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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梦落三生-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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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心头一酸,也想起了元春,搂住宝玉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说道:“明儿让人去接云丫头过来住几天,你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宝玉牵挂元春,此时听到贾母说要接湘云来,心里的愁苦登时去了大半,破涕为笑,回去后翻箱倒柜地找新奇好玩的东西,等明天湘云过来了好送给她。
与此同时,长安城中茶楼的戏台子正演着《涅盘》,二楼有一俊美少年凭栏而坐,那少年年约十四五岁,长眉入鬓,目似寒星,纤鼻薄唇,如寒雪千松,皎然不群。
《涅盘》的原文他早已看过,看到戏台子上最后一幕大团圆,少年嗤笑了一声,含着嘲讽,这烂俗的大圆满分明是狗尾续貂。
姐姐的唱词中有“定教那恶人得报、我为高官,匡扶社稷为明君,还百姓朗朗乾坤一片天。”可见此女心怀天下,志向远大,而妹妹的唱词中也有“狼烟荡,烽火扬,恨不生为男儿样,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场,今有侯府二女郎,吾愿守土复开疆,护百姓安宁江山无恙。”亦见此女心中没有儿女情长,一腔热血守家卫国,虽是女儿身,却有一颗不弱于男儿的心。
如此心性的姐妹二人,敢拒不认父,敢抗旨不尊,如何态度突然大转弯就同意罢官交权入宫为妃?
可惜沧海居士已归于尘土,却不知其原本结局该是何样。
作者有话要说: 纯发泄,见谅。
☆、第三世(三十八)
一折《涅盘》红遍帝京,扬州自更不必说,是戏班子的招牌曲目,而给《涅盘》续书者亦不计其数,戏台子上的表演以两位女主进宫为终结,有些续书写了进宫之后,不久皇后病逝,姐姐被立为后,妹妹则为贵妃,侯府中兴,再现昔日鼎盛。或者从前文中的蛛丝马迹里挑出一两个比较出彩的男角色,附会上姐妹二人幼年定亲的未婚夫身份,凑成两对鸳鸯。
这些换汤不换药,没什么新意,只有一个名为若水客的作者续了两个结局还有点意思,一个悲剧收场。姐妹入狱,父兄来劝,一番利弊分析,姐妹默然许之,出狱后大婚当日,两人身着妃子喜服,艳光四射,在金銮殿慷慨陈词,质问皇帝为何负了昔日承诺,昔年君说慕我姐妹之才,愿我匡扶社稷,我妹平定边疆,君上今日为帝,却罢我官职,夺我妹兵权,我只愿为贤臣良相,为何逼我等姐妹做佞臣媚君?
姐姐金簪刺喉,妹妹拔剑自刎,二人双双命殒金銮殿。
若水客对二人以死抗争的行为只有八字定语,“雄飞已久,岂甘雌伏”。(出自陈端生《再生缘》)
这个结局太过惨烈,也太过离经叛道,因此反响虽大,更多的人却在说此作者意在警示,身为女子须谨记女德,若做下那等失行之事,便是这般惨死的下场。但菁玉能看出来,续作的字里行间,皆是对两个女主的赞扬和抨击世道之意,
另一个结局则和菁玉撞了剧情,同样是父兄劝二人嫁给皇帝,此时战事又起,妹妹主动请缨挂帅出征,走之前对皇帝提了要求,等她大胜归来再行册妃婚礼,不料得胜当日,妹妹旧伤复发,不治身亡,姐姐听闻噩耗一病不起,不久撒手人寰。
巴蜀蓉城,则有一对“夫妻”来此定居。
原来两人用死遁的方法逃离了皇帝父兄的掌控,在妹妹同门师姐妹的帮助下来到了巴蜀益州,姐姐女扮男装,和妹妹假扮夫妻。在益州定居之后,姐姐开馆授课,妹妹收徒传艺,二人桃李满天下,相伴到老至死未嫁。
这个结局没有上一个那般惨烈,引起的争论却也不小,但多数都说这个结局不好,本来女子科考从军都是不守规矩之事,为了给家族沉冤昭雪,解救父兄,两人的行为都情有可原,但在身份暴露之后,身为女子不尽女儿本分,竟然抗旨不尊欺君罔上,以死遁之法逃离京城,更出格的是居然一生未嫁,看完这个续作,再看前面姐妹的行径就觉得可厌可憎起来。
因而,这个结局被抨击得最多。
