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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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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两个人也渐渐熟了。
列奥纳多先生才二十六岁,终日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偶尔有些朋友来拜访,说话也和蔼而亲和。
海蒂帮着他把画架什么的归置好,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先生,我可以看看您的颜料吗?”
“你喜欢这些东西?”达芬奇刚好画倦了想休息会,大方的让开了些:“就是这些。”
这儿显然没有现代那些一管一管的颜料,六七个罐子放在一起,里面装着不同的颜料。
海蒂忽然想起来,现代那些颜料都是化学药剂合成的,可现在是连化学这门学科都没出个雏形的时候,人们在靠什么画画?
达芬奇见她看的颇为专注,倾身去解释不同的内容。
“这是土耳其红,从奥斯曼帝国进口的,大概是某种茜草碾成的粉。”
他随手打开另一罐,又解释道:“这是树脂和植物汁液做的黄色,萃取的不够纯粹,所以色泽不够亮。”
“那蓝色呢?”
“蓝色是最贵的颜料了。”达芬奇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叹了口气道:“想要这种颜料,只能把宝石磨碎成齑粉,平时都靠贵族接济些。”
海蒂看着他,忽然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她记得有一种蓝,颜色纯粹明亮,澄净的犹如地中海。
那种蓝的颜色,叫硫酸铜蓝。
作者有话要说: 海蒂:木什么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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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1日存稿手记】(不想看可按功能键直接跳章)
来源:《色彩在艺术中的辉煌历史》维多利亚·芬利
“早在1300年时,木乃伊竟然是一味药。实际上,从中世纪到文艺复兴时期,画匠们接触到的几乎所有着色剂几乎都是药物,包括铅白、红铅、朱砂、白垩、雌黄、乌贼墨、天青石和木乃伊。画家们获取这些颜料的主要途径是从药剂师处购买。当年一定有某个艺术家逛药店时突发奇想,‘这木乃伊磨成颜料应该不错?’”
1712年,巴黎开了一家艺术用品商店,店名就叫“寻找木乃伊”(? la Momie)。从那时起,这种颜色便火了。根据1797年出版的《颜色大全》介绍,当年的英国皇家艺术学院院长善用“木乃伊棕”上釉,这种颜料来自‘木乃伊的肉,且肉质越好颜色越饱满。’”
如果你好奇碾成粉的木乃伊究竟是什么颜色,可以从上面这幅马丁·卓林画于1815年的《厨房内部》中得到答案。显然,这幅卢浮宫收藏的名画大量使用了“木乃伊棕”。
正如前文所说,“木乃伊棕”这种颜料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了。《时代》杂志1964年的一篇文章中引述了伦敦颜料生产商杰弗里·罗伯逊…帕克的话,“我们可能还剩下几根残肢断腿,但已不够做颜料了。”
第5章
不过一时半会是弄不到这东西的。
在她还是基思勒家族的贵小姐时,最喜欢的一门课就是学校里的化学。
哪怕后来在七八十岁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都还是会笑着提起做实验的旧事,语气里带着几分缅怀。
可惜最后还是去做了演员,也无缘在这领域有什么成就。
眼见着达芬奇先生又开始忙着画画了,海蒂在掌心试图默写出化学式,努力把脑子里的许多记忆撬出来。
硫酸铜……要怎么合成来着?
铜肯定到哪儿都有,氧化铜更好找。
可是硫酸呢?
她思索着这些琐事,偶尔会看一看达芬奇先生在画些什么。
他起稿也同样是用左手画,而且画画的方式也与写作一样,是从右往左打着线条。
但是这十天半个月的相处下来,海蒂渐渐发现这位先生有个毛病。
非常——非常的喜欢拖延。
他状态好的时候,可以一天从定线条画到上色,偏偏又总是不画完。
一室的大小画稿里,有九成都是半成品。
能今天干完的活儿,绝对要拖到明天,明天再随便动两笔,甚至只是看一眼,就再拖到后天。
更可怕的是,明明有六七幅画都摆在旁边,还会随性再画些其他的东西,新的一幅架起来没多久,又扭头去研究火炮和飞行器。
就不能专心地把一件事做完吗??
