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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琊榜]莅阳旧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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莅阳紧紧抱着他的小腿,笑嘻嘻道:“你不是力气很厉害吗?怎么却不是我的对手呢?”
谢玉笑的不能自已,打着颤道:“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我、我最怕你了……哈哈哈,莅阳你饶了我吧,哈哈哈哈……”
莅阳看他笑的蜷成了一条虫子,这才肯罢休,爬过去伏在他胸前,从袖子抽出帕子擦着他眼角的泪意,笑着道:“你怎么穿的这么多,我感觉像压在一床被子上!”
此刻她放下了发髻,如云的秀发从肩上滑落垂到了谢玉脸颊上,痒的他缩了缩脖子,气喘吁吁道:“你、你忘了……现在、现在是冬天……”
莅阳忽的想起了什么,立刻从他身上翻了下来,坐起身汲汲皇皇道:“你的伤没事吧?”
谢玉撑坐起来,平复了气息,含笑道:“早就好的差不多了,放心,你那么轻,不会压坏我的!”说着挪过来抱住莅阳安慰道:“莅阳别怕,你同我玩耍我很开心很开心!”
莅阳还是有些忐忑,道:“我不是存心闹你的,好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不用注意,不用注意,”谢玉轻轻抚着她的肩背,柔声道:“在我面前你想怎样就怎样,如果我做错了事你打我骂我怎么闹腾都行,就是……”他想了想,眼眶有些发红,急忙稳了稳情绪,道:“就是不要生我的气,更不要不理我!莅阳,你若是生我的气我就会害怕,心里发虚,不敢主动跟你说话!”
莅阳笑着在他怀里蹭了蹭,道:“那你要是生我的气了怎么办?”
谢玉摇头道:“不会的,我怎么会生莅阳的气?”想了想又道:“如果我真的生气了,那你也不用管,一会会就好了。如果一会会还没有好,你就跟我说话吧,反正我就是再生气多不会不理你的!”
“好,一言为定!”莅阳笑着扬起脸道:“还是上次在漪澜殿说的那样,你要是惹我生气了,就主动给我看你的脚丫子,让我捏一捏挠一挠就行了。好了,现在天色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明儿个除夕,可是有的忙了!府中要是来客人,你就得去接待了!”
谢玉欢快的点了点头,道:“好,都听你的!”末了,正准备走的时候又顿住了,凑到她耳畔笑嘻嘻道:“那你再唤我一声好不好?就像那次在水池边那样!”
“嗯?”莅阳很是疑惑,仔细一回想顿时明白过来,腾地一下红了脸,道:“想都别想,快走了!”
谢玉不情不愿的低下头穿袜子套鞋子,偷眼瞧着她可怜巴巴道:“真的不行吗?”说着竖起手指道:“就一声?”
莅阳一本正经的摇头道:“不可能!”
谢玉慢腾腾的穿好鞋子,不依不舍道:“那我走了啊!”
莅阳道:“快走吧!”说着转过身去对镜摘头顶的簪花,冷不防谢玉又扑了过来,从背后抱住她晃啊晃,一叠声问道:“真的不行吗?真的不行吗?一个月呢,莅阳,要等一个月呢!”
莅阳忍着笑,道:“多大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似得?”说着转过头在他耳畔悄悄唤了两声,谢玉顿时喜不自禁,很是满足的叹了口气,在她脸颊上啄了两下,站起身来很是欢快道:“莅阳,那我走了啊!你早点歇息,晚上我会来梦里看你的!”
莅阳忍俊不禁道:“你小点声,别忘了你是偷偷过来的!”
谢玉已经走了出去,又转回来攀着屏风露出脑袋道:“刚才笑那么大声,必定被人听到了,还不如光明正大的回去!”
“好好好,你有理,光明正大也行,偷偷摸摸也好,快点回去睡吧!”莅阳摆了摆手道。
谢玉又冲她笑了一下,身形消失在屏风后。
☆、终章 阮郎归
1
在外人眼中,谢氏夫妇二十余载情深意笃,恩爱如初,长子萧景睿是两姓之子,出类拔萃,文武双全。次子谢弼人情练达,年纪虽轻却足以独当一面,女儿嫁给了天泉山庄少庄主,就连幼子谢绪也都饱读诗书在外游学,金陵城中豪门贵胄不少,但是像谢家这样堪称完美的高门大户却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所以,到了如今,作为女主人的长公主,似乎也不会再有别的烦恼愁绪!即便是有,多半也都和同龄的母亲一样,盼着儿子们早点成家抱孙子吧!说起来,谢家小姐谢绮如今已经有了身孕,等到明天夏天,就该抱外孙了!
