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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旭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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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丁疯狂点头。
李寻欢沉吟半瞬,向诸葛神侯和江容拱一拱手,道:“几位暂坐,在下出去迎个朋友。”
地方是他的,宴会也是他的,江容当然没有意见,她只是有点好奇,让李园的家丁这般重视的人会是谁?
下一刻,厅外便响起了一道十分爽朗的声音。
那声音道:“何必那么麻烦,我又不是不认路不能自己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宴客厅外,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个高大挺拔的青年刀客。
他看上去比李寻欢小一些,大约刚及冠不久,身后背着一柄从刀柄到刀鞘俱是漆黑的长刀,站在厅外的阳光下,笑得灿烂无比,见厅内的人全朝他看过来,还侧首挑了挑眉。
江容坐在诸葛神侯边上,视线被李寻欢遮挡了大半,一时未能看清那人的模样。
而等李寻欢迈步出去,露出那道身影的时候,她就愣了,因为她认出了那人身后的刀,正是她昨日在金梁桥上见到的那一把。
“咦,是他——”她轻声道。
可能是听到了她这声感叹,对方也将目光移了过来。
双方目光在空中相撞的那一刹,江容清楚地看到他霎时变得惊喜的表情。
“是你!”他像一阵风似的掠进来,站到了她面前,撑着桌子弯下腰,“昨日坐在酒楼里的小美人。”
江容:“???”
他说着又凑近了些,勾着唇角道:“近看果然更美。”
江容:“……”
他又问:“你叫什么?”
此人生了一双极漂亮的桃花眼,笑起来处处透着风流,五官更是无一不精致,哪怕算上原随云和方应看,也称得上江容见过的英俊之最。
然而再英俊的脸也无法让他上来就调戏人的行径变得合理,所以反应过来后,江容几乎是立刻皱起了眉。
“我叫你姑奶奶。”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边的筷子打他的小臂。
“有个性。”他反手迎招,笑容更甚,“我喜欢。”
江容更气了,起身抬腿便是一脚,同时拿起背后长戟,在电光石火之间挥了出去,把他一路逼到了厅外。
“你生气啦?”他看出她武功很高,也明智地握住了刀,但嘴上却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你若不喜欢被叫小美人,就告诉我你叫什么呗。”
“……”
“对了,我叫白天羽。”
江容:“……”
神刀堂主白天羽,叶开的亲爹?因为太风流而被情人设计围杀而死的那个?!
天哪,谁都别拦她,她今天一定要好好揍这个风流到她头上来的花心大萝卜一顿!
☆、17
从原随云练完神剑诀最后几式回太原继承家业起,江容就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谷中练戟。
所以算算时间,她已有好几年没有正经跟人打过架了。
此刻她被白天羽这通操作搞得心头火起,也亮出了戟,旁人便是想拦,怕也根本拦不住。
至于站在她对面的白天羽,见她如此,大约更觉她个性十足,一时面上笑意更甚。
江容承认,他长得是好看极了,但这张好看的脸落在她眼里,只让她更想揍他。
她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于是在白天羽试图再欺身靠近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翻转手腕,击出了她这些年来练得最烂熟于心的第一式。
凭白天羽的身手,当然不可能连第一招都扛不过去。他的反应亦非常快,指尖一动,便将刀锋横了出去。
兵刃相撞,发出铮铮声响,吸引了江容身后宴客厅内所有人的心神。
这会儿心情最复杂的,当属李寻欢。
之前他给移花宫送信,拜托江无缺替他送至恶人谷邀请江容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尽管他只在养伤的时候和江容不咸不淡地相处了几个月,但他知道,这个在大部分江湖人眼里生下来就什么都有的小姑娘,真正最胜常人的,是坚定且勤奋。
李寻欢不觉得自己的面子能重过她对武道和医术的追求,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居然离开恶人谷来了。
……然后一来就被自己的朋友不知轻重地出言调戏了一通。
说实话,白天羽那几句话说出口的时候,他也听愣了。
等他反应过来这样太过失礼,江容已经提着戟把白天羽逼出了宴客厅。
这会儿两人刀戟相对,一招接一招,快得叫人目不暇接不说,还几乎不留任何给旁人插手的空当。
李寻欢倒是能插手,他甚至已经握上了自己的飞刀,然而下一刻,他就听到诸葛神侯开了口。
诸葛神侯道:“容容正在气头上,动作难免大了些,怕是很难不伤及李园草木,我先替她向李探花赔个不是。”
李寻欢:“……”行了他听懂了,诸葛神侯这是希望他不要出手阻拦。
李寻欢还能说什么,只能转身回头郑重地表示:“怪不得容姑娘,原是我兄弟冲撞了她。”
诸葛神侯抿唇一笑,又将目光投向厅外那两道刀戟相对的人影,道:“方才我听李探花这位兄弟自称白天羽,可是近年来在关东风头正盛的神刀堂主?”
