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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家有仙妻-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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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江堇姝不必睡眠，通宵打坐即可，但顾庭坚持。
如今准备要走，顾老太放心不下，让大伯母高氏收拾了不少东西送来。主要是些土仪，送给章家、李家的，又因着顾庭可能会在京城久居，好些衣裳箱子、书籍摆设都要带去。
顾孟成会亲自送他们去京城，主要是押车，这回装东西的大车就有三辆。为安全，又从永阳府里请了镖师护行，再加上章铭那边随行的护院，倒也足够了。
其间，江堇姝也迎来了几门亲戚。
一个是县城的江家，这个江堇姝早有预料，不论当年如何，现今顾庭要走官途，自然不可能把江家人轰出去，只平常待着罢了。江家也是心虚，不仅全程热情，且送了厚礼，包括贺仪二百两银子。
各家来恭贺大抵都送了银子，几两、十几两，顾家族里给了五十两。
都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顾庭中了探花，不仅是江家急着修复关系，包括远嫁的江玉妍、江俊兄妹都有贺礼。除此外，一直没有见过的庶姐夫家胡家专程派了其子胡聪前来，又有丰林县的黄家。
不得不说黄家是大手笔，贺仪直接给了五百两！
顾庭知道黄家是她嫡亲姐姐的夫家，略有迟疑，在顾庭看来，这五百两银子实在有些过了。所谓无功不受禄，即便姻亲亦是如此，何况两家一直没来往，哪有头一回就这般收钱，着实烫手。
江堇姝态度明确：“银子退回去，其他的留下就够了。”
若是所料不错，送这笔银子，八成就是那平妻孙氏的主意。
但愿江慧如醒悟，能抓住时机自己立起来，否则吃再多苦，也怨不得旁人了。
除了江家那边牵扯出的远近亲友，临行前又来了人，却是许大娘一家子。
许大娘等人一见着她，没忍住就是一场哭。
江堇姝毕竟跟她们相处过，不免也有些感慨。
六年了，她们变化也很大。
许大娘和许叔瞧着过的不错，精神气色、衣着打扮都像个富家翁婆，想来也是，有许青那里的五十亩地，又有她们攒下的银子，日子自能过的宽裕。
柳叶儿已出嫁，现今是妇人打扮，据说已有一儿一女，夫家在镇上开铺子，不是大富大贵，却也滋润安逸。草珠儿年岁小些，却也是孩子的娘了，如今又有了身子，出不了院门，所以没能来。
另外，许青夫妻也来了。
许青是外男，没进北院，他妻子领着孩子进来请安，顺带递上一张地契。是那五十亩地的地契。当初为着方便打理，地契就在许青名下，许青夫妻也是放出去的，看似冒险，那也是因为原主极为信任他们。更何况，许青父母妹妹都在原主身边，是家生子。
六年前，许大娘等人没把这些地拿出来交给顾庭，或许是有他们的顾虑。毕竟在许家几口看来，江堇姝嫁入顾家时间太短，若顾庭以后续娶，谁知会如何？江堇姝本也是想把地留给她们，自然不恼。
“这地是姑娘的，还有这几年地里的出息。”许大娘又递上几张银票，有二百多两，许大娘惭愧道：“有两年年成不大好，地里收的少，这两年好些。”
便是收成好，五十亩地，六年时间，要攒下二百多两银子可不容易，难道一家子这么多口不吃不喝么？柳叶儿草珠儿出嫁不置办嫁妆么？这些银子，怕是许大娘把攒的家底儿都凑出来了。
“许大娘，那些地就给你们了，你们一家子总要吃饭。这些银子既然是地里的出息，我收一百两就够了，剩下的，权当是给柳叶儿和草珠儿的添妆。”江堇姝倒是没全推掉，象征性的收了一百，毕竟她并不缺钱，也有心要跟许大娘等人了断。