原本以为就是打个盹的功夫,却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这一觉倒是睡的香甜,莅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榻上,身上还盖了一床薄被!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榻沿上坐着一人,穿着层层叠叠的酱紫色朝服,正背对着她低头看什么东西!
“醒了?”大约是听到了动静,那人忙放下膝头的文书,转过身来,俊雅端正的面上带着温暖和煦的微笑,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但是挺秀的五官和温润的气质却让人觉得很舒服!水润润的双眸凝神望过来的时候,能让周围一切光华黯然失色!正是莅阳长公主的驸马,宁国侯谢玉!
见她要起来,他忙伸手去扶,她含笑问道:“下朝直接过来的?”一面不露痕迹的躲开,自己撑坐了起来。他伸出去的手有些尴尬,下意识的落在了被子上,轻轻拍了拍道:“听说你回来了,我就赶忙过来瞧瞧,这不,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2
“不用了。”莅阳公主摆了摆手道。
此刻正是掌灯的时候,路边上的下人们见夫人回来,都放下手中的活上前见礼!
刚过了侧院夹道,忽听头顶一声闷雷滚过,接着便听到了刷刷刷的落雨声!
“哎呀,怎么这么快就下起来了?”紫曦和紫苑忙过来抬起袖子替莅阳公主遮着头顶的落雨,扶着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相较于侍女们的慌乱,长公主本人就镇定多了,雨落下来后,空气中的窒闷感就没有那么强烈了,路边上的晚桂已经凋谢的差不多了,雨水落在叶片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个时候,她忽然好想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或许她可以完全不顾形象的在大雨中奔跑呼喊,末了却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低低的叹息掩没在了雨声中!
手臂忽然间被人抓住,她抬起头,看到一个人撑着伞冲了过来,正自发愣的时候,看到身边的侍女们都退到一边去行礼,这才发现来人竟是谢玉!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肩,在她耳畔说着什么,可是哗啦啦的雨声让她听不真切,还没有作出回应就被他带着往前跑去!他撑着伞,袍角尽皆浸入雨水中,却是丝毫也顾不得,只是护着她往前面屋檐下跑去。
想到他一把年纪了却做出如此轻狂的举动,若是被孩子们看到了,以后怕是再也端不起严父的架势了!莅阳有些好笑的想着,耳畔雨声渐弱,这才发现已经到了屋檐下。
3
谢玉握着帘幔的手僵了僵,眼神如同一片飘絮般落在莅阳潮湿□□的玉肩上,竟像是胶着了一般!
她散了发髻,正将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脱下来搭在衣架上,谢玉进来的时候,她正将双臂背在后面摸索着去解贴身小衣背后的束带!她微微侧着身子,所以从这个角度看到的是优雅纤细的玉颈和上臂扭到背后后洁白圆润的肩头!黑发如瀑布般蜿蜒而下,直没腰际,遮住了整个后背,以至于她的手指要从秀发中穿过去摸索混入发丝中的衣带纤纤十指莹润如玉,穿梭在乌黑的发间,犹如夜色中盛开的兰花!
那莹白的手指终于摸到了衣带,却在抽了一半的时候忽然顿住了!很久以前的时候,只要他看过来她就能察觉,可是后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的眼神渐渐没有了年少时的灼热和痴狂,而她也已经习惯了那岁月沉淀下来的似水柔情,所以即便他在身边,她也常常会忽略甚至忘记了他在身边!
她没有想到谢玉会在此时突然回来,正自怔仲的时候,后背忽然撞入了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她惊呼了一声,手指顺势抽出了那根带子,潮湿的亵衣直直坠到了脚下,她顷刻间慌了神,下意识的紧紧抱住了肩!
4
也许真的睡着了吧!他盖好火盆,将水壶重新放了上去,起身坐到榻前,倒了杯热茶暖着冰冷的手掌。今夜事出突然,他竟有些不安起来。莅阳出入宫闱,那样的事一旦发生,迟早会传出风声,她会否又想起昔日不堪的过往?
