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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篮]色相浑浊-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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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用同样的眼神来追逐着苍崎同学的身影的。”
黑子说着微笑起来。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坦诚自己对霜月心情的他难以置信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变得轻松,而自己的心也跟着变得轻盈。
“黑子、君……”
低头望向失明后双目无神的霜月,在看到霜月循着自己的声音抬头望向自己的脸庞之后,黑子握着霜月的手紧了一紧。
“小黑子……?”
不明白黑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面前对霜月说出像是告白一样的话,但是黄濑有预感眼前的黑子作为敌人和对手会十分棘手的黄濑皱紧了眉头。
“我不敢说比起苍崎同学对黄濑君的心意来,我对苍崎同学的感情更加的深厚。但是我有自信我对苍崎同学的感情不会输给任何人。”
黑子微笑。天空色的眼眸中是温暖柔和但绝不屈服的坚韧。
“我喜欢苍崎同学……不,应该说我一直爱着你,霜月。”
(是的。重要的是这个。)
(重要的是我想怎么做。)
喜欢,爱。如果不能传达,那便是不存在的东西。
半吊子的暧昧仅仅只是暧昧。就算付出得再多,暧昧的本质也不会因此升华。人的感情是必须要传达到想传达到的那个人那里才会有意义的。
听到黑子的告白,霜月先是一怔,继而眉头紧蹙地低下了头:“但是、我……”
“是的。我明白。霜月没能像我爱着你那样爱上我。”
拉住霜月那想要抽回的手,对霜月轻声说话的黑子转向了黄濑。
“所以我想最起码要让霜月得到幸福。让我喜欢的人和她喜欢的人一起幸福。”
眼神笔直地看向黄濑。黑子不卑不亢的说着:“可是黄濑君你非但没能让我喜欢的人幸福。反而还让她越来越不幸。”
黄濑认识黑子这么多年,他了解黑子的说话风格,早已习惯了黑子那偶尔十分尖锐的毒舌。可平心而论,黑子更多的时候是用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口吻客观、公平且公正的来叙述事物的。尤其是牵扯到自身感觉的时候,黑子更是会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观点偏向于中立与客观。然而现在——
“……不过这些也只是借口而已。”
黑子垂眸而笑。
“事实就是我不想把霜月让给黄濑君。就算霜月和黄濑君是两情相悦,就算现在黄濑君已经有让霜月获得幸福的能力了。我也拒绝把霜月拱手让给黄濑君。”
“小黑子你……”
黄濑不是第一天知道作为队友的黑子很可靠,作为对手的敌人很难缠。黄濑也不是没有想过要是黑子喜欢上了霜月,自己是不是就要多面对一个棘手的敌人。可黄濑怎么都没有想到那个情感上像是有洁癖一般的黑子现在居然会说出这种他以前绝对不可能说出的话。
“黄濑君,我想用自己的双手给霜月幸福。”
眼前的黑子让黄濑恐慌。
“虽然幸福因人而异,但是我迟早有一天能给霜月她认同的幸福的。”
说着这种话的黑子让黄濑感觉恐怖。
“——但是啊,小黑子。不管你说得有多好听。最后要作出选择的都是霜月。”
故作轻松的说着故作轻松的话语,黄濑不是隐约或模糊的感觉到了来自“敌人”的威胁,而是确定黑子对自己来说就是“敌人”,且是自己完全没有把握能战胜的敌人。
对黑子的进攻束手无策,黄濑只能将矛头转向了霜月。因为对黄濑来说,百依百顺的霜月对于自己那无条件的包容便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
“对吧?霜月?”
