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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向死而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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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哈哈笑着抱起来的小孩,看上去的确是年幼时候的自己。鼬甚至能感知到“那个自己”的心情:走路练习被姐姐干扰了,有点困扰。
  的确是年幼时候的自己会有的想法。鼬想。
  ——“吃糖吗?嘘,悄悄的,别被老妈发现了。”
  他看见她笑嘻嘻往弟弟嘴里塞糖,笑容明亮得很色调沉闷的背景格格不入。
  ……这些都是什么?幻术吗?最初的时候,鼬感到深深的困扰和警惕。将这些貌似温馨却从未发生过的影像灌输到他的脑海中,是为了麻痹他吗?谁又能做到这一点?
  但无论他如何检查,都查不到一丁点幻术和控制的痕迹。
  而梦境却依旧存在。很多个晚上,只要梦境降临,鼬就能看到那些景象。
  ——“小鼬!你看,这就是我们老爸!急起来连女儿都打,没有器量!”
  ——“宇·智·波·明·月!!!”
  在梦里,年幼的他无数次目睹威严的父亲大人被她气得跳脚,但那份父女之间的亲昵,却是存在于此处的鼬从未见过的。
  父亲也会有这样气急败坏的时候吗?温柔的母亲也在偷笑。鼬在梦中注视着那个女孩子上蹿下跳,最后竟然也情不自禁微笑起来。发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忽然怔住了。
  ……就像是那虚幻世界的温暖,隔了遥远的梦境,却依旧悄悄溢了出来。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因为小鼬是我弟弟,我才告诉你的哦!”
  鼬看到她举起一只很丑的玩偶,一本正经地忽悠年幼的自己,而自己还傻乎乎地相信了。
  ……他什么时候有那么傻?这果然是幻术。鼬这么严肃地得出结论的时候,却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自己心底想要笑出来的冲动。
  梦中的小姑娘只用了一年时间就从忍校毕业,然后和止水一起上了战场。鼬发现,他只能看到梦中自己所能看到的事。
  他看到她在战争结束后回家,为了弟弟而和父亲大吵一架。年幼的自己困惑于她生气的原因,但身在此刻的鼬却懂得那样的心情——想保护弟弟的心情。
  ……不,宇智波鼬不需要活在别人的羽翼之下。鼬冷静地注视着夜空下那对姐弟,心中没有任何软弱的羡慕之情。一定要说的话……
  最多只是觉得,如果那个虚幻的世界真的可以存在……那么有人想保护他啊,虽然有点奇怪……但他确实收到了。
  虚假的世界吗?但也是美好的世界。和平总是美好的。
  鼬有些迷惘。如果这一切不是幻术的话,又是什么?是他无法承受现实中的痛苦、给自己编织了这种毫无益处的虚幻之梦吗?,不,他的器量何曾浅薄至此。
  但如果是无害的梦境,就不去管吧;反正他也阻止不了。
  现实的时间慢慢流转,一天一天,一年一年;梦境也仍在继续,那对虚假的姐弟慢慢长大。鼬看到她鬼鬼祟祟地躲在忍校附近观察弟弟,被止水揪出来,却仍然理直气壮、毫无赧色。梦中的自己惊讶又无奈,年长的鼬也颇有点头疼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活泼到了让人觉得无奈的地步。
  —— “啊啦,明明当初还以为明月作为姐姐可以好好照顾弟弟呢,没想到反而像个不懂事的哥哥一样怂恿弟弟调皮捣蛋呀。”
  即使是温柔的母亲,面对她也会流露出无可奈何却又十分喜爱的神情。仿佛只要有那个人在的地方,就连空气都是轻松的。
  ——“妈啊,鼬这样早慧的孩子,其实就是需要更加活泼一点才好啦!”
  ——“哪来的道理,真是的,一套一套的。”
  鼬注视着虚假的家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屏住了呼吸。那些现实中再也看不到的笑颜,反复出现在梦里……痛苦吗,折磨吗,因为每一次都能想起是自己亲手屠戮了这一切?还是……
  怀念呢?
