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温暖的妹妹-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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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叶微侧着头，脸部正好隐藏在暗处，看不清。
　　唯一清晰的只有她的声音，十分轻，也十分的温柔。
　　她说。
　　“沙耶也很重要。但是……我会杀了沙耶喔～”
　　那极为温柔亲和的声音，宛若天籁般，不带一丝杀意。那是最为柔情的温软。
　　“小叶子会陪着沙耶的不是吗？”少年般的声线如同撒娇般的鼻音，让人心生不了责怪。
　　而远叶则，依旧温柔地笑着说，“是呀～”那眸子里，恍若要滴出水了。
　　是呀～没错呀～她是不会骗沙耶的哟～一定一定一定不会。不过沙耶也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不是吗？远叶眼角的笑意微扬。
　　作者有话要说：
　　在此解释一下，关于车祸，远叶三年前经历两起，分别是为了父亲与被母亲，可怜的小叶子～抱抱哈～

　　第161章　是日常吗
　　
　　一切就好像一下就平息了，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打开报刊杂志或是网页，前些日子弄得沸沸扬扬的是是非非也被新的八卦给替换了，什么天王有了新女友，什么敦贺莲新戏即将开拍之类的再次占据了头条粗体字。而那些争吵、绑架、囚禁等，也像被风给吹散了。
　　也是啦～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不是吗？没人会因为议论他人的是非而停止自己的生活不是么？
　　唰的拉开窗帘，在这阳光普照之下，似乎生活总是这样的平静安详。
　　远叶扬起可以媲美阳光的明亮笑容，转过身拿起水果刀细细地为惠里奈削起苹果来，红色的苹果皮顺着刀锋一圈一圈地下垂。
　　坐在病床上的惠里奈则集中精神地盯着那把刀的刀刃，每次看到刀刃差点就要碰上远叶的手指时，心就忍不住地绷紧，然后放松，接着再绷紧，如此反复着，直到苹果削好为止。她才彻底地放下心，接过远叶削得十分漂亮的苹果。
　　轻咬一口，甘甜美味的汁液在口齿间流淌着，惠里奈满意地笑道，“味道很好。”
　　远叶也回应一个明快的笑容，只是目光在落到她脸上零零碎碎的小伤口时，这个笑容稍稍添了些忧郁和心疼，远叶伸手摸了摸惠里奈的脸，疼惜的说，“一定很痛吧。”
　　感受着远叶手指的温柔，惠里奈淡笑着，“没有。一点也不痛。你也别担心，爸爸都说了，只是体力透支了而已。没事，休息好了就没问题了。”
　　在那无边的黑暗里，饥饿之中，感觉快要死掉的时候，她才真正觉得，光明是那么的重要，而她的家人，也是那么那么的重要。惠里奈紧紧握住了远叶的手，浮在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满足而柔美，连带着她那些伤还有那道伤疤，也变得分外动人了起来。
　　似是察觉到了姐姐内心的变化，远叶也跟着露出了笑容，柔软至极，幸福至极。这样才对嘛～以后要一心一意地爱着这个家哟～没有什么比之更为重要的是吧～亲爱的姐姐大人。真是的，人果然是必须要受点教训后才懂得珍惜。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这一幕的忍足瑛士，原本有些阴霾的脸色瞬间就转晴，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没有出言打扰她们，关好门就走开了。
　　为疲惫了的惠里奈盖好薄被，又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后，远叶便轻手轻脚地走出了病房。门刚合好，忍足瑛士就很‘及时’地出现在了她旁边。
　　远叶很是明显地被吓到般瞪圆了眼睛看着忍足瑛士，在反应过来后，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只能化成一缕低落的笑容。
　　这份低落看在忍足瑛士眼里，有种说出来的苦涩和痛楚。
　　恍惚间回想起初见远叶时的场景，那个女孩郑重又乖顺地朝他鞠躬介绍自己的模样，真的是，可爱得让人心疼。本来那辆车是直接撞向他的，而远叶却没有半分犹豫就推开了他。那跌落出去时所绽放的笑容，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的幸福。这么好的孩子，不该再受一点点的苦痛不是吗？她应该拥有最好的幸福才对呀。