海蒂本来还不能理解老达芬奇先生对他的耳提面命,又安静地等了好些天,发现这先生真是完全没有交稿的自觉。
早晨起来先出去转悠一圈,然后去研究青蛙的解剖,又或者是看两本诗歌。
中午吃完出去听听演讲,在圣母百花大教堂下溜达一会儿,再回来研究蜡烛的设计。
什么事儿都做,就是不回来工作。
算上祷告和主日的弥撒,那确实就没多少时间能留给画画了。
哪怕来下订单的客人三令五申的说过截稿期,甚至屡次亲自过来催,但照样慢的很。
她甚至还问过他,一年大概能画完几幅。
“两幅?或者三幅?”达芬奇不确定道:“这个重要吗?”
难怪去卢浮宫都没看见你的几幅画……
画的慢也就算了,可好些是画了一半就扔在旁边,怎么也不肯再动一笔。
海蒂已经习惯了帮他收拾这些东西,一一的按照顺序保存好,顺口也问了一句:“先生,怎么又不画了呢?”
好歹这幅交工了再开始下一幅吧。
达芬奇正喝着柑橘药剂,咂了下嘴道:“——那个有问题。”
“有问题?”
他站了起来,端着玻璃杯走到了旧画前:“人在伸开手臂的时候,胳膊和肩膀的线条不应该是这样的。”
似乎是要印证自己的观点,他握着杯子伸开右臂,给她展示自己抓握时绷住的肌肉。
“如果我猜的没错,手腕,胳膊,肌肉,这些东西都是互相牵连的。”达芬奇坐了回去:“可具体怎么串联影响,我还没有研究清楚。”
这不是医学常识吗,看人体解剖图不就懂了。
海蒂正想说句什么,忽然想起了药剂店里奇奇怪怪的那些东西。
也对,这个时代根本没有医学课,恐怕连人体解剖都还没有开始。
她轻轻叹了口气,拿着抹布低头擦桌椅。
“话说回来,你做的药剂很有用。”达芬奇晃了晃杯子道:“不仅味道不错,而且我牙龈出血的情况消失了。”
那个叫补充维C。
海蒂抬起头来,继续扮演一个笨拙的女仆:“当初那位炼金术师就是这么教我的。”
等他四个月前的画稿终于交差了,才提着材料去领主宫旁教堂里画画。
作为达芬奇先生的唯一一个女仆,海蒂不光要帮他准备早上和中午的餐食,还得跟着去教堂扶梯子。
如今佛罗伦萨实际的掌权者,是美第奇家族年轻的第四代继承者,洛伦佐·美第奇。
在这个共和制小国家里,由于商人阶层的崛起,美第奇拥有几乎绝对的控制权。
他们不仅在郊外拥有气派恢弘的私人庄园,连这儿如高山一般的碧提宫也尽归他们所有。
美第奇家族的第一代原先是放高利贷起家,起家到一半转换了思路,开始搞银行业,确实是愈发的日进斗金。
第二代第三代把先祖的事业不断扩张,再利用暴利去资助各个画家、给教皇修教堂以博取名声。
就连这儿最漂亮的圣母百花大教堂最后能够完工,也是靠第二代的柯西莫·美第奇的一张古希腊图纸,因为这事儿,他还借着教皇的力量进了官场。
如今到了第四代,也就是当今人人称赞的‘伟大的洛伦佐’这里,银行生意没见怎么发展,议会上下倒是收拾的服服帖帖,美术家们也多了好些生意,隔个三五月还能吃一顿肉。
海蒂之所以对这些事门儿清,是因为她去过这个领主家族的办公厅——也就是后世的乌菲兹美术馆。
当年在意大利拍戏之余,她到处逛了一圈,还跟着特聘的讲解员在乌菲兹美术馆里转了好久。
现在自己真来了这个时代,等于要给洛伦佐的帮工当帮工,从早到晚地陪着达芬奇在小教堂里泡着。
每天天还没亮,两人就要在晨雾里穿过市民广场,绕过圣母百花大教堂,再一路跟各个熟面孔打着招呼去领主宫。
海蒂一般这个时候还没睡醒,草草地包好面包果酱同他一起出去,偶尔还记得在玻璃瓶里装些橘子汁。
领主宫如今已经成了市政厅,每天有富人和行会领袖选举的代表们在这集会。
她虽然对这儿的许多规矩还不太清楚,日子也过的颇为愉快。
毕竟大部分时间,达芬奇先生是不在梯子上的。
他可以对着墙壁画许久的草稿,涂涂改改或冥思苦想。
而她放好面包和饮水,就可以溜出去看看城里每日都有的演出和节庆。
有演讲家和传教士在街头高谈阔论,吹着风笛弹着里拉琴乐师旁边也有好些人跳舞。
露天剧场里总是座无虚席,演员们不光穿着逼真的戏服,还能被吊到高空中做出特技表演。
