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小市民与强盗头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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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飞坦，这只是个海市蜃楼，你想踢也踢不着的。”侠客取笑道，结果得到一个阴森森的回望。
　　“你说海市蜃楼？那、这是那个地方的？”娜娜丝皱着眉，显然她没有见过这跟个垃圾回收站，不，比垃圾回收站还要不如的地方。
　　“这是……我们的家乡。”一向没怎么插话的玛琪开口道，当她说出家乡这个词后，她那双平静的眸起了丝波澜，粉色的唇瓣张合着：“它教会了我们一切。”
　　生存、抢夺、杀人、狡诈，以及力量。
　　这里就是外界人所认为的‘黑暗’，无光、吃人的黑暗。
　　家乡？我的目光散乱了一下，那一下，我在想我的家乡在哪？或者我的容身之处在哪？
　　哪里可以让我停下没有目标的脚步，哪里可以将自己的后背无条件的交付给他人。
　　似乎都没有啊。
　　我张开嘴，轻吐了口气，随后身边的人已经迈出了一步，只是一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朝着我伸出手。
　　他说：“阿泽，来，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家乡，我想你会喜欢的。”
　　我看着他的手，那双不止一遍被我称赞的手，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穆廖对我说过的话。
　　【神木，如果有男人对你伸出手，让你握住它，那么你就什么也不要管，狠狠地抓住，将他拉下来或者被他拉上。】
　　而现在就有那么一只手出现在我的面前。
　　握与不握，就在我的一念中。
　　“鲁西鲁先生，在我的家乡有个习俗：不能随便朝人伸手，更不能握住。”
　　琥珀色的瞳瞅着库洛洛，那深处的暗色翻涌着，像是在叫嚣的说：【快，快握上！不要去想之前的恩怨，快照着穆廖的话握上去！　】
　　“那么，在我的家乡里，有朝人伸出手，就不会改变的习俗，所以阿泽，做下决定吧。”
　　“成为我的同伴，或者我们的敌人。”

　　遗迹刷关卡（十一）【一更】

　　此刻，我的眼前有着一块诱人、散发着香味的食物，而这食物上，绑着一条丝线，线的那一头就是猎人，而这一头的我则是艰难做着择选的困兽，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至少我知道……库洛洛那王八蛋绝对没安好心。
　　由其他那句明显不协调的话。
　　我的同伴？我们的敌人？
　　我不留痕迹的瞟了眼看似漫不经心的其他几个人：侠客，飞坦，玛琪，眼尖的我轻易的看见了他们手中的危险物品，四对一？这可不好玩。
　　低垂着眸，随后深呼了口气，抬起眼直视库洛洛，当着众人的面骂道：“库洛洛你这个王八蛋。”手毅然的伸出，狠狠地握住了眼前的这只手，那力道像是恨不得捏碎他的手骨。
　　琥珀色的瞳，坚定而又明亮，这是库洛洛第一次看见的光泽，连这双眼的主人也没发现，她内心深处的雀跃，像是再说：太好了，我终于有同伴了。
　　即使这样，少女还是嘴硬逞强道：“这只是暂时的！”
　　暂时？库洛洛抿嘴轻笑，在心里笑着阿泽那有些幼稚、愚蠢的话，一旦握上，就已经是定数了，暂时？那只不过是个没有作用的词。
　　如果阿泽知道库洛洛用了哪些词来形容她自己的话，她一定会狠狠地嘲笑回去，然后甩开手中的手，最后狠狠踩上一脚，骂上一句：你才蠢你才幼稚。
　　唔……说这句，确实幼稚了。
　　“阿泽，欢迎来到被神遗弃的地方——流星街。”
　　库洛洛拉着少女带着丝凉意的手，微侧过头，如血的夕阳下，他带着愉悦、自豪的神色看着这一片狼藉的世界，他的声音带着磁性，同低啼的乌鸦交叠在一起，却依旧清晰的很，道：“阿泽，在这里，只要你够强……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指责你，哪怕杀人。”
　　“所以你说，我会喜欢这里？因为可以随便杀人？”我连问了两个问题，双眼专注的看着库洛洛。
