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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莅阳旧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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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给她拉好被子,道:“本该陪着你的,可宫里这些天忙,陛下已经给我分派了任务,过会儿就得进宫去了。莅阳好好休息,如果饿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想起父皇驾崩的事,莅阳顿时又是一阵锥心的痛。谢玉俯下身轻轻抱了抱她道:“莅阳别伤心了,你还有我呢!”
莅阳忍住悲伤,推了推他道:“你快去消消肿,不然进宫了给人笑话。”
谢玉忍不住笑道:“我偏不,别人问起来我就说你打的。”说完笑着跑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玉现在有多开心,莅阳就有多愧疚,以后心结便有多深。我已经虐的心肝肺疼了
☆、圣无忧
太上皇的一应丧葬礼仪都是按皇帝之尊,灵堂设在泰清殿正殿。殿中素幔白幡、香烛萦绕,一片庄严肃穆,殿中神龛上供奉着太上皇的灵位。
虽说丧葬礼仪按皇帝位分,但到底是禅位十多年的太上皇,真正意义上怎么可能真的和天子葬礼一样呢?可是大梁本就以孝治国,梁帝以身作则,朝臣们自然也就纷纷效仿,可这个度很难把握,尤其是对先帝当年的老臣,太过便是怀有异心,太淡便是不念君臣旧情。
原本还笼罩在长公主大婚喜庆气氛中的金陵城,短短一日间便被大丧的悲音所笼罩。长达三十天的守灵期,以梁帝为首的儿孙辈都必须留在宫掖中,不得回府、不得沐浴,困无床铺,食无荤腥,每日重复叩灵跪经,晨昏哭祭。
三十日的孝礼,莅阳几乎都是在府中吃斋念经度过,因为新婚期未出百天,且有孕在身,加之在太上皇驾崩之日晕倒,所以谢夫人过来嘱咐了好几次让她节哀顺变。梁帝也命人送来口谕,让她在府中尽心就行了。
可即便如此,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齐嬷嬷发现她变得沉默寡言、抑郁低沉,她每日都在府中私设的小灵堂中叩灵跪经,晨昏哭祭,一日多不肯落着。齐嬷嬷知道她自幼最得父母偏宠,如今与太后母女情绝,而太上皇驾崩,无疑摧毁了她在这世间最后对骨肉亲情的以来。这样的悲伤没法安慰,只得任由她舒解哀思,每日所能做的就是将补胎养气的药材做成药膳,让她调理身体。
由于谢玉本就对金陵的布防比较熟悉,虽然如今已在赤焰军中任职,但梁帝还是让他特殊时期协助巡防营管理京畿安定,整个皇城日罢市、夜宵禁,各处更是要戒备禁严,以杜绝在国丧期间出现什么扰乱超纲的事端。与此同时,林燮也不能在军务上懈怠,生怕周边各国趁机骚扰滋事。与此同时,女婿是半子,所以他们也要每日进出宫禁,轮流守灵。
这样一来,谢玉回府的时间屈指可数。谢忱也算是太上皇手底下的老臣,自然免不了和以前的同僚陪祭,谢玉便是在宁国侯府和莅阳府之间来回跑。
守灵期满便是全仪出大殡,因为正值夏日,所以不宜停灵太久,太上皇的灵柩仪仗自宫门而出上了朱雀大道时,震天的哀乐从南胜门一直传到了莅阳府。
莅阳披麻戴孝,在齐嬷嬷和宫女的搀扶下走出来跪在门外遥祭。哭灵之声远远传来,莅阳心头颤栗,挣扎着站起来道:“不行,我要过去送父皇一程!”
“殿下,您现在千万不能去!万一阴邪之气冲撞了胎气可如何是好?既然已经忍了一个月,何必在乎这一时片刻?”齐嬷嬷怕她按耐不住悲伤过度出了什么事,忙跪下来拽住她衣角道。
莅阳这些日子眼泪都流干了,此刻只是红肿着眼睛,凄凄哀哀的挣扎道:“你们别拦我,那是我父皇,不是别人。父皇在天有灵,也是会保佑我的孩儿!”