　　忍足瑛士和蔼地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远叶，“要一起喝个下午茶吗？”
　　“下午茶吗？”远叶连忙抬起头，清澈的眸子里绽放的是全然没有掩饰的惊喜以及……受宠若惊。
　　望见远叶如此的神情，忍足瑛士心底只是愈发的怜爱心疼起来，也有更多更多的愧疚和歉意纠缠着束缚着他，如藤蔓般绵绵不断地在他心底处生长蔓延开来。已经无法再躲避下去了。就像那个叫沙耶的孩子说的那样，他从未考虑过远叶的想法，也未曾真正爱惜过远叶。
　　“当然是真的了。”顿了顿，忍足瑛士坦然地笑道，“你也不要这么拘谨。我是你的父亲不是吗？”在说到后面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忍不住地放轻放慢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看着远叶，那如系珍宝般的样子，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闻言。远叶的身体轻颤了一下，抿了抿嘴，看着忍足瑛士时，绽放的笑容比往日似乎要更加开心明亮起来。
　　父亲是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太感动了不是吗～是父女哟～真是超级超级超级超级美味的关系啦～和父亲大人好好好好的一起享用下午茶，只是想象这样的时光，就觉得幸福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不行不行，一定要克制住自己，不然会把父亲大人给吓到哟～这样子的父亲大人已经好久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了。太高兴太高兴太高兴太高兴了……既然这么高兴，那么，务必要好好地送份‘礼物’给父亲大人才是啦～对不对呀，沙耶。
　　十分钟后。远叶便和忍足瑛士一并坐在了医院对面不远的饮品店里。
　　店里的人不多。忍足瑛士挑选的座位就在露天的遮阳伞下，茂密的树枝几乎将所有的阳光都收敛到了自己身上，因此坐在外面，竟有种比在店里的感觉更为清凉，那是一种和空调制冷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忍足医生您来了。”服务生一看到忍足瑛士便笑容甜甜地走了过来，直走到桌前时，才略微意外地看向远叶，眼睛里陡然晶亮起来，“这位是？远叶酱吗？”那兴奋得无法掩饰的称呼完全暴露了她的心思。
　　远叶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跳，愣愣的表情，看起来就像一只被惊到的小猫。
　　“啊！真的是远叶酱呢！”“是真人耶！”“远叶酱为什么会和忍足医生在一起呀？”“你没看报道吗？远叶酱是忍足医生遗失在外的小女儿。”“远叶酱比电视上更漂亮呢。”……那边的声音叽叽喳喳地传了过来，服务生们都围在了一块，热情得就连空气的温度都好像上升了几度。
　　服务生抑制住自己的激动看着远叶灿烂地笑道，“远叶酱。我很喜欢你。请问能给我签名合影吗？”
　　啊呀～真是讨厌啦～她只想和父亲大人好好的享受一份充满幸福的下午茶啦～远叶露出纯澈的微笑，征求地看向对面的忍足瑛士，见对方笑着同意了，然后站起来和服务生合了影又认真地写上自己的签名。没办法哟～父亲大人那看起来格外自豪的表情，真是让人无法拒绝呐～打发了服务生之后，周围就清静了许多。虽然时不时有灼热的视线落过来，但是并没有人随意地上前来打扰。
　　“远叶不喜欢当明星吗？”忍足瑛士搅拌着没有添加任何糖粉奶块的黑咖啡，刚送上来的咖啡热气腾腾的散发着醇厚的香气。
　　“也不是说不喜欢。只是不太习惯。”比起方才的样子，远叶的拘谨要少了许多，她一边拆着糖包，将洁白细细的粉状糖撒进咖啡中，边轻声道，“我不喜欢总是被追逐的感觉，很奇怪呢。”
　　看着那细白的糖，忍足瑛士心里掠过一道怪异，但他并未多想，便笑道，“远叶将来是准备留在美国了对吗？”
　　“本来，是这么想的。”轻抿了口咖啡，远叶乖巧地笑了笑，“如果……你们想要我回来这边，也是没问题的。”说着，她的头就不自禁地低了下去。
　　忍足瑛士明显能够感觉到远叶心底那些没有说出来的期望。她希望能够和他们在一起，希望能够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她的愿望，怎么可以这么小，小得这么可怜这么卑微。但就算心里有了决定，忍足瑛士还是没准备说出来，他只是说，“美国那边的机会也算是比较多吧。远叶不是很想当导演吗？”