不知为何,菁玉总觉得这个结局有点朦朦胧胧的百合感。
连死遁逃离的结局都被世人口诛笔伐,菁玉那个姐为女帝妹为王的结局若发出去还不知被骂成什么样呢,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若水客是女子。
只有女子最能理解女儿之苦,生而为女,不得读书科考,不得建功立业,只能三从四德,当一个贤妻良母,多少女儿心有不甘,也只能在后宅空耗人生。若水客的两个续作,行文之间皆是对两女的赞赏褒扬,在活着的那个结局之中,作者也没让两女的才华埋没,开学堂授课,收徒传授武艺,虽比不得高官将相,但至少也是心之所向。在此之前,两人科考从军的初衷是为了翻案沉冤,但经历过海阔天空,她们便不会折翼入笼,从抗旨的那一刻起,她们完完全全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了。
菁玉便派人去打听若水客的消息,得到的回应却是这若水客非扬州本地人士,这两个续作之书是从姑苏传过来的,如此说来,若水客应在姑苏无疑。
很快到了元宵佳节,明玉这天不用去书院,在家准备晚上陪着父母弟妹出门游玩。傍晚时分,贾敏给两个女儿梳洗打扮完毕,姐妹俩都着白袄红裙,有四分相似的容颜皆是一般明艳娇俏。菁玉长得更像贾敏一些,而黛玉则集合了贾敏和林海的优点,看不出更像谁一些,也觉得都像父母。
菁玉挽着贾敏的胳膊笑道:“母亲越来越年轻了,等会上了街,旁人一定以为您是我姐姐,再想不到咱们其实是母女。”
贾敏笑得花枝乱颤,轻轻一捏菁玉的脸颊,“属你嘴甜,抹了蜜似的。”
“那我岂不是就有两个姐姐了。”黛玉漆黑灵动的两颗眼珠子一转,笑得甜美可人。
贾敏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女儿,笑道:“你们姐妹俩这一唱一和,真真叫我甜到心坎里了,一会子上了街看上了什么只管说。”菁玉黛玉相视一笑,簇拥着贾敏一起出门。
收拾完毕,林海贾敏夫妻和四个子女上了马车,带着丫鬟仆从去往灯会街道。
扬州城最繁华的街道张灯结彩,刚刚放过鞭炮,此时烟花漫天,似万千花树集体盛放,美到极致,转眼落灰,而新一轮的烟花接着放起,续起那五光十色的繁华。
街边小摊猜灯谜的,卖小玩意的,卖棉花糖的,卖小吃的,似乎所有的扬州城小贩都聚集到了一起,参加这一年一次的盛会。
街道中间有一处甚是拥挤,正是灯谜摊子,明玉和黛玉跃跃欲试,林海见他们早就按捺不住想逛街猜谜,便带着他们上前观看谜面。
在林家仆从丫鬟的保护下,四个人顺利地挤到了摊子的最前端。
“高台对映月分明。”明玉今年猛长了一截个头,拿过一个八仙灯笼下的纸条念出谜面,思索片刻道:“谜底是‘昙’字!”
摊位后面的伙计听明玉猜出谜底,把对应的灯笼拿下来送给他,高声叫道:“这位公子猜出一个!”
黛玉指着上面一个莲花美人灯,扯着明玉的衣角道:“哥哥哥哥,那个我知道。”
明玉拿过纸条谜面一看,上书“层云隐去月当头。”他已知谜底,将黛玉抱起来,黛玉对着摊子后面的人道:“这个谜底是一个屑字。”那个伙计笑呵呵地把莲花美人灯拿下来递给黛玉。
涵玉也指着那个挂着“一夜鱼龙舞”纸条的锦鲤红灯笼道:“这个我知道,是上元灯会!”他顺利地拿到了这个灯笼。
菁玉看中一个月宫宫灯,下面那个灯谜条子上书“平原门下客三千”,谜底乃一成语,她欲伸手去拿纸条,忽然旁边一只手伸了过来,几乎同时和她捏住了灯笼下的纸条。
菁玉侧目一看,此人是一个年轻男子,着一身新做的宝蓝细棉长衫,身上没有佩戴香囊玉佩之物,看起来家境应该不怎么富裕,却长得浓眉大眼颇为周正,神态文质彬彬,和菁玉对视之时惊艳之色一闪而过,面含歉意,略低头见礼,一见便是个读书人。
菁玉素来不喜和人争东西,便放弃了那个灯笼,转而寻找别的灯谜,那男子已说出了谜底“胜友如云”,拿到灯笼递到菁玉跟前,眼底蕴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姑娘喜欢这盏宫灯,在下理当奉上,这灯笼当配姑娘。”
虽说上元节男女大防不如平时严重,菁玉也不怎么在意这种规矩,但一个陌生人冷不丁地送自己灯笼,还是在上元夜这种时候,收了灯笼将来就免不了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菁玉正要开口拒绝,忽听红藤的诧异的声音传了过来:“哥哥,你怎么在这?”