  梦中的世界延续着他所不知道的轨迹。
  九尾袭击的事情没有发生,宇智波的族地也没有搬迁。四代目健在,甚至族人曾热切盼望的改变也在慢慢到来。鼬对照着自己的回忆,一点点从梦里拼凑事情的真相,但那个年幼的他也看不到太多事情,唯一明了的只有“宇智波斑”应该是“宇智波带土”,然而这于事无补。
  她做了什么?不,应该问,她看到了什么?作为她弟弟的“鼬”处于懵懂中,但行走在深渊中的宇智波鼬却能看明白,所有微妙的不同都和一个人有关。
  Uchiha Meigetsu
  ……念起来有些拗口的名字。
  鼬甚至能凝视她的眼睛,并且在其中看到了熟悉的情绪。当他还在木叶,还想努力拽住陷入无知狂热的家族的时候;当他作为家族中唯一一个看到了结局的成员、将所有焦虑压在心中的时候……他在镜中自己的眼里,就看到了这样的心情。
  这个人……
  他看到年幼的自己第一次经历同伴的死亡,父亲却忙着高兴他写轮眼的显现。那个孩子隐忍着眼泪,试图用理性的思考压倒情感上的冲击,却还是在姐姐的怀抱里哭了出来。
  ——“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啊!但父亲却只有那种无所谓和漠然……”
  她小心地摸摸弟弟的头,让他一点点地抽泣,小声地安慰他。
  ——“见多了死亡就容易麻木,这是生命自我保护的本能。忍者总是容易变成这样。但你是不一样的,小鼬。你不是想成为火影吗,那么加油吧,到了那一天你可以用事实告诉父亲他们,生命终究是珍贵的,世界也可以更美好。”
  ……这个人……
  他看到年幼的自己仰望着姐姐的脸,任她给自己擦掉泪水,认真地说自己一定会做到。
  ——“不过就算这样,火影的位子我还是不会让给你的,哈哈哈哈……”
  梦境内外的鼬都露出了无奈的眼神。
  他看着她一点点长大。
  他看见她在春雨中撑起一把伞,遮在弟弟头顶,替他挡去冰冷的雨丝。梦中的自己已经是中忍,和真实的他一样在每天为了和平这个梦想而努力。
  ——“人生在世,就是一场修行。想要成为火影,可不是个人的强大就能做到。要让其他人理解你的想法,这样才能真正被人们相信。”
  ……这个人,是真的……
  ——“姐姐,就算我承认你说得对……但是你为什么要在下雨的时候穿白色长裙?”
  ——“难得放假哎!你不觉得春雨天和白衣飘飘更搭吗?”
  ——“……不,我觉得母亲会生气的。”
  ——“呃,不要在意这么多嘛哈哈哈……”
  然后一辆自行车骑过去,毫不留情地在少女的白裙上溅上了几个污点。他看到她满脸沮丧,还要虚张声势、强颜欢笑。鼬也跟着梦中的自己一起,轻轻勾了勾唇角。
  如果这是幻术……那还真是可怕的幻术啊。
  因为他已经开始觉得,这个人……
  ——“小佐助,我再也不吓你了,你原谅我嘛~”
  ——“姐姐你都说过好多次了!我才不要再相信你,你这个大骗子!”
  ——“啊我好受伤!小鼬,你弟弟欺负我!”
  ——“……姐姐,你不要欺负佐助了。”
  这个人是真的……能理解他的。
  鼬就这样不断梦到那个从不存在的世界。
  白天里,现实中,他是“晓”之朱雀,是不动声色的木叶间/谍。他讨厌纷争,却和纷争为伍;他深爱弟弟,深爱木叶,却自己将自己放在了被永远憎恶的深渊里。
  然而虚假的梦里,他却又看到了他曾经渴望的一切。他看着家族缓慢又平和地融入木叶,看着那个自己牵着佐助的手、走在不曾泥泞的道路上,看着止水远离了他死亡的节点……
  看着她蹦跳着长大,插科打诨、嘻嘻哈哈,却从来不改眼中坚定的光芒。
  鼬从来都是直面现实的人,从来都是。他还精通幻术,而精通幻术的人无一例外都深深扎根现实,不去渴求任何“如果”。
  然而那个梦境太温暖柔软,仿佛真的有这样一个世界,所有人都好好的,许多遗憾都得到了补偿。
  那是如此漫长的、真实的、光明到几乎令人想要沉浸其中的梦,成了鼬那风刀霜剑的生活中仅有的一点亮色。他依旧不曾羡慕——遑论嫉妒——也不曾为自己所处的现实感到遗憾;他还有自己的人生目标没有完成,所有的一切并不比从前更让人痛苦。只不过……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他的确因为那一夜夜的梦,而受到了一些抚慰。
  就像沙漠中疲惫困乏的旅者偶然间尝到了一滴露水,尽管那几乎毫无帮助,可在那一瞬……
  他大概的确感到了幸福。
  鼬无法触碰到那个虚假的世界,他也并没有触碰的意思。仅仅是旁观都已经过分奢侈,让他怀疑这是否只是涂了糖衣的毒药。
  唯有一次。
  团子店的下午,梦里的阳光就和甜点一样甜腻。她给了弟弟一条普通的项链,漫不经心的外表下藏着隐隐的紧张,然而那个他不曾察觉。
  ——“姐姐,你的手怎么了?”
