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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我是一只白骨精-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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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如坚冰,哪怕那个媚骨天生的女子痛苦地化作了原型,他也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果然,从不打女人的男人要是打起女人来,就是个辣手摧花的狠角色。
  胸腔中的心跳激烈得就像是万马奔腾,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从上面飞了下来。
  敖烈淡淡道:“看来那个女人,没有骗人。”
  蝎子精的厉害之处在她的蝎尾至毒,但是她的罩门也同样在她的蝎尾之处。
  我瞧着那团一动不动的黑色巨型蝎:“她、她就这么死掉了?就、就这么简单?”
  敖烈哼了一声:“简单?如果不是我的话,会这么简单?”
  玄奘走过来,揉了揉我的脑袋:“这次辛苦你啦。”
  敖烈无语地瞥了我们一眼,自动地走远了一些。
  然而我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见眼前那团黑色巨型蝎子就在一阵红光之中变成了一只黑甲红痕的小蝎子,灵活无比地钻入了地下之中。敖烈不由得皱眉蹲下身,将刚才他斩断的那截蝎尾捡起来:“跑得这么快,难不成地底下有什么?”
  就在下一刻,本来还好好地放在少年手中的断尾便凭空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下意识地回答说道:“哦,地底之下有一个山鬼之墓,还有一座血池,据说是从前西梁国男人的血放成的。”腰间晶莹剔透的琉璃珠此刻发出紫色的光芒,诡异无比,几乎是同一时刻,从地底之下传来了一阵阵波动,像极了即将到来的地震又像是火山爆发前的征兆。
  “不好!”
  敖烈紧皱眉头,当机立断地拉过玄奘,硬声说道:“那妖精刚才是金蝉脱壳,咱们快走!”
  可是还没等少年化作白龙带我们离开时,地底之下就像是岩浆喷发一般,滚烫灼热的鲜血猛地从地下爆发出来,灼热逼仄的如同龙卷风般卷住我们势不可挡地向上冲去——最后竟然生生冲出了石窟,到了云萝断崖的山巅!
  三人被重重地摔落在地,就差一点,便会摔下云萝断崖上的千层石阶。
  刚才在被鲜血裹挟着向上喷发时,敖烈化作了白龙一直护着我和玄奘不受那热血,而落地时,少年承受不住般俯身呕出了一大口血。
  而此刻,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往下面一看,眼神忍不住狠狠一晃!
  云萝断崖之下是百尺深的子母河,而整个断崖都有着长长石阶通向河中。
  此刻,本来汇聚在山鬼之墓的鲜血此刻缓缓流淌下去,毫不留情地淌过石阶之上倒插的刀锋尖刃,淌过死在了石阶之上的怨灵面容,便还原出了当年血腥屠戮的一幕!
  那一刻,整个山巅倒映在我的眼瞳之中,呈现出的就是当年的修罗场!
  “血池毁了,山鬼之墓,也毁了。”
  红衣妖娆的女子缓缓降落在地,红唇越发鲜艳,只是眉间多了三道红痕。
  蝎子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指着我们,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整整两百年来的心血功亏一篑,就因为你这个臭丫头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子,哦,当然了,你这位得道高僧也是功不可没!”女子的额头之处多了鲜血描摹的花纹,映衬得她越发妖媚无双,“你们都会为此,统统付出生不如死的代价!”
  在玄奘和敖烈不解的目光中,我强撑着站起身来,冷冷地注视着那女人:“你两百年的心血,不过就是杀尽西梁国的男人,用他们的血练功而已!”
  蝎子精眯了眯眼,嗓音发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紧攥着拳头:“他们告诉我的。那些,被你杀死的凡人,告诉我的!”
  蝎子精拂袖,咆哮着矢口否认:“这不可能!”
  我面容苍白地直视着眼神慌乱的女妖:“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割开他们的喉咙,放尽他们的鲜血,把尸体从云萝断崖山巅向下抛去,任他们被断刃刺破身体让鹫鸟啄食他们的身体。”
  红衣女子面容一白,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这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我向后一抬手:“因为那些凡人化作了厉鬼,因为,他们一直在看着你,日日夜夜地看着你。他们日复一日被束缚在这罪恶石阶上,看着凶手做尽伤天害理的事情之后,安然无恙地活过了两百年。”伴随着我的话音落,长长的石阶之上,出现了千鬼痛哭哀嚎的声音,那声音因为山崖被放大了无数倍,回荡在云萝断崖之上,让人恐惧心慌。
  玄奘几乎是失声吼道:“小善!”我一惊,刚想抬手挡住蝎子精的进攻,却发现眼前的女子力气大得惊人!她依靠血池,再次强行增加了几百年的功力,而我们却是在一场大战之后精疲力竭!