“殿下,殿下,听嬷嬷一次,不要任性!您腹中胎儿尚未成型,万一受到邪气冲撞如何是好?太上皇最疼殿下,知道您有这片孝心就够了,何况这段日子驸马一直在灵前尽孝,太上皇自然看在眼里。”齐嬷嬷见她执意挣脱,忙抱住她的腿哭求道。
“让我看一眼,我就看一眼,不能亲自送葬,我已经终生难安了!”莅阳拼命撕扯着挣开齐嬷嬷,跌跌撞撞的往主道跑去。齐嬷嬷忙带着宫女追了上去。
南胜门外守卫的禁军见是长公主,自然不敢阻拦,恭恭敬敬的行礼后退到一边。
仪仗队伍缓缓过来,朱雀大道两边的禁军全都齐刷刷跪下,莅阳熟悉一软跪在道边,齐嬷嬷和宫女也赶过去跪在她旁边。
只见灵幡飘飘、纸钱纷飞,队伍前列由十多名僧侣引导,一路梵音高歌、哀乐遍地。送葬的队伍笼在一片轻纱曼舞中,如同六月飞霜,满眼尽是愁云惨雾。
莅阳以额触地,深深跪伏在地,胸中一阵阵揪扯般的痛,随着耳畔梵音哀乐的远去,她觉得身上最后的一点力气都被抽走了。出嫁那日父皇在耳畔的祝福忽然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人活一世,岂能无忧?潼儿切记,莫怨莫悔、莫痴莫嗔、莫执莫弃、莫思莫愁!
父皇放心,女儿自当永远记住您的话!
谢玉回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没敢惊扰莅阳,在外面更衣浣洗后就悄悄睡觉去了。这些天也着实累坏了,几乎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可是莅阳却辗转难眠,她听到谢玉进屋的脚步声,也听到了他绵延均匀的呼吸声。暗夜里任何声音都极其清晰,她甚至能听到窗外那只兔子在草窝中翻动的悉悉索索之声。
夜越深她便越清醒,长这么大,第一次经历亲人辞世的离别之痛。若是放在以前,怕是难过的绝对缓不过来。但是今年发生的事太多了,城外送别宇文霖的时候,她本来觉得以后一辈子都不会比那更伤心了。直到父皇辞世,她才发现自己心底的悲痛丝毫不逊于城外的永别。这个世上她最爱的两个男人,都已经离她而去。但她却还要咬着牙关好好的活着,为了父皇的嘱托,也为了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想到这里,莅阳不由得缓缓坐起身来。
宫中前些日子因为丧葬事宜忙的不可开交,如今父皇已经下葬了,怕是母后也要着手对付她了吧!也不知道那位卓夫人还在金陵不?
莅阳忽然又生出一种逃离的冲动,她起身穿上鞋子走到妆台前坐下挑亮了灯盏,从旁边的案几下拿出一叠御制花笺,手指无意中触到了案几下一个木质的盒子,不由得怔了一下。
自从成亲后,她便再也不敢碰触,可是在这样一个安静悲伤的失眠之夜,她忽然觉得无端的脆弱和无助,想要从那里汲取一点力量和勇气,助自己度过下一个难关。
于是她探过身,珍而重之的拿出那个狭长的盒子,轻轻摆在了膝上,小心翼翼的拧开铜锁扣,打开盖子,望着静静躺在盒中那把古琴,心头不由得开始发烫。
宇文霖清越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回响:五年前在下初来大梁,身无长物,只有此琴相伴。近日即将归国,欲将此琴赠与长公主。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好好说话了吧?
莅阳以为她再也不会去会想那些肝肠寸断的往事,但也只是以为。
谢玉是被骤然响起的琴声惊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迷糊,琴声叮咚,似在耳畔,他忽然坐起身来,却听琴声哀怨,如泣如诉,断断续续的,正欲细听,却忽的戛然而止。
他对音律并不精通,觉得不过是一些文人附庸风雅之技,没有半点实际用处,所以也仅仅是能辨认曲谱识得诸般乐器,并未深究。莅阳的琴声虽然断断续续,却并非杂乱无章,他以前应该在哪里听过的。
谢玉悄悄起身,揉了揉肿胀的眼睛,轻轻往隔断屏风那边走去。
可是走到屏风外的时候,他却有些手足失措。莅阳已经收起了琴具,正如痴如醉的凝视着膝上的琴盒,侧脸满是哀伤和凄惶。她轻轻的抚摸着盒子上的纹路,肩膀轻轻抖动着,像是极力压抑着激动的情绪。
谢玉整个人像是突然被定在了原地,一步也不敢再上前。莅阳难过的时候无助的时候他都可以过去安慰她陪伴她,但是此时他不能过去,因为莅阳不需要他,莅阳思念的也不是他。连日来的奔波和疲累让他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脚,只是紧紧握住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他在送葬途中看到了在道边哭祭的莅阳,他好想过去安慰她可是却不能,就像现在一样!
