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她是小公举-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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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寇蒂颤颤巍巍地伸出手；　指向伊蒂欧。
　　“精灵……精灵……！”她沙哑苍老的嗓子发出尖细的声音。
　　伊蒂欧注视着这三个佝偻老态的女人；　她有点疑惑地皱起眉毛。
　　“你们是谁？你们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她问。
　　三个老人都没有回答，她们只是激动地看向万磁王。
　　“就是她，我们确定，那个精灵公主一定就是她；　伊蒂欧！”
　　艾瑞克没有说话，他摆了摆手；　士兵们将三个老夫人‘请’下一楼；　在这个过程当中；　她们一直在用狂热的目光追随着伊蒂欧；　那眼神让人不太舒服。
　　“她们到底是谁？”伊蒂欧小声说；　“我感觉她们的精神不太好。”
　　艾瑞克甚至勾了勾嘴角。
　　“她们也是变种人；　来历神秘。”艾瑞克说，“我本来以为她们所说有关于你的事情是假的，没想到却是真的。”
　　伊蒂欧仍然觉得疑惑；　为什么她的秘密会被她们知道呢？
　　艾瑞克打算和三个老夫人私下聊聊；　他站起来；　自以为安抚地说；　“你好好地待在这里，我会再来看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要你的性命；　我的敌人只有人类。”
　　这有什么可放心的？伊蒂欧心里想。
　　艾瑞克从楼梯处离开了，伊蒂欧向着后面靠去，她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她过去经历过很多这样的事情，人类和人类、人类和其他种族……一方总想消灭另一方，一个又一个战争。出现了赢家，赢家扫平了自己的敌人。尽管赢的一方会享受几十年的和平的强大，可在精灵眼里，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呢？这一方赢了，几十年后，兴盛褪去，又会有新的势力推翻他们，紧接着几十年后，又会再有新的一方出现……战争总是无止境的。
　　精灵淡然地旁观着世界，即使小孩子都明白，这一切是无休止境的，而他们的寿命太长了，他们看待人类世界的争端，仿佛在看着一种自然的景象。果树会开花结果凋零，来年又有新的生机，人类也是一样。
　　可是见鬼的，当她与这时代的人类成为朋友后，似乎他们的生死就不是自然的一部分了，一切都变得有意义起来。
　　伊蒂欧头疼无比，她抵着自己的太阳穴。她一直不想走莱戈拉斯的老路，一直保持和人类的距离，却没想到让幼年的自己钻了空子。
　　她想了一会人类和变种人，想了会被乱世裹挟的复仇者们，想了会索尔，只觉得哪个都十分让精头大。
　　另一边，艾瑞克走下楼，三个老女人已经被带到其中一个房间里等他了。她们的目光渴望地看着艾瑞克，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艾瑞克走进去，他拉过铁椅坐下，双腿搭在桌子上。
　　“说吧。”他道。
　　“她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精灵！”斯寇蒂激动不已地说，“她的身上那力量强大的超过你我的想象，恐怕就算毁掉一个星球也是一眨眼而已，更何况是消灭人类！”
　　“是啊，有了她身上的力量，我们终于可以一举消灭人类了！”丹蒂也语气激昂。
　　艾瑞克那双浅色的眼眸淡薄地打量着她们，他眯起眼睛。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万磁王的问题像是一盆冷水般浇在三个老夫人的身上，她们脸上激动的神情消失不见。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丹蒂清了清嗓子。
　　“精灵公主的故事和三个愿望的故事一直都在民间流传，可谁也不知道，这两个故事其实是一个，而且是真实的。”她说，“我们的母亲——是一个比我们更强大的、能够预言未来的变种人，她一直告诉我们，只有精灵公主才能让变种人避免走上被人类消灭的道路。”
　　“对，对，就是这样。”沃尔德也感慨道，“我们这一辈子都在寻找精灵，没有想到……终于在我们老眼昏花的时候找到了她。”
