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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漫金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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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毛狐狸一听,倒也是这么个道理,正待唉声叹气之时,却听洞中那位贵客问道。
“那东西,可有两只巴掌那么大?”
灰毛狐狸说:“应该有那么大,小的们当时离的远,也没看的太清。东西掉了以后和尚就马上捡起来了。”
黑熊精见贵客听后默了许久,心知这里头是有事儿,不觉靠近问道。
“尊主是得了什么消息?”
被称作尊主的“人”嘴角荡开一个笑意,用半指长的红蔻指甲撩了撩长发。
“我前些时日去昆仑一带看望老友,它是只成精多年的麻雀。因着是在神山附近得道,因此身份地位比普通的妖要高些。它终日也只是喜欢絮叨,那一日却跟我说了一件奇事。”
说到这里,它看着灰毛狐狸笑了一下,手掌忽而一翻,直接将它震出了洞中。左右再无闲杂,才又道。
“昆仑山的灵芝草被盗了。据说盗的当天昆仑山腰起了好大的雷云,明显是一妖一仙在斗法。老麻雀不敢靠近仙山,只模模糊糊看到天上舞着一条雪白的尾巴,倒像是蛇。我且问你,蛇妖里面能飞上昆仑山这种地界的,你还能想到第二条吗?”
☆、第四十章 “姑侄”相见
黑熊精听了这话骤然大悟道:“你是说,白素贞去昆仑山盗走了灵芝草?!”说完以后,又是猛地一拍身边石案,义愤填膺道:“亏她还道貌岸然的说我白吃百姓的香火供奉,自己倒跑到昆仑山偷东西吃,这不又平白让她多了好几百年的修为?!”
尊主摇头道。
“不太像。依照白素贞的脾气秉性,若是单为自己根本无需冒这个险。我可是听说她离开峨眉山是受了观音大士的点化,至于她身边的和尚,也不是无端冒出来的。两人似乎是要一起渡一个什么劫。她渡完劫后就可飞升了,何必在这个当口惹出这种事端。”
所以说,谣言这种东西都是听不得的。若是白娘娘知道,自己当初生拉硬拽的被菩萨和小和尚合伙“暗算”去找许仙,会被世人传成“点化”。必然要立传著书一本,好好倒一倒苦水。
只是此时白娘娘尚不知道外头给她安了这么一个“美名”,黑熊洞里的这位贵客在乎的显然也不是她是否真的是被点化。
它的主意,全在那株长在仙山福地的灵芝上。
众所周知,仙山上的东西自来都是妖精们趋之如骛的佳品。便如瑶池仙境上的一捧仙水,蟠桃会上落下的一颗桃核,再或者佛祖灯里的一口灯油,都能让咽到肚子里的妖精少去几百年的苦修。又遑论,昆仑仙境里长出来的灵芝?
黑熊精是个脑子不会转弯的,此时听了尊主的话也明白出它是个什么意思。只是,若说拿着这个东西的是旁的小妖倒也算了,那人可是白素贞。你只见过她抢旁人的东西,何时见过旁人抢她?
黑熊精实话实话道:“我没这个胆子,我也打不过她。她一个一千七百多岁的老妖精,我这还没等挥我那黑风刀呢,估计就得给我拍零碎了。”
尊主听后瞟了他一眼,冷哼道。
“看你那副没出息的样子,我敢这般说,自然有这般说的道理。白蛇三月脱皮,脱皮以后法力都要恢复一段时日,我推算过老麻雀说的那个日子,大致就在那几天,想来白素贞现下只有不到六成妖力,不然,你以为她为何带着诛仙草在平陵镇这种地方逗留?”
“您的意思是,她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黑熊精又豁然被开了窍,一面说着一面给贵客斟了一杯酒道:“只是,现下还不知道白素贞的虚实,万一她的法力突然恢复了。”
“那就先下手为强!”
尊主突然出言拦住了黑熊精的话,掩在衣服之下的蛇尾也随之摇晃了两下。
“我前些时日刚恢复完全,正是妖力大盛之时。纵是白素贞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这儿又不是她的峨眉山,还有许多猴子给她差遣不成?”
同属蛇妖一门,没人比它更懂,何为它们的软肋。
这诛灵芝,它拿定了!