  那个孩子只是这么问。
  ——“在什么地方给压了一下吧,总会有不小心的时候……”
  然后她捂着嘴咳嗽,却还假装是被水呛到。然而那修长的指尖,却有触目惊心的淡紫色。
  那是和真实的鼬一模一样的病症。
  她做了什么吧,鼬淡淡地想,换位思考的话,如果是佐助患上绝症,他也会想尽办法救他,不惜赌上生命。
  他应该是平静的,却在注视那对姐弟的时候油然而生出一点悲哀。换作现在的他,轻易就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然而作为弟弟的宇智波鼬被她宠爱得太好,居然就这么放过了这点异常。
  鼬对梦中的自己生出一点微妙的不满:太弱了。被宠溺得都丧失了应有的警惕。
  唯有那一次,鼬突然有些想摸摸她的头——就像她对“自己”做的那样,并且告诉她: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一力承担一切,牺牲自己为他换来的平安,他是不会高兴的。
  ……然而他自己对佐助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一丝微弱的犹疑在他心中闪过,很快湮灭在暗夜般深沉的思绪中。不,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那个虚幻的梦美好到给了鼬一种错觉,令他以为那姐弟三人会一直安稳地活下去,至少当他完成一切、走向死亡的时候,她依旧会在。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死在他之前。
  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明明他并没有一个以月为名的姐姐。明明他很清楚自己活在怎样的现实中。明明……
  她和她的世界,陪伴了他许多年。
  鼬在梦中听见苍鹰的长啼。天空涌着层层乌云,黑色的河流滚着阴沉的波浪。他的视野贯穿了天空和河流,眼睁睁看着她从高处坠落,又向河底沉没。
  她闭着眼睛,下陷的眼眶和脸上的血痕说明了一切。长长的头发在水中散开,簇拥着她无知无觉的身躯。
  ……死了吗。
  梦不能以常理测量,所以当鼬忍不住伸出手的时候,就真的抓住了她的手。但也只有一瞬。她手里握着的短刀滑进他的掌中,而她本人则没入了黑暗的河底。
  他微微阖上眼。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忍者和死亡相生相伴,就注定要失去重要的东西,而且必须忍耐。此处的他如此,梦中的他亦是如此。
  再见吧……不,永别了。
  明月。
  ******
  “鼬先生,那把刀以前似乎没见你用过。”
  篝火噼里啪啦地跳动着,照亮了一小方暗夜,也映亮了鼬黑色的眼睛。他白日里戴的斗笠放在一旁,但长袍的立领仍然竖着,遮住了他半张脸。闻言,他瞟了一眼同伴,表情依旧平淡几近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一个故人的。”
  “哦,这么说来,”鬼鲛咧咧嘴,笑容中泛起一丝血腥气,“是被鼬先生杀掉的那种‘故人’吗?”
  “那种事情无所谓。”鼬说。
  短刀安静地躺在菊纹刀鞘中,刀身上的新月刃纹隐于黑暗,静静沉睡。


第42章 尾声
  古希腊风格的白色神庙; 高大的列柱遥遥排开; 两旁是闪烁着无数星子的宇宙。
  紫色礼服的小丑站在中心; 一束白光打在他身上。他高举右手; 抬头望着上方,仿佛毫无所觉明月已经回到了这里。
  他在念一首诗。
  “沙玛什之子,你何必询问我的家世?”
