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红尘-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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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命不语，熊他是见过，可是豹……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这次是展昭，虽然没他没见过笼子里的东西，不过他却是看见追命脸上的神情，那意思分明就是在问，你怎么知道？
　　
　　“我……”在电视上见过，这话说了也没用，接着他们估计就该问什么是电视，什么是电视？这要怎么去解释，最后她只能把自己“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妖怪而已。
　　
　　想到这，苏小小头更低了，一味咬着嘴唇不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展昭有些不忍，那么薄的嘴唇就快让她咬破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淡淡的说道，“算了，回去吧，我和追命还要去看看，你一个要注意安全，快点回帐子吧。
　　”
　　苏小小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追命已经跟着展昭往林子外面走，俩人走的都很慢，看的出来是在等她。
　　
　　苏小小不是个藏事的人，而且，不管是展昭还是追命，亦或者是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不想看着他们出事，想了想，她还是幽幽的开口道，“豹和虎狼不同，它狡猾，会上树，杀伤力极大，你们一定要小心，还有……那只，也许不是鹰是隼或者是……如果是隼，在经过人的训练之后要比鹰厉害的多，它喜啄伤猎物的眼睛，而且速度极快，防不胜防。”
　　
　　前面的俩人听着，谁都没说话，追命也就算了，可是展昭是知道的，一个江南来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这多？可大人明明派人已经细查过，这中间会不会……两道剑眉拧在了一处，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先去解决了白玉堂再说。
　　
　　展昭和追命将苏小小送回营地又转身走了，苏小小怔怔的在原地站了许久，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叫感伤的东西，她抬头看了一眼，也许是因为太晚了吧。
　　
　　因为是女眷，苏小小被包拯安排和几个丫鬟一起住。
　　
　　第二天一早，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帐篷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想想也对，那些丫鬟是来服侍人的，有几个半夜还要轮值，哪有她这么好命。
　　
　　大大的伸展了一下腰身，苏小小盯着帐篷顶出神，像是那里正在开出一朵好看的花来。
　　
　　昨天夜里她说了那么多，好在展昭和追命都没再追问，不然她要怎么解释？
　　
　　哎，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昨天夜里也不知道他们折腾到几时，白玉堂来这做什么……想着想着，苏小小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这个年纪，再这么叹下去会不会变成少年白发？
　　
　　最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之后，苏小小果断的从被子里爬了出来，一番洗漱收拾之后，她一身青白色的长衫走出了营帐。
　　
　　营地很安静几乎没见人，她往马厩的方向走，好不容易才看见一个送草料的仆役，那人告诉她所有人都去了围场，然后又给她指了一个方向。
　　
　　这一手指指不定指出多远，苏小小晃进马厩去牵小红，果然，展昭的马和其他所有的马都不见了，唯独小红孤零零的被栓在那。
　　
　　“走，我们也走走去。”
　　
　　翻身上马，苏小小留下一个很帅很帅的背影，虽然她身后没人在看。
