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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今天审神者还是家里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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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刃有安全感,但有被子捂住自己也算聊胜于无。
有歌仙的例子在前,苏妩当然是害怕解了人家本体上的小物连同付丧神身上的衣服也一起自动掉落,盖在被子里管他是什么样呢?她确定金发青年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这才小心的按照步骤褪掉他本体上的刀装。
刀拵,刀镡,贯目,卷柄等等等等,直用了快半个小时才把素刀放在棉布上小心地擦拭,打粉,再擦拭。确定细纹和水渍全部消失后才重新擦匀丁子油,把素刀放在一边去清理刀拵。
山姥切国广躲在被子里不敢向外看,只有一根金色的呆毛露出来。失去视觉的时候其他五感往往会被同步放大,他只觉得一股温柔如水的灵力渗透进身体的每一部分,有什么东西在心底叫嚣着要挣扎出来,想要更多,更多这样专注的注视与温暖的给予,最后他干脆舒服得稀里糊涂直接睡着了……
苏妩听见对面清浅绵长的呼吸声无奈扶额,小心翼翼把山姥切国广的本体组装好放在修复台上,又找了床厚被子给他盖妥,这才关好门拿了忘在温泉边上的桶子回卧室休息。
……
第二天天还没有完全亮起来,山姥切国广就醒了,他迷茫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昨晚直接睡在了修复室,身上的被子应该是审神者给添的,过于厚重压得有点喘不过气。他坐起来揉了揉额头,看到本体正安安静静的躺在铺着棉布的台子上,连刀镡和刀拵上的装饰物都被擦得闪闪发亮,这绝对是他最干净光鲜的一回了。
“真是的,像我这样的仿刀,到底有什么可值得期待的……”他把脸缩进被子里,直到憋不住才又冒出来,恨不得抵到胸前的脑袋露出一个红到爆炸的脑门。
讨厌,干嘛对仿刀那么好,不是已经被我气到了吗?等到长船长义实装出现,你的眼睛里也将不再有我的影子,到时又该让我怎么办呢……
上午仍然安排了出阵,苏妩早饭的时候宣布了出阵名单,十三把刀还是只有一个留在本丸里。由于山姥切国广一直没有出现,这个留守名单最后按在了他的头上。
付丧神们换好出阵服,带好刀装,在主人温柔的祝福中打开传送仪奔赴战场。
“山姥切国广?”
“山姥切?”
“国广?”
“刃呢?”
苏妩翻遍了整座宅子的边边角角,最后终于在仓库角落里找到因失去被单而不愿出现在众刃面前的打刀青年。
“你的被单昨晚被我洗了晾在洗衣场,如果不在那里的话估计是歌仙早上收起来了,现在本丸里没人,可以出来了吗?”
金发青年自暴自弃的从仓库里挪出来,苏妩伸手递给他一个金黄色的铃铛:“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他有些犹豫的接过铃铛,只听到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样一来就和长船长义不一样了,和其他的山姥切国广也不一样。你是正在被我努力驯养的,独一无二的刀,只要我还在,这个本丸永远不会拿你和任何一把刀比较。”
“为什么要做这些!我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仿刀,破破烂烂的样子才是最适合我的!不要再对我期待什么,就像召唤的时候那样,把我扔给其他刀就好……”没有了重要的被单,他情急之下干脆转过身背对着审神者,用一种拒绝的状态企图屏蔽那让他心生向往的温柔灵力。
作者有话要说:
大姨妈又来了,一个月两次,我觉得我快SHI了。。。。。。
第18章
苏妩……还是有点小脾气的。虽然幼年时期就被送去交给外公外婆抚养,但是一向名列前茅的成绩与姣好的容貌还是让小姑娘很有些傲气。虽然随着中二期的提前结束,这些傲气也逐渐消失,但也不是能一直坚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她想要同本丸里的刀剑好好相处,不然也不会亲自动手给他们雕刻刀纹,卖铃铛的店家同样有提供拓印的服务,很多审神者都会选择直接买一张贴纸把刀纹贴在铃铛上就好。
好意一次又一次被同一个人扔在地上,苏妩忽然就觉得眼睛有点酸酸的——我又不欠你什么,也不是我下令刀匠仿造长船长义锻造你的,凭什么总是垮着一张脸对我!只是普通的正常交流也做不到,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她猛地转身跑开,一阵咚咚咚咚的嘈杂脚步声后二楼书房的障子门传来猛的关闭声。
“……”山姥切国广愣在原地吐出一长串省略号。
……我刚刚说了什么啊!
