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眉倾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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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儿这孩子确实是招人喜欢。”
　　　　“老太君说的可不是，我听说是京城中的许多未出阁的姑娘小姐们都喜欢和黛玉结交，只说是她知书懂礼，进退有度。”
　　　　王夫人原以为王妃是因为自己家娘娘有孕，特意过来府中奉承的，这会子正得意呢。忽然就听得王妃这些话，心中只是恨极，只觉得黛玉就是个狐媚子，如今就是连各个王府也是对她推崇备至。真是不知道，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哪里就好了？不过倘若这东肃王妃也是看中了黛玉那才好呢，最好是要去给自己家王爷做妾室，也好让那狐媚子知道厉害。
　　　　这心思王夫人也就是自己在脑子里转转，无论如何都不会表露出来的，要不然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不过话说回来了，这王妃和黛玉真是十分像，听说王爷多年以来只是宠着王妃一个人，如今难不成是王妃觉得自己老了，要找一个和自己相似的人去伺候王爷，所以选中了黛玉？
　　　　王夫人正在胡思乱想，黛玉娉娉婷婷的从门口进来了，只见黛玉穿着大红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腰间用黄色织锦腰带束着。青丝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戴着一支金镶硬红的发簪，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的。
　　　　她的脸上散发出淡淡灵气，红唇间漾着清淡浅笑。因见了王妃，忙就上前行礼，口中只道：“姑姑怎么今日亲自来了？要是有什么话对玉儿交代，只管差人来给黛玉捎话就好。”
　　　　在场的人倒是多被黛玉这样的装扮给镇住了，原来黛玉从父亲去世以后，就一直服丧，只因为是在亲戚家中倒是不曾穿丧服，可是却都是一水儿素净的衣裳。便是除了孝，也都是以素净为主，如今忽然穿了这样新鲜的颜色，倒是让人不适应了。
　　　　就是贾母看着黛玉如此打扮，方才想起来，黛玉竟早已经是除了孝的，只是自己疏忽了，既然不曾为她操持。心下当场竟是觉得对黛玉愧疚不已，自己一直说是要好生照料着孩子，怎么倒是又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你这孩子，姑姑不过就是想你了。今日一早王爷已经去上折子了，要请皇上准奏我们在京城再留一段时间，想来皇上皇恩浩荡，该是能准奏的。虽然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时间相聚，可是从昨日你回了，我这心里就一直想着你，因此来求老太君，要接你过去住两日。”宁王妃看着贾母笑着说道。
　　　　贾母听宁王妃居然用到了一个求字，可当真是不敢当，忙就站起来说道：“王妃这话，老身可是当不起，虽然说我们两家也算得上是有亲戚之谊，可是毕竟还是尊卑有别的。王妃要接了玉儿过去，老身自是只有为玉儿高兴的，哪里就要王妃用到一个求字。”
　　　　见贾母站起来，邢夫人和王夫人如何还能安坐，只是忙就都站了起来，可是对贾母这一番云里雾里的话，在场的人都懵了，怎么倒是说有什么亲戚之谊，难不成荣国府和东肃王府还有什么亲戚关系不成？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还是是林家的东肃王府有亲戚关系呢？
　　　　“按说，明日便是中秋，我原是不该在这时候带了玉儿过去，该让她在府中陪着您，可是您老人家也该知道的，我和王爷很快就要离京去边疆，这一去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自然是想着和她多亲近几日。”王妃想着自己一旦回去边疆，黛玉这边总是还需要仰仗贾母，故而对贾母说话的时候只是以晚辈的礼节相待，而不是摆出王妃的架势。