　　
　　也许是小红真的有灵性，也许是她那一鞭子太用力，当身旁的景物飞逝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小红也可以跑的这么快。
　　
　　那些小小的阴霾很快就被小红甩出老远，凛冽的风在耳畔呼呼作响，她的那些豪情壮志又回来了，既然能再活一次当然不能浪费！
　　
　　苏小小赶到围场的时候已经有些晚，好在那些守卫是认识她的，所以一路上并没有人责难她。
　　
　　片很大的空地上，皇帝赵祯高高的坐在华盖下，左边靠近龙椅是大宋随行的官员，右边稍远是辽国使节，还有那几个大黑笼子。
　　
　　苏小小蹑手蹑脚的走到包拯身后，展昭手上一把宝剑就站在包拯身侧，那边，不远的地方追命也是束手而立，难得的一脸严肃。
　　
　　还有庞统，他站在一个面光红润的官身后，估计那人应该是他爹庞吉，因为庞煜也站在那。
　　苏小小来正好赶上静默，偌大个地方，这么多人完全没有一点声音，她又不敢问，只是悄悄站着。
　　
　　好在没过多久，上面那个年轻的小皇帝貌似挥了挥手，有人已经心领神会的牵了马匹过来，几十匹马陆陆续续的往前牵，那边契丹人也有了动作。
　　
　　几个彪形大汉上前将那些罩着笼子的黑布一一取下，也许是光线的不适应，也是陌生的气息让那些野兽觉得不安，总之，有些凶猛一点的已经开始在笼子里转悠着发出低低咆哮声。
　　
　　白天，苏小小看的更加真，那个是豹没错，还有黑熊和隼，一个较小的笼子里，一条海碗粗的蟒盘桓着，红色的信子探究着空气里的气味。
　　
　　这些都是要放出来的？苏小小觉得汗毛竖竖，小皇帝勇气可嘉，不过就算他怕也没用，人家说了是送来让他赏玩，他怎么都不会这个时候说不要吧，真是可怜。
　　
　　赵祯也觉得自己可怜，好好的御书房不待，还要在这做惊喜状。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随后起身从榻上走了下来。
　　
　　随着赵祯的动作，周围有些人也都跟了上来，紧随其后是几个王爷，还有就是展昭这群侍卫。
　　苏小小见包拯没动她也只能站着不动，原本还想看看这位小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太远了也只能看见比较年轻，儒雅清秀。
　　
　　几乎是同时，那边契丹人也有人牵来了马，已经有人将笼子的门都打开了，那些畜生虽然都是猛兽，但这么多人它们自然也还是畏惧，犹豫了片刻，一只黑熊晃了晃身上的皮毛率先向林中跑去。
　　
　　回归自然是动物的本性，既然有了第一个后面的自然也都陆续跟上，几只隼抖落着翅膀一飞冲天消失在了视野里，苏小小知道它们还会回来，因为这里有它们的主人，只是它们再回来的时候……
　　
　　苏小小看着最后一头黑豹消失在林子边缘，不觉眯起了眼，一股杀戮的血腥之气仿佛开始在空气里蔓延，这就是逐鹿中原的快感？可惜这一切她只能看着。
　　
　　展昭也向前走去，赵祯已经上马，他身后跟着的人也都上了马，接下来应该就是展昭他们了。
　　
　　那几个跟着赵祯的应该是皇亲，这里的等级观念那么分明想都不用想，苏小小跟了两步，拉着展昭的衣袖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小心点！记得先保住自己才能保住别人！”
　　
　　苏小小不知道这些话对展昭有没有用，他连头都没回的走远，脊背笔直，留下一个颀长的背影。
　　
　　没有上马的文臣这个时候才纷纷起身，苏小小大致看了一下，还是宋朝这边的人多一点，除了皇帝身边不远的几个王爷，更远的地方，上马的那些人里就她认识的有展昭、追命、冷血还有庞统，还有几个看起来都很干练精神的将军之类。
　　
　　见众人都准备妥当，赵祯挥了挥手里的鞭子，说了一句，“出发！”
　　
　　能被拉出的马都是好马中的好马，没准还是龙种什么滴，所以根本都没有人动鞭子，只轻声的一句话，一声长嘶，赵祯坐下的白马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紧随其后，每匹马的动作都是威风凛凛，一点都不亚于什么下山的猛虎，若不是被拉着，这些马没一匹会落在后面，特别是庞统的那匹，分明就已经有脱缰的危险。
　　
　　一阵滚滚的烟尘，众人已经没了踪影，只剩下有些尘土还在飞扬，还有就是林子里不时传来的鼓噪声。
　　
　　苏小小站在刚才拉住展昭的地方看着天空，为什么就算不是在战场，她也感受到了一将成名万古枯的悲凉，就在赵祯刚才挥手的刹那，她才看见一个王者的风范。
　　
