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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师]二十厘米邂逅-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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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传来阵阵乐声，是庆典的游、行队伍渐渐接近了，周围的人群也愈发拥挤起来，更有不少人选择就此停下来，以便等会游、行队伍经过时可以占取更好的观赏位置。
简单地逛了逛，源博雅看时间差不多，就带着几人进了一间茶楼，一走上楼梯，一个小厮就恭敬地迎了上来，带到一个包间门外之后就缓缓离开了。原来源博雅早早就订好了位置，房间内还有事先备好的酒水点心等物。早川绛一听窗外的丝竹声渐进，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跑过去看。
神乐与源博雅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源博雅便装作自斟自饮的样子避开了视线，神乐则把早川绛递给了大天狗，借口脚踝酸痛坐到一旁休息起来。
大天狗有些意动地抱着早川绛，看着手里小姑娘用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便强忍着内心的雀跃，装作淡定地拉开外廊的门，带着她坐了过去。
为了庆祝节日，整条街的房屋都要檐角挂上了绘有桃花纹样的灯笼，下缀的璎珞还系了小巧玲珑的铃铛，晚风轻轻一吹就叮咚作响。糖果的甜香和淡淡的花香混合在一起，从下方的街道渐渐蔓延上来，虽然还没有到夏日祭的时候，但是这种热闹的场合也不遑多让。
早川绛兴奋地趴在大天狗的肩上伸直了脑袋看向不远处越来越近的游、行队伍，丝竹队伍打头，外围还有一些手艺人表演杂耍之类的助兴小节目，间或一些笑容满面的青年手捧花环发给沿途伸着手讨要的孩子们。紧跟在队伍后面的是一顶精美的小轿，轿中坐着一位娇美少女，隔着外围层层薄纱看不真切，但是这种朦胧美往往最能打动人心。
每年平安京的女儿节都会事先从各户人家中挑选出一位最美丽的适龄少女，作为女儿节□□队伍中的“桃花姬”受人朝拜，路旁人民接受了桃花姬赠送的花瓣后回家将其研磨成花泥，和在自制的口脂里，寓意受到桃花姬庇佑，女儿会越来越美貌，将来的生活也会和美圆满。
□□的队伍就要到早川绛的下方了，附近也有一些原本坐在楼上观看的人带着自家女儿下楼讨个彩头，因此街道便愈发热闹起来。早川绛有些想去，但是一回头发现原本安静坐在室内的源博雅和神乐不知道什么时候都离开了，再回头仔细一看，不远处的街角就寻到那兄妹俩正一人捧着一个红豆包吃得酣畅。
“我带你下去看看？”大天狗看着下方拥挤的人群微微皱眉，但是看着小姑娘一副极其向往的样子，还是选择主动提议下楼，毕竟难得带她出来游玩，机会实在是难得，更何况他也需要一个机会打开话匣子，下午的误会让他有些在意女孩的态度。
“好呀！”早川绛正有此意，只是碍于大天狗没有提出要求罢了，如今正是瞌睡遇上枕头，她便极其顺从地任由大天狗在自己的周身裹了一层妖力从而隐去身形，除了有灵力的人之外，普通人是看不到她的，这样也乐得自在，不必担心被发现从而引起恐慌——这也是强大的妖怪才能完成的事，拥有对力量精准的控制才能自如选择是否出现在人群中，而不像桃花妖她们，一旦选择出现在人前只能自己乔装打扮一番。
早川绛坐在大天狗的肩头，随着周围的人群一起看着近在咫尺的花车兴奋地叫好，时不时伸手接住空中纷纷扬扬落下的桃花瓣，然后仔仔细细的一片一片收在随身的小包里。大天狗在没有隐去翅膀的时候强大而美丽，隐去了翅膀，换上一身普通人类的衣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清俊的贵族青年，带着神秘衿贵的气息，加上看着早川绛时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眉眼，让周围不少妙龄少女红了脸颊。女儿节除了庆祝家中女孩子长大，也是很多适婚少女的家人暗中寻找亲家的好时机，因此除了带着女孩出来逛的人之外，还有一些隐隐看对眼一起溜达的年轻恋人。
