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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梦落三生-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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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椅哪比得上两条腿的速度,没一会儿李氏周氏就赶上了她们,李氏挡住葭雪的去路,脸上挂着的笑容三分鄙视七分嫉妒,居高临下地道:“庶妃妹妹好大的架子,见了咱们连理都不想理呢。”
葭雪淡淡地道:“我身子不适,要回去休息了,侧妃娘娘,请您让路。”
“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侧妃。”李氏凤眼一眯,四个丫鬟立即站到她身后,将原本不宽敞的路堵了个严严实实,“我和周妹妹都比你先进门,品级也比你高,按规矩,庶妃妹妹见了我们都得行礼问安,不过嘛……”目光落到葭雪的腿上,看笑话似地轻笑了一声道:“妹妹这个样子也没法行礼了,姐姐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这就算了。但我好像记得,妹妹从来没有给王妃敬过茶吧。”
周氏接着道:“你没记错,我也不记得庶妃妹妹给王妃敬过茶。这可不和规矩,王爷再怎么宠着你,这嫡庶尊卑的规矩可不能废了,免得外头传闲话,说王爷宠妾灭妻,那庶妃妹妹可就是败坏王爷名声的红颜祸水了。”
周氏和李氏相对一笑,得意洋洋,目的不言而喻。
萱儿急道:“二位侧妃娘娘,王爷特地说过,姑娘不必去请安敬茶的。”
“姑娘?”周氏意味深长地看着葭雪,故作惊讶道:“妹妹不是庶妃么,怎地你的丫鬟还叫你姑娘,这平白无故的怎么矮了一头?我们可没听说王爷要把你降为侍妾啊。”
葭雪面无表情地道:“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打紧的。”
李氏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倒是,妹妹深得王爷的欢心,自然不会在意这些名分什么的,庶妃也好侍妾也好,不都是妾室么。”
言外之意,让她别得意得忘了自己的本分,再怎么得宠,还是一个妾室,见了正室还得乖乖伺候着。
葭雪觉得好累,跟这些满脑子只有争宠的女人说话就是烦人,直截了当地道:“两位说完了没有,我要回去了。”
“且慢。”李氏没有让路的意思,睥睨了萱儿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萱儿被李氏那一眼瞅得心里发慌,连忙回道:“回侧妃的话,奴婢叫萱儿。”
“方才你忠心护主,勇气可嘉啊。”李氏拨弄着中指上翡翠戒指的戒面,慢悠悠地道:“不过呢,主子说话,哪有贱婢插嘴的份,来人,掌嘴!”
不能拿步葭雪出气,还打不得她的丫鬟么。
李氏身后的丫鬟趾高气扬地走出来,一巴掌向萱儿脸上呼过去。然而,响起的却不是众人期待的巴掌声,而是李氏丫鬟的一声痛呼尖叫,捂着肚子连连后退。
原来,在那丫鬟靠近之时,葭雪随手一抬,点在那丫鬟的上腕穴上,上腕穴数任脉,主管胃部,那丫鬟肚子登时剧痛起来,不过葭雪功力丧失太多,也没想要伤害那个丫鬟,点穴力道不重,疼一会儿就没事了。
萱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姑娘这是使了什么法术?
李氏周氏齐齐变色,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葭雪冷眸一扫,“我想你们都忘了吧,我可是会武功的。”她一直很同情李氏和周氏,她们两个不过是封建婚姻下可怜的牺牲品,所以她对她们的吃醋嘲讽嫉妒都没有丝毫记恨,但她绝对不允许她们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李氏周氏心头一凛,脸色越发难看,她们只看到步葭雪瘸了一条腿,就忘记了她还是赵徽的师妹,当年还去过云州跟鞑靼人交过手,哪怕她现在坐着动不了,一样可以收拾她们。
以前她不出手,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对她们动手,以赵徽对步葭雪的宠爱程度,就算她真的出手,自己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根本不用指望赵徽会替她们做主。
“萱儿,咱们走。”葭雪觉得太累了,这种宅斗生活真是分分钟憋得人快要窒息。
萱儿赶紧握住轮椅扶手,却被一双宽大的手抢了先。
“身子才刚好一点,怎地还在外面吹风。”赵徽解下身上的斗篷给葭雪披上,目不斜视地握住扶手推着轮椅缓缓向前走去,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一旁两个侧妃一眼。
萱儿和芷儿很识趣得跟在两人后面,满眼的不能理解,为什么王爷这么疼爱姑娘,姑娘看王爷的时候,那眼神却冷得快让人结冰,她看她们这些下人的时候都没这么冷漠疏离啊。
赵徽推着轮椅进入屋子,拿了个小凳坐在葭雪对面,“她们有没有为难你?”