演出的故事往往是某一段史诗或者神话,偶尔也会演绎一段《圣经》里的故事。
海蒂在台下看的颇为专注,有时甚至也想上去来一段。
她可是专业的。
听说如果是大斋节到了,游行会格外热闹,几百只猎犬,好些猎鹰,还有号手和诗人都会列着队浩浩荡荡过来,上千个士兵和骏马也排成长龙,一眼望不到底。
达芬奇有时候会出来逛逛,去药剂师那里补点颜料。
海蒂发觉他和其他人的关系,似乎都颇为不错。
不知是家教的缘故还是其他,列奥纳多先生对陌生人都颇为和善。
他一直有下意识地修整自己走路的姿势,说话时尽可能地和善悦耳,哪怕自己并不是贵族,也颇为注意举止的分寸。
只是除了某个人。
那天他们拎着篮子继续往领主宫去,远远便见着一个浅金色卷发的男人。
他看起来俊朗而高挑,脸上还扬着笑容。
“列奥纳多——”
还没等海蒂认出来这是谁,达芬奇直接板起脸来,扭头就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大步离开。
“哎等等……”海蒂有些跟不上:“别走那么快。”
可没等他们走多久,那卷发男人便已经追了过来。
“列奥纳多,你是往领主宫那去么?”他扬起笑容来,柔软的卷发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泽。
没等达芬奇说话,他又一眼瞥见了拎着篮子的海蒂:“你这是把光辉女神阿格莱亚带到了身边吗,佛罗伦萨什么时候有这么好看的姑娘了?”
海蒂听惯了恭维,好奇地问道:“你是谁?”
青年耸了耸肩:“他们都管我叫‘波提切利’。”
“小桶?”海蒂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还没见过你这样瘦削的小桶。”
“走了。”达芬奇头也不回道:“没工夫陪他闲聊。”
小桶先生俯身行了个吻手礼,笑着眨了眨浅绿色的眼睛:“有空记得来我的工坊玩,我可真想为你画一幅肖像。”
海蒂瞥了眼达芬奇,后者翻了个白眼便自顾自地离开,全然不打算再等等她。
她挥手和那人匆匆作别,加快脚步提着篮子跟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波提切利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熟悉。
是不是在乌菲兹美术馆里听说过?
可是谁会让自家孩子叫小桶呢……
“达芬奇先生,”海蒂穿着高底鞋,颇有种当年踩着小高跟的不稳感,脚腕一歪差点摔着:“等——”
达芬奇匆忙转身抓稳她,任由她双手抓着自己的胳膊晃了半天才稳下来,篮子里的瓶瓶罐罐跟铃铛似的响了一串。
他褐色的眸子在暗处如同琥珀一般,此刻露出少许的歉意来,可语气还是有些不愉快。
“你不要与那个人走的那么近。”
我才和他说上两句话……
海蒂脚腕一动,忽然轻声嘶了一下:“好像是扭到了。”
达芬奇拿她没办法,任由她扶着自己继续往前走,脚步放慢了许多。
“您很讨厌他么。”
他不声不响的走了许久,才应了一声。
“不太喜欢。”
“那……我还能去他的工坊看看么,”海蒂小声的试探道:“就看一圈,绝对不坐下来给他当模特。”
达芬奇瞥了她一眼,显然是不太愿意。
可海蒂走的一瘸一拐的,踩着高底鞋颇为费力,即便如此也在努力跟上他。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她手里的午餐篮拿走,和画箱一起提着,继续扶着她往前走。
“主日做了弥撒再去,中午就要回来。”
“好,”海蒂忍不住露出笑容来:“看来您也没那么讨厌他。”
“再说就别去了。”
“不说了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我是一只没有感情的鸽子x
————
达芬奇:按时交稿很重要吗?