　　“不，重点是你够强，强到肆意妄为，不被一些你认为重要的东西所束缚，有时候舍弃也是种强大。”库洛洛看得非常清楚，少女清澈的瞳中，他的身影就在那里面，这种专注得只有他的感觉不错，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很快，他的身影慢慢的消失了。
　　“不，库洛洛，被我抛弃的东西太多了，我已经不想舍弃我手中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而能被我紧紧抓住的，只有脑子那可怜仅有的记忆、罪孽，如果连它也舍弃的话，那……我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库洛洛听了，瞳色微暗，随即隐藏了那暗色，抬起手，原本相握的手改为十指相扣，那句话好比动人的情歌，他说：“阿泽，你的手正抓着我，你能抓住的不只是那可怜的过去，还有现在。”
　　“你可以抓住我。”
　　看，这是多么诱人动心的话。
　　【……抓住他，将他拉下来或者被他拉上去。】
　　我移动眼睛，看向那双握在一起的手，手中的温度如此的真实，被他拉上去，不，握住他的手，只要被拉下去，或者……被拴住。
　　我……想要自由，自由的活下去。
　　不择手段也好，违背道德也罢，我都想活下去。
　　人只要踏出步伐，才会后悔、自责、忏悔，可脚步已经收不回来了，那些情绪也被压制压制再压制，甚至自我欺骗，我没有后悔、没有自责，没有忏悔，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无罪，无罪！
　　内心涌出了一大波揪心的情绪，我握着库洛洛的手，弯起腰，头抵在他的胸膛，喘着粗气，瞳中闪现着挣扎之色。
　　〃……〃虚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最终我还是闭上了，那凌乱的喘息声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还没那打算。”我的头离开了他的胸膛，即使气息已经平静了不少，但脸色却不太好，瞳中的明亮熄灭了，我想抽出那十指相扣的手，原本以为他不会如我所愿，可挣扎了一下，手抽了出来。
　　意外的顺利，正因为这顺利，那原本雀跃的心沉了下去。
　　为什么要松开他的手？我在心里自问道。
　　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一只朝自己伸来的手。
　　我收敛起眼中的挣扎，如同困兽般，我仿佛听到了它的咆哮声。
　　“现在我们该怎么走？”我问身侧的库洛洛。
　　“直走，路就会出现。”库洛洛说，他收回手，放入口袋中，手心那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很快就消失了。
　　一伙人一前一后的直走，原本前方的小山丘，在人逐渐接近下，消失了，那条不存在的直路就这样出现了。
　　这一路上，他们看到了很多画面。
　　有碧眼金发小鬼笑眯眯的算计着他人，将被算计的家伙送入地狱，然后将胜利品——一块发霉的面包片塞入口中，连嚼也没嚼的送入胃中。
　　也有矮个子一脸享受的一刀一刀将敌人凌虐至死的残忍画面。
　　更有女孩被平躺在男人的身下，然后趁对方的疏忽，一刀要了他的命。
　　最后他们看到了夕阳下，黑发男孩站在山丘之上，夕阳之下，艳红、鲜艳的色彩，如同坠天的神邸，漆黑的瞳闪烁着yu望，那种纯粹的yu望，而他的四周站姿不一的同龄人。
　　男孩的声音带着变声的低哑，他说的每一句一字都飘进耳中。
　　每个人的神色不同，有些人因为听到‘强盗’和‘不择手段’而变色，有些人则是一脸的怀念。
　　“真是怀念，我以为这场景只能存在记忆中，没想到它还能这么生动的将它呈现出来，团长，我真是小巧了那些花。”侠客碧眼微闪，称赞道。
　　“只是一些过去的画面。”库洛洛一句话，表示他不感兴趣。
　　“虽然这么说，但再次看到总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哦，对了，娜娜丝小姐请把你手中的枪收起来，不然……”侠客余光一瞟，看到脸色巨变的娜娜丝的手已经拔出了腰侧的小枪，碧眼一片冰冷，即便他还是一脸笑容，道：“你这只手要跟你说再见了。”
　　‘咔嚓！’
　　娜娜丝身后的保镖听到后，立马拔出枪，直指着库洛洛他们。
　　“果然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们不对劲！你们这群强盗！”