“……”
肩头微微一动,明白黄濑话中意思的霜月没有作声。
“我和小青峰从来都只是床|伴、炮|友的关系。霜月希望的话,我和小青峰从现在开始就不会再有这种层面的关系。如果霜月希望我和小青峰维持现状,我这边也完全OK。”
过去,黄濑为青峰口中这种只是床|伴、炮|友的关系感到过痛苦。然而现在黄濑无比庆幸自己和青峰的关系只到这种容易消除的层面上。
“我们的孩子霜月是要生下来的对吧?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为了减少自己的麻烦就扼杀无辜生命的人。”
从霜月口中得知她在吃长期避孕药之后,黄濑心中就产生了一个算不上光明正大的想法。
(……不,这种想法根本就是卑劣又卑鄙的。)
嘴巴上说着让霜月把药的事情交给自己,不要再吃市贩的廉价药物。事实上却是从熟人那里拿来做成“避孕药”的维他命给霜月吃。接着又运用各种小手段让青峰识趣的不和霜月上床。
当然这么做是有机率让霜月怀上受药物影响导致残疾的胎儿的。但是黄濑不在乎。他要的不是自己生命的延续,也不是霜月的子嗣。他要的是借口、理由与口实。让霜月绝对不能离开自己的借口、理由与口实。
为此就算是让霜月痛苦,让在霜月肚子里孕育的小生命遭受不幸黄濑也在所不惜。要是霜月肚子里孕育出的小生命不幸夭折,黄濑也不会有丝毫的心痛。他只会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温存的安慰霜月,安抚这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
黄濑唯一的误算是一直陪在他身旁的霜月居然身患绝症。这让他差点就永远的失去了她。
霜月现在虽然幸运地活了下来,但是差点失去霜月的这件事还是让黄濑感到不寒而栗。一想到自己又要失去霜月了,黄濑就一阵焦躁不安。
“小朋友还是和他或是她的亲生父母在一起生活会比较幸福。”
这些话是黄濑酝酿了许久,现在终于搬上场面的台词。
“没有理由在小朋友明明有生父、生母的情况下还让小朋友和无关的外人一起生活的道理吧?”
“勉强和无关的外人生活在一起,小朋友是不会有什么幸福快乐的童年的。”
从五月那里得知霜月一小部分的家庭情况之后,黄濑就请人彻底地调查了霜月的过去和家庭状况。也因此,黄濑很清楚霜月的软肋在哪里。他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现在所说的话,每一句都是霜月曾经的心病。
☆、第229章
“……”
霜月不傻,她轻易的就从黄濑那含沙射影的话中听出了黄濑黄濑真正想表达的意思——黑子和霜月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就这个意义上来说;黑子是“无关外人”。而是孩子生父的黄濑理应和自己成为“一家人”。
生母死后;霜月再也不能从生父那里得到任何的温柔对待;就连想见生父一面都变成了一种奢侈。生活在继母以及有着一半血缘关系的弟弟的阴影之下,幼时的霜月几乎每天都过得十分压抑。
对待“痛苦”这种事已然麻木;最后连所谓的“幸福”是怎样的感触、怎样的滋味霜月都回想不起来。
霜月很清楚“家人”对于年幼无知的孩子来说有多么的重要。一个孩子又多么的需要来自家庭的保护欲家庭的温暖。
,我以前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有“家人”了。,
不要说没有血缘关系的继母了;就连有一半血缘的弟弟和生父本人都让霜月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的家人。
没有家人,自然也没有家。无家可归的霜月以为自己只能维持着这样的状态等待着自己的生命被不断流逝的时间画上句点。哪知在那个句点之后;自己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个地方;被重要的人温柔但用力的握紧自己的手。
“……我认为,所谓的‘家人’并不是由血缘来决定的。”
虽然现在的霜月已经无法视物了。但是她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清明。
(就这一点来说,瞎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反正我以前也没有用这双眼睛好好的看着该看的事情。)
『苍崎同学。』
弹指一瞬,十年已从指间流逝。而这十年,让苍崎霜月从少女成长为女子,让黑子哲也从少年成长为青年的这十年不只是让霜月和黑子在不知不觉中成长、改变。这十年也为霜月和黑子创造了绝对不会消失的羁绊。
这和黄濑是不是爱上了霜月无关,也和青峰是不是在三人的关系中横插了一脚无关。就算霜月不幸离世,黑子在未来与某人再组建新的家庭。黑子已经是霜月家人的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就是因为我有着那样的过去、那样的家庭,我才能肯定。)
“黑子君是我的家人。”
就算有血缘又能怎样?自己的弟弟不是照样把自己当随意使唤的仆人?自己的父亲不是照样用看着碍事的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唯一的,家人。”
看不见黄濑是什么表情、黑子又是什么表情的霜月反握住黑子的手。那只手先是几不可察地微动了一下,继而又用上更大的力气回握住了霜月的手。
“黄濑君。我喜欢过你。”
迟了十年的告白,霜月现在能说出口了。
抬头而笑,霜月道:“非常非常的喜欢。就算说是‘爱’也不为过。我爱过你,黄濑君。”
“……不要说什么‘喜欢过’和‘爱过’啊……那个过去时是不需要的……”
(啊……哭了呢……这个人。)
黄濑那夹杂着泣音的声音让霜月的心感到了一阵阵的刺痛。可是无论心情怎样苦涩,疼痛的心是不是像马上就会被捏碎,霜月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就算撒娇也不可以哦。黄濑君。‘逝者不可追’。我们就在这里结束吧。”
“我不要!”
