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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向死而生-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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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明月:“之后打算去哪里?”
  “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明月啃完一个红薯,拍拍手开始剥下一个,“之前我拿了很多世界的核心力量,这些力量有一部分在我这里,有一部分还在奥威尔那儿。先回一趟无尽神殿,然后就开始一个个世界挨着还核心,不然这些世界很快就会GG了。”
  虽然这个“很快”的单位是拿千年计算的。
  “还有一些从前欠下的人情……前几天,王宫里不是突然来了一个旅行团吗,三只汉子一只妹子,带着一团白色小宠物的那个。”
  “引发禁军出动的那些人?我记得你给了他们一片羽毛。”
  “嗯,那是那个小姑娘的记忆,从前我力量不够的时候,和他们做过一次交易。我帮他们一次,他们把羽毛借我一段时间。就是用那片羽毛增强了三日月的力量。”
  明月把剥好的红薯递给鼬:“趁热吃。”
  塙王接过地瓜认真啃。
  “虽然明月大人说可以借我力量,不过身为刀就要有刀的骄傲。”三日月啜了一口茶,慢悠悠道,“我决定回到自己的时代,回到宗近大人身边,去见证我本应见证的历史。”
  “和两位一起度过的时光非常愉快。”
  “我会在时光流逝中沉淀出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到了那个时候,明月大人,鼬阁下,希望我们能能再相遇。”
  蓝发华服的青年将茶杯轻轻搁下,黎明天空一般的眼睛最后弯了一弯。
  “再会了,两位。”
  “再见,三日月,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学会了自己整理身上零零碎碎的华丽装饰。”
  “哦呀,那可是有点为难我了……”
  自刀剑中诞生的精灵站起身,华美的身姿渐渐消失在摇曳的竹林当中。几片竹叶悠悠而落,覆盖在他方才存在的土地上。
  明月低头看看自己空荡荡的腰间,果然也没见到一直陪伴她的长刀。她不由吐出一口气,说:“离别这种事,就算再经历过多少次,也还是会觉得有点寂寞。”
  “鼬,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黑发青年吃完烤红薯,正用竹筒装的一点清水洗手,完了再巧妙地运用火遁吹干手上的水滴。做完这一切,他才好给暂时还是麒麟的某人顺下毛,说:“这已经是我的国家了。”
  “但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明月跟个老妈子一样忧心忡忡,不死心地怂恿他,“不然你跟我一起旅行?”
  “巧国现在还不能失去王。”鼬摇头,语气平静而笃定,“不光是普通的百姓,还包括我委以重任的官员。我对他们承诺会让巧国复兴,那这就是我必须做到的事。还是说,明月,你不相信我?”
  “不敢不敢。”明月郁闷抱头,“亏我当初还想得很好,觉得事情搞定了我就能拖着你一起走,结果忽略了你这个超级认真负责的个性……”
  “明月,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啦,你表情真严肃,明明我从来没有替别人做选择的爱好。”明月失笑,“那这样吧,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等哪一天你觉得为王的责任已经尽了,可以离开了,请务必告诉我。”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话。”
  从他那种平淡的神情和语气中就能看出来,他并不认为那一天会到来——至少不会很快到来。
  也是,天纲在慢慢失效,未来甚至不会再有天纲制约;世界的变化会是天翻地覆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他这样的人,目标是和平,但似乎总要在动荡的世界中才能大放异彩。世间之事,总免不了许多矛盾,不过也正因为存在种种矛盾之处,才会有人类奋力拼搏的空间,而无数奇妙乃至伟大的功绩,正是从这种努力中诞生的。
  “我果然非常喜欢这个奇妙的世界啊,也非常喜欢奇妙的人类。”明月想了想,修正道,“不对,我也是人类,所以我是以人类的身份来喜欢这一切的。”
  “所以我一定要把曾经拿走的东西还回去。所有那些世界,所有那些人,起码别因为我的原因而毁灭啊。”
  “这里的力量我已经还了。”她认真计算,“使令放归,女怪也因为天纲失效而拥有了自己的意志,不再把照顾麒麟当作人生意义……呃,妖生意义。剩下的一部分力量,注入到天纲里,延缓规则的失效期限,这样也能留出足够的反应时间。”
  “明月,”鼬忽然问,“在你把所有力量归还之后,你自己会怎么样?”