莅阳将琴盒放在旁边,摊开了一张帕子,伏在妆台上写字,谢玉好想走过去看一眼,可是他不敢。莅阳在夜深人静时起来写信,定然是不愿意给他看到的。他想,莅阳一定是顾忌他的感受,怕他难过吧!其实莅阳对他很好的,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有孩子了,而且成亲才两个多月,以后她会慢慢了解自己的!
他深吸了口气,蹑手蹑脚的走回去悄悄躺下,害怕惊动莅阳,所以连被子也不敢拉,闭上眼睛想象着莅阳低头执笔无比温婉柔美的侧脸。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了莅阳好像站了起来,在屋子里缓缓踱了一会儿,脚步竟像是往外面来了。谢玉不由得一阵激动,忙把眼睛闭好双手放平装作熟睡的样子。
莅阳忽然好想让谢玉陪她说说话,可是她走到外间的榻前,却看到谢玉好像睡着了。莅阳俯下身给他盖被子时垂落的发梢从谢玉脸上滑过,那温柔的触动让他紧张的手都在抖,好想将她一把抱住。
可是莅阳已经直起了身子,在榻前站了一会儿,在谢玉犹豫着要不要坐起来的时候,莅阳已经转身走了。谢玉有些后悔,可心里又很是满足,莅阳给他盖被子,莅阳也是关心她的。明天如果莅阳让他送信的话,他也应该想也不想的答应。可是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却像裂开了一般疼。
作者有话要说: 南北朝时,陈〃徐陵编《玉台新咏》,序中有“三台妙迹,龙伸 屈之书,五色花笺,河北胶东之纸”之句,证实了以五色花笺书写诗赋文章,早在六世纪中已广泛应用于文人笔墨之间了。从而得悉“花笺”之名,开始出现在我国文风昌盛的南北朝时期的南朝。
☆、满庭芳
御书房中,梁帝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这些日子由于大丧,所以诸多事务都堆积在了一起,高湛在旁边帮他将折子分门别类的整理。
忽然听他‘咦’了一声,有些好奇的翻开一份奏章看了几眼,笑着呈上来道:“莅阳长公主上表,陛下要不先给批复一下!”
梁帝放下手头的案卷,有些好奇道:“莅阳?她这新婚才不到两个月,有什么事上奏的?难不成在夫家受委屈了?”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展开看。
“呵,呵呵,呵呵呵,你道是什么事?莅阳请旨移居宁国侯府,现在有孩子了,说驸马两边跑不方便。这丫头,成亲才几天竟一下子懂事了,还知道心疼驸马。”梁帝笑的眼角的细纹都展开了,将那道折子放在旁边拿手拍了拍道:“你记着,一会儿咱们出去的时候跟朕提醒,去母后宫里跟她商量一下。这等事宜,还是该母后说了算。”
高湛也笑的见牙不见眼,一边应着一边道:“可不是嘛?两位长公主都是极其懂事的人,可让陛下省了不少心!太后那边,定然是同意的吧!当年也是太后她老人家主张晋阳长公主出阁后居于帅府的。既已开了先河,莅阳长公主的请求便不算失礼吧!”
“你知道什么啊?”梁帝没好气的继续展开面前的案卷,道:“谢玉的功勋名望哪里能跟林燮比?晋阳若是婚后居于公主府,林燮一大家子的事谁来主?帅府内内外外可就够他忙活的了,哪里还有时间往公主府跑?晋阳向来能干,可不像莅阳那般调皮,自小就知道玩。”
高湛笑着转过来,牵起袖子一边研墨一边说道:“陛下怎么能这么说自家妹妹呢?莅阳长公主如今可是真真懂事了呢,在不比从前了。就大婚那天,老臣看着,一举一动可是没有半分的失礼之处。谢家能娶殿下,那也是百世修的的福分!何况谢家父母健在,也不用殿下主什么事!侯府的事务自然比不上帅府!”