　　万磁王仍然有所怀疑，他直觉地感到这三个老太太并没有将所有事情都全盘拖出。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就算她身上有那神秘的力量……又怎么能使用呢？”万磁王慢吞吞地说，“她不可能配合我们。”
　　三人又陷入沉默，她们似乎犹豫着，打量着艾瑞克的神情。
　　“我们的确有一个办法。”老夫人中的老三说，“我们整个家族一直都在用祖上传下来的信息坚持不懈地研究和精灵有关的事情。”
　　“那强大的力量不属于她，更像是被‘寄存’在她的身上，所以，我们也有办法拿出来。”沃尔德道，“首先，我们要先等到一个无月的夜晚。”
　　“为什么？”艾瑞克皱起眉毛。
　　“月亮的力量和精灵十分亲近，如果想要动手，最好能够让她虚弱一点。”
　　万磁王垂下睫毛，他沉默着，屋里的钟表在寂静的空间里‘嘀、嗒、嘀、嗒’的走着，沉默得让人心里发慌。
　　“如果你们在骗我呢？”他淡淡地开口。
　　“绝不可能！”丹蒂急切地说，“我们等待这一天已经等待一辈子了，又怎么可能骗你？”
　　“那你们又怎么确定，精灵的三个愿望到底用了几个？”万磁王眯起眼睛，“如果她全部都用光了呢？为了等待你们需要的那一夜，我们的部队会失去最好的进攻机会。”
　　“不会的，你应该相信我们……”
　　三个老夫人七嘴八舌着，艾瑞克伸出手，截住了她们的话。
　　他扫向这三个老人。
　　“你们的力量能看到过去和未来，既然如此，我要看一看精灵的过去，好确定你们的话是真的。”他说。
　　这本来是很普通的提议，可是，艾瑞克注意到三个老太太互相交流着眼神，目光躲闪。他再次确定，她们一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接下来她们的反应更让他起疑，三人几乎苦口婆心地讲道理，希望让他改变主意。
　　“你已经看过未来，怎么能又看过去？”丹蒂说，“精灵不算是普通人，她的命格和你我不同，你这样做，会二次伤害自己的！”
　　“我不在意。”艾瑞克甚至淡淡地说，“这就是我的要求，我确定了真伪，才能给你们提供机会。如果不行，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最终，三个老姐妹无奈，只好勉强答应了艾瑞克的要求。
　　要看到精灵的过去，需要提供同等的力量。所以想要提取她的能量要等到无月之夜，想看到她的过去，就要在一个月亮最大、能量最强的夜晚。
　　最近的一次满月在三天后。
　　不知道为什么，艾瑞克直觉地就不喜欢这三个老太太，他命人将她们蒙眼送走，等到三天后再接来，省得看着心烦。
　　在这段时间，艾瑞克便打算一直在这个林间小屋里呆着了。他曾经有过无数次犹豫，可是看到的那个未来让他下定了决心，他无论如何都要改变未来。查尔斯，尤其是查尔斯——这是他最愤怒的地方，他的确不屑于查尔斯的和平方针，可他不能否认查尔斯为了两方和平牺牲了很多。
　　查尔斯的学生们和下属除了与他学习控制力量，更是为了迎合人类而不得不时时刻刻收敛自己的本能。就连不小心在人类面前露出了自己的力量，可能都会受到查尔斯的批评。他们两人都一心想要变种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查尔斯舍弃了更多，可是该死的，人类怎么能那样对待他？！
　　艾瑞克无比烦躁，他知道查尔斯不会理解他的，那无所谓。只要能够消灭所有人类，他不惜任何代价。如果人类和变种人只有一个能够活着，他选择变种人。
　　士兵们能够察觉到艾瑞克的低气压，所有人都保持直视，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艾瑞克情绪低沉地走上二楼，穿过窄小的客厅，他看到精灵趴在铁窗下的桌子上，似乎在小憩，葱白的手臂下压着合上的书籍。她的金色长发散落在后背上，搭垂在桌沿上。冰冷的铁窗栏杆倒映覆盖在她的身上，冷冰冰的铁窗和精灵平和柔美的脸庞搭在一起，让这个画面有一种油画的感觉。
　　万磁王的脚步下意识地脚步一顿，精灵已经睁开了眼睛，他便继续走了上去。
　　“你们又说了悄悄话。”伊蒂欧说，她缓缓坐直，看向艾瑞克，“被人摸清底细的感觉很不好。”
　　艾瑞克没说话。
　　精灵似乎也没想让他回答，她侧过头，自顾自地说，“我刚刚想了很久，想得头都痛了起来，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但我想好了。”
　　“你想好什么？”艾瑞克终于开口。
　　伊蒂欧望向他，声音平和，“我能理解你的困境，但我不能将力量给你，那是用来让世界变得更好的。如果你实在不甘心，就杀了我吧。”
　　艾瑞克甚至被这个回答弄笑了。