这个时候的平安京仿佛沉醉在桃花一般的美好光景下，映着两旁的灯火温暖着每一个观众的心头。
大天狗完全没有在意投在自己身上或羞涩或爱恋的缱绻目光，而是用专注的眼神悄悄看着已经从肩头转移到自己手臂上坐着的少女，她兴奋地微微摇晃着小腿，然后时不时牵着自己的衣袖示意向着某一个方向前进。
女儿节的□□队伍已经临近街尾，一路跟着走下去，光注意着看游、行队伍，早川绛也觉得有些乏味了，小姑娘便转过头让大天狗带着自己往小吃街的方向折返回去。
她可老早就注意到不远处一个捏唐人的小铺子啦！
待走到小铺子前，上一位客人是一个还扎着小髻的男童，他兴奋地捧着刚刚出炉的缩小版男童，一边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一边蹦蹦跳跳地去寻找等候自己的父母去了。捏糖人的老伯抬眼看了看站在小摊前沉默不语的大天狗，眯了眯有些浑浊的眼睛笑眯眯地问道：“小伙子想捏一个什么样的糖人呢？是就照着你的样子来还是……捏一个你的心上人？”说到这里，老伯笑得慈祥，似是追忆起自己的年轻时追求的姑娘，眼里流露出一丝怀念。
这可如何回答？
从没有人叫过大天狗“小伙子”，当然也没人敢这样叫他，但是如今这称呼出自一个衰老的人类，大天狗隐隐有些不满，但是碍于早川绛的催促与捉狭没有发作，只是隐隐叹了口气，对着老伯说：“做一个小姑娘，桃色衣裙，披着黑发，手上提着一个小绸袋……”
大天狗自顾自低头看着手心正仰头望着自己的早川绛，嘴角微微勾了起来。
“穿着同色小木屐，眼睛大而明亮，嘴唇微红，没有抹口脂但是颜色极其漂亮。”
“笑得时候最可爱，当然，板着小脸的时候也很有趣。”
“不爱扎头发，但是披着的时候并不会觉得乱糟糟。”
“哎呀呀小伙子打住！”老伯看着大天狗一脸“春、色”毫无停歇的样子连忙打断，他抬起有些干枯的手，皱纹丛生的脸上因为苦恼显得沟壑更加深刻，他故作不满地数落道：“你说这么多要求，老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故意炫耀？”
老伯虽然嘴上说着，手里的动作却是不停，这边大天狗的描述刚刚结束，他手上的糖人也捏好了。老伯做好了一个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又照着大天狗的样子捏了一个，然后只收了一个糖人的钱就开始不停地摆手赶人：“好了好了，大过节的小伙计还来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添堵，也不害臊……”
“哈哈哈哈……”早川绛看着大天狗吃瘪的样子捧着糖人笑得乐不可支，好不容易顺过气之后却发现大天狗又带着她折返了回去。
老伯正准备熬新的糖浆，一抬头发现大天狗又回来了，不由得苦着脸拖长了声音问道：“怎么啦小伙子，你是又要折腾我这个老家伙了吗？”
“没有，”哪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大天狗，面对此前的情景也也有些羞赧，他难得弱气地追加了要求，把手里缩小的大天狗递了回去：“帮我在后面加一对翅膀吧，要深色的。”大天狗说着看了看笑着不做声的早川绛，悄悄瞪了一眼以后耐心地等了起来。
老伯的手艺的确精巧，临时加上的翅膀根根分明，衬着那个大天狗糖人仿佛真的振翅待飞一般。心满意足的大天狗捧着缩小版的自己离开了小摊，然后小心地躲开人群，带着早川绛来到了人比较少的小巷子处，趁人不注意，直接展开翅膀带着早川绛飞上了高高的屋顶。突然的腾空让早川绛有些惊讶地叫了一声，小姑娘下意识地拿好手里的糖人，生怕它不小心摔了。
待大天狗带着早川绛停在屋脊上顺势坐下，他便一把捞起手臂上的小姑娘，让她坐在自己曲起的腿上。
早川绛捧着差不多与自己一般大的糖人面向大天狗乖巧地坐着，她脸蛋微红地望着刚才情绪有些奇怪的大天狗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在空中相遇的时候愈发柔软起来。大天狗微微低垂着眼，看着面前没有言语的小家伙涌起一丝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披散的长发，把手里的糖人递了过去。
早川绛接过那支糖做的大天狗，用不解的目光望着大天狗窸窸窣窣的动作。对方从衣袖的暗袋里拿出了几枝细软的桃枝，上面还有几多粉嫩的桃花和几颗微微绽放的花骨朵。大天狗的动作有些凝滞，但也算顺遂，枝条在他的手里不断翻转缠绕，最后竟是做成了一个小花环。