审神者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吗?
他低着头默默走去洗衣场,果然看见自己的床单被洗得干干净净挂在晾衣架上迎风招展,抬手拽下白布重新把自己裹起来他才觉得大脑重新恢复正常运转。
洗得也太干净了点……味道也是,软绵绵的花香味一点也不适合我这个仿刀。
他心里烦烦的,走来走去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温泉昨天已经竣工,剩余的材料和工具都被烛台切带人妥善的放进仓库,自己昨天使用过的修复室也清理一新……对了,因为失去床单而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似乎连早饭也没吃。
没吃就没吃吧,反正少吃一顿也饿不死,估计厨房里还没清理,不如去清洗碗筷好了,好歹找点事忙活。至于近侍的工作……审神者刚刚被气跑,大概不会想再见到自己这把仿刀,还是算了吧……
他伸开手掌看着握在掌心里一直没有松开的小铃铛,金色的金属质地上镂刻着漂亮的刀纹,那是他的,山姥切国广,借以同长船长义区分开来的最明显的标识。阴刻的纹路里被细细填上了艳红的朱砂,很是漂亮。这个金色……莫名和自己的发色很像呢……哎呀,刚刚气到审神者了,我果然是没用的仿刀……
青年裹着被单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最后并没有按照计划去厨房洗碗,而是悻悻的回到锻刀室前的空地上——刚才他就是在这里气走了审神者的。
山姥切国广站在锻刀室前抬头看了看二楼,障子门关得严严实实。他缩进仓库团成一团蹲着,就这么一直自哀自怨的呆在那里不再动弹。
“等下……还是去同主公道歉吧……她那么温柔,应该会原谅我……吧?”
苏妩躲在书房里烦恼的直锤抱枕。刚刚居然被自己的付丧神气到想哭,实在是太丢脸了!还好及时跑回书房,要不然直接在一个算得上是陌生人的青年面前掉眼泪,我不要面子的啊?
她偷偷从窗户的缝隙向楼下看去,山姥切国广果然消失不见——还是昨天召唤时没有及时反应过来才让他耿耿于怀记到今天吧?
现在回头去道歉什么的,太尴尬了,也许人家都已经忘记了,再专门点出来反倒显得斤斤计较小心眼……可是不去道歉又觉得好像是自己欺负了那个可怜兮兮的金发青年……去,还是不去呢?哎呀烦死了!
算了……等下还是去同他道歉吧,那把刀看上去只是有点别扭,不像是个坏脾气,应该……会原谅我吧……?
等苏妩把文件处理完,又重新盘点了一下账单,山姥切国广还是不见踪影。向人道歉总不能空着手……这样想着,她把身上的千早脱下来,一边绑袖子一边往厨房走去,做一些点心配着茶请他一起吃,这样总能好好交流了吧?
他的头发金灿灿的,不如就做小巧的莲花酥?正好一口一个,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还可以假借吃东西躲避尴尬……
反正动一次手,不如多做一些留在冰箱里大家出阵回来后尝一尝。
由于没准备熟猪油,苏妩改为选择用黄油制作皮面,面粉过筛后放入黄油和清水,拌匀擦透摔打至光滑,放在一边饧着。心面比皮面好做,很快也拌匀放在盆子里待用。少女把皮面和心面就成大小一样的小块,皮面按扁包在心面外面团成圆团儿,然后把圆球擀成长方形,按照特定的方向反复卷起数次,最后包入熬好的红豆沙就算是做成了莲花酥的胚子。
她团的胚子摆满了厨房所有的台面,正打算擦擦手动刀,突然觉得窗户外面变得阴暗起来,一抬头,正看到一个白布蒙着的脑袋低低的垂着……
“喝!”吓了一跳!原来是山姥切悄无声息的站在窗外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那个,你愿意帮忙吗?我想做些点心……”苏妩还没说完,青年转身绕进厨房站在她身侧:“既然是你的命令……要我做什么?”
“用刀切一下这个面团,不要切透……。啊!”
山姥切抽出本体一刀下来,可怜的面团应声倒向两边,苏妩立刻闭上嘴,很快又找了个事让他去做:“这个点心要下油锅炸,你太锋利了会切得太快,这样的话等下我就要忙不过来了。这样吧,你去支着油锅先预热一下?”