  蝎子精恼羞成怒地提起了我的脖颈,指甲在我脖子上划出道道血痕:“就算再怎么伤天害理,也轮不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来教训我!”她转头看向惊慌失措的玄奘,冷笑道,“你喜欢这个小妖精,对不对?”
  敖烈挡在玄奘身前,替他否认道:“不对!”
  我被蝎子精掐得喘不过气来,双手不停地拍着她的手背:“放……放开我!”
  玄奘紧紧攥着拳头,双瞳如同黑色深渊盯着蝎子精手里的我。
  蝎子精抬起了自己的钩子,嫉妒地笑了起来:“是吗?可是我却不这么觉得!要去西天取经的凡人和尚,却喜欢上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妖精,哈哈哈哈哈哈——”她像是觉得很好笑般开始放声大笑,只是那笑声和哭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山巅如同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
  笑过之后,蝎子精另一只手幻化出了蝎子钳,盯着玄奘细声细气地说道:“看来,你也不是没有心的!和尚,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你从此之后和我在一起,我可以大发慈悲让这个小丫头死得痛快一点!若你还是执迷不悟,我只好先把她这一张脸蛋划得稀巴烂,百般折磨将她挫骨扬灰,再来把你一口一口吃掉!我会让你们,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
  这女人嫉妒起来,简直就是个疯子!
  烈阳照在了蝎子毒勾之上,隐隐可见碧绿色的光芒。
  推开重伤的敖烈,玄奘踉跄地站起了身,他先是履平了僧衣上的褶子,再是抬起头,只不过眉目沉寂:“她活,我活;她死,我死。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唐僧肉,更不可能得到我。”
  蝎子精先是一怔,可回过神来,女子面容扭曲地说道:“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她了。那我倒是想看看,没了这副皮囊,你到底喜欢她什么!”说罢,她的钩子便自高处从我脸上狠狠划下!——
  敖烈惊呼一声:“小善!”
  我咬紧了牙关才忍住没有痛呼出声,心想着这女人真是心狠,说毁容就毁容!
  玄奘眉目极黑,凡是仿佛深处却有岩浆的翻滚,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用力到连骨头都泛白。
  就在蝎子精再次高高扬起钩子时,玄奘一掌朝蝎子精击出,虽然只是平地起风的威力,却足以让认为和尚根本不会法术的蝎子精分出了心神。而趁这个功夫,我满脸鲜血地咬牙捻出一个诀,脚下生出的黑色藤蔓便腾地扬起死命地缠住蝎子精的手脚。
  我被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脸上的伤口仿佛烈火灼烧、蚂虫噬咬。
  然而下一刻,我就被玄奘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长发掩面,粘稠的鲜血和发丝粘附在一起,我颤抖着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不知道什么缘故,石阶之上的怨鬼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磨牙吮血的欲望如同乌云般盖住了整个山巅!
  玄奘抱着我的脑袋,低声哄到:“小善,别怕,给我看看你的伤口。”嗓音虽然是和尚惯有的低沉,可是语气却还是夹杂着三分颤抖。
  我捂着脸摇头,更加深地将脑袋埋进他的怀中:“不,不要看……我不想吓着你。”
  玄奘眼眶微微发红:“没事的,我胆子很大的,你让我看看到底伤成了什么样子。”
  我固执地摇了摇头,而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他的袖角:“我们,会不会死在这里?”
  脸颊上的伤口又红又肿,毒素顺着血液蔓延在我半边脸颊上,我疼得想哭——如今玄奘的如来神掌失灵,小白龙身负重伤,这下是真的完了。
  玄奘两手握住我的脸颊,和尚的双眸倒映出我如今鲜血狰狞的样子。
  我微微一怔,只听他认真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刻,挣断了藤蔓的蝎子精怒不可遏地看着我们:“既然如此,那现在我就送你们一块去死!”说罢,女子双手掌心中窜起了两道血色火焰,伴随着火焰的出现,她的周身都现出了无数道血色断刃!