红藤正在照顾涵玉,听到这里有人说话,惊讶地看了过来,见自家大哥穿戴整齐,衣裳崭新笔直,头发束尽发巾一丝不乱,比平时形象更多了几分儒雅之气,见到亲人固然高兴,但她更好奇大哥这个时间怎么在城里,扬州城门已经关闭,自己家远在城外,大哥今夜来了城里,一会灯会散去,他该去往何处安身?
“小妹,你……”许鸿才流露出意外之色,再看向菁玉,双眼蓦然一亮,向后退一步躬身行礼道:“原来是林大姑娘,小生许鸿才有礼,方才唐突了大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菁玉微觉讶异,居然遇到了红藤的哥哥许鸿才,她知道此人,一直是林家书铺话本的长期约稿作者,写出来的话本销量也还行,林家给的润笔费不低,想来他们家的情况已经改善不少了,而且这段时间红藤似乎在自己跟前提起她哥哥的次数变多了,总说兄长感激林家,将来一定要报答林家的帮扶之恩。
“无妨,你们兄妹难得一见,既遇上了就好好说会话吧。”菁玉摆了摆手,没有收许鸿才的灯笼,而是从红藤手里牵过涵玉的手,拉着弟弟向对面卖泥人的摊位上走过去了,留出空间给许家兄妹。
红藤见到哥哥十分高兴,叽叽喳喳地问了好多话,爷爷如何,爹妈小弟如何,问了一车子话却不见许鸿才回答,仰头定睛一看,自家哥哥看着林大姑娘离开的方向,视线锁定大姑娘的背影未肯离开丝毫,眼神如痴如醉,炽热无比,再不是方才彬彬有礼的模样,红藤心里咯噔一跳,哥哥该不是看上林大姑娘了吧!
“哥哥,哥哥。”红藤脸色一白,摇了摇许鸿才的胳膊,却见他痴傻呆愣了一般,咬了咬牙,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哎呀!”许鸿才吃痛,回过神来,低头瞪着红藤道:“你这丫头掐我作甚?”
红藤咬唇道:“妹妹劝哥哥一句,门当户对。”
被自家妹妹说破了心事,许鸿才面上一红,却被那“门当户对”四字狠插了一刀,心里顿时不悦,越发激起了他要将林大姑娘追到手的意志,冷了脸道:“臭丫头也管起你哥的事了。”
“哥哥,你可别写话本子写昏了头,林家不是咱们这种人家能攀扯的。”红藤涨红了脸急忙说道。
“你不帮我就算了,还给我泼冷水,我怎么有你这种妹妹。”许鸿才皱眉训斥红藤,“大姑娘给你改名叫红藤,和红娘就一字之差,你怎么也不学学人家,帮哥哥我一把,将来你也能过上好日子。”说着把灯笼给她,命令道:“一会把这个灯笼送给大姑娘。”
红藤被许鸿才这个心思惊得手脚发冷,束手不接,劝道:“哥哥还是趁早息了这点子念想吧,林家什么门第,大姑娘还是皇上封的县君,姑娘便是当王妃都使的,如何会看得上你?”
许鸿才恼羞成怒,作势想要打红藤一耳光,但这里人来人往,红藤还是林家的丫鬟,他只得生生忍住,把灯笼往红藤手里一塞,转身匆匆离去,消失在人潮之中。
许鸿才下午就到了扬州城,在林家府邸大门附近的巷子口守了好久,终于等到林家出门坐上马车,根据诸人打扮,一眼就认出了谁是林家大姑娘,那一瞬间脑海空荡无物,只有那一张明艳无双的容颜在眼前心里久久不散,点燃了心底炽热的火焰。
终于看到了梦中神女的模样,许鸿才一路来到灯街,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跟林大姑娘搭讪,他猜了那个灯谜,微露一丝才华,还送灯笼给她,她竟然没有丝毫反应,连话也不想和他多说,把红藤推过来自己就那么走了。
没关系,许鸿才暗暗告诉自己,已经在林大姑娘面前露脸了,只要她记得有他这个人,将来他还有机会在林大姑娘面前展露才华,他一定能得到林大姑娘的芳心!