白娘娘是在次日傍晚接到黑熊精的邀请的。
那日的土地庙里可真是热闹,呼啦啦的来了一群的小妖,七嘴八舌的诉说着它们大王为了给娘娘张罗这顿宴席废了多大的功夫。
为首的灰毛狐狸说:“姥姥难得来咱们这边一次,未能及时迎驾我们大王已然是愧疚了好些天。若是还不给我们这个机会孝顺一番,只怕姥姥走后大王都夜不能寐了。”
素贞那时正坐在土地公公的供桌上摆弄手里的玉钗,听了这话以后扯了小妖的脑袋过来说:“你这嘴巴,倒是比我峨眉山那些猴崽子还机灵些。只可惜我现下正做着和尚,对荤腥肥肉也没了那么多惦记。替我谢过我孙子,要请,等我“还俗”了以后再吃不迟。”
灰毛狐狸听后连连哀求:“姥姥可怜可怜小的吧,咱们大王临出门时千咛万嘱咐让小的一定请到姥姥。您若是不去,只怕小的身上的这身皮都要脱下来一层。”
素贞闻言倒是认认真真看了它的皮毛,娇笑道:“那敢情好,脱下来以后记得告诉我一声,正好给我做条狐裘披肩,冬日里穿着也暖和。”
灰毛狐狸整张脸都垮下来了。它今日接到的就是必须要将白素贞“请”到洞里的命令,要是请不到她去,估计脱的就不只是身上这层皮了。正急得满地转圈之时,忽然惊见外头的天变了,沐着赤红晚霞的天际来势汹汹的压下来一团浓黑的乌云,遮天蔽日的将小庙盖了个通透。
原本呆着院子里愉快的挖土,准备种几株小花进去的土地公公也被这场景唬了一跳,眼见着院门一开一合冲进一行妖来,石像都来不及回,直接就地钻到土里去了。
黑熊精率先走进将庙门推的大开,又鱼贯而入几只小妖,而后俯身跪地一请,真正端着身份的原来在后面呢。
只见浓黑层云中,六只小妖伴着小心抬着一只轿撵飘忽而至,轿撵四面透风,四角都垂着黑纱,那人就坐在朦胧轻纱之中不动不笑,很有一些身份排场。
白娘娘对它们这些排场正眼都不瞧一个。一只脚还悠闲的架在供桌上,正打算迎着光照照手里玉钗的通透劲儿。没照出来,这方想起外头的天被进到屋里的这群乌烟瘴气的东西给遮住了,便指着黑熊精的方向动了两下指头道:“挡着我的光了。”
言罢也不待他动作,手腕自下而上灵巧一翻,掌风向外一震,天边密布的乌云瞬间又散了个干净。
再说黑熊精这边,本来是觉得有“尊主”壮胆便不用惧怕白素贞的,因此进来之时才未对她行礼。此时见她还是如此清闲自在之态,不免又有些慌了,眼见着天边乌云散尽,膝盖又习惯性的一软,在地上跪了个结实,低眉顺眼的喊了声:“姥姥。”
白素贞没说话,只笑看着黑纱轿撵上的人。撵上的人也似刚醒,两人遥遥对视着,分明中间隔着纱,却又好像能将彼此看得十分清晰一般。
屋内一时鸦雀无声,自外头看花看水的法海禅师却在这时“归了家”,他眼见着庙里挤挤挨挨的这群人,眉头不觉蹙起,那是真不喜欢“热闹”的。
他见“人”多,心情就不是很好,进来以后就拿了自己的蒲团往角落一摆。有妖精站得离他太近了,他便推一推它,直到给自己腾出一块相对满意的位置,才又盘膝坐下捻着佛珠做晚课。
庙中对视的两人依旧含笑对视着,最终还是撵上的“人”先拜下了阵来,恍若如梦初醒一般捂唇笑道:“哎呀,怎地没人叫醒我呢,倒是让姑姑等了我这侄女儿许久。”
这般说着,又连忙自撵上飘下来,脚下轻如雁落,随着曳地的黑底长裙划出一道凌冽妖风。风落,裙方落下。
素贞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脚下也是一个轻点,飘然落地。众妖只见她灰色僧袍疏地拖长,衣袍的颜色也逐渐转淡,化为一身月白纱裙。如瀑的青丝自头上一路蜿蜒至小腿处,再转身时已是化回了她得道时的本尊模样。
她将手里的玉钗松松插在鬓上,另一只手又化出一面铜镜揽镜照了照,似是十分满意。半启的朱唇娇媚一弯,对黑衣女子道:“响尾,许久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
响尾是蛇妖上四门的护法,蛇妖妖主称素贞一声:“姑姑”,那是辈分摆在那里的。响尾的辈分没有妖主高,原不配称白素贞“姑姑”而该叫“姥姥”的。只是她自恃道行也有一千两百多年,自来不肯唤那声“姥姥”。