不能夸奖漂亮,那么赞叹锋利总可以吧?从歌仙的表现就可以看出,刀剑还是很以锋利为傲的。果然,山姥切整个人都站直了些:“我可是刀匠国广的最高杰作!”说着转身就去找油锅,洗得雪白的被单旋出漂亮的弧度。
苏妩把那个被他斩断的倒霉面团藏进盆子里,抽出菜刀快速在每个面胚上切了三下形成六瓣——力道均匀,大小一致的花瓣看上去很有莲花的样子。她大概处理了一半,山姥切那边的油锅就热好了。苏妩让他稍微离热油锅远一点,小心翼翼捏着面胚一个一个滑进去,面皮遇热立刻翻卷,金黄透亮的小巧莲花在油锅里载浮载沉,除了炸物特有的香酥味道,空气中还混着淡淡的奶味。
山姥切看看锅里炸出来的莲花酥,转头去找那个被自己一刀两断的面团,果不其然已经消失无踪。他立刻明白了什么,扯了扯头上的白布有点沮丧,突然一个香气四溢的小点心出现在嘴边,远一点的地方正是微笑着的审神者:“油温控制的真好!我一个人可炸不出这么漂亮的莲花酥,尝一个?……原谅我吧,召唤你的时候不是在意什么身份才不回应你的问题,而是我真的不清楚刀剑的历史呀,我原本可不是日本人呢!”
青年被送到嘴边的点心塞了满口,刚刚炸好吹凉的莲花酥还有点热,但是并不烫,酥酥脆脆奶香浓郁,唯一的遗憾是缺了点甜味。苏妩笑着对山姥切说道:“你照着我刚才的样子把面胚都炸了,我去熬糖浆。”
说着她把干净的铁锅支在另一个灶眼上,放进去绵白糖熬化。购物的时候并没有买食用色素,染色的想法只能作罢。苏妩用小勺子舀起糖汁点进每一个炸好的莲花酥中,等到彻底放凉凝固就成了透明甘甜的花心。
山姥切沉默的炸好所有面胚,又把灶火压下去,看着主人十指灵巧的来回忙碌,心底反复打好草稿后跟在她身后转来转去想找个开口的契机……然而他满肚子的话到了嘴边硬是怎么也吐不出来,把自己憋得脸红脖子粗。直到苏妩把凉好的莲花酥分批收进盒子摆进冰箱,他还是像个蚌壳一样紧紧地抿着嘴。
少女始终背对着这把打刀,纤细的腰肢看上去柔弱无骨,就像是枝头大朵的白菊,既美丽又脆弱。青年的脸已经红得快要滴血,大脑被一片迷雾塞满——看来付丧神离开本体拥有人的形态在某些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一把刀不用担心该怎样同一个漂亮的姑娘道歉!
“……”就在山姥切快要憋死自己的时候,苏妩转身举着一个樱花形状的玻璃碟子递给他,里面堆了满满一碟形状完美的莲花酥:“你去檐廊下面找个地方,我泡一壶茶,一起去赏花?”
庭院里其实没有什么值得欣赏的花朵,田地尚未开垦,四处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只有远处山坡上有一颗大树郁郁葱葱……不是花期的时候山姥切根本分不清楚花树的种类,反正院子里只有这点绿色,将就着看吧!