　　“我不会杀你，我说过，我和你没有仇恨。”艾瑞克说，“我也不会让你死的。解决了人类，招惹了一堆精灵，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那你就应该让我走。”伊蒂欧声音坚定，“只要你碰了我的愿望，就是得罪了所有精灵。”
　　这真是一种奇异的感觉。艾瑞克知道她这是在威胁，可是他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觉得好笑。可能是因为她看起来太无害了，他总是无法提起警惕——这个念头，倒是让他警惕了起来。
　　这时，有士兵从楼下走了上来。
　　“先生，北极星小姐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她说——”士兵欲言又止，看向伊蒂欧。
　　“说。”艾瑞克淡淡地道。
　　“她说她遇到了黑寡妇，黑寡妇告诉她，绯红女巫和快银都被美国当成人质关起来了。”
　　艾瑞克皱起了眉毛。
　　“他们害怕复仇者联盟会站在你这一边。”伊蒂欧说，“他们一直畏惧复仇者的力量，现在竟然只能用这种下策来让复仇者们能够一切结束后回到美国。你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艾瑞克望向她，挑了挑眉，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他们畏惧英雄的力量却无法将他们心甘情愿的招安，只能说明人类的完全政权快要走到尽头了。”伊蒂欧耐心地说，“或许现在是从政治上瓦解他们的好时候。”
　　“或许这也会导致人类政府破罐破摔，干脆针对所有非人类。”艾瑞克说，“这也有可能，不是吗？”
　　伊蒂欧不说话了，她的头又开始痛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管理密林都是白当的。精灵们比人类单纯多了，如果她当初手下都是人类和变种人性格的精灵，或许她会被折磨疯吧。
　　她又想起了海拉，每一次她们相处的时候，她的头就会痛。
　　“我有个朋友叫海拉。”最后，她说，“我觉得在武力争霸的方面，你们两个一定会非常有共同语言。”
　　和反派交往好累啊。她想。
　　她又打量着艾瑞克，觉得他和海拉还是差别很大。海拉天性乐于征战，她很享受这个过程。可这个男人，眉眼间都是阴沉阴郁，似乎身上压了千斤重担，他的眼睛很浅，却像是深潭般幽不可测，手电筒照进去都没有亮光。他说起开战时并不激动，她只在他提起毁灭人类时才能看到男人那一闪而去的光芒。
　　两人完全不是一个阵营，理念不同、话不投机，说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可说的了。
　　艾瑞克在那儿站了一会，他既不说放了伊蒂欧，也没难为她。最后，他说，“我明天再来。”
　　“给我换几本书。”看着他的背影，伊蒂欧说，“你手下的品味真不怎么样。”
　　艾瑞克的背影没有停下来，他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第二天，伊蒂欧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看见客厅铁桌正中央，放着两本崭新的欧洲名著。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老万和伊妹处于一种诡异的和平，他们互相看对方像是在看儿子
　　老万：精灵这么单纯无害，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忽然有点痛？？
　　伊妹：哎，为了自己命运而挣扎的人类，又可怜又弱小
　　剧情比我想象的写的快啊，这样下去下礼拜复联上映的时候本文基本就boss关了，中旬正文差不多就能完结叭！【锲而不舍地再次立下flag


第128章　
　　当伊蒂欧和万磁王两人谁都不谈起有关于力量的事情之后；　他们平时的相处还算是平静。艾瑞克终于彻底相信；　伊蒂欧的确是一个表里如一的精灵。
　　很难有人不喜欢伊蒂欧；　她的身上有一种公主的疏离淡远，却又有一种单纯和温柔。她的柔和不是未经世事的空白，反而更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的那种包容的温柔。
　　艾瑞克的确欣赏和对此有好感，但是很可惜，他是一个将全体变种人看得比一切都重要的人，他能够为大义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或者任何人。但是，三姐妹反常的态度让他警惕，她们似乎比他更希望夺得精灵身上的力量。
