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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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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宁京城凌家祖坟所在的宜陵山上;初冬的寒风吹得呜呜作响,漫山遍野一片枯黄,唯有沿山的松柏依旧挺拔苍翠。

半山腰一块半月形的平台上,一名身着白袍的少年与一名同样身着白袍的少女一前一后站着;迎风而立。

“小妹……”少年张口轻唤了一声;正是凌风。在他前面的是换回了女装的凌云;此刻背对着让人看不见脸上神色;只有一股悲凉的气息从她身上透露出来;像朵化不去的乌云般笼罩在这半山平台上。

凌云闻声却没有答话;只是迈步上前伸手轻轻抚摸身前的石碑;喃喃说道:“奶娘;云儿走了……”一句轻声的诉说饱含无限哀思。

片刻后;凌云低声说了句:“走吧,大哥!”毅然转身离去。

凌风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涌起一片心疼之色,回头看了看那孤立在半月平台上的石碑,才举步跟上凌云下山去了。

一个多月前,南宁皇朝的平阳城就多了不少从别处赶来的武林人士,城中所有客栈几乎都没了空余的客房,杂耍小吃的摊子也多了起来,不时可见各式各样的马车在城中穿梭。

这里是位于平阳城南郊的旭阳山,沿着婉转的山路两侧插满了红旗被寒风刮得呼呼响,为巍峨雄壮的旭阳山更添一股热血气息,山脚下不少酒肆客栈已是人满为患。

山脚一家酒肆前,围了不少人,都是抱拳于胸脸上挂着笑看好戏。

“喂……掌柜的,不说没房间,不让咱进吗?怎的,他们就能进?”一位衣衫褴褛,胡子乱得像枯草的灰衣男子怀抱一个大酒葫芦半蹲在酒肆门前翻着白眼瞪视站在门边掌柜,大声地吆喝着。

想是那灰衣男子喝了太多酒,开口便是一股浓烈的酒味往四周散开,让不少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拉起袖子掩鼻。

“啊呸!”那掌柜恨恨地冲灰衣男子啐了一口浓痰,见他“咕噜”一声翻身躲过,开口骂道:“就你也配住房间,也不瞅瞅你那德行!死叫花,滚远点儿,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哎……掌柜的,咱有钱,又不少你银子赚!”灰衣男子嘟哝一声,随即瑟瑟抖抖地伸手在怀里捣弄半天摸出几块铜板,往那掌柜手边凑去,“啰,咱也不用多好的,就要一间下房。”

灰衣男子的手很脏,若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那掌心的几块铜板,周围看热闹的众人见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叫你滚是老子今儿心情好,你他妈的还要胡搅蛮缠!不滚是吧?”掌柜一步跳开躲过男子递来铜板的手,厌恶地瞥他一眼,赫然扭头冲酒肆内大喝一声:“都他妈死人啊,出来几个把这死叫花扔远点!”

霎时,酒肆内冲出几名身材魁梧的精壮汉子,一个个紧握着拳头,手上一用力骨节就发出“咔咔”的响声。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事儿闹起来了,纷纷议论。

“啧啧,不愧是旭阳山啊,小酒肆都养这么多打手,这叫花子还不跑……”

“其实他也有钱,这掌柜的和气生财,何必……”

“哎……赶跑就是了,这架势怕是要挨一顿好揍!”

“嘿,没看那一身多脏,我要是那掌柜也不会让他进去。”

掌柜冲那灰衣男子啐一口:“这可是你自找的!”摇头晃脑地进酒肆招呼客人去了。别看他这儿只是个小酒肆,这几日可接待了不少贵客,银子赚了不少,腰间鼓鼓的说话也气势些。

那几名精壮汉子见掌柜的进去,这才摩拳擦掌往灰衣男子走去。一名稍显年轻些的打手抡起拳头就往那灰衣男子肩上砸去。

突然,一道白影一闪,一双素白色的靴子将汉子的拳头挡住了,没让他砸到灰衣男子身上。

“小小一家酒肆,居然如此嚣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和煦得令人如沐春风般的声音中隐含了些许怒气。

围观众人皆是讶然地看着眼前阻止这些打手的少年,一身素白色锦织长袍更显身形高挑,如玉的面颊上剑眉斜飞,一双星眸泛着淡淡怒气,耳鬓边垂下的两缕发丝为他增添了一抹飘逸感,温文尔雅的气质中又隐含英气,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之前那掌柜在招呼客人间斜眼瞄到门外情况,连忙脸上堆笑奔了出来:“哟,这位公子,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这话说完,又扭头冲一旁的灰衣男子吆喝道:“去,去,一边去。”

