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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天敌关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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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像人类养的一条狗啊。”
四王天菖蒲抿了抿嘴,神情在紧绷了瞬间之后突然舒坦开去,“我从来不那么认为。我想做什么事情,想待在谁的身边,没有任何人可以置喙……反倒是你,真是像被自己套上项圈的狗。”
她围着寺岛彰慢慢踱着步,最后停在他头顶前一寸的地方缓缓跪坐在地上,将头垂得很低很低,直到接近寺岛彰的耳沿,轻轻呢喃着。
“你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呢……被人类抓走的小鬼。”
“原来你记得——!?”寺岛彰的瞳孔在猛然间剧烈收缩,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四王天菖蒲的手腕,却被对方灵活的逃脱。儿时的记忆一瞬间如同跑马灯一样飞速转过,直到停留在眼前的女人一成未变的傲慢眼神上。
不等寺岛彰有所行动,四王天菖蒲缓缓开了口,熏香与药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在那里沉睡的时候,倒是记起了点不想记起的事情。”
“早知道是这样,你还是被那些老头子带走比较好。”柔软的嘴唇动了动,悄悄绽放开去,绵软的呓语却交织最深的恶意,“我还真是心软救了一个废物。”
“可是我现在已经活了下来,所以说什么都没有用。”寺岛彰咧开嘴笑了起来,赤红色的瞳孔转而慢慢变成了深红,“我只要看到最强大的小菖蒲就可以——但是你居然变成了这些下贱人类的走狗!甚至为了这个卑贱的种族同门残杀!所以我只能选择把你毁掉……这样的你,还不如不存在——!”
四王天菖蒲轻轻歪了歪脑袋,眼睛里是清澈的墨色,那是属于人类的形态。
“嗯?那么你在追逐的究竟是‘四王天菖蒲’……还是你记忆里的‘强大’?”
“这当然是小菖蒲你!”
四王天菖蒲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答案,她嘴边噙着的笑意变得冰冷,夹杂着讽刺。
“哦?可是‘四王天菖蒲’就在这里,但现在你却想杀了她。不过是因为她没有了你所谓记忆里的‘强大’。但是……只有没有能力的人,才会巴不得去做一些哗众取宠的事情让别人去认同自己,就像你现在这样。”
她纤巧的手指划过寺岛彰的脖颈,柔软的力度在寺岛彰看来却有如严酷的拷问。指甲软软的挠过肌肤,如同随时都会刺入一般。但他知道四王天菖蒲不会,因为现在的她没有那个能力。
可就算如此,他却感觉到了森寒与绝望——是的,那是他一直追逐着的,最强大的身影。就算对方手无寸铁,毫无回击之力。可即使如此,他也会感到本能的战栗。
寺岛彰冷哼了一声,声音带着嘶哑,“你什么时候还学会了人类那种令人作呕的狡辩?”
四王天菖蒲收回了指尖,神情看起来明艳动人,“我只想让你带着悔恨与不安去迎接死亡,哪怕一点点也好。因为那样做会让我感到更加愉快……”
“真是恶劣。”云雀恭弥忽然出了声,他瞥了一眼跪坐在寺岛彰身前的四王天菖蒲,又不满地收回了眼神。
“多谢夸奖。”四王天菖蒲懒懒地抬起了头,眼睛里是平静的黑色。但那种风平浪静之下横冲直撞的怒意,可怕的让人看不到底,“我可是在那里面就已经计划好了如何挣脱出来——再慢慢地将他杀死。”
“可是只有杀死我这一点,小菖蒲是无法做到的哦?”寺岛彰的手指动了动,神情显然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我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留在这里。”
青色的火焰在指环上跃动了一下,由强盛变得微弱,接着慢慢消散开去,如同生命之火逐渐熄灭。四王天菖蒲望着眼前那抹颜色迷离的火焰,鄙夷如同看着小孩子的把戏,“如果是幻术的话对我来说已经……”
四王天菖蒲的心中忽然一跳。
刺耳的尖叫声让她猛然回过了头。
再熟悉不过的血腥味一下子在她的脑海中徘徊,直到爆炸。
四王天菖蒲看到松阪花音在骤然之间失去了神气,唯独空洞的双眼恢复了灵气。她如同花朵瞬间枯萎一般倒在了地上,甚至就连呼痛的声音都虚弱到已近于无。鲜血大片大片从她的身下开始渗出,慢慢形成了血泊。
松阪花音的胸膛开始慢慢塌陷,像是从未有过心房一般的脆弱。她的眼睛动了动,不再保持公式化的笑意,像是突然从梦中醒过来,对这个陌生的地方感到由衷的恐惧。接着她注意到了垂着脸的四王天菖蒲,看到救命稻草般地伸出手,“……菖蒲……”
“……好痛……救我……”
她踌躇了一下,似乎又被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感打败,她的眼眶开始落下大滴大滴的眼泪,收回了颤抖着的手捂住心口,呼吸声慢慢衰竭。
“……痛……”
“呜……”
“看到了吗?现在可是只有我才能维持那个人类的生命哦?她一直靠着我的幻术活着,如果我的心脏停止跳动,那些支撑着她生命的能力也会消散。现在……你还想说那只是雕虫小技吗?”