　　　　王妃如此，贾母更是不敢任意说大话，只是连称都是应该的，一面又命人去给黛玉打点行李。贾母料想，王妃说是要接了黛玉去住两日时间，可是此一去只怕是没有十天半个月的是回不来的，东西倒是都要带齐全了，免得过去了捉襟见肘的，倒好像是自家府中薄待了她一样，反而不美。
　　　　“我这侄女儿，在贵府住了这些年，对你们也是多有的打扰，可是话说回来了，她和我虽然是亲的，可是和你们也是亲的，你们就是多疼她一些原也是应该的。”王妃再看看众人笑着说道。
　　　　这会子贾府中的人也算是听出来一个大概了，王妃只说是自己的侄女儿，难不成这位宁王妃是林家的女儿？可是京城中谁不知道东肃王妃是扬州宁氏？只是王妃自己不明说，众人如何敢问，只得压下心中的好奇心。
　　　　“王妃这话说的极是，我这林妹妹最是让人心疼的，平日里老太君疼爱她都到了骨子里去了，连自己家的几个姑娘尚且靠后了去。”凤姐亲自捧了茶上前来笑着对王妃道。
　　　　“这位料想便是玉儿口中的凤姐姐了，果然是极爽利的人。”王妃岑听黛玉说起过熙凤，也知道熙凤平日里与黛玉还算是好，因此笑着道。
　　　　“倒是王妃过誉了。”贾母这会子听王妃夸奖凤姐，心中却是老大不乐意，总觉得凤姐也是愧对了黛玉，要不然她年轻轻的如何就想不起来为黛玉出孝张罗一下？这毕竟是她这个做管家媳妇的错了。

☆、076　荣庆堂湘云失言　花枝巷姑侄相聚1

“我听说是府中还有几位姑娘，都是极好的孩子，今日我既然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便见见她们。”王妃可不知道贾母心中这会子想的是什么，只是没话找话的说道。
　　　　“快快去请了园子里的姑娘们来见客。”贾母听王妃要见见迎春等人，只是忙就对丫鬟婆子道。
　　　　“我身边原是没有女儿的，见了别人家的女儿，只是恨不能当成是自己的一趟疼爱一番方才好，老太君可是万勿笑话。”宁王妃笑着说道：“如今见了玉儿，我心里欢喜极了，又听说是府中还有几位姑娘都是色色出众的，就想着见见。”
　　　　“王妃不嫌弃她们，倒是她们几个的福气了，只是小户人家的孩子，从来没见过世面，要是有什么不好的，王妃不要怪罪。”老太君面对王妃的时候，十分谦虚，只是唯恐说错了话。
　　　　毕竟，东肃王爷不同于别个王爷，乃是如今镇守北疆的，手中竟是有实权的，与那等闲散的宗亲总是不同。
　　　　“老太君也太客气了，贵府要是小户人家，这满京城只怕是也找不出来几户大户人家了。”王妃笑着回道。
　　　　不多时候，迎春等人便相携而来了，恰巧这几日时间，湘云也在府中，所以一溜儿来了五个女子，竟是一个赛一个的体面。王妃也是看花了眼睛，一个个叫上前问了话，又给了见面礼，不外就是荷包手钏一类的东西，中规中矩倒是没有挑剔的。
　　　　“到底人所言不差，府上的姑娘们就是比别家的好，这样一水儿的几个女孩子站在这里，真是让我眼花了。”宁王妃看了一回才笑着对贾母道：“到底是老太君会调教人，所以府上不光是贤德妃娘娘才貌出众，就是这几个女孩子哪一个出去不是引人注目的。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少爷公子有福气能得了这样的如花美眷去。”
　　　　宁王妃这些话倒也不是恭维，这样几个女孩子，竟一个个都是好的，虽然私心里觉得和玉儿比起来略显不足，可是和别人家的女孩子比起来竟是强上许多，只是也不知道她们几个造化如何。
　　　　“王妃赞誉，老身着实不敢当，她们不过是比别人家的女孩子略微齐整些罢了。”
　　　　这会子功夫，黛玉房里的人只说是姑娘随身的东西都已经打点好了。宁王妃原也不打算在这府中逗留太多时间，因听说黛玉的东西已经打点好了。便向贾母告辞，带着黛玉回王府不提。
　　　　却说府中的人被宁王妃的到来给弄懵了，心中虽然有许多疑问。可是当着王妃的面总是不能问的，因此，这会子王妃走了，才和贾母细问。
　　　　贾母简略的说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凤姐乃笑着说道：“却不想原来是这样的。林妹妹果然是个最有造化的，如今竟攀了这样一门亲戚。我这里先恭喜老太君了，有了东肃王府这样的亲戚。”
