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不要随便签契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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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之前说过，魔女是不会做梦的，失去意识的时候只会回到自己的结界内。
　　但或许是因为这个身体其实并不属于柚里，这次她这次没有回到属于自己的高塔中，反而是到了一个潜意识里似曾相识，可确实是从没见过的地方。
　　这是一个赤红的世界，连天空都是火红的颜色，然而空气中却带着凉风，入目之处全部开满了不知名的赤色之花。
　　恢复了自己本身模样的魔女此刻就站在这篇花海之中。
　　柚里观察了下，发现在距离花海不远处的地方，建着一座精致的小亭子。
　　少女皱起了眉。
　　这不是她的结界，可却带着她的魔力，而且……还有周防尊的赤王力量？
　　但她记得周防尊的结界不是这个样子的？
　　柚里感到很奇怪，她一点也不怜惜地踩着脚下的花朵，一路走到了亭子里。
　　等她走进了亭子，近距离观察才发现亭内地画风和这片花海完全不搭。
　　铺着软垫的座椅上间隔着放置了好几个可爱模样的玩偶娃娃，最中间的圆桌上左侧摆了装着红茶冒着热气的茶具，另一边的星形小碟子里居然还装着几颗包装好看的糖果。
　　拨弄了几下碟内的糖果，柚里的表情带了些莫名其妙的疑惑。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到底是谁把她拉到这种地方来，这个充满了她魔力的结界是谁的？
　　魔女开始回忆白天感受到的那个魔力，心里隐隐怀疑是不是某个魔法少女做的手脚。
　　又或者是丘比？
　　不管是谁，都十分可疑，居然如此糊弄她，如果让她抓出来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始作俑者。
　　就在魔女在心底暗自猜测的时候，她的肩膀突然被人一拍。
　　接着，耳熟的低沉嗓音就在黑发少女背后响起。
　　“想什么呢？”
　　！！！
　　柚里浑身一震，少见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神情。
　　“发什么呆。”
　　声音的主人从少女身后绕到了前面，有着赤发的高大男人嘴角有些上扬，望着柚里的琥珀色眼睛中带着明显的笑意。
　　柚里愣了愣：“周防尊？？”
　　“是我。”
　　周防尊应了声，他显然心情极好，虽然早就想过见面的时候少女会露出这番表情，可当真正看到又是不一样的心情。
　　之前赤王一直浮躁的情绪就这样很自然地平静下来了，顺带着结界内的花海都被舒畅的力量轻抚而过，发出了“沙沙”的好听声音。
　　“……做梦吗？”柚里有些掉智商地自言自语，“不可能啊？！”
　　她的灵魂的确是离开了周防尊的世界，而且还在虚无的宇宙之中飘了很久，如今应该是在相泽消太世界中一个死去少女的躯壳内。
　　隔着整整一个宇宙，两个世界！
　　不管怎么想，周防尊都不可能和她一起出现在一个结界里啊！
　　等等，除非——
　　柚里脑内灵光一闪，得出了结论：“我的‘悲叹之种’在你这里？”
　　“嗯。”赤王再次回应。
　　“丘比把它给你了？”柚里不敢相信地问道。
　　在她身体消散之前，好像有听到丘比说要回收她的种子，那怎么会留给周防尊？
　　“晓美焰给我的。”周防尊回答。
　　“晓美焰是谁？”
　　“她说她是恶魔。”
　　柚里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的状况，她整理了一下脑内混乱的消息后开口：“所以这个恶魔从丘比手里拿走了我的种子，然后给你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
　　周防尊不是喜欢解释的人，他应付着认同了少女的猜测。
　　反正他现在已经连接上椎名柚里的灵魂了，拥有少女的“悲叹之种”，找到她是迟早的事情，至于这种细致的说明就以后再考虑吧。
　　而且现在赤王已经可以通过手中的“悲叹之种”隔着世界传递力量给椎名柚里了，这样他也不用再担心少女因为能量不够而突然失去身体控制权这个问题。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柚里不满地瘪了瘪嘴，“这个很重要好不好！”