寺岛彰回过眼望着神情开始逐渐崩塌的四王天菖蒲,她的眼睛变得鲜红,像是会淌出血一般。明明是这样无论看过多少遍都不会忘记的美丽面孔,此刻他却觉得有些遗憾。大概是觉得即使这样做,对方也只会更加痛恨自己。
但是这一切,本来就是小菖蒲错了。
如果是他待在一起的话,就绝对不会因为人类而有所动摇,绝对绝对——会比现在更加强大。这种令人生恶的表情,这种人类才会出现的表情,好想撕裂它、摧毁它、忘记它……统统都没有就好了。就当“四王天菖蒲”,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看来松阪花音早就死去了,在那个飞机迫降的晚上。”云雀恭弥扬了扬下颌,却没有动身去接住倒下的松阪花音。他只是看了四王天菖蒲一眼,然后陷入了沉思——在当杀死寺岛彰和拯救松阪花音在同一天平上的时候。
“你啊……真的是死不悔改。”四王天菖蒲收起了淡淡的笑容,眼底的杀气如同慢慢凝结的乌云,逐渐汇聚成暴风雨来临的征兆。她下意识伸出手想掐住寺岛彰的脖子,手指一根一根越收越紧,“我会让你知道把花音当做筹码,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寺岛彰意外地笑了,他的身体动了动,转而翻过身将四王天菖蒲撞倒在了地上,玻璃碎片咔嚓咔嚓作响。他伸出手掐住了她雪白的脖颈,修长的手指一分一分的加重了力道。尖锐的指尖滑过皮肤,血液不住往下流淌。
“现在的你是不可能杀了我的~那种比人类还要脆弱的身体,根本没有杀伤力。”
脖子上柔软的触感令寺岛彰手中的力度更加用力,他的眼神开始呈现出一种失去理智的趋势。嘴边的弧度随着手中的力度越咧越大,他低声笑着,近乎疯狂,血红色的眼睛有如恶鬼。
四王天菖蒲只是笑着,直直盯着他,令人发毛。她甚至没有伸出手去阻拦那双有力的手扼杀自己的生命,只是任由对方宣泄。
“你起来啊!起来反击啊?!你不是最强的四王天菖蒲吗!!!”
寺岛彰看着四王天菖蒲惨白的脸色开始慢慢涨红,对方却依然高傲的笑着,风轻云淡。
像是——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眼前的存在。
“不对……你不是小菖蒲……你不是她……”
寺岛彰的声音如同放开了最后一丝希望,他低声念叨着,慢慢变大,最后变成了嘶吼。
“你这个家伙……不过是个冒牌货……”
“区区一条人类养的狗,怎么可能比得上小菖蒲——!”
这个家伙已经疯了。
四王天菖蒲咳嗽了一声,原来惨白的脸颊在几乎缺氧的状态呈现出一种红色,她的眼底滑过了一丝狡黠,嘴唇轻轻动了动。
下一秒,那双禁锢在脖颈上的手便松开了。
血肉擦破的声音与身体滚落的闷响交织在一起,血迹喷涌在她的脸上,连带着那无比耀眼的紫色火焰一起。她的眼神动了动,看到寺岛彰的身体狠狠地撞在了墙上,破布般落在了地上。房间开始摇摇欲坠,细砂泥土顺着墙角缓缓落下。
“你是脑子被刺激了所以才去寻死?”
