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温暖的妹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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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远叶因为他一句话而像是放松了什么的笑容，忍足忽然意识到，也许远叶一直都在为导演说的话而苦恼吧。没有把角色的感情完全演绎出来，这种话，一定让远叶很忐忑吧。就算是经过了他人的开解和分析，那份不安依旧缠在心上。对不起。他没有注意到。抱歉。他竟在这个时候一心只想着自己。第一次正式演戏，一定会很担心很紧张，害怕辜负他人的期望。远叶一定一直都在担心这个。
　　“对不起。”忍足轻声说道，目光暗淡。
　　远叶怔了一下，“嗯？”她像是没听明白似地歪了歪头。
　　凝视着远叶纯净如初的眸子，忍足浅笑着，“演戏很辛苦吧。所以，饼干的事情等以后有时间再说吧。”虽是笑着，可眼中还是透着难以言明的失望。
　　“不。我有时间。”看到忍足眼底的失望，远叶马上就做好了决定，郑重其事地说，“这两天，我需要揣摩剧本，不用去剧组报到。所以，我会好好教忍足君烘培饼干的。不过……”女孩下意识地咬了下唇，便继续道，“忍足君能充当我对戏的帮手么？就是和我排演剧本上面的一些场景。我需要揣摩清楚角色情感的表达……”大概是觉得拜托不太相熟的人这种事情有些不好意思，远叶的声音也越来越弱了，最后在她快要说不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忍足的答案。
　　“好呀。没问题。那以后的两天就拜托了。”
　　没有半分犹豫的回答让远叶又惊又喜地抬起了头，“真的吗？”见忍足再度点头确认后，远叶欣喜莫名地站起来鞠躬道，“太谢谢你了，忍足君。”
　　以退为进。成功了。忍足微微眯了下眼睛，唇角还未来得及浮出笑容，表情霍然僵硬了起来，眼眸里正映着街对面惠里奈无奈又心疼的身影。但只是一瞬，他马上就恢复了过来，朝着惠里奈点头致意了一下，便带着那种淡然沉静的笑容，侧耳听着远叶在他的建议下讲解剧情。
　　只是。他的手，在桌下紧握成拳头。指甲因为手掌太过用力，而深深地刺进了掌心。被姐姐看到了。该怎么办？姐姐不单单只是看到了他，也注意到了远叶吧。不对！忍足连忙转头朝外看去，人来人往的街道，姐姐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
　　“怎么了？忍足君？”
　　“没。只是刚看到背影有些熟悉的人。可惜，看错了。你接着说吧。”忍足随口一句就把这个小小的意外给蒙混了过去。只是心思微沉，为什么姐姐看到远叶一点都不意外，就好像，她早就知道远叶还在世并且回来的事情。难道！为了要验证自己的这个想法，忍足问道，“你认识梅垣惠里奈吗？”
　　然后。在远叶简单的笑容中，听到了肯定的答案。
　　“认识呀。上次还有幸在书店里碰到呢……”
　　后面的话，远叶到底说了什么，忍足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呵呵，他听到了什么。还真是意外呀。姐姐竟然早就跟远叶认识了，可是在那个家里只字不提。不动声色得就像是一条毒蛇。什么时候姐姐有这样的心机了，不但如此，现在还对杏里那么关心。她到底在想什么，明知道明知道杏里就是把远叶‘害死’的凶手。以前是以为远叶去世了，而他失忆了，才勉强包容。那么现在呢！！！
　　看到了喲～姐姐大人那心疼的表情。哈哈～哥哥大人的眼神看起来好像很难过呢！不过也是啦～感觉自己好像被最信任的人狠狠地捅了一刀。很痛吧。心好像被切开了对么？很难受吧！很痛苦吧！也很悲愤对吧！好想冲到姐姐面前直接质问是吗？想冲着背叛者叫、喊，想摇晃着对方的肩膀让她告诉自己没有背叛自己对吗？
　　没错呐～就是这样的呀～看到这样的哥哥大人，真的很开心呢。很舒服喲～痛苦的哥哥大人，感觉自己被背叛的哥哥大人，脆弱的哥哥大人，愤怒的哥哥大人，不管是哪一种，在妹妹心里一直都是耀眼闪亮得让人内心激昂不已。呐～哥哥大人，可以更加更加痛苦吗？最好是绝望悲恸得深陷在再也爬不出来的泥沼，永远的沉下去吧。被染黑，被粉碎，被折断，再也不要飞起来了。
　　远叶目光清幽，看着惠里奈回复过来的邮件，上面写着：下次再说吧。我有点不太舒服。
　　对于这种邮件的回复，当然要说好，并且要附加上担忧的句子。不但如此，在过了几个小时后也要记得再次询问身体的状况。表达出对对方的忧心和关切。
　　‘……梅垣桑一定要注意身体。’