　　居然这么敷衍！还能不能行了！她现在完全一头雾水啊！
　　“还有这个结界！”黑发少女指了指亭子外的花海，“你弄出来的？”
　　赤王点了点头。
　　柚里懵了：“……你，你那个破破烂烂的结界呢？”
　　“你不是说品味不好吗？”周防尊这会儿总算多说了几个字，“所以换了。”
　　男人踌躇了会儿，问道：“你不喜欢？”
　　喜欢？你这开的满地花还问她喜不喜欢？
　　周防尊你的品味真的很危险啊！
　　柚里还想吐槽几句，可整个结界突然摇晃起来，一个没站稳，魔女就扑进了面前周防尊的怀里。
　　没等少女炸毛地说些什么，男人就顺势收紧了环在她背后的手，微微低头凑近了柚里的耳畔，沉重的吐息吹到了对方的耳朵上。
　　魔女整个人一僵，耳朵一热，耳垂上不受控制地泛起了粉色，连心跳都莫名其妙地快起来了。
　　这种情绪变化……就和白天相泽消太说她喜欢周防尊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会来找你的，你再等等。”
　　“……”
　　——啊啊啊！周防尊你烦死了！
　　——谁要你找了！谁要等你了！她绝对绝对不会期待的！

　　☆、第29章　chapter　29

　　相泽消太觉得，今天的椎名柚里战斗力比起昨天至少增强了十倍。
　　具体表现在以下几点：
　　其一。
　　早上六点不到就把他喊起来；　说肚子饿了要开火吃东西。
　　作为一个勤俭节约——其实只是懒——的大龄单身汉来说；　做饭是什么？不存在的。
　　所以他把冰箱里的速冻食品拿出来热了热；　妄想蒙混过关。
　　结果失败，最后不得带着共生者出门去早餐店买吃的。
　　其二。
　　吃完早餐，相泽消太觉得反正都起这么早了不如就去跑个步锻炼一下。
　　可惜这个想法没有实现，因为椎名柚里不知怎的就说要去染头发。
　　强烈要求把自己身体的红色头发染成黑色；　说看着讨厌。
　　不是？你刚来的时候还想让他染个红发，现在就嫌弃这个颜色了？
　　相泽是拒绝的，可耐不住少女的脾气太大；　他只能妥协。
　　其三。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早早开门的理发店，还没坐上；　椎名柚里又改变主意了——不染了。
　　相泽这时候表情已经很麻木了；　他甚至都没问这位小祖宗改变想法的理由，提溜着少女就往店外走。
　　不染就不染，你开心就好。
　　……
　　柚里从醒过来心情就十分地阴郁；　情绪波动极大。
　　具体原因如下：
　　首先。
　　昨天结界里遇到了周防尊，对方非但没有给她好好解释一下前因后果，最后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扰得她心绪不宁。
　　偏偏这个身体不仅需要睡眠还需要进食，可柚里后半夜胡思乱想根本没有好好休息；　而且还饿得慌。
　　去找相泽消太的时候；　对方居然还拿放了几天的速冻食品想应付她！
　　生气！
　　其次。
　　吃完早饭；　店内的玻璃窗户上就映出了柚里一头的红发；　这个颜色让她想到了周防尊。
　　更生气了。
　　要染发！染回她好看的黑色！
　　最后。
　　进到理发店的时候，柚里突然想到。
　　周防尊不是说要找她吗？那她就顶着一头不一样颜色的头发，用不一样的形象！
　　到时候他认不出来就可以狠狠嘲讽一波！
　　所以，不染了！
　　——
　　遇到椎名柚里可能是相泽消太这一生遇到的最惨痛的事。
　　他最讨厌这种毫无意义浪费时间的麻烦事情，反之少女最喜欢突发奇想地来回改变主意，最重要的还绝无商量余地。
　　心好累，身也好累。
　　可是还得好好地完成校长暗地里布置给他的任务。
　　——监视这个异世界的灵魂，尽可能地满足她合理的要求。
　　校长，他尽力了。
　　真的。
　　但是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被椎名柚里整出忧郁症。
　　一大清早，相泽消太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本就充血的双眼血丝变得更多了，整个人显得愈发没精神。
　　与之相对的，椎名柚里就没那么烦恼了。
　　——大概是因为折腾了一番相泽消太让她心情变好的缘故吧。
　　雄英的班主任拿出手机瞅了眼时间，转头看向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少女，说道：“走了，今天有正经事要做。”