  另一边的敖烈脸色一白,踉跄站起了身:“师父!”
  可是纵使如今身处险境,玄奘抚着我长发却是问得认真:“小善,你信我吗?”
  我双眼湿润地望着剑眉星目的和尚,喃喃着点了点头:“嗯。”
  当满天的血色断刃朝我们这里飞来时,我紧张地抓紧了玄奘的袖子,然而下一刻,玄奘却微微闭上眼低头侧过脸,他柔软的嘴唇压在我的嘴角上,带着虔诚郑重还有无所畏惧的赤诚。一层金色光从玄奘的身上猛地散出来,虽然轻柔却是牢不可破地罩在我们身上,生生将那些尖锐无比又密密麻麻的血色断刃挡了下来。
  我被那层金色光刺得眯起了眼睛,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到了。
  当然,也包括敖烈和蝎子精。
  玄奘眉宇微皱,捧住了我的脖颈,加深了这个亲吻。
  下一刻,金色的光波更进一步地向外扩大,而本来被挡下了进攻的断刃蹭地一下弹了回去!红衣女子难掩震惊之色,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那些断刃割伤,狼狈地站在了悬崖之前!
  玄奘放开了我,抬手拨弄了一下黏在我脸颊上的碎发:“别担心,你还是很好看的。”
  我傻傻地睁大眼:“你、你的如来神掌是不是只有到了生死关头才会显灵?”
  怎么每回都是这个样子?
  还没等玄奘回答,就听浑身被划出了道道血痕的蝎子精吼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明明——”可是话还等她没有说完,蝎子精本来狰狞无比的表情有一瞬的呆滞。
  玄奘皱着眉,冷漠地看向那个女人。
  脸颊上的伤口越来越疼,我胸口感受到的因怨鬼躁动而生的威压,也越来越强烈!
  石阶之上的千鬼快要暴动了!
  就在下一刻,本来还好端端地站在悬崖边上的红衣女子猛地向后一仰,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生生向后栽去!我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天!怨鬼的愤怒把那女人拖下去了!”
  玄奘抱起我走到悬崖前,看着蝎子精从山崖上滚落到了半山腰,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身体生生插在了横拦在山腰上的巨大断刃之上!转眼,那些早已死去了多年的怨灵此刻迸发出强烈的怨恨之心,纷纷显出了自己的原型朝那蝎子精齐齐扑了过去开始撕咬她的身体——鬼怪怨灵乌泱泱地聚成一片,像极团团泼墨乌云,承载着一切罪恶的过去。
  我靠在玄奘的胸膛之上,看着那一幕,喃喃道:“这里一直停留着千百只不肯轮回的鬼,是他们刚才将那女人吸了下去然后将她吃掉!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们心里的愤怒与怨恨。”
  敖烈若有所思地皱眉,少年回过头,便看见站在石窟前背着手笑得无辜的少女。
  玄奘眼底噙着三分冷漠,淡淡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女人咎由自取。”
  我很少见他会这样冷漠,大多时候,这个和尚总是一副傻白甜的古道热肠。
  靠在玄奘肩上,我喃喃问道:“我靠着你睡一会儿,好不好?”
  玄奘下巴蹭了蹭我的额头,轻声道:“睡吧。等你醒了,一切都会好的。”
  …
  一峰断崖,凉月弯弯。
  大概是闯入了什么梦境,我惊讶地看着四周的环境,辨认了很久才发现竟然还是云萝断崖上。只不过梦境里的断崖没有了我印象里的幽森阴凉,而石阶之上还没有不如轮回的千百怨鬼。
  抬头望去,只见月色下,山崖之上两个女人相对而立。一个红衣薄衫,一个白纹罗裙,一个风姿绰约,一个背影伶仃。而其中一个,便是已经被千鬼分食的蝎子精!
  王城中千盏天灯缓缓而生,迎风飞向天际,是人世安然的一幕。
  然而山崖却像是拔地而起的森森屏障,将美好的一切都挡在了另一面。
  当山谷还没有浸满过河水,当诅咒尚未降临崖下的国度,当一切还在远点,云萝断崖依旧阴森荒凉。山谷之下的盆地隐隐能听见鬼怪呼啸的声音,而崖顶之上开着伶仃几朵白色曼陀花。
  “你还没死心?”