　　锋芒，原来赵祯并没有史册里写的那么怯懦没用，他只是懂得，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让什么人看见自己的锋芒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谁放过谁

　　天空中，厚厚的云彩压的很低，已经是初冬的感觉风冷的有些刺骨，这么空旷的一个地方不会是要待到他们回来吧？
　　
　　苏小小四下张望了一眼，还好，已经有人开始收拾东西了，应该不会在这等他们回来。
　　
　　“小小，”包拯从后面走过来，“回营地等吧，圣上他们怎么也要申时左右才能回来。”
　　“哦。”
　　
　　果然好兴致，中饭都省了，苏小小跟着包拯往外走，一路上有官员跟包拯打招呼，她也只是冲着人家笑笑算是礼貌，那些野兽的眼睛分明就是饿了很久以后才有的凶光，她突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营地里，主角不在，那些陪衬的文官也都待在各自的帐篷里很少出来，天空依旧阴郁，过了午时那些大朵大朵的云彩压的更低。
　　
　　苏小小在营地里转悠，没什么人理她，也没人跟她说话。
　　
　　时间过的很慢，慢的苏小小想要抓狂，等人的滋味还真不好受，走着走着她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营地，一个人坐在小溪边发呆，也不知道展昭他们怎么样，这里连野兽的叫声都听不到。
　　
　　“一个人坐着有意思嘛？”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很干净，很符合这个时候的气温，很……
　　
　　苏小小强做镇静，她转头看了一眼，一个男子一身白衣的站在那里，目光落向她这边，白玉堂。
　　
　　“……”苏小小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以他的武功，没被捉住也是自然，她重又转回头将自己的视线落在小溪里，溪水清澈，只是此刻看着太过冰冷干净的连条鱼都没有。
　　
　　“徐彩凤说，只有你知道离歌在哪，是吗？”白玉堂迎风而立，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离歌，苏小小皱眉，那不过是她突然想到的一个名字而已，“你找她干什么？”
　　
　　“既然是红颜知己，自然应该有所联络，”白玉堂向前走了两步与苏小小对面而立，“我去过江南，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离歌是谁，江南名姬？看来，并不是我白玉堂记性不好。”
　　
　　“呵呵，白……大侠，”苏小小讪讪的笑了笑，“您真会开玩笑，既然没有，那就是没有了呗，您何必那么执着呢。”
　　
　　“是我太过执着吗？”白玉堂逼近，一只手捏起苏小小的下巴，唇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呃，一张瞬间放大的脸，就算再俊俏，苏小小还是被吓着了，她用力扭头想挣脱——未果，“不是，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天下美女何其多，您干嘛非找离歌。”
　　
　　“因为她是特别的一个。”白玉堂眯着眼睛端详了苏小小很久，然后才放开了手指，一旦获得了自由，苏小小赶忙从白玉堂身边跳开，安全第一这人喜怒无常。
　　
　　“不如，你告诉我她在哪，我就考虑放过你。”
　　
　　“开玩笑，五爷怎么会是滥杀无辜的人，”放过她？她就是离歌，怎么放过？
　　
　　一双漂亮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亮色，白玉堂勾起唇角道，“我的确不喜欢杀人，不过被人戏弄的话，就另当别论。”
　　
　　苏小小肠子都悔青了，干嘛要扯上白玉堂，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完全不知道他下一秒钟脑袋里面想的什么。
　　
　　“那个，大侠，我……其实，那个……”
　　
　　“小小姑娘！小小姑娘！”一个仆役大老远的跑过来，喘着粗气的站在白玉堂和苏小小中间，“大人让你赶紧回去，展大人他……展大人他受伤了！”
　　
　　“啊？！”展昭怎么受伤了？苏小小没来得及细想转身就往营地跑，那个仆役好不易将气喘匀了，看见苏小小跑了自然也跟着往回走。
　　
　　白玉堂依旧站在原地没动，他对展昭受伤没什么兴趣，那只猫是九条命，没那么容易死，倒是这个苏小小……那气息怎么那么熟悉？最近的日子太无聊，这人倒是有点和他的胃口。
　　