“给你。”大天狗微微别过头，有些不自在地把手里小小的花环递了过去。
早川绛接过这个有些简陋却别样可爱的花环，软软的笑着把它戴在了头顶。这样一看，小姑娘仿佛真的是一个小花妖一般可爱，小小的身子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就连头上也带着粉色的花环，看起来格外娇软。
“谢谢。”早川绛抬头道谢，后面想要说的话却渐渐吞了下去。
不知何时转过头的大天狗正直直望着眼前坐在自己膝头的小姑娘，他的眼睛本就深邃，现在这样专注地望过来就像是美丽神秘的旋涡要将人吸进去一般。从早川绛的角度看，他的眼睫纤长卷翘，尾端被灯灯火映成艳丽的浅金色，鼻梁挺直，唇角微翘，让这张略显冷峻的面容一下子柔和起来。
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悄悄颤动着。
早川绛像是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一般，就这样呆愣着任由大天狗替自己整理好衣裙，然后拿过她手里拿着的糖人。小姑娘下意识跟着望了一眼，却发现大天狗拿的并不是糖人大天狗，而是那个糖做的自己。粉色的糖人小姑娘在大天狗的手里缓缓旋转，像是支撑在他手上旋转舞动起来，空气里顿时弥漫起一股糖果般甜美而暧昧的气息。
气氛太美好，早川绛不忍心用言语打破。
大天狗看着早川绛全然依赖的眼神，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
“关于下午你看到的事情，那是个误会。”
思前想后，大天狗选择一切坦白。
“我写信让源博雅邀请我们过来，顺带带你出来游玩一番，只是没想到他起了坏心思想要让你误会。看在他帮我督促安倍晴明抓紧时间处理琐事的份上就放他一马。不过我也给了他不少好处，他居然还趁机要了我刚做好的笛子，不过没关系，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就回去再做一个。”
“反正他那个我不怎么满意，正好有机会重新做。”
听着大天狗的话，早川绛笑得愈发灿烂起来，到了后来，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已经是在咧着嘴傻笑了。
……等等。
他刚才说了什么？
帮忙督促安倍晴明处理好琐事？
早川绛有些怀疑地看着大天狗，对方显然也一下子意识到说了些什么，就连表情也看起来有些不自然。
“督促安倍晴明好让他快点走？”
好让他快点离开平安京，顺带把一目连和荒也叫走，这样……就可以让他们俩独自相处了。
自知说漏嘴的大天狗用沉默回答了早川绛的猜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板着小脸有些不快地捧着那个糖人，然后一下子咧嘴笑得格外有深意。
此刻的早川绛仿佛是一个小恶魔一般，她举起手里的糖人故意在大天狗眼前晃了晃，然后猛地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咔嚓。”
大天狗糖人的翅膀缺了一角。
明知自己的翅膀还好好地在身上，大天狗还是觉得有些疼。
作者有话要说： 噫233333二更迟了！土下座！
姨妈驾到，昨晚太困，码一半直接睡了qaq
迟来的二更w
另外关于里面的女儿节情节纯属自己脑洞出的活动，女儿节确有其事，但是时间是旧历三月三，按照时间线……emmm现在已经到了快要入夏的时候了（我们就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现吧w）另外就是庆典上的活动也是根据百度到的资料改编的，实际上并没有我写的那么盛大……（望天）
考据党请轻拍w虽然肉多但也怕疼hhh
☆、第二十四章
大天狗自知不占理； 因此在看到早川绛故意把糖人咬缺了一口以后，只是有些心虚地把缩小版的自己抢了过来； 然后说什么也不敢让她再碰到了。
早川绛口中含着那块糖； 看着大天狗抱着糖人不撒手的爱惜模样也顿时觉得有些可惜； 原本完整的糖人被自己一气之下咬缺了一部分； 哪怕本身就是可以吃的； 但是莫名就有一种破坏掉纯情小男生美梦的愧疚感； 这样子倒是显得她有些任性了。