海蒂(默默啃黑面包):我要去小桶先生家吃肉TUT
…………………………
【1月12日存稿手记】(不想看可按功能键直接跳章)
参考资料:《列奥纳多·达芬奇传》沃尔特·艾萨克
达芬奇一直谨遵男神阿尔贝蒂的教诲,
“一个人必须在三件事上做到风度翩翩——走路,骑马和言谈,”阿尔贝蒂写道:“因为其中的每一样应让周围的人感到美好。”
然后当他评价波提切利,也就是小桶先生的时候,原话是这么说的:
“我最近看到了一幅《天使报喜》,那里面的天使好像要把圣母赶出房间,其动作之激烈犹如面对仇敌;而我们的圣母是如此绝望,她好像要跳窗而逃。”
嗯,风度翩翩达芬奇。
第6章
佛罗伦萨的街道犹如棋盘的横纵线,赭石黄的房顶便犹如大小不一的棋格。
到了深夜,整个城市便泛起暗金色的光芒来,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便犹如一轮孤日在此沉睡。
平日里在天际盘旋的鸽子们早已回笼,房顶的柑橘树在月光下静静地呼吸着,连巡夜官的猎犬也懒洋洋地晃着尾巴。
海蒂睡不着觉,又爬起来开始写东西。
她拿出仅有的工钱给自己换了些纸笔和墨水,开始回忆自己上辈子记忆的许多事情。
化学,物理,数学,还有生物……
在她人生过去的四十年里,从四十五岁到八十五岁,仿佛知更鸟坠入了沼泽中一般,挣扎着越来越难以呼吸。
投资屡屡失败,明明得到了专利却被美军否认,伴随着电视媒体的发展自己也越来越声名狼藉。
她写了一半忽然抬起头来,控制着自己深呼吸着屏蔽掉心底那沮丧的感觉。
她的十九岁,其实已经早已过去了六十六年。
年少时的许多记忆需要不断地挖掘和细化,再全部用纸笔记录清楚。
这感觉便像是拿着小银勺去刮陶壶里仅剩的糖渣,怎么都好像不太够。
自从去药剂店里逛过之后,海蒂就对这城市的医疗条件颇不放心。
这儿的医生自那场大瘟疫之后便习惯性的戴着鸟嘴面具,长长的银喙和黑洞般的眼睛让人看着害怕。
她学过历史课,知道这个年代的人们都是如何治疗自己的。
放血,拿蚂蟥吸伤口,敷蜗牛的粘液,甚至是磨碎木乃伊粉和着水喝。
绝对——绝对不要生病。
生了病一定会有灾难般的后果。
她握着乌鸦羽做的笔,沾了沾墨水,划掉了清单上的『金鸡纳霜』。
奎宁这种药是不用想的了,今天在城里找许多人问过了,根本没听说过金鸡纳树。
恐怕产地是在拉丁美洲的哪里吧。
『阿司匹林』也被随之划掉,制造出这个的难度更高,还不如想些更实际的东西。
这伏案工作的状态,让海蒂的记忆不知不觉地飘到了从前。
那时候,两个孩子在膝边嬉闹,自己则在低头完成有关□□跳频通信的图表,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让海军部能够接受这项技术。
如今连潜水艇都没有,似乎好些知识都用不上了。
她抬起头来叹了口气,看了眼玻璃皿里的橘皮。
青霉素的实验还在进行中,可以说约等于没有进展。
如果这东西真的能够问世,恐怕下次出现瘟疫时能救下不少人吧。
第二天又是主日,主仆二人一块去了教堂参与弥撒,还要接受圣餐的分食。
主祭穿着象牙白的长袍,信徒们虔诚而庄重。
“愿天父的慈爱,基督的圣宠,圣神的恩赐与你们同在。”
海蒂跟着行礼,动作没有半分的出错。
她如果在这种场合暴露自己是个犹太人,等于在自寻死路。
“——也与你的心灵同在。”众人回应道。
“愿天父和基督,赐给你们恩宠及平安。”
“——也赐给你。”她低声道。
麦面饼是耶稣的圣体,葡萄酒是他的圣血。
吃下这些东西,是为了缅怀受苦受难的耶稣,感受与他同在的内心。
味道还算不错,葡萄酒比达芬奇家里的好喝多了。
在弥撒结束之后,达芬奇回了家,而海蒂则趁着礼拜日去了趟工坊。
达芬奇先生最近在家里帮剧场的伙计改良旗帜和飞行特技——他相当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事情,之前还特意帮他们做了套灯光效果。
