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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悲剧人物回收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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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声喃唱音调渐高,她也终于动了。雪白的肌肤在月色下几乎透明,一只手自高处滑下,拂过长发,拂过脸颊,落到颈窝里顿了顿,再缓慢地滑到胸口,微微撩起些许覆盖的白纱衣。她平缓地舒展玉颈,迷离的目光从左往右地扫视。
不管是石之轩还是宋缺都为她游移地只有一瞬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眼而迷乱,阵阵梵音仿佛带动了他们平生仅有的一切虔诚,而在江心舟上舒展肢体的女子就是带给他们欢愉喜乐的神女。他们情不自禁露出真心的微笑,如痴如醉。
天魔音,天魔舞,天魔女。
夜间的薄雾氤氲朦胧,绝色佳人脚踏湘江,背靠明月,白衣赤足。她只是触了触领口,可在两个男人眼中,却仿佛已看到一妙龄少女宽衣解带。
她在跳舞,柔软的腰肢蛇一样扭动,轻盈地好似身在云端。他们仿佛看到那白色纱衣不堪滑落,露出香软盈白的娇躯,那是他们所能想象到的最完美的少女酮体。多一分则过显丰腴,少一分又觉瘦弱。宛若冰雪堆砌,亮白柔腻,又隐藏在漫天的芦花和白绸中,若隐若现,勾魂夺魄。
满围香玉逞腰肢,一派歌云随掌股。
飘飖初似雪回风,宛转还同雁遵渚。
桂香满殿步月妃,花雨飞空降天女。
瑶池日出会蟠桃,普陀烟消现鹦鹉。
她是谁,他们在哪儿,他们从哪里来,应该做些什么?一切一切都不重要了。只需要她的一个回眸,一个浅笑,在那双氤氲着轻烟的美目的注视下,他们愿意倾尽一切,只求她一直这样注视下去。
一舞毕,祝玉妍收了天魔带,见二人脸上带笑,仍未从天魔舞的诱惑中挣脱,不由开怀。
按理说她的天魔舞是不太能唬住这二个心智坚定的男人的。奈何她如今真实修为境界比之二人高处太多,石之轩如今只修花间派功夫本就崇尚于至美,祝玉妍舞中不带杀意,自然不会让他警惕。而宋缺方才突破境界不稳,这才为她所获。
祝玉妍天魔音不停,先看石之轩。见此人小腹下欲火高昂,呼吸急促而略带淫邪之色,不由得冷哼一声,又恨又恶。
复又看宋缺,见少年虽情欲初涨,然面目虔诚,眼光虽迷却十分清正。心知他是未曾经历过云雨之事,身心思想还算端正干净,便展了笑容,颇有揶揄之意。
她这天魔舞不同于前辈乃杀人之技,乃是汇入今生所学的道藏佛典重新编导,杀意尽退而魅惑十足。若是心中有所爱还好,要是没有爱慕之人,只此一舞便可在观者脑海中烙下痕迹,即便不能直接爱上,也会有许多不同。
这二人一个是前生负她者,一个是老对手的爱人,此番一同落于她的天魔舞下,情路平添许多坎坷,怎能让她不大喜过望?