　　那真的只是因为她们想消灭人类吗？
　　这天早上，艾瑞克在森林的晨雾中苏醒，这片偏远的森林远离凡事纷争，在这里呆了几天；　甚至会给人一种错觉：整个世界都如这里风平浪静。
　　查尔斯一直都在给他打电话；　艾瑞克也一直都没接。这天清晨；　他忽然想起北极星和双胞胎，这让他将手机开机，果然——查尔斯无数的电话涌了过来。
　　艾瑞克沉默半响，他拨通了查尔斯的手机号码；　几乎是同一时间；　查尔斯接了起来。
　　“查尔斯。”艾瑞克静静地说。
　　查尔斯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　艾瑞克忽然接通的电话让他突然难以开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查尔斯低声说，“是什么让你忽然下定决心这样做的？你可以告诉我的，艾瑞克。”
　　“我看到了未来。”艾瑞克说；　“人类消灭了变种人和超级英雄。我看到每一个同胞是如何死去的。你所期望的和平共处是不会来临的，查尔斯。我知道你不会理解我，但我要这样做。”
　　“你打不赢的！变种人就算有超出凡人的力量，可全世界的变种人又能有多少？”查尔斯说，“你是在向全世界宣战，所有的国家一起对付你，你怎么可能有胜利的机会？你就没有想过——”查尔斯停顿下来，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声音有点颤抖，“你就没想过，你可能这次真的会死吗？”
　　“我想过了。”艾瑞克平静地说，“不论如何，这一次都会让人类记住，变种人并不是好欺负的。如果我死了，你代表变种人与人类谈判，挣得政治上的权利——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在人类眼里形象很好，到时候他们会愿意给彼此这个台阶下的。”
　　“艾瑞克！”查尔斯压低声音，他有点痛苦地说，“一定有其他解决办法的。”
　　“这个事情不可能用和平的谈判来解决。变种人是彼时的女人、黑人。没有强大的震慑，傲慢的人类是不会静下心来听你的话的。”
　　查尔斯沉默着。
　　“那……伊蒂欧呢？”他说，“你为什么要夺走她？”
　　“她的身上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可以实现任何事情。”艾瑞克的语调终于有些起伏了，“查尔斯，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其他方法吗？我知道有些荒谬。但如果可以的话……变种人不用流血，就能得到我们该得到的东西。”
　　“你不能伤害她，她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
　　“我没想伤害她，我只想要她的力量。”
　　查尔斯又沉默了。
　　过了半响，他说，“将力量从她的身上扒下来，却不伤害她一点皮毛，你觉得可能吗，艾瑞克？”
　　艾瑞克也不说话了。
　　查尔斯便叹息起来。
　　“即使她是个活过几千年的精灵，可她还是更像一个刚成年的孩子，不是吗？”查尔斯说，“如果妮娜还活着，现在也应该刚刚成年吧。”
　　艾瑞克挂了电话，心情烦躁。他知道查尔斯想用这种方式劝他别动伊蒂欧，可他死去的妻女是他心中永远的痛，双胞胎和北极星都不是他带大的。可是妮娜，他可爱的小女儿，是他亲手养大的。
　　他每天晚上为她念故事书，陪她玩芭比娃娃过家家，她撒娇的时候，会将头埋进他的肩膀。
　　他曾经真的想过一辈子隐退，一辈子隐姓埋名，为了他的女儿。
　　可是，她被人类杀死了。他的妻女，他的父母，他的同胞——人类杀害了那么多变种人，凭什么不付出代价？
　　艾瑞克心情烦躁，一想起这件事情变让他杀意四起。本来在这段时间，他身上的戾气已经被精灵的平和磨得差不多没有了。
　　他走上二楼，本以为会有一个熟悉纤细的金色背影，可是客厅里没有人在，桌子上空摆放着一本摊开的书，他之前送给她的。艾瑞克穿过客厅，他敲了敲伊蒂欧的房门，然后推开——屋里空无一人，铁窗的栏杆透过玻璃应在地面上，他从玻璃上看到自己震惊的样子。
　　他立刻将二楼所有的屋子的门都全部推开，没有人。
　　男人的脚步变急，他跑下一楼，一楼里所有的房间都没有精灵的影子，而今天看守的士兵只有三个，还都在院里。他惊怒不已，向着大门走去，铁门猛地自动打开，吓到了有点打瞌睡的值班士兵们。
　　“……先、先生？”看着他的表情，士兵畏惧地开口。
　　艾瑞克神情阴沉，他在院子里走了一圈，仍然什么都没有。他猛地停住脚步，转身抓住了士兵的领子。
