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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住天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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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说起来老太爷是了不得的英雄，这凌府一门也是世代出将才，可老爷无心朝政，平日里干些什么事儿，你也是知道些的。”惜娘在木椅上坐了下来，将凌云抱到自己腿上坐着，缓缓说着。
“还能干什么事儿，无非就是成天陪女人饮酒作乐，不思上进罢了。”想起这爹的所作所为来，凌云暗自鄙夷着。
“你呀，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要是被人听了去，少不得又要编排些什么了！”惜娘轻轻戳了戳凌云的小额头，又继续低声说着：“这府内的少爷啊……大少爷随师父上山学艺去了，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回府。你三姨娘生的那位四少爷那就是个纨绔子弟，成日也没干过正经事。府内的小姐里，那二小姐凌湘刁蛮任性，飞扬跋扈，可在老太爷面前，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要老太爷在，二小姐总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三小姐叫凌玥是大夫人所出，是‘宁京四大美人’之一，那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太过柔弱，这老太爷是武将出身，自然也是不喜的。至于小云儿你，性子倒是很讨喜，又会武艺，按理说，老太爷应该是会喜欢的，只是……”
“嘿嘿，那就行了，这事儿准成！”凌云邪邪地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只要有个好机会，我肯定能让爷爷喜爱我！”
一番商议后，惜娘便牵着凌云吃饭去了。
☆、祖孙相见
自从那天凌云让惜娘帮着留意老太爷以来，惜娘便常往主宅跑。凌云也呆在书房里多设计了一些长短不一的改良式旗袍，想起这天寒地冻的，还另外设计了几件可以与旗袍搭配穿着的毛皮披肩。发觉这时代现有的鞋与旗袍不太配，再加上短旗袍不能穿一般的布鞋，以免露出小腿，还特意设计了几款平底布鞋和靴子。
且说这日，惜娘正在主宅院子里与三小姐凌玥的奶娘琼娘聊得兴起，忽然看见老太爷凌威上完朝回来，刚跨进大门准备向堂屋走去。惜娘连忙与琼娘打了声招呼就向老太爷那边快步走去。
“老太爷请留步！”惜娘迎上前去，站定在凌威身前。
“哦……是惜娘啊。有什么事吗？”老太爷不怒而威，霸气天成，看向惜娘。柳湘云与凌展青梅竹马，湘云年少时便常到凌府来做客，惜娘伴其左右。所以对这惜娘他有很深的印象，想当初湘云那丫头倒是凌展的几名妻妾中最讨他喜欢的，又可以说是眼看着她长大的，老太爷倒也有几分将湘云当自己女儿看待。
奈何红颜遭天妒，湘云早逝。湘云的幼女凌云也自小便被凌展关进小院子禁了足，现在想起来，老太爷也是一阵叹气。
惜娘见老太爷还算和气，便大着胆子说：“老太爷，这么多年了，五小姐一直被关在院子里，无人过问。”抬头看了看老太爷的神色，“自从前几日去梅苑小住听到那里的游人谈论起您后，五小姐就吵着让我给她讲您的英雄事迹，说是极佩服您刚正不阿。”
“嗯”老太爷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心想：“这小丫头也五、六岁了吧，这么多年没有人过问，想这么一个孩子在那僻静的小院里怕也很是孤寂吧。”想到此，便接过话问道：“多少年了……小丫头怕是五、六岁了吧在那小院里过可还好？”
“回老太爷的话，五小姐自小聪慧乖巧，近日刚过了六岁生辰。”惜娘见老太爷目露慈色，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恕惜娘斗胆，若说五小姐这性子吧，倒与老太爷有几分相似。”