　　有了数只枪资助的娜娜丝有了些底气，那双眼满是火光，道：“那样的过去，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没有死在垃圾堆里！”
　　【你们这群怪物为什么不去死！！】
　　瞳孔猛然的缩小，黑色潮水涌出，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鳞赫抵在娜娜丝这个小人物的脑门上，红色的血珠顺着娜娜丝的额头流下，差一点她的脑袋就被着锋利的武器贯穿了。
　　“如果你们觉得指弹的速度比我还快的话，大可开枪，前提你们还活着。”
　　身后其余三条鳞赫若无其事的舞动着，覆在其上的筋脉随着呼吸而跳动着，这让那群人不敢乱动。
　　“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因为惊恐，娜娜丝的呼吸变得更加细微了，她担心她的呼吸声一大，她的脑子跟着麻辣串上的肉丸子一样。
　　“不是……”我下意识的否认。
　　“阿泽，你说错了，你已经是了。”库洛洛纠正的开口。
　　但他的纠正被少女直接忽视了。
　　“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我回过神就这样了，不过……如果你再叽里呱啦，像个老太婆一样闭不上你的嘴，我会烦躁得想撕了你。”
　　我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鳞赫慢慢的收回，最后回到体内。
　　“听起来像更年期到了。”侠客笑说道。
　　刚说完他得到了少女暴躁、冷酷的眼刀子。
　　“真是吓人……”侠客摸了摸手臂，蹭掉彪起的鸡皮疙瘩。
　　“如果刘博士和咖啡店老板知道他们所收养的女孩是这副模样，他们一定会惊恐的报警，你这个怪物……”
　　“我都说了让你闭上那话唠的嘴，你没听到吗？！垃圾！”
　　我的额头爆起几条青筋，闪身，一把扣住了娜娜丝的脖子，手背也爆着青筋，狠狠地掐着那脆弱的脖子。
　　“小姐！”
　　“快放开，小姐！”
　　保镖们举起枪支想要送上几枚指弹的时候，他们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身体动不了了，更别说动一动手指。
　　他们只能惊恐的说：“这是怎么回事？！！”
　　而惊恐的他们没看见他们身体上所缠绕着的细细银丝。
　　“怪物？！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叫我怪物！！！”
　　“你以为……”
　　我想这样的身体吗？！！
　　就在我愤怒得快要掐死娜娜丝的时候，耳边擦过一阵凌厉的风，随即轰然破碎的声音。
　　嘶哑粗狂的声音随即响起，同时听到着声音的我手的力道松懈了，原本快被掐死的娜娜丝得救了。
　　【神木！你这该死的小鬼！！如果你再说一遍‘我是人类’这种蠢话，我就杀了你！！】
　　我扭动着仿佛石化、僵硬的脖子，看向那边。
　　和记忆中的一样，魁梧的身姿，狰狞的伤疤，永远不变的凶恶语气。
　　男人走过来，与我擦肩而过，那声声沉闷的脚步就像在述说他内心的愤怒。
　　伸出手，一把抓起快被碎石掩埋的女孩的头发，提起，与她平视，血顺着女孩的身体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那双琥珀色的瞳因为失血过多，失去了它的光彩。
　　男人再次问：【说！你是什么！】
　　【……】女孩轻颤着苍白的唇，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我最后问一遍！你是什么！】男人失去耐心，眼中有着暴虐与杀气。
　　现场所有人一看，就明白，这男人动了杀心，如果那女孩没有给一个让那男人满意的答案，他毫不留情的会杀了她。
　　【……喰种。】女孩轻颤着嘴巴，最后说，声音非常的细小，当她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瞳弥漫了层水雾。
　　【我是喰种。】
　　最终她还是无声的哭了。
　　在活下去、死亡之间，女孩选择了前者，也就是说——她为了活下去，舍弃了她最重要的东西。
　　这就是弱小，弱小得无法护住自己唯一仅有的东西之一，而未来，她注定舍弃更多。

　　遗迹刷关卡（十二）【二更】

　　这是我的过去。
　　眼睛没瞎的人都可以看出，那个女孩就是我的翻版，只是更加的稚嫩，更加的脆弱。
　　所有人默不作声，就连一向喜欢作死的侠客也闭上了嘴，如果因为他一时的口快，而毁了这3D电影，那么他会被团长杀了的，更何况……