“风哥哥……”一声柔柔的呼唤从不远处一辆马车前传来。

这娇滴滴的呼唤声,引得围观的众人齐齐扭头去看。

一位五官姣好的少女身着白衣白裙,肩上披了一袭白色镶毛披风,把那娇俏的脸蛋衬托得更显水润,圆睁的凤目中乌黑的瞳孔水灵灵的溢满了少女的纯真。

这旭阳山是举办武林大会之处,眼下在这旭阳山附近的大多都是武林中人,不过但凡有些身份势力的都已经住到山上的别馆和好的客栈去了,这些围观看热闹的只是些在武林中混的汉子罢了,他们何曾见过这么柔美的少女,一看之下全都傻了眼。待这些人回过神来,再转头看向白袍少年时,眼中都浮现出一抹羡慕之色,不少人已经低声议论起来。

“啧啧,那姑娘好美,水灵的模样娇滴滴的声音,看着就可人!”

“嗨,指不定是九大家出来的呢?没见这公子一身华服,那姑娘也是,看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女子。”

“老兄,你还别说,这公子与那姑娘倒是蛮登对。”

“那是……男的俊,女的美,璧人啊!嘿嘿……咱们是没这……”

然而,就在众人羡慕的议论声中,那位白袍少年轻轻皱起了眉头。

“风哥哥……走啦!”白衣少女娇憨地嘟起嘴,伸手往这边招了招。

白袍少年闻声,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扭头往马车旁看去,眼神不自觉地就柔和起来,轻唤一声:“菱菱……稍等。”

少女闻言眼中浮起一抹疑惑之色,款步走了过来,水灵灵的黑眸往地上半蹲着那灰衣男子身上一扫,又看向白袍少年说道:“风哥哥,这位大叔怕也是想去看武林大会的,我看他好可怜。要不……我们带他一道上山,好不好?”

“这……”白袍少年有些诧异地看了少女一眼,低头稍加思索便说:“嗯,好吧。”

这时,一直蹲在一旁的灰衣男子抱起酒葫芦灌了口酒,把葫芦嘴塞回去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斜瞄了白衣少女一眼。

“哎,哎,公子……”酒肆掌柜见情况不对,忙连声唤道。

白袍少年转身看向那掌柜,似乎想说什么,身后的少女已经出了声。

“哎……好多打手呢,风哥哥,这儿会不会是黑店啊?我们还是赶紧上山到别馆去……”白衣少女眼中流露出一丝怕怕的神色,上前一步拉了少年便走,走了一步又扭头冲还蹲在地上的灰衣男子说:“大叔,走啊!”

一旁掌柜听了这话,脸色都气青了却瞅瞅那白袍少年又瞄瞄那白衣少女,暗中盘算下不敢作声,脸上还堆着牵强的笑,哈着腰说着:“公子好走啊……”双手负在身后攥紧成拳,压下心中怒气。

白袍少年点了点头便由着那少女拉着往马车走去。

这时,蹲在地上的灰衣男子霍地站起身,将手中的大酒葫芦往背上一抛,扯了葫芦上的皮带子栓在腰上,一改之前畏畏缩缩的模样,冷冷地瞥了那掌柜一眼。

掌柜正好也拿眼对他瞧去,见此顿时一愣,此时的灰衣男子虽然还是那身烂衣衫,但那隐隐透露出的轩昂气质,哪里还有半点叫花的感觉。

灰衣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之色,突然仰头朗声大笑起来:“哈哈……”一股豪爽之气从笑声中散出,引得周围众人都向他看去。

但他却丝毫不理会周遭诧异的眼光,负手挺胸,大踏步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待走得近了,也不见有何动作,脚尖一点就跃上马车,掀起帘子钻进车内。

驾车的车夫扬起马鞭吆喝两声,车轮辗转往山上驰去。

看见这场闹剧消停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逐渐相携散去。

酒肆门前,掌柜脸色阴郁地冲门外啐了口:“呸,真他妈的晦气!”转身走进酒肆继续招呼客人去了。

健壮的马儿拉着马车往旭阳山上行去。

马车内,灰衣男子没有半分不自在,打了一个酒嗝后,竟然像是马车主人般悠闲地双手环胸斜靠在正中一张软榻上,闭着眼睡起觉来。他那一身脏兮兮的灰衣服与雪白的织锦软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坐在左侧软椅上的白袍少年皱着眉瞥了灰衣男子一眼,又向对面的白衣少女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而白衣少女则递了一个眼色给少年示意他别多问,一双乌黑大眼只顾盯着那灰衣男子瞧。

不一会儿,那看似熟睡中的灰衣男子突然睁眼,目中一抹精光闪过,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女问:“小姑娘,你老盯着咱干嘛?”