“正是他。”李寻欢点头。
“都说神刀堂主刀法风流,为人更风流,今日一见,倒还真如传言所说。”追命也开腔来了一句,“不过我们小师叔可不好惹啊。”
李寻欢再度:“……”
都说自在门弟子彼此关系微妙,更有甚者直接互相为敌,今日一见,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这群人啊,护短得很。
这样想着,李寻欢也不着急了,反正着急没有用,还不如集中精神好好看一看这两个年轻的高手对决。
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常有。
此时的江容和白天羽已过了数十招,都对彼此的招式有了粗浅的了解。
江容发现,这家伙的刀,和她师父韦青青青是同一个路子,擅长摒弃虚招,将所有的威力都聚到同一式中,再一击必杀。
对刀客来说,这样的招式和打法,非绝顶高手,根本没那个胆量用。
白天羽在刀术上天赋卓绝,只因年轻而离绝顶高手差半步,但他天生就是这么个什么都不怕的性子,以气势补招式,倒也称得上一句声势夺人不可小觑。
可惜今日他遇到的是江容。
江容师从韦青青青,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的便是这样的打法,更不要说在她开始执戟的头几年里,她每日切磋的对手,是学燕南天神剑诀的原随云。
那是世间最刚猛直接,最一往无前不留余地的剑法。
换句话说,江容最不怕的,便是这种路数的对手。
长年累月的相见和切磋,早让她形成了应对这类高手的本能。
此刻的她,甚至不用思考就知道该如何去抵挡破解白天羽的下一招。
是以她的戟越出越从容,动作也不再一味求快。
在武功不及他二人的人看来,很像是她跟不上白天羽出刀的速度,露出了败势。
但像李寻欢和诸葛神侯这等经验丰富又眼光毒辣的高手,自然一眼就看出了真正的败势出现在哪一方。
果不其然,在她出戟动作变慢之后,白天羽也愈来愈难挡住她行云流水又信手拈来的攻势,变得狼狈起来。
江容寻到他狼狈之下露出的空当,不急不忙地挑刺过去。
最终他的刀只截住了她戟上的横刃,未能拦下枪尖。
厅外日光正盛,一如昨日,雪亮的枪尖越过刀锋,直抵白天羽的面门,令他本能地侧头避开。
下一刻,他听到她忽然笑了一声,清脆动听,晃人心神。
与此同时,抵在他刀锋上的劲忽然卸去了大半,戟身一转,横刃向后一缩,霎时之间,就令枪尖变了方向!
刀锋被戟身彻底隔开,而她只要手再往前送半寸,就可以把枪尖刺入他颈侧。
他先前为躲迎面那一击侧了头,这会儿脖子尚弯着,察觉到颈间传来的凉意,浑身一震,便要曲腰抬手反击。
然而在这种姿势下挥刀,从动手的那一刻起,就完全落入江容眼中了。
她提气一跃,在他曲腰那一瞬,毫不犹豫踏着风踩上他的刀背,将手中长戟向下打去!
这一回白天羽避无可避,只能看着锋利的枪尖停在离自己眼睛只差毫厘的地方。
他呼吸都停了,心服口服道:“我认输,我认输。”
江容哼了一声,也没急着收戟,只道:“还敢乱说话吗?”
