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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凯罗尔,你妹来了-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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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的木地板上,一动不动,人事不省。
一切都见证着离去者的匆忙。
面沉如水的老将军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原本只是五分的侥幸也变成了十分,敞亮无比。
“糟糕,来晚一步。都快去追,公主肯定还没跑远!”
101河里的人
“将军,河岸对面是亚述的领地了;我们还要过去吗?”
奈肯沉吟着;脸上浮现几分犹豫之色,没有立刻回答。
从狭窄的峡谷口跑出,还没过多远,广阔的幼发拉底河面横跨着、阻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先停下来;别让亚述士兵注意到我们。”到底对此有些忌惮;奈肯踌躇着开口:“上游两岸最接近的地方有一座小桥;去那里等王子;看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以一个弱女子的脚程不可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跑更远——他有八成把握;凯西一定就在附近。
然而军队不同于普通平民;若是随意踏上他国领土,事发后引起的纠纷可大可小;无论怎样都不属于奈肯可以私自决定的范畴。
他不敢自作主张。
行色匆匆专注前方和四周情况的奈肯将军与部下们做梦也没想到,当他们通过后山时,凯西就呆在距他们头顶不过几米的位置上大大方方地躲过了细密的搜查:她不重,动作灵活,这次更是超水平发挥地顺畅攀着凹凸不平的石壁直上,接着稳稳地吊在茂密强壮的常春藤蔓之间,繁盛的绿叶和五颜六色的小花正巧发挥作用、严实地掩护了她。
看着最后一名比泰多士兵消失在小道口,一直屏息将自己存在感缩到最小的她才好不容易舒出口长气。
天哪,怎么会是奈肯呢!
这比巴萨鲁的爪牙要难对付多了。要不是灵机一动意识到不能和训练有素的大男人比速度,她直愣愣地往前冲的话,怕就是被逮住了。
只是,接下来能去哪里呢?
不能往西走,再傻也能猜到比泰多的这一带必定戒备森严,就算侥幸伺机联络上哈山再择出路,她亦舍不得让他再次铤而走险与一个国家的军力对抗;也不能往河岸对面的亚述跑,唯一的小桥铁定会被奈肯他们堵着,部署齐备,就等她自投罗网呢;原路退返?巴萨鲁和安利雅可还在虎视眈眈,行不通;事到如今,仅有的出路恐怕只剩下沿着岸边往仇人*西斯与拉格修的地盘——位于下游的巴比伦王国走。
……想不到她在遥远的古代,还会有四面环敌、进退维谷的一天。
真是糟糕透顶的窘迫处境。
不过现在可不是自哀自怨的时候。
凯西耐心地趴着,又等了会儿,料定奈肯一行人不会再回头探查后,才谨慎小心地开始往下探。磕磕绊绊的山崖上附生着偏偏斑驳的青苔,稍不注意,就会一脚打滑、咕噜咕噜滚到底部摔个头破血流。虽说这高度不至于缺胳膊断腿,皮肉之苦却是难免的。
顺利稳当地落到地面后,她弯下腰来扯破偏长的裙摆以免碍事,又将局部褪去咖啡色、露出底下淡金的卷发高高扎在脑后做成清爽的马尾,甚至顾不上料理小腿和小臂上的细小伤痕,步履轻快地跳过地上盘亘的树根和断枝,找到通往下游的小径,走了过去。
路上孤零零的只有凯西一个行人,也省了她遮头掩面的功夫。
按照她的计划,天黑之前能抵达一处村落投宿是再好不过的了,哪怕是在草垛边窝一宿也好——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不提因对周边地形的不熟悉而走了好多次冤枉路,那从清晨便一直阴沉沉的天空遍布乌云,黑压压得令人窒息。当石英表的指针指向二的时候,阵阵冷风袭来,蓄势已久的云朵毫无预兆般哗啦啦地下起了瓢泼大雨。
乍然一惊的凯西连忙加快了脚步,这下可无暇管得风向了,当务之急就是尽快寻个地方避雨。幸运之神似乎再次眷顾了她,在凯西彻底变成落汤鸡前,一座浑然天成的小山洞出现在她面前。