“哦”老太爷袖袍一挥，手一扬，“那……走！带老夫去瞧瞧这小丫头。”抬步就向那小院门走去。
“哎！”惜娘心中一喜，暗想：“这小云儿就是聪明，教我说的这些话果然能哄得老太爷去见她。”这凌老太爷说是让她带自己去院子看凌云，但尊卑有别，惜娘可不敢走在他前面，这便跟在老太爷身后就回院子去了。
刚跨过主宅与小院相通的小门，就见到小院门内以紫藤花藤拢成的一个拱门，那拱门正上方挂有一块牌匾，上书“惜云居”三个大字。凌老太爷大感新奇，以前可没见过这儿有牌匾啊。这便指着匾问惜娘：“这匾上的字，张扬中自带三分孤傲，灵秀中又透着些许霸气，实在是好字！不知是何人所题？”
“回老太爷，此匾乃是五小姐所题。”惜娘看着那牌匾满是自豪。
“什么？”凌威大惊，“你说这牌匾上的字是小丫头写的这……她才六岁啊！”老太爷不敢相信，如此有气势的字居然是一个几岁的小丫头书写的。
惜娘轻轻掩嘴一笑道：“呵呵，正是五小姐快满六岁时所书。”想那会儿自己都还不知道这小云儿已经不是当初的小凌云，看着这字也是满心惊讶呢。何谓“惜云居”惜娘与凌云也。想到自那时起，小云儿就将自己放到了心里，惜娘也很是欣慰。
凌威抚须，仰天一笑：“哈哈……好啊！”双手一负，背在身后，“走，走，走，赶紧带老夫瞧瞧这小丫头片子去。”见了牌匾上凌云的字，这老太爷心里对这丫头可是好奇得紧，大踏步向院内快速走去。
僻静的院落里，一道青石板路从中岔开分成两条路，左面一条通向几间小屋，右面尽头是一座六角小亭，亭子周围一片竹林。
只见，那还覆着一层茫茫白雪的竹林中，一个火红的身影跳跃飞纵，可不就是凌云。
身穿一件红色紧身小夹袄，腰上束着一条同色缎带，缎带一端的金色小铜球坠在腰前。墨发以赤色丝带紧紧绾成一个花苞发髻，只在两边耳侧垂了少许，更显得小人儿灵动俏皮，脚蹬一双红色鹿皮短靴，手握一根红彤彤的皮鞭，总之整个人就是一道火辣的风景。
“这……”对武艺，凌威可是个行家，年轻时也闯过一阵子江湖，后来应自己父亲的召唤，回京入朝领兵前往边关作战。他所带的军队被称为凌家军，立下赫赫战功，又因军纪严明名声极好，便得了个“威武战神”的名头。
现下一眼瞧去，竹林内那小丫头一袭绯衣，火红的鞭子挥舞得虎虎生威，颇有些气势，再一想之前看见那块匾额上的字，心中震惊，暗想：“我凌家世代出将才，可自凌展这一辈子，仅有个小风还算入得了眼，却又是闲云野鹤的性子，气势上更是稍欠。难不成这最小的丫头，竟然是个文武双全的好苗子？”
惜娘见老太爷瞧着凌云都瞧得出了神，便行了个礼，悄悄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了这对从未见过面的祖孙俩。
凌老太爷左手负于身后，右手轻掂虎须，看着凌云舞鞭的身影沉思：“这丫头使的鞭法，好生奇怪！身形敏捷，角度刁钻，看似无章胜有章，飞纵跳跃间居然发出半点声音，鞭风强劲也是只听呼呼风声却未闻鞭响，看那架势更像是与人过招一般，实在是妙啊！”
老太爷没有打搅凌云，只暗自在心中赞叹着，又转念一想：“可……这鞭法，妄我饱览天下武学却从未见过，这丫头又自半岁起便没有出过院子，就前几日去了趟梅岭，可这鞭法又是从何处习得？”
这时，凌云已经一套鞭法耍完，停了下来。
老太爷情不自禁报以一阵热烈掌声，见凌云转身看他，便疾步走了过去，朗声一笑，说着：“哈哈……小丫头，鞭子耍得不错！不知师从何人啊？”眉眼间流露出慈意。
凌云微一抱拳，小身板挺得笔直，说道：“晚辈没有师傅，只是一位前辈经常指点，不过却没有让晚辈称她为师傅。”又似突然感觉什么不对一般，倨傲地望了老太爷一眼，淡淡的疏离感倾泻而出，“请问，前辈是？”
凌老太爷见她这般神情，顿时傻了眼，愣了半晌才说：“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还问老夫是谁！”转念又想到这小孙女从小就没享受过家人的关爱，会如此问倒也在理，当下对凌云这种冷淡孤傲的态度也就不作计较，心中反而升起一股怜惜之情，语气也就缓和了许多，“丫头，我是你爷爷啊……”
“爷爷？您就是奶娘常说的，我的爷爷凌威凌老太爷，就是那个被世人称作‘威武战神’的老头？”凌云手捏赤炼鞭甩着圈子，一副惊讶的表情，凤目瞪得鼓鼓的，言辞间只有敬没有畏，还带了些顽皮笑意。