　　侠客朝少女瞥了眼，那苍白的跟死人没两样的肤色，真是让人寒颤直打。
　　但有些字眼让人非常在意，比如‘我是人类’，‘喰种’。
　　不过侠客，包括他们的团长都坚信答案就藏在后头。
　　只要耐心，关于少女的秘密都会浮现出水面。
　　“不……”我低哑的说了一个字，但再也开不了口了，因为无话可说。
　　画面再次变换了。
　　不再是那凶恶的男人，而是相貌不错的青年，只见他蹲在地上，看着躺在血泊中的黑发女孩，四周一片狼藉。
　　那青年问：【神木，还活着吗？】
　　【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活得好好的。】女孩逞强的说，也正因为这逞强，她又吐了口血。
　　【喂喂，这时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话说再这么流血下去，你会死的吧？】青年吐槽，语气带着丝关怀，他满是苦恼的挠了挠头，道：【我真担心等我把吃的带回来，你就已经挂了。】
　　【所以感激我吧，小鬼，为了以防你挂了，我自我牺牲一下，感动吧！神木。】青年抱起躺在地上的女孩，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搂着她，一只手凑近嘴边，‘撕拉’一声，一口撕开袖口衣服，露出精壮的肌理，他将手臂像食物一样放在女孩的嘴边，然后特意嘱咐道：【吃少点，毕竟同类的肉不太美味，甚至很难吃……嗷！】
　　青年痛呼了一声，因为女孩在他还没说完，一口咬住了他手臂的肉，血从她的嘴边流出，然后她的头向后一摆，肉块的撕裂声，青年手臂上肉就这么被女孩咬下来了，进了她的嘴，甚至胃。
　　【真得很难吃。】女孩张着双赫眼，吃了口，不忘吐槽回。
　　【那就不要吃！这可是我第一次让同类吃我的肉！你这小鬼不要得寸进尺！】青年暴躁的低吼。
　　结果他还没暴躁完，女孩张口咬下第二口，这一口，让他的骨头都暴露在空气中，疼得他快飙泪了。
　　【卧槽！这次亏本了！】
　　我看着那个跳脚的青年，死寂的瞳中微闪着光芒，唇瓣微挪，轻念出那青年的名字。
　　“穆廖……”
　　没错，是那个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娘炮。
　　我的目光紧追着抱着女孩走的青年，目光中微闪着暖意。
　　这一点，让侠客为团长点了根蜡，因为他的情敌又多了一个。
　　再次见到他是独自一人站在人少的角落，与一个少女搭话，就在少女往背包淘东西的时候，他飞快地扭断了少女的脖子，将软下的身体拉进角落里。
　　【神木，要不要再来一顿？】
　　穆廖问靠在墙壁上休息的女孩，那脸色显然好多了。
　　女孩想也没想的拒绝了【我已经饱了。】
　　【是吗？】
　　穆廖对于女孩的回答已经习惯了，因为即使她再饥饿，她也不会表现出来，如果不是一杯又一杯的咖啡，他还真相信了。
　　【神木。】
　　【嗯？唔……】女孩才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口中被粗暴的塞进了一块肉，一块新鲜的人肉，赫眼不由的再次出现。
　　【不要给我逞强，那两口根本就不能让你恢复体力。也不要说什么厌食症，因为对食谱上只有人类，咖啡的喰种而言，是不科学的。】
　　同样是赫眼的穆廖用血淋淋的手堵住女孩的嘴，一大一小的眼睛相对。
　　穆廖用着只有两人的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是时候扔掉天真了，再不扔掉，你会死的，白鸽或者同类的手中。】
　　‘咕噜’
　　一声细微的下咽声。
　　穆廖满意的松开手，转身，又问道：【要再来一顿吗？】
　　而这次女孩的回答是：【嗯。】
　　每一次她都屈服于死亡，每一次她都在摧毁着自己的道德堡垒，每一次她都将嘴边的忏悔、道歉吞入腹中。
　　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
　　都是因为弱小！
　　身后传来了呕吐声。
　　我侧头看向娜娜丝，她那苍白的面色和自己有得一拼，那看向自己的双瞳恐惧与恶心，娜娜丝的唇轻颤着，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但我闭着眼也能听到她内心的声音，无非怪物、去死什么的。
　　我不感兴趣的收回目光，没有去看其他的面色，其中心里夹杂着丝不敢，是的，不敢去看，原因连我自己也说不清。