不敢往黝黑的深处走,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奔上前,钻进去后挑了个最靠近洞口又堪堪能躲雨的位置,席地而坐。她的手顺势搭在膝盖上,忧心忡忡地看着越发猛烈的雨势,即使不通气象学,她也能从暗沉的天色窥得一二,知道这场雨可没那么快停歇。
方才不知不觉便走了将近八个小时。
事到如今,还是耐心等候一下吧。不说淋雨容易生病,光是考虑到头上正顶着的天然染发剂不具备防水属性就不该轻举妄动——在显眼的金色显露之前,能撑多久算多久。
这趟出逃太过匆忙,除了一点揣在兜里的盘缠和身上穿的衣物外,她可谓是什么都没带。不过盘坐了会儿,拧完湿漉漉的衣角的她就觉得扁平的小腹饥肠辘辘,但在抵达下一个村落前除了忍耐,也没别的办法。
快放晴吧,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不能磨叽在这里白白浪费。
打发时间和驱逐饥饿感的最好办法首属转移注意力,接着不消她特意去做,湍急的浑浊河水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一边感叹着大自然的魄力十足,一边忆起有关这条大河的资料来。要是没记错,它可是圣经里所记载的第四条流出伊甸园的河流,主要依赖雨雪补充水源,下流与底格里斯河合并为阿拉伯河。
难怪随着雨越下越大,河水也越发充沛、气势汹汹、激石作响。蒙蒙的水雾下浩淼无际,光听着那呼啸的急流声就够悚人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疲困交加的凯西快无法保持神经紧绷的状态、即将松懈下来坠入梦乡时,像是无休无止的滂沱大雨终于大发慈悲地缓缓减弱,淅淅沥沥的声响也归于悦耳的叮叮咚咚,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懒洋洋地敲在粗糙的岩石上,不疾不徐的悠然姿态与先前的争先恐后判若两人。
“是时候出发了。”凯西冲自己嗫嚅着,强行打起精神来拍拍脸颊,又在洞口走了一圈,粗略活动下酸软的四肢。
唔?那是什么。
不远处的河岸上,透过朦胧的水汽,隐约可见那嶙峋的巨石之间好像夹着个什么。
不会是人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凯西顿时觉得背上的汗毛直竖:被洪水卷走的人多半凶多吉少,要真是具面容狰狞的尸体的话……
不管怎样,去看看吧。
要是对方还活着,她好歹能拉一把手,总不能见死不救。
抱着这个念头,凯西拍拍胸口,让小鹿别再乱撞,一步一步地凑到岸边——
长长的银色发辫,挺直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泛紫的唇抿着,而那星辰般闪耀的茶色眸子被紧闭的眼帘掩住。
外袍早已不翼而飞,宽松的内袍被污浊的河水冲刷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如第二层肌肤一样牢牢黏在他身上,隐约可见好几道撕开的大裂口,水位线恰恰漫过他胸口的位置。他剑眉紧缩,像在忍受常人不可承受的痛。
一定受伤了吧。
当看清他难得狼狈的虚弱模样,她顿觉脑海里像是多了只粗鲁的手在胡搅乱拌一般,纠结成一团复杂的乱麻,想拢出条清晰的脉络来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几乎停跳的心脏处传来股不容忽视的拧痛,放仿若被细密的针脚残忍地扎过一般不适。
伊兹密他居然那么快就找来了——这是犹如鬼神般可怕的行动力啊!
“醒醒,伊兹密!”飕飕的凉风刮得她回过神来,凯西突然醒起这不是感叹的时候,赶紧蹲下,顾不上保持衣摆的整洁而几乎是半趴在泥泞的地面以便能最大程度探出身去往前够。她怔了怔,又大着胆子拍拍他冰凉的双颊想把他唤醒,未果。这昔日威风凛凛英明神武的比泰多王子分明落到了任人宰割的地步,那股凛然之气却始终未减,依旧钟灵琉秀。
英俊又有什么用,他脸色苍白得像个鬼魂。
想到某种可怕的可能,她几乎是抖着手凑到他的颈旁,颤颤巍巍地摸索着,心中拼命向各路神明祈祷,连赖安哥哥都被她当做救命稻草一样念了无数次。
感谢赖安哥哥保佑,他还活着。
远在二十世纪的赖安:“阿嚏!”
