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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陪达芬奇超神的日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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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年前,眼看着船队已经开始最后的修缮了,女王的首席执行官阿塔兰蒂发布了召集令,向全国召选擅长航海的能人志士,而且在公告中给予了足够雄厚的重金奖励。
人们的资料被整理好以后递交到海蒂的手上,开始如同公司挑选员工一般进行筛选。
她在过去几年里已经把文本化办公的行为习惯渗透到了方方面面里,带着阿塔兰蒂用更高的效率来处理问题。
而阿塔兰蒂和其他后辈又在不断地培养更多类似人才,让这个新的政府也充满了活力与干劲。
海蒂原本想挑选的,是有足够出海经验的老船长和老水手。
他们可以不识大字,连名字都需要书记官帮忙转述,但应该有对自然环境的出色判断能力。
可在她翻简历的时候 ,有一个熟悉的名字忽然露了出来。
——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来自热那亚。
冷静,海蒂。她对自己说道。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了。
如今的哥伦布正值三十余岁的盛年,而且对这位新晋的女王颇为尊敬。
他虽然只在附近几个海湾有过航行记录,但也对远征热情满满。
海蒂不加犹豫的把他招入了队列之中,以至于让其他的下属都有些茫然。
这里面有些老水手抛过的船锚都比他穿过的鞋多,为什么要选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
列奥纳多本来想多问一句,可他看见了她脸上狡黠的笑容——然后瞬间了然于心。
她肯定又碰见哪本书上的人物跑出来了。
说到这件事,列奥纳多一度对这个世界的真实产生过怀疑。
在海蒂摊牌的那天,他想要一个人出去冷静一会儿的原因之一就是,他竟然是五百年历史里的某一个角色。
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如果被告知说‘你会成为一个时代的传奇’,又或者‘我在五百年后读过你的手稿’,都是荒谬又怪诞的事情。
而且海蒂还看过好几幅他现在根本没有画过的作品。
听起来自己就好像是个幽灵。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别的事情吸引走了——比如怎样才可以去五百年后。
海蒂如今和他有固定的睡前故事环节,基本上都是互相讲述彼此世界里的某些事物。
达芬奇会给她讲有关托斯卡纳的古老历史,而她则和他解释手机是种什么东西。
有那么几次,达芬奇甚至考虑过死亡——如果靠它就可以离开这个时间段的话。
他当然不会贸然做这种荒唐的选择,至少在有爱人和牵挂的时候不会。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际,女王的舰队自热那亚向东方驶去,按照预定的路线去寻找新的世界。
船上不仅装载了大量的柠檬和橘子,而且也满载着货物和白银。
如果一两年后他们能够平安归来,恐怕会有更多的舰队出现在这帝国的两翼,成为新的军事和商业力量。
海蒂在适应女王这个位置之后,渐渐也开始做更多的尝试。
她足够聪明,所以不会一个人大包大揽所有的事情。
比如电磁方面的研究、蒸汽机的设计和改良,又或者是无线电的探索、微生物学和遗传学的开阔,这些都可以在阐明基础概念以后交给这个时代的学者,甚至开设更多的学院,让他们来代为研究发展。
很多事情只要点燃了火种,后面就只需要借助长风之势就可以燃成烈火。
她把法典和科学交给了属下和子民,目光则重新投向了更为渺远和核心的东西——
经济。
经济一直是振兴国家的根本。