“你说呢?”葭雪淡漠地说道,嘴角噙了一丝讽刺的冷笑,“你的哪个娘娘哪个看我不是眼中钉肉中刺,我现在被你架在火上烤,真是受够了!”
赵徽神色微黯,承诺道:“你放心,她们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葭雪抬眼看着窗外萧瑟的秋景,枯黄的树叶挂在枝头摇摇欲坠,一阵风过,那叶子便飘飘落地,“你不必对她们做什么,其实她们也很可怜。”
赵徽不解地问道:“这倒奇了,她们对你可并不友好,你怎么帮她们说话?”
“当初你的皇帝老爹把她们送给你当侧妃,你们谁都没的选。”葭雪感慨地叹了口气,“你可以冷着她们,她们为了生存,却只能拼了命地讨好你。她们喜欢你吗,我看不见得,但是没有你的宠爱,她们就会活得很艰难。这件事你们都是受害者,但比起她们的无奈痛苦,你却没什么损失。”
赵徽苦笑道:“你知道的,她们都是有品级的侧妃,我没法打发她们。”
葭雪若无其事地道:“你的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赵徽胸口一堵,她明明知道,却非要跟他撇清关系,怎么跟她没关系,不然当年他为什么打发了几个通房丫头,可李氏和周氏不一样,皇帝赏赐,有品级俸禄,她们又没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哪里是他想打发就打发的。
可这些,在她眼里都算不得什么吧。
“给我做副拐杖吧。”短暂的沉默之后,葭雪忽然开口,迎着赵徽询问的眼神,接着道:“轮椅坐久了腰疼。”
赵徽点头:“好。”
赵徽的效率奇高,葭雪上午提了要求,拐杖下午就送到了她手里,右腿的骨折已经完好如初,左小腿渐渐伤愈,却因为骨头碎的太多而长得有点畸形,没法走路也没法承重,用双拐也很是费力。
葭雪花了三天的时间适应了双拐,每天都在花园里侍弄花草,花房的下人们为了讨好赵徽,还不上赶着巴结她。葭雪要什么花草,第二天就有人送了来。
下人们都颇为奇怪,这个新庶妃喜欢的竟不是牡丹兰花菊花一类的常见观赏花,偏要一些奇奇怪怪的品种,什么飞燕草、文殊兰、天竺葵之类的不怎么常见的花儿。
除了大夫和对花草十分了解的人之外,世上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些花草都含有剧毒。其实最毒的莫过于夹竹桃,这种植物花期很长,是常见的观赏植物,王府里就种了不少,但赵徽虽然没有学医,到底跟了尹绍寒那么多年,一些常见有毒花草还是知道一些的,为了不引起怀疑,葭雪就尽量选一些赵徽不熟悉的植物。
☆、第二世(一百一十三)
昭华帝在位的最后一年,天灾四起,北方边境战事不断,江南荆楚和中原一带爆发了一场持续了三年的农民起义,直到元康三年才彻底平息。大靖王朝经此一事元气大伤,元康帝继位后,轻徭薄赋,休养生息,分地于民,国库亏虚,一切以俭省为要。
元康四年的春天,各地举子云集京城赴考,三年前因天灾战事,停考了一年,因此今年应试的举人比以往更甚,竞争也更为激烈。姑苏林海在六年前就已高中会元,此番在殿试中颇得元康帝青睐,被钦点为金科状元。
元康帝早些年还是郡王的时候,就经常听赵徽提起过林海,对此人赞赏有加,有意让其参与漕帮漕运改革之事。废太子赵徵已死,其子义忠亲王赵弘式微,漕帮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漕运司衙门正在进行漕帮取缔之事,只是进度却十分艰难。元康帝有意磨炼磨炼林海,将来让他负责漕运改制及取缔漕帮之事。
林海高中状元,林潆的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有意结亲的人家也越来越多。林潆今年十四岁,以往在姑苏家中守孝,一直没有相看人家,此次回到京城,贾敏心中的头等大事就是给林潆寻一门四角俱全门当户对的婆家。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贾敏对此义不容辞,可林潆对这件事却十分反感,古代盲婚哑嫁,就说亲的时候偷偷躲在屏风后见一见,哪里能真正知道对方的人品如何,便是打听来的,一句话换了几个人就变了意思,也未必能真正探知什么,再者,就算那人文武双全品质优秀,也不一定是个合格的丈夫。