白天羽心想我也没乱说话呀,你长得确实漂亮,哪怕拿这样骇人的兵刃抵着我也漂亮。
然而为了全身上下生得令他最满意的这双眼睛着想,他还是明智地选择了不继续贫。
他也没说不敢,只抬起没有握刀的左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把嘴缝上的动作。
江容同他打了一场,已然消了大半的气,再见他这般,一时没忍住笑了。
白天羽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问:“姑奶奶,咱商量一下,先把这戟给收了?”
江容挑眉:“怎么?怕我一个脱手戳你眼睛里?”
“那当然不是。”他风流惯了,吹捧之言张口就来,“您这等武功,怎么可能会脱手呢,我是怕一直这么提着累着您啊。”
“你这人还真是——”江容发现自己居然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她啧了一声,甩袖跳下他的刀背,把戟挽至身后。
“行了。”她说,“起来吧。”
白天羽立刻提刀跃起,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末了朝她拱一拱手,说多谢她饶恕。
话说到这份上,江容再跟他计较,难免有不依不饶之嫌,何况今日是林诗音的生辰宴,不宜闹大。
这样想着,她决定回去好好坐着。
岂料一转身,她就率先看到了一个昨天才见过的身影。
竟是苏梦枕。
苏梦枕站在通往此处的回廊尽头处,手背在身后,正饶有兴致地望着她。
见她朝自己望过来,他还轻扯了扯唇角,似在与她打招呼。
江容先是一愣,旋即疑惑起来,看着他一步步往这边走,忍不住道:“您怎么也来了?”
苏梦枕说我收到了李探花的邀请。
“可您不是很忙吗?”江容还记着昨日在风雨楼见到的场面,被那么多人围着,每一个都“有要事禀告”,简直想想就发怵。
苏梦枕:“再忙也得给小李探花一个面子。”
“再说江谷主留了药方和交待仍不放心,那我来这一趟,正好可以给江谷主瞧一瞧。”
江容心想你都这么说了,那昨天肯定是有遵从医嘱的。
可这才一天欸,很值得骄傲吗?她才不上当!
“就算今日瞧过了,我之后也还是会去金风细雨楼检查的。”她龇着牙,寸步不让道,“您可别指望能躲掉。”
苏梦枕:“……”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心道莫非大夫都是这么敏锐的吗?
两人说到这,李寻欢也从宴客厅里出来了。
他略过江容和白天羽打的那一架没提,只微笑着把厅外三人请了进去。
江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刚要坐下,发现苏梦枕也跟了过来,坐到了她二师侄铁手边上。
她立刻对铁手道:“你替我看着苏楼主,千万别让他喝酒。”
苏梦枕哭笑不得,道:“苏某就这般令江谷主不放心么?”
江容一本正经:“这不是放不放心的问题,我既然接了你这个病人,就得对你负责到底。”
说这话的时候,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似是要证明她说得再真诚不过。
事实上,他也从她的目光里看出了她欲“负责到底”的坚持。
在这一瞬间,苏梦枕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大夫坐在那,事事不放心自己,或许也并不是一件太麻烦的事。
☆、18
之后没多久,开宴的时辰就到了,林诗音也从李园深处的居所出来,与过来祝贺她的这一厅人打了招呼。
江容等了这么多日,好不容易见着这位容姿端丽又气质出众的大美人,一时极为兴奋,恨不能把脖子伸得再长一些,好近距离瞧个清楚。
可能也正因如此,林诗音一进来,率先注意到的就是她,还侧首问了李寻欢一声:“那位姑娘是?”