便推出一掌将石之轩打入湘水,又一把提了宋缺的肩膀,飞身而出,往江畔陆地而去。她那天魔音停下不过半刻功夫宋缺就从迷乱中清醒过来。
这少年郎虽说年岁不大,可脾性不小。一察觉自己被个女子提溜着飞窜,登时黑沉了脸色,抬手划出一道刀气逼得祝玉妍松手将他抛下。
莫说祝玉妍出身魔门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子,便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遭了这莫名其妙的攻击也要惊怒不已。祝玉妍当即避开,同时袖中天魔带笔腾出,直缚住宋缺左腿,狠狠地往边侧一拽。
宋缺脚才落地,尚未站稳就被偷袭,身体被带得往左侧一倒,幸而他反应也快,迅速拿刀尖顶住地面,方才稳住身形没有彻底摔下去。撑着身体站起,便听到那妖女的娇笑声,“小弟弟可要站稳了,那杀人的刀,万万别误伤了自己哩。”
少年薄唇紧抿,抬起头,嗖嗖的冷眼直冲祝玉妍而去。“不劳姑娘费心,宋某实力虽暂时不济,可也不至于握不住这刀。”
祝玉妍捂嘴轻笑,“人家不过是随口说说,小弟弟怎就当真了。”
宋缺明显被她那一口一个“小弟弟”叫得不悦,可对上那双笑意盎然的眼眸,脑中却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某些片段,幕幕景景都让这未经人事的少年心驰摇曳,耳根发热。
他只能强压下那种感觉,不敢再直视女子双眼,方才以往日的平淡冷冷问道,“你是圣门中人?”
祝玉妍心知宋缺要弄清自己的身份不过是时间问题,与其等他自己去查,不如自己坦白说出来,也能博个坦荡之名。便垂着眼,幽幽哀怨道,“是哩是哩,怎么小弟弟也和那些个世俗庸人一样对圣门所有人都怀有偏见么?真是个小白眼狼,枉费姐姐带你跑了那么远,才一安全就翻脸不认人要恩将仇报啦!”
她这一通大帽子扣下去全然不给宋缺反驳说话的机会。宋缺只能暗自气恼,他本独自在江上好好的,若非这妖女突然出现还给他带来大敌,岂有后来这么些事?便揭过话茬,不接这妖女的胡言乱语,自顾自道,“你姓祝,又是这个年岁,应是阴葵派下任阴后祝玉妍了。”
“正是。”祝玉妍话中带刺,也不退让,“不愧为岭南宋阀的大公子,这般年岁,见识却不凡哩。”
宋缺脸色一寒,终是忍不住冷声道,“祝姑娘好大的脸面,以你我之关系尚不熟悉,姑娘还是换个称呼为妙。”
祝玉妍闻言大笑,也不知她用的什么轻功,眨眼间就至宋缺跟前,那只柔腻的素手抚摸着少年的脸庞,似深情似埋怨,“小弟弟好生无情,你看也看了,抱也抱了,还要说与人家不熟。”
随即踮着脚,趁宋缺没反应过来时蓦地在他面颊上“啵”地亲啄了一口,而后飞身远去。“这般便熟了罢。”
宋缺霎时面色赤红,也不知是羞是恼。
那白衣的女子渐行渐远,遥遥地方才听到那熟悉的天魔音窜入耳中,“宋大公子甚是可爱,待你天刀之名传入圣门,人家就顺你意改了称呼。小弟弟可要加把劲哩。”
“祝,玉,妍……”少年握紧刀柄,咬牙念出这三个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在心底。
第66章 阴后5
祝玉妍非常清楚石之轩的能力; 虽说那夜算计了他一场,成功脱身,可祝玉妍也做好了再次被他追上的打算,区别只在于时间长短。
两日后,欲往衡山而去; 途径雁城的祝玉妍,就被一提着花篮的女童在街头拦下。
那女童生得平常; 肤色微黑; 然眼神纯澈; 显然是贫家女; 而非江湖中人。她只说自己得了一位公子的银两,欲请祝玉妍去往南雁酒楼一续。祝玉妍观女童手中花篮便已知晓大概,微一颔首,就跟着女童往南雁酒楼走去。