“哼,这还用你说?朕也就是自己说说,别人谁还敢议论长公主的是非吗?莅阳嫁给谢玉,也的确是委屈了点!唉,若非情势所迫,朕自然有的是时间给她好好寻一门亲事!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了。好在谢玉也是可造之才,假以时日,应该不会让朕失望。”梁帝忽然有些惆怅的摆了摆手道。
一连几日,谢玉都在等着莅阳跟他开口说送信的事,但她始终都没有提,直到忽然接到宫中圣谕,恩准莅阳长公主所请,即日起便可移往宁国侯府居住,在府中以家礼与公婆夫婿相处,以及几句叮嘱和祝福。谢玉这才回过神来,明白了那日莅阳写的是什么。一下子好像觉得周围都变得无比明亮起来,就连宣纸的内侍都是从未有过的英俊可爱!
莅阳接了旨,便让齐嬷嬷把几个管事都召集起来商议遣散府中多于宫人的事。
谢玉好不容易瞅到莅阳空闲,才急急走进去坐在她身边,一脸崇拜的望着她,觉得莅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高大威武,哪里是公主?简直就是女王啊!
“你这几天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瞧着我,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莅阳抿了口茶,淡淡道。
“没什么事!我就想问一下吗,什么时候搬回去?”谢玉咧了咧嘴角,笑着道。
“等父皇五七过了吧!这两天我先把府中诸多事宜安排一下!”莅阳不想去看他激动欢喜的样子,只得别过脸望着厅外廊柱下郁郁葱葱的花草。
这段时间来莅阳天天在灵前诵经念佛,整个人身上似乎都多了几分肃穆和庄严的光辉,以至于谢玉看到她的时候只能正襟危坐,连一点亲昵的念头也不敢起,就算是忽然想要拉一下手,也会觉得是亵渎。
人家怀孕了都会变胖,可莅阳不但没有胖,反倒清瘦了好几分,只是小腹处渐渐有些微的隆起。她已不再穿那些束腰显身形的衣服,大多时间都是单衣外罩着素袍,愈发显得清逸脱俗。谢玉心里隐约有些担心,害怕莅阳万一哪天堪破了红尘要去出家怎么办?只得一有时间就故意‘扰’她清修,没话找话的吸引她的注意力。
“咱们出去走走吧?”看到莅阳又开始发呆了,谢玉忙提议道。
“我不去了,”莅阳皱了皱眉,道:“有些乏力,你自己去吧!”她说着便欲站起身,谢玉忙抬手去扶,可是莅阳有意无意的往旁边让了一下自己站了起来。谢玉顿时有些尴尬,忙把手缩回袖中,若无其事的笑着道:“那我陪你去后堂休息吧?”
“不了,”莅阳缓缓道:“我去外面坐坐就行了!”说着不再理会谢玉,径自走出去在厅外抄手游廊下的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不一会儿齐嬷嬷就领着几个管事过来了,齐齐站在那边廊子外行礼。
“你们把府中所有下人的名字都给汇一下,明天报上来。”莅阳淡淡吩咐道:“帐房清点一下咱们的现银有多少!管东园的合计一下那边日常情况下需要多人少照应!管西园的留点神,那边花木繁茂品种也多,多留几个人照应着,不许出任何差错!无论是此次陪我出宫的花匠还是之前府中的,只要有真本事就能留下来!管后厨的只要留几个够平常使唤的杂役和伙夫就行了,这次宫里出来的那几名御厨好好留着,平日要善待!除非本宫回府或者宴请宾客,其他时间不许给他们派差事,明白了吗?”
底下众人都恭恭敬敬道:“谨遵长公主之命!”
“前厅和过厅留三个人照应,堂屋也留三个人,一人掌管屋中贵重物件,两人复杂洒扫除尘。至于派什么人,你们自己琢磨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丢了什么物件,便由主事人负责!”莅阳有些疲倦的把头靠在椅背上道:“此次遣散走的人,除了一应赏赐不能少,盘缠也要给足。若是有无家可归的老弱之辈,便在倒座房给安置了吧!无论是府中的老人还是新人,都要一视同仁。若是让本宫发现有不公允之处,决不轻饶!好了,都下去忙吧!”
原本以为能风风光光的盘踞公主府,谁承想不到两个月就换了天,如今主人一走就成了看家奴了,大家虽然心里苦闷低落,但还是恭恭敬敬行礼退下了。
莅阳缓缓闭上了眼睛,两手交握着轻放在小腹上,心里的愁闷渐渐有些消散了。其实皇兄那边不担心,反倒是怕太后借故推辞,没想到事情倒挺顺!既然晋阳姐姐开了头,且是由太后主张的,到了自己这里她的确也不好再阻拦,否则实在说不过去。
往后离开了莅阳府,大概也算是脱离了太后的掌控吧?即便她的手可以轻而易举的伸到她的公主府为所欲为,但是宁国侯府却是由不得她了吧!
