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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老太太的别样生活-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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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左右,天色就已经全黑,刑部上下这才下班。贾赦坐上回府的马车还在掂量着这件案子,这世上最了解子女的永远是父母,老夫妇的话很有道理,他们女儿那么开朗,明明还有父母需要赡养,她绝不可能自杀。
      那么若是他杀?这人定然是韩家某一个人,还未惊动守夜的丫鬟,按照丫鬟所说,当晚她晚醒了半个时辰左右,而且是突然醒来的,醒来还发现浑身有些发软,若是用某种迷药,倒是能不惊动丫鬟和守门的婆子。
      他杀的动机呢?假设锁定某一个人,动机呢?公婆是慈善人,死者也就与小叔拌过口角,这也构不成杀人的理由啊!
      贾赦一路思索,那个眠花宿柳的丈夫倒是排出了嫌疑,因为当晚他宿在青楼,青楼的老鸨和姑娘都可以为他作证,他已经在青楼连续住了三日,打算第二日便回家住的。
      倒是死者母亲说她探望死者时,死者情绪反常,但是也可能是真的气恼丈夫在外面的花心举动,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死者确实遭遇过难以言喻的遭遇,那么这种遭遇是什么,会让死者那般痛苦?对于女子来说,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父母离世、子女夭亡,这两条死者够不上,然而丈夫花心这条,这不都吵了好久了吗?不可能只是那会才那么痛苦才是。
      那么还有一条,就是与女子的名节有关……贾赦顿时心头都在剧烈地跳动。
      下了马车,贾赦收敛好情绪,荣府这会就等他吃饭了,匆匆地在荣禧堂换下官服,便来到荣安堂。
      吃过晚饭,红叶只是留了贾赦,其他人便各自回院子了,红叶把给史旻写信的任务交给了贾赦,她口述,贾赦誊写。
      最后,他还是以自己的口吻给舅舅写了一封信。
      待回信写好,红叶只是顺口问了一句,“今日回来得晚了,可是有事耽搁了?”
      贾赦便说起了这桩案子,他能想到的疑点别人未必想不到,京兆尹也不可能那么无能。今日他们刑部并未讨论这个案件,只是大家集体看过,打算明日上班再来讨论。
      红叶只是听贾赦讲述,并未看到案卷,所能给予的帮助有限,不过她看过现代那些刑侦剧,或许刑侦局不太真实,但是某些方法是可以借鉴的。
      “我能想到的地方有限,你要和右侍郎他们一起多多商量,他们定然比你懂得多。”
      贾赦郑重地点头,红叶又道:“不过各人口供的那个,我建议你们再次把韩家所有人都叫到刑部再问一遍,一个人陈述过去的经历,哪怕是同一件事情,他也不可能讲得一模一样,从一个人的陈述中能看出很多问题,态度、神情这些不一而足。”
      贾赦还正迷惑呢,红叶笑道:“说话说得一模一样的人,那是在背台词,不是在讲故事。比如你描述一遍你今天早上到刑部这一路上的经过,过个半个时辰再来描述一遍,你可能说到一模一样?”
      贾赦不信,红叶立即拿了纸笔出来:“你来讲述一遍,母亲给你写出来,待会回到荣禧堂,你再描述一遍,让静姝给你写下来,你再对比一下就清楚明了。”
      贾赦果然照做,他早上到刑部这一路其实很简单,“今早雾气很大,出了荣府,马车行驶在街头,都看不到两边的商铺……”
      贾赦有意放慢速度,他也在回忆上班这一路上的见闻,不到半刻钟,一百多字的陈述便写了出来,确实很简单,总得来说就是路上啥也没遇到,马车在雾气里行驶,直到在刑部大门口遇上几个同僚。
      红叶吹干墨迹,折叠起来,说道:“你别看,这会也别想。”
      贾赦半信半疑地接过纸条,脑子里免不了再回忆早上上班的经过,但是他只记得纸条上大致的内容,说了什么话他不可能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红叶就见贾赦在路上磨蹭啊,直到一刻钟之后才回到荣禧堂,进了荣禧堂就大声呼喊张氏,张氏闻声从偏房出来。
      张氏回头吩咐了贾瑚一声,让他帮忙照顾弟弟,父母有点事情。
      张氏听了贾赦的话满脑子疑惑,不过还是按照贾赦的要求,把他口述的话一字不改地写了下来,半刻钟左右就完成了。
      不过这次贾赦描述的画面多一些,还具体到听到的某些声音,字数超过两百字。
      贾赦把两张纸条对比一下,果然中心意思没变,但是中间多了一些声音或者他在雾气里看到的一些光亮。
      张氏知道他在做什么之后,顿时就忍不住笑了,这事不说出来谁也不会留意,但是说明白了就都知道是那么回事。
      其后贾赦并未在家再提过案件的事情,只是知道他在和同僚追查,每日上班挺积极的,就连休沐日都不休息,依旧上班。
      而红叶这边暂时也顾不上贾赦的差事,娘家侄子史鼏出事了,他所在的那队士兵被派出去一百里之外协助当地县衙剿匪,在山林里搏斗时,史鼏被匪徒所伤,腹部被刺了一刀,又从高处滚落,索性救治及时,捡回了性命。
      侄媳妇罗氏六神无主,只能求助姑母。
      史鼏被送回保龄侯府已经是两日之后了,他人倒是清醒过来了,只是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红叶看到他那样子,便问道:“还活着,这便很好。军中的大夫怎么说?侄媳妇可拿了帖子请太医?”