  我听见蝎子精这样问身旁那个姑娘,“你应该知道,西梁国中天灯放飞代表着什么吧?”
  白衣罗裙的少女背对着我,沉默地看着漂浮在天空中的橘色灯笼,背影倔强:“当然知道。国王大婚,百姓就会放飞千盏天灯来祝愿他们。”
  蝎子精轻笑了一声:“新君继位,又寻得了如意郎君,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不过很可惜,从此以后,你没有了王位,没有了妹妹,也没有情郎,你一无所有。”
  少女似是很疑惑地问道:“我可有曾得罪过你什么吗?”
  蝎子精气息一滞:“你容易招人嫉妒罢了。”
  少女反问道:“我如今一无所有,又有什么还能让人嫉妒?”
  蝎子精气息一滞,语气带着嘲讽:“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是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山鬼那个老家伙已经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如果你还不能下定决心,到时候可没有后悔药给你。其实,所有和山鬼做交易的,到头来都会后悔的。”
  少女背影挺得很直:“他还没有来,我还没有死,便是还没有输得一败涂地。”
  蝎子精轻蔑地扫了那少女一眼:“随便你吧。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瞧不起一个充当那个老家伙床奴的妖精。可是我没有办法,只能任由他沧桑又恶心的手掌抚过我年轻的肌肤!你虽然曾经贵为一国公主,可是很快你也会和我一样的,在这个令人恶心的山头里陪伴一个更恶心的家伙。”
  过了半响,那少女才执着地重复了一遍:“他还没有来。”
  蝎子精笑了,笑得风情又妩媚:“普天之下所有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他既然陷在了温柔乡中,便不会回来了。我不妨告诉你,你从一开始就输了。山鬼那个老家伙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既然肯放他们离开,不过是因为他肯定那个男人不会回来了!不过呢,我也不做亏本的买卖,什么时候你想通了,我随时都欢迎你来找我做生意。”
  说罢,蝎子精便风情万种地挑了挑头发,转身离开。
  我心里一跳,直觉告诉我,那个少女就是骷髅要找的姑娘。刚想绕到那个女子面前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画面便是一转,竟然到了那云萝断崖的千层石阶之下。
  在见到山鬼的第一眼里,我心里便冒出了三个形容词:丑陋、猥琐、老。
  那个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的老男人此刻站在了罗裙少女的面前,笑容满面地说道:“很高兴地告诉你,赌约如今已经结束了。”
  我这下才真正看清楚了白衣罗裙的少女,那是个眉眼标致的姑娘,同藜露长得有五六分相像,尤其是杏眼中那股天真明亮的光,让人看了便心生涟漪。
  少女面容一白,眼神藏不住忐忑:“我就要死了?”
  山鬼反问道:“你想不想见你的情郎?”
  那句话还没有落下,罗裙少女双眼明亮得像明珠:“山鬼大人,云朗他是不是来接我了?”她的眼角之处有个胎记,像是一朵盛开在眼角的曼陀罗花。每当她笑起来的时候,那朵花绚烂得仿佛胜过了世间绝色。
  山鬼笑得意味深长:“你若是能够赤脚走过这千层石阶,我便告诉你他在哪里。”手指之处,尽是令人胆寒的倒竖断刃。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想想赤脚走在上面的滋味,小腿就开始发抖。
  罗裙少女秀眉微微一簇,望着那石阶,半响说道:“好。”
  我忍不住啧了一声:“傻姑娘。”
  蝎子精虽然不是什么好妖精,但是她对于山鬼的评价肯定是真的。
  山鬼从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从那个老男人眼底的贪婪可以看出,他从没有想过会放了她。
  云萝断崖上通向石窟的阶梯一共有一千零八阶,我在梦境里终于数清楚了,因为那天我跟着那个姑娘走了一遍。只不过我在梦境中感受不了什么疼痛,可是那个少女却是实打实走在上面。
  甚至有几次,少女狼狈地跌倒在石阶之上,利刃刺破了她的手掌,疼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少女脸颊苍白狼狈不堪,一双玲珑秀足鲜血淋漓、百孔千疮,而走到最后有一方火炭,她若是想要走到山鬼面前,那便要踏过那方火炭。
  蝎子精伴在山鬼身旁,神情复杂地看着少女一双被刀刃划得鲜血淋漓的莲足再次踏上了那方火炭。那个姑娘满头大汗地来到了山鬼的面前,笑得如同一个期待糖果的孩子:“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走上来了,山鬼大人,云朗……云朗他人呢?”