　　盯着手机屏幕上远叶发送过来的邮件，躲在花店里面的惠里奈的心，又酸又苦，有种热流想要从眼睛里冲出来。没办法阻止，她甚至连走过去的勇气都没有。在看到那一幕，她第一个想法竟是赶快离开。真好笑！亏她还想保护远叶。一看到远叶发出那种对角色困惑的邮件，就跑了过来，剧组没看到远叶的身影在询问了好几个工作人员后，才得到了远叶的踪影。结果——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心一直在这样道歉，却不知道是在向谁道歉。
　　
　　第36章谎言
　　
　　家是温暖的避风港，而家人，是一辈子可以依靠信赖的人。书本上是这么描述的，她也同样是这么认为的。哪怕是父亲反对她去演艺界发展，希望她老实本分地成为一名医生或是找一份普通的工作，但是父亲依然是爱着她的。母亲、还有弟弟，都是如此。就算是长时间不见面，也不会让这份爱有丝毫的减弱。
　　那么这个家是什么时候开始崩坏的呢？是从知道远叶存在的那日，还是在远叶去世那天母亲如癫狂般哭泣的那天开始？父亲和母亲的隔阂，到底是什么呢？不知道。没办法知道。那个时候的她一心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不想理会任何人。
　　所以当她发现的时候，母亲不知怎么开始厌恶起棕色和红色，还把自己最喜欢的一件棕色风衣给剪成了碎片，弟弟则已经失去了当年关于远叶的一切记忆，正和杀死远叶的‘凶手’水野杏里交往。而父母则是听之任之，并且做出一副同样忘记远叶的样子。以为这样就会好起来吗？看起来忘记了，就真的忘记了吗？
　　她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只要这样假装忘记便总有一天会忘记，可是，有些伤口只会腐烂发臭掉，它从来都没有愈合的可能。
　　现在，她应该怎么面对弟弟呢？她那一直敬爱着她三年来努力保护着她的弟弟，此时，正用一种深不可测的眼神望着她。那是极为平静的眼睛，静得让她只感觉，一股阴凉从地底下钻进了她的脚，沿着身体的骨骼一寸一寸地往上爬，一直，钻进她那被骨骼包裹住的心脏，好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一定要说些什么。否则弟弟肯定会想多。反正他已经失去和远叶相关的记忆了，那么直接说明也没关系吧。
　　就在她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对面忍足侑士的表情一变，就变回寻常那种悠闲的样子，好像刚才的那股寒意是她的错觉。
　　“姐姐是在跟踪我吗？”看着惠里奈有些愣住，忍足嘴角的笑容中隐隐透出股戏谑。
　　惠里奈心下轻松了少许，果然侑士只是在吓唬她。“绝对没有。”不过，她还是决定要把危险扼杀在摇篮里。脚踏两只船，这种事如果远叶知道了，一定会非常的伤心吧。
　　“那姐姐是不放心杏里才过来的吗？”很是坦然自若的神态，提起水野杏里的时候，忍足没有半点的闪躲，“不是。”惠里奈吸了口凉气，企图让这份冰凉让自己冷静些，她严肃地对上忍足侑士的眼睛，想在里面扑捉到什么，可惜，她什么都探究不到，“我刚刚看到你和一个女孩在一起。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陪杏里吗？为什么……”
　　面对惠里奈的质疑，忍足竖起食指贴在了唇中央，狡黠地笑了起来，“我们这个是秘密。”
　　“秘密？”惠里奈只觉得一头雾水。
　　“姐姐也认识那个女孩不是吗？她可不是那种随便就可以和男人亲近起来的女生。这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当然了！惠里奈心里对忍足侑士的话十二分的赞同，远叶才不是那种随便的女生，只是容易被骗！想到这个，她就再次瞪向忍足，“什么秘密连姐姐都不能说。”
　　看了眼惠里奈，忍足笑道，“都说了是秘密了。不过可以透露点给你，跟杏里有点关系。好了，就这样了，我先走了，今天杏里就拜托你了。”没等惠里奈反对，忍足就飞快的离开了，转眼间就带着那边等着他的远叶消失在她面前。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惠里奈握紧的手逐渐摊开，手掌已经被她攥得煞白。不过看上去好像只是朋友的关系。如此想着，就让惠里奈心里轻松了不少。但是，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今天杏里就拜托你了’。是让她接杏里回去吗？她才反应过来，手机便提示她有新邮件。
　　‘我已经告诉杏里，今天你特意来接她回去。’