　　“也不是说特别想。”远叶小小声地反驳着，声音里有种淡淡的失落感。
　　察觉到远叶那难得流淌出来的委屈感，忍足瑛士止不住地无声笑了起来，这似乎还是第一次听到向来懂事体贴的远叶会说出这种话。真是……很好呀。
　　偷偷注视着远叶和忍足瑛士聊天场景的服务生们很是八卦地再度聊了起来。
　　“感觉报纸上面说的也不完全正确呀。忍足医生好像很喜欢远叶这个女儿呢。”“是呀是呀！忍足医生看起来好慈爱。简直就是慈父嘛！”“有远叶那么好的女儿，要是我，我也会是慈父。”“就是。是远叶酱太好了。”“要是远叶酱不离开演艺圈就好了。”“在美国有好莱坞啦！不用担心这个！”
　　“哎呀！”这时有个服务生很是紧张地喊了起来，“天啦！糖包给弄错了，不知道是谁干的，竟然把糖包和盐包混合在一起了。”
　　顿时这边的服务生们就乱了起来。
　　“怎么会弄错！”“虽然上面的标志不是很明显，但是也能够区分开呀！”“应该没错吧。不然远叶酱那边不是会早就叫服务员了吗？”“我过去看看！”作为帮远叶和忍足瑛士下单的服务生连忙朝那边走了过去。
　　而正好在此时，远叶因为接听了一个电话，离开座位走到了稍远的地方。
　　“忍足医生。”服务生偷瞥了眼那包已经拆开的糖包，心生紧张，“不好意思。我们这边工作人员出了问题，糖包不小心弄成了盐包，所以……”
　　“糖包变成了盐包？”忍足瑛士连忙看向远叶那杯已经喝了一小半的咖啡，他记得很清楚，远叶喝下咖啡时并未有任何怪异的表情。那么会是……
　　望了眼那边还在接听电话的远叶，忍足瑛士迟疑着握起勺子，在远叶的杯子里沾了一下，再用舌头尝了尝，咖啡的苦涩混合着奶味及……咸味，这是一种古怪的味道。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升起。不会的！不会的。事情不会像他想的那样。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忍足瑛士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情绪，让服务生换上一杯新的咖啡。
　　“咖啡是续杯的吗？”远叶坐回来后奇怪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咖啡。
　　“这个算是远叶酱的特别福利吧。尝尝，是不是和刚才的味道一样。”忍足瑛士故作打趣的表情说道，然而他放在腿上的手，忍不住地掐紧了自己的大腿。
　　远叶羞涩地笑了笑，便端起杯子小喝了一口，“嗯。味道和刚才一样的好。”
　　忍足瑛士深吸了口气，眼睛一片酸涩。他的猜测没有错，远叶的味觉出了问题。她根本就尝不出味道！那杯咖啡里，他特意让服务生加了辣椒粉！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身为父亲的眼睛，再也无法自已地湿润了起来。
　　哎呀～父亲大人，这是为了她……在哭吗？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的作者，呜呜，苦逼的电脑……
　　
　　第162章　闭上眼
　　
　　有些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的，它只会悄然无息地躲在思绪里的某个角落，死死死死地盯着你，待你放松的某刻，就猛地冲出来给人狠狠一击。
　　柔软的心说不定就此便被撕裂开一道缝隙。
　　这是被污染的记忆，那是被污染的伤口，无法愈合，不能隔离，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一点点被这些坏掉的记忆、伤口给污染到腐烂发臭为止。
　　这个时候，除了哀嚎……还应该做些什么呢？
　　——第一次见到父亲落泪的时候是什么时候？这根本就不需要去细细回想，甚至都不需要去记忆的角落里发现它的存在。它就在那里，闭上眼也好，睁开眼睛也好，一眼就能够看到，也许连看都不需要看，就知道。
　　没错，她就是知道。第一次落泪的父亲，就像这次一样在她面前，泪水在眼眶里直直地流了出来，那是或许连父亲自己都未曾发现的眼泪。
　　在母亲满身鲜血面容损坏的躺在那边不远时，当周围的人尖叫呼喊时，当她惨无人色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时，父亲黯然地放下母亲冰凉的身子，走到她面前，流着泪，甩了她一巴掌。
　　就算不闭上眼刻意地去回想，她脑海里都可以清晰地浮现出当时那边广告牌的海报人物，当时的天气，路边行人的话语，还有……双手里湿漉黏糊的触感，至今还记忆犹新。