包厢里十分僻静; 装潢也甚为雅致。推门而入; 只见窗台大开,轻纱飞舞; 徐徐柔风吹来一丝清幽的茶香。墙上挂有一张北雁南飞图,只一眼祝玉妍便知这是石之轩的笔迹。
这雁城又叫衡阳。衡阳地处南岳衡山之南; 因山南水北为“阳”,故得此名。而因“北雁南飞,至此歇翅停回”; 栖息于城南回雁峰; 故雅称“雁城”。看墙壁上的画卷; 其形神兼具一股放浪不羁的洒脱之意,着实不负花间派的盛名。
“茶已三沸,师姐来的恰好。”窗沿,那石之轩一身玄衣跪坐于软垫之上,手捧一青瓷盏,将水缓缓注入沸腾的釜中,随后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祝玉妍抬眼看去,只见釜内茶水沸腾如腾波鼓浪,白雾蒸腾香气扑鼻。她自认了解石之轩,也不怕他在茶水中投毒,便俯身跪坐,接过那上好的青瓷茶盏,细口的品。倒还是与前世一般味道。
他二人如今非敌亦非友,此时相对端正而坐,半晌竟与一人说话。明里清风朗日,俊男美女相对无比和谐,暗里四目对接,平静中暗藏锋芒,都在等着对方按捺不住。
这一坐,就从正午坐到日落。茶早已凉了,想是石之轩早做吩咐,这么许久也无人前来打搅。祝玉妍此时妖媚全敛,正襟端坐,眉目清丽却庄重肃穆,不似魔门妖女,反而像是世家大妇,叫人不敢生出一丝亵渎。
看着面前的女人,石之轩固然再警惕也不得不赞叹欣赏。只看她今日模样,哪里能将两日前夜湘水畔的妖精与她联系在一起?偏偏,这两个本该截然不同的气质却出现在一人身上,毫无违和。他在这样的女子手上吃亏,也不算太丢人。
心中暗叹自己时运不济,面上却露了笑容,赞道,“师姐好定力。”
祝玉妍亦含了笑,语声婉转带着娇嗔,“师弟若非有求于人家,只怕也不止这样的水准哩。”
石之轩摇摇头,“师姐谬赞,之轩前日才被师姐戏弄,自然是不如你的。”
他说得无比真诚,可祝玉妍却是心中冷笑。她天性好强,自来不认为女子较男子有什么差的。可世上风气以男子为尊,对女子多有鄙薄。因而前世才会被石之轩所表现出的平等尊重而心折,甘心助他。但谁知道,就是这个不轻视女儿的人,心里却存在着更大的利用之心?今生今世,她岂会再为他所蒙蔽!
她心火上来,也懒得与之多耗唇舌,捋了捋耳边黑发漫不经心道,“我观那副北雁南飞图,瞧着多有洒脱自在,然仔细赏鉴,实具凌云之豪情,雄心勃勃。倒也颇具我圣门中人的风采。不知是何人所绘,若有师弟半分俊俏,人家也不介意拿这幅画换他一场机缘哩。”
石之轩闻言面色微变,看着祝玉妍的目光霎时间充满了探寻。他脑中思绪流转,起身将画卷取下卷好,弯下腰放在祝玉妍身前,道,“一幅画而已,哪里有那么多含义。师姐要是喜欢,直接拿去便是,机缘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祝玉妍手指在画卷上轻轻抚过,仰头望着石之轩笑容柔媚,勾魂夺魄,“原来是师弟的大作,难怪人家一看就喜欢。”
石之轩垂下眼眸,手掌状若不经意地滑到祝玉妍指边轻轻搭上。祝玉妍感觉到了也不抽回,反倒是身子前倾,把那玉颈靠在男人肩头,在他耳畔轻吐热息。“师弟对人家这么好,师姐也不能太过吝啬。人家这里还有一份补天阁的传承,恰好可以送予师弟。”
温热的气息伴着清幽的女儿香窜去鼻中,可这绝代佳人的诱惑却万万不能与武学传承相比。石之轩的手指骤然收紧,心思急转,哑声说道,“师姐何必逗弄于我,莫说武学传承,但凡师姐愿意对我一笑,要之轩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祝玉妍“呀”的一声倚身过去,指尖轻轻点了点男人肩膀,娇声嗔骂,“师弟真坏,你们男人呀,惯会说好听的哄人!你我都明了对方情谊,师弟就不能坦诚些么?再不说真话,那机缘可就要溜了。”
石之轩身体一僵,抓住祝玉妍的手指,终究还是动了心,叹道,“师姐想要什么?”