他把长谷部专门摆在公用柜子里的垫子拿出来,挑了一个最软最干净的铺在身边,自己就随便找块地方席地而坐,那碟酥皮点心端端正正放在自己和垫子之间。苏妩端着茶盘出来的时候,哭笑不得的看到一个故作镇定到坐姿僵硬的人“卡”在檐廊台阶上。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的高铁去上海,明天的更新就是在那边码出来的了。。。。。。
第19章
“茶好了,”她翻出一个粗陶杯,把茶水倒进去后递给青年,自己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眯起眼睛看向远处起伏的山脉和天空:“这样的话,我曾经同药研藤四郎说过一遍。现在,也要对你说——那些历史上留下印记的名刀名剑,与我而言毫无意义。我不曾经历过他们的历史,漫长的时光之河里我同他们错身而过,从没有过任何交集。他们的名字,奇闻逸话乃至于存在,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只有你,只有你们,是我的决定让你们从熔炉中出现并被唤醒。那么,你们就是我的责任,这种由灵力与运气结合的纽带将我们牢牢束缚在一起,你们变得鲜活而含义深刻——不再是一抹剪影,而是活生生的,我的家人。”
山姥切稍稍侧过眼睛偷偷看去,少女秀美的侧颜撞进他眼底。她看着手里的杯子,一字一句慢慢的诉说着,语气轻柔,神态温和,恍若流过白石的清泉般沁人心脾。他张嘴开合数次,卡在喉咙口的话慢慢说了出来:“对不起……请,不要讨厌我……”
空气突然安静,山姥切好像没有察觉到少女惊讶的表情,径自盯着远处的大树慢慢说出藏在心里许久的话:“我虽是仿品,但也非常优秀,会展示给您看……可能会需要一些时间,但请不要放弃我,不要忽视我……请您,一直看着我,只要没有折断,请使用……”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把那些只敢翻来覆去在脑内剧场播放的话说了出来,立刻纠结成一团床单,头顶甚至冒出因脸部温度过高而产生的白雾,眼看就要死机。
苏妩轻轻笑了起来,清脆悦耳的笑声让青年更加羞愤欲死,她赶在山姥切用床单闷死自己之前及时扯住了他的手:“好的。我会一直看着你,看你锋利无比,看你忠诚不二,看你出类拔萃,看你横扫千军。所以,请不要折断,不要离开我,好吗?”
国广大人!这个人类少女的眼睛里有三月的繁花!还有一个白色床单滑落下来而不自知的付丧神……那是我。她眼中的山姥切国广,是这样美好的存在……吗?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摸摸那双仿佛藏着一整个春季美景的眸子,却在接触到她柔软睫毛时停了下来——啊!我还是很锋利的,可千万不能伤到她呀!
青年果断收回伸到一半的手,匆忙转过身去把自己藏在阴影里:“别傻了!没有你的命令,我才不会折断。”说着又回头摸了摸茶壶:“茶凉了,我去厨房换一些热水,也该准备午饭了,你就坐在这里……赏花喝茶吧。别乱动!”他像抱着老母鸡一样抱着茶壶匆匆离去,如果不是突然飘出来的花瓣,苏妩还以为他又有哪里不高兴了。
山姥切学着长谷部把审神者“摆”在厨房窗外的檐廊上一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添好热水点心后把本体也留在她身边:“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如果、万一有什么危险就把我□□保护自己。不要怕,我很好用。”说着又扯了扯头上的床单转身走进厨房,叮叮当当传出切菜淘米的声音来。
苏妩坐在檐廊下,手里捧着温度适中的粗陶茶杯,轻轻啜饮一口,似乎看到了连绵不绝的缤纷盛景,那些绽放的花朵会留在枝头永不凋零。
午饭前传送仪边放出一道白光,有出阵的队伍回来了……被编入成年人队伍的压切长谷部居然中伤回归。类似神职人员的出阵服上有数道破损,还沾染了尘土和鲜血,但他本人却毫不在意的一脸狂放:“主公,我为您带回了一把大太刀、一把太刀、两把打刀和一把短刀!”作为队长的歌仙兼定瞪着他反复摸着自己的刀镡,似乎很想让这个同事成为第三十七位“歌仙”:“您真是太乱来了!在战场滞留过久会招来检非违使,这次幸亏是大家等级相差不远这才得以全身而退……”
苏妩急忙走过来安抚了初始刀几句:“我会训斥长谷部的,没受伤的几个刃去厨房帮帮山姥切国广,其他受伤的先在修复室外面坐一会儿。歌仙,有受伤吗?”
看来第一次出阵的糟糕经历有些吓到她了啊!歌仙兼定瞬间就把一点也不服管教的打刀同事扔在脑后:“您放心,我很好。小狐丸先生、鹤丸先生和烛台切先生都非常可靠,只有笑面青江和压切长谷部因为等级的原因受了些伤。短刀队伍由药研藤四郎负责,等他回来让他自己去向您汇报吧!”