凌云这话一说，老太爷被噎了个够呛，吹着胡子说：“小丫头，你……”眼一瞪就想呵斥一番，却见小凌云冲他俏皮地眨眼，着实令人疼爱，又想起这么好的孙女，这么多年来自己却是直到她都六岁了才见上第一面，心中有些愧疚，话锋一转，“丫头，这么些年苦了你了！我这个做爷爷的……”说着伸手抚上凌云的头顶，揉着。
凌云鞭子一扬，潇洒地说着：“嗨，不苦！”伸手拉下正揉着头发那双慈爱的手，“老头，走！我们去亭里坐着聊。”拽着老太爷的大手就往六角小亭里拉。
老太爷心里郁闷，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来没人叫过他老头，这，居然还是自个儿的小孙女叫的，情何以堪啊！可又实在是舍不得凶这讨人喜欢的小丫头，只能吹吹胡子，闷气往肚子里吞，嘴上还得说着：“好，走走！”心情那是相当复杂。
兴许毕竟是占用了人家孙女的身体，凌云对这凌威倒也有一种自然的舔犊之情，拉着自己爷爷在亭内的石凳上坐下，身子一纵竟一头扎进了凌老太爷的怀里，一双软软的小手还圈在了老太爷的脖子上，看着眼前的老头被惊得吹胡子瞪眼的，心情一阵大好，笑眯眯地说：“老头，我都六岁了，您才来看我，是不是得给我好好补偿补偿啊？”心里的小算盘拨弄得啪啪响。
凌老太爷虽膝下孙儿、孙女好几个，可从来没抱过孩子。这会儿自己怀里窝着这娇娇柔柔的小丫头，心里暖暖的，高兴得很，也有几分紧张。一把接住凌云，忙伸出双手紧紧抱住，生怕一个不注意把这讨喜的小孙女给摔着了。
可他老人家好像忘了，他生怕摔着的小孙女，刚还在自己面前威风凛凛地耍了一阵鞭子呢！
☆、约法三章
凌威官拜副太尉，又被世人称颂为战神，那可不是浪得虚名。别看现在孙子辈都有了，但脑筋却是极为清楚的。
听凌云这么一说，立马回过神来，虎目一瞪，佯怒道：“好你个小丫头，敢情今日老夫是被你设计诱来的！”看起来是很生气，可眼里都是自己孙女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哈哈……行了，说吧，想要什么补偿啊？”
凌云一改那调皮捣蛋的模样，右手从老太爷脖子上拿下，放到胸前，凤目睁得大大的看着他，掰着指头比划着说：“第一，解除那条不许我在及笄之前出这院子的禁足令；第二，以后我的事情，统统我自己说了算，我也就请示下您，别的谁也不许管；第三，我现在需要一笔小钱，我要开个店。”
凌老太爷瞧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哪里像个才几岁的小女童，要不是正抱着她，只怕是自己都会以为是在朝堂上，顿觉好笑，松开一只抱着小丫头的手，“啪啪”两声打在凌云的小屁股上，听起来响，其实没使什么劲，这叫雷声大雨点小。
看凌云装模作样地“哎哟”一声，凌老太爷这才抚着虎须说：“你这小丫头讨喜得紧，禁足的事嘛，就是你不提，我也会叫你爹给你撤了去。”这话锋一转，又正色问：“不过，这第二条嘛……你毕竟还只是个才六岁的小丫头，没大人管教着总是容易出问题的！”说罢，还像符合这话一般，摇了摇头。
“什么啊！那您看我这么多年来没有大人管教着，不也挺好？”听老太爷那么一说，凌云可不依，连忙出声辩驳，“再说，孙女要是会走岔道，心术不正什么的，也早就该出问题了，哪还等得到以后啊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现在都六岁了，这一年的时间里还能变了性子去？”
这丫头牙尖嘴利，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凌老太爷心里虽不完全认同，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喃喃道：“小丫头说得有点道理，不过……”心里动摇了，可还没打算答应。
凌云冲着天上翻了个白眼，小脸一板：“本来就有道理！您就说行，还是不行？”这心里想着：“这老头，屁股都打了，你敢给我说个不行试试，哼！”
凌云这小脸一板，态度一冷，老太爷心里立马就乱了，心想：“依这丫头的性子是不会学坏的，但这要是答应了，往后她爹可都管不住她了。”看了看凌云，又埋头思索：“不过还好，她不是也说了会请示我嘛，这孩子是个好苗子，换谁教我还真是都不放心。罢了……罢了，反正以后她的事儿肯定也是我管，照这情形，就怕是换个人也管不下来。”心里是这么想，嘴上可没明确表态，略带商量的语气对凌云说：“丫头，虽说我信你不会走岔，但是不需要人管着也得有人教，啊？”