祝玉妍拍掌笑道,“好好,这样爽快才是男儿作风。”
说罢,凑到男人耳边,轻声细语,“人家要你啊——”
她停顿片刻,成功看到石之轩皱起的眉眼,方才继续说,“要你学成后,助我一,统,圣,门。”
最后那刻意延长的四个字听在石之轩耳中犹如雷霆灌耳,瞳孔霎时收紧。呆愣半晌,方才冷厉吐出二字,“成交。”
然石之轩终其一生也不会知晓,那补天阁的传承原就该他所得。只因祝玉妍重生一世,才叫他丢了最大的先机。一啄一饮,因果往来,若非定数?
三年时光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对祝玉妍而言,不过是研究如何突破天魔十八层,以及应付石之轩时不时的骚扰追求罢了。
前生她与石之轩不过相交一年,就私定终生,破了纯阴之体。导致一直对她报有极大期待的恩师对她失望透顶,后被二人之事气得走火入魔而去世。而今生祝玉妍虽与石之轩合作,但却早早向师尊鬼母表示对其人并无爱意。将统一圣门和与石之轩合作之事仍以鬼母为主,自己则专心研读道藏佛经,试图另辟蹊径自求突破。鬼母此生最大梦想无非是徒儿祝玉妍能够突破天魔秘十八层,见她如此上进,自然欢喜,也不会有早逝之事。
反倒是石之轩得了补天阁传承后武学进展一日千里,除了整合圣门外,竟又追着祝玉妍不放。他手段百出,学了补天阁武功后更是日见进益,哪里躲得开?祝玉妍烦闷之余更恨自己迟迟不能放下对石之轩的爱恨而突破。若非为此,她早就下了杀手,哪里还会让那人整日在自己眼前晃悠?
故而祝玉妍才把事务通通交给师尊,自己则模仿前生石之轩修炼之法,乔装打扮隐于市井,扮演各种角色。一来是躲开石之轩,二来也是磨练心性。不论是哪种道法,先天之后都需要心性上的顿悟。祝玉妍深知自己心性浮躁多有不足,单纯研读经典也是不够的。如果不能彻底做到天魔秘的绝情,就唯有从磨砺入手,另辟蹊径,先突破大宗师的心境,而后顺引冲破十八层的屏障。
三年中,她头一年独居于洞庭湖畔,试图靠自然山水的宁和自我熏陶。然而这种作弊一样的手段并不能带来什么帮助。
第二年,祝玉妍改头换面入到陈国王宫,以妃嫔之身魅惑君主,参与人世间最残酷的女人间的争斗。扔无甚进益。
第三年,祝玉妍放下自己两世的骄傲,放下阴葵派的势力,不用武功。易容成男儿打扮,深入市井。时而做当垆卖酒的酒娘,时而做茶楼跑堂的小厮。
初时遇到有人找茬刁难,哪怕只是店家掌柜的吆喝也能叫她心生杀意。她本能地会想要用上天魔音迷惑人心,或是给其人一个小教训。几个月后,才逐渐控制自己不动武功,虽然还会嫌弃不屑,但能克制不去报复。又过半年,方才彻底放下自我,真正学着变成红尘人世中的小角色,体味到人生百态而不动烦恼怨恨之心。
祝玉妍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性进展,若把大宗师的心境比喻为正圆,她一年前不过填充一半,至此时稍稍圆满。但中间却还有个名为石之轩的缺口,横跨在最核心之处。