从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让她觉得指腹能隔着薄薄的一层肌肤能清晰感触到颈动脉的搏动是如此美妙动人。
也没有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让她害怕满腹才华和抱负的他会就这般黯然无光地死去。
更没没有一刻像此时一样,让她明白什么叫痛心,什么叫恐惧,恐惧失去他。
以及,他对自己有多么的重要。
如果不亲眼见到这一幕,她或许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怀念他的时候一厢情愿地相信他过得很好,而不是为了她这个不值得的人饱受折磨,疲于奔波。
她粗鲁地擦掉大颗大颗掉落的泪珠,不知是喜是悲,一心试图把他拉拽出来,可除了险些把自己也掉下河外,也不知他是如何卡进去的……严实到使尽九牛二虎之力,仍旧是怎么扯都扯不出。凯西头疼地松开用力过猛而麻痹的手肘,转而打量起两边的礁石,然而光一个的体积都比两个她要大上些许,就更不指望能撼动了。
杠杆原理什么的……先让阿基米德赐她一个支点和长杆呀!
缺乏工具,缺乏力气,两手空空的她脑子里充斥的物理学理论知识压根就排不上用场,彻底地*莫能助。
匪夷所思的是……身份尊贵的他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人迹罕至的下游呢?
凯西后知后觉地起身,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还好,没人。
不知是改为这点庆幸还是头疼。
把玩着伊兹密湿哒哒的发辫,她形象全无地趴伏着,一手托腮苦思冥想着对策,满心不愿就此放弃——
万一雨又下起来,水位上涨了怎么办。
万一来了不轨之徒,出手伤害他怎么办。
被自己幻想出的场景给吓昏头的凯西完全忘了以奈肯为首的比泰多军肯定在找失散的他的下落,况且只要把他放出来,能威胁到武艺高强的伊兹密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她沉浸在痛恨着自己的无能为力的自我厌恶中。
102吉坦达修
就在凯西守着失去意识的伊兹密不知如何是好;就差急得团团转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对岸的岩山上似乎树丛耸动。她骇了一跳,下意识地就以为是闻讯而来的比泰多军;只是定睛细看一番后;才确认了正从陡壁上挪移下来的是一支陌生的、人高马大又训练有素的队伍。那些人腰间似乎还别着重剑,时不时闪过几丝令人心惊肉跳的寒芒。
河港一带的地理位置太过暧昧;不说大国有三四个,就连零零散散的小国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古代相关知识匮乏的凯西光凭隐约的身影和模糊不清的浊音;根本无从判断来者的身份——如果考她二十世纪中东各国的国旗国徽一类的;或许还能答个满分。
她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绝不是近来已然熟悉的比泰多军的装束。
怪了,为什么她会依稀有种似曾相识的玄妙感呢。
尤其是领头那人戴着像犀牛角的额饰;奇特的款式,似乎在听奈肯将军絮叨时提起过……是了,乌拉鲁特国!
糟糕,那可是跟伊兹密有深仇大恨的他姑妈和表哥所在的国度呀!
惊闻噩耗的凯西瞬间便懊恼得呻丨吟出声,甚至有种试图狠狠挠墙发泄的冲动——比起凶蛮又两面三刀,为了利益连血脉亲人都能冷酷下毒手的冷血乌拉鲁特人,她宁可来人是比泰多方!
雪上加霜。
话说回来,她之所以会记得这个拗口的国家名,也是由于被迫接收了他人洗脑式的科普的缘故:上至姆拉奈肯,下至路卡亚马,总之只要是王子的亲信,都对这俩直系王族血亲恨之入骨。由于那个所谓未来王子妃的身份,她也被灌输了无数相关思想。
她当时一边听王子的悲催黑历史,一还置身事外地想着:亲人的背叛恐怕就是导致伊兹密在感情上缺乏安全感和信任、仅依赖强权和力量的罪魁祸首吧。
据说他们事发失败,被伊兹密揭穿后神通广大地逃开了苏皮努利乌马士的追杀,在私兵的部下们的誓死掩护下狼狈地遁入冰天雪地的邻国,自此杳无音讯。
貌似就这么告一段落,在伊兹密幼小的心灵上剜下鲜血淋漓的一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像是再也掀不起波浪。
凯西无聊的时候亦曾怀疑过是不是当初比泰多王故意放水,想对自己的亲姐姐网开一面——不然依照哈图萨斯宫殿守备的严密程度,不至于那么简单就能杀出一条血路呀。只不过从对方的所作所为看来,这位比泰多尊贵的前第一王女看来是绝无半点领亲弟弟情的可能的。这么多年来,都在邻国伺机而动,就等着伊兹密衰弱大意的时候恶狠狠地扑上来掐断他的脖颈,夺走继承人的位置。
这也太傻了。难道乌利亚单纯到认为,在众所周知的情况下她率人把伊兹密杀了,苏皮努利乌马士就能呵呵一笑将王冠戴到吉坦达修脑门上高呼“暴风女神保佑,能者居之,干掉我宝贝儿子的你才是众望所归之人”?