　　除了这封邮件，还有另外一封。是远叶的。看到远叶的名字，惠里奈的心莫名地就颤动了起来，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刚刚才知道原来忍足君就是梅垣前辈的弟弟，真的是很巧呢。看着上面满是欢喜的字句，惠里奈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也许。目前。暂时。先这样吧。
　　“不行！水野桑。你今天的情绪似乎并没有到位，请你恢复好之后再来吧。”
　　惠里奈一到达，就听到绪方导演这么对水野杏里说。在导演走后，就剩下水野一个人站在那里，低着头，双手不知所措地捏紧，缩着肩膀，看过去很可怜的样子。不知怎么，看到这样的水野杏里，惠里奈一下就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正想上前，就看到高野乃亚走了过去。
　　几乎是下意识的，惠里奈就避开了高野乃亚可能的视野范围。当她发现自己的动作后，便是一阵自嘲。当年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递了一瓶水给高野乃亚，她怎么会知道那瓶水会毁掉高野的嗓子，说起来那瓶水还是加藤……原来如此。惠里奈脸上露出点点倦意，她早就该想到了，三年前加藤的那一刀，不但切断了两个人的恋情，也切断了她的前途和对爱情的念想。为了让自己痛苦吧。因为自己的原因才阻碍了他想要得到远叶爱情的路。那个时候，她像个小丑一样表演着自己的爱情。深深爱慕着的人，喜欢的却是自己的妹妹。而渴望的前途，却同样被那么轻而易举地摧毁。惠里奈站在拐弯的地方，看着正和高野乃亚对话的水野杏里。
　　不可否认。这一刻，她对那个女孩有些心软了。
　　“姐姐？”和高野乃亚分开后，水野杏里很是意外地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惠里奈，“你怎么过来了？”
　　望着水野杏里往后面的期盼目光，惠里奈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小侑有点事情先走了。他让我过来送你回去。”
　　“是这样呀。事情应该很忙吧。不然，也不会不回我邮件也不接我电话。”水野苦笑着说道。
　　“他只是有点忙而已。不要不开心，我先送你回去吧。”惠里奈态度很是柔善，顿了一下，她又说，“如果有什么表演上的问题，可以和我说说。”
　　这种放柔了的口气，让水野杏里心情好了很多，“谢谢姐姐。那就拜托姐姐了。今天因为担心侑士，老是走神，被ng了好多次。”
　　听她这么一说，水野就发现惠里奈望着她时的目光更加柔和起来了。果然。这么做是没有错的。示弱，会让她获得一定的同情分。别人的同情，她可以不屑一顾。但是惠里奈不一样，她是侑士的姐姐、家人。在得到忍足侑士的爱情后，她发现自己似乎有些不太满足了。因为忍足的父母太慈爱了，那个家太温馨了。没感受过家庭温暖的她，对这份亲情有了贪婪的心了。既然想要，那就拿过来也没关系吧。反正她和侑士结婚之后，也是那个家的一份子。她只是想要更幸福更加幸福一点而已。上天是不会责怪她这份想要幸福的心的。至于远叶，她更是没有半分的愧疚。当年又不是她推的，虽然她想过要动手，但是还没等她动手，人就不小心摔了出去。那根本就只是意外而已。况且远叶只是忍足家的污点。越想，水野的心就越加的热烈起来。她甚至都能够想到被称为忍足杏里的情景，摆脱水野这个姓氏，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一个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的希望。
　　就在惠里奈送水野回家的途中，忍足侑士也刚好把远叶送到离家不远的地方。
　　“就送到这里吧。明天我再过来找你。”
　　“忍足君不是说今天开始的吗？”对于忍足的话，远叶有点不太理解，或许还有她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的失落。
　　很敏感地抓住远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忍足笑了起来，“你今天也很辛苦了，早点休息。而且课程什么的，也要让你有些准备的时间吧。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说着，他就伸手抱了一下远叶，“这个算是鼓励的拥抱！加油吧！”
　　“加、加油。”被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完全弄愣的远叶脸颊绯红，连耳根都悄悄染上了红晕，整个人站在那里，就好像要融化了般。