  他高声朗诵着; 神情带着夸张的陶醉。
  “人类的世世代代; 正如树叶的枯荣
  秋风把枯叶吹落大地
  而当春天来临,新叶便再次萌发
  人类也是一代出生——”
  他冰冷的青绿色眼睛终于看过来; 鲜红的嘴唇更加咧开。小丑右手忽而一转; 直直指向她。
  “——一代; 凋零。”
  他们在寂静无声的神庙中对视。
  而后……
  啪,啪。
  “好诗; 好诗。”明月面带微笑,轻轻鼓掌。
  乔治·奥威尔深深鞠了一躬。
  “欢迎!”他快步走来,兴高采烈,“欢迎我们的主演回来!”
  “怎么样,亲爱的; ”他的笑容依旧甜蜜又恶毒,“你感觉还好吗?”
  好个屁。
  明月暗中给他翻了个白眼。
  “我任务失败了吗?”她问。
  “为什么这么说?”小丑一脸无辜。
  “我说大家说话别绕弯子行吗?”明月眯了眯眼睛,眼里闪过一缕灼灼的愤怒; “如果不是你突然要求我必须在一年内完成死亡任务; 我可不会结束得这么匆促。”
  “匆促?”乔治·奥威尔天真地瞪大眼睛; “哇哦; 甜心,你原来有什么计划?”
  真想踩着这货的脸把他摁到地里。
  明月深吸了一口气。
  “当然是当上火影一统世界功在千秋流芳百世啊。”她面无表情地说,“结果被某个神经病主持人要求快去死。收视率掉了没?你这么乱来你老板知道吗?”
  “神经病?哈哈哈哈……”
  乔治·奥威尔浑身一颤,就跟过电一样,然后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得全身颤抖。
  “亲爱的啊,亲爱的~”他微微弯腰,双眼平视着明月,就像一条准备进攻的毒蛇,“你以为,你跟次元魔女的交易,我看不到吗?”
  明月心中一凛。
  “来吧,甜心,”主持人轻柔地说,“把那东西给我。”
  “什么?”她问。
  乔治·奥威尔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比冰还冷;明月不禁打了个寒战。
  “这个。”他说。
  一团光球从明月掌中升起。淡金色的光球明亮而柔和,表面有雾气流转变幻。乔治·奥威尔死死盯着那团光球,眼中的光芒变得疯狂。
  但他说话的声音反而更加轻柔。
  “哇哦……”
  他用两根手指拈起那枚光球,放在眼前欣赏了一会儿,然后就在明月的注视下,他突然一仰头,把光球抛进嘴里,像糖果一般吞了下去。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他再度发出那种癫狂的笑声。
  明月情真意切地翻了个白眼。
  “乖孩子。”乔治·奥威尔拍拍她的头,心满意足,“原本呢,节目组对你的任务评价不高,况且你还违规地和次元魔女做了交易~嗯,想得倒是很好,哈哈哈!”
  她心情十分恶劣。当时她拜托侑子“分期付款”,根本没想用自己的命去换鼬的命。她只是想分摊一半,这样两个人都死不了,顶多保持亚健康状态嘛!现代那么多人熬夜打游戏饮食不规律,亚健康算个毛线啊。
  结果不久就被奥威尔找上门,让她必须在一年内完成任务。
  不然鬼才要跟佩恩同归于尽啊!她又不是嫌命长。
  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看在这枚小小的‘糖果’味道还不错的份上,之前的不听话就一笔勾销吧~”主持人甜蜜地宣布,“你真是个幸运的孩子,明月!”