　　营地里有淡淡的血腥气，这回是真的，不是臆想，苏小小刚进营地就看见有带血的猎物堆在地上，鹿、兔子和禽类较多，不过这些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展昭怎么伤了？伤的重吗？
　　
　　“小小姑娘，这边，”那个仆役带路，前面是一个敞开的帐子，不是他们住的那顶。
　　
　　刚走到帐子的门口，苏小小就看见里面全是人，一个穿紫红色官服的男人正在给展昭缠白布条，包拯神色凝重的站在一旁，还好，还好是缠在胳膊上。
　　
　　苏小小安静的走到包拯身边站定，这里这么多人，就算安慰也轮不上她，看见没事就好。
　　
　　这次出来公孙策留守，所以给展昭治伤的是太医，一旁张龙和马汉手里都拿着弓箭，显然他们是一起回来的，还有几个文官也在，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大应该有五六十岁，一身黄金蟒袍，官帽上镶的是一颗上等的翡翠，脸上依稀可以看见少年时的风采。
　　
　　见伤势已经处理停当，这人才上前两步对展昭道，“多亏展护卫机敏，若不然圣上险夷，本王要替天下的百姓谢谢你。”
　　
　　“八王爷严重了，这是展某的分内之事，”展昭起身施礼，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
　　
　　“嗯，”被称八王爷的男子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那我们就不打扰你，记得，要好生休息。”
　　
　　“谢八王爷。”展昭点头。
　　
　　众人又称赞安慰了几句，随后渐渐也都散了，包拯跟在众人的身后也往帐外走，行至苏小小身边的时候才对她说了一句，“你留下照顾他吧，大夫说他失血过多要多休息才行，知道吗？”
　　
　　苏小小点头，失血过多？看着那块刚缠上去的白布此刻又有了斑斑的血迹，她有点担心，怎么会这样？血没止住？还是伤的太重？
　　
　　这是医帐，通常都是给随行病患看病的地方，过了很大一会，整个帐子里就只剩下苏小小和展昭俩人。
　　
　　展昭等所有人都走了才抬头看了一眼苏小小，看着那张有点惨白的脸，展昭心里有点歉意，到底是谁把她叫到这来的？
　　
　　“你饿不饿？我去帮你弄点吃的。”苏小小觉得自己的声音还行，没带什么情绪，她转身朝外走，没两步又折了回来，“你先睡一会，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这张床。”
　　
　　展昭被苏小小扶着，脸上尴尬的一红，他没有虚弱成这样。不过人家也是好意，他只能任由苏小小将他扶到一旁的床榻边坐下，然后再乖乖的点点头。
　　
　　苏小小找到厨房特意给展昭弄了点猪肝粥什么的，这里唯一的好处就是，想吃什么都是新鲜的，不用顾虑防腐剂色素注水肉。
　　
　　回到帐子她看着展昭将一碗粥吃了，然后又把大夫开的药端给展昭，在无声的压迫下，展昭乖乖就范，其实他想说没有到吃药那么严重，不过苏小小的脸色太难看，到嘴边的话自动就着药又回了肚子里。
　　
　　不知道是药里放了安神的东西还是展昭真的累了，吃过东西他就觉得倦意更胜，刚才还没那么困乏的，没一会展昭沉沉的入梦，苏小小就安静的守在一旁。
　　
　　见展昭睡着了，苏小小才敢长出一口气，那白布条上的血已经渗出来好多，看着让人揪心，好在展昭肯吃东西肯喝药。
　　
　　坐在一旁发呆，苏小小一手支着下巴，一手将展昭的被子掖好。
　　
　　这家伙只有这个时候才是看着最舒服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白皙的皮肤，微薄的嘴唇，挺直的鼻梁，若他的眼里没有那么多寂寥的东西该多好，其实，展昭的眼睛才是他整张脸上最漂亮的地方，可惜……
　　
　　几不可闻的叹息声，苏小小发现自己很花~痴，不过谁对着这么一个“漂亮”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现在完全没有防备，抵御能力为零，不干点什么还不想点什么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睡了几个时辰，展昭慢慢转醒，帐外已经天色黑尽，这是睡了多久？他微微皱眉，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很久没有这样毫无警觉的一觉到醒了。
　　
　　“你醒了？”桌子边上，苏小小见展昭动了动，于是起身走了过来，“感觉怎么样？好点吗？”
　　“你？”展昭一愣，他以为她走了，“我已经没事了……谢谢你。”