当年霖铃阁外两天两夜的守望似乎已经熬干了他半生的心血,即使过去了十多年,可是回想起来,依旧心胆俱裂。莅阳终于还是出来了,可是他却觉得仿佛会永远失去她。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年,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他几乎已经相信莅阳会永远和他在一起,无论发生了什么。可是,宫里那事一旦传到她耳朵里,怕是……
他皱着眉头,脸上的皱纹似乎又深了几分,叹了口气,放下杯子,用捂热了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肩背,像是在安慰莅阳,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莅阳微微动了一下醒了过来,“雨停了吗?”她揉了揉眼睛问道。
“……停了!”谢玉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突然醒来。
5
莅阳一个人睡的时候,都会在妆台前留一盏纱灯,这个习惯从新婚之夜开始已经二十多年了。他觉着夜间睡觉有光不好,所以每次回去都会熄了灯再睡觉!
可是如今转念一想,留一盏灯也挺好,至少他夜半归来不至于黑灯瞎火。
轻轻走到锦榻前,只见帷幄深处那人果然已经睡熟了,一头青丝拖与枕上,映的半张脸在微明的灯火下泛出几丝暖黄。虽然如今已经不小了,但是她偶尔睡觉还是会习惯把手臂搁在枕上像抱着头一样。谢玉记得当初看到孩子们小时候那样圈着脑袋睡觉忍不住笑过她好几次!
这样睡的后果就是早上起来喊肩膀疼或者手臂一片冰凉!那时候她还笑着把冷冰冰的胳膊往他火热的怀里蹭,他便在起身前将她搂着用温热的手掌给她揉肩膀,再反复把手臂搓热!他抱着她的臂膀在怀里的时候,她的手经常会不安分的乱动。闹的他心猿意马快动情时却又唤人进来侍候洗漱……
那都是多么久远的往事了?久到他甚至忘记了原来他们也曾真正的恩爱缠绵如胶似漆过,久到他甚至以为二十多年都是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般过来的!
一时间心潮起伏,眼眶也有些潮湿。这几日都在忙着朝堂上的事,都没怎么见过她,偶尔碰面也没有好好说过话。他知道莅阳定然是不介意的,她不早就习惯了他出门一年半载也不会抱怨一句吗?
6
两人并肩而行,随行的侍女们都心照不宣的落后了十余步,缓缓的跟着。
“莅阳啊,你还记不记得……”谢玉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他们并肩走在悠长的宫墙夹道间时温馨幸福的情景,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凄然,不由得摇头苦笑着叹了口气。果然,他们之间任何回忆都是一把刀,说不得,提不得,念不得!
“什么?”莅阳侧过头,低声询问道。
“没什么!”他摇头道。
莅阳似乎有些不悦,不动声色的加快了步伐。谢玉抿了抿唇,快走两步追了上去,悄悄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莅阳微愣,下意识的挣了几下,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谢玉心头有些愉悦,不由得微微笑了,将她略显冰凉的手掌攒在了自己温柔厚实的掌心,长袖垂落遮住了一切。
莅阳默默往前走,谢玉想说点什么,但是脑子转了好几圈,却是找不到半点话题。他不由得很是难过,想到他们之间已经很多年没有好好说过话了。这些年来,他费尽心机百般筹谋,只为了保住当下一夕安宁,他陷身与尔虞我诈间你来我往、谈笑风生,似乎都是信手拈来,他生来便擅长此道,唯独对着莅阳时可以毫不忌讳的袒露本心,可是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经习惯了戴着面具披着伪装,唯一没变的,或许便是当年那殷切的初心。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过了回廊,莅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要进去坐坐吗?”
7
莅阳刚走到台阶前,就见齐嬷嬷从檐下绕了出来,躬身行礼道:“长公主,侯爷已经过来了。”
莅阳有些微诧异,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推门进去后,室内一片温暖,莅阳转到里面,看到谢玉正坐在灯下看书,听到脚步声不由得抬起了头,冲她笑着招手道:“你快来看,松山书院那边来信了,说是绪儿这一年进步可喜!”
他虽然在外面不怎么说,但心里对这个小儿子还是很看重的,对他的培养也很用心,虽然是武侯世家,但要是谢绪能考取个功名光耀门楣,也是极好的。
“绪儿这孩子,从小读书就没有让咱们费心过!”莅阳走过坐在他旁边,陪他一起看了遍那封信,字里行间都是溢美之词,只在结尾寥寥几句提了一下谢绪应该多和同窗交流等。
“这个,你怎么看?”莅阳指了指那几行内容,问道。
谢玉无所谓的笑了笑,收起信笺道:“绪儿并非不识礼数的人,或许是他觉得没必要浪费时间结交无所谓的人吧!”