这动作,这话,引得白袍少年愣了一瞬,顿时将手放到腰间摸着别在腰上的软剑,略带警惕地看着灰衣男子。

☆、第八十六章

少女却丝毫不以为意;冲白袍少年勾唇轻笑一下,又天真地对灰衣男子眨眨眼反问道:“大叔,人生来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叨扰了咱的清梦。”灰衣男子掀起眼皮对少女瞪视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好歹我也叫你一声大叔;你怎么为老不尊呢;睁眼说瞎话。”少女冲他翻个白眼;探手从一旁矮几上端过一个装满坚果的盘子;埋首挑了几颗杏仁磕起来。少女又冲他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明明就是一直在闭目假寐;哪有一分钟是睡着了的;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是什么?

“小姑娘;咱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灰衣男子微眯起眼将眼前少女打量一番说了句;又伸手拉开腰间的皮带结将背上的酒葫芦解了下来,小指一勾“啪”地一声挑开塞子,捧起葫芦灌了口酒。

顿时,一股火辣辣的酒味在马车内弥漫开。

这酒想必是劣质酒,白袍少年好歹也是富家公子,闻着这劲辣的酒味再次皱了皱眉头,放在腰间紧按软剑的手却松了,对灰衣男子抱了抱拳说道:“晚辈凌风,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武林大会在即,此时上着旭阳山来的,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他知道往往看起来越是平凡的,实际上就越容易是隐世的高人。

“别来前辈、晚辈的,咱也没名字。”灰衣男子咂巴下嘴,扯起脏兮兮的袖子就往嘴上抹。

凌风闻言愣了下,略微显得有些尴尬,喃喃地吐出一个字:“这……”

白衣少女停下磕杏仁的动作,一反之前纯真的少女神态,眼含深意地瞥了灰衣男子一眼,忽然又是勾唇一笑:“噗……没名字也好啊,就叫你酒鬼大叔好了!”

“小姑娘,你还没回答咱的话呢?”灰衣男子不搭理她方才所说,却只斜斜地瞪着她问。

少女没有回答他的问话,一只素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起四颗杏仁。

霎时,“嗖嗖嗖嗖”四声微不可查的风声响起,四颗杏仁如箭般向灰衣男子射去。

灰衣男子面不改色地微一抬头,状似随意地一扬手,将四颗分散并行激射而来的杏仁抓到手中,看着抛来杏仁的少女,眼中又是一抹精光闪过:“赤叶大师,是你什么人 ?'…fsktxt'”

“呵……”这回换少女惊得抽了一口气,不过只一瞬便已回过神来,“看来以后这武功,怕是不能用了啊。”她没搭理那面露诧异之色的灰衣男子,却扭头对凌风说道。

“唰”地一声凌风已经拔出腰间软剑,手腕轻抖间剑已笔直对准那灰衣男子,他已经看出此人非同一般,但心想合他与少女二人之力总能制住,不能让他将少女与赤叶大师的武艺出自同宗说出去,否则有心人稍加推敲便可猜测出少女的真实身份。

“风哥哥,等等!”少女见此,忙压低嗓音娇喝一声,见凌风以眼神询问,轻摇了摇头。

见他收了势,少女扭头看向灰衣男子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大叔,赌一局?”

灰衣男子眼中浮现出一股玩味之色,好奇地出声问:“赌什么?”

“我若是能说出你的来历,你就做我叔,若是说不出,我就给你买十坛子好酒!”少女乌黑的眼珠一转又道:“不过……无论我说出没,都希望你不要将马车内的事情说出去。可好?”

“小姑娘,你这算盘打得好,敢情你是稳赚不赔哇?”灰衣男子闻言板起脸问道,眼角却轻微地抽了抽,“十坛子好酒……好,你且说来,不过……可不许问咱。”

“菱菱!”凌风顿时眼神凝重地看向少女,低沉地唤了声,语气中有种警示的意味。

“风哥哥,你放心,其实就算我不说,他也不会把这马车内的事情说出去的。”少女安慰面色紧张的凌风一句,又扭头冲灰衣男子问道:“对吧,酒鬼大叔?”