  “我?”明月想了想,“我会成为普通的人类吧,就像我最初诞生时的那样。”
  “太阳神的神格碎片……?”
  “还给奥威尔啊。”明月笑起来,眉眼间流露出点骄傲,“我从来没贪心过他的力量,或者其他神灵的力量。我从来不想成为神,我只想当一个人。”
  有春秋枯荣,有生死轮回,有笑有泪,既卑微又伟大的——
  人类。
  她伸个懒腰,一把揽住鼬的肩。“放心好了,塙王陛下。”她嘻嘻一笑,“那一天对我来说也是要很久之后才会到来的。我保证还会回来看你,烦到你不想见我为止。”
  “我们都要在各自的道路上好好努力。既是为了身边的人,为了自己,也是为了……”
  “——下次再相遇。”
  ——陛下,大司寇说有急奏禀告!
  “当王真是不轻松啊。”明月一脸深沉地说,“所以一定要好好吃饭,也要注意保养,少熬夜。如果五十年后我看到了一个宇智波·地中海·鼬,我一定会懵逼的。”
  相貌尚且停留在二十一岁的青年觉得很难想象那个场景,只是被她的表情逗得失笑。
  他看着她,又转眼看向竹林里那片瀑布。泉水从天上落下,经过翠篁宫时被映成纯净的碧绿,于是他整个视野里都是深深浅浅的绿色,连头顶湛蓝的天空都似有了一层清莹莹的翠影。大片的绿色有时让他想起木叶——他的故乡,那片他挚爱过的山谷;但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只是想起了翠篁宫本身,想起了巧国,想起他现在和未来的责任。
  这是他的道路,他的生活。
  鼬沿着来时的小径,向前殿的方向走去。竹叶安静地铺陈了他的道路,那些风中纤细的响动如此悦耳,亦如此真实。
  “趁着最后几天,最后再履行一下自己的职责吧,塙台甫。”
  玄色衣袖拂过青青翠竹;他身姿笔挺,眼眸深沉似海,又有一缕淡淡笑影。
  “然后,愿你一路顺风。”


第139章 终曲:死去的神灵
  她走进无尽殿堂的时候,这里已经能被称为“废墟”:高大的科林斯柱残缺站立; 曾经精美的纹饰成了模糊的截面;地板破碎; 天顶倒塌; 那些精美的绘画碎裂成无数石块; 凌乱地倒在地上。殿堂外曾是深邃的星空,现在只有灰蒙蒙一片;既没有黑暗,也没有光明。
  苍凉的废墟中; 唯一屹立的是王座:无数碎石堆砌出的制高点,石雕的座椅庄严站立。
  奥威尔坐在那里。现在; 他既不是西王母的样子,也不是紫色西装的小丑;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他像一个铠甲齐全的战士; 然后像一个披金戴银的国王,之后又像古希腊神话里的神祇,身着白色的亚麻长袍,金色的长发上戴着橄榄叶编成的桂冠。
  神没有固定的形象; 正如他没有固定的名字;众神之名为其名; 众神之像为其像。
  每一个形象都丰满、完美,然后在明月的凝视中,他逐渐血肉消融;肌体开始腐烂,惨白的骨头上生出蛆虫。
  他完美的面容——一半完美,一半腐朽;他用这张面容凝望虚无的远方; 像是在凝望他曾经历的每一个过去的瞬间。
  他在念一首诗。
  “白昼之初是我; 最后的来者是我……”
  他总是在念诗。
  “……我向远方走去; 远方依旧为远方。我不会抵达。
  然而我能照亮。
  我便是远方……”
  缥缈的音乐一直在回荡,像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圣歌,轻柔地漂浮在荒芜的神殿中。仿佛有声音在合着音乐吟唱,但再仔细听的话,又只有那纯净渺然的音乐,缓缓散落如阳光中飘零的花瓣。
  “……我宣告‘拒绝’之洪水的来临;
  我宣告‘拒绝’之世纪的开创……”
  从神殿上空,不知道哪里来的一缕阳光,真实地落在神灵身上。他的长发成了雾一般的淡金色;透明的泪水从他完好和腐朽的眼里同时流出。
  但他的神情是平静的。
  极度的平静,极度的安详。
  “……我书写岁月的符咒,我打破时间的计时器。
  我在我的距离中种植肢体,
  任由远方引导我何从何去。”
  他缓缓看向明月;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中,正在死亡的神灵看着她。
  “沙玛什的女儿,你回来做什么呢?”