　　柚里伸腿刹住了身体继续向前的趋势，纳闷地问了句：“什么事？”
　　“上次绑架你……哦不是，绑架弥乃舞英的那个犯人要求见你。”相泽把手机放回到口袋，从靠着的姿势转变为站立，“因为态度良好还签了保证书，所以获得了许可。”
　　柚里不以为然：“我又不是那什么弥乃舞英，为什么要去见他。”
　　“虽然你不是，可你现在霸占了这个女孩的身体，在别人眼里你就是她。”相泽消太哑着嗓子说道，“你的事情目前只有几个人知道，如果你不愿意去见他，那我只有说出真相，难道你想人尽皆知吗？”
　　其实不是，若是受害人不愿意的话，英雄当然也不会强迫，可相泽消太就是想要知道椎名柚里对待人、对待生命的态度是怎样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试探机会。
　　柚里想了想，不太情愿地皱起了眉：“一定要去？”
　　“你说呢？”
　　“好吧。”少女慢吞吞地从秋千座椅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不过我可不负责假扮这个女孩子，被发现了的话我是不会管的。”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相泽暗自在心里给少女下了一个判断，“你只要来就行了。”
　　这个异世界的灵魂在这种事情上出乎意料地好说话，实际上他并不认为椎名柚里会同意这种事，毕竟她一直表现的无所畏惧，而且最讨厌被人威胁。
　　可这次居然答应了。
　　相泽消太开车带着柚里到了指定的监狱，等在门口的是冢内警官。
　　“已经准备好了。”冢内警官说道，“Eraser·Head，由于犯人的个性特殊，所以要麻烦你全程监护了，以防发生特殊情况。”
　　“我知道。”
　　相泽应着，接着扯了下东看西看的椎名柚里：“走了。”
　　“我知道！”柚里挣开共生者的手，不开心地拍怕袖子，“你别拉我。”
　　冢内警官边走边打开了话题：“你们似乎相处的不错！”
　　相泽消太还没抱怨呢，柚里就先告状了。
　　“你哪里看出来相处不错的？”红发的少女表情轻蔑，“他要不是我的共生者，我早就收拾他了！”
　　相泽消太：“……”
　　他要不是监视者！他会这么顺着这麻烦的女人吗！？
　　“哈哈哈。”冢内警官轻笑，“Eraser·Head，看来你过得很辛苦啊！”
　　“我才辛苦呢！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柚里不悦，“这家伙是不是当老师当傻了，啥都管。”
　　相泽消太：“……”
　　他一点也不想管，他只想休假。
　　看到这种现状，冢内警官发自内心地同情相泽消太。
　　摊上这么个麻烦，真是太不容易了，特别相泽还是不喜欢惹麻烦的类型，大概对他而言是双倍的心力交瘁吧。
　　“我们到了。”
　　冢内警官在一个铁门面前停下，掏出钥匙开了门，让相泽消太和椎名柚里进去。
　　“面见时间是十分钟，介于椎名小姐的特殊情况，所以监控室只有我一个人，你们可以放心。”
　　“嗯。”相泽点头，“麻烦警官了。”
　　柚里已经先一步进入，这是中间被一块大玻璃隔开的封闭式房间，她可以一眼就看到玻璃对面被拘束在椅子上的男人。
　　他似乎是特意打扮了一下，发型和衣着都是整整齐齐的，一点都不像是被关在监狱里的犯人。
　　男人脸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看到椎名柚里后唇角上扬，满眼的爱恋。
　　“舞英。”他说话了，很老实地没有使用自己的“个性”，“你真的没事，我真是太开心了。”
　　柚里在为她准备的椅子上坐下，交叠着双腿，双手环胸，表情鄙弃。
　　但是男人并不在乎，他像是没看到少女的嫌恶模样似得，依然饱含爱意地开口：“我就知道你会来见我的，因为我是你心里最重要的人。”
　　“我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你来找我时候的表情，沮丧而绝望，你说你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希望。”
　　他似乎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因为一次事故你失去了继续舞蹈的可能，失去了继续站在舞台上的机会。”