他既不是圣父,脑子里也没有进克孜勒河的水。
恐怕第一个要杀之而后快的就是暴虐的比泰多王,就算她只是个局外人,也能看出比泰多王是个对敌人心狠手辣残忍无情的主——所有的温情和容忍,一分都不会施舍给无关的外人。
别说坐上王位通知这片辽阔的红土,她怕是连安然踏入首都的机会都不会有。
而当初自从乌利亚的野心和毒计暴露后,他毋庸置疑地就把她划入敌人的范畴了。
对此百思不得其解的凯西不负责任地猜测:要真不幸落到这一步,他就算玉石俱焚,把始作俑者撕成渣渣也不会‘好心’地让乌利亚得偿所愿的。
思绪纷乱的凯西任由念头飞转,眼睁睁地看着那队人马往上方去了,她紧绷的弦却没有那么快松懈下来。她不抱有天真的乐观想法:要是他们真的直接离去倒还好,怕就怕来者不善,绕路仅仅是为了寻那道过河的桥。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留意到自己。
她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心急火燎地退后几步仔细看。这河岸边的礁石虽然隐秘,可光秃秃的石块怎么也遮掩不住伊兹密那头显眼的银色长发和衣袍,稍微细心点的搜查,就会一目了然了。
凯西越想越惶恐。当机立断地又扑过去攥着他的袖袍使劲儿拽,这次是真的拼命了:要是他被吉坦达修和乌利亚发现,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绝无好结果。
谁叫比泰多有那么个坑人的规定呢:在没有嫡系王子做继承人的情况下,国王的侄子享有王位继承权。安纳托利亚霸主之国的宝座是个谁都想啃一口的香饽饽,尤其是有条件的情况下,再多的亲情也挡不住熊熊燃烧的野心。
嗤的一声,她重重地往后摔去,脑门结结实实地磕在了一颗小石子上,顿时让她痛得蜷缩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缓过劲,爬起来。垂眸一看,原来手里抠着的是一截被生生扯破的衣袂,指甲印还深深地凹陷在上面,触目惊心。
伊兹密王子依旧纹丝不动地被卡在原地。
快,快,来不及了。
接着又尝试了几次,遗憾的是力道依旧不足——特别是有水的阻力在背道而驰的情况下,她除了发出一身虚汗外,想要营救的对象顶多往岸边稍微靠近了几公分。
不好的预感偏偏得到证实,她似乎能听到沉重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男人们沙哑的调笑声也越发清晰了。
咚咚咚,像是一把把巨斧毫不留情地劈在她的心里。
他们真的过河了。
而且正在往这边来。
牙齿发颤的凯西竭力冷静下来,盘腿坐着,开始飞速地思索对策。
一定不能让他们见到伊兹密现在的样子。
那么,最关键的就是要把他尽快藏起来。
行不通,凭她的微薄力气,完全拽不动他。
拍他脸也不醒,恐怕被冲刷下来的时候就受了不小的瘀伤,即便现在用暴力方式强行唤醒也来不及了——饶是他有盖世神功,在这种情况敌军环绕的情况下没有左轮手枪这种逆天神器帮助的话,也不可能扭转战局的。
无论是人数还是装束,他们都没有半点胜算。
伊兹密再厉害再骄傲,他还是个凡人,会受伤流血,会死去的人。
一筹莫展的凯西凝视着虚弱的他,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感觉涌上心头。
她可以藏起来的,只要丢下他……
那些人的目标一定是伊兹密、以及谋夺他背后象征的权利和地位。
她只要躲起来就好了,他们抓到他,铁定会欣喜若狂得没心思搜遍周围,或者赶紧跑掉也行。
可是她做不到。
一想到他或许会被折磨致死,她就迈不动离开的脚,沉重得像是被灌了铅一样,半英寸都挪不动。
干脆这样吧。
她救不了他,可只要再坚持一会儿,他的部下也会来到。
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引开来人。
她在跑进石窟里躲雨之前,勘察过不远处的地形,那里是一条分叉口,也就是说,只要能想方设法使来人拐入另外一条路,伊兹密说不定就安全了。
这不是完美的解决方案,可也是她仅剩的选择。
凯西下定了决心后,深呼吸几口,暗暗给自己鼓气。
加油,相信自己,你身为利多家的女儿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没看到凯罗尔姐姐都能为了曼菲士把巴别塔烧了把亚述城淹了吗!