谈了几年恋爱都有分手的,这没了解就要结亲,将来还没有反悔的余地,虽说和离之事并非不能,但以林家的身份威望,林家女儿和离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要是委委屈屈地过一辈子,那还不如自梳不嫁呢。林潆的态度十分坚决,她要么不成亲,要么就自己相看夫婿,不能听媒人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交代了出去。
贾敏毕竟不是林潆的母亲,她自己当年说亲的时候也有诸多顾虑,对林潆也比较理解,因此并没有强迫于她,只带着她出门交际,在京城贵女圈中先交往几个闺阁朋友,说亲之事也不着急。
转眼到了冬天,天寒地冻,贾敏也懒怠出门,在家中调理身体研习丹青,或陪着林潆摆弄些模型器械。林潆在琴棋书画上天分有限,却在器械上极有天赋,动手能力很强,做了不少精致小巧的玩意儿,尤其对钟表织布机一类的器械更有兴趣。
西洋人来华由来已久,大靖皇帝最喜欢西洋进贡的钟表,对宠信的臣子也会有所赏赐,几十年前林家就得了一个音乐自鸣钟,可惜后来损坏了一些零件,就被封存在库房里了。贾敏派人清扫库房的时候清理了出来,林潆一见之下喜爱非常,求了贾敏拿了那钟表研究了半个月,竟然动手修好了。
林潆修好了自鸣钟,却没留下,而是送到了贾敏房里。钟表在当世都是名贵之物,这个音乐自鸣钟便是旧物也价值不菲,贾敏推辞笑道:“既是你修好的,何不自己留着,你不是很喜欢这种东西么。”
林潆笑道:“我更喜欢把这种东西拆了再装起来,不过这玩意太复杂了,真拆了我可不一定能装好,但我看着又实在是心痒,倒不如给嫂嫂用,免得我哪天一个忍不住给拆了又装不起来,那我还不心疼死了。”
贾敏便不再推辞了,携了林潆的手在床下小榻上坐下,“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这个当嫂嫂的还没送你寿礼,倒先收了你的东西。”
林潆道:“什么我的东西,咱家哪个不是你们夫妻的,我不过就是借花献佛罢了。”
贾敏笑道:“那我就收下了妹妹的好意了,腊八那天老爷刚好休沐,咱们一家子好好聚聚,摆酒唱戏热闹热闹。”
林潆挽了贾敏的胳膊笑道:“那就辛苦嫂嫂操持了,也别办得太热闹,要是累着你,哥哥就要心疼了。”
贾敏含羞一笑,这些年丈夫体贴,小姑子也不似她刚进门时对她百般敌意,对她十分亲近,过得可谓顺心如意,唯一美中不足者,还是子嗣之事,九月她在明睿王府见到葭雪,得知自己身体无碍,大约也是子女缘分未到,遂不在此多想了,好在林海并未因此有纳妾收人的想法。
林家虽没了爵位,林海却是当今跟前新晋的红人,贾敏和林潆也跟着沾光,林潆过生日,有不少人家送了寿礼,除了平时来往的亲朋,便是一些有意和林家结亲之人了。
腊八之后第二天晚上,京城向阳街道的一处宅子起了大火,那宅子是明睿亲王的别院,只留了一户看门的下人,等到下人发现起了大火,却为时已晚,一场大火把宅子的后院烧了个干干净净。
那场大火一直烧到天亮才被扑灭,王府的下人在废墟之中发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形貌难辨,只根据尸体上的玉佩才判定其身份,竟是在别院小住的明睿亲王赵徽和其庶妃步葭雪。
这件事很快传遍京城,人人惊讶纳罕,他们二人都有一身的好武功,竟然双双死在火里,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消息传到林府时,贾敏正在书房整理画卷,乍听此事,只觉一道惊雷劈了下来,险些碰倒了书桌上插着画卷的大青瓷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每一个字,葭雪死了,她怎么可能死了呢,煞白着脸向过来传话的丫鬟道:“这种事可不能乱说。”
那丫鬟道:“太太,可不是我胡说,这会子明睿王府灵堂都搭起来了!”