许大娘愧色更重，不肯，跪着磕头，并道：“姑娘，使不得！这原本都是姑娘的，我们哪能占为己有，这六年已经占便宜了。还请姑娘收回去，若姑娘能原谅，我还想回来服侍姑娘……”
许大娘说着声音低了，觉得先前做的不妥，又觉得没脸面回来。
江堇姝却是笑着将人扶起来：“许大娘说的什么话，你如今做个富家婆不好么？我跟江家也不亲，往后咱们就当亲戚走动，别提什么伺候的话。再者说了，柳叶儿草珠儿都做娘的人了，离得家么？”
许大娘自然想儿孙过的好，想回来，也是真的放心不下自小看着长大的姑娘，心里头很是矛盾。
江堇姝又劝了两句，明确表态：“我身边的人尽够用了，许大娘的心我知道。我如今过的好呢，你们也好好儿过，有什么事就来找我。”
许大娘到底妥协，但其他的钱财田地却再不肯要。
“只当是我赏的，许大娘不肯要我的东西么？”江堇姝软硬兼施。
“可四爷要做官，来往应酬十分花钱，姑娘手里头什么也没有，那怎么成？”许大娘可是很清楚，做官的那点子俸禄根本不顶事，家里必须得有私产，否则日子难过的很。
“放心吧，便是我没有，四爷有。”
倒也不是谎话。
当初顾家分家，顾庭分了不少地，银子倒是不多，六年读书花费，还有当初江堇姝出事都耗费不少。但如今他读出来了，离京时有李家送的程仪，永阳府章家送的贺仪，田知府等人的礼，又有回来后各路亲朋的贺仪，统算下来也有大几百两银子。
顾庭早先就说，打算再置办些田地，官场往来也是量力而行，总归他只是七品编修。
实在缺钱，江堇姝也能拿丹药去换银子。
今时不同往日，她知晓了修真界现状，明白丹药不愁去处。
应酬完一切，收拾好东西，终于启程返京。
及至京城，正赶上端午节。
为了过节，路上赶得略急，谁知风尘仆仆的刚到，却听闻一件新闻——贾家的宝玉闹着要出家当和尚，先一回家里没在意，谁知第二回闹，竟然跑到城外圆觉寺去了。贾宝玉或许只是闹性子，可贾家不能干看着，立马就派了人去把人找回来。人是找回去了，可没曾想，刚进家门没半盏茶功夫，人就昏厥了，怎么都叫不醒。
这会儿贾家上下都乱了套，接连的请大夫。
江堇姝尚来不及思忖，流火真人带着何玉素登门了。
第61章 第 61 章
见到突如其来的两人，江堇姝意识到荣国府事情有变。
果然，流火真人张口便说了个令人惊诧的消息：“贾宝玉的玉丢了！”
“玉丢了？那块通灵宝玉？”江堇姝很意外。
虽说很多人都知道那块玉是个宝贝，甚至暗中不少人都盯着，可似乎都有某种顾虑，没人去贸然伸手。她本以为这种状态会持续下去，起码在红楼梦故事结束前不会改变，谁知……
听了流火真人讲述，才明白事情始末。
贾宝玉闹着要出家当和尚，这不稀奇，原书中的确有这么一出。只不过，在书里贾宝玉跟林黛玉怄气，只是砸了玉，又被薛宝钗的话所引，说了些禅机，做和尚也不过是说说，没真的跑去庙里。
宝玉是贾家的凤凰蛋，贾母的眼珠子，出入也是要禀报长辈的。这次能跑出去，指不定就是借着什么名头。
贾宝玉没去什么清虚观，而是去了圆觉寺，多少跟江堇姝有点关系。因着江堇姝的出现，顾庭中探花，她的那点新闻人尽皆知，圆觉寺的香火都旺盛了不少。听多了圆觉寺，当宝玉冒出出家念头时，第一个就选了圆觉寺。
当然，对于明显是富贵公子哥儿的贾宝玉，圆觉寺不可能因着对方张口说要做和尚就真的给剃度接收，做和尚也不是那么随便的，特别是像圆觉寺这样的大寺庙。
和尚们觉得他只是受了点刺激，一时意气，指不定一会儿家里就找来了，亦或者自己冷静下来就会回家。原本也是如此，谁知就那么一点子功夫出了事。
寺庙里不肯收他，宝玉心里又气闷，便有小沙弥陪着他在寺庙后山游赏。
一个时辰不到，贾家便得了消息赶来，贾琏亲自带着人把宝玉接了回去。
贾家众人包括宝玉在内都无所觉，唯有寺中禅房内的大德禅师突然眼皮一跳，竟是有魔气侵入寺庙，且魔气浓郁，是金丹期！
大德禅师不是对手，却不得不迎出去。
