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攻略之你少爷永远是你少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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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扎尔王，事关公主声誉，切莫乱说。”傅恒眉头紧皱。
　　“我大哥没有乱说，我就是喜欢傅恒大人。”阿湛突然朗声道。
　　红衣女子在傅恒的身侧，含笑地望着他，毫不扭捏地吐露自己的心声，虽难免羞怯，姣好的双颊染了红晕，但是大大方方清清楚楚，“我喜欢傅恒大人。”
　　这般昭告天下一般的宣称，在坐席当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妃嫔命妇们莫不是自幼娴熟知礼的大家闺秀，曾几何时见过这般胆大的女子，胆敢在这许多人面前对着男人说喜欢，有的掩了面暗啐一声不知羞耻，有的好奇地瞪大了眸子，原先倒没仔细看这公主，此刻自上而下细细打量着，果然草原的女子作风豪放，此言不虚。
　　傅恒一时之间脑子混沌一片，头痛。尤其是能感受到席间一侧投射来的目光，正如午间最毒辣的太阳在炙烤他的脸一般，心中不由懊悔，早知如此，取这个第一做什么。
　　“公主美意，在下惶然，恕不能受。”傅恒低声道，复又冲着皇帝躬了身子，“请皇上准奴才将这镯子还给公主。”
　　“皇上有所不知，我们草原上的规矩，女子将信物系在猎物上，勇士们可以争抢，谁能猎到并取得信物，便要娶那女子，当然了，这只是我们草原的规矩，傅恒大人不知情，但是阿湛这镯子从未脱手，第一次送了出去，也……也不好就这么收回来吧。”达扎尔解释道。
　　“这倒真是难住朕了，”皇帝一笑，颇为无奈，“先前达扎尔说过有意在大清勇士中为公主择婿，朕原本想着不能辱没了公主，至少也得指个皇室贝勒相配，倒没成想公主……”
　　“皇上，公主金枝玉叶，奴才实在不是良配。”傅恒急道。
　　“皇上，阿湛不要嫁皇室贝勒，阿湛自由生长于草原，原也受不得那许多拘束，阿湛要嫁，便要嫁咱们满清第一的巴图鲁！”阿湛脆生生地说道。
　　“公主倒是个率真的姑娘，”皇后缓缓开口，目光中含了赞许，“只不过，傅恒已有妻室，公主身份尊贵，岂能做人侧室，还请公主三思。”
　　“皇后娘娘，”阿湛仰起头，“娘娘说得极是，阿湛也从未想过要做侧室。”
　　“阿湛公主不想做侧室，可是傅恒大人府中已有正妻，这……便不好办了。”纯贵妃慢条斯理地开口，语下也颇有为难。
　　“如何不好办了？”阿湛朗声道，“休了便是。”
　　一语出，满席寂。
　　傅恒刚欲开口，突然看到皇后微乎其微地摇了一下头，只得不作声站在一旁。
　　“阿湛公主，”纯贵妃笑道，“咱们中原不比草原，傅恒大人身居一品，夫人也受封诰命，休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是那么容易……那就是说也是可以休的，”阿湛冰雪聪明，很快就抓住了纯贵妃话中的纰漏。
　　纯贵妃似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敛了声不语。
　　“是了，你们中原不是有个什么七出之罪吗，”阿湛神色之间一喜，“我闻听傅恒大人还没有孩子，这不就是七出第一条无后吗？”
　　“阿湛，慎言！”达扎尔连忙呵斥道。
　　“我哪里说错了？”阿湛美目流盼，自然而然地落在一旁的魏璎珞身上，“既然生不出孩子，就是可以休的。”
　　魏璎珞端端正正地坐在座位上，不论身上落下多少道目光，似乎都没对她构成影响，保养得当的纤纤手指端了茶盏，轻轻啜饮了一小口，再慢慢地放下，不曾发出声响，更不曾有半分失仪，似乎与她全然没有关系一般。
　　皇帝微微皱起了眉头，傅恒拒婚，可说是家事，他不便干预，可是为草原公主指婚，即为国事，他断断没有不管的道理。
　　更何况准噶尔多年来一直与朝廷失和，老王刚死，新王与朝廷亲近，送个公主过来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可这公主偏偏看中了傅恒，便有些难办。