贾敏红了眼眶,还是不敢相信葭雪真的死了,不久前她们才刚刚见了面,这才多久就阴阳两隔。她定了定神,换了身素净的衣裳,命人备车前往明睿王府探望柳瑶。赵徽这一死,柳瑶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贾敏恨不得立即就赶到柳瑶身边宽慰她。
贾敏赶到明睿王府时,门口已挂起来了白幡,王府上下一片缟素,正厅灵堂之中,柳瑶和赵彛砼橐拢蜃谄淹派戏偕罩角嗯怨蜃帕礁隹薜孟±锘├驳牟噱尢烨赖厣诵挠啾戎拢吹ǖ囟嗔耍熳乓凰劬βё陪露亩右谎圆环ⅰ
贾敏上前拈香祭拜,来到柳瑶身边,握紧了她的手,仍是一片冰凉,心疼地道:“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发生了这种事。王妃,节哀顺变,你可要好好地保重自己,王爷去了,彛缍椭荒苤竿懔恕!
“敏儿,你放心吧,我能承受得住。”柳瑶反手握住贾敏,语气平静地听不出一丝情绪。
不知是不是错觉,贾敏竟在柳瑶那双红肿不堪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轻松解脱的意味,再也不见曾经似有若无的忧郁。她们自小就感情甚笃,很早以前贾敏就能感受得到,柳瑶表面上是高高在上的明睿王妃,其实内心并不幸福快乐,直到此刻,她才终于从这场被安排的婚姻之中解脱出来吧。
送走了前来吊唁了一天的人,入夜之后,柳瑶独自坐在灵堂里,看着灵位后漆黑的棺材,空洞的眼睛里迸发出疯狂的笑意,和平时雍容的明睿王妃判若两人。
死了,他们终于都死了!柳瑶走上前抚过柏木棺材,就像面对一个活人那般轻声道:“赵徽,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里,这滋味怕是不好受吧。”
她恨毒了那两个人,她这九年所有的痛苦都是拜他们所赐,嫁给赵徽九年,就独守了九年的空房,连唯一的儿子也是她苦苦哀求求来的,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无论她对赵徽如何冷淡如何指责,他竟然还对她千依百顺宠爱非常。
赵徽曾经提过和离之事,柳瑶一口否决,和离,她怎么可能让他如愿以偿,和离之后,他还是位高权重的明睿亲王,可她呢,就成了下堂弃妇,连儿子也不能带走,理国公府如何容得下她。她偏不和离,就要占着明睿王妃的位置,就要看着他和步葭雪反目成仇,看着他们痛苦折磨,她忍受了九年的苦楚,怎会让那两个罪魁祸首逍遥自在!
星河院里有她的眼线,她事无巨细地知道那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她实在是不能理解,王府里王妃侧妃梦寐以求的宠爱,步葭雪竟然不屑一顾,所以,如果赵徽强要了她,她就会恨他入骨吧。
在星河院发生过一次争吵之后,赵徽借酒浇愁,喝得烂醉如泥,柳瑶在给他灌醒酒汤的时候混入了一些分量不大的催情之药,事情的发展超乎意料地顺利,酒醒后的赵徽果然去了星河院。
其实那点药量根本不足以让赵徽失去理智,但酒精和药物刺激着压抑依旧的欲望,十年不近女色,面对他心心念念的人,他才当不了什么正人君子,一切发生地顺理成章,这件事将他们之间的矛盾推向了最高点。
药量很少,少到赵徽都没察觉到,将一切都认为是酒后乱性,事后他再怎么补救也是无济于事。
之后,葭雪提出要求要去别院尹宅居住,那里曾经有他们共同的过去回忆,赵徽岂有不应之理,第二天就陪着她搬到了尹宅。
当天晚上,赵徽中毒昏迷不醒,步葭雪放了一把火,结束了他们之间难解的爱恨情仇。
作为胜利者,柳瑶当然要去验收自己的胜利成果,当然,也没忘记让他们死个清楚明白。
葭雪在得知是柳瑶给赵徽下了药之后,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震惊后悔,她自己就是大夫,知道这世上哪里有什么让人失去理智不交合就会死的催情之药,都不过是话本小说里的夸大其词,那天晚上赵徽不过就是借着醉酒的借口,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罢了,“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做,我原本就要杀他的。”柳瑶不知道葭雪就是反贼林蘅,和朝廷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去年来到京城,杀赵徽本就是她的计划之一。
“真的?那你怎么不早点动手?”没看到意想中葭雪伤心后悔的模样,柳瑶十分失望,同时大吃了一惊,她只知道葭雪宁死不肯嫁给赵徽,哪里想到她竟然也想杀他。真实莫大的讽刺啊,柳瑶曾经盼着步葭雪去死,以为那个女人死了,夫君就是她的了,可在步葭雪“死去”的七年里,她过的日子跟以前还是没有丝毫差别。
九年了,只有在苦苦哀求赵徽给她一个孩子的那一年才圆房,诊出身孕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甚至在她生孩子的时候,赵徽也去了江南,还主动请缨去云南平乱。他宁可去面对战场上的刀光剑影,也不肯接受她这个妻子。
外人都羡慕她是高高在上的明睿王妃,可谁知道,这个头衔背后是怎样的一个疯子,她早已熄灭了对赵徽的一点点希望,取而代之的是九年来每一天积累下的噬骨恨意,她要他死,她要那两个罪魁祸首都死在自己手里!