　　“精灵呢？”他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问。
　　士兵的瞳孔一下就张大了。
　　“这不可能！”士兵说。
　　艾瑞克懒得废话，他松开他，士兵们立刻招呼彼此持枪跑出院子搜查。艾瑞克仍然站在原地，他的胸口起伏着，胸膛里有一股怒气仍然在燃烧。
　　他很愤怒，一半是因为自己，一半是因为精灵。
　　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在过去那段时间相信了她。她说她不会逃跑，他便在自己都没注意的时候信任了她，可是，她还是食言了。
　　是的，这是人之常情，谁被这样囚禁都会想办法逃跑，艾瑞克更生自己的气，他竟然就这么像是个毛头小子一样相信了她？见鬼的。
　　见鬼的精灵！
　　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快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了！
　　艾瑞克还在愤怒地喘着粗气，就看到刚刚那个被他抓领子的士兵又从大门跑了回来。
　　“先生，找到她了。”
　　……
　　那里位于院子东侧的不远处。这片森林里有一个废弃的小水池，青苔从水池上蔓延而下，偶尔的雨水积在水池中，会引来一些动物。艾瑞克和士兵风风火火地赶到的时候，伊蒂欧还在那里。他们停在不远处，因为眼前的一幕让人有点不太相信——那些原本怕人的野生动物，此刻却没有逃跑。他们看到松鼠站在水池边啃着松子，山鸟在地面琢食，最重要的是，一只棕色的雄性野鹿也在那里，而伊蒂欧在抚摸它的头。
　　她察觉到了艾瑞克和其他人，她转过头，对上艾瑞克的目光，声音平和，眼眸却闪烁着光芒，“这里竟然还有鹿。”她说，声音透露着无限的喜悦，“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鹿了。”
　　她一句话都没有提过自己是怎么‘越狱’成功的，似乎现在的一切都是十分正常的。
　　艾瑞克走了过去，奇怪的是，精灵仿佛就像灭火器，熄灭了他心头的怒气。
　　“你喜欢鹿？”他问。
　　伊蒂欧点了点头。雄鹿正在因为艾瑞克的靠近而警惕起来，她伸手抚摸它的后背，雄鹿竟然信任而温顺地继续低头喝水了。
　　“鹿是我们一族的守护神兽，我的父亲、哥哥和我都各自养大过大角鹿。”伊蒂欧说，“你所知道的那力量——就是一头活了数万年的白鹿给我的。它原本是我那个世界的守护者，可它活的太久，太虚弱了，我便答应继承它的力量，继续守护这个世界，好让它能够解脱。”
　　那种奇怪的感觉就又回到了艾瑞克的心里。人类的本能让他们对强大警惕，却会下意识想要保护弱者。孩子和女人会让男人激起保护欲。现在艾瑞克就有这种感觉，尽管精灵已经成年，可或许她太过纯粹洁白，让艾瑞克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羞耻感——仿佛夺取她的力量，就像是在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对谁都很好的小萝莉。
　　这真奇怪，作为万磁王，这些原本的多愁善感都应该早就不存在了才对。
　　“你是怎么出来的？”为了缓解这种情绪，艾瑞克问。
　　伊蒂欧便轻叹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样子。
　　“你在用监视人类的方式监视我。”她说，“可精灵不是那么容易控制的。我没有想逃跑，只不过，我不是鸟儿，你不能一直将我憋在房间里。”
　　“算我考虑不周。”艾瑞克想也不想地说。
　　——太诡异了，他竟然还在道歉？！
　　雄鹿要走了，伊蒂欧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它，鹿黑色的圆眼对上了伊蒂欧的眼睛，在那一瞬间，艾瑞克甚至产生了一种他们在告别的可怕感觉。
　　告别雄鹿和其他动物之后，他们一同往回走去。沉默地走了一段距离后，艾瑞克开口，“别再突然跑出来了。”
　　“其实我该跑的。”伊蒂欧柔软地抱怨道，“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你将我扒皮剥掉能量吗？”
　　“我不会伤害你。”艾瑞克再次说。
　　“如果你想要我的力量，那不太可能。”伊蒂欧说。
　　艾瑞克沉默了。
　　在这个早上，他已经想过了。实在不行，他可以继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