四王天菖蒲轻笑了一声,躺在地上仰望着站在自己身前的云雀恭弥,眼睛弯弯的像是狐狸,“人类不是有句话吗?打狗也要看主人——我不过只是想试试,你能忍耐多久。”
她捂住嘴咳嗽了两声,隐隐趋于绛紫色的脸颊开始恢复正常的颜色。
房间的墙壁开始开出细微的裂痕,像是随时会塌方一般。四王天菖蒲从地上站了起来,往松阪花音的方向慢慢走了过去,对方已经闭上了双眼,嘴唇也失去了最初的血色。
尚有呼吸,只是已经开始断断续续变得快要感受不到。
寺岛彰这一下应该已经昏死过去了,也难怪松阪花音现在的身体状况濒临死亡。
她再一次让花音陷入了死局。
四王天菖蒲伸出手抚上了松阪花音的额头,细心理了理她额前被冷汗沾湿的发丝,然后抚平了因为痛苦而紧皱的眉头。她深深地望了松阪花音一眼,握住了那只冰凉的小手。
四王天菖蒲觉得自己的眼眶微微有些发酸——她想这应该只是自己沉睡太久的错觉。她望着那些从松阪花音身体里淌出的血液,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平行世界的那一天。
整个空间都震颤着,细砂自裂缝中落下,掉落到地面与玻璃碎片和水混合在一起,飞扬的尘土让喉口感到一阵干涩。
四王天菖蒲也不是不知道用幻术生存的事情,因为那位年轻的雾守就是以幻术赖以生存。维系这种幻术的方式需要契约才行,没有任何能力的松阪花音却绝对无法靠着这种方法自己去维持生命。
寺岛彰的话没有错,没有了他……一切就会毫无意义。
“云雀君。”她忽然出了声,放开了松阪花音的手站了起来。
“……”
“你一定带了枪吧?”四王天菖蒲走到了云雀恭弥的面前,对着他伸出了手,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
云雀恭弥微微眯起了眼睛,像是要说什么,但在沉默了些许时间后却又什么都没说。他只是面无表情的拿出了一把沙漠之鹰丢到了四王天菖蒲的手上,然后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真是意外,原来还以为你会哭哭啼啼地考虑很久。”
“你把我当什么了?”四王天菖蒲把玩着这把精致的枪,嘴边忽然勾起了复杂的弧度。她的眼神动了动变得坚定,扬起了线条优美的下颌,“我可不是你们这些心慈手软的人类啊。”
说着她从破碎的培养罐边上的控制柜中熟门熟路地摸出了针管,又抽取了罐中滴淌着的所剩无几的药剂往寺岛彰的方向走去。她摸了摸寺岛彰的眼皮,毫不犹豫地将针尖扎了下去,然后把废弃的针管随手一扔,等待着药效发作。
“你说,为什么这家伙是雾呢?明明一点也不像那种性格吧。”
四王天菖蒲有些笨拙地扣下了保险栓,她看起来对这个新鲜玩意儿并不拿手。她沉默着将枪口对准了寺岛彰的太阳穴,突然发出了疑问。
“愚忠一旦失控,就会变成这样。”云雀恭弥难得地这样回答,这个问题让他想起了一个很久以前的人,随后他嘴边又泛起了讥讽的弧度,“不过,只有弱小的草食动物才会做出这种自取灭亡的事情。”
“是吗。不过这种忠诚,不要也罢。”四王天菖蒲微微垂下了眼睑,她回过头最后望了一眼仿佛在沉睡的松阪花音,然后平静地勾起了嘴角。她的神色并没有激动或者伤悲,只是心平气和地扣下了扳机。
她不需要有人追随,也不想要有人去控制自己的言行,更别说,一辈子被强制绑在这种人的身边。云雀恭弥也没有开口去问她为什么那么快就选择了杀死自己唯一的同类,而不是拯救松阪花音,他印象中的怪物女,从来都不是需要别人帮她做出选择的软弱存在。
只不过此时此刻,望着那个承担着所有过去的瘦弱身影,云雀恭弥却莫名觉得心脏部位隐隐涩疼。
巨大的枪响声并没有惊醒在尘土飞扬中渐渐被模糊了身影的女子,她一直合着那双恬静水灵的双眼,如同等待有人去拯救的睡美人一般。
四王天菖蒲站起身将枪丢回了云雀恭弥的手上,然后轻轻扶起了生气开始慢慢消失的松阪花音。
“使用‘人类’的武器杀人的感觉如何?”云雀恭弥望着眼神倦怠的四王天菖蒲,忽然出声揶揄。
四王天菖蒲一愣,又笑得风轻云淡,带着一贯的傲慢,“我还是更喜欢用手穿透心脏的感觉,那样对死者来说更有诚意。可惜人类……并没有那种胆量吧?”