  “我来还你东西。”
  她飘了过去,来到那石块堆积的小山顶点,把一个很小的太阳放在神灵的膝盖上,又退后几步打量,说:“当个热水袋还不错?”
  小小的太阳静静漂浮,在神灵掌间的方寸之地散布微弱却稳定的光热。神灵轻轻抚摸过阳光表面,然后抬起手,将太阳送入那一缕阳光之中。
  神仰望着阳光;光落入他的眼里。
  他的眼睛曾注视过亿万星辰。
  “沙玛什是我最喜欢的神灵。”他轻声说,“但要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在拥有‘最喜欢’的东西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失去了神格。”
  ——真正的神灵,没有自己的意志和感情。
  “你和沙玛什很像。”
  空旷的神殿,荒凉的神殿;曾经光荣的神灵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这里荡出遥远的回音。
  明月摇摇头,转过身,打算离开这里。
  “沙玛什的女儿,你对世界产生迷惑了吗?”
  身后的神灵,突然问出了语焉不详的问题。
  “你对所有你为之付出过生命的世界,感到后悔了吗?”
  她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为什么这么问呢?”
  “你已经察觉到了。”神灵的目光安静地注视她,“所有你经历过的世界,都是你诞生的世界的衍生品。”
  “都是你的世界的人们……所幻想出的产物。”
  “是更低维的世界。”
  为什么能自由穿梭于不同世界?为什么能夺走那些世界的核心?为什么世界有强弱之分,为什么快死的神灵无论得到多少弱小世界的核心,也只能暂时苟延残喘?
  ——因为那些世界,不过是从幻想中诞生。
  “感到痛苦吗?后悔吗?迷惑吗?”
  “为虚幻的世界所做出的的牺牲,为虚幻的人们付出过的爱恨。”
  迷惑……吗。
  迷惑过啊。
  所有那些曾经深信不疑的真实,曾经的爱恨。
  直到踏出那些世界,站在这里再回头看它们,才发现其中有多少明显不合理的地方、多少强行演绎的悲欢。
  “我……”
  那些不合理的,那些太过轻而易举的……所有这些都是当然的。
  因为它们都只是虚构的世界。
  真实而复杂的世界被简化:人性的黑暗被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纯粹和坚强变得无比简单;所有人最终都会被爱与和平感动;只要下定决心、一往无前就一定能够成功;善意一定能换来真心,恶行最终都会有报应。
  明月回过头,深深呼吸。
  “我……迷惑过。”
  因为,她就是在那样的世界里……得到过,失去过,快乐过,痛过。却无一例外地,每一个世界的她直到死都坚信一定会有更好的未来,哪怕她再也看不到。
  然而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她问自己:这种“坚信”真的有意义吗?
  在一个个本身就是以“爱与和平”为答案的虚拟世界中,她的努力和牺牲真的有意义吗?
  将所有黑暗的、复杂的、令人绝望却真实存在的人性简化之后,才得到的爱与和平与正义,不是更加令人绝望吗?
  “但是……”
  “我不痛。”
  “我不痛,不悔。我不后悔所有做过的一切;我永远感激我曾得到过的一切。”
  “只是……”
  她慢慢扬起一个奇特的微笑。那笑容很轻很淡,却真实笃定,唯有唇角处才染了一点难以消去的悲哀。
  “我只是……觉得有点难过罢了。”
  就仿佛……如果不将真实世界最令人痛苦的东西剔除掉,人类就无法得到那些美好。
  “你现在问这个,是想让我痛苦,还是让我动摇?”