  山鬼好以整暇地看着她,如同宣判地说道:“他娶了国王,和你妹妹在一起了。”
  少女面容褪尽血色,眼神狠狠一晃:“我知道,那他来了吗?”
  山鬼双手交叠,微微一笑:“你应当明白巫族的契约到底存在怎样的力量吧?我的手里没有铁云珠,那个男人他骗了你,他没有回来而是选择同国王在一起。你的心上人,不要你了。”
  少女紧紧地攥住拳头,长发挡着发红的眼角:“你骗我的……你骗我。”
  似是觉得眼前的姑娘还不够绝望,山鬼双眼布满深深恶意,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他不要你了,按照契约,你该死掉才对。但是你既然已经走过了这石阶,你要记得你已经死过一次了。从今以后,你的命是我的。”山鬼转身离开,似是怕她寻短见,便让蝎子精留了下来看着她。
  走过刀山断刃,踏过灼焰火炭,可她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回答。
  少女喃喃着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身狼狈伤口的姑娘大大地睁着眼睛,眼泪滚滚而落,哭到连青筋都战栗着,“……他怎么能骗我?他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云朗他怎么可以骗我!”她可以忍受一切痛苦,可以忍受旁人的奚落与谎言,只不过是因为她信自己的心上人会回来带她走!
  沉默山风吹过寂静山崖,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岭上的曼陀罗一瞬荼靡,仿佛要在这个月夜中结束自己的花期。
  它还不曾烂漫,就要凋零,凋零在这孤寂黑暗的山崖。
  蝎子精嘲讽地眄了她一眼,毫无怜悯可言:“世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不过是被那个男人给骗了罢。你以为你还是从前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吗,你以为你还会被自己的子民在意吗?你没了容貌,没了身份地位,你凭什么以为他还会继续和你在一起?!按照赌约,你如今就是山鬼的人,好好准备吧,希望你的第一次不会被那个老男人折腾得丢了小命!”
  我怔怔地看着那个衣衫褴褛的姑娘,看着少女承受不住般地弯下腰,捂着自己的伤口痛苦地流着眼泪。她问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是没有人能回答她,甚至,没有人会同情一无所有的公主,除了吹过山崖的冷风与天上的冷月。她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到月亮下去朝阳初升,一直到她那双璀璨明亮的眼眸一层层地黯淡下去,直至泯灭了眼底的光。
  “小善?小善,醒醒。”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是在女儿国的王宫之中。
  玄奘手指揩了揩我的脸颊,轻声问道:“是做了什么噩梦吗?”
  脸颊上包着纱布,我不解地望着他:“嗯?”
  玄奘手指一翻,上面都是水泽:“你在梦里哭得很伤心,可你的伤口不能沾水,所以我只能把你叫醒。”他扶我坐了起来,笑容里带着几分宠溺,“看来下一次,还是应该把袈|裟给你盖上。”因为做梦而异常疲惫,我身子微微向前倾,额头靠在他的肩上,鼻息间萦绕着熟悉的檀香。
  “我梦见了云萝断崖,还梦见了一个故事。”
  玄奘大手拂过我的长发:“什么故事把你感动成这个样子?”
  我摇了摇头,闷声道:“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的时候,路过子母河听到的那首渔歌吗?我觉得,我有可能看见了那首渔歌的故事。山鬼和蝎子精告诉一个姑娘,说她的情郎背叛了她。”
  梦里那个姑娘哭得那么伤心,仿佛人世间所有的绝望都击溃了她单薄的脊梁。
  玄奘说道:“可是那个情郎并没有背叛她,只是他死在了去的路上,对吗?”
  我有些犹豫:“也许,是吧。”
  玄奘笑了笑,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专心养伤吧。是那个国王求女巫帮我们治疗蝎子精的毒,女巫说,你脸上的伤要细心调理,否则会容易留疤的。”说着,他让我靠在床头,拿过了一旁的汤药准备喂我。
  我看着和尚耐心地吹着汤勺里的药时,忍不住一笑,想到了从前被大姐头和迦楼哥灌药时的情形。他们不允许我推三阻四,如果我敢偷偷把药倒掉,俩人就会合起伙把我修理一顿!想到这儿,我就满嘴冒苦味儿,嫌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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