葭雪道:“我失去了十几年的功力,用武力硬拼吗?我哪里打得过他。我倒是会用毒,可我废了一条腿,没法出去,也没人敢给我带东西,我就只能在你们家的花园里找毒物了。可惜秋冬草木凋零,这几个月我收集的花木里提炼出来的毒素还是不能置人于死地,我就只能诓他来尹宅,一把火毁尸灭迹,在这里就算我放了火,也不会有人及时相救的。”
“看在你救过我儿子的份上,我可以带你出去。”柳瑶站在院子里,看着门口拄着拐杖的步葭雪,失望之余,也有些幸灾乐祸,她就不信步葭雪能在杀了赵徽之后还能心安理得,让她活着可比让她死了有意思多了。
葭雪摇了摇头,“我早就不想活了,忍辱偷生至今,为的就是报仇雪恨,如今大仇得报,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她望向柳瑶,流露出一缕哀色,叹息道:“柳瑶,你真的很可怜。”
柳瑶怒道:“我堂堂侯门千金,轮得到你来可怜我!”
葭雪用悲悯的眼神看着她,讽刺地笑了笑,“侯门千金,皇室王妃,出身再高贵,你这辈子还不是为了男人在活。你算计我,虽然没算计到什么,我也挺讨厌你的,但我更可怜你,你自己好好想想,除了丈夫儿子,你活着的意义还有什么。”
这是步葭雪临死之前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句话,将柳瑶二十多年来所有的认知轰然击碎,三从四德,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世上哪个女人不是如此,细细想来,果真都是在为了男人而活呢,可除却这些,女人活着还为了什么呢?
在灵堂里回忆起葭雪的临终遗言,柳瑶忽然觉得脊梁骨一冷,心头涌出莫名的悲哀,那个造成她一生痛苦的男人终于死了,今后也只有和儿子相依为命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大修改。
☆、第二世(一百一十四)
大靖元康四年腊月里一场大火,烧死了当今圣上最宠信的兄弟明睿亲王,元康帝闻讯当场昏厥,醒后下令彻查赵徽的死因,然而事发当晚,别院里只有一户看门的下人,等下人发现后院走水,却为时已晚,而起火的原因也无从查起。
元康帝下令厚葬赵徽,同时册封赵彛雷樱涑赡旰蟪邢淄醯木粑唬⑾轮剂钫詮{进宫读书,由太子太傅亲自教导,明睿王府的亲王俸禄照常发放,明摆着是告诉世人,明睿亲王虽然去了,但别人不得轻慢明睿王妃和世子半分。
赵徽屡立大功,最得当今圣心,可谓当朝权臣第一人,在元康四年的冬天死于意外大火,享年二十九岁,英年早逝,世人无不扼腕叹息。而那个和赵徽死在一起的女子却无人问津,只有金科状元林海贾敏夫妻二人曾去祭拜。
七年前在云州,葭雪对林昶有过救命之恩,林家上下对她感念在心,赵徽是他的至交好友,葭雪亦是多年故交,此次两人双双而亡,林海也很是悲痛了一段时间。
赵徽死后,柳瑶仍然打起精神操持丧事,贾敏陪同林海上门吊唁,遇到了陵珂县主水翾,却不见北静王妃赵婧前来,赵婧和柳瑶的关系也不错,赵徽还是赵婧的堂兄,出了这样的大事她竟没登门,着实让贾敏十分纳罕。
水翾是赵婧的大姑子,贾敏不免向她问起,水翾眉头紧皱,忧心叹道:“你不知道,前几日溶哥儿受了风寒,昨儿夜里突然发起了高烧,婧儿在家照料溶哥儿,哪里能脱得开身。”
贾敏闻言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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