一目连和荒对大天狗有莫名其妙的敌意，早川绛是有所察觉的。说是敌意倒也不算恰当，实际上听森之乡的大家提到的说法是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偶尔也会小聚一番； 如今暗地里相互使绊子肯定是和自己有关。好几次路上遇到了大天狗，对方都是扫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一目连或者荒以后就毫不犹豫地离开，就连一目连他们也是在自己故意把话题转到大天狗身上时默契地缄口不言。
早川绛为此也是有些头疼的； 在她看来； 他们三人于自己来说都是十分珍视的同伴，他们向自己释放出毫无保留的善意，在这个四处藏有危险的世界里拼尽全力保护自己； 还有姑获鸟她们……
——她希望她重视的大家都好好的。
只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 一目连他们会为了自己暗暗吃醋较劲。
大天狗看着早川绛以手托腮，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面前……盯着手上的糖人发呆。
怕不是还在打糖人的主意？
大天狗一下子有些紧张，这一对糖人在做好的那一瞬他就想好了它们的安排：乖乖竖立在自己的桌案旁。小小的糖人儿看起来就像是恰到好处的一对，刚才不小心让小姑娘泄愤似的咬了一口他已经很心疼了。虽然还可以再让那个人类做一次； 但是这两个显然是独一无二的。
转瞬一想，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幼稚，不过是糖人罢了，他何时会如此在意出自人类之手的小玩意儿？
虽然是这样想，但直到庆典结束，大天狗都像捧着易碎的宝贝似的拿着两个糖人不松手。
对于早川绛来说，做好的糖人哪有不吃掉的道理？小姑娘根本不知道大天狗是打算用妖力维持糖人不坏，更不会想到大天狗会如此珍视这对糖人，以致于庆典的后半段防着自己像是防贼一般。
哪怕后来大天狗跑去给小姑娘赢花灯了，那对糖人也是全程亲自举着。
早川绛几次讨要无果也有些疑惑，大天狗为了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自然得尽快找到替代品。正好游、行活动结束，长长的队伍带着未尽的乐声消失在长街的转角处，灯火也渐渐没有刚才那么明亮了，街面上走动的人群没有刚才那么密集，大天狗索性把早川绛举高一些，让她自己看一看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队伍一散，灯火哪里明哪里暗便看得一清二楚，早川绛扒着大天狗的一只手伸直了脖颈，明亮的眼睛映着灯火四处逡巡了一阵，最后小手一指，一脸兴奋地回过头提议道：“我们去那里吧？好像有人在放花灯。”
早川绛指着的地方是隔了几条街的护城河，那里看起来也很热闹，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不少的花灯在河水中轻缓飘荡，陆陆续续连成了一条光带，最后悠悠向着城外飘去。大天狗轻轻应了一声，然后直接带着早川绛腾空而起，直到降落在河边离人群有一段距离的地方。
河边两旁全是叶子翠绿的樱花树，经历了若干年份的樱花树身形高大，枝叶茂密，就连月色也遮掩了不少，好在有河道里摇晃的河灯在，光线倒也不会太暗。可惜的是现在已经过了樱花的花期，看着枝头满满的绿叶，早川绛已经可以想象出樱花盛开时令人窒息的美好与绚烂——
河道里，水面上定是铺上了绒毯一般，浅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最后被水面温柔地托起承载到远方，头顶的樱花就像给远行游子送别的父母一般仰首远眺，毫不吝惜地舒展所有的枝丫，只为了手臂伸得更直更远，这样仰头飘走的樱花瓣就能一眼看到。
想象间，大天狗已经带着早川绛走到了人群聚集的地方，走近一看才发现这里办了一个小小的灯谜活动，不长的小巷子延伸到河面上的一处石桥，各式花灯就挂在两旁等候着行人的青睐。不少的恋人与朋友正约在一起猜灯谜，选到了合心意的花灯后就笑着向河边走去。
“有什么喜欢的吗？”大天狗轻声问道，然而其他人是看不到早川绛的，在他出现在人群中的时候就有不少单独出行的女孩子注意到了他，离得近的姑娘听到了他小声的询问还以为是在问自己，一下子都红着脸仔仔细细寻找起来。