　　柚里有些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我是爱你的。”男人说，“可是为什么你会放弃我呢？我们说好会在一起的。”
　　“哈？”魔女皱起了眉，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相泽消太在柚里身边坐下，他问：“你没看资料吗？”
　　“什么资料？”
　　“……弥乃舞英的资料，我路上给你的。”
　　“没看。”柚里理直气壮地说，“字太多，懒得看。”
　　“……”职业英雄叹了口气，只能在一旁帮忙科普。
　　“弥乃舞英因为事故无法跳舞找了这个心理医生治疗，期间和这个犯人相爱了，但是后来她的老师帮忙介绍了优秀的医生治好了弥乃舞英的腿……嗯，之后就是被这家伙绑架了。”
　　“这大概就是扭曲的爱吧。”相泽消太总结。
　　椎名柚里：“听你说‘爱’什么的感觉好恶心。”
　　相泽消太：“……”
　　被忽略的男人语气变得气愤：“舞英！你为什么和这个男人说话！你变心了吗！”
　　“闭嘴。”柚里厌恶地看向男人，“轮不到你说话。”
　　“舞英……”
　　“舞英、舞英的烦死了。”柚里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玻璃的位置走了几步，“也就是说，你自私自利地毁了这个女孩的梦想是吗？”
　　“怎么会！”男人难以置信地开口，“舞英你的梦想不是和我在一起吗？我们约好了呀！”
　　“我呢……”柚里歪了歪头表情冷漠，“最讨厌的就是破坏女孩子梦想的人。”
　　“恶心、自以为是、毫无愧疚、得寸进尺……”
　　“啊——顺便一提，你的弥乃舞英已经死了哦。”
　　“被你亲手杀死。”
　　“你的能力好像是什么‘催眠’吧？很遗憾，这孩子的精神是受不了太大刺激的，稍微一碰。”柚里发出了一个“砰”的拟声词，“就会炸的干干净净。”
　　“嘛……我应该要感谢你的，如果没有你，我说不定还得不到这个身体。”
　　“可惜的是，你的这种丑态，让我判断你根本没资格获得我的‘感谢’。”
　　魔女的周身泛起了使用魔力才会出现的黑气。
　　使魔们穿过面前无用的玻璃进入到犯人所在的领域中，长相可怖的人偶们一个个危险地举起了手中的利器。
　　其中，一只双目发出红光的兵俑人偶在男人的脑后举起了斧头。
　　魔女微微启唇，笑着说道。
　　“你说你爱她，那就和她一起死吧。”
　　“住手！”相泽消太迅速站起身，用拘捕武器把少女的双手和身体紧紧捆绑住，“让你的那些召唤物停下。”
　　柚里不解：“为什么？他是犯罪者不是吗？”
　　相泽消太表情严肃，说话的语气也冷漠了些：“他已经认罪了，法律会惩罚他的。”
　　“不够……完全不够啊！”魔女睁大了些眼睛讽刺地勾唇，“怎么了？你不是什么‘英雄’吗？那个弥乃可是因为他死掉了噢？”
　　“一命偿一命这是常识吧？”
　　“就算他需要偿命也不是由你来做。”相泽消太拉紧了手中的拘捕武器，沉声说道，“况且，你现在也不是为了给这女孩报仇，你只是为了宣泄自己的怒火吧？！”
　　“你这样的行为，不觉得更加对不起弥乃舞英吗？”

　　☆、第30章　chapter　30

　　“我本来也不打算为她报仇。”
　　面对相泽消太的质问；　柚里显得十分坦然；　对于自己的私心她从不隐藏：“她识人不清，得到这样的结局；　是她自己的问题。”
　　“无论是谁都要为自己的每个选择做好觉悟。”魔女的所有经历都在证明这一点；　“我只是看这个男人不顺眼而已。”
　　“……是吗？”相泽凝视着面前被捆的不能动弹的少女；　口吻中带着不认同；　“那么我更不能让你杀他了；　不然就是我作为英雄的失责了。”
　　“你们对于‘英雄’的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柚里表示无法理解。
　　“是拯救平民？拯救生命？若是前者；　为什么要让他这样的人渣活着？”
　　“若是后者？那你们也太可怜了。”
　　柚里的双眼有些弥漫出了黑气，她的使魔们把玻璃另一边的犯人包围了起来。
　　“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魔女表情变得厌烦，和相泽消太记忆中爱玩闹的少女逐渐脱节：“说什么‘英雄’，说什么‘责任’。”
　　“为了这么一个人渣你如此努力；　那么那些未曾得到你帮助的人呢？他们的死活你们完全不去理会吗？假装看不到吗？”
　　“你们的这个社会；　我真是不喜欢。”