李寻欢闻言,一边带她走过去,一边道:“是我与你提过的恶人谷现今谷主。”
林诗音抽了一口气,语气惊喜道:“那位曾救过表哥的容姑娘。”
李寻欢:“正是。”
说话间他们已走到了江容座位边上,江容也抄起桌边的礼物站了起来,笑意吟吟地将其递给林诗音。
今日来李园赴宴的人,大部分都不是空手,但他们送的东西,多半进门时就直接交给了李园的管家,包括神侯府众人从小楼里带出来的那两盆珍稀兰花。
只有江容,琢磨着想亲手把礼物送到漂亮小姐姐手上,一路带进了宴客厅来。
林诗音见到她,本就十分惊喜,现在看她当众拿出礼物,一派期待地送给自己,面上笑意更甚。
她生得端丽清绝,是那种大家闺秀到极致的长相,但此刻被江容当堂送礼的行为逗笑,又生生显出几分让人爱怜的少女娇俏来。
江容瞧着她这样笑,只觉一颗心酥了大半,忍不住嘿了一声,道:“当年在恶人谷听李探花提起诗音姑娘,我便十分向往,今日总算见到啦。”
林诗音闻言脸上竟浮出一抹微红,她生得好,性子也温善,但凡有点心思便藏不住。
她听江容这么说,不免有些羞窘:“表哥总是这般言过其实,我哪里有值得人‘心生向往’之处。”
江容立刻笑道:“李探花可没有言过其实,我如今见了诗音姑娘,才明白‘心生向往’这个词都用薄了,合该用‘心驰神往’才是。”
像林诗音这般被保护得相当好的闺秀,哪见过江容这种自小就在恶人堆里打滚养出来的说话方式。
哪怕她明知道江容是个比自己还小一些的姑娘家,也不免因她的话而面红耳赤起来。
一旁的李寻欢见她露出这等情态,心知她应当也挺喜欢江容,登时心下微定。
他先是对江容无奈道:“容姑娘,诗音她从未入过江湖,性子单纯,容姑娘还是莫要这般打趣她。”
江容挑眉:“打趣?”
她仗着年纪不大,故作模样。伸手邀向林诗音,理直气壮道:“这样珠玉般的姐姐,值不得一句心驰神往吗?还是李探花觉得诗音姑娘不够好?”
李寻欢:“……”我不是,我没有。
林诗音与李寻欢一同长大,十几年来,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哑口无言,不由得掩唇一笑。
她这一笑,李寻欢便也没了脾气,他摇了摇头,也勾着唇角笑了。
下一刻,他柔声对林诗音道:“既然如此,诗音你领容姑娘往里面去吧,外头交给表哥便好。”
林诗音点点头,旋即犹豫着向江容伸出了手。她本意是想请江容随她来,却不想对面口齿伶俐的小姑娘误会了意思,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直到林诗音怔住,江容方才意识到,她到也不觉尴尬,再自然不过的打算放手,温和道:“冒犯诗音姑娘了。”
然而她的手尚未放开,就反被林诗音先轻轻握住了,林诗音道:“不冒犯。”
她看着江容的眼睛很亮,道:“容姑娘随我来吧,前面热闹,后头要安静许多。”
江容再度笑起来,说好,又道:“诗音姑娘也不必同我这般见外,我是特意来贺你生辰的,叫我容容就好。我亲近的人都这么叫我。”
林诗音想了想,唤了一声“容妹”。
这一声叫得江容骨头软了一半,她立刻顺口就叫:“诗音姐姐!”
林诗音又是一怔,而后笑意愈发溢满了眼睛。她还未说话,江容看着她忽然做了嘘声,对她道:“诗音姐姐,我再多送你件礼物罢。”
虽然林诗音还没打开她之前递过来的礼物,但林诗音认出了盒子上的标志,知道里头的东西出自汴京最出名的首饰铺,必定十分不凡。
所以此刻听江容说还要再送她一件礼物,立刻摆手轻声道:“容妹不必这般客气。”
江容冲她眨了眨眼,笑得十分灿烂,道:“诗音姐姐放心,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林诗音:“那好。”
语毕,她便要带江容往里头去。
江容原本迅速跟上,但还没跨过帘门,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叮嘱自己的二师侄:“铁手!别忘了我交待的事!”