苏妩点头表示事情交给他很放心,转身和笑面青江一起抓着长谷部往修复室走,后者对身上的伤痕颇不以为意:“我觉得不是什么值得您如此重视的伤口……好吧,既然是主公的命令,那么我就去修复好了。”
她先让胁差坐在旁边等待,笑容暧昧的青年凑近少女耳边用一种戏谑的低沉声音问道:“这种私密的事……您喜欢有刃在一旁围观吗?我是说修复。”回应他的是长谷部伤痕斑驳的本体和刀剑迅速斩击带来的破空声。
一丝绿色的头发飘飘悠悠在空中慢慢下落。
“哦呀,差一点被当做幽灵一样砍掉了啊……”笑面青江手持本体寸步不让,苏妩被他推在一旁躲开了刚刚的攻击。
“你们两个,够了!”绵软的女声居然透出了一股上位者的命令之音,两个付丧神互瞪了一眼各自收刀后退了一步。
苏妩拖了一个凳子摆在离修复台最远的地方指了指胁差青年:“你坐过去,不要再发出什么奇怪的言论。你,”她又指了指长谷部:“柜子里有给你们用的服长衣,自己拿了去屏风后面换,然后找个地方乖乖呆着!”
两刃立刻照做,长谷部甚至有些双颊泛红拿了衣服就瞬间消失在屏风后,苏妩捧着他中伤的本体放在台子上开始慢慢拆卸。
压切长谷部,最初作为织田信长配刀的时候只有“压切”这个名字,所谓的长谷部是很久以后被本阿弥鉴定为长谷部国重的作品时才缀上的。他被赐予黑田如水,受到了黑田家无与伦比的重视和优待,就连刀拵也专门请人换成了华丽的“金霰鲛打刀拵”,常被后世刀剑爱好者们笑称是“从身体到衣服都是国宝的男人”。
也许正是因为骄傲于自身的锋利,才无法释怀被主人轻易地赏赐给不是直臣的人,这种失落历经岁月沉淀后变成了一种异常的“安全感缺失症”,而第二任主人虽然珍重待之也无法突破人类寿命的极限,当黑田如水和黑田长政都踏入黄泉后,被独自留在世间的压切长谷部是一种什么心情呢?苏妩不知道,但她认为那一定伴随着无穷无尽的自我否定、怀疑与绝望,如同她曾经经历过的一样——我不够好吗?不够努力吗?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呢?
所以她对这把打刀是非常偏爱且包容的,至少在他无时无刻窒息般的紧迫盯人中也不曾表达任何不满和负面情绪,反倒像是非常享受这种“重视”。但这并不包括能够原谅他随意让自己受伤,也不包括在本丸里对其他付丧神拔刀相向。前者会让她产生不好的联想,后者对整个本丸的稳定不利。
所以。
“长谷部君,不希望留在我的本丸里吗?”少女娇软的声音似乎带了点点哽咽,青年换衣服的手顿了一下,主公这是……什么意思呢?他有些慌乱。
苏妩无视坐在门口挤眉弄眼的笑面青江,一点一点褪下打刀本体身上的装饰品,素白的手指沿着刀身上的伤痕慢慢抚摸,屏风后的长谷部脚下一软急忙扑向距离最近的凳子坐着,咬紧牙关免得自己发出尴尬的声音,更怕自己会突然摔倒在地丢尽脸面。
温暖柔和的灵力拂过身上每一道伤口,这个少女应该还不知道付丧神能准觉感知到本体的变化,柔软的指腹擦过,带来疼痛的同时又有一种让刃恨不得溺毙其中的感觉,仿佛醉酒般眩晕却又情绪高涨。
“您就不能更加爱惜自己一些吗?为何着急离去呢……”如泣如诉的叹息幽幽咽咽绕过隔断递入青年耳中,长谷部扶着凳子的手猛然握紧:“我不是我没有您听我解释!”
门口的笑面青江已经笑抽了,他捂着嘴不敢发出声音,缩着肩膀整个人一抖一抖的,生怕冒出一点点不和谐的音符让躲起来的长谷部恼羞成怒直接压切了自己,却又忍不住无声的对苏妩说出“顽皮”两个字。
苏妩满脸坏笑看了胁差一眼警告他,手上拿着打粉棒慢慢敲击刀身,嘴里说着和表情一点也不符的话:“您的本体上有这么多伤痕,真让人难过……我需要您呀长谷部君,能为了我保护好自己吗?如果不行的话……虽然我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审神者,也会努力踏上战场跟随您的……就算是殒身与此也……”
作者有话要说:
长谷部君调戏起来很美味~好吧我已经在上海了,幸亏有存稿。。。。。。
第20章
“不!请您万万不要如此行事!”长谷部已经被吓成黑白色,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总有些傻乎乎的武士会追随着贵族姬君们的脚步不肯离去,哪怕只是得到对方冷淡的一瞥也能激动地几天睡不着。
眼下他自己也变成了这种“蠢货”——只要守在一旁看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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