既然他这么想,莅阳自然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于是起身过去卸妆准备睡觉。
8
“嗯,孩儿就是提前跟您知会一声。以后逮着机会,您就在爹爹面前稍微提一点,让他老人家提前有个心理准备。还有啊,”谢绪又顿了一下,莅阳不由得提起了心,只听他说道:“孩儿求学问道的目的并非做官,这一点您也一定要让爹爹接受。孩儿的志向是做名流千古的学者大儒,受百世敬仰的。”
莅阳望着眼前一本正经的少年,不由得扶额道:“也好,这样也算是光耀门楣。好吧,在做圣人之前,还要好好做人!明天就要走了,去看看你卓大哥吧!再跟你姐姐说几句话,等你下次回来,就要当小舅舅了。”
谢绪点了点头,起身道:“孩儿这就去。”
“等一下,”莅阳忽然想起了什么,嘱咐道:“你明儿一早,可是要错过你大哥的生日宴了,他前几天还一直在念叨。”
“好,我会提前给他拜寿的。”谢绪点头道。
9
莅阳回过头道:“你这会儿要是没事,就帮我个小忙吧!你瞧,窗台上那盆迎春花开的不错,给我画个图样吧,就像上回那样的!”
谢玉扭头看了眼那边窗上的花盆,果见那细长的枝条上绽开了嫩黄的花朵,一串串煞是可爱,忙道:“好的,你稍等!”说着放下手中的册子,牵起袖子自行铺纸研墨。
莅阳梳洗罢更衣毕,走过来看到他已经画完了,正拿着纸张歪头欣赏,很是满意的样子,忙凑过去道:“我瞧瞧!”谢玉微笑着往旁边让了让,道:“你坐下来看!”
莅阳略微俯身过去,只瞧了一眼,不由得微红着脸别过头去,有些羞赧道:“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是没个正行!走吧,该用早饭了,别让客人们等久了笑话!”
谢玉含笑放下画纸,起身道:“走吧!”
☆、番外。凤求凰(一)
作者有话要说: 顾名思义,凤求凰就是那首让我恨得牙痒痒的定情金曲了。想来想去再取名也没有这个精确了,大家一眼就能看到写的是什么。
相信生日宴是全体玉阳党心底永远的痛吧!真是耿耿于怀了许久许久,酝酿了各个版本的衍生,但总是词不达意,这几天每晚研究原著和电视到半夜寻找突破口,字里行间看得人真是绝望到死。不管了,自行yy吧,只是这重头戏实在太占篇幅,到现在都只写了细枝末节,会尽量持续更新交出个完整的番外。
曾经无比熟稔的琴声在耳畔响起时,正襟危坐的莅阳忽然有些神情恍惚起来!
那把古琴已经在匣中沉睡了二十多年,只因她一直尽心护理,所以此刻在那姑娘纤长的玉指拨弄下依旧金声玉振,余音绕梁。妙音坊的琴曲高手果然名不虚传,曾经沧海难为水,在此刻之前,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琴音可入耳。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心头忽然浮现起昔日故人在耳畔弹唱的情景,她自诩性情淡漠,冷静克制,然而此刻那婉转华音入耳,竟如潇湘腻水,悠悠流淌向心底隐秘的最深处,仿佛要将不见天日多年的尘封旧事全都冲出来。
昔日言笑晏晏,海誓山盟,最终却劳燕分飞,不得善终。她向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更不喜怨天尤人,但是此刻那把古琴奏响当年的定情曲时,心里竟是痛涩难当,不知不觉间泪盈于睫,再难抑制。
“宫羽姑娘果然才艺非凡。不过今日是喜日,请再奏个欢快些的曲子吧。”耳边忽然响起谢玉不悦的声音,莅阳这才惊觉一曲《凤求凰》已经结束了。
她微微侧首,长袖不着痕迹的拂过面颊泪痕,好在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厅中那位弹琴的姑娘身上,所以并未有人发现她的失态。
可是莅阳并不知道,自始至终,她旁边那人的眼神一直都在她身上。
从《凤求凰》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谢玉的心就揪紧了,他小心翼翼的查看着莅阳的神情变化,见她眉宇幽幽,眸中泪光闪动时,放在膝上的手掌下意识的捏紧了袍角。
莅阳的泪水倏然滑落时,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的脸色有多阴沉,好几次想要开口打断,但是侧眸看到莅阳神情专注的样子,便欲言又止。
他第一次觉得一首曲子的时间竟是如此漫长而煎熬,好容易盼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这才出声!