正邪两道虽水火不容，但千百年早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双方金丹以上修为者，皆不能随意对低等修为的人出手，更不能插手世俗。毕竟金丹修为实力不凡，一旦拼战，给人间带来的灾难难以想象。若魔道赶妄为，清心观一怒之下，全力征讨，魔道也难以抵挡。
火云老祖约束下，魔道一直不敢肆意，要知道，魔道的火云老祖之下，仅有两名金丹真人。看似只比清心观少一个金丹，然而还有好几个隐居不出世的，平时不显露，但若清心观邀请他们诛魔，有很大概率会应援。
正因此，突然有金丹魔修闯入圆觉寺，大德禅师才惊骇。
然而那魔修来的快，去的也快，大德禅师若非修行功法天生对魔气敏感，只怕都不能觉察对方曾来过。一时间，大德禅师满心疑惑，直至听闻归家的贾宝玉昏厥，又见贾家来了好些人找玉，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所以，是魔修夺走了通灵宝玉？”江堇姝觉得事情似乎失控了。
流火真人也是脸色难看：“是魇魔。他是火云老祖的心腹，他出手，应该是火云老祖示意。”
“你们可知道那块玉的来历？”
“具体的并不清楚，但很不凡。”清心观虽不清楚通灵宝玉的具体根底，但宝玉气息特别，他们很明白那是件难得的宝物。
之所以没动那块玉，也是清心观主的吩咐，因为贾宝玉这个人特殊，是僧道关注的核心人物，清心观像藉由僧道得到打开世界通道的方法，这是整个修真族群的大事。为防止打草惊蛇，或是因此生出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故，所以才没动那块玉。
谁知，火云老祖也盯上了那个宝贝，还夺走了。
江堇姝没他们那么严肃，反而笑道：“玉丢了，你们猜僧道会不会着急？”
流火真人一笑：“就等着他们呢。”
江堇姝又看了眼何玉素，知晓对方的用意，点头道：“贾宝玉出事，贾家目前顾不上我，先等着吧。”
*
贾家已经乱成一锅粥。
大夫连着请了好几个，每个都是摇着头叹着气，宝玉直愣愣的躺在那里，睁着眼，不说话，不动，不知道吃不知道喝。贾母病倒了，贾政放弃了，王夫人哭倒在薛姨妈身上，贾家一干姊妹们也各个悲伤。大房那边，贾琏忙里忙外请大夫抓药，贾赦边提议请和尚道士。
贾政是读书人，很有些迂腐之气，斥这些为怪力乱神，认为宝玉今日劫难，是天命如此，不值得长辈们为他如此兴师动众。
贾母听说了，将贾政大骂一通，连忙吩咐去请。
此时，贾家凭空多了两个人，来来往往的下人们却视而不见。
这两人正是那对僧道，施展了隐匿之法，凡人自是看不穿。
二人面面相觑，满脸苦色：“这可如何是好，通灵宝玉竟然丢了。”
二人原本一直躲在暗中，因清心观的缘故，一直不敢现身，谁知竟听说贾宝玉出事。两人没有贸然前来，而是先查探清楚，现在已经知道是金丹魔修夺走了通灵宝玉。
“金丹魔修，他的背后还有一位元婴老祖，你我二人不是对手。”破足道人苦笑。
“还有三天。”赖头和尚叹气。
贾宝玉的玉已经丢了四天，一旦超过七天，那么贾宝玉身上“灵性印记”会全部消退，要么变成一个傻子，要么成为一个俗世里聪明的凡人。如此一来，严重偏离了警幻仙姑为贾宝玉设计的命运，僧道将不会再有机会引导贾宝玉彻悟出家，任务也就失败了。
这项任务对警幻仙姑十分重要，一旦失败……
“只能请示仙姑了。”破足道人取出风月宝鉴，抬手在镜面一抚，镜面如湖水泛起波光涟漪，紧接着便显露出一方场景。
有宫殿楼阁，有云雾缥缈，宛若仙境。
此外，还有一人，容貌身姿难以描摹，正是太虚幻境主人，警幻仙姑。
“出了什么事？”警幻仙姑微微皱眉。僧道被她派出去做事，本身有实力，又有宝物傍身，若非遇到大事，不该来找她。
“贾宝玉的通灵宝玉被夺。”
“什么？！”警幻仙姑倏然色变，仿佛蕴含无尽情意的眼睛里也射出锐利寒芒。
僧道无奈至极：“仙姑知道，我二人先前受伤修为大降，然而便是恢复到全盛之时，也不是元婴的对手。更何况，此方世界修真群已盯住了我们，一旦露面，定会遭到围攻。还请仙姑示下。”
警幻仙姑短暂的愠怒后，又恢复了平淡如水。