　　强忍住内心的冲动，忍足轻笑道，“在国外不都是这样加油的吗？”
　　“啊？我、嗯。”远叶了然地怔了下，便清然地笑了出来，“谢谢忍足君。”
　　这样就好了。不要抗拒他，不要拒绝他，不要疏远他。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吧。不，也许可以说是，哪怕是脑海里忘记，失去了记忆，她的身体还记得他。就这样好了。再次，爱上他。再次，和他一起跌入地狱吧。她离开的那刻，他的心感觉好像开了个洞，冰冷的风呼呼地灌入其中。只有她可以填补他，只有她可以填饱他那不断渴望的贪欲。
　　一回到家，换好鞋，忍足侑士就看到忍足琴美一脸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连忙走了过去。
　　“怎么了？母亲？”
　　“侑士呀？”忍足琴美回过神来，柔婉地笑了起来，“没事。刚刚看了本书，结局不太好。”
　　听忍足琴美这么说，忍足侑士也放下心来，“那以后就看结局好点的书。”
　　“看书就是要不知道结局才好。好了，我先去做饭，你先去换衣服吧。”把忍足侑士打发到楼上后，忍足琴美走进了厨房，关上门之后，她才将一直握着的手，缓缓地松开，里面是一个纸团，已经被水浸泡过了，软趴趴地皱成了一团，她颤颤巍巍的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团，在纸团的最上方是写着调查表，而下一行，赫然写着的是‘海音寺远叶’的字样，虽然已经被水泡得模糊不清了，但她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远叶的字迹。这张纸，她在晾干后的惠里奈的衣服里找到的。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呜咽声也从喉咙里发出，她赶紧用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让自己不发出一丝声音。她的女儿，她的远叶。她的……
　　
　　第37章负罪的爱，恬静的杀意
　　
　　‘远叶是我最爱的小公主哟’曾经那个女人抱着她是那样骄傲地说着，漂亮优雅的眼睛里溢满了对她的喜爱。能够成为母亲大人最爱的小公主，这是她一直都引以为傲的事情。母亲大人最爱她了，虽然也很爱姐姐和哥哥，但是因为是家人，那就不计较了。想永远做母亲大人最心爱的小公主。她是这么努力着，为了能够得到母亲自豪的夸赞，她努力地学习着，很可笑的努力学习着可以让母亲大人微笑夸奖她的一切事情。
　　不想看到母亲大人对她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要看见，最害怕这些了，只要想到总是对她那么温柔的母亲大人忽然有天冷漠地看着她，她就感觉全身都在发抖，像只被雨淋透了的可怜小狗。不会的，那种事不会发生的。她是母亲大人最爱的小公主嘛。她是这样相信的，她的母亲让她这样的相信着，她的家人是这样告诉着她并让她如此信赖着。
　　可是。永恒的幸福是只会发生在童话里的吧。否则那些‘你太让我失望了’‘再这样下去，就不要进家门了’‘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求你了，求求你了’‘如果你有杏里一般懂事就好了’‘为什么就不理解母亲的心呢’又怎么会出现了，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那样凶狠残酷地将她曾经的那些幸福给碾个粉碎，毫不留情。没办法再忍受下去了，那天她逃出了那个家，飞奔在路上，不顾后面母亲拼命的叫喊。
　　不想回头，不要再看见母亲那不再温柔的眼睛，不要再看见那种失望透顶的眼神。看着那车来车往的马路，她直接冲了过去，她不怕死，死掉也无所谓了，反正大家都不爱她了，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太可怜了。她不想再被关起来了，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洋洋得意的样子。也没有人会再相信她了，连家人都放弃她了，她还可以去哪里？所以，死掉吧。横穿马路，她是那样的无所畏惧。