疼痛感自掌心升起,双手紧握成拳的黄濑明知现在的霜月什么都看不到,就算用眼泪攻势也起不到什么效果;可他仍然流下了眼泪。
“其实黄濑君也知道的不是吗?你还没有做好准备。无论是与人发展成恋爱的关系,还是和人一起建立家庭,抚育孩子。成为一个称职的父亲。”
“就算是那样……!!”
黄濑没有正面否定霜月的话。即使是他,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当着黑子和霜月的面大言不惭的说出违心的话。
“好好照顾他人这种事……我想如果黄濑君想做的话,一定能够做得到,并且做得很好。”
暂时放下了霜月的手,把自己肩上挎着的背包放到一旁。又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薄毯给霜月披上。黑子很快重又握住了霜月的手。
“只是以霜月现在的状态来说,黄濑君是无法兼顾照顾霜月和正常工作的。更遑论现在还有这孩子在。”
左手与霜月的五指相扣,右手轻抚过霜月现在还看不出变化的小腹,黑子看向了嘴硬地说着:“工作我可以全部推掉!”的黄濑。
“黄濑君不工作的话,霜月和这孩子又该依靠什么来生活呢?”
“……那小黑子还不是一样!!”
气急败坏地瞪着让自己几句话停止了流泪,继而气得自己像小孩子一样大吵大闹起来的黑子,黄濑怒道。
“不。我们是不一样的,黄濑君。”
黑子好整以暇的说着:“我有存款。三百五十万日元左右。”
“哈啊?!”
像是没有看见黄濑那又惊又怒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表情,黑子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要看存折吗?黄濑君。”
“小黑子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啊?!”
“和挥金如土的黄濑君不一样,我可是每个月都有踏踏实实好好攒钱的。从小学开始。”
黑子没有告诉黄濑的是高中三年级自己从篮球部隐退之后,自己就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兼职与打工。大学五年里,最多的时候黑子有四份不同的兼职。而这一切都是黑子为霜月的开颅手术以及后续治疗所做的准备。比谁都理解霜月的黑子早就想到霜月压根不想再和苍崎家扯上关系,更不想用她生父施舍给她的那张黑卡。
黑子希望霜月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安心治疗,也因此小时候就有存在习惯的黑子更加卖力的攒钱,在有空闲兼职打工之后也非常卖力的去兼职打工。尽管黑子能赚到的钱对于霜月的病情来说根本是杯水车薪。要是霜月的手术和治疗真的需要黑子出所有的费用,三百五十万只会是一个零头。
“三百万五十万的话……!三个月、不!两个月我就能赚到……”
“问题不是能赚到多少钱,还是有多少存款。问题是黄濑君,你没有为霜月还有她的未来考虑的习惯。”
黑子平静地说着:“否则你也不可能让霜月在这个时候怀孕。”
“!!”
黄濑那吵闹的声音在这一秒戛然而止。被黑子看穿的事情让他错愕的同时也让他狼狈不堪。
“……”
霜月不是没有想过每次都有乖乖吃下黄濑给的避孕药的自己为什么会怀孕,但是直到此刻她才从黑子和黄濑的对话中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黄濑制定好的计划。而这计划中的不确定因素以及危险性霜月几乎是马上就能想到。
“……不管小黑子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放弃霜月的。”
“我知道。”
黑子闻言点了点头。
“所以黄濑君有本事的话就从我这里把霜月她抢走好了。当然,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我一定会尽全力阻碍黄濑君。”
“这种地方不需要尽全力了啦!!!”