“我们去桥那边看一看吧。”早川绛指向石桥那里，她可是看到了那些妙龄少女粉面含羞的样子，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便急忙把大天狗指挥走。
等那些姑娘们挑好了花灯，却发现那个面容俊秀的男子已经不在原地了，再四处寻找一番才看到人已经站在了桥上，灯谜的发起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解题。
早川绛挑选的花灯并不太精巧，但胜在颜色淡雅清秀，灯面上还有浅浅的细纹，看起来就如同大天狗的羽毛一般层层叠叠，一走到石桥处早川绛就看着它挪不开眼了，完全不记得自己先前还为糖人被抢走闹了小脾气。
花灯越是精巧漂亮，需要猜的谜面也就越多，一位带着笑的小青年走过来，收了小小的费用之后就翻过花灯的另一面，指着上面的数字告诉大天狗他要回答的谜题数量。除了纹样特别一些之外，花灯本身并不太出彩，因此需要的题数并不多。大天狗平日喜爱阅读，思维敏捷，几个小小的灯谜自然不在话下。因此十分顺利地，在围观人群的喝彩中大天狗举着小小的花灯向着桥下走去。
虽然知道那些不甘心依旧等在原地的少女们并不能看到自己，早川绛依旧示威一般紧紧抱着大天狗的手臂不愿松开。注意到早川绛的小动作，大天狗借着更换拿着糖人的手悄悄拍了拍小姑娘的背，示意她乖乖坐好，这下围在一旁的少女们才注意到大天狗手上的两个糖人。
一男一女，男的与大天狗衣服一模一样，显然就是按照他的样子做的，另一个粉色衣裙的女孩子……想到这里，大部分少女都歇了心思，但仍有一部分不愿放弃：万一是陪着妹妹一起来的呢？
大天狗没有管悄悄跟在自己身后的几个姑娘，而是带着早川绛来到一处坡度较平缓的地方，然后就着水边的石头放下花灯。大天狗没有立刻点燃，而是一手轻轻搭在花灯上看了看，然后缓缓露出了一个极其宠溺的笑容。
这下，剩下的一部分不死心的姑娘们也不得不放弃了——那种眼神绝对不是想着妹妹啊，到底是哪个姑娘那么好运，居然还放着这么俊秀的男子让他一个人来放花灯？
被那些姑娘们羡慕“好运”的早川绛正在大天狗的注视下顺着他的手臂跑到花灯里坐着，小小的花灯容纳小姑娘正好，映衬着河道里的灯光，早川绛就像是从花灯里跑出来的小仙女一般娇美可爱，莹白小脸上挂着暖洋洋的笑容，那双黑葡萄一般的眼睛映着灯光闪闪发亮。大天狗看着早川绛一脸满足地朝着自己笑，他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直到周围人隐隐偷来更多的视线他才悄悄示意早川绛回来。
等早川绛又爬到自己的臂弯处坐好，大天狗这才点亮了花灯，在小家伙兴奋地呼声中把花灯缓缓地放进了水中。
水流并不湍急，反而在这一段格外平缓，偶尔有河边的石头阻隔才会不情不愿地起一个小小的旋，若是有花灯不小心飘到了这里就只能徒劳地打着旋了。大天狗带着早川绛跟着花灯走了几步，小姑娘显然是第一次玩这个，看起来兴奋地不得了，花灯一有向旁边飘的趋势就下意识揪紧了大天狗的衣服，一看到灯避开了障碍物就放松下来，手里攥着的衣服也就逃过一劫。
就算花灯最后安全飘远了，大天狗一边的衣袖还是皱皱巴巴地，像是被人胡乱揉蹭了一番。
“过瘾了？”等身边没什么人了，大天狗这才看向臂弯处仍挂着笑的小姑娘。
“嗯！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快回去和神乐他们汇合吧。”早川绛回头想要再次揪住大天狗的衣摆，看到对方的袖子已经被自己摧残得不成样子之后便讪讪地收回了手。
“没事。”大天狗摸了摸早川绛的头顶告诉她不必在意。
一件衣服而已。
可要是在几个月以前，要是有谁动了大天狗的衣服，或者是把衣料个弄出来皱褶，他可是会直接打人的。
两人的身形就这样慢慢消失在河道边，河边的光影渐渐抛在身后，穿过了几个路口，主街的热闹声也悄悄传了过来。
那盏花灯也晃晃悠悠地飘了很远，渐渐地，别人的灯都搁浅了，最后它也停在了一处被水流打磨得光滑的石块旁悠悠打着转。到了晚上，外城的部分人迹罕至，就连声音也很少听到，但有一个人看到花灯快要熄灭的灯火后径直走了过来。
挟裹着妖气的手拾起了花灯，上面残留的属于早川绛和大天狗的气息就这样窜进了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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