　　　　对于凤姐的话，王夫人可是不以为意，一个小小的郡王妃算什么，自己的女儿可是皇妃。她再怎么高贵，可是见了贤德妃娘娘，还不是一样要磕头请安的？林丫头如今就算是认了这个姑姑又能如何？总还是比不得贤德妃高贵。
　　　　王夫人今日对宁王妃满心的不满意。虽然说她口口声声的夸奖贤德妃娘娘如何如何，可是到底是没有正面和自己说一句话。
　　　　贾母看着王夫人不以为然的样子，只是警醒道：“有些话原是不打算说的，可是如今的局面你们也都看到了，玉儿这边可再也不是没有依仗的孤女了。以往你们自己做过些什么自己都是清楚的，总之是自己想办法补平了最好。倘若那一日闹起来，只怕是贤德妃娘娘也未必能保。”
　　　　贾母话虽然说出来了，可是却也知道，这也就是说给明白人听的，有些糊涂的，只怕还当自己是危言耸听呢，也罢，自己也就只能说这些了，旁的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忽然贾母又想起来什么，只是怒气冲冲的道：“我原是老了，糊涂了，你们一个个的难道也糊涂了不成？林丫头出孝的日子，你们竟是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这都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你们居然谁都没说起过一次，叫这孩子心里怎么想我们？”
　　　　众人看着贾母是真的怒了，哪里还敢说话，说没有疏忽，那都是没人信的，不管是有意也好，无意也罢，总是忘记了。如今想起来林妹妹出孝的日子竟是府中最忙的时候，就往忘记了原也是极有可能，就算是后来有人想起来了，只怕是也不会再傻到提起这话了。不过亏待了她，如今老太太骂几句出气原也是应该的。
　　　　迎春姊妹几个看着贾母先是追究黛玉带来的东西，如今再追究遗忘了黛玉出孝日子的事儿，虽说他们都是小孩子家，这些事儿不懂，可是这会子也是都不敢说话了。
　　　　“哼，这么多年，老太太竟是白养了她，这会子来个郡王妃的姑姑就跟着走了，头也不回的。难为老太太还在想着她。”说话的却是湘云。
　　　　湘云对黛玉说没有嫉妒那是假的，从黛玉到了荣国府，贾母的心中对她便不甚在意了，湘云这几年一直都觉得心里这口气儿不顺，这时候又听得贾母如此说，这些话便没经过大脑一样的说了出来。
　　　　贾母因听了湘云这话，倒是眉头一皱，怎么这丫头如今说话竟这样的不分轻重？都是定了亲的孩子了，这性子，就算是嫁过去，只怕是也只有吃亏的了。可是她小时候倒是听话，如今年纪大了，竟是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多余的了，只是一句不听。
　　　　“云姐姐这话怎么能这么说？适才王妃说的清楚，原是快离京了，才要接了林姐姐去的，难不成林姐姐还能不去？”说话的是惜春，惜春虽然平素都不怎么说话，可是但凡说话的时候，也是个牙尖嘴利的，此时听湘云鄙薄黛玉，只是愤愤不平。早些时候，林姐姐出孝的时候，她原是知道的，一心想要给府中的人说，可是林姐姐只说是，原是自己的事情，不必太惊动了大家，这才作罢的，只是和妙玉等在栊翠庵清茶一杯算是为黛玉办了的。可是心里要是说没有怨怼那也是不能的。
　　　　湘云对黛玉有这样深的恨意，除了因为贾母的偏爱之外，更加深的原因便是觉得这世上好歹还有个黛玉和自己是一样孤苦无依的，有她愁苦着一张脸，自己这边的日子也是觉得好上许多。可是如今眼瞅着她的日子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倒是生生把自己比下去。别的也就罢了，如今好端端的又出来一个嫡亲的姑姑，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对她又是这样的好，怎么能不让人嫉妒，所以这才随口说了句。岂料还被惜春一番抢白。只是她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四妹妹也不用太介意，想来云妹妹不过是因为明日是中秋节，想着能合家团圆老太君才会欢喜些，所以说了这话罢了，并不是有意的。”宝钗看着二人如此，忙就打圆场。