☆、第三世(三十九)
走完百病,已经到了深夜,刚上马车,黛玉已经困得不行,蜷缩在贾敏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一家人回到家中各自休息,因睡得晚,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来,只有明玉还是按照以前的作息,卯时起床洗漱,辰时离家去了书院。
这一年林海仍未调任,元康帝的旨意是让他继续任巡盐御史,自林海上任以来,无人侵吞盐税,盐枭也被打击得七七八八,正经的盐商生意都好做了,盐税连年翻增,税银乃国库收入主要来源,盐税更是要紧的钱袋子,用谁守着钱袋子都没有林海能让元康帝放心。
上元节过后不到一月是黛玉的六岁生日,这一年来贾敏小心翼翼,生怕梦境变为现实,正是这一年自己去世,黛玉离家上京,一生悲剧自此开始,她的身体健康大不如前,每日按照菁玉给她罗列的计划养生健体,食物少油少盐,荤素搭配,药食同补,早起早睡,练五禽戏健身,菁玉还想让她练练内功,便央着林海教她。反正林海练了雪峰派的入门内功,教贾敏还是绰绰有余的。
今年贾敏觉得身体比以往轻快了许多,却仍不敢掉以轻心,对黛玉涵玉姐弟俩时时守着,最怕哪一天睁开眼睛,梦境就变成真的了。
贾敏紧张太过,林海也感觉到了,晚间独处时搂着妻子道:“我知道你担心噩梦成真,可你紧张成这样,万一伤了身子如何是好?为了一个梦就把自己弄得草木皆兵,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贾敏叹道:“老爷,我最近总觉得不真实,虽说一家子都好好的,我当然不希望梦里的事情变成真的,可有些时候我不禁怀疑这里才是个梦,是庄周是蝴蝶,我总也分不清楚。”
林海既心疼又觉得贾敏有些傻气,有心想逗她一逗,低头凑在贾敏耳边,温柔而暧昧地说道:“那我来帮你分一分可好?”
贾敏刚想问怎么分,忽然感觉到耳垂被林海含在口中,温热的舌尖来回拨动轻咬,一股酥麻瞬间传遍全身,娇羞红晕悄然爬上脸颊,任由他温柔的亲吻如密雨落下,缠绵欢好罗帐生春。
二月十五那天,林海收到了杭州密报,盐帮在杭州一带走私,朝廷打击私盐,屡禁不止,盐帮和漕帮性质差不多,甚至比漕帮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漕帮只是带有黑道性质,盐帮不仅如此,还走私私盐,给朝廷税收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林海当即准备亲赴杭州处理此事,对贾敏道:“前几日书院学监对我说懋哥儿学问极好,前两年已考了童生,以他的学识也可去考院试了,我正有让他回乡考试的打算,距院试还有两个月,我这段时间去了杭州,不如你带着孩子们去姑苏小住几个月?”
贾敏笑道:“我正有此意,没想到老爷跟我想一块去了,去杭州会途径姑苏,咱们一起出发。”今年贾敏实在紧张太过,总觉得离了扬州才能放心,而且苏樾之女苏妙在姑苏蟠香寺带发修行已有五年,法号妙玉,贾敏托了姑苏旧交代为照拂,往年也每年都会去一两次探望妙玉,后来她身体渐弱,便没再去了,算算那孩子现在该有十二岁了。
再者,若是林海不在,下面便会来不少人托她办事,想让她拿着林海的帖子去帮着打理,四年前林海带着菁玉上京,不过两个多月,上门求她的人就踩破了门槛。贾敏知道其中利害,不想借着林海的名头给他人办事,一来二去,这些事情积少成多,指不定哪天就成了林海的罪证。她不想理这些人,又不想与人交恶,那段时间她就去了姑苏探望妙玉,避开了那些人事烦扰。
一切收拾妥当,一家六口带着丫鬟仆从登舟南下,
正是江南春景好,两岸红花绿柳,美景如画,岸边水田里有农夫农妇耕田插秧,秧苗皆是当年菁玉研究出来的新种,后经林海寻了人才精心培育,又提高了产量的最终实验成果,很快在江南一带传播开来,这些年已渐渐流传到岭南巴蜀湖湘一带,粮食产量翻增,粮库充盈,本是于国于民的大好事,但百姓的生活却几乎没什么改变。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即便是丰收之年,也有不少百姓卖儿卖女活活饿死,只不过没在眼前上演,若无上辈子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菁玉这些年看到的,还真以为天下昌盛,百姓安居乐业,难怪会有那些身边即世界的人,生活在花团锦簇的人生圈子,哪里知道世界上还有另一个地方的人如蝼蚁般苦苦求生。