白娘娘脾气虽不好,却显少同旧相识里这些没直眼的一般见识。便是如此时见她这副模样,也还是灿笑由它。
响尾却只觉那笑容中隐含嘲讽之意。
说将起来,她们的岁数本未相差几岁,原本都是在一个山中修炼的蛇精。有一日白素贞病了,响尾出去给它找草药吃,却不知怎么骊山老母突然在这个当口造访了它们的洞府,还收了成日只在洞里玩闹,不学无术的白素贞做徒弟,一跃便将它的修为提了五百多年。
响尾一直记恨了此事许多年,心中一恨白素贞生病时自己无端好心去采了草药,二恨她得道入仙门时不肯在老母面前提携它。若当初病的是它,是不是两人的命运便会对调了。
这般臆想嫉妒多年,竟是上升到,白素贞现下所得到的一切都该是自己的执念。
殊不知,不论那日是谁在里谁在外,骊山老母收的徒弟都只会是白素贞。那是她们两个人的缘法,只是各中因由不方便同外人道罢了。
平起平坐的“同辈”突然成了“姑侄”,让响尾如何咽得下这口气。然而她也知道此时不宜动手,听了白素贞的话后面上也跟着一笑,迎着她走过去,亲热的握住她的手道:“姑姑这话可是折煞侄女儿了,侄女儿住的山头只跟平陵县一山之隔,您来了以后却只管知会了黑熊那夯货,却没人来通知我。可见是嫌弃侄女儿笨嘴拙舌,不待见我了。”
响尾的话句句说得亲近,语气用得字字娇嗲,听得素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然而素贞自来知道做些表面功夫,便也顺着那话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我本来是想可一个人坑的,如今你送上门来给我坑,我自然也却之不恭。一会儿让小妖们去你洞里给我拿些银子。钱塘县的房价便宜,正好我再买两处留着养老。”
☆、第四十一章 从姥爷到姑父
响尾从幼时认识白素贞就知道她不要脸,没想到老了以后更加不要,此时见着她脸不红心不跳的问她要银子,嘴角抽搐的差点昏厥过去。口里的信子绕了许久才生生咽下这可恶气,笑眉笑眼的说:“姑姑要的,侄女儿便是没有也得想法子弄到。只是咱们姑侄两许久没见了,原该好好坐下来叙一叙旧。今日我就狗胆做个主,邀姑姑去我那儿吃顿好的。”
素贞说:“不去。我懒得动弹。”
响尾明知她有这一说,又捂唇笑道:“生怕您老人家不赏脸,那就摆在黑熊那儿?它的洞府离得近,走几步便到了。”
响尾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去瞄黑熊精,结果黑熊还吓得傻跪在那里,不觉暗地里踹了它一脚道。
“夯货,你怎地还痴了?还不过来求求你姥姥?”
黑熊精便一遍一遍的跪地磕头,心里七上八下的跳个没完。
它觉得这一黑一白吧,都是难伺候的主子,心里后悔死了蹚这趟浑水。想它一个七百多年道行的东西,跟人家千年圈混个什么鬼,真动起手来估计它那洞府都得给“拆”没了。
黑熊精跪地磕头,跟来的一众妖精们也跟着磕。响尾带来的妖物也不少,院里院外堵了个通透。明面上看去,都是诚心在“请”她,然而这“请”的方式又是个只得进路难得退路的。素贞心知这场架是躲不过了,响尾如此步步紧逼,自然也不是单纯的奔着二人的“恩怨”来的。灵芝自从露了白她便有这个意识,只没想到这帮妖的消息真有这么灵通。
左右是自己一时玩心惹出来的祸事,白素贞索性也不再多说了,只迈着步子走到法海禅师近前道。
“我去外头吃个饭,一会儿就回来。晚饭你便让土地佬给你张罗吧?”
响尾一见白素贞要护和尚,连忙几步拧上前来道。
“哎呦,这怎么还留姑父一个人在家呢?我们那儿可预备了斋饭,单用新锅炒的,保证一点旁的油星都不沾。姑姑只肯一人享乐,是怕姑父到时候管你吃酒不成?”
响尾现下不知道灵芝到底在他们两个人谁身上,要“请”,自然就一并“请”了。
白素贞道:“他管是不管,只不爱凑热闹,你们说了请我怎么还打起了他的主意?”