莅阳有些凄哀的想,这一生怕是要违背本心的活下去了。从前的她心里藏不住半句话,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渐渐便成了一个葫芦,有的进没得出,无论什么事,都可以轻轻松松装进去了。
既然已经成婚了,哪里可能天真的认为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孩子呢?谢玉要误会,便由他误会着吧!他们两人之间本就是太后牵线的一个交易,她唯独愧对的是谢家二老。但以后她会以宁国侯夫人的身份尽力弥补,维护谢氏门楣!
谢玉不知道何时坐在了莅阳对面的廊柱下,歪着头静静看她。
莅阳回过神来,道:“你今天还休沐吗?”
谢玉点头道:“是的,不过明日就要去办差了!陛下让我管理军需物资和兵械库,这几日交接清点可能要忙一阵子!”
莅阳看他面上殊无喜色,便问道:“这算是户部和兵部的重要差事了,都交托给你,可见陛下对你的信任!怎么一点多不高兴的样子?”
谢玉垂下眸子道:“或许在别人眼中是个好差事,但与我并无多大益处!若不能上前线建功立业,获取功名,差事办的再好也是个跑腿的!”
“赤焰军精兵良将众多,哪个不比你有经验和资历?陛下怎么可能会派你出征啊?”莅阳忍不住淡笑道。
“你说的有道理,可是莅阳,我不想永远只做那个在背后办差的人!以后孩子长大了,旁人问起你父亲是谁,他说是宁国侯,别人再问宁国侯是做什么的?孩子多半答不出来!还有,”他抬起头静静注视着莅阳道:“我位分太低,也会拖累你的名望!以后日子久了,外人当只认得我是莅阳长公主的驸马,却不会知道我谢玉是谁!”
他这样推心置腹的同她说话,莅阳反倒有些不自然,他们明明不是很熟识,但每次谢玉总会给她一种错觉,好像他已经认识她很久很久,对她和熟稔和亲切了!
但凡男儿,都会有些雄心壮志,她虽然不懂,但也能理解。可他说到孩子的时候,莅阳便有些愧疚和难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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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但凡男儿,都会有些雄心壮志,她虽然不懂,但也能理解。可他说到孩子的时候,莅阳便有些愧疚和难过起来。
她抿了抿唇道:“你太心急了吧,建功立业哪里是一天两天的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林家赤焰军的威望也不是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姐夫为国效力十多年,年方弱冠便辅佐陛下,南征北战鞠躬尽瘁这么多年才得的威名,世人只看得到外表的光鲜耀眼,哪里会去探查这威望背后付出的努力和代价?你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原本她说这些怕会伤了他的自尊心,毕竟宁国侯府虽然也算显赫的世家,可跟手握兵权的赤焰帅府比起来还是相距甚远。但她也是怕谢玉太过耿耿于怀钻牛角尖才把话点开的,却没想到他脸上竟然流露出一种讶然和欣喜来。
“夫人教训的是,以后我会踏踏实实,从一点一滴做起的。”谢玉眼中漾出几分感动,深情的望着莅阳道。他就知道,莅阳一定会懂他的。
莅阳不由得脸颊微红,敛容正色道:“什么夫人不夫人的?你别得寸进尺!好了,我一介女流,哪里敢教训你?”
谢玉带着几分崇拜道:“莅阳岂是普通的女流之辈?你的见识和眼界丝毫不逊于男儿,今生能娶你为妻,实在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莅阳脸颊更热,皱着眉道:“你不是还瞧不起别人信佛吗?说什么子不语怪力乱神,怎么这会儿倒是信起虚无缥缈的前世来生之说了?”
谢玉默默望着她,低声道:“我只信你,莅阳!”
莅阳心底涌起一阵悲怆,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不敢去看谢玉清亮纯澈的双眸。她毕竟是有些心虚和惶恐的,她不知道谢玉对何会对她这么好,但是转念一想,认识以来他好像每次见她都是一脸欢喜的神情,除了……
莅阳忽然响起那一夜他带人去搜畅音阁时凶神恶煞的样子,竟是不由得抖索了一下。廊外阳光明媚,可她却无端感觉到一种阴冷的恐惧。既然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
“莅阳?”谢玉不知何时倾过身来,有些关切的望着她道:“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莅阳忙摇头道。
谢玉自然看到莅阳眼中方才突然一闪而过的惊恐以及那几不可见的轻颤,可是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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