然动了动,一个瘦弱的身影敏捷地跳了下来,警惕地观察了一周,然后松了一口气,几乎是毫不犹豫,微微佝着腰踮着脚就往门口走去。
轻手轻脚地下了阁楼,仍然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来人的眼里刚露出一个微笑,却在抬起头后就迅速凝固在了嘴角。
本来应该早离开了这里的高挑女士此刻就依靠在门边,对他挥了挥手,笑容如午后的阳光一样绚烂,轻声打招呼,“嗨,中午好,麦克亚当贝克先生,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第23章 二三
“那么,我想我应该告辞了。”福尔摩斯戴上那顶礼帽,对面包店老板缓声说道。
被迫带着逛了一圈磨坊,被迫听了一堆东拉西扯完全不知其意废话的老板一脸迷茫地点了点头,正欲开口说什么,就见福尔摩斯的目光蓦地转向了他的身后,然后露出一个十分满意的微笑。
不好的预感忽然降临到了老板光秃秃的头上,他立刻跟着回头,然后脸色一白——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着装怪异的年轻女子,拎着他儿子的衣领,笑眯眯地朝这里走过来。
据说“失踪俩天”的麦克亚当贝克先生,被一个年轻女人用细绳绑着双手,头发衣服凌乱,一瘸一拐,看上去狼狈极了。
“瞧,福尔摩斯先生,雇佣我您永远不用担心那一英镑会流失它的价值。”诺拉一松手,麦克亚当脚下一软,倒在福尔摩斯的脚下,面色苍白,不发一语。
福尔摩斯看了一眼同样面色惨白的安德鲁,露出一个兴致勃勃的微笑,“既然如此,诺拉夏普小姐一定不会吝啬告诉我您捉迷藏的有趣过程。”
“当然。”诺拉笑眯眯地说,“您不知道这家伙是多么狡猾——藏在秘密的阁楼上,如果不是他自己跑出来,没有人会发现他在那里——当然,不包括我和您。”她圆滑地拍了一下雇主的马屁,然后继续道——
“原本我也以为我的猜测错了,他的确不藏在那儿,可是有时候就是那么幸运——上帝保佑,今天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光线充足,日光明亮,足以让我发现这位麦克亚当先生藏在阁楼时,被阳光从地板上投射出来的,那微弱的隐隐约约的剪影。”
麦克亚当怎么也不会猜到自己是这么被发现的——被当头的太阳给出卖了。他露出绝望和疲惫的神情,肩膀塌了下来,心灰意冷。
福尔摩斯挑眉,即使对诺拉的特别有所认知,但对方的心细如发仍然让他微微惊讶,他不自觉地目光多停留了几秒,然后移开,顿在面包店老板的脸上。
“您看,安德鲁贝克,我之前提醒过您,务必注意您每一句话的真实性,我认为警告已经足够明确。”福尔摩斯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灰色的眸子一贯的犀利冷静,声音低沉,“如果您还要以父亲的名义来包庇麦克亚当贝克,那么您的儿子将失去最后一个辩驳清白的机会——作为一个谋杀案的嫌疑犯之一。”
安德鲁脸彻底白了,福尔摩斯则趁机加上最后一句,“那么对此,您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诺拉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一切,抓住人心漏洞进行旁敲侧击显然也是侦探先生的长处。
“这件事和我爸爸没关系。”一直颓废的麦克亚当却突然开口了,他认命般地闭了闭眼,瘦弱的身体不禁蜷缩起来,脸色灰暗,“……和他没关系。”
福尔摩斯打开怀表看了看,“在那位警探告诉他的上司过来抓你之前,你还有五分钟为自己辩驳的时间,麦克亚当贝克先生。”
小伙子张了张嘴唇,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用嘶哑的,饱受折磨的声音开口了,“也许你们不会相信,我、我没有杀害朱莉……她不是我杀的。”
福尔摩斯挑眉,“继续。”
麦克亚当的嘴唇起了一层厚厚的皮,面容憔悴,眼下青黑,显然这段时间他过得不好,非常不好。他默默地在父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抬起眼,看向福尔摩斯,疲惫而又平静,“我喜欢朱莉……非常,非常喜欢,我绝不会那么伤害她……即使她并不爱我。”
诺拉眉梢一跳,果然事实真相都和传闻有所偏差,既然并不喜欢麦克亚当,那么朱莉的私奔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您找到了我,我想,也许说出我知道的一切才不会连累我的父亲。”这个孝顺而又瘦弱的小伙子叹了口气,目光慢慢变得悠远起来,似乎陷入了回忆,“……我经常见到朱莉,从一年前开始,她总是到这儿来买面包,她很漂亮,就算只是个女仆,也足够漂亮到吸引整条街的目光……”
“我向知道的人打听她,知道她叫朱莉,在摄政街的布朗家做女仆……很可笑是吗,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她,但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爱慕她,只要她还没有情人,嫁给别人,都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麦克亚当苦笑一声,“也许在你们的眼里我就像个傻子,你们可以因此轻视我,但却无法说服我,陷入爱情里的人总是那样卑微,我开始偷偷攒钱,期望着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了我对她的情意,也许…渺茫的希望,她会看我一眼。即使我很清楚,一个面包师的儿子,攒了一年的钱,也许都不值她手上那个银镯子典当的金币。”
诺拉一顿。
“等等。”她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目光渐渐凝重,“你说……银镯子?”