　　一条手臂突然拉住了她。她很恼火地挥开了那只阻挡她的手臂。然后，就听见轮胎在地面尖锐的摩擦声，还有人群里发出来的惊叫。‘嘭’的撞击声过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以扭曲的姿态那样躺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鲜红的血触目惊心地在地面上蜿蜒，一直流淌到她的脚下，散发着粘稠的血腥味堵住了她所有的感官。
　　不是这样的呀！死掉的不一样是她么？为什么会是母亲，那样温柔的母亲。错了，弄错了，死神弄错了，该带走的人是她，应该死去的人是她，趴在那里的人是她才对。不要这样呀！不是这样呀！她的心在哭泣哀嚎着，可整个人像是被石化了，那样呆立着，手臂还保持着举在半空中的状态。直到父亲走过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姐姐不理解而怨恨的眼神，哥哥痛苦而失望的眼神，还有……那个女人那痛哭流涕时朝向她那冰冷嘲讽的笑容。想起来了，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一个人，是水野。她明明可以拉住母亲的，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杀人凶手’那个女人的口型，吐出这个词。在风中，冰冷刺骨。她将自己缩成了一团。那天，她失手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因此……这辈子，就算被母亲杀死了，她也是不会责怪母亲的，一点都不会怪的喲～远叶睁开眼就看到已经被阳光映得透亮的窗帘。
　　‘哗啦’一下，窗帘被扯开了，外面的阳光顿时将整个幽暗的房间都照亮了，金色的阳光带着温暖的气息，注满了整个屋子的空气，很舒服。
　　看向放在床头的手机，上面已经有一个未接来电，还有好几条简讯。都是同一个人发的。妈妈。是奈奈妈妈。
　　远叶那如面具般僵冷的表情，忽而绽开了笑容，宛如夏日里最为璀璨的花朵。已经八点过十分了。每天八点钟，都是奈奈妈妈例行打电话的时间，不管时差，她都是这个点打电话，每次说的话也很少，好像只要听到远叶的声音，感觉到远叶的情绪，她就十分满足了。
　　简讯的话也是很简洁。‘起床了吗？’‘早餐用了吗？’‘是不是没睡好？’……以及‘对不起’。在看到最后一条的时候，远叶的眸光微闪，旋即笑起，回拨了电话，电话刚通，就马上被人接了起来。
　　“远叶吗？”是奈奈故作冷静的声音。
　　不要这样呀～奈奈妈妈是不需要说任何对不起的话的。不是一直都最爱她非常地疼爱着她吗？一切都以她为世界中心转着。只要保持下去就好了。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说多余的话。奈奈妈妈身为妈妈，只需要爱着她夸赞她呵护她担心她就可以了。做个合格的妈妈，这就是奈奈妈妈的任务呀～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需要做喲～“抱歉。刚刚出去了一会，忘记带手机了。”远叶用轻快的声音微笑的说道。
　　似乎是感受到远叶的这份轻快，奈奈在那边才松了口气，“没关系。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又要拍戏又要学习什么的。都是妈妈的错，如果妈妈没有答应就好了。”
　　“没有呀。在剧组挺好的，也学到了很多东西，认识了很多人。大家对我都很好。”
　　“是、是吗？那就好。不过，远叶，在那边没有碰到奇怪的人或者是事情吧。要不，妈妈现在就定机票过来陪你——”
　　那鼓起勇气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远叶给无奈地打断了，“妈妈。不用担心我。在这边我很好，真的很好。而且还有优希、小百合她们的照顾。剧组那边乃亚姐也陪着我。等剧组这边的戏份结束，我就马上回去，好吗？”
　　“那好吧。一定要注意身体。不要随便吃快餐食品，晚上出门要小心，注意好天气，还有衣服……”
　　歪着头，远叶微眯着眼睛看着阳光听着奈奈妈妈在耳边的絮絮叨叨，笑容温暖幸福得就像是依靠着猫妈妈悠闲晒太阳的小猫，那是非常满足的依恋神情，让人看着也会在心里涌现出一股相同的幸福感，甚至会浮现出一种嫉妒那个让她露出这样表情的人的想法。
　　意识到自己这种想法的忍足侑士，心里稍微愕然了一下，但眨眼睛，那份微弱的妒意就被平复了下来。看到远叶挂断了电话后，他才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准备好了。我已经到了，就在你家门口。”
　　刚说完，忍足就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