　　也许现在低下头去闻一闻，还能够闻得出那股的血腥味。兴许就是这样，她才能够安然微笑地拥抱着说杀了自己母亲的沙耶吧～因为，他们一样呀～痛苦吗……啊～问这种问题，是不是太可笑了～必须要回答的话，那当然是～不了～哈哈哈哈哈哈。
　　恨么？这个词，用来形容家人之间的关系，是不是太过严重了。不恨哟～怎么会恨呐～她呀，只是想这辈子，死死地狠狠地用力地将他们统统都禁锢到一个名为‘爱’的囚牢里。就连透气通风的一天，都不允许有的喔～父亲的眼泪，认真地说起来，这算是第二次吧。
　　什么？那次她死掉之后也流过泪？这个不算不算拉～她都死掉了，怎么可能会看得见呢～因此。真是好值得珍惜的画面哟～父亲的眼泪呢～好想好想好想把这一幕咔嚓一下拍下来，这样，就可以保存下来随时欣赏了吧。嘻嘻。她敬重的父亲大人。
　　哭吧～哭吧～继续哭呀～最好把眼泪全部流干，把血液都流出来，哭到站不起来，只有这样，才好像勉强可以填充一下她的胃哟～夏日的风徐徐地吹动着。
　　远叶看着对面忍足瑛士无声的哀恸，定定地坐着，有些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那样无辜、担心的表情，任何人都恐怕无法心生半丝的负面情绪。
　　观望着这边情况的服务生，通过刚才忍足瑛士的吩咐，隐约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远叶酱竟然会隐瞒着这么重要的事，如果她猜得对，那么远叶酱未免也太让人怜惜了。
　　这么好的女孩，为什么总是要坎坷不断呐！服务生双手捏紧地紧张着，旁人问她事情处理得如何，她也只是回答没事了。关于内心里的那点猜测，她决定死埋到底。远叶酱之所以会隐瞒这种事，应该也是不希望别人担心吧。
　　“……您没事吧。”
　　远叶的声音细细弱弱地随着风吹进忍足瑛士的耳朵里。忍足瑛士只感觉自己心里那波涛汹涌不断撞击着自己的痛楚，稍微地缓和了些。
　　他用手帕揉了揉眼睛，“风把沙子吹眼睛里了。”他也只能说出这种借口了。
　　似乎直到这时，远叶才吐出口气，始终不知该放哪里的手握上了杯子，刚准备要喝口咖啡，就被忍足瑛士给出言阻止了，“不要喝了。”
　　远叶停止了动作，不太明白地歪了下头。
　　“换其他的喝吧。老喝咖啡，晚上就不好睡觉了。”说着，忍足瑛士只觉得心口沉闷得发痛。无法说出口，不能说出口。只怕这件事，连奈奈女士也不知道吧。恐怕这孩子一直都在隐瞒着。
　　什么味道都尝不到，什么味道都感觉不到，这种感觉……该是怎样的痛苦呢？别人觉得美味的东西，她尝不出任何味道，却还要配合着说很好喝味道不错之类的话。这种感觉，无法想象……忍足瑛士暗自握了握拳，强行地将自己再度翻滚的情绪压制了下来。
　　只是，这样放任远叶也不行。不好好医治，就只会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想到这点，忍足瑛士心底愈发的苦涩闷痛着，他真的太不关心远叶了，否则这种事，只要细心又怎么会发现不了。他是医生呀！又不像奈奈还有琴美她们。可他身为医生，不但拯救不了自己女儿的性命，就连这个都……不行！不能这么下去！
　　忍足瑛士眼神随着他内心的决心而变得肃然起来。
　　连带着空气都变得与方才有些不一样了。远叶很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点。
　　“远叶。”
　　“在。”远叶也束手束脚地坐得更为端正了起来，她屏气凝神地等待着。等待着～亲爱的父亲大人，接下来该如何做呢？要训斥吗？哈哈哈哈。
　　注意到远叶紧张的模样，忍足瑛士心下暗自嘲弄了自己一番，便放轻和了表情，“不用怕。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些事，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我。”话是这么说，但一看到远叶脸上稍微为难的神情时，就又在后面补充道，“当然了。如果你觉得不太方便回答的事，不说也没关系。”
　　远叶虽然疑惑但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忍足瑛士暗吸了口气，空气仿佛都被阳光给晒得滚烫了，烫得他的呼吸道有些发痛。
　　“当初车祸的后遗症只有失忆吗？”
　　在这句问话中，远叶的瞳孔陡然放大，但眨眼间就又恢复了，她像是要避开什么似得，撇开了头，看向其他的地方，脸上还是带着浅浅清和的笑容，“嗯。就是失忆，其他身体方面的原因，早就好了，您看，我现在挺健康的。”