　　　　湘云一听宝钗护着自己，心下当时就被感动的不得了，只是恨不能当了宝钗是亲姐姐一般，当下自是红了眼圈儿说道：“原就知道只有宝姐姐是最疼我的，可惜我们不是一个娘养的，但凡是有你这么个亲姐姐，就是没有父母亲人也是没妨碍的。”
　　　　贾母因听了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想贾母在湘云少小时候就怜惜她没有了亲生父母，又怕留在府中她的叔叔婶子不能尽心，许多时间都是亲自带在身边和宝玉姊妹们一同长大的。却不想她如今竟是为了一个薛宝钗说出这样没轻重的话来。
　　　　她如今年纪也是越来越大了，也不想想这么多年她是怎么长大的？还在襁褓中便没了父母，倘若叔叔婶子要虐待她还能有她今日？就是在给她定亲的事儿上，也算得上是没有亏待她，要不然能定了卫家？这么多的好难不成她就没感觉不成？平日里在府中总说是叔叔婶子如何对她不好也就算了，终究不过是小孩子的话，就是人听了也不能当真去，可是现在瞧来竟是被有心的人利用了。这许多的好到了最后竟都不如一个无亲无故只是为她说一两句不疼不痒好话的薛宝钗，这孩子当真就是个寒人心的。
　　　　“说起来这个合家团圆，我倒是觉得，难道云姐姐就不该回家去团圆？难不成倒是想去薛大姐姐家里和薛家一家子团聚，才好全了姊妹情分？倒是林姐姐虽然是去了王府，可我们家是她舅舅家，王妃也是她嫡亲的姑姑，便是和在我们府中也是一样的，算不得什么错。”惜春说话最是不留情面的，她听着湘云这句话，总是觉得不顺耳，因此直冲冲的便顶了上去。
　　　　这几年了，她只要是来了府中，便是左看林姐姐左不顺眼，右看林姐姐右不顺眼的，只是林姐姐想着她也是可怜，并不计较罢了，却不成想竟是纵容了她。

☆、077荣庆堂湘云失言　花枝巷姑侄相聚2

惜春的一席话，倒是让宝钗无话可说了，原是为了打圆场，却不曾想，竟是连自己都连累了。惜春这话明面上指的是湘云不回家，可是暗中未尝没有说自己的意思，这些年自己却也不是经常在荣国府中过？为了奉承荣国府的人，竟是不曾和哥哥母亲团圆过。
　　　　“四丫头说的是。今日已经是十四了，明日便是中秋。凤丫头你回头就让人送了云丫头回去和叔叔婶子们一起过节，可别耽误了阖家团圆的好日子。”贾母因听见惜春的话，只是不给湘云机会，便对凤姐说道。
　　　　凤姐知道，今日原是湘云的话伤了老太君的心，有心劝两句，想想又觉得还是算了。适才为了没有想起来林妹妹出孝的日子，老太君心里只怕是对自己已经不自在了，自己就不要找不痛快了，省的老太太还迁怒自己。何况这个云丫头最近竟是越发的生了许多的糊涂心思，竟连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不知道了，也该是长些教训的时候了。何况要是再长久的在自己家中住下去，只怕是连自己都成了她埋怨的冤家了。
　　　　凤姐因此忙就应了，又对着惜春使眼色，让惜春不要再说，一面又扯开话题说别的。
　　　　湘云上一次已经是伤了贾母的心，因此很久不曾被接来玩，好不容易是宝玉闲暇的时候想起来她，才求了贾母让接了来一同住。如今却不成想就为了一句话，又惹恼了贾母，因此忙就对着宝钗使眼色，可是宝钗知道，湘云这一番话，连自己也已经连累了，哪里还会替湘云说别的。何况湘云是不是能留在荣国府。对于她来说，竟也不算事儿。
　　　　湘云无奈，只得收拾了行礼上马车回史府。湘云踏出荣国府大门的时候，忽然就有一种感觉，从此以后，这府中的生活就算是远离了自己，这样舒适惬意的生活自己的人生中到底是不会再有了。虽然说在史家自己也是大姑娘，可是到底府中清苦，比不得荣国府吃穿用度都十分奢侈。
　　　　却说黛玉跟着王妃到了东肃王府的时候，王爷已经回来了。因见了王妃和黛玉，便笑着说道今日自己早上上朝以后，顺便去了一趟宫中。见了太后和皇后，把王妃的身世简单说了。太后听了很是觉得不可思议，让王妃中秋节带了黛玉同去赴宴。又听说是宁夫人也在京城，便让一并也去。
　　　　王妃听了很是开心，原先还担心宫中对此事有意见。如今看起来，竟是自己多担心了。就是连宫中的中秋夜宴也是格外恩赏了下来，也正好，明日自己就带着黛玉进宫一趟，也算是让黛玉认真在众人面前露个面。
　　　　想自己身边只有四个儿子，一个个长大了都从军。竟是离自己远远的，如今侥幸得了黛玉这侄女儿，怎么能不好生教养。把最好的都给了她。只是终究不能带着她去北疆那样的苦寒之地，要不然到时耽误了她。
