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有师为东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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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的掌力甚是厉害，黄药师内力深厚，这一掌下来竟也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身体撞到了桌子上。那黑衣人像是知道黄药师的武功路数，一掌偷袭不成，便不硬拼反而左右与之周旋。
　　程英无暇顾及黄药师，她一边要护着黄玉和陈玄风，一边要对付客栈不知什么时候蹿出的这许多不要命的拿刀大汉。
　　黄药师哪里肯与那黑衣人浪费时间，眼看要下杀招速战速决，谁知忽的又从一侧冒出一个人来，手里拿着一根普通的拐杖，招式狠毒，运进全力便向黄药师后背敲来。这个人也蒙着脸，身材却要比前一个人高大些，两个黑衣高手一齐朝黄药师袭来，黄药师顿觉压力剧增。
　　这两人武功高强，招式又狠毒，每一招都是杀机四伏，好似不取性命不肯罢休一样，如此拆了几招，黄药师哪里还猜不出他们是谁。虽然他想不出来，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找到一起的。
　　黄药师皱了眉头，脸色越来越阴沉，这一对二的对决，他心里一时也没有把握取胜。
　　九阴真经并不是桃花岛的功夫，非紧急时刻黄药师绝不会滥用，可这当世两大高手突袭，多做纠缠对他只有害处没有益处。
　　“裘千仞！又是你！”黄药师又使出那招九阴真经的功夫，当裘千仞的手掌打到眼前时，他故意买了破绽，侧身让他近身，只待裘千仞的手掌到了身前，他便掌为抓，抓住裘千仞的胳膊，用力一扭，便卸了他浑身的力道。
　　黄药师左手弹指神通出手，击中裘千仞的胸前大穴，便将他扔到了客栈的柱子上，裘千仞只觉自己浑身力道一下子被卸去，后背狠狠撞上木桩，五脏六腑一阵翻腾，身子滑到地上，猛地吐了口血。
　　欧阳锋前几日吃了黄药师这招的亏，再不上他的当，不与他对掌，只用手中这临时替换的普通拐杖同黄药师远攻。裘千仞蒙面的黑布掉了下来，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陈玄风紧紧护着黄玉，抢了一把长刀帮程英打退一人，转眼便瞧见了躺在地上的裘千仞。
　　瞧见了，眼睛便移不开了，陈玄风这辈子也忘不了这张脸，他握刀的双手因为太用力变得苍白，一双牙咬的咯咯作响，浑身都颤抖起来。
　　他只觉得自己内心有个声音在冲击着自己的理智：裘千刃！就是他，就是他残忍的杀害了爹爹，杀害了帮中的几位叔叔！就是他，把自己打成重伤，害得自己直到现在也无法将师父教的一套碧落掌法炼精练纯，就是他，害得自己家破人亡，几乎毁了他的一生！
　　陈玄风的内心在喧嚣：杀了他，杀了他！替爹爹报仇！
　　“狗贼！还我爹爹命来！”陈玄风放开了黄玉的手，大喝一声，举刀便朝裘千仞冲去。
　　程英抬腿又踢翻一人，见陈玄风如此，惊道：“玄风，回来！”
　　这左右不过几秒钟的事情，黄药师被欧阳锋缠住，一时根本脱不开身，程英这边护着黄玉，也不敢离身。裘千仞虽然受了伤，但陈玄风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提，裘千仞出手便夹住了陈玄风的刀，一把将他拽翻在地，早已出手点了他的穴道。
　　他好似就是在等陈玄风自己落网，迅速将陈玄风点住，裘千仞便将他抗到肩上，一眨眼便翻窗跳了出去。
　　“放下玄风！”黄药师见状，用尽全力一掌，愤力击退欧阳锋，下意识便也跳窗朝着裘千仞追去。
　　欧阳锋见黄药师出去，想都未想转身便又来攻击程英，这一招又一招攻的都是她护在身后的黄玉。
　　程英不知这蒙面人就是欧阳锋，但是心中已经隐约猜到，这二人的目的根本不是陈玄风而是黄玉。
　　“玉儿快走！”程英抽出玉箫挡住欧阳锋的一击，听见程英的话，黄玉见势不妙，也知不能扯程英后腿，他撒腿就跑，边跑边喊：“爹爹救命！”
　　黄药师只追出去两步，便知道这是二人使的调虎离山之计，他哪敢拿程英和黄玉的安危开玩笑，只得转回客栈救人。他浑身怒火，直冲欧阳锋而去：“欧阳锋，我要你的命！”
　　欧阳锋见黄药师返回，眼眸之中闪了精光，他是早就料定会回来一样，知道是裘千仞得了手。
　　但他实在没想到黄药师竟能认出他的身份，他被黄药师的杀气所震慑，哪里还敢在此多留。他顺势撒了把毒烟，又将窗户边早就准备好的油灯往柜台的酒坛边一踢，那早就撒了层油的柜台忽的便烧起了大火。
　　黄药师见势不妙，赶忙抱起黄玉拉住程英，飞身便出了客栈，眼前唯剩熊熊大火，哪里还能见到裘千仞和欧阳锋的半点影子。
　　“药师……”程英想问黄药师陈玄风怎么办，接下来又要如何去救人。
　　黄药师将他们送上马车，面色十分严肃：“去找洪七。”说完便不在言语，亲自驾车朝临安城南而去。
　　黄药师记得裘千仞跑的时候对他说了句话，他说：“要是不想要这小子死，明晚子时，临安城门南三里，拿《武穆遗书》来换！”