“通灵玉一事，不容有失。”警幻仙姑沉思良久，道：“你们携带风月宝鉴去见清心观主，我与他谈。”
警幻仙姑很清楚清心观想要什么，所以在发现事情棘手后，马上想好了一项交易。
别说她不能随意进入那方世界，便是可以，也无法跟整个魔修势力对抗。如今这个局面的确始料未及，但若谈判的好，兴许是个助益。一旦双方达成共识，清心观会替她保证整个事件进程，她便可抽出更多精力应付赤霞宫。
僧道得了指示，便依言去做。
他们不知清心观的位置，况且想见清心观主不是那么容易，于是两人直接撤掉法术，显露身形。既然清心观一直在搜寻他们，只要他们出现，对方肯定会前来。
果不其然。
荣国府一直有人盯着，发现僧道，立刻传讯给何玉素。
何玉素虽仅仅是筑基修为，但她是流火真人的嫡传弟子，按照计划要进入荣国府，将是计划中直接参与的弟子，因此有关荣国府相关消息都要汇报给她。
“师父，僧道出现了。”何玉素立刻把消息告诉了流火真人。
“哦？”流火真人询问了详情，又得知僧道现身后一直没有动作，便猜到几分：“看来，他们很看重那块玉。”
流火真人明白彼此有商谈的机会了，于是立刻赶过去。
江堇姝琢磨的更多，比如，为何警幻仙姑不出手？是实力限制，还是其他？如果清心观真的帮警幻仙姑夺回通灵宝玉，那么，警幻仙姑会为清心观打开界域通道么？
接下来，清心观如何跟僧道商谈，江堇姝并不清楚。
顾庭销了假，正式入翰林，开始了官途。
顾庭是新人，才开始基本不安排具体差事，而是让他翻看以往的各种祝文、册宝册诰文等等，要熟悉各种体裁格式的书写，另外便是上官将一些手头上的零散差事给他做。在翰林院就是熬资历，不管是状元探花或榜眼，之前再耀眼也是过去式，毕竟能进翰林院的哪个不是才学出众？境遇上的落差，其他人或许还要调整，顾庭便怡然自得。
五天后，何玉素传来消息，说贾宝玉病情痊愈。
显然，清心观跟警幻仙姑达成了共识，且帮忙夺回了通灵玉。
然而除此外，何玉素还有一个消息：“我已顺利入住荣国府。”
原来那块通灵宝玉是何玉素带回荣国府的。
何玉素做道姑打扮，外表的确犹如仙子，但仅凭此一点，贾家也不可能迎她入住，毕竟她年轻貌美。何玉素能入贾家，一是托寻回通灵宝玉之功，二是贤德妃传谕。
贾元春对何玉素来历了解不多，但她在宫中见过何玉素，当时是太后召见，引路的乃是太后跟前的心腹嬷嬷，可见太后对何玉素的看重。当然，宫中没人知晓何玉素本名，包括太后在内，都称其为“玉素仙子”。
这样一位仙姑，稍稍露些口风，不知多少王侯公府愿意迎其入住。
贾家从贾元春处得知此事，自然欢喜。
自然，这些都是清心观做的手段，以保顺利进入贾家。
江堇姝奇怪的是，若清心观跟僧道谈妥了，那就没必要再派人盯着荣国府。既然走这一步，要么是担心警幻仙姑食言，要么就是表明商谈的结果并没有令清心观完全满意。
这些她只是想想，总归跟她没有太深的干系。
另外，何玉素传消息的用意，是表明不需要她帮忙进贾府了。
暂放贾家的事，江堇姝最近也忙着一些琐事。
他们现今住的房子是租的，且当初只租到六月份。原本就是为顾庭在京备考而住，算好最理想的结果，预留了充裕的时间。现在顾庭的确通过了二月会试、四月殿试，又回乡一趟，已是五月初。
顾庭在翰林任职，只要他自己不想着去谋外放，又无圣上赏识，三五年都不会变动。
两人商议过，若是能找处独门独院儿，价格不是太高，还是买房子最妥当。本来现今住的地方也不错，但房主并不卖房，且因着先前租期定在六月份为止，房主早找好下一任租户。
江堇姝便将家财算了一遍。
顾庭早把银子地契都给她了，直接一只匣子塞给她，不容拒绝。细想来，两人只是名义夫妻，她本不想接管这些，可再想，往后管内里琐事的的确是她，也就没必要分的清楚。
只不过，顾庭是真的很穷。
六年前分家，顾庭分了五十四亩地，此外还有一二百两银子，再加上她留的二三百两，也算不少。只不过，当时他还在治病，少说花了上百两，她当初诈死，顾庭高价悬赏请人捞尸，又花了一二百两，再有六年间读书耗费……