麦克亚当茫然地看着她,“…是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朱莉开始待着那个银镯子的?”
麦克亚当迟疑了一会儿,“大概在……我认识她的一个月后。”
“也就是说,离今天的一年又两个月之前?”
“…大概是的。”
福尔摩斯也露出沉思的神色。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麦克亚当问道。
诺拉摇摇头,“你继续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压抑住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继续开口道,“……我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朱莉那么美……迟早会有比我更有钱的人更希望得到她,我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快。”
他眼里隐隐有泪光,“……就在半年前,她忽然来找我,她从来没那么狼狈过,她一直是安静温柔的,可是那天她却披着头发,她的脸肿着,哭着来找我,求我把她带走……她哭得那样伤心,我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她的请求,即使知道她并不爱我,但没关系,我一定会对她好好的,好好的……”
他的脸变得木然起来,“可是还没等我收拾好东西,布朗家的管事和警察已经找到了我们,我被他们打了一顿,他们都带着枪,我根本无法还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朱莉被带走……我果然只是个穷小子……什么都不能干……什么都不能。”
“我躺在床上整整三天才能动弹,所有人都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我当然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呵——朱莉有情人,但是她们不能在一起,就和我们一样……”
诺拉微微眯起眼。
麦克亚当的嘴唇颤抖起来,“我以为就这么过去了……我永远不会再见到她了,直到那天……她——朱莉,死的前一天……”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很艰难,他的眼眶红了,“有、有一个女人来找过我,她说朱莉过得很痛苦,她很想我,希望我能带她走,而这一次,她说她会帮我们……”
他的身体开始战栗,痛苦和愧疚让他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可是我不敢……那一次的经历太可怕了,我不敢再冒险了……我是个穷小子,没胆的穷小子,我怕连累到我的爸爸,我怕不成功,我们再次被抓回去……”
“……我躲在屋子里,没有去码头。”
他不敢抬头看所有人,呜咽着说,“……我没有遵守约定,我抛弃了朱莉,上帝惩罚我,而我永远失去了她。”
“我知道你们会来找我,认为朱莉的死和我有关……你们没有错,我没有杀她,但我害死了她,如果那天我能够鼓起勇气去见她,也许……也许她还会活着,她也许不会死……”
后面的事情不言而喻,安德鲁希望儿子能够逃走来躲避被捕,而他处于极大的愧疚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而是躲在了这里,日日饱受良心刀剜般的折磨。
然而这个爱情故事并未让诺拉有所触动,她只是冷静地,目光犀利地注视他,平淡地开口——
“如果您不介意,我希望能够问你几个问题。”
“第一,您说朱莉有情人,我想知道,您是如何得知的,她的情人是谁?”
“第二,那个来找你的女人,她长什么样子?”
“我希望你能诚实地告诉我答案。”
麦克亚当有些犹豫地看向福尔摩斯,侦探先生只是微笑着耸了耸肩,表示并不在意。
他沉默半晌,还是选择开口了,“……朱莉的银镯子是他送的——她亲口告诉我,我自己也是陷入爱恋中的人,我看得出来她有了恋人,那并不难猜测,至于是谁,我并不知道,她没告诉过任何人。”
“那个女人……她带着兜帽,我只记得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就像你一样。”
第24章 二四
几分钟后,警探果然带着火速赶到的警察来,带走了这位失踪的嫌疑犯之一麦克亚当贝克。
一同来的还有格莱森,他看见诺拉朝他笑眯眯打了个招呼,露出像吃了苍蝇一样见鬼的表情,僵硬地试图和福尔摩斯打招呼,“嘿,你也在这儿,永远比我们快那么一步。”
“我相信那位年轻的警探为抓到这位贝克先生立了大功劳。”福尔摩斯无不嘲讽地回道,格莱森被噎了一下,好在他已习以为常,只是顿了一瞬又恢复正常,露出笑脸,说道,“既然抓到了嫌疑人,那么我们就带回警察厅里好好审查他一番——”
“既然来了,格莱森。”福尔摩斯也露出一个和诺拉相差无几,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么不妨和我们一同去拜访布朗夫人家,我相信您一定不会失望的。”
格莱森露出防备和诧异的表情。
……
再次来到这个不愉快的地方,诺拉心里只有平静。
布朗夫人正皱着眉和管家克雷兹说些什么,这个严肃的男人认真地听着,看到女仆为警察一行人打开人,她诧异地回过头,然后站起了身,又露出那个柔弱温和的笑容,“原来是警长,请问你们来这里是……”
“露西亚布朗。”格莱森义正言辞地开口,即使五分钟前他才知道这个名字,“她在哪?”