彻底忘怀绝情,不计较那份爱恨纠葛的感情?祝玉妍做不到。若击杀石之轩,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否在杀他的那一刻借力突破,一旦失败就将永远地失去天魔十八层的可能。
就在祝玉妍挣扎纠结的两难之时,三个远道而来的客人却成功转移了阴后的注意力,让她战意盎然,心火高腾。
“宋缺,解文晖,还有梵清惠呀……”
第67章 阴后6
彼时; 正是初春时节,春和景明。酒楼里十分亮堂开阔; 窗户打开,微风吹拂着一丝凉意; 很是舒沁。
一张四方的木桌; 三人分侧坐下,隐隐以居坐正中靠窗的宋缺为主。宋缺左侧乃是身着白纱; 仙气飘飘的绝色佳人梵清惠。右侧则是一双眼睛几乎要黏在梵清惠身上的解晖。
那梵清惠面上戴着半截面纱; 朦朦胧胧似透非透。眸光温柔和善,望之可亲。可落在乔装打扮的祝玉妍眼中却只余讥讽。都说阴葵派妖女放浪形骸善勾人魂,殊不知慈航静斋的“仙子”与此道上更是手段高超。
妖女不过是将性感算计摆在面上,仙子却把那些融入骨髓,再披上一层白净的衣裳就当自己是菩萨了。拉着仙子的名头; 行着妓女的事,怎不见慈航静斋每代传人非绝色不选?单以此间的梵清惠来看,那一层半透不透的白纱下隐隐约约显出一抹粉唇,温柔清润的眼神,可不将解晖的魂儿也勾了去。
想到前世所谓以身饲魔的碧秀心; 跟徒弟绾绾抢意中人的师妃萱。绕是已修了三年心境; 护徒心切的祝玉妍还是忍不住心中暗骂; “师父徒弟一脉相承; 面上冠冕堂皇; 一肚子男盗女娼!”
梵清惠一双美目暖暖如初阳; 抬杯敬宋缺道; “清惠下山许久,能先后逢上谢兄与宋阀主,实乃缘分。便以茶代酒,多谢二位兄长沿路照顾。”
解晖闻言笑得春光灿烂,“能遇到梵仙子应是我的福分,岂敢承谢。”说罢将茶水饮尽,一副憨傻喜不胜收的模样。
祝玉妍看着眼中爱慕几乎掩藏不住的解晖,心中嘲弄不已。什么独尊堡堡主,不过是个空长眼不长心的睁眼瞎罢了。那梵清惠的温柔笑意分明都是冲着宋缺去的,单一个独尊堡,哪里比得上宋阀家大业大?
倒是宋缺,三年前方入先天,如今竟已半只脚踏入宗师之境,比梵清惠还要胜上一筹。但看他面容冷峻,较之三年前的青涩更多见几分成熟稳重,气势如刀,锋芒毕露。纵使神情冷淡,也难盖丰神俊朗,无怪乎梵清惠舍解晖而盯着他不放了。
宋缺瞥了一眼自己的结拜兄弟,眼神淡淡,“我与梵仙子昨夜方见,照顾之词实不敢谈。倒是我这解兄弟与仙子一路同行,领一谢字,无可厚非。”
他那话语看似平淡,其实锋芒暗藏,好似对梵清惠有什么不满一般。不仅梵清惠本人不解,就连祝玉妍也大吃一惊。按理说,宋缺初见梵清惠就算不神魂颠倒,也该心生好感,怎么会当面驳她颜面?
“宋大哥!”解晖脸色一变,似是气恼,又似羞愤。见梵清惠面色发白,喉头梗塞,连忙站起来打圆场,“宋大哥说的什么话,梵仙子乃慈航静斋传人,剑法高明,与她同路莫说照顾,实则让我获益良多。正巧宋大哥也专注武道,不妨与仙子交流一番,共同进益可好?”
他连连朝宋缺打眼色,目露哀求。梵清惠也喝了口茶,掩饰下尴尬,宽和地对宋缺道,“正是如此,清惠久闻宋阀主天刀之名,十分仰慕。不知清惠是否有此机缘,能以慈航剑典一试阀主刀法?”