没有足够的经费,无论是军事还是科学都将一蹶不振,便如同锅炉失去了燃料一般。
在海蒂还是个商人的时候,她就目睹了米兰领主斯福尔扎的阔绰手笔——那位先生建设了偌大的畜牧养殖产业,光他一人名下就拥有四万头牲畜,相关产品早已销往了各个国家。
海蒂在废除了什一税之后,直接开启了鼓励商业和农业的新政。
她的雇佣兵团在轮转运作,如从前设计的一般一半训练值守,另一半屯田开荒。
整个国家的耕田面积在这两三年,在她和洛伦佐的共同努力下,已经开拓到了原先的两倍,而且粮食产量也颇为乐观。
但这还不够。
由于战争兼并的缘故,有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个国家,即便他们都能去田埂上劳作,游手好闲的不安定因素还是颇为明显。
海蒂在建立帝国时亲手倒转了王权和教权的位置,而旧罗马教廷也早已被毁灭如齑粉,许多修道院和教堂中人被释放出来,开始茫然的面对新生。
宗教不再是无所不能的庇护,他们也不再能以天神的名义偷抢压榨。
也就在这个微妙的转折点里,海蒂想到了另一个人——
富兰克林·罗斯福。
…2…
又一个罗斯福登台成为总统的时候,海蒂还没有满十九岁。
她那时还没有经历父亲亡故的苦痛,活在富有而又优越的犹太银行家家庭里,如其他姑娘一般过得悠闲而又满足。
犹太人总是很会做生意,但美国人在这方面的天赋可能略逊一筹。
罗斯福总统上台的时候,整个美国已经处在大厦将倾的状态里,飚增的失业率让人们排着队领救济粮,银行和股票共同构筑的虚假繁荣完全崩塌,街头的站街女越来越多。
在不见天日的经济危机之中,这位总统提出了一个简短有力的政策。
三r——revival(复兴)、relive(救济)、refor(改革)。
在这其中,完全可以移植到如今意大利帝国里的手段之一,便是政府工程与就业率的互相带动。
意大利需要建立许多东西——
更加平稳和宽阔的道路,各产业的大型手工工场,每个城市里的净水设施,还有由列奥纳多设计的堡垒和瞭望塔。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要对着不死鸟之旗起誓,无论从前的国籍和出身,任何人都可以领到一份工作,而且可以以此来养活自己。
帝国给予了横跨多个领域的‘底薪令’,严令禁止克扣工人工资。
越来越多的流民开始涌流入多个城市之中,如同勤劳的蚁群一般开始修补和加固这个国家。
一架又一架的桥梁沟通着长河两岸,煤炭开始源源不断地被开垦运出,而城市之间的道路也开始如同强有力的动脉一般在为首都供给着新鲜的血液。
——在过去,从佛罗伦萨到米兰可能需要十一天左右,可在新落成的大道上,他们只需要七天!
女王保持着对国家和工作的热忱,以至于都快忘记了某个重要的事情。
“大人,”尼可罗放下文件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道:“下个礼拜日,可就是达芬奇先生的生日了。”
海蒂原本在回复着信件,笔尖的那个a直接划过了半行。
“四月十五日?”她怔然道:“现在都已经四月了吗?”
“今天是四月六日。”尼可罗慢悠悠道:“老师现在就在大教堂里忙活着,您要不问问他喜欢什么?”
居然——已经四月了!
海蒂匆匆把那封信写完封好,随手把一摞文件交给了尼可罗:“帮我读完——晚上我回来看你写的纲要!”
“乐意之至。”尼可罗扬长声音道:“对我老师好点!”
海蒂在过去几年里,一直都没有给列奥纳多庆祝过生日。
几乎每年的四月都有各种麻烦事情。
不是罗马教廷在捣乱,就是列奥纳多捡了个小屁孩回来。
而在过去几年里,列奥纳多也只给她庆祝过两次。
去年的十一月九日,她还被困在罗马教廷里,等一个似乎永远不可能来的救援。
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想要保留一点温馨又美好的小传统,简直是个奢求。
海蒂来到圣母百花大教堂的时候,一众教士见到她都露出惶恐又谦卑的神情,纷纷低头行礼。
她一路穿过长长的走廊,循着记忆去寻找他的位置。
男人正在垂头涂抹着油彩,神情放松而又恬淡。
他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停顿动作去看她:“海蒂?”