当初积攒的家底儿早花光了，若非还有每年的地租，他根本读不起书。
不过，现在顾庭还是有钱的。
中了探花，各家给的程仪、贺仪，多的一二百两，少的几两，便是顾老太都私下里给了一百两，大房二房都各给了五十两……一算下来，足有六七百两。这其中春山镇的杨家、陈家、李家都给的不少，但像丰林县黄家那样拿大笔银子的也多，顾庭都没收。
京城居大不易，但以如今的家底儿，买个七八间屋的小院儿还是足够的。
这还没算江堇姝手里的银子。
匣子里还有一张房契，是永阳府的那个小院儿，顾庭并没有卖掉。
连着好几天，江堇姝每日带着小雪出门。她找了有名儿的牙行，根据要求看房子。原本她不在乎地段，但顾庭每日要去翰林当值，太远的话不方便，货比三家，总算找了一处满意的。
等办完手续，收拾干净，刚搬进新家，贾家的人也登门了。
第62章 第 62 章
贾家会登门，早在江堇姝预料之中，但登门的人令她颇感意外。
来的人是赖嬷嬷！
别看是个老嬷嬷，却是荣国府最有身份体面的仆人，一个儿子在荣国府做大管家，一个儿子在宁国府做管家，还有个孙子在贾家帮助下做了知县，自家更是有房有地有丫鬟仆从，特别是他家有个十分整齐的花园子，能请得王熙凤探春这样年轻主子们去逛。
如今赖嬷嬷早被开恩放出去荣养，但她很会做奴才，隔三差五总要去贾家给贾母请安。
江堇姝惊讶一瞬，立时便明白了为何是赖嬷嬷前来。
赖嬷嬷最初是贾母身边的丫鬟，后来做了贾政奶娘，按照年龄辈分儿，跟江贾氏的奶娘是同一批，且江贾氏跟贾政是兄妹，同为奶娘的两个人，以往必然有些交情。在贾府这等人家，想做奶娘也不是那么容易。
赖嬷嬷今儿来，虽是贾家之意，但并不代表贾家。
江堇姝旧年就到了京城，却没跟荣国府走动，贾家那边拿不准她的心思，所以要让赖嬷嬷探一探。即便如此，赖嬷嬷来时坐着车，丫鬟仆妇跟着，穿金戴银体态富贵，也是十分的排场了。
江堇姝不登贾家门，论起来极为失礼。
但她情况特殊。
一来，自她出生起记事的时候起，两家姻亲就没有走动了，相当于断了这门亲，那么她到了京城，不去登贾家的门，也能理解。再一个，便是她失踪了六年，其中缘故外人都已传遍，也可以解释为因那件事的影响，她不好去登贾家的门。
不过不管怎样，赖嬷嬷前来，江堇姝只管招待着。
赖嬷嬷登门，只是前站，正面提了江家和贾家的关系，又说老太太一直念着江家姊妹俩，只山高水远难以相见等语。这话一听就假，彼此心知肚明，不过是托词，也没必要去较真儿。毕竟不是亲生的，两个庶出的女儿，哪儿能去跟贾母嫡亲的贾敏比呢。
次日，贾家便有人来送帖子。
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的和王熙凤的心腹丫鬟平儿一块儿来，江堇姝是小辈儿，贾家连番前派人登门已是给足了颜面，现如今的她，还劳动不起贾家的主子们。更何况，便是贾家现今表达亲善，恐怕也并非本身之意。贾家到底是国公府第，又是对着她这个晚辈，先低头来攀亲，未免显得太上赶着，哪怕顾庭中了探花也是如此。
探花郎虽风光，但顾庭本身是寒门出身，授官也只是七品编修。
当初贾家给贾敏选了林如海为婿，看中林如海的文采只是一方面，另一个也是两家门第相当。林家也是五世列侯，钟鸣鼎食之家，书香之族。
贾家乃是军工起家，但随着战事停歇，朝廷开始重视文臣，荣国公贾代善善谋远虑，希望家族转型，这才会在当初督促子孙读书，希望他们科举出仕。也正因此，在为女儿择婿时，林如海就成了一个极好的选择。
当然，林家支庶不盛，子孙凋敝，林如海在仕途中也得贾家助益。
现今与其说是贾家看重顾庭这个探花郎，倒不如说是王子腾看重。
贾家是袭爵的，没实权，都不必上朝，唯有一个贾政当初得了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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