  一缕阳光照耀之下的王座,雪白而耀眼;坐在上面的神灵同时拥有生的美丽和死的可怖,但他现在露出的笑容,却半分不会让人产生和丑陋相关的联想。
  “‘为什么’……?就和我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弄一个真人秀来骗你一样。”他轻声笑着,“因为——有趣啊。”
  “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如果你问我为什么?也是因为有趣。”
  他忽然换了个舒适的坐姿,歪靠在王座的椅背上。
  “沙玛什的女儿,你在真实世界的经历还是太少了点。当然,在我面前没有人类能自称阅历丰富。”
  “你觉得你遇到的那些事太过简单,那些人也美好得过了头,所以你感到迷惑和怀疑?那些美好得过头的人类……哼,当然是真实存在过的。”
  “我和我的世界,已经存在了亿万年的光阴。我见过无数次智慧生物的文明潮汐般起落,悲剧的发生次数也远比喜剧要多。所谓的历史在我面前只是无数沙砾组成的荒漠,我随手抓起一把就能将几百万年相互碰撞。”
  “我见过的人类远远超出你的想象;当我从无数维度之上向人类世界投去一瞥之时,唯有最优秀者能在我记忆中留下些许痕迹。而那就是他们的一生;事无巨细,从他们都没有记忆的最初直到死亡来临。”
  “用上你们的定义和语言来描述他们吧。痴心不改者,有;义无反顾者,有;在理想主义的光亮中燃烧一生的,不会比夜晚死在烛火里的飞蛾更少。”
  “不错,你曾去过的那些世界确实曾为幻影。它们自想象中诞生,支撑世界运转的法则简陋粗鄙。然而世界也有本能;即便是最简单的世界也想往更高的维度进化。那是世界的求生欲——正如我在破灭来临之前也会苦苦挣扎。”
  “它们开始向你的世界靠拢。你所想的那些——所谓的‘复杂的真实’——一点点在它们之中生成。”
  “否则,你以为你遇到的那些是什么?愚蠢的、拖后腿的族人,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到死的恋权者;为家人背叛同伴、又为生存背叛家人的懦夫;信仰正义与和平、愿为自己的国家献出一切却倒在内部倾轧之中的殉国者。温柔背后的冷漠,被爱包裹的恨;嘲笑正义、以自私为荣的大多数者,还有更多拒绝思考、对生活麻木的平凡人。”
  “然而,一个世界唯有一点无法改变;那是它最核心的法则。”
  “诞生于人类对爱、正义、和平的向往的世界,永远无法真的背叛它所承载的期待。”
  “你会看到再如何腐烂的人身上,也会有哪怕一星微末的火花闪耀;愿倾尽所有去爱他人或世界的人,永远不会找不到。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堕落,每分每秒都有人因为悔悟而痛哭。”
  “而世界诞生于法则。既然这些世界能够以这样美好的东西作为核心,便说明了一点——”
  “在你的世界的最核心处,所运转的也是这些东西。”
  “剔除所有冗余,对世界而言,核心才是‘真实’。所以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即便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确实,你经历过的世界也好,你真正的世界也好,它们的真实完全可以等于——”
  “爱与正义与和平。”
  一直回荡的圣歌,音量渐渐升高;那模糊的、难以被捕捉的吟唱,也渐渐变得清晰。
  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她看着,看着阳光下神灵的躯体慢慢变成岩石;岩石的部分自下而上,不断蔓延。
  他是——即将死去的神灵。
  “是吗?那还真是……”
  泪水滑过她上扬的唇角。
  “中二得,让人因为感动而想痛哭一场啊。”
  神殿开始崩塌,连废墟也开始变成虚无的尘埃。周围再没有生命的影子,也没有声音;那最后一缕黯淡的阳光中,神灵闭上眼睛。
  沙玛什……
  我也算是……为了亿万分之一的生存几率,不惜孤注一掷了啊……
  虽然失败了……但我也算是……挣扎过……
  也算是……灿烂过了吧……
  ——一应有形之物,终将灰飞烟灭;永夜之前,愿我足够灿烂。
  当初随便捏造的所谓“真人秀”……到头来,还真是……
  非常贴切啊……
  我也从不曾……感到后悔。
  Time…to die…