　　挺……健康的……呵。这个句子，在忍足瑛士的耳中听来，却是无比的嘲讽。若是真的健康，又怎么会忘记过去的事情；若是真的健康，又怎么会身体虚弱；若是真的健康，又怎么会……怎会尝不出味道。忍足瑛士看着那杯加工过的咖啡，心脏像是被荆棘给缠得死死的。
　　“那么这些年在美国过得好吗？”他的声音有种难忍的悲痛感。
　　远叶回过头，不解地看着对面的父亲，“嗯。一切都非常的好。也过得很开心。”
　　忍足瑛士感觉那道荆棘缩得更紧了，他闭了闭眼睛，脸上努力浮出来的笑容已经僵硬了。怎么会非常好，怎么会很开心，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忘记了过去，一切都是陌生的，不是吗？恍惚中他又想起了前几日那个男孩说的话，还有对方那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刚刚醒来的远叶，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呵呵。就算是在异国，小叶子的长相也是很受人喜欢的喲～雪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蓝色的头发，清澈的眼睛，漂亮得就像是一尘不染的小天使呢～总会有些病态的人奢望着这样的人喲～有一天，小叶子就这么不见了……你想知道后来发生什么事了吗？看你那样子好像很不想知道呢？可我就是想要告诉你噢……有个变、态盯了小叶子很久了，在医院的时候就开始盯着了……就是到现在，小叶子的锁骨处可还有一道印记喲～’
　　他的目光不觉地扫向远叶那未开的领口处，刹那定格。
　　那是……印记……
　　瞬息，头晕耳鸣。
　　连夏日的蝉鸣声霍然变得尖锐刺耳了起来。
　　忍足瑛士用力地抓住桌子，平衡住自己臆想中的晕眩。
　　“您怎么样？”远叶飞快地跑了过来，连忙扶住了摇晃中的忍足瑛士。
　　啊哈～父亲大人的手就像是冰块一样……父亲大人这个时候到底在想些什么呢？真想把脑袋给敲开了看一看喲～“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忍足瑛士看了眼树荫之外的天空，阳光璀璨得确实连人眼都快要睁不开了。
　　远叶不着痕迹地瞥了眼自己的领口，锁骨处那里有道细小的疤痕。刚才父亲大人好像就是看了这一眼就失态了。肯定是想到了沙耶说的那些话了吧～父亲大人还真是可爱呀～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么？这处疤痕是她自己不小心弄得啦～“您的脸色很差，我们还是先回去吧。”远叶扶着忍足瑛士，小心地建议道。
　　每次看到远叶谨慎生怕他生气的样子，忍足瑛士就觉得心里闷重。这是他的亲生女儿呀！为什么会这般疏远。
　　“好的。”
　　一听到忍足瑛士同意了，见他似乎面色不似方才那样苍白了，远叶便把手缩了回来，回到了距离忍足瑛士半米处的地方。
　　面对远叶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忍足瑛士忍不住说道，“远叶。我们是父女不是吗？不需要这么客气。”所以，不用小心翼翼地说话，也不用注意用词，更不需要仔细地观察他的脸色做事。
　　“嗯。我知道……”远叶低声道，言语间充满了歉意。
　　忍足瑛士知道再说也没有意义，自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后，远叶无论是对琴美还是惠里奈，几乎都是这样客气矜持。是不知道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面对他们吧。其实只需要和以前一样就好了。
　　至于味觉的事情，已经无法再问出口了。那些过去，那些记忆，远叶也不想记起来吧。如果记起来，一定有太多太多的不开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他也不会再允许这种事发生了！
　　在把忍足瑛士送回他的办公室后，远叶便给沙耶发封邮件。
　　‘事情已经弄好了。麻烦了，沙耶～’
　　她的邮件一发出去，几乎下一秒就收到了沙耶回复，‘没什么喲～只是，小叶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加了盐的咖啡味道可是很精彩喲～’
　　‘沙耶你觉得呢～’
　　看到远叶这条信息时，沙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面色阴沉地拨通了一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