响尾也跟着打太极说:“我们哪里敢惦记姑父,都知道他是您的人,这不是觉得大家难得一聚嘛,断没有厚此薄彼的道理不是。”
白娘娘似笑非笑的盯着响尾,响尾也笑看着白素贞,正待剑拔弩张之际,一直闭目打坐的法海禅师却站起来了,他对响尾说:“叫我法海禅师。”
响尾被小和尚突如其来的一句说愣了,瞠目结舌的不知如何接话,就见他隔着衣服拉住了白素贞的胳膊,一面朝着庙外走一面道:“有馒头和青菜就行。”
素贞的胳膊因着骤然落在腕上的温暖顿了一下。
她知道响尾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闹上一次,宴无好宴,她的妖力还未恢复,本是做好了拼命的准备,此时被小和尚一拽,不觉又愣了神。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第一次推开了他的手说:“你去做什么,那里面吵嚷的很,妖精吃饭自来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你哪里看的惯。”
法海禅师安安静静的再次抓回了她的手腕:“不看便是了。”
而且,白素贞在府里跟小灰它们也是这么吃的。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习惯了它们这种吃法,还是习惯了陪着这么吃的“人”。
白素贞是蛇,蛇的体温常年都是冰冷的。
小和尚是人,人的手掌常年都是温暖干燥的。
白素贞很少去碰人的身子,唯一乐此不疲去逗弄的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她很享受那只手掌下的温柔,享受到,她推下去,他重新再抓上来时就舍不得再甩开了。
她突然很想问一问他,你对我这么好,是因着你我共同渡劫的这份缘分,还是动了旁的心思?
但是小和尚看着她的目光太过坦荡,以至于白素贞想偏了一点,都会觉得对不住他这双眸子中的纯粹。
她对他说:“那你得拉着我的手,黑熊那孙子的洞府路难走的很,我要是摔了,你得扶着我。”
法海禅师当没听见,隔了一会儿才道:“不拉你,也不会让你摔。”
他说的是认真的。
白素贞和法海禅师被一众妖精簇拥着,去了黑熊精的洞里。
诚如素贞所言,这妖精的夜宴自来是满耳吵嚷,遍地嘈杂的。
素贞上座首位,法海禅师便坐在她的右手边。响尾在左边“陪客”,黑熊精只能跪着,端着只小碗在小妖席里等着。
黑熊精还是觉得窝囊,兼并还有些害怕,酒是一碗一碗灌进嘴里,是不是好滋味却是品不出了。
法海禅师在金钵里装了些大米饭,就着妖精们端上来的斋菜慢条斯理的吃着。他的吃相一直都很好,是个极有教养的大家公子的模样。筷子从不会跟碗“打架”,咀嚼的时候从来不跟人攀谈,便是有人同他讲话,也会完全咽下以后才回。
素贞一边执着桂花酿一饮而尽,一面呐呐的想,若他没着这一身僧袍,也会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爷。有好的家世,好的德行,好的学识。
她记得,他入佛门之前还是翰林出身。
而这么好出身的法海禅师,若是没当这个和尚,只怕也不会走进峨眉山,也就更加不会认识了混不讲理的白素贞。
所以说缘分,还真是这个世间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身边的响尾还在劝酒,勾起的眼尾带着妖精的骚,身段挂着蛇身的媚。那也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儿的,只可惜美的太过风尘气太过贪食人间烟火,眉宇间虚藏的狠厉也不自觉自那双眼睛中若有似无的透出。
她问白素贞:“姑姑觉得我们这儿的菜色如何?侄女儿可是带着小妖们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才烧制好的。”
白素贞说:“挺好,只可惜我向来不喜鸿门宴,因此吃在嘴里便觉这味道有些差强人意了。”
响尾听后捂着嘴角笑道:“姑姑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这宴还能吃出什么旁的味道不成?我们又不知道鸿门是哪家酒馆。”
素贞便一本正经的回:“你多读些书吧。鸿门宴的意思是,一群不怀好意的人摆出的不坏好意的饭。刘邦和项羽你认得吗?啊,你肯定是不认得的,你都不识字。”
而不识字的响尾再次被白素贞气的脸色铁青。
她觉得她就是故意在羞辱她,长袖之下的红蔻指甲被她转的咔咔作响,咬牙切齿道。
“姑姑自幼时便能识文断字,我们这些浊物哪里比的上?!”