学生时代的习惯还残留在身体之中。下意识地吐槽黑子,等吐槽完了黄濑才发现自己居然不愤怒也不痛苦了。
见自己成功的把话题带偏,黑子微笑:“究竟是我比较厉害先得到霜月的心,还是黄濑君比较厉害能抢回霜月的心……不来比比看吗?黄濑君。”
“……”
蜜色的眸子瞥了一眼让整个病房内的空气都轻松起来的黑子,又瞥了一眼一旁脸色不再那么惨白、看起来稍微安稳了一些的霜月。多少明白了黑子用心的黄濑扁了扁嘴:“小黑子你说得我好像还有别的选项一样……”
“黄濑君你明白就好。”
黑子说着又是一笑。
“那今天就请黄濑君先回去吧。待会儿霜月还有定检要做。我还要打扫被黄濑君你弄坏的花瓶碎片呢。”
“这么快就赶人?!”
黄濑那大惊小怪的惨叫又一如既往地响起了。
“都说了我不会手下留情啊。”
黑子倒是好整以暇。
“小黑子你还真是……腹黑。”
“哪里哪里。比起黄濑君来,我可是自愧不如呢。”
听着这样你来我往拖拖拉拉的对话,盲眼的霜月脸上浮起一个浅笑。她几乎能够想见黄濑和黑子脸上的表情,还有他们的动作。眼睛看不到的霜月能够在心中描绘出此刻这让她的心感到了轻松的光景。
(是的……这才是最好的。)
之前霜月是一心求死,希望能以死来解脱,也让黄濑和青峰解脱。
(因为我只能想到用这种方式结束这场意外。)
和青峰发生关系不在霜月的计划之内。黄濑的暴走更不在霜月的计划之中。霜月不会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被黄濑的薄情与冷酷所伤。会选择用那种鱼死网破的方式和黄濑诀别不过是因为霜月输给了自身的脆弱与不甘。严格来说,青峰只是受到了牵连的受害者。黄濑事实上也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既然现在我活了下来,我就有义务来结束这一切。)
(结束这不幸的连锁。)
所以就算霜月的身边没有黑子在,黄濑没有那些黑子所说的缺陷,霜月也不会选择黄濑。
(结束了。)
脑海之中有一瞬间闪现出了青峰的脸。霜月的眼前浮现出了青峰那满不在乎、吊儿郎当的样子,带着些许忧郁的侧颜,似笑非笑的眼神,孩子气的笑容,充满不信以及试探的表情……
强迫自己停止回想那个最后倒映进自己瞳孔之中的青峰的表情,霜月告诉自己——
(……已经结束了。)
☆、第230章
“想哭的话就哭吧;苍崎同学。”
黑子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进霜月的耳朵之中。
“黄濑君已经离开了。”
也就是在黑子话音刚落的这一秒,霜月那已经无法倒映出任何事物的双眸被泪水打湿了。
“对不起……黑子君。我很快就好。很快。”
“不用那么快也没关系的。”
粗糙的手指抚上了霜月的脸颊,黑子手上那因长期打篮球而形成的厚厚老茧摩挲过霜月脸上的泪痕。
“我明白苍崎同学的心情,也明白苍崎同学的觉悟。苍崎同学不必在我面前掩饰。况且;”
坐在霜月的床边,微笑着看向坐在自己对面无言抽泣的霜月;黑子用自己的额头抵上了霜月的额头。
“我们不是家人吗,对家人撒娇没什么可耻的。请尽情的对我这个家人撒娇吧,苍、……霜月。”
“……、……”
轻声的啜泣在病房内回响着。霜月那被眼泪濡湿的脸颊被黑子纳入掌中;眼泪顺着歪过头的她的鼻梁滑落下来,滴落在了雪白的被单之上。
——霜月撒了谎。显而易见的谎。
但那个谎言中的当事人却没有察觉到自己听到的是个谎言;亦没有怀疑过霜月所说的不过是个谎言。
,霜月她还喜欢着黄濑君。;
霜月说那是“喜欢过”、“爱过”,是“过去时”。黄濑不加思考的便认同了霜月的谎言。这不是代表着黄濑太蠢或是太天真,亦或是太相信霜月的话。而是代表着黄濑心底某处根本就不相信霜月喜欢着他、爱着他。
至于霜月……她会撒这个谎并不奇怪。双目失明的她不要说是像以前那样照顾黄濑了,现在的她只要在黄濑的身边就会给黄濑添麻烦,让黄濑不得不照顾身体有了缺陷的她。
以往那种照顾黄濑三餐,在天气好的时候为黄濑洗衣服、晾晒衣物,代替没空的黄濑整理他的公寓的这类小小的幸福霜月不会再有。和霜月在一起,黄濑多半也无法幸福。