  “那个是什么?”明月问。
  她记得侑子曾说,那是曾经的她寄放的东西。
  “没什么。”乔治·奥威尔愉快地转过身,打了个响指,“只不过是你不太乖的证据而已。”
  随着一声脆响,前方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欧式三角桌、两把白色的雕花椅,还似模似样地撑了把遮阳伞。桌上放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还有一碟饼干。
  “小姐,你愿意来个下午茶吗?”乔治·奥威尔和蔼地询问。
  明月盯了他两秒,又去看那碟饼干。
  “好啊。”她镇定地说。
  饼干酥脆香甜,混合着坚果的香气。明月慢吞吞吃掉一块,又喝了一口醇厚的红茶。乔治·奥威尔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姿态优雅地啜着茶。
  浩渺的星空,空旷的神庙,和一套格格不入的下午茶。
  “我什么时候会失去上个世界的记忆?”明月问。
  小丑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别急,亲爱的。”他拖长了腔调,“吃了东西去睡一觉。下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又是一张崭新的白纸啦~”
  他仿佛觉得很有趣,咯咯笑起来。
  明月垂下目光,在骨瓷的茶杯里看到了自己眼睛的倒影。
  ******
  她从无梦的睡眠中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间欧式的卧房,被装饰成了少女心的粉红色。她记起来了自己的任务,记起来了自己为何在此,还记得最初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在她左手侧的墙上,挂满了照片。她跳下床,揉揉眼睛,趿拉着拖鞋走过去。
  每张照片上都是不同的人,还有不同的背景,但最中心的那个都是她本人,每个相框上方还写了编号。她一张张看过去,然后看到了最后一张。
  她笑容灿烂,左手搂了一个少年,右手放在一个小男孩头上。少年神情淡而柔和,脸颊有两道淡淡的纹路,却不影响他的清俊;小孩儿的头发有点乱,白嫩的包子脸跟少年很是相似,但眼睛又大又亮,天真可爱。他们身后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看上去是他们的父母。
  明月盯着这张照片,小心地伸手碰了碰他们的脸。
  照片上方有一行字:
  编号053:仙人之眼(已完成)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但是……
  一个细细的声音在心底最深处响起,带着古怪的信心和坚定。
  等着吧。终有一天,所有这一切她都会亲手拿回来。
  卷二:平安京的阴阳师


第43章 第一章 贺茂明月
  阴阳师——观测天地; 沟通鬼神; 通晓阴阳。从乡间跳大神的沽名钓誉之辈; 到被朝廷授予官职的朝臣,所有自称能跨越人神鬼界限的人,都可称为阴阳师。
  百千年来,阴阳一道流派纷起,争斗不下。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个姓氏逐渐被尊为阴阳宗家; 凌驾于其他流派之上。
  贺茂。
  桓武天皇迁都平安京后; 朝廷设“阴阳寮”,重用贺茂一族。百年后; 贺茂家主——贺茂忠行成为阴阳寮最高长官,将天文道、历道、阴阳道糅合在一起,将贺茂家推向鼎盛。
  据说贺茂的先祖就是神灵,称“贺茂建角身命”; 曾化八咫鸟指引开国的神武天皇。至平安时代; 京都内有贺茂御祖神社用以祭祀先祖; 京都以东有贺茂别雷神社。甚至神社边上宽阔平稳的大河,也称贺茂川。
  而京都以外的贫瘠地方; 也能见到贺茂的神社。
  阴阳宗家贺茂一族的显赫,可见一斑。
  但正是贺茂如日中天的时候; 家主忠行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他将天文道的传承交给了外姓弟子——安倍晴明。
  于是; 忠行一脉传承历道; 晴明传承天文道; 阴阳道由两派共同执掌。
  家族里都说忠行老糊涂了,却没想到这位家主做出了更惊人的举动。他亲自为刚出生的孙女卜了一卦,而后做了一个决定:这个出生不久的女婴,必须送到京都外的贺茂别雷神社,由神主抚养。在神主去世之后,就由她来继承神主的职位。
  这和皇族公主担任侍奉神灵的斋王可不同;历史上从未听说有女性的阴阳师,何况神主。要知道,贺茂的神主是要授予官位的,岂能由女人掌管?还是一个出生一个月的婴儿!
  但忠行执意如此,甚至上表天皇。没人知道忠行和天皇谈了些什么,只知道几天后,乳母抱着女婴,坐着牛车,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驶向了京都东边的贺茂神社。
  女婴的名字也由忠行亲自给予。其名为——贺茂明月。
  一晃,十五年过去了。
  ******
  贺茂别雷神社,亦称上贺茂神社,距村上天皇在位的今日已有两百多年历史了。从今日来说,除了供奉天照大御神的伊势神宫,以及供奉大国主大神的出云大社,首屈一指的便是这座京都东郊的神社了。
  尽管也有人暗自不屑,认为贺茂神社历史太短,不过是沾了贺茂一族受天皇宠爱的光,但毕竟,这是天皇亲点的镇护国家的神社。
  神社坐落于东郊山脉,殿堂林立,气势磅礴。整片山林都归贺茂统辖;站在高处放眼望去,翠木苍苍、云霭流动,缭绕出宁静而神圣的氛围。
  可惜,众所周知,因为家主忠行的轻率,竟然导致下一任神主将由女性担任。
  女性神主的神社还能够镇守国运吗?十几年来,上贺茂神社一直蒙着这样一层阴影。而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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