做这些事的时候,倒是从来不拖延,当天都能设计出好几种花样出来。
海蒂拢了一下披肩,顺着市民的指引找到了小桶先生的工坊。
她第一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左右张望了一下。
没有错——但完全不是想象的那样。
海蒂和达芬奇呆的时间颇久,已经快完全习惯清苦的生活。
吃饭总是没有肉的,隔很久可以吃到鱼。
葡萄酒有时候会馊掉,恐怕是密封做的不够好。
工坊自然也是简朴而单调,哪怕是上过色的画颜色也很简单,多是以黄褐色为主色调。
可能里面加一些木乃伊棕,但也就大致如此了。
可是当她站在波提切利的工坊面前时,一切旧有的认知都被改变了。
这条街的作坊有两三层,而且宽敞又漂亮。
一楼都是半开放式的结构,可以看见商店般的陈列品,以及正在忙活的学徒和工匠们。
工作台和画架一尘不染,画布上有鲜亮又明丽的色彩,蓝色绿色都悦目而饱满。
窑炉和磨具都是新货,好些人便如流水线上的工人一般,分散或聚拢地做着雕像和绘画,而那些画上并没有署名,俨然是工坊集体造出来的商品。
佛罗伦萨是艺术之城,连青年男女在结婚时也要按着习俗买一张双人画挂在卧室里。
画家倘若有了赞助人,日子恐怕过的也颇为快活。
“嗨——”抱着订单的波提切利从二楼快步走了下来,笑着跟她打招呼:“你一来这儿,连灰椋鸟都忍不住唱起歌来了。”
海蒂微微一笑,友好道:“叫我基思勒小姐就好。”
“你真是达芬奇先生的女仆吗?”波提切利打量着她面容接近完美的比例,忍不住赞叹道:“他真是太幸运了。”
他开始领着她看这里的雕像和画框,还讲了好几个有趣的故事。
看的出来,这才是画坊的正常运营状态。
有学徒,有帮工,更重要的是,有缤纷而又活泼的色彩。
小桶先生的画架上有幅贵妇人画像的半成品,哪怕细节还没有点缀好,那柔和又明净的面庞,淡金的珠宝与碧蓝的海湾也颇为生动。
他的笔触细腻而又轻盈,能够将人的肤色还原到极其逼真的状态。
海蒂打量了那副画许久,望着他道:“您的店子,是城里最大规模的么?”
“当然算不上,”波提切利笑着摆手道:“达芬奇先生的老师——韦罗基奥的画坊,雇佣的帮工更多,他甚至不用自己画画。”
“哎?他的老师?”
“嗯,达芬奇先生年轻时在那学了很久,他们合作过很多副画,比如《基督受洗》。”波提切利想到了什么,忍俊不禁道:“那副画里,韦罗基奥先生的鸽子画的跟被锤扁了似的,还是达芬奇画的天使救了这张画。”
自从达芬奇露了一手,画出天使和幼童的面容之后,那工坊的人脸便都归他来完成了。
“他的画,都是在老师那里学的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小桶先生颇为认真的想了想:“不过师生两人很像就是了。”
韦罗基奥先生,是出了名的交稿慢、容易分心,动辄画了一半就弃稿。
在这方面,达芬奇确实是做的更到位——他完全拖延出了老师的精髓。
海蒂记着某个人翻白眼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在这多玩一会儿,简单聊了几句便与他告别。
她在往回走的时候,心里会有些遗憾,以至于又不知不觉地往药剂店那走去。
听小桶先生说,达芬奇画的彩绘也特别漂亮,对颜色的运用令人惊艳。
可那时候,都是因为他在老师的工坊里做学徒,借着工坊的资本才能用那些颜料。
真的到了达芬奇自立门户开个人工坊的时候,完全没办法应付群青色之类的昂贵价格。
他拖稿成性又总是分心,直到今天都没画完美第奇先生的壁画,更别说画些别的贴补家用,自己在家里画的许多练笔和草稿都是暗淡的深色调。
说到底还是因为穷啊。
海蒂心里叹了口气,甚至想拿些自己偷偷换的银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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