      红叶是接到消息说史鼏被送回保龄侯府才到来的,罗氏这会已经收起了脆弱,点了点头:“赵管家已经去请太医了。”
      “劳烦姑母担忧,大夫说了已经渡过最危险的时期了,只要好好将养着便是。”史鼏靠在床头,微微一笑,他之前还颇有几分军中的悍气,现在则全然看不见,变成了病美男。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只是腹部被刺了一刀,好药用着,不出十天伤口便会愈合。
      红叶点了点头:“太医医术比军中大夫医术好,且等太医开药吧,家里不缺药材,要用就用最好的药,这天冷的,你也受罪。”
      太医来得很快,诊脉看伤口,开了内服的药方和外敷的药膏,双管齐下之下,伤口不出七日就会结疤,只是失血过多,史鼏必须得好好养着才行,两个月内不适宜动武。
      史鼏也不是不知好歹,何况军中给了他三个月假期,等他年过之后再回军营便是。
      这会红叶才有心情打听那悍匪的事情,史鼏好似很为难,便向罗氏说道:“锦薇,你先去忙别的,这个时间姑母就留下吃顿便饭吧。”
      罗氏点头,理了理床幔和被角,才站起来说道:“好,夫君与姑母说话,我去安排午膳。”
      罗氏是标准的贤妻良母,夫君军中的事情不让她知道她便不打听,史鼏也不会把公事上的烦恼说与妻子听,妻子知道也毫无办法。
      见侄媳妇走远,红叶又道:“那悍匪有什么特别的来历吗?”
      史鼏不由得苦笑:“那人应当是太子事件的漏网之鱼,他知道的事情似乎挺多的,上面要捉活口,但是有人要灭口。”
      红叶了然,太子因为有一个私自的铁矿,自己找了一个秘密的地方练了一队私兵,还牵扯到卖兵器给胡人,似乎就是这个私兵的头领护送的,太子造反事件当中还有一些隐藏得很深的地方官员没有被揪出来,他们自然不想这名头领被皇上抓住。
      “即是如此,你就别操心了,皇上有得是人为他效力。”红叶淡淡地道,伸手拎过水壶,倒了两杯水,瞧瞧地滴了半滴稀释了十倍的灵水入史鼏的茶杯里,“鼏儿喝水,你这伤在腹部,一定要好好将养,千万不可大意。”
      “姑母,怎好劳烦您倒水?”史鼏本是靠在床头的,见姑母亲自给他倒水,一时间就要直起身子,牵扯到伤处,免不了一丝疼痛。
      红叶把茶杯放在史鼏的手里:“穷讲究。”
      端着手里的茶杯,史鼏忍不住无奈一笑,“姑母教训得是。”这杯水在红叶的催促下,史鼏终究还是喝了个干净。
      红叶到来之后其实与这个侄子见面的时候不多,还都是史鼏到荣府来探望她,时间还都被贾赦和贾政占去了。
      “每次你来荣府,姑母与你说话的时间也不多,这会咱姑侄俩好好说些话。”红叶如是说道,先是提起史旻,“前不久你爹来信,说他要去西海沿子那边,我让他回京,不过你爹估计不会听。你写信给你爹时,也劝劝他,一大把年纪别在外忙碌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史鼐和史鼎的事情他已经操心得够多了,该回来享享清福。”
      贾代善和贾代化是交了兵权在家养病,就不知史旻舍不舍得手上那点兵权,舍去兵权买保龄侯府平安,就不知史旻看不看得透。
      “姑母这话侄儿记在心里,只是爹一心想为二弟三弟谋一个锦绣前程,只怕不会轻易回京。”史鼏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姑母可以说这话,然而他却不能说。
      终究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史鼏与史鼐史鼎两个弟弟都有隔阂,而两个弟弟因为他能承袭爵位,他们对他也心有芥蒂,是以他与他们二人其实算不得亲近。
      红叶也无奈道:“即是如此,我们尽量劝解吧,你爹已经六十多了,不年轻了,你姑父比他还小两岁三年前都已经过世,他又能活多久?”