黛玉已经去过姑苏,不过当时她才两岁,记忆模糊,也不记得自己看过沿途风景,现在趴在窗子上看得兴高采烈,运河岸边一片青翠,偶尔还能看到几个放牛的牧童,持短笛吹着乡间小调,黛玉听得津津有味,可惜行船渐远,路上听到的几支小调也听不完整,黛玉凭着记忆将听到的曲调写成古琴曲谱,再加上自己思索出来的旋律,作成一首新曲。
一路上黛玉将曲谱添添减减,到了姑苏才初具雏形,上岸辞别林海,贾敏带着四个孩子上了老宅前来迎接的马车回到旧居。
快三十年了,再次回到这个地方,菁玉不禁有些物是人非之感,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眼前重演,清晰如昨日,快三十年的时光,也没有将那些过往回忆冲淡模糊。
走过曾经熟悉的地方,白露、英子,她们的苦难从这里开始,经历了生生死死,她们还是顽强地活了下来,十几年没见,不知她们现在过得如何。
还有第一个给了她父爱的尹绍寒,她在这里正式拜师,他们在这里一起生活过两年,也是在这里正式认识了赵徽,兜兜转转,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回到这个地方。
整顿完毕,歇息了一日,贾敏派人向蟠香寺送了帖子,次日去上香拜佛探望妙玉。以前她每次来蟠香寺都会给妙玉带东西,书籍面料补品一应俱全,但寺庙里也有些勾心斗角,贾敏生怕旁人眼红妙玉的东西,每次去的时候也会捐一些面料粮食,以免妙玉的东西被有心人顺手牵羊偷了去。
一般来说,有官家女眷打平安醮,佛寺道观就会早早使人打扫干净,撵尽所有香客,免得冲撞到贵人,京城许多寺庙便是如此,蟠香寺虽在姑苏名气大些,也依旧如此行事,毕竟佛寺虽在化外,却仍在红尘,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灭顶之灾可不是好受的。
贾敏来过蟠香寺几次,和住持玄静师太相识,妙玉正是玄静师太的弟子。
此时在山门迎接贾敏一家的是庙里的接引女尼妙恒,和妙玉同属一辈,年约三十岁上下,与妙玉一起在山门相迎贾敏入内。
妙玉穿着缁衣芒鞋,一头青丝以莲冠束起,今年十二岁了,身量已出,容颜长成,虽仍有些稚气,却已可见将来的绝色之姿。
菁玉打量了妙玉一眼,因着这些年在佛门净地,妙玉神情淡薄,喜怒不形于色,但能看得出来妙玉脸上的病容几乎不见,小时候困扰她的疾病应该已经痊愈了。
妙恒妙玉迎接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迎接她们先去往大雄宝殿,妙恒道:“林太太稍等片刻,师父现在正在招待客人,过一会才能出来相见。”
贾敏暗自纳罕,昨天她已派人送了帖子,蟠香寺今天在她来时便不会有香客前来,怎地此时玄静师太在招待客人?看来那客人的身份非同一般,等一会再见也可。她来此一方面是为了探望妙玉,另一方面也想问问玄静师太,她去年做的那个梦到底有什么玄机。
玄静师太是姑苏有名的法师,精通佛法,据传还精演先天神数,通前世来生,若能得到她的一些指点,贾敏才能真正放下心来,当下道:“无妨,师太有客,我此时也不便打扰,先去上香便是。”接着对妙玉温言笑道:“妙玉,我这几年身子不好,就没来看你,这些年你过得如何?”
在蟠香寺五年,妙玉的性子比以前更孤僻了一点,但她能感受到贾敏是真心关怀她,贾敏人虽未来,书信却从未断过,给她送的东西也全是合自己心意之物,妙玉亦十分想念她,微笑回道:“多谢伯母关心,师父待妙玉很好,伯母今日能来,想必身子大好了。”
“好得多了,我们先去上香,一会子你们姐妹几个好好聊聊,菁玉这些年没见你,心里可惦念着呢。”贾敏说完,先领了儿女去大雄宝殿上香拜佛,在功德箱添了香油钱,出来时让明玉带着涵玉去寺庙玩耍,几个小厮跟着伺候,她和菁玉黛玉跟妙玉回厢房歇息说话。
菁玉看到妙玉,便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长安的苏樾夫妻,苏樾已是大皇子赵彛慌桑窒乱讶晃薹ㄍ焉硗瞬剑詮|行事张扬,越来越不受元康帝待见,获罪只怕是迟早的事情,届时苏家可能还是和原着一般的命运。
早些年菁玉虽有心想提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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