“哼!”灰衣男子不置可否,从鼻子中哼出一声,轻轻两指一夹就将一颗杏仁的壳夹开,手指一弹将杏仁弹到嘴里嚼两下,又捧起酒大口饮起来,一双狭长的眼却一直冷冷地斜瞄着少女。

少女芊芊两指夹起怀中装满坚果的盘子,手轻扬“嗖”地一声将整个食盘都抛给了那灰衣男子,见他轻松地两指接住放到软榻上后,唇边突然勾起一抹很诡异的笑,慢条斯理地开口:“酒鬼大叔,你是敖牧人……”

话没说完,眼前的灰衣男子已经消失,几乎同时,少女只觉喉咙一紧。

一旁凌风见此立马站起身,暴睁的双眼中瞬间泛起血丝,冲着那灰衣男子低吼一声:“放开她!”吼是吼,可却不敢有半分动作,无奈马车高度有限只好就这么半躬着身子。那灰衣男子来路不明,凌风是怕稍有差池,万一他手上一用劲……

看着凌云那纤细的脖子被那人掐住,凌风极力地克制着心里想要冲上前的举动,但那握剑的手上青筋都已尽数暴起。

灰衣男子无视凌风的低吼声,只是紧盯被他掐住喉咙的少女,似乎从牙缝中憋出一句:“你……如何得知?”

“咳……咳咳……”少女觉得喉咙间稍微松了松,顿时咳了两声,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冷冷吐出一句:“你肤色偏黄,身材比南宁人魁梧,肩骨也更宽。”瞪视着灰衣男子的眼神冷冽狠戾。

灰衣男子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如狼般微眯起眼仔细地在少女面上端详起来,许久后,忽然松开了掐住少女脖子的手,冲她咧嘴轻笑一声:“呵呵……叔是不妥,做个大哥可好啊?”说着大掌还在少女肩头上亲切地拍了拍。

在他身后凌风见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回归原位,脱力般坐了下去。他知道之前抛杏仁之类的举动,其实是少女在试探男子的同时也在暗示他,那灰衣男子武艺深不可测。再看了男子方才眨眼间消失的身形,那速度快得他根本就没瞧见,心知此人必定是高人,而且很明显若是真的打起来,就是合他们二人之力也是打不过这男子的。

适才见少女喉咙被扼住,他可真正是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现在见没事了,一眼冲少女瞪去,意指她太胆大妄为,那眼神里有隐忍的怒气,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关切,还带了一丝余惊。

少女轻轻耸耸肩,示意她也不知道会带来这么大反应,不过她是有把握那灰衣男子不会杀她的。

两人瞬间以眼神交流一番后,少女对灰衣男子开了口:“酒鬼大……哥,你武艺这么高,为何之前在酒肆,竟容那掌柜无礼?”说完摸摸鼻子,其实她真心叫大叔,大叔多有爱啊,喊大哥,多没趣!

“呵呵……”灰衣男子微扬的唇角勾起一抹颇具自嘲意味的笑,一个闪身又坐回软榻斜躺着,“有时候……武艺高也是祸事啊!”

“酒鬼大哥,武艺高总比没武艺好,有时或许武艺也惹来祸事,可是没有武艺说不定你口中的祸事就变丧事了!”少女不赞同地摇摇头说道。

“你看,你都叫大哥了,咱这还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呢。”灰衣男子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忽地眼神又往少女面上一扫说了句。

少女面上浮起一抹蕴含深意的笑容,轻咬下唇瓣说道:“我姓凌,名云。”

静坐一旁的凌风闻言顿时诧异地看她一眼,这……怎么会说出真实名字,眼中一抹不赞同之色。

“凌云?”灰衣男子念了一遍,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本来一双无神的眼中突然迸射出一抹精光,恍然大悟般开口道:“咱道你这小姑娘怎的如此淡然,就连适才被咱扼住脖子都不惊不惧,原是早就认出了咱啊?”

“咦……酒鬼大哥知道我名字?”凌云疑惑地看着他问道,按理说若是她卸去易容恐怕他能认出,可只是说姓名为何他都会知道,而且看他这神情听这话,竟然像是知道她就是当初蒙他救过一命的人。

“小妹,这……”凌风是完全傻眼了,根本搞不懂眼前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既然凌云都不隐瞒那他也就没再唤她“菱菱”。

凌云对大哥安抚性地笑了笑,才将当初酒鬼救她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凌风听完,忙起身朝着酒鬼就是躬身抱拳一礼:“大恩不言谢,前辈日后若有用得着凌风的,尽管开口!”对这酒鬼,他是真心感激的,虽然早就曾听说当初神尼一直跟在凌云身后,知道就算没有他出手相救,凌云也没有性命之忧,可毕竟人家出手了,那这莫大的恩情也就自然是欠下了。

“哈哈……这话五年前来说还无差,如今说起就见外了。”酒鬼朗声一笑,狭长的眼往凌云身上一溜,又对凌风道:“小云不是叫咱一声大哥嘛?咱看,你也不用这么客气,前辈前前辈后的,怪别扭,和小云一样叫咱大哥吧!”