※、第50章　十一　　　　
　　　
　　洪七公的丐帮有很多分舵，遍布大江南北，总舵却设在当时最繁华的临安城。
　　临安城南二十里处有一所破庙，庙门外是断壁残垣十分破旧，但庙里却是焕然一新，若是你转过庙门往里面再转一道，便会发现这庙门不过就是起了个遮人耳目的作用，转过庙宇的那道门之后才是别有洞天。
　　丐帮的总舵府邸很大，光中间一方长廊宽道就足有十几米宽，两边分设十二道坐席，便是大江南北十二处分舵主的雅座，分舵之后每处还有二十四小舵，丐帮规模之大，弟子之多，的确令人感叹。
　　帮中大大小小琐事无数，虽有各分舵舵主解决，但每月呈到总舵的也不在少数，也难怪洪七公每月都要忙上许多天。
　　如果不是有紧急事件将各分舵舵主招回，丐帮总舵的府邸平时的人还是很少的。因此黄药师带程英和黄玉来到帮中时，除了平时几个洪七公的心腹留下看守，并没有见到几个人。
　　黄药师初识洪七之时，也经常被他拉来总舵喝酒，是以总舵之中洪七公的这几个手下都眼熟黄药师，虽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但知道他是洪帮主的朋友，见他们来的急匆匆的必知是找洪帮主有急事，丝毫不敢怠慢。
　　程英是头次进这丐帮总舵，着实开了一番眼界，不过此时并不是感叹的时候。陈玄风被裘千仞抓走还不知道会受怎样的折磨，会不会有性命之忧。面对杀父仇人，年近十多岁的陈玄风会不会失去理智做什么傻事，这些都让人及其担忧。
　　黄药师知道，裘千仞抓了陈玄风无非就是想要《武穆遗书》，所以在子时之前，陈玄风应该性命无忧。况且，量他裘千仞也没那个胆子真的敢动黄药师的徒弟，他要是真有这个胆量，也不必去找欧阳锋帮忙，更不必在同黄药师招时费尽心力隐瞒自己的武艺，还三番两次蒙着面了。
　　黄药师早就觉得，这其中曲折一定不是这么简单的。不说裘千仞，像欧阳锋这样的手下败将，若是单单为了《武穆遗书》，他绝不会再来挑衅黄自己，那他们二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黄药师在路上其实已经将这件事情想了个大概。
　　这一番折腾下来，到了分舵日头已经偏西，黄玉午饭没吃成，早就已经饿了，但他也知陈玄风的事情是大，他心里也急，是以强自忍着，没有说出来。
　　黄药师让人上了一桌饭菜，让程英和黄玉吃饱，自己却要来纸笔，找了处清净之地，奋笔疾书起来，他写完一封书信，递给一个认识的丐帮弟子。
　　“时间来不急了，飞鸽传书务必让洪帮主今晚之前赶回临安，情况紧急，就算黄某欠他一个人情。”
　　黄药师说完，来不及做别的事情，重新铺开几张白纸，再次奋笔疾书默写起《武穆遗书》来。当年黄药师和程英在水洞里取得那本原本，已经让他送给灭绝师太了，好在他的记性还不错。抬头瞧了瞧窗外的天色，黄药师皱皱眉，心想但愿今晚能赶得及。
　　黄玉吃完饭，午时有些困，程英知他今日受惊不少，便将他哄睡着了。总舵里有很多房间，程英找了个最安全的地方，将黄玉安顿好后，又端了几样小菜，给黄药师送去。
　　程英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去将饭菜放到一边，她见黄药师在默写武穆遗书，心中隐隐有几分担忧，若真的将《武穆遗书》交给裘千仞，继而转到金人手中，大宋不知又要多牺牲多少百姓了。她心中虽然这样想，但却不知该不该开口劝阻，她转念又想到眼前还是陈玄风的性命最最重要，兵书丢了，大不了以后再去铁掌帮夺回来就是了。
　　想罢，程英松了口气，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轻轻走过去帮黄药师研磨，也不出口打搅，就这样安静的陪着他。
　　黄药师也是知道程英心中所想，默写了许久之后，黄药师方才放下手中的毛笔。许是有些劳累，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程英见此时走过去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给他捏捏肩。
　　黄药师拉过程英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问道：“玉儿睡了吗。”
　　程英点点头：“已经睡下了，药师你先吃些东西吧，既然裘千仞是抓玄风换兵书，那他今晚子时之前应该没有性命之忧的。”
　　“你说的这些，我怎么会想不到，我不是担心玄风的性命，也不是忌惮裘千仞。哼，就他那点本事，还没有动玄风的胆量。”黄药师瞧着程英，总觉得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安，他压低声音，“我担心的是欧阳锋。”
　　裘千仞不可怕，欧阳锋才是叫人不得不防。
　　程英微微有几分惊讶：“你说客栈里拿着拐杖，要抓玉儿的那个黑衣人是欧阳锋？”
　　“不错，我肯定是他。就算他专门将蛇杖换成拐棍，又蒙了面，我也瞧得出来。”黄药师略微皱了皱眉，似是还有些细节想不清楚，但这并不妨碍他猜的出来，这二人的阴谋以及合作的原因。
　　黄药师怕程英想的太多，又怕她想不清楚这其中的利害，便很耐心的给她解释起来。