因为后天失明的霜月还没能适应盲人的生活。她吃饭需要人喂,走路需要人扶,看书需要人念,就连打发时间都需要人陪。就算霜月适应了盲人的生活,只是前期让黄濑来承担这种照顾霜月的角色,事态也不会好转。哪怕前期对霜月的照顾没有让黄濑对霜月的感情没有被这些日常琐事所磨灭,黄濑那脆弱的精神也承受不了每天都面对着失明的霜月。他会思考为什么霜月会变成这样,然后他会得出“是我害得霜月变成这样”的结论,接着一边陷入“这样能独占霜月也好”的病态,一边自我折磨的嫌恶着把霜月变成这样的自己。
比黄濑自己更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够想见这种未来的霜月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未来变成现实。
黑子很想称赞为黄濑考虑到这种地步的霜月很了不起。可他又觉得一旦自己把赞美的话说出口,霜月会更加的难过。再说霜月是个不会用任何美好的言词来形容自己、来形容自身感情的人,被黑子说“了不起”的话,她肯定又会找借口说什么其实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心安理得。
“霜月——”
对于这样霜月感到无比的怜爱。就连霜月身上那些不坦诚的地方都无可抑止的喜欢,黑子实在想要为霜月抚平她心中所有不让他人触及的伤口。
(虽然,这会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吧。)
但是黑子想一点一点慢慢来也不错。毕竟自己和霜月还有未来几十年的时间能在一起。
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然后还会留下更多不变的事物。谁又知道几十年后谁会变成什么样,什么事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
两人的未来,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十一个月后——
“黑子——”
“是的。”
被人喊住的黑子循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回过了头。胸口挂着都内最大电视台的职员ID卡,衬衫衣袖卷起到手肘位置的、手上还抱着一大摞资料的黑子很快看到了自己所属的体育频道的导播。
“野口前辈。”
“抱歉啊,忽然喊住你。”
野木说着对黑子做了个“抱歉”的动作,随后急切地道:“晚上二十四点的节目可以麻烦你来担任主持人吗?”
“唉?”
黑子闻言稍微有些不解的睁大了双眼。
“真的拜托你啦!桐谷那家伙不知道吃了什么闹了肚子,现在被送到医院去了!就算他今天之内能够出院,晚上也肯定没力气来主持节目了!所以……拜托你了!黑子!”
“……”
见野口气势惊人的朝着自己合掌请求,稍微有点震慑于野口的气势的黑子一时间怔在了原地。
大学还未毕业以前黑子就已经打败数以万计的对手争取到了电视台的内定。毕业之后顺利进入电视台的黑子在度过了异常艰辛的菜鸟阶段之后成为了正式的新闻播报员。距离“主播”之位还有十分遥远的距离,但黑子总算已经稳定了下来。习惯了新闻播报员这份工作的他却是不曾想到自己会被导播拜托去做电视节目的主持人。
“喂喂,野口你不要欺负黑子君啊。”
现体育频道的王牌主播、同时也是黑子努力目标的松井主播走了过来。和野口是老相识的她白了一眼野口:“黑子君的太太才刚出院不久。黑子君需要回家照顾太太,也应该多陪陪太太。”
“出院?黑子你老婆怎么了吗?”
野口问着又想起黑子刚进入电视台的时候,偶然在自己面前说起他老婆的事情。
『老、老婆?!黑子你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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