“我——我很抱歉,”她站定时还有些喘气,只看着他干巴巴道:“我最近在处理工商业的事情,抱歉,我把你忙忘了。”
他们好像有六七天没有见面了,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每晚几点在办公室里睡着的。
“我也刚从佛罗伦萨学院回来,”列奥纳多露出温柔的笑意,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毕竟都是差点迟到婚礼的人,也许这才是我们喜欢彼此的地方。”
她哑然失笑,靠近了那一副《最后的晚餐》。
人物的定位和关系都颇为清晰,但一切都还停留在草图的状态。
等这副画完全完成,恐怕还需要三四年。
“不过……真的很久没有看你画画了。”海蒂熟稔地去帮他搅拌颜料,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当初画坊外有多少人排着队等你动笔,恨不得把钱袋塞到我的脸上。”
列奥纳多原本想和她聊聊有关他和上帝的那个约定,半晌只笑着继续涂抹那轻薄透明的蛋彩。
他在油彩里加了许多的亚麻油,能够进一步调整这副画呈现出来的质感。
海蒂挽起长袖帮他递着工具,眼神落在了方格般的浅浅标记上。
“列奥,这是什么?”
“是确定位置的辅助线。”列奥纳多回答了一半,神情有些诧异:“你们画画的时候不用这种东西吗?”
“辅助线?”海蒂后退了一步,开始看这依稀可见的棋盘线。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向他道:“列奥,你们是怎么学习画画的?”
整个佛罗伦萨,或者说整个欧洲,此刻都处在绘画的热潮之中。
但绘画这个事情,比起所谓的‘艺术创作’,此刻更倾向于一种‘技术工种’。
古板的老师傅们制定出了一系列的规则,命令学徒们进行一模一样的模仿。
他们用国际象棋棋盘般的网格线把空间进行了完全的分割,只要在每个小格子里进行对应的勾勒模仿就可以完成任务。
在这种教学法下,小孩们可以很快就掌握到临摹的精髓——
只需要老师傅们画出大概的草稿,他们就能把画复刻到木板或者墙壁上,和其他人共同完成这个作品。
——而列奥纳多在小的时候,也是用同样的方式进行学习的。
只是他多了几分自己的想法,画的也与其他人完全不同。
列奥纳多十几岁时,最初只是帮着老师韦罗基奥画画边角的小天使,可那天使便真有着孩童的神采,无论是饱满的脸颊,还是肉乎乎的小手,无一不勾勒出了最令人流连凝视的模样。
——也就在那之后,韦罗基奥工作室里的天使就统统归他了。
后来海蒂来到了他自己的工坊里,两个人又借炼金术师的名义开始解剖人体,开始了解更多的联动反应——在举起手臂的时候,有几块肌肉会跟着牵动变形;在抬眸微笑的时候,有多少个部位也会跟着牵连,而这些在皮肉的掩盖下,最终又会在表面有怎样的呈现。
在开始和海蒂一起解剖学习之后,列奥纳多笔下的人物拥有了更生动的体块感。
人物的身体不再是单一僵硬,公式化如临摹一尊雕像。
偌大的身体开始分割成不同的体块,又有着不同的呈现方法。
躯干、四肢、面容……
他的学习充满了分析和探究,成长的速度也比其他人要快上许多。
“所以,海蒂……你们是如何学习的?”
海蒂不太确定地看着墙上未干的油漆,转头看向他:“有好几个流派。”
“好几个?”列奥纳多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当初他站在她窗外时所看到的景象。
没有线条,没有刻意的网格定局,用色彩和光影来表达一切。
他当初原本有许多的问题想和她谈,可一切都因为萨莱而改变了计划。
事到如今,他重新在和平年代握起了画笔,才想起来她亦是善绘之人。
实际上,海蒂在前世里不仅创作过油画,也比照着印象画派有过个人风格独特的作品。
她如列奥纳多一般在诸多领域拥有着不灭的求知之心,学起东西来也比旁人要快上许多。
“最古典的一种——我们称之为法国学院派。”海蒂拿起一根炭笔,接过他的笔记本,随手画了一个十字。
当然,她的古典,对他而言却可能是新锐。
列奥纳多放下了手中的笔刷,半拥着她的肩去看其中的精妙:“十字?”