　　他道：“裘千仞的目的是《武穆遗书》，所以他抓走了玄风当人质来威胁我交出兵书，他起初蒙着面是怕我认出他的样貌，也怕我带着玄风去铁掌帮找上官剑南将他当年杀害陈琪等人的事情说出去。上官剑南对他一向信任，只要他拿到《武穆遗书》就再也不怕我将这件事情透露出去，他到时大可以说自己取兵书只是为了完成上官帮主的心愿，将这绝世兵书抢回，是为了交给韩世忠韩将军，是为了大宋，为了抗金。
　　他如此说，陈琪兄弟反成了背叛铁掌帮的小人。这件事情，裘千仞总有许多理由解脱，上官剑南不可能相信我的话，而不相信自己选中的下一代掌门弟子，这也是我不愿意多管铁掌帮帮内闲事的原因。”
　　这些事情黄药师早就想的清清楚楚，他只是不愿意多说出来。因为他在外的名声也确实不怎么太好，虽然他并不在意这些。
　　可就在现在，他心中有种奇怪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他紧紧握着程英的手不愿放开，好似一放开就再也摸不到了一样，他此时此刻就想将这些话全都说给程英听，他想时间要是能再慢一点就好了。
　　其实黄药师并不敢随意做决定，每一个决定都关系到程英和黄玉以及陈玄风的安危，因此他做这些决定时，一定是在心中想了又想。
　　听了黄药师的话，程英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她想说，其实黄药师不用解释，她心里都明白的。
　　黄药师接着言道：“裘千仞根本不算什么，他的无非就是这一个目的，这么多年了，也难得他能这么坚持。我是担心欧阳锋，你之前说过，欧阳锋此人是武痴，为了武林秘籍他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这点他和裘千仞倒是很像。这样的两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找到一起，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我猜，欧阳锋此次来中原，是因缘巧合之下碰到了裘千仞，裘千仞看出他对武功的痴迷，便想利用他来桃花岛试探我的武功，他起初和欧阳锋说桃花岛有武林秘籍多半是瞎编的。桃花岛一战，我情急之下用了九阴真经的功夫败了他，才真的引起了欧阳锋的怀疑，使他信以为真。欧阳锋败逃桃花岛之后就和裘千仞商议如何各取所需，才有了我们方才在客栈里的那场突袭。”
　　“他们是早有预谋，就等我们从桃花岛出来，才设好了这一场预谋。二人一起围攻，原本的目的便是裘千仞去抓住陈玄风要挟我交出兵书，欧阳锋再趁机扣住黄玉，要我交出那本武林秘籍。裘千仞的目的已经达到，今夜子时他将我引去城南，欧阳锋必然想尽法子来找你和玉儿的麻烦。他既然会有西毒之称，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再下毒，我们的行踪他恐怕早已知晓，留在此地必会连累丐帮弟子，我也不会放心。”
　　程英神情认真，黄药师顿了顿又继续说：“所以一会儿，我便要送你和玉儿去渡口，但城北城南相隔太远，我怕这时间会赶不及，我已经写信给洪七，让他赶去渡口等你，只要你和玉儿平安回了桃花岛，欧阳锋便耐你们不得。”
　　“我不会和裘千仞多耽搁时间，定会第一时间带陈玄风平安回去寻你们。”黄药师这样说，最后又千叮咛万嘱咐的加了一句，“就算你遇到欧阳锋也没事，千万不要硬拼，大不了我把《九阴真经》给他就是了。”
　　程英摇摇头，觉得黄药师有些太紧张了，她伸出手放在黄药师胸前轻轻拍了拍：“药师，欧阳锋虽然厉害，但却还没厉害到要你处处都要防着他的地步，他是你的手下败将，何况桃花岛的功夫并不输他，他要胜我都不是易事，何况还有七公在呢。”
　　程英说完，然后转身将自己方才拿进来的饭菜递给黄药师，拿起筷子亲自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喂到嘴边，见黄药师张口，程英才轻笑：“你才应该好好把饭吃饱，这天色还早，你饿着肚子要怎么救玄风回来，你放心我和玉儿一定会在桃花岛等你回来的。”
　　程英这话说的认真，黄药师想起程英的功夫也不弱，自己或许不该小瞧她。
　　“好，阿英，你一定要等着我回来。”
　　程英点点头，嘴角轻扬，笑的依然很美。黄药师这才接过碗筷，开始吃饭，程英不说他还不觉得，这吃了一口发现自己却时有些饿了。
　　丐帮虽然叫丐帮，但一点都不穷，看这鸡鸭鱼肉一样都不少，但这味道就不敢恭维了。
　　满桌子饭菜黄药师只吃了几口就皱了眉头：“哎呀，这鸡肉炖的火候太轻了，这鱼肉连腥味都没去干净，这青菜炒的太老了……”
　　“这菜不是一般的难吃，真是浪费食材。”黄药师吃了几口就扔了筷子，眉头紧皱，很是不悦，“唉，难为洪七了，怪不得总愿意往外面跑，丐帮总舵真的该换个厨子了。阿英，等我们回了桃花岛，就让洪七来住段日子吧。”
　　黄药师深表同情，身为丐帮一帮之主，每天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琐事，忙得连谈情说爱都没时间，每日回来对着满屋子的乞丐，还要吃这么难吃的饭菜，也怪不得落下个贪吃的毛病。