克莉迪亚脸一僵,“她在楼上呢,不知道我的女儿……”
“何不让她自己说呢,夫人。”福尔摩斯一本正经地开口。
她回过头,果然看到露西亚站在楼梯上,一脸苍白和惊慌。
“逮捕她。”格莱森命令道。
“等等——你们不能——不,为什么——”克莉迪亚试图阻止,但诺拉只是轻轻攥住她的胳膊,迫使她因为力道而收手,在她耳边轻声道,“克莉迪亚艾格尼丝布朗,待在这儿,既然您不喜欢‘多管闲事’,那么这次也请一定遵守,好吗?”
她震惊地看着诺拉,艾格尼丝是她的中间名,她从没告诉过这里的任何人,这个人是怎么知道——
她忽然发现了什么,盯着诺拉那一双陌生又熟悉的翠绿色眼眸看,就像是触了电一般地退后一步,几乎都要忘了她的女儿被逮捕这件事,惶恐而又惊惧,“你、你是——”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诺拉微笑道,“我是诺拉夏普,福尔摩斯的助手,来自于……利物浦。”
夏普——她倏然噤声,左顾右看,就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急忙露出笑容,“原来是你……诺拉,小诺拉,我是你的姨母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我……”
“姨母?”诺拉奇异地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个布朗家的姨母呢,夫人,我来这是为了查案的,可不是为了认亲的,如果您想托熟人以证明露西亚的无辜,我建议用另一种方式——毕竟,布朗家是远近闻名的有钱人,不是吗?”
被当面这么羞辱,克莉迪亚脸白得摇摇欲坠,诺拉嗤笑一声,转过头对上福尔摩斯投来的目光,对视半晌,福尔摩斯耸了耸肩,于是诺拉也露出微笑,心照不宣。
露西亚并未挣扎,也没解释什么,顺从地跟着警察走了出去,不发一语。路过克莉迪亚的时候,面对母亲极其担忧的眼神,她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什么,低下头,眼眶微红。
“好了。”格莱森拍了拍手,“是时候收——”
“还没完呢,警探。”福尔摩斯阻止了他收工的动作,面对格莱森疑惑不解的眼神,福尔摩斯却慢条斯理地开口,“你们抓的不过是一个帮凶,而真正的凶手——”
他缓缓看向一个人,灰色的眼眸里犀利光芒闪烁,“——真正的凶手,在那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而望去——
严肃刻板的中年管家克雷兹站在那里,拿着茶托,一贯的寡言少语。
……
“怎么可能?!克雷兹怎么可能会是凶手?!”眼睁睁看着警察将管家抓走,克莉迪亚几乎维持不住平日的端庄模样,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女儿被杀,另一个疼爱的女儿是帮凶,而一直信任,跟随她的管家却是杀害女儿的凶手,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接受。
这个印象里温柔的贵妇此刻头发散乱,满脸泪水,脸色惨白地跌坐在沙发里,尖利的指甲死死掐进手掌里,盯着福尔摩斯,一副不给解释不罢休的模样。
“对于您的遭遇我感到很抱歉。”处于礼仪福尔摩斯这么说,不过他的神色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愧疚的意味,只是镇定到近乎冷漠地开口说道,“但是我想夫人也许不知道,克雷兹先生是朱莉小姐的情人,并且这种关系保持了近乎一年。”
克莉迪亚狠狠一震,“什么?!”
福尔摩斯眼里露出稍许的同情,“在这个家庭里,您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事实的人,而我敢保证,您的女儿,仆人,甚至您的丈夫早早知道了这个事情,却出于各种原因对您隐瞒。”
“不可能……”克莉迪亚失神喃喃,“这怎么可能呢……”
“克雷兹早在朱莉走进这个家门就觊觎她的容貌,很不幸,朱莉小姐空有美貌却没有任何对抗一个狡猾男性的手段。您的管家的确对您忠心耿耿,自您嫁到这里前就如此——当然,也许您非常疑惑,为什么一位看起来正直的管家会做这种事情,嗯……是什么让一个沉稳的男人变得疯狂,变得邪恶,甚至不择手段?”
克莉迪亚一怔,目光里露出悲哀,显然她知道答案。
福尔摩斯指了指自己的脸,慢慢说道,“朱莉小姐,有一双神似您的眼睛。”
“当然,她的安静,懦弱和胆小才是令她死亡的真正缘由。”
听到这里仍然不是重点——福尔摩斯看向诺拉,她会意地点点头,走上前,以一种公事公办严肃的态度开口道,“据克利夫兰私人诊所的医生霍克先生所检查来看,朱莉小姐曾经打过两次胎,一次在半年前,一次则是在半月之前。”
正好和之前朱莉所谓的“爱上面包师儿子要私奔”以及“大闹一场后被劝服”的时间吻合。
孩子的父亲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福尔摩斯继续理智而冷静地作出推断,“朱莉小姐一直忍受着克雷兹的侵犯却不敢有所反抗,除了她的胆小怕事,也许还有另一个更关键的理由。”
顿了顿,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个诺拉给他的银镯子,语气平稳,“这个镯子,您认识吗,夫人?”
克莉迪亚盯着它,不说话。
“看来您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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