　　　　黛玉乃对王妃说起来，自己已经答应了林宏远，明日要去他家中，也不知道宫里的宴席几点开始。会不会耽误了。
　　　　“不妨事的，宫中的宴会一般都是在晚上。既然是要去我们林家人的家中，我倒是想和你一起去一趟。早早儿去了早早儿回来，也并不耽误多少时间。”王妃知道林家子孙凋零，尤其是自家这一脉如今也就只有一个黛玉罢了，因听黛玉说起京城中还有一个林宏远，倒是也有了兴趣。
　　　　黛玉浅浅一笑：“宏远堂哥要是知道姑姑也愿意过去看他不知道多开心呢。只是黛玉就怕姑姑忽然到访，会吓到哥哥和嫂子。”
　　　　王妃不以为意，只是道：“我既然是你的姑姑，也就是他的姑姑了。从知道我是林家的女儿，到如今这偌大京城也就只有你们两个，我怎么会不想着去见见他，哪怕是吓到他我也是要去这一趟。”
　　　　忽然之间多出来这些亲戚，王妃自是十分开心的，恨不能立刻都见了才好。就是脸上看起来也是神采飞扬的。
　　　　“王妃说的极是，亲戚之间，原就是走动了才能亲热的。”王爷如何不知黛玉如今留在京城少不得要人照应，林宏远便是合适的人选，因此倒是也不反对王妃与他相认。
　　　　“姑姑姑父说的是，倒是黛玉担心多余了。”黛玉温婉一笑，适才所说不过就是怕王府高门大户，瞧不起小小的翰林院七品官罢了，如今竟是能安心了。
　　　　“玉儿小名叫做黛玉，却不知道可有学名？”王爷忽然问道。
　　　　黛玉原是读过书的，颇有见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学名，眼看着如今一日日的大了，总是不能只叫乳名吧，没的给人笑话。
　　　　黛玉想起来当年自己才开蒙，母亲便时常生病，父亲和母亲鹣鲽情深，竟是顾不得年幼的自己，所以这一迟延，竟就耽误到了至今也不曾有一个正经学名。
　　　　“不曾有。”
　　　　“本王是你的姑父，如今就给你取一个学名，倒是也使得的。不如就叫黛如何。”王爷笑着说道。
　　　　“乳名黛玉，学名林黛。倒是个好名字，以后便是黛姐儿了。”王妃听了也是十分欢喜，到底是王爷心细，自己只顾着高兴了，哪里能想起来这些。
　　　　黛玉恭恭敬敬的跪下，对着王爷认认真真的磕了头，只是感谢王爷赐名。
　　　　一时间府中的人也是纷纷对着黛玉道喜。
　　　　翌日一早，王妃便收拾妥当，带着黛玉上了自己寻常乘坐的七宝香车径自去了花枝巷，如今林宏远便是租了房子住在这里的。
　　　　对于花枝巷，黛玉倒是没有什么印象，可是紫鹃却觉得十分熟悉，回想在三，才想起来，当初贾琏偷娶了尤二姐的时候，便是在这花枝巷中的，只是不知道是那一处房子。这时候大约还是不在这里吧，自己竟是没机会碰到了。
　　　　看着门口的马车，再看看来敲门的人的气派，林宏远竟是有些懵懂了，怎么今日来的这些人竟是比之前在荣国府中所见的人还有气度许多？难不成是走错门找错了人的？
　　　　“这里可是翰林院林大人府上？”来人倒是十分客气，因见人开门，便拱手道。
　　　　林宏远听这人说的明白，忙就道：“正是。”
　　　　“我家王妃带了林姑娘来林大人府上共度中秋佳节。我家王妃说了，原是来不及告知一声，还请林大人不要怪罪。”想着到底是王妃的侄儿，就算是如今贫寒，也不能小觑了，因此叫门的人倒是言语之中十分客气。
　　　　“下官不敢怪罪，王妃前来，竟是蓬荜生辉，求之不得。”林宏远一面开门，一面朝着里面招呼让何氏出来待客。
　　　　虽然不知道来的王妃是那座王府的王妃，可是既然是带着妹妹来的人总是没错的。只王妃毕竟是女眷，自己外臣，总是不好出面接待，要是传了出去只怕是对王妃不好。二来如今自己家中清贫的很，什么都没有，就是连奉茶端水的事儿，也是自己夫妇两个亲自做的，这几个月的月俸和中举时候得的赏赐都已经积攒下来，好容易才租了这个房子，所剩下的也就不多了，总是尽了全力置办了一些能上台面的酒饭，招呼黛玉已经是勉强，何况是如今来了位王妃。
　　　　“大爷不必这样，今日来的虽然是贵客，可是既然来了的，自然就没有嫌弃大爷家境贫寒的意思。”却是娇俏可爱的雪雁走上前来，因看着林宏远有些囧色，故而笑着说道。
　　　　“是是是，姑娘说的有道理。”林宏远倒是被雪雁几句话点醒了，既然来了自然是早就知道自己是何等家境的，一个王妃纡尊降贵的到了自己这府中，怎么会指望着自己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