宋缺也不是存心针对梵清惠,话说出口,他便知失言。此时眉头轻皱,气质却柔和许多,“宋某久未突破,心思焦躁。方才或有失言,还请仙子担待一二。梵仙子剑法之高,吾早有耳闻,能与仙子共谈武道,亦是宋某所求。”
正是花花轿子人抬人,他二人相互一捧,气氛就融洽了起来。只是梵清惠眉间含带一丝愁绪,显然还在纠结宋缺那一刻的不友好。她仔细想想,从自己昨夜与宋缺的初见到现在,并无一分一毫的不妥,那宋缺的针对又是从何而来?莫非真是为解晖而抱不平?
想到此处,梵清惠不禁脸色泛白。若叫宋缺先入为主以为她与解晖有男女之情,再想与宋缺论上交情,劝他臣服大隋,只怕就麻烦了。当即看了一眼解晖,心道抱歉。却是打定主意要与之疏远些了。
梵清惠这般胡思乱想地揣测,实与真相相差万里。那宋缺天性淡薄,一心追求武道。固然与解晖有几分兄弟情谊,但也不至于为他得罪正道的领军人物。他对梵清惠的些许针对,只不过是因她勾起某些不好的回忆而引起。
却说昨夜明月当空,宋缺抵巴蜀转乘客船,于舰板上初见梵清惠。这位名震江湖的梵仙子一身洁白的纱衣,雪白的肌肤在月色下晶莹如玉,夜风轻轻吹动她的黑发,衣袂飘飘,仙气渺渺。那本是一副极美的画卷,足以让人铭记一生的美景。
可偏偏,这幅画卷与三年前的某个场景重合,勾起了宋阀主一段极其深刻也不愿回想的记忆。
“祝,玉,妍。”这是他刻在磨刀堂的第一个名字,亦是宋缺初见梵清惠时,脑中回荡的人名。若是梵清惠知晓自己理解中的宋阀主的失神惊艳,竟然是在默念回忆着宿敌,不知会不会悔恨自己为何要选择那样一个美丽的场景与宋阀主相逢呢?
宋缺对祝玉妍恨之已久,也念之已久。十五岁的少年情欲堪堪萌芽就遇上了个艳绝当世的妖女。一曲天魔舞,让一心只有刀道的宋缺概念中头一次出现了情·欲,出现了女人。那个女人出现的极为突然,仿若月夜的精灵,面上百般撩人柔情百态,目光深处却始终冷静漫不经心。
一方面助他突破先天,一方面又叫他与人决斗。要是决斗完了,不论成败,报答了她的恩情也就罢了。偏偏她又出手相救,天魔舞摄了他的心神,叫他当面出丑。她还一口一个“小弟弟”,着实伤了少年自尊。他有心要把那女人忘记,可月色下勾魂夺魄的妖精,常人难见的天魔舞到底深深印刻在他记忆深处。明明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控制不住梦中春情蠢蠢萌动,所思所见都是妖女那湿漉漉的婀娜体态,以及天魔音起情人呢喃般的轻声梵唱。明明想要忘却,又偏偏为了“小弟弟”那一个称呼,四处寻人挑战,让天刀之名,传遍天下。
一朝逢见妖女,自此天下女子颜色再入不得心眼。就连母亲欲说和的世族贵女也以武道未成不愿娶亲而推拒。然他若真的只为武道,有无妻子,与他而言又有何不同呢?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他知晓梵清惠与祝玉妍并无干系,甚至二人还是天生宿命的敌人。昨日一念之后立马警告自己,不可将二人混为一谈。然而今日一进这客栈,也不知为何就心烦气躁,仿佛祝玉妍就在边上。这才对梵清惠失了分寸。
宋缺此刻心中有愧,虽烦躁不断,还是耐着性子与梵清惠交谈。
而被宋阀主心心念念的祝玉妍却看着他二人的和睦,勾唇浅笑。宋缺,梵清惠?不管他们的感情是不是从今日始,今日既然叫她碰上了,以其与静斋两世的仇恨,哪里还能允许他们成功勾搭上?
便提了茶壶,走上前去倒茶。她低着头,真气内敛,形同普通百姓。为宋缺解晖倒茶时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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