“爷爷，这不还有您嘛您教我啊，再说了，别人教，我也不服！”凌云一听老太爷这话，潜台词可不就是答应了，心下大喜，嘴一溜，这“爷爷”喊得甜滋滋的，都能闻到那蜜香。
这凌老太爷一听，心里乐透了，朗声一笑：“好，好，好！那以后咱们小凌云的事儿，除了我，谁也不能管，也管不着。”低头看了看凌云，“不过嘛，丫头的字儿写得好，但怕是这么些年在院子里也没学过什么，我看过几日给你请个先生教教。至于武艺嘛，你爷爷我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的老骨头了，可以给你指点指点。看你之前舞鞭，想来指点你那位前辈也是位高人，倒是不用多操心了。”
凌云听他答应了这第二条，心里高兴着呢，请家教就请家教呗，也就由着老太爷的心意去了。不过这扯了半天，还没说到最重要的第三条，心里急，又开口问：“爷爷，还有第三条呢？”眼巴巴地看着凌威。
“第二条爷爷都允了你，这第三条就更不是什么事儿了。”老太爷大手一挥，随意的说着，不过看她那小模样对这第三条倒是紧张得很，心里也就好奇，“不过，你得告诉我，这钱拿来做什么用。”老太爷怕是和凌云呆久了，竟也生出一丝玩心。这不，说完话还冲凌云眨了眨眼。可以想象得到，不怒而威的脸，顽皮地眨眼，那模样要多搞笑就有多搞笑。
见爷爷那样，凌云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老太爷拿眼瞪她，才又正经八百地说：“爷爷，我从小就喜欢涂涂画画的，最近画了一些衣裙的图纸，奶娘见了直说好呢。嘿嘿……我想您打赏些银子，开间卖衣裙的铺子去。”
“哦”先是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字，继后又是英姿飒爽的舞鞭，现在居然还搞出了衣裙图纸，老太爷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眼神看自己这个小孙女了。
但老太爷心里也很自豪，牵过凌云的手轻轻拍了拍：“那这第三条，老夫也答应了。前些日子，你那混账的四哥也在你爹那讨了些银钱去，说是开酒楼。想我凌家世代将帅征战沙场，可你们这些小辈，怎么个个都是无心政事啊”老太爷心中郁结，仰天长叹一声：“哎……”。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也带了些苍凉。
这几天，听了凌威的那些事迹，凌云心里对这老太爷也是暗自敬佩的，再加上，今天和老太爷聊了这么多，老太爷对自己那种由衷的疼爱，她也深深地感受到了。
眼下看爷爷对后辈失望，这么悲伤，心里冒出一股自己都说不太清楚的情绪让凌云冲口就说了一句：“老头，别唉声叹气的，也不怕有辱您战神的威名！谁说这凌府的小辈就不会出将帅之才别人我是不敢说，不过，老头，你听好了……”小小的头颅一扬，眼中精芒迸射，凌厉非常，“我，凌云，总有一天，会站在点将台上，领兵作战，为您，为凌家，创下不世功勋！”小拳头还一握，有力地挥舞了两下。
老太爷听她说得激情澎湃，但却不认为她真的能办到，低笑开口：“小丫头片子，志气可嘉！不过，我南宁皇朝虽说也有不少女子习武，就连你那去世的奶奶，武艺也是了得。可女子领兵作战却不可能，你若想成为女侠，仗义武林，我看还能成。”
凌云摇摇头，暗叹一声：“哎，真是不懂变通！”神秘地看着凌老太爷眨眨眼，说道：“怎么不可能，女子不能领兵作战，男子也不行吗我换身男装不就成了，哪有那么费劲！”
“好丫头！敢情你早就打定这主意了，那刚还吊老夫胃口。不过，丫头啊，你有此志气是好事，爷爷也支持你，但是一切还得靠你自己的努力！”老太爷心里那个骄傲啊，不知道怎么表述了，只能夸一个好丫头。
“爷爷……”凌云张口唤了声爷爷，随后吐出一句更让凌威激动的话：“世人皆知，凌家的老太爷是战神，子孙后辈却没出个像样的。但终有一日，孙女会以女妆示人，让天下人都知道，虎爷无犬孙，这凌家的女儿也有将帅之才！”
凌威听了这话，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却已是老泪纵横：“后生可畏啊……你爹从来没办成过什么事，但生了你这么个女儿，就是对老夫，对凌家最大的贡献！”用衣袖抹掉脸上的泪水，抬头望天，“湘云丫头，你去得太早了，真是该让你好好看看，看看你这个了不得的女儿！老夫感谢你，凌家感谢你啊！”