铁手性子稳重,平日里甚少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但面对江容这位年少的长辈,也难得笑了起来。
只见他一边笑一边抬手向她行了一礼,道:“小师叔放心。”
林诗音虽未入过江湖,但像她这样久居京城的姑娘,又如何会没听说过神侯府神捕的名字。
此刻她听铁手唤江容小师叔,顿时更加惊讶,不过没有多问。
待过了帘门,行到后头的清静处,她才向江容确认。
江容琢磨着自己今天带着师兄师侄们来赴宴,还跟白天羽打了一架,众目睽睽之下,身份不被彻底揭晓才是怪事,就把自己其实师从韦青青青的事说了。
她口才好,讲那些幼时发生的事,也能讲得妙趣横生引人入胜,半刻钟下来,就彻底吸引了林诗音的心神。
林诗音的反应和之前的追命差不多,惊叹道:“原来恶人谷中的人这般有趣?表哥从前都没说过。”
“他肯定不知道的啦,他那个时候受了重伤,在万前辈那养着,哪个恶人敢靠近呀。”江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何况我看他对谷中恶人也没什么兴趣,一闲着就给你写信。”
后半句话大约勾起了林诗音那时的忧心,令其忍不住叹了一声。
江容见状,忙岔开话题聊别的。她让林诗音赶紧打开礼物盒看一看,还道:“我之前没见过诗音姐姐,挑的时候全凭想象来,还望能入诗音姐姐的眼呀。”
林诗音哪能招架住这样甜蜜的少女,立刻打开看了。
映入眼帘的珍珠项链和耳环在日光下泛着华彩,色泽妍丽,还恰好配她今日这身衣服,岂是一句简单的“喜欢”可以描绘的?
“嘿嘿,我替诗音姐姐戴上如何?”江容观她表情趁热打铁道。
还能如何,林诗音想,自然是好了。
江容替漂亮温柔的小姐姐戴完首饰,方才心满意足道:“好啦,现在我可以放心去准备第二件礼物了。”
林诗音好奇极了:“是什么?”
“等晚上再告诉诗音姐姐。”她眯着眼,笑得像昆仑山上的小雪狐。
她都这么说了,林诗音便是再好奇,也不好再问,只能说:“那现在还没到晚上,我带容妹逛一逛李园如何?”
李家是汴京有名的书香门第,整个祖上都很阔,哪怕是在这寸土寸金的京城,也占了极大一块地方。李园内更有好几泊湖水,据说都是从汴河引进来的。
江容跟着林诗音,兴致勃勃地逛了半天,也算饱了好大一番眼福。
事实上她对园林景致兴趣不大,但有林诗音这样的大美人在旁用较翠鸟更动听的声音讲解,她就觉得再逛半天都很值。
李园的下人们从未见林诗音这般高兴过,也啧啧称奇,对江容十分崇敬。
等到了傍晚,江容溜去厨房,说要亲自给林诗音下面的时候,整个厨房都惊了。
“您是客人,怎好让您来?”
“是啊。”
江容摆手挤进去,说长寿面吃的是心意,而心意这种东西,当然是亲手来才珍贵。
眼见她动作娴熟地擀起了面,一厨房的人都愣了。在他们眼里,江容作为恶人谷的谷主,肯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小过得有如众星拱月,哪曾想她居然还会下厨?
一群人就这么目瞪口呆地围观了她擀面下面的整个过程。
末了在李园掌勺多年的大师傅忍不住问:“江谷主经常做面?”
江容嗯哼一声,道:“以前做得多,这几年少了。”因为燕南天和万春流都不住恶人谷了。
长寿面出锅之际,外头的天也黑了下来。
江容盛好了面,交给候在厨房外,等着给林诗音送面的侍女,凑到其耳边吩咐了几句。
侍女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想到林诗音今天下午跟她在一起有多开心,还是恭敬地应了是。
江容这才放心,提着裙子回去找林诗音。
林诗音这会儿已经知道她去给自己下长寿面的事了,见她空手回来,还疑惑了一下:面呢?
然而这份疑惑还没出口,江容就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道:“诗音姐姐,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什么地方?”
“你跟我出来了就知道。”她眨着眼把人往外拉。
所幸林诗音喜欢她,便也配合她,一路随她走到了夜幕笼罩的屋外。
四月的夜风还带着一点凉意,但吹在面上并不觉冷,反而还很是舒服。
江容拉着林诗音走到夜空下,又伸手揽住她的腰,提气一跃,便踏着风越过重檐,上了屋顶。
“呀!”这下林诗音到底没忍住惊呼了一声。
“诗音姐姐别怕,不会掉下去的。”江容一早观察过了这片屋顶,心中信心十足。
林诗音也有点武功底子,上个屋顶绝不至怕,她就是好奇,江容带她上屋顶做什么?
下一刻,她就知道了。
因为她二人刚在屋顶坐下,便有个侍女从另一边上来,捧出了一碗面摆到她面前。
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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