　　“确实，现在的‘英雄社会’让很多人都不能接受。”相泽消太冷静地说道；　“但是‘英雄’的存在不是毫无意义的，人性中美好的优秀品质是由‘英雄们’散发出去的。”
　　“我们的职责不仅仅是为了救人，更是为了用行为和意志感染这个社会；　把这个世界修正到正确的道路上去。”
　　“这条路也许会很长；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的‘英雄’；　一代代地传承下去。”
　　“不管这个人有多糟糕，多烂泥；　但你和我都没有资格夺走他的生命。”
　　“你不能杀他；　我会在这里拼尽全力阻止你。”
　　“……是吗？”魔女眨了眨眼；　“那么，你阻止看看？”
　　这下不止是犯人身边，连相泽消太身边都开始出现使魔了，数量多到把整个房间都覆盖完全。
　　玻璃对面围着犯人的使魔们分开，像是特意要让相泽消太看到似得，举着斧子的兵勇人偶宛如在行刑般地用力挥下——
　　“啊——舞英，你是要和我一起吗？”
　　“太好了啊，你没放弃我——”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这是不是证明你是爱我的！”
　　柚里一愣，使魔的斧子正巧贴着男人的脖颈稳稳地暂停了。
　　“……死亡对你来说是幸福的吗？”柚里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实际上已经坏掉了。
　　他或许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女已经不是自己爱的人了，又或许早已清楚弥乃舞英早就死去的事实。
　　他也许只是为了死吧。
　　“那就不能让你轻松死去了，不然就好像实现了你的愿望一样，和我的打算背道而驰了。”
　　柚里眨了眨眼，满屋子的使魔尽数消失。
　　相泽消太松了口气，他额角的冷汗滑下。
　　目前他只知道椎名柚里可以召唤出这些奇怪的东西，并且自己的‘个性’对少女无用，其他能力均为未知。
　　要在这样的情况下阻止这个异世界的灵魂杀人，实际上相泽消太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柚里扭动了下身体，对着相泽消太开口的语气不妙：“你再不放开我的话，我还是要去杀他的。”
　　相泽消太沉默地收回了少女身上的拘捕武器。
　　一直坐在监控室的冢内警官也抹了把脸上的虚汗，稳了稳自己剧烈起伏的情绪，对着麦克风说道：“时间已经到了，两位可以出来了。”
　　“哼。”
　　柚里冷哼一声，跺着重重的脚步出去了。
　　只是当少女彻底离开之前，嘴角小小地上扬了会儿。
　　犯人的颈后被留下了人偶魔女深色的“唇印。”
　　椎名柚里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无论是人类的时候，还是身为魔女的现在，她一直认为自己担任的是坏角色。
　　怎么可以让他这么轻易地解脱？
　　既然不能杀他，那么必须要让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女孩，一生都在忏悔的记忆中愧疚下去。
　　——如果他能够活得下去的话。
　　这就当做她霸占这个女孩身体小小的报酬吧。
　　……
　　离开监狱，相泽消太是打算去一趟学校的，可柚里不愿意坐车，他只能拜托警官帮他把车开回去。
　　跟在红发少女的身后，相泽慢悠悠地拿出手机，回拨了之前没有接到的电话。
　　“校长吗？”
　　“嗯。”
　　“不……我还需要观察一下。”
　　电话挂断。
　　雄英的班主任睁着死鱼眼注视着椎名柚里的背影，脑内开始回放起来少女方才的行为反应。
　　会对这种事情这么敏感，她肯定是有一些不怎么美好的过去，不过这不是相泽消太会同情椎名柚里的理由。
　　谁都有不好的记忆，但是用此借口去伤害别人就是不对的。能为了弥乃舞英而生气，说明少女本质上并不坏，会变成这样的大概是因为没有人纠正过她吧。
　　不过……如此大张旗鼓地摆开架势，最后居然那么轻松就算了。
　　哪里不对……
　　之后还要让冢内警官多多关注一下那个犯人才行。
　　“你一个人在想什么呢？”
　　在相泽消太沉思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少女已经耐不住寂寞凑到他身边来了。
　　柚里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