※、第51章　十二

　　　　望望门外的日光，未时已过，黄药师匆匆吃了几口饭菜填了填肚子，便放下筷子，将默写了一半的兵书放到怀里收好。不敢耽搁时间，亲自赶了马车，离开了丐帮总舵，送程英和黄玉去了渡口。剩下的一半他没写晚，也不必写完，黄药师原本就没打算真的将这兵书交给裘千仞，裘千仞算什么东西，威胁他的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到了临安城中天色已经转黑，离渡口还有一段路程，算算时间，黄药师就该转头回去了，但他还是坚持将程英和黄玉送上船。

　　　　临安街道此时是开放夜市，天色虽晚，街上却十分热闹，灯火通明，依然有许多行人来来往往。黄药师自从程英谈论过之后，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有些多疑了，从城南一路赶来，他提防一路，也没见到欧阳锋的半点影子。

　　　　后来黄药师又担心欧阳锋会早去桃花岛守株待兔，恰巧洪七也还没有赶回渡口，他最后决定让程英在渡口船舫休息一夜，就在这里等洪七回来，他才能安心。

　　　　黄玉趴在程英肩膀上睡得香甜，黄药师慈爱的轻轻捏了捏他的脸，笑道：“你这小子就知道睡，怎么不快些长大，好和我一起保护你娘呢，你要长大了，爹就不用去找那不靠谱老叫花子帮忙了，你看他还不来，爹把你们托付给他也不知道靠不靠谱。”

　　　　程英听黄药师这样讲，就知道他又是在便着法子损七公了，但她明白，黄药师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对洪七这个朋友很是敬重，否则也不能将自己的妻儿全数托付给他了。

　　　　这天色实在不能再拖，黄药师担忧程英和黄玉的安危也不能拿陈玄风的性命开玩笑。于是他将程英母子二人安顿好了之后，又在渡口转了好几圈，确保欧阳锋真的不在附近，终于安心离开。

　　　　程英一直望着黄药师的背影远去，方才抱着黄玉进了船舫。这艘船是黄药师买下来的，就是他们四人出岛的时候坐的那艘，来时黄药师给好好的布置了一番，船防里床榻桌椅，水杯茶壶，吃的喝的，一应俱全，十分舒适。