“好,大哥!”凌风见这酒鬼豪爽,也不扭捏当即便干脆地唤了一声。

“哈哈……好,好!”酒鬼一手将之前扔到软榻上的酒葫芦勾近身前,扒开塞子猛灌两口,随即一阵唏嘘感叹:“难得啊,想不到咱无亲无故的,居然还能捡到个水灵灵的妹子,俊秀的兄弟,性格也都对咱胃口,真是畅快,畅快啊!”

“咳咳……”凌云突然轻咳两声,见凌风与酒鬼都对她看来,霎时眼中便泛起一抹委屈的神色:“酒鬼大哥、大哥……”

“妹子,你这是?”酒鬼见她这幅模样顿时疑惑地问。

同时,凌风也紧张地问了一句:“怎么了,小妹?”

“嘿嘿……”凌云低下头发出一声狡黠的轻笑,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圈,看着酒鬼说道:“我是想说,都唤大哥多麻烦啊,我看还是叫你酒鬼大叔顺口些。”

“哈哈……随妹子你高兴唤甚就唤甚吧!”酒鬼愣了愣随即大笑出声,心情极好地说了句。

“嘿嘿……酒鬼大叔。”凌云喜滋滋地唤了声,又扭头冲凌风挑挑眉,眼神略带挑衅。一双凤目像是会说话般,明白地告诉他,大哥,没长记性啊!

凌风佯怒瞪视凌云一眼,心里是又好气来又好笑,他怎么就忘了自己当初经常被这古灵精怪的小妹逗弄?方才一见她那模样就紧张了,却没想到原来这丫头又是在扮猪吃老虎。

马车内,偶尔有爽朗的笑声传出,引得驾车的车夫微微咂舌:“啧啧,少主心情可真好!”这驾车的马夫也不是普通人,乃是凌老太爷为了安全起见,从他那些绝对忠诚的贴身虎卫中选出来的。

“驾……驾……”车夫扬起马鞭劈空挥了挥,吆喝两声驾着马车继续往山上驰去。

天色已经渐暗了,但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平台在三面高耸山峰的环绕下逐渐显露在视线中,马车已至山顶。

“那马车,停下!”忽然,远处一道娇叱声传来。

☆、第八十七章

听闻这声娇叱;马车内低声畅谈的三人顿时打住话,凌风轻声吩咐一句:“停车。”

车夫“吁”地一声吆喝,一拉马缰将马车停下。

远处,一名身穿湖蓝劲装小袄的少女在四、五名青衣少年地簇拥下快步靠近马车。

少女十七、八岁的模样;圆润的脸庞被寒风吹得有些泛红;一双杏眼睁得鼓鼓的冲马车直打量。

与少女并肩而行的一名二十二、三岁的少年上前一步;在马车前一抱拳道:“车上何人 ?'…fsktxt'请出示令牌!”

凌风掀起马车门帘;冲出声的少年温柔一笑;从怀中掏出一面漆黑的令牌往他眼前一展。

少年一眼瞧见那令牌乃为乌金所制;这是一般为少主所持的九大氏族专用令牌;再一看那上边刻有一个内染金漆的“凌”字;当即躬身一抱拳:“原来是凌氏少主;久仰久仰!在下北海门萧肃,奉三位大会主持所命于此处验证所有入住别馆之人身份。”

那名圆脸的少女早在马车门帘掀起时就一直盯着凌风打量,此时听闻是凌氏少主,眼中有一抹华光闪过。

“呵呵……萧少侠,失敬!”凌风轻笑一声,随即颇有风度地对他拱手一礼后将令牌收回放好,放下门帘说了句:“走吧。”

车夫扬鞭轻喝就欲驾车往山顶右侧的别馆行去。

“且慢,不知马车上还有何人 ?'…fsktxt'”那少年却突然又出声问道,伸手虚晃一下将马车拦下,“职责所在,还望凌少主莫要见怪!

马车内三人对视一眼,凌风再次掀起车帘,注视着那位自称“萧肃”的少年,却没有说话。

萧肃往马车内投去探视性的一眼,接连愣了两下,先是看见马车内坐着一位柔美的白衣少女稍微一愣,后又见那马车内软榻之上竟然斜躺着一个叫花般的人,被惊了一头。

眼中诧异一闪而逝,萧肃眼光从马车内收回看向凌风道:“凌少主,武林大会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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