　　
　　真难得啊，苏小小牵着唇角冲着展昭笑，“他们在烤肉，要不要去？已经睡了几个时辰了，我猜你也该饿了吧？”
　　
　　刚才追命和冷血来看过展昭，那会他还睡的很香，所以谁都没有叫醒他，追命说晚上大伙想聚聚问苏小小要不要也去，原本她想说不去，不过追命说都是一帮兄弟，没什么拘谨要是想来就来吧。
　　
　　苏小小有点心动，这么冷的天气吃点烤肉喝点酒的确会比较暖和，而且她喜欢那种氛围，人多总会热闹一点。
　　
　　“他们……”展昭望想帐外，远处似乎是传来一些声响。
　　
　　“走吧，我扶你出去走走，随便吃点东西，”苏小小上前去挽展昭的手臂，一直躺着也不好，起来适当的运动还是必要的。
　　
　　展昭从未与人这般亲近，更何况还是个女子，刚才他还没留意，这会夜静下来，苏小小身上淡淡的香气若隐若现的传来，弄的他一张俊脸唰的一下又是通红，“那个……我……展某……我是说……”
　　
　　“啊？”苏小小侧头，怎么说话都不利索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展昭摇头，他其实想说自己伤的是胳膊不是脚，能自己走，可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就是卡在喉咙里转了几个弯也说不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章　浮生，醉

　　营地靠外有个地方是放柴草的，通常就算巡视也只是路过，这里很少人来，来的最多的是厨房的杂役和马厩负责喂草的人。
　　
　　追命和几个神捕司的人将柴垛附近弄出一大片，然后找了几棵大树放倒抬了过来，又在中间架起一堆篝火。
　　
　　吃的不愁，他们今天打了很多狍子和野兔，还有几只山鸡，皇帝那边自然不会吃的下这么多东西，剩下的他们想怎么吃怎么吃。
　　
　　已经有人在篝火上搭了架子，一只半人多高的小鹿就架在火上烤，鹿油滴落在火里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都是男人没什么禁忌，几口酒下肚众人话也多起来，追命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虽然这里并非都是神捕司的人，但他和谁都有活，完全不会觉得冷场。
　　
　　相比之下，冷血就沉默的多，他一手拿着一个酒坛，一手拿着一个木棍不时的丢进火里，周围人的热闹仿佛跟他没什么关系。
　　
　　张龙值班没过来，马汉和开封府的几个差役坐在追命的左手边不远，火光映衬着每个人的脸上都红光满面。
　　
　　“展大人，你醒了啊！”看见苏小小和展昭过来，马汉立即起身让出一个地方，“来，来这边坐，这鹿肉就快烤好了。”
　　
　　苏小小点头，扶着展昭坐在了马汉刚才让出来的地方，“你们不许给展昭喝酒，大夫说的。”
　　
　　“放心吧小小姑娘，”马汉是个大咧咧的个性，他将一小坛酒伸手递给了苏小小，然后才又道，“今儿我们只跟你喝，展护卫我们以后再说，可别看不起我们兄弟啊！”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苏小小将酒坛的封纸拍开喝了一口，这酒甘甜不烈，温和的很入口还有丝丝的花香，显然这酒是特意给她准备的。
　　
　　以前在开封府还没表明身份的时候，和张龙赵虎他们一起吃过饭，兄弟们喝酒也让她喝，做厨子的又几个不会喝酒，所以苏小小也没矫情拿起碗就干，这很对张龙他们的脾气，所以后来每次喝酒他们也会算上她。
　　
　　展昭在一旁看着没说什么，酒他喝不喝都可，只是看见苏小小仰头就着坛子喝酒的架势微微皱眉，刚刚心神里的一点恍惚都没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子该做的事。
　　
　　这里多数人都知道苏小小底细，见她这般的豪爽，刚才一点点的顾虑也就都没了，一声响亮的口哨，然后是一片叫好之声。
　　
　　接着大伙又各自说各自的，还有人还对着苏小小举了举手里的酒坛，追命则是把一只鸡腿送了过来，“吃点东西再喝，小心醉。”
　　
　　“才不会。”苏小小一面擦嘴角的酒，一面将鸡腿接过来递给了展昭，然后她起身走到展昭和追命中间坐下，“你们这么烤怎么能好吃，让开我来！”
　　
　　“你来！”追命也不客气，直接把手里的东西都给了苏小小。
　　
　　“这是什么？”一只鸡，已经少了个翅膀还有一条腿，脖子和脑袋也早就不见了，苏小小凑在鼻子下闻了闻，“好东西都让你们吃糟~蹋了，有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