“我们也可以称之为,十字坐标轴。”
十字坐标轴是简化版的网格定位法,但能够让绘画者对比例和轮廓有更加灵活的判断。
在任何事物或风景上建立一个十字坐标,周围事物的轮廓和位置也会因此而清晰。
列奥纳多瞳眸微缩,大脑开始飞快地运转起来。
“我的家教老师建议我,先去找那些静物与哪些几何体相似,再在坐标轴上进行一个转绘。”短短几分钟的言语里,她便已经涂出了一个苹果,与角落里那被咬过一口的苹果轮廓颇为一致。
她思忖着欧洲印象画派和抽象派之间的复杂联系,决定还是从素描有关的地方讲起。
“而苏联人——也可以说是俄罗斯人。”
“现在还是蒙古国的那个俄罗斯?”
“对,就是那里,”她的笔尖在苹果上开始快速扫出线条,建立黑白的明暗关系:“他们更重视形体在绘画中的表达——而这与现在这个时代的取向颇有些类似。”
高光,灰面,明暗交界线,反光,以及投影。
这种绘画表现方法也流传到了美国,并且引起了许多的争论和探究。
海蒂轻声解释着有关素描的不同风格,又随手在苹果旁边画了一个米老鼠。
“至于水彩和印象画派,那又是一个复杂的故事了。”
英国人需要足够贴合地形和环境的地图测绘方法,也因此开始推动用水彩来绘制地图的风潮。
而这种印象画派的出现,让色彩和空气都开始被注入灵魂。
氤氲的雾气,晨间的霞光,一切绘画的表达都如同诗歌一般。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
如果可以……我真想带你去伦敦国立画廊里看看莫奈的真迹。
男人似乎看破了她的遗憾,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也许我们也可以做出同样的效果出来。”
海蒂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这个时代也同样有水彩的存在——
只是还完全没有与风景画挂钩而已。
列奥纳多,他完全有能力纵横这几大画派。
他几乎可以做到任何事情。
第74章
这个时代的画作只有两个主题,那便是神与人。
与天神有关的画作已经可以算是陈词滥调了——光是佛罗伦萨里陆续诞生的《三博士来朝》都可以排成长队,圣经里的许多个故事也被变着法子解构重塑,不外乎都是在赞颂圣母子和上帝的真善美。
也正因如此,列奥纳多才选择绘制《最后的晚餐》——这幅画作描述了耶稣和十三个门徒共度的最后一夜,从剧情和构图来说都颇为新颖。
而另一种主题,则是人。
这个时代的画作,是身份和认同的象征。新郎新娘在结婚前需专门订购一幅画作,有钱人家的自画像也有不少——富有的美第奇家族直接请了一摞画家,把他们一众都画到了神明的身边,如同是上帝的仆从。
而波提切利在画这幅合照时把自己也画了进去,眼神带着一股恰到好处的睥睨。
列奥纳多与海蒂的婚礼画像同样是由波提切利画作的。
他们的婚讯来的颇有些突然,却推推拉拉着折腾到了新的一年。
画家摇身一变成了将军,领主又登基做了女王。
玩世不恭的小桶先生懒得参与任何争斗,只为这两个好友用半年的时间画了一张礼物,如今也被放置在女王的书房里。
“而印象画派……它的题材,是自然。”
“自然?”列奥纳多想起了她画的那幅油彩,意识到了什么:“主体便只有风景?”
“也有人,但是不是正襟危坐的人。”海蒂示意手下去取木板和颜料来,坐在旁边慢悠悠道:“喝茶,沐浴,野餐,画他们生活中颇为随意的样子。”
“为什么叫印象画派呢?”列奥纳多给她倒了一杯酒:“因为画的是一瞬间的印象吗?”