　　　　程英轻轻将睡熟的黄玉方在床榻上，为他盖好被子，瞧着他的眉眼同黄药师越来越像，也自感慨这世间缘分的奇妙。陈玄风下落不明，黄药师去找裘千仞，程英心中担忧，便守在黄玉旁，倚着床榻边，透过船舫上方留出的一条缝隙望着船外夜色，等待洪七公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夜空之中都能见到星星点点，船防外似乎有什么吵闹的声音传来，睡梦中的黄玉嘟了嘟嘴巴，忽的翻了个身，掀了被子，想是被船外的吵闹之声扰了好梦。

　　　　程英眉头轻皱，又重新将被褥给黄玉盖好，她下了床，疑心是不是洪七公来了渡口，她谨慎为重不敢随意出甲板，便悄悄挑起了船舫里的帘幔朝外瞧了一眼。

　　　　原来是岸边有一个身穿月白衣衫的青年，好似同渡船的船夫和几个汉子起了挣执。见来人不是洪七公，程英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她却发现了那青年腰间挂了一枚青色的玉佩。

　　　　玉佩是圆形的，远远瞧去在上方缺了一小块，玉佩下面缀了一撮红色的穗子。

　　　　这玉佩程英看着眼熟，她盯着瞧了一会儿方才发现，泛着月光的青色玉佩中间隐隐反射出那个字，竟是一个‘黄’字。程英眼神顿了顿，忽的记起来，这玉佩不正是黄药师很多年前随身带着的那块嘛。

　　　　当年她陪着黄药师去了趟黄府，回来的时候黄药师拉着她去城郊喝酒，黄药师喝的微醉的时候，将腰上挂的玉佩扯下来丢到地上摔碎了一角，后来又于心不忍的将它拾回，找了个好看的流苏穗子编起来，又重新挂了回去。

　　　　那玉佩黄药师一直带着，直到成亲之前的几天才让他摘了下来，程英无意间问起过，黄药师说是路上遇到了一个有缘的少年，便将那玉佩赠给他了，还说以后若是那少年拿着玉佩来桃花岛拜师学艺，便是他黄药师的大弟子了。

　　　　程英忍不住面上一喜，心道：原来他就是曲灵风。

　　　　只不过曲灵风现在还不叫曲灵风，黄药师还没给他改名字，他叫原名叫曲风，只不过五年前家中突遭变故，当过朝廷追击的钦犯，是以隐了名字，行走江湖多以曲三自称。

　　　　曲灵风这几日本来是打算要去桃花岛找黄药师拜师的，怎奈好不容易打听出来桃花岛的所在地，他在这里守了几日，渡口来来往往的船只无数，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拉他去桃花岛的。

　　　　眼看这一天，天色又要晚了，船越来越少，曲灵风出双倍价钱，好不容易说服了一个船夫愿意带他去桃花岛附近，却没想到被几个大汉抢了船。

　　　　曲灵风哪里能干，一时心急便与他们争吵起来。那几个大汉也是吵架吵急了眼，指着曲灵风骂起黄药师，说什么‘世上人人都知道桃花岛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靠近桃花岛的人自来都是有去无回。’之类的传言，曲灵风哪里能听得他们骂黄药师，气的动起手来，一脚就将那几个大汉踹到水中去了。

　　　　那群人也不是吃素的，一见这小子动了手，便要围攻揍他，船夫为躲这无妄之灾，早就弃船上岸，躲了起来。曲灵风得过黄药师的亲自指点，这几年来苦练落英神剑掌法，虽然只学过几招几式，但对付这群人也足够了。那几人见曲灵风有些真本事，自己不是对手，只在心里暗骂一句倒霉，也不敢再同他起争端。离开的时候他们还和渡口的船夫们放出话去，谁以后若是敢拉这小子出海，定然有他好看的。

　　　　船夫们哪里敢招事，本就不愿去桃花岛，这次任曲灵风将价钱出到十倍也没人愿意载他了，气的曲灵风直跳脚，他自己又不会划船，又不知道去桃花岛的水路，如此一来，他到哪年才能找到自己的恩师。

　　　　难道是老天爷不让他见到师父了吗，曲灵风到这样想着，心中是又气又急又生气，这年近弱冠之年的大好青年，最后却急的坐到地上大哭了起来。

　　　　程英实在没想到曲灵风竟然会哭，一时没忍住轻笑出了声。方才一场争斗，周围怕惹祸上身的人，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