  卷四:旅者的日常


第140章 第一章 森林偶遇
  猫咪老师那个笨蛋——
  森林安静得近乎温柔。阳光滤过初夏新绿的树叶,也因而沾染一层森林的柔和。风与叶交织出的静谧像流动的丝绸; 轻盈却有质感; 连此刻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吸声也无法将之打破。
  “名字……还给我……”
  被念念有词的妖怪不断追逐; 浅栗色头发的少年只能竭力奔跑。一边跑; 他还一边回头,试图和对方解释:“都说了我不是玲子,友人帐现在也不在身上……”
  但妖怪都是执念的聚合体; 此时此刻,那只独目妖怪满脑子都是从少年那里取回自己的名字。
  “夏目玲子……”
  “玲子是我外婆啊……”夏目无奈地呼出一口气; 继续朝森林出口的方向奔跑。尽管看上去纤秀文弱,但夏目从小到大常常被妖怪追逐,久而久之; 他也锻炼出不错的肺活量,能够坚持跑上很长时间。
  夏目贵志,16岁,是九州熊本县人吉市的一名普通男子高中生……嗯; 除了能看见妖怪; 所以总是莫名和妖怪结缘之外,应该能说非常普通吧。总之,他从外婆夏目玲子那里继承了强大的灵力以及一本友人帐,更加继承了一堆和妖怪有关的麻烦事。
  要是猫咪老师那个笨蛋在就好了。奔跑中的夏目少年一想到招财猫那醉醺醺、呼呼大睡的模样,不禁再次暗中腹诽。
  名为“斑”的大妖怪; 目前正寄宿在招财猫体内; 成为了一只热爱喝酒的“普通家猫”。这只成天叫嚷着等夏目死掉就要拿到友人帐的家伙; 实则是夏目的保护者和重要的朋友。
  枝叶被他奔跑时的动作碰得“沙沙”声不断,细小的枯枝和落叶在他脚下碎裂。森林安静地注视着他的逃跑,正如过去每一次的情景。夏目在某个回头中不慎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被妖怪伸出的爪子勾住衣角。
  不行,这样真的会被抓住,要是实在不行的话……
  夏目还没来得及把想法付诸实践,就忽然被森林的某种变化吸引了注意力。直到刚刚为止,初夏的森林都静谧又柔和,风很自在,又因为毫无人声而透出一点淡淡的寂寞;但此刻,他明显感觉到,有不同寻常的气息。
  ——有人。
  尽管很为特殊体质而苦恼,也因此吃了很多苦头,但继承了外婆强大灵力的夏目贵志,的确是一位灵感敏锐、天赋异禀的灵能者。这一刻,他身体的直觉和本能先于他的意识,突然硬生生止住奔跑的动作,并在一瞬间转过身,直面那只追着他不放的妖怪。
  “名字……”
  “说了让你换个时间来啊——”
  伴随这句略带抓狂的呵斥,外表清秀纤弱的少年直直挥出一拳,正中妖怪面部!
  前一秒还是只会逃走的猎物,这一刻回身就是强力一击;独目妖怪甚至还含了一句“玲子”在口中没叫出来,就被高高击飞出去,迅速化作蓝天中闪亮的一颗星。
  风不定,叶飘零;少年放下拳头,一边喘气一边擦擦额头上的汗。
  “哦呀——看来不需要我帮忙了。”
  斜前方不远有一棵高大的杨桐树,粗壮的枝干彰显了它古老的树龄。在它落下的阴影里,一名青年正慢悠悠松开手里已然拉满的弓箭,侧眼对夏目微微一笑。
  “久违了,夏目君。”
  “……日安,的场先生。”
  不会……被看出来了吧?绝对被看出来他是故意放走那个独目妖怪的了。夏目勉强说完一句场面话,立即就紧抿嘴唇,竭力摁下心里的警惕和不安。
  他认识这个人。的场静司,除妖师名门的场的家主,是非常强大的人——不管是普通人意义上的,还是除妖师意义上的。
  “这种孱弱的小妖怪,一开始就该处理掉才对。”的场先生微笑着,唯一露出的右眼注视着夏目。
  ——也让少年的警觉心更甚;他开始考虑“虽然很失礼但还是转身就走”这个选项。
  “哎呀,生气了吗?”名门的年轻家主,身着的也是传统的素色和服——一看就很贵。他轻轻歪了歪修长的脖颈,暗红的丹凤眼里浮动着捉摸不透的笑意。“猫咪没有和你在一起吗?”
  他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话题。
  平心而论,的场静司是一名举止优雅、说话也轻声细语的美男子,俊秀的面容随时都带着舒缓的微笑。然而与此同时,他也是一个危险的人。
  只要有用就要拿来用——这是的场的座右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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