素贞笑答:“可能你们修行不够吧,多悟几年大概就懂了。”
白素贞言罢将酒盏一放,懒洋洋的靠在长几上侧头去看响尾,轻轻吐出两个字:“倒酒。”
响尾执着酒壶的手僵硬极了,缓慢的给她斟了一杯推过去道。
“那姑姑也该带着我们长些见识。蛇妖上四门里,自姑姑得道便一直尊您为祖宗,连妖主都要让您七分。您是不是也该提携提携我们?”
素贞心知这是要奔正题了,也不打断她。
响尾便拧着身子又往她近前凑了凑说:“前些时日,昆仑山上丢了一诛灵芝。据说是被一妖一僧给抢了去,南极仙翁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天上的惊雷是一道一道的往下劈,愣是没劈着一下。侄女儿听后很是琢磨了些时日,这妖上昆仑自来是死无全尸的,谁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在神仙面前安然无恙的回来,琢磨许久方明白了,这定然是姑姑上了仙山。”
响尾暗自观察着白素贞的脸色,发现如常,又继续道:“咱们这些妖里,能拜在神仙门下的,千年只得一个白素贞,侄女儿今次说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想让姑姑交出灵芝让大家伙开开眼。姑姑当初是在老母跟前一日得了五百年道行的妖,如今又得了这等好东西,是不是也该让我们底下的人,也尝尝鲜了?”
妖洞的门随着响尾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悄没声息的关上了,席下嬉戏的妖众也逐渐停下了彼此之间的推杯换盏,暗暗幻化出了利刃。
白娘娘依旧若无其事的吃着酒,直到喉咙里缓缓流进那一缕甘醇佳酿方放下了杯子,轻哼道。
“小楼昨夜又吹风,不吹东风吹北风。人冷衣薄瑟瑟抖,只恨老天喜降风。这缘法上的事儿谁说得准?骊山老母要收我,我便是上吊,跳崖,跳皮筋也还是我。人自有嫉妒之心便多了执念,你看你现在见天穿得跟个黑寡妇似的,不仅暴露了低俗的审美,兼并心丑面恶,你倒退一千年前也是条好看的蛇妖来着。”
“白素贞!!”
响尾气得拍了桌子,双目圆瞪的恨不得立时吃了她。
素贞说完便也随手将那酒杯抛了,白青瓷盏在石洞的地面上滚了两滚,啪嗒一声,撞在黑熊精的桌子角上碎成了两半。
☆、第四十二章 响尾你大爷的
黑熊本在发呆,此时听到杯盏坠地以为是打起来了,着急忙慌的化出手中黑风刀,抬着刀柄就要向前冲去,结果抬头一看老白在看她,又吓得站住了,口中哆哆嗦嗦的说道:“白,白,白素贞!”
白素贞怎么了?他又说不出来,只一味的将黑风刀挥了两圈,刮秃了身后灰毛狐狸的“头发”都不自知。
白娘娘晃荡着脚上的小白鞋懒洋洋的在座上看着,笑得还挺开心,眯缝着一双剪水似的眼对黑熊精说:“我的儿,都敢叫姥姥名字了?”
黑熊说:“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他从前被白素贞收拾过,收拾的还挺惨,以至于看见了她就跟老鼠看见了大猫,心里再恨她也还是胆怯。
素贞顺了两下发间的玉钗说:“别慌,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今日不光你能叫,你身后的这一众东西都能叫。只是我自来不喜那些不懂长幼尊卑的人,叫完了以后还能不能看到初晨的太阳,便看我的心情吧。”
黑熊精本是听了响尾的挑唆,得知白素贞妖力不足六成才敢冒这个险的,此时见她从头至尾淡定自如,生怕响尾推算错了时限,一时半会儿又吓得半天不敢动作。
响尾早知黑熊是个没出息的东西,眼见着它被白素贞唬的不敢上前,只能自己率先动手。长裙之下的双腿忽而变作一条黄绿色的长尾,尾端厚厚的一层角质环,拧动之下便是一阵恍若刀尖刮过石板的巨响。
响尾蛇有剧毒,蛇尾锋如利刃。但见她尾端猛地一甩,一面对着白素贞扑来一面怒道。
“白素贞!老娘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素贞一见它化了蛇身,当即也祭出了自己的雄黄宝剑。手腕剑花一挽,直朝响尾七寸攻去。
响尾此时化成了巨蟒,山洞内也因着骤然化出的这条巨物剧烈摇晃了起来。
黑熊精心知自己的洞穴怕是保不住了,索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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