明明是端着一副高傲的神情,却感觉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她这样说着,不再去看云雀恭弥的表情,只是怜惜地带着松阪花音慢慢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至少,要将花音从这里带出去。
哪怕只是最后的阳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在卡文的我【悲痛脸
别看菖蒲这样其实她心痛的快死掉了(
雀哥也莫名心痛((。
我也心痛((。
顶多再两三章就会进入新篇章了ww
☆、'50'太阳花
机舱的窗户往外,天空呈现出夜色将尽的微白。皑皑白雪一寸一寸开始崩塌,这片纯白无暇慢慢被飞起的雪尘笼罩。仿佛在这塌方之下还能听见人们哀嚎凄厉的声音。
四王天菖蒲凉凉地向外望了一眼,又垂下头将怀里的松阪花音搂得更紧。娇小的身躯如同傀儡娃娃一般,但她感觉得到,身体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消散。哪怕她贴得再紧,都无法将体温重新回升。
“恭先生,那些成员确实想通过暗道偷渡至德国境内,目前目标已经捕获。”草壁哲矢并不敢往后看,此刻的四王天菖蒲浑身都像是从血里浸泡过一样,那件西装外套也不足以遮蔽住她春光乍泄的身体,就连眼睛不经意瞥见都像是件失礼的事情。
云雀恭弥用手拖着腮漫不经心地往外望了一眼,收回了眼神,像是默认。
“这次的突发……”
“我知道。”云雀恭弥打断了草壁哲矢的话,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他微微侧过眼,余光划过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四王天菖蒲。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病态的惨白之下掺杂着与近似于人类的情感。薄唇依然紧紧地抿着,像是在保持最后的镇定。
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他们回到彭格列基地的时候。
在直升机稳妥降落的那一刻,四王天菖蒲几乎是同时开了舱门冲了出去。她紧紧抱着松阪花音,想要去寻求最后的希望。
云雀恭弥下意识拽住了她的手腕,但当他看到四王天菖蒲回过头的那一瞬间忽然回过神来……等一下,他是准备说什么所以才拽住这个家伙?
“……?”四王天菖蒲的眼睛里是一潭死水,他原本以为对方会异常愤怒的甩开自己——但是没有,她只是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然后停下了脚步。
“……”云雀恭弥立刻松开了手,一丝窘迫自眼际转瞬即逝。
“哲,把松阪花音带去瓦利安。”云雀恭弥怔了怔,眼中的情绪迅速沉淀了下来。接着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四王天菖蒲,神色带着若有似无的威胁,“你,跟我回去。”
四王天菖蒲下意识将怀里的松阪花音搂得更紧,神色警惕如同野兽。
草壁哲矢愣了一下,迟疑地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四王天菖蒲。现在的她看起来只是表面平静,内心却一定是狂风暴雨,失去理智。而这状况看来他似乎接受也不是,拒绝也不是,骑虎难下。
“还是说,你认为自己会比他更懂如何去挽救这个草食动物的命?”
四王天菖蒲的神色挣扎了一下,终于松懈了下来。她微微垂下了眼睑,动了动嘴唇,“……不是。”
她手中的力度终于慢慢松弛了下来,直到她看到草壁哲矢小心翼翼地接过了自己怀中的松阪花音。没了呼吸的松阪花音紧紧闭着那双曾经水灵灵的双眼,神情淡然如同解脱。
这一瞬间四王天菖蒲终于觉得自己空无一物。那种痛楚如同心脏被硬生生剐出,血淋淋地摆在自己面前。这种尖锐的情绪排山倒海般袭来将自己吞没。如果说松阪花音的第一次死去让她觉得世界全然灰暗,那么第二次看到失去呼吸的松阪花音在自己面前,她只觉得麻木不仁。
是啊,大脑神经甚至没有处理出适合的表情让她表达。
她想去找青蛙头,她承认青蛙头的幻术其实很厉害,所以一定有方法让花音活过来的。
这是……
最后一丝希望了。
四王天菖蒲觉得自己已经足够镇定,她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失去过一次已经有充足心理准备,不怕再有第二次。所以她坦然地接受了松阪花音的死亡。可是当松阪花音的身体在自己的怀中一点点冷去的时候,她却开始惊慌、开始像个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然而本能的冷漠却让她不知道如何去宣泄这些情绪。
所以她只能面无表情地将松阪花音搂得紧一点,再紧一点。希望那双圆圆的眼睛能睁开来,笑着喊她一声“菖蒲”。
但是呢?