本来，侧室死后按规矩是不能埋进祖坟的，凌云的娘亲柳湘云当然也在此例。可幸好当初湘云在世时，老太爷极为喜爱；逝后，凌展又一再坚持，所以柳湘云死后破例被编入族谱，也进了凌家祖坟。要是……那现在，凌威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脸来面对这小丫头。
激动过了，凌威突然想起一事，疑惑地打量了下凌云：“丫头，按理说，你这身手，虽不至于能打得过小湘，但总能自保吧可我怎么听说，前不久……”
凌老太爷话还没说完，就被凌云小手潇洒一挥打断了：“切！若是硬拼，现在的我的确不是二姐的对手，可凡事都没有绝对，不是斗勇耍狠就能决定一切。”黑亮的眼珠一转，“再说了，这争强好胜是对外，怎么好对家里人耍狠？而且，我的鞭子不是耍给人看的，出鞭就会伤人！真打起来，伤了她，我又怎么对去世的娘亲交代？”
听了这话，凌威对这小孙女更是满意，不住点头：“好一个争强好胜是对外！”话一顿，一股威严之气散出，“你二姐害得你病了那么久，你这心里还没半分计较。丫头，好样的，不愧是老夫我看上眼的！”话说完，神色也缓和了下来，伸手轻轻拍了下凌云的脸颊。
“老头，您别忘了答应我的三条，那可是我们之间的‘约法三章’！”小嘴一嘟，头一甩避开老太爷拍着自己脸的手，心里暗想：“这老头，好是好，就是太爱动手动脚。”
“记得，记得，小丫头，你爷爷我说话绝对算话！”凌威连忙应着，却在心里嘀咕：“这丫头啊，又叫我老头，真想念之前叫的那几声‘爷爷’，哎……算了，由得她去吧。”摇摇头，心里直叹气。
凌云仔细看了看老太爷的眼神，心里一乐，说：“老头，您放心，必要的时候，我会乖乖叫您爷爷的。”
“呵呵……”还能说什么，心里想什么都被这个小丫头片子看出来了，凌威只能摸摸鼻子，干笑两声，掩饰过那一丝尴尬。心想：“哎……怎么出了这么个小丫头！”
“小丫头，爷爷我还有事要办，这就先走了。”凌威将怀里的小孙女轻轻抱下放到地上站好，这才接着说：“回头，你使个丫鬟去账房领银子就是。我这便过去知会一声，以后你需要什么直接告诉刘总管，他自会替你办好。”
“知道了，谢谢爷爷。”凌云本想留爷爷在院子里吃饭的，见老太爷这就要走，心里也有些不舍，“爷爷，我会想您的。”这小手还很没自觉地拽着老太爷的袖边。
凌威心里一暖，自己也挺舍不得这丫头呢，摸摸她的头说：“小云儿，现在没人禁你的足了。你要是喜欢住这院子，就还在这儿住，倒也图个方便、清静。你要是想爷爷了，就多来宅子里陪陪爷爷我。”
“嗯！”郑重地点了下头，转念又感觉自己太矫情了，别扭。拉着老太爷袖边的手一松，“行了，老头！别啰嗦了，快走吧。”说完便不再理凌威，转过身走向竹林，又舞起鞭子来。
凌老太爷深深地看了眼那背对自己练着鞭子的小身影，暗叹一口气：“哎……这丫头从小就没有受到过家人的关爱。如今，与我这般亲近，怕是心里觉得不自在了。怪不得总感觉她那鞭风里夹着一股子冷气，想是将自己的心关起来，对一切都冷漠疏离。慢慢来，往后多疼疼她，也好让她像个真正的小女娃子，温暖些、快乐些。”再次看向凌云，也没再叫她，转身大踏步离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舞鞭的凌云动作缓缓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着凌威离去的背影，喃喃低语：“请原谅我对您略施心计！不过既然借了您孙女的身子重生，我的存在就不仅仅是为我自己，也为已经去世的小凌云！小凌云，从今天起，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你放心，既然你把身子都交给了我，那就让我替你也替自己，好好活下去，活出精彩活出特色，不要白来这世上走一回！”
凌云从来不相信任何命运，可现在，她起码相信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命运的指引，甚至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新世纪的人还是原本就生活在这里……
☆、诡秘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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