“这是个很讽刺的故事。”海蒂笑了起来。
这个画派的开山者,叫做克劳德·莫奈。
他返回了故乡勒阿弗尔,在晨曦的港口前画了一幅《日出·印象》。
没有神灵,没有人,只有一轮孤日悬在高空之中,天空中交织着深绯色与深灰色的痕迹,停泊的船只光影隐约,水面波光荡漾,还映照着浅棕色的日影。
哪怕只是听海蒂如此描述,列奥纳多都在脑海中勾勒出了这幅画的样子。
“它一定很美……”他喃喃道:“有时候自然的光景,反而胜过圣经中的神迹。”
“但它也被奉为一个笑话。”海蒂平静道:“莫奈虽然因为这幅画拥有了许多朋友,但保守派则斥之荒唐,用这幅画的名字来讥讽他们——印象派。”
可这个饱受争议与诋毁的名字,最后还是拥有了永恒的光芒。
“他们为什么要反对?”列奥纳多下意识地皱眉道:“有人创造出了更好的表现方法,寻找出更有意境的主题,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任何事物在蔚然成风之际,都得经历这么一遭——抹黑,攻击,嘲讽,污名。”海蒂垂眸笑了起来,神情里带着几分释然。
它可以是印象画派,可以是摇滚文化,也可以是即将站在顶峰的任何人。
列奥纳多意识到了什么,轻声开口道:“你也经历过,对吗?”
她有些讶异的看向他,笑容随之加深:“这未尝也不是一种加冕。”
新的木板很快被取了过来,海蒂把画架固定好,按照记忆来给他演示具体的画法。
她有点想感谢自己——如果不是多年前数项色彩的研发,现在她得和充满尿味的紫色呆在一起。
“简单来说,这种画法的重点,是用明快而散碎的色彩,来表达事物在不同光线下的样子。”
此刻窗外正日色微沉,碎金般的光芒洒在街道上,与两侧的橘子树交织着光影。
海蒂铺了一个深棕色的底,开始回忆着技法来还原这个场景。
列奥纳多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观察着笔尖和木板上的色彩。
色块如同被随意铺洒般坠落在画面上,如同流水一般拥有了走向和趋势。
它们不需要太细致的线条,一切都朦胧又轻巧。
深棕,明黄,浅白,墨绿……
“它们是有感情的,对吗?”他突然开口道。
海蒂换了一个颜色,笑着道:“还有呢?”
“笔触。”列奥纳多不假思索道:“如同呼吸一般的笔触。”
这和现如今的流行画法是截然不同的。
无论是圣像还是人像,都力求轮廓和线条的精准,而且要把它们表达到一目了然的程度。
可海蒂的这幅画,它的笔触散碎如坠落在地上的玻璃瓶,成千上万的碎片便如无数面镜子一般相互映射,用细腻而多变的色彩来营造出氛围与情感。
“你的画……是有强烈的情感的。”他加重语气道:“用色块来诠释吗?”b r
“我觉得你已经快学会了,”海蒂想了想,不确定道:“不,你本来就会这些。”
她亲眼见过列奥的光影表达能力。
对于很多画家而言,明就是白,暗就是黑,除了黑白灰以外,没有什么是需要考虑和糅合的。
可是在初见他的那一年,她就见过他笔下的佛罗伦萨。
晨雾是灰暗而又不清晰的——可他用了灰蓝色来与日光做对比,把边缘感处理的极为精妙。
“要不——你来试试?”海蒂忽然起身,把画笔递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凝视着这支画笔,半晌接了过去。
这画布上的街景,已经有了分区和轮廓,光影的位面也被勾勒的颇为清晰。
其中的每一笔每一画,如同游弋的鱼群,又仿佛是她的呼吸。
他蘸了一笔紫色,开始勾勒墙面和树木的暗面。
海蒂甚至不用告诉他自己哪里需要被渲染和处理,哪里需要强调和打光,他便已经如同与她心意相通一般,处理的恰如其分。
深紫与浅蓝在平衡着光与暗的区别,而深红的光芒也会因雪白的墙面而改变颜色,变成温柔而明亮的橘红。
两人一站一立,缄默不语,却如同执手翩翩起舞,在整个教堂中游荡翩跹。
列奥纳多一专注起来,脑海里便再也装不下更多的东西。
他不断地侧头比对着窗外的街景与暮光,用大小不一的笔刷来制造出氛围感与画面的情绪,手中的动作一刻不停,也不曾有半分的迟疑。
海蒂微笑着站在他的身后,神情放松而又柔软。
他们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如此的同步。
无论是机械工坊的制造,政令的修订与发布,甚至是携手一起弹首曲子。
不用任何多余的眼神与话语,只要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就可以拥有心领神会的默契与共鸣。
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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