琴声再起时,已经换成了欢快的《渔歌》,音韵活泼清越、欢快悠扬,令人宛如置身夕阳烟霞之中,看渔舟唱晚,乐而忘返。纵然是再不解音律之人听她此曲,也有意兴悠悠,怡然自得之感。
但谢玉心不在此,一面静静听着,一面不着痕迹地察看着莅阳的神情。眼见她眉宇散开,唇边有了淡淡的笑容,这才放下心来,暗暗松了口气。
两曲抚罢,赞声四起。言豫津一面喝采,一面厚颜要求再来一曲。宫羽微笑着还未答言,谢府一名男仆突然从厅外快步奔进,趋至谢玉面前跪下,神情有些仓皇,喘着气道:“禀……禀侯爷……外面有、有客、客……”
谢玉皱眉道:“客什么?不是早吩咐你们闭门谢客的吗?”
“小的拦不住,他们已、已经进来了……”
谢玉眉睫方动,厅口已传来冷洌的语声:“早有旧约,卓兄为何拒客?莫非留在宁国侯府,是为了躲避在下的挑战不成?”
来人正是琅琊高手榜排名第五的岳秀泽,也是南楚殿前指挥使,与天泉剑齐名的遏云剑主人。一同前来的还有南楚联姻使团的正使陵王宇文暄。
岳秀泽今夜来挑战,明显动机不纯,只是谢玉还猜不出他的用意。卓鼎风受激之下便要暴起,却被谢玉堪堪拦住。
莅阳有些不解的望着额前渗出了薄汗的谢玉,看到他其实色厉内荏,场中所有人都不知道谢玉为何要阻止卓鼎风接受岳秀泽的挑战,包括她。
对于这无礼的闯入者,莅阳自然心下不喜。但她对那些事情没有多少兴趣,便未多加留意。何况此刻由于这些不速之客的身份,她原本已经平复了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耳畔似乎又响起了《凤求凰》的声音,她凝目四顾,看到那弹琴的女子已经退到了厅角,琴案也早就撤下去了,可是那熟悉的音符却一个个的从脑海里跃出,让她神思愈发紊乱。
跪在一边的齐嬷嬷感觉到她心绪烦乱,不由得凑过来小声道:“殿下是不是觉得不舒服?”
莅阳缓缓摇头道:“无妨!”
谢玉唤来府兵将岳秀泽等人团团围住的时候,卓鼎风终于忍不住还是应战了。
为表对此战的尊敬,除了莅阳依旧端坐着,其他人全都站起来出去观战了,就连谢绮也在夫君的扶持下捧着隆起的腹部站起了身。
厅外剑气飘飘,凛然肃杀,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得长剑落地的铿然之声。接着便是卓夫人和孩子们的惊呼声,莅阳抬起头,看到站在厅外的景睿和青遥奔下了台阶。
她想,大概是卓鼎风输了吧!
“快,快请大夫来!”谢玉带着几分紧张的声音传进来时,莅阳的忽然有些心慌起来,她从谢玉陡然提高的声音中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慌,有些事情,应该超出了他的控制。卓鼎风败了,也就是说南楚的岳秀泽胜了。
外面起了一阵骚动,她觉得心慌的厉害,忽然想要起身离开。直觉告诉她,如果继续呆下去,今晚可能会发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正当她准备起身的时候,看到厅外一个红衣少女走向了阶前的景睿,顷刻间外面变得鸦雀无声。
于是莅阳撑在案上的手掌不由得顿住了,那少女拿掉了面纱,只一眼就让她心头猛的一窒,听到她开口唤哥哥的时候,莅阳心头巨震,手抚胸口缓缓站起身来。
那少女抓着一脸仓皇的景睿急切道:“哥哥,你真的是我哥哥,你看看我呀,你看看我的脸……”
莅阳只觉的心底忽的一阵绞痛,不由得脸色惨白,再也忍不住抬手摁住胸口口申口今出声。
“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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