      红叶在出门时让管家派人去归元书楼找贾政,让他到保龄侯府来,贾政当时并不在书楼,与好多学子出去游玩了,那小厮几乎跑遍半个京城才找到贾政。
      贾政被保龄侯府管家引进来,幸好史鼏这会住的是他在外院的院子,在内院贾政还不好进屋探望表兄。他来时,就恰好听到史鼏主动提及子嗣这个话题。
      史鼏现在也很矛盾,他要不要继续等待下去,等待嫡子的降临?他已经三十多了,不年轻了,却连一男半女都没有,想到爵位会断在他这里,若是从二弟三弟那里过继,他心里又挺不得劲的。但是生了庶子也继承不了爵位,所以他这会念头动摇也是毫无作用的。
      红叶没法武断地给他下决定,结合林海和贾敏的情况,她越来越觉得是警幻动了手脚,否则一对健康的男女何以十多年没生下一男半女?
      “子嗣的问题,姑母没法给你意见,你自己做决定,你也说了你三十多岁,不年轻了,任何一个决定产生的后果你都要有承担的责任和勇气。”
      史鼏想了想点头,贾政敲门进来了,“母亲,大表哥。”
      其后红叶到保龄侯府倒是不频繁,每隔两天到保龄侯府一次,倒是贾政天天到保龄侯府探望表兄,三日后史鼏伤口复原情况很好,他可以下床走动,只是牵扯到伤口,难免会有一丝疼痛。
      就这样到了半月后,长平帝突然下旨意抓了两名外地的知府官员回京问罪,是以贪污受贿和鱼肉百姓的罪名抓获的。
      而这两名知府早已在押送回京的路上,只是家眷在当地关押,等这两名知府罪名落实,家眷会在当地发卖。
      京中知情的官员大有人在,不知情的也有一大把,还有人在早朝上为这两名官员求情。
      贾赦倒是不知道这件事情,他下班回来,整个人喜气洋洋,因为那件从京兆尹转到刑部的凶杀案被破案了,果然是他杀,凶手就是公婆、小叔三人,其中的缘由、情节令人发指。
      他回来时,史鼏和罗氏还在荣府,史鼏正与红叶说起这两个知府的事情,两人心照不宣,贾赦才知道朝中还有这等大事发生。
      “那两名知府还有什么隐藏的身份吗?”贾赦摸着下巴好奇地看着母亲和表兄,若是知府只是贪污这种罪名,母亲和表兄说话何必这样遮遮掩掩。
      红叶看了他一眼,没回答,反问道:“今日这么早回来,你那案件已经破了么?”
      贾赦果然得意洋洋地抬起下巴,史鼏顿时忍不住一笑,大表弟这表情就像邀宠的孔雀,不过他真是没想到以前那个游手好闲的大表弟会有今日这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已替换

      第144章 令人发指

      “破了破了。”这句话贾赦说得格外地得意和高兴,毕竟是他到刑部跟的第一件案子,亲自参与破案的过程,才知道这世界上人心远比想象的复杂。
      不过接下来他的语气就有些气愤,“简直是闻若未闻,我原本不想把韩家人想得那么坏,但是事实上他们比我想得还要糟糕,简直禽兽不如!”
      这件案子破了,经过缘由也已经在韩家附近整条街传遍了,那些邻居全都骇然,没想到韩家公婆竟然是那样的人!