　　一直停留在原地的脚步，最终迈出，一步两步三步……
　　迈过那副血腥的场景，迈过穆廖，迈过自己。
　　最后停在乱石堆砌的隧道中，看着女孩放下手中那朵被压丑的小野花，黑色碎刘海遮住了她的双眼，只看见她虚张了好几次嘴，最后说出一句非常简单的话。
　　【晚安……穆廖。】
　　晶莹的液体从刘海深处滑出，最后无声的砸落在地上。
　　我不知道穆廖死的时候，我哭过，或许我真的哭过，但自己却没察觉到。
　　“第一个……”
　　我低哑的喃道，而这句话有的人听懂了，有的人却根本不想知道。
　　我忽然知道后面会是什么，腿僵硬得动不了了，最终在还是迈出了。
　　这一步非常的艰难，艰难的心脏快要坏了。
　　果然……是个雨天。
　　这辈子我最讨厌的天气以及……
　　女孩已经长大了，她的羽翼也丰满了，她下了一个决心，从穆廖死去的那一刻下的决心——她要强到杀了毁了她一切的那个男人！
　　所以她一直努力着，最后她如愿的杀了他。
　　猩红的鳞赫刺穿了男人魁梧的身体，血很快与雨水混在一起，流进下水道中。
　　【神木……做得不错。】男人第一次夸奖已经有十五岁的女孩，而这第一次居然是他即将面临的死亡。
　　【嗯，因为我一直想着怎么杀了你，师傅。】女孩也第一次称呼男人为师傅，那赫瞳倒映着男人的狼狈，里面闪烁着疯狂与愉悦，女孩的声音非常的清脆，在着雷雨的恶劣天气下，她的声音一清二楚的传进所有人的耳中。
　　【我一直想着该怎么报答教会我冷漠、残忍、杀人以及认清自己立场的师傅，想来想去，最后我决定杀了师傅，呐，被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子杀掉，心里一定非常欣慰吧？】被雨水打湿的女孩勾起嘴角，那是一个失去童真、明媚的阴冷、扭曲的笑容。
　　【啊，所以我说……你做得很好，神木，那么接下来你要做什么？】那双一向暴躁的眼平静的看着女孩，就连一向扭曲狰狞的伤疤也平和了下来。
　　【当然是……吃掉师傅！】
　　【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从穆廖死的那一刻！】她一直记得穆廖死去的那天，那刺骨的冷风快刺穿她的喉咙。
　　这就是弱小。
　　穆廖死了，那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比他还要弱的她？
　　【这么做，你会成为不被接受的‘异类’……】
　　【那又怎样！！从一开始我就是异类！！】
　　明明是人类，却披着喰种的皮囊！
　　明明是人类，却吃着同类的血肉！
　　看着，听着的我已经忍不住的弯起腰了，一只手捂着抽痛，翻涌的胃，一只手遮着嘴巴。
　　够了够了够了……
　　“够了！！”
　　【你好，我可以和坐在这里吗？】
　　【啊、可，可以。】
　　男孩略微羞涩的声音传入众人的耳中，比起过去的海市蜃楼，库洛洛更在意那个弓起腰的少女，但下一秒他的视线被吸引走了，因为他听到了熟悉的字眼。
　　【我叫神木泽，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哦，金木桑～】
　　年轻的女孩微微勾起嘴角，那是一个明媚的笑容，而她对面的黑发男孩被着笑容闪红了脸。
　　【抱、抱歉，神木酱……】
　　【没关系，如果金木桑没有次次考第一名的话，我也记不住你。】
　　【嗯、嗯……】腼腆的男孩羞红着脸低下头。
　　一时间气氛变僵硬了。
　　女孩也没在意，拿着小勺子搅拌着刚刚送上来的黑咖啡，面前还有一块精致的小蛋糕，单手撑着下巴，问：【金木桑怎么来这家咖啡店了？】
　　【因为和朋友一起出来玩……】这么说的男孩恰好这时候接到了一条短信，看到上面信息，他抬眸尴尬的说：【那个神木酱……】
　　女孩理解的微微一笑：【没关系。】
　　但在男孩起身离开的时候，女孩开口说道：【金木桑下次不要来这家咖啡店了。】
　　【？】
　　【因为这家店的甜点最难吃了。】
　　如此蹩脚的借口，也就金木那个傻蛋会相信了，目送金木离开后，女孩停下搅拌的动作，低笑了起来，前一刻明亮的琥珀色瞳浮现出汹涌的暗色，像痴汉一样念着金木的名字。
　　而四周的客人，店员像是没听到，各做各的事。
　　‘哐当！’精致的小点心被小叉子插/烂了。
　　女孩松开手，在一双双眼睛的侧目下，她阴狠的说：【金木是我的，如果我知道有谁打他的主意，我就撕烂他！】
　　听到宣告权的众人纷纷扭回头，打消了心中的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