没有,这些都没有发生。
“等等、停下——!”四王天菖蒲的瞳孔骤然缩紧,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拽住抱着松阪花音远去的草壁哲矢,她的神情中泄露出一丝抵触,甚至带着可怕的杀意。她迈开步子,鲜血淋漓的指尖开始变成兽性的锐度。
花音不能离开她——
“够了。”
四王天菖蒲的手臂霎时间传来了疼痛感,一个猝不及防地被人往反方向拉走。她抬起头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狠狠甩进了车内。后脑勺触碰到了冰冷的皮质沙发,砰地一声关车门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
“如果你希望头破血流到昏迷,可以选择继续发疯。”
四王天菖蒲的眼神一变,顿时杀气丛生。她的手指轻轻颤动着,像是要按捺不住。
云雀恭弥很是淡然地抿直了嘴唇线条,然后露出了不屑一顾的神情,“想用人类的身体杀了我?假如你办得到的话。”
如同被点醒了一样四王天菖蒲的眼神一暗,她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沉默地望向窗外。眼神所到之处是松阪花音的方向,她一直默默注视着草壁哲矢的动作,似乎只要有一点不妥她就会立刻冲进去杀了他。
“花音她……”
“谁知道。”
“……”
云雀恭弥望了一眼一直盯着窗外的女人,宽大的西装外套披在瘦弱的身体上此刻却显得十分可怜。不是从她的外表去判断,而是他觉得怪物女现在的状态像是受了伤的小兽。而习惯却让她无法低下头去承认自己的伤痛,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承认。
“一定有办法的,对吧?”四王天菖蒲望着那辆车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回过头望向云雀恭弥笑了起来——刻意而又充满不确定。那种眼神就像是在他的眼底寻找一种自信与肯定。
“你不会听到你所希望听到的话。”云雀恭弥猛地踩了一脚油门,让对方措手不及地扶住了扶手。
“……”
“也对,你是云雀恭弥啊。”四王天菖蒲将仅能敝体的外套裹得紧了一点,兀自自嘲地笑了起来,“……我本来应该做好准备的。”
“这种不该有的希望,果然还是不要的好。”她用手抚了抚额头,显得倦怠不已。
“你需要清楚,松阪花音已经死了,并且不会再复活。如果有可能,那只是奇迹。而奇迹,几乎不可能发生。”云雀恭弥的声音低沉清冷,掷地有声却又如同一泓清泉落进人心。
四王天菖蒲顿时觉得一团无名火从脑中炸开,她几乎是在云雀恭弥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就伸出手去掐住对方的脖颈,而平日尖锐的指尖现在却与人类无异,根本无法划穿肌肤。
云雀恭弥看起来似乎根本没有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袭击所动摇,他只是对着四王天菖蒲扫了一眼,然后气定神闲地说了一句话。
“你看起来很想成为暴露狂?”
一直对性别意识并不在意的四王天菖蒲却触电般地收回了手。她不知道自己在无措点什么,只是微微感到了尴尬,甚至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云雀恭弥并没有在下一秒掏出浮萍拐去惩治这种越格的袭击行为,只是慢条斯理地开着车,拾回了之前的话题,“而你也是。四王天菖蒲,早就死了。”
这句话明明尖锐无比,却让四王天菖蒲内心的暴怒瞬时瓦解。
是的,她早就死了。
如果哪一天突然消失或是暴毙,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现在呼吸的每一寸空气,都是侥幸的施舍。
她抬起头静静望着前方,又转过身望着云雀恭弥线条干净的侧脸。此刻的他微微蹩起了秀气的眉头,凤眼静默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当她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内心的焦躁不安莫名其妙便一扫而光。
四王天菖蒲张了张嘴,忽然笑得无奈,“不过……还是谢谢你。”
“……”
云雀恭弥瞥了她一眼,又将视线放回了前方,“你很喜欢自作多情。”
“是,是。你就当我在自作多情吧。”四王天菖蒲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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