      不知是不是以前备受父母忽视,贾赦是一个悲观主义者,他想一个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把那个人往坏处想,起初也往女子名节方面想,怀疑的对象也只是韩家小叔,却不想韩家公婆都有参与。死者就是被韩家小叔和公公一起凌虐了,婆婆还在边上看着,笑得格外地诡异,女子名节大如天,她被公婆、小叔恐吓,被吓得生了病,母亲来看她,她根本不敢告诉母亲,害怕母亲拿异样的目光看她。
      公婆、小叔三人害怕死者不管不顾闹出事情来,他们的名声若是毁了,还如何在这条街过下去?为了一劳永逸,当晚,三人用迷香迷倒各自院子里的守夜和守门的下人,来到死者院子里用缎带勒死她,然后把她吊上房梁,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不过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是,死者父母会把这事闹到衙门里,不得已三人面对官府的调查,都一致话题引到死者是因为丈夫在外眠花宿柳而伤心才会自杀的。
      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般,很无耻,简直道德沦丧!
      贾赦愤愤地道:“这公婆二人面相上看起来极为的和善,却不想内里是个这么肮脏的玩意。”他有心想多骂几句,母亲在场不好太放肆,便又道:“据这父子俩交代,他们经常出入一些暗娼之地,父子俩一起……”
      后面的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红叶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她还以为是金钱上的纠纷。史鼏受到的震动最大,他听说过许许多多的黑暗之事,但是这是第一次听说这样败坏伦常的事情,确实令人发指!
      “那死者的婆婆呢?你说事发时,她还看着自己的相公和儿子奸/污大儿媳妇?她为何这样做?”红叶想不通那位婆婆,难道她思想叛逆到这种程度?就算是现代社会,文明进步那么多,一个婆婆也不可能看着丈夫和小儿子强/奸大儿媳呀?这不仅仅是法律,还是道德深层次上的问题啊!
      贾赦略微一想,没有想通,摇头道:“不清楚,她自从进了牢房之后,便一句话都不说,整天坐在牢房里发呆。”
      “这案子基本就是这样结案,还有一些想不通的地方,明日继续审问。”贾赦若有所思地道,那个婆婆的态度确实有些奇怪,“不过还有奇怪的地方就是死者的相公在知道妻子是被父母、弟弟合谋杀害之后,他好像一点也不吃惊,倒是眼里的痛苦是真真实实的。”他辨别人的表情还是挺准的,不会看错,他似乎眼睛里有了然,跟随着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这一段时间为这件案子跑上跑下,一朝破案,整个刑部官员都特别高兴,也就忽略了还有的疑点,当然他们过后肯定会想起来的,就跟贾赦现在一样。
      史鼏和罗氏在荣府吃过晚饭才回保龄侯府的,刚回到自家大厅,史鼏就让人去打听这件案子,外面是如何传的。
      这件案子因为是今天才破案的,是以还主要是在韩家所在那条街传播,以韩家为中心点方圆五百里范围的人家都听说这件案子,每家每户都被吓到了,没想到韩家是这样的人家。
      第二日,街坊邻居早上摆摊做生意,大家扎堆闲聊,这样的丑闻是他们好些人今生都未听闻过的,一时间发生在自己身边,简直是骇人听闻!
      “没有想到韩家竟然如此无耻,呸,不要脸。”
      “十五年前,韩圆的媳妇也是自杀的,不会也是被糟蹋之后自杀的吧?”
      “呸,什么自杀?没准也是被溢死的。”
      “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能活得下来吗?到最后还不是要死。”
      。……
      现在时间不早不晚,也就辰时两三刻的样子,早市上人们热闹地谈着这件闻所未闻的事情。
      而此时刑部所有人现在正铁青着脸,这会刑部尚书和两位侍郎大人上朝还未归来,早朝上皇帝还因为这件案子表扬了刑部尚书和左右侍郎,这会三位大人也正在回刑部的路上。
      三位大人刚一踏进刑部大门,就看到所有人浑身低气压,刑部尚书问道:“发生什么大事了么?”