虽、虽然她和伊兹密注定有缘无分,但她没有以一敌百的宏伟壮志,只是想拖延些许时间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这次重新蹲下来是为了做最后的准备活动。先是娴熟地解开伊兹密湿哒哒的发辫——伊兹密藏东西的地方就跟他的性格一样,固执得不会轻易改变——她没费多大功夫就摸索到了那把熟悉的军刀,接着取出来,笨拙地编到自己的发辫里,扎好,直到外面看不出来内有乾坤为止。
最后,她硬着头皮用双手捧出石块凹处里的积水,仔细地洗去脸上残余的易容颜料,反复这个过程,没过多久便展露出真实面目来。
在离开前,她艰难地捧着伊兹密的手,在冰凉肌肤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小声地不停重复着叮嘱:
“安全以后,记得来救我。”
“记得救我。”
转念一想,她索性将片刻不离手的手表自腕部摘下来,给他扣上。
如果她回不来了,或许他会把这东西交给在埃及的姐姐。
是的,她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他于她有那么多次救命之恩,他是她第一次真正喜欢上的男人。
赖安哥哥啊,请原谅凯西,就让她任性一回吧。
——她能断然离开坐拥一切的他,骄傲地不去做增添光华的那朵小花。
——可她做不到抛下一无所有的他,让伤痕累累的他独自面对生命危险和威胁。
即使很可笑,即使很荒谬,即使很愚蠢,即使是徒劳……她也不想什么都不曾尝试,便只能默默地守着悲哀的结局哭泣。
她不愿用弱者的哀鸣换取怜悯。
无论成败,她都要保护他一回。
哪怕此时此刻的她因未知的危险而害怕得浑身都在发抖,也不会放弃。
103吉坦达修
自从事迹败露;叛逃出比泰多后;吉坦达修和乌利亚的日子就一直过得不好不坏。论起舒心程度自然不可能比得上在哈图萨斯作为第二继承人和国王亲姊时来得高;可到底是保住了一条命,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手下卷带积年攒下的巨额私财浴血奋战也要誓死跟随他们。托这些人的福;仓皇逃窜的他们来到这过去看都看不上的冰天雪地的邻间小国暂时安了家;一鼓作气地憋着股狠劲戮掉措手不及的弱势本土王室,顺理成章地占起宫殿来。养尊处优的生活条件尽管打了折扣,却远没到入不敷出等难以容忍的地步。
要是懂得开源节流,做个小有财富的安稳小国之主不成问题。
按理说,这对谋逆失败的人而言,无疑是梦寐以求的侥幸。
然而对满怀怨愤的乌利亚而言;她要的才不是这种平凡无奇的生活。经受苦难都是暂时的:她总有一天能除掉碍眼的侄子伊兹密;将更适合坐那个位子的宝贝儿子吉坦达修捧上最尊贵的宝座。
仇恨这种情绪多年来一直支撑着他们坚持、驱动着他们前进;无形之中已经变成不可或缺的精神支柱了,绝无放弃执念、安于平稳生活的可能。
愧疚和赎罪……那是什么东西?
——开玩笑,他们之所以会过得如此落魄,遭遇这么多不幸的事情,都是痴心妄想地霸占着继承人身份的伊兹密的错!
他们蛰伏着,无时无刻不在留意伊兹密的动态,大多数钱财都丢着上头了。可恨他行事谨慎小心,饶是近年来环游诸国英名远扬,他们百般周折却始终遍寻不到他的身影,偶尔追在他背后获得些许蛛丝马迹亦无济于事。这次会率兵出山,还是因为他们的线人信誓旦旦地宣称伊兹密即将前来幼发拉底河中上游一带的村落寻人,吉坦达修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出来放松放松,也算姑且一试,并不抱太大期望。
省得天天在家里听母亲千篇一律的念叨,耳朵都要长茧了。
他何尝不想亲手把可恶的弱鸡表弟撕成碎片?呸,偏偏满耳充斥的平民评价他的心腹大敌都是用‘温厚机敏、仁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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