      有人推了贾赦一把,贾赦转头瞪了那人一眼,再回过头来无奈地道:“回三位大人的话,韩方死了。”
      右侍郎双眼圆睁,眉毛上竖:“怎么死的?”韩方就是死者的公公,韩家老爷,现年不到五十岁,能与儿子一起玩双/飞之类的游戏,他的身体不像是暴毙之人。
      贾赦瘪了瘪嘴,气闷地道:“被韩方弟弟韩圆一刀刺中心脏杀死的。”
      刑部尚书稳不住了,韩方呆在牢里都能被杀,而且他弟弟为何要杀他,“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接下来大家才你一言我一句地补充起来,原来就在今早刑部开了门,韩方的弟弟韩圆就跑来请求探视,大家也没当一回事,毕竟是亲兄弟嘛,弟弟知道哥哥坐牢,来探监询问一番也是情理之中,他把水果刀藏在身上,简单搜身时并未搜到就被放进了监牢,却不想韩圆趁着抱住兄长的机会一刀就插入韩方的心脏处,还面色狰狞地道:“芳儿是不是被你们杀害的?”
      好么,衙役都目瞪口呆,没想到在自己地盘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韩圆也不走,直接坐在监牢里,就说道:“我杀了他,我认罪!”
      刑部尚书也忍不住面色狰狞了,“芳儿是谁?”
      一个郎中说道:“芳儿就是韩圆的妻子,十五年前上吊自杀。”
      另外一个郎中补充:“当时谁也没有怀疑这个芳儿是不是他杀,韩圆在妻子死之后,就离家出走,十年后归来,就干起了屠夫的行当,不过他这些年一直没娶妻。”
      有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难怪能一刀毙命!”这人被尚书大人狠狠地瞪了一眼。
      “这都什么事儿!”刑部尚书愤愤地踢了一下桌子,“在牢房里把人给杀了?衙役呢?都是废物吗?”结果把自己踢疼了,一瘸一拐地进了自己办公室。
      所有人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刑部上下的失责!
      刑部上下低气压,监牢里的衙役个个胆战心惊,刑部尚书进了办公室生了一会闷气就出来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有的事情没有做完。
      接下来右侍郎和贾赦他们还得继续审问未完的事情,死者的夫君又被叫到刑部来询问了,他在知道自己父亲被亲叔叔给杀了之后,整个人就有些怔楞。
      但是过后,他却哭着笑了,“死了也好,大家都死了,可是我还留着韩家的血脉啊!”他厌恶血液里留着的韩家血脉,所以他才不想与妻子生孩子,所以才一直在外流连花丛。
      贾赦一听,与右侍郎面面相觑,似乎这中间还有故事,接下来他就讲了一个让人怒不可遏的故事,从他五岁那年发生的事情。
      忍着耐心听完,贾赦最后跑出屋子抱着门柱吐了,右侍郎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跑到外面透风。
      “这是我办案这么多年来办的最恶心的一件案子!”右侍郎喃喃道,其他人附和地点头。
      贾赦抹了抹嘴,摸了摸胸口感觉不是那么反胃了,“这是我当差接触的第一件案子,让我忍不住怀疑这世道的伦理纲常,一样受孔孟之道教养长大的,他们怎么就敢……?”
      韩兴东(死者相公)是在五岁那年发现他母亲被祖父侵犯,那时候母亲生不如死,但是因为他母亲忍了下来,这一忍就等于放纵韩家男人的无耻,韩兴东的母亲都不知道韩兴西(弟弟)到底是谁的种,及至后来麻木,当韩圆娶妻之后,这两个男人故技重施,而她处于一种‘她不幸福别人岂可幸福’的心里,没有阻止,只是韩圆媳妇比较烈性,打算告诉韩圆,不得已他们就只好把韩圆媳妇杀死。
      这是他们第一次杀人,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他们再不敢在自家胡来,于是就只好跑外面找暗娼。韩兴东深深地排斥韩家,但是他无力反抗。韩兴东祖父去世之后,韩方见大儿子不与他一起玩,就只好找二儿子,这么多年来这对父子就在外面玩,不过没有人知道罢了,知道的人也都是同道中人,不会说出来。
      那晚死者是在园子里散步,韩家并不算是大富豪,自家有几个小钱,买得起伺候的人,但是每个人身边并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跟着人。韩方和韩兴西在外面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恰好遇上在花园角落里的死者,酒壮人胆,这对父子精虫上脑,联合制住死者,就在亭子里实施了奸/污。
      韩兴东的母亲当时经过,发现了,对死者的求助视而不见,还在外面打发了要巡查的婆子,变相地为这对父子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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