　　正在踟蹰间，只听下侧突然传来一阵轻笑。
　　令嫔闲闲地靠在椅子上，正瞧着不依不饶非要休妻的阿湛，笑得颇有深意。
　　

　　☆、五十九、拒婚

　　
　　“这位娘娘，你笑什么？”阿湛瞪了眼睛看去。
　　“阿湛，不得无礼，这位是令嫔娘娘。”达扎尔道。
　　“令嫔，何事发笑啊？”皇帝也看向令嫔。
　　“回皇上，嫔妾笑这阿湛公主，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偏皇上也没听出来，达扎尔王也没听出来。”令嫔举手投足之间皆是浓浓的慵懒风情，说话也是慢慢的，偏生看得听得人心里都舒服，除了阿湛。
　　“令嫔娘娘，我们草原人可不像你们，说话绕来绕去的，我说喜欢傅恒大人就是喜欢，没有旁的意思！”阿湛气道。
　　“这么说，阿湛公主是一早就看中了傅恒大人呢，还是因为傅恒大人赢了你的镯子才喜欢呢？”令嫔懒懒地睨了阿湛一眼。
　　“阿湛说了，要嫁就嫁大清的第一勇士，傅恒大人就是大清的第一勇士，我爱慕英雄，有何不妥！”
　　令嫔闻言嗤然一笑，看向皇上，“皇上，请恕嫔妾僭越，嫔妾私以为，这大清第一勇士，我大清臣民任谁都知道，那定然是皇上，傅恒大人虽勇猛无双，可怎比得上皇上文韬武略智计无双，才有这国泰民安，番邦朝拜呢？”
　　令嫔此言一出，四座纷纷起身叩拜，“吾皇万岁！”
　　达扎尔也连忙叩拜了下去，“腾格里特古格奇汗万岁！”
　　【注：腾格里特古格奇汗是乾隆皇帝统治时期的蒙古可汗称】
　　阿湛眉头皱得死死的，也跟着拜了下去，咬着嘴唇狠狠地瞪了令嫔一眼，令嫔浅浅一笑，得了皇帝平身徐徐落座，再无一语。
　　这当口，还有谁敢说傅恒是大清第一勇士，有皇上在呢！傅恒再勇猛，能越得过皇上去？
　　朝臣们交头接耳，难不成这公主竟然是冲着皇上来的！
　　哎哟哟真没看出来，可端端是好心计！
　　瞧瞧，谁说草原人不会勾心斗角了，这一招四两拨千斤用得巧妙啊！
　　啧啧好险，幸亏是令嫔娘娘聪慧听出这弦外之音，不然一直讲傅恒大人是大清第一勇士，皇上怕是早就不高兴了呢！
　　要不怎么说，还得是皇上身边儿的人，揣摩圣意才能拿捏得八九不离十。
　　“皇上，阿湛对皇上并没有不敬之心，只是单纯被傅恒大人的勇武折服，万望皇上念在阿湛年纪尚小，言辞有失的份上，莫要与她计较。”达扎尔无端端地生出了一头冷汗，这令嫔可真是厉害，三两句话，清清淡淡，便将这局势搅弄得天翻地覆。
　　准噶尔与朝廷的关系向来微妙，皇上九五之尊睥睨天下，自然无人可与之相较，这大清第一勇士的称呼，皇上可亲封，却断断不能从他们一个外藩部落说出来，一旦皇上疑了他的不臣之心，大军压境，那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阿湛公主心思单纯，朕自然不会。”皇帝闻言微微一笑。
　　皇帝一笑，阿湛宽了心，达扎尔却心惊肉跳，皇帝口口声声只言阿湛无二心，却并未提及自己，一想此处忙跪了下去，“皇上，我准噶尔受封于大清，得朝廷救济，时刻不敢忘，达扎尔誓死效忠我大清，阿湛的婚事，自然由皇上全权做主！”
　　“大哥！”阿湛大惊失色。
　　“阿湛，闭嘴。”达扎尔沉声道。
　　阿湛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微妙，只好闭了嘴不说话。
　　“阿湛公主毕竟是达扎尔王的亲妹，婚姻大事不可草率。围猎之期还有十余日，想必公主定会看到我大清勇士，可百步穿杨者不单单只有傅恒一人。”皇帝笑道。
　　阿湛不情不愿地应了，傅恒一旁递过手中那只錾花镯，阿湛眼圈红了红，“傅恒大人不要，丢了便是，我阿湛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的。”
　　傅恒沉吟了一下，“既是公主娘亲的遗物，还望公主小心收好。”
　　阿湛扭了头，就是不肯接。
　　达扎尔上前代阿湛接了，“今日是阿湛冒失了，还请傅恒大人不要怪罪，改天我会带着阿湛去向尊夫人请罪的。”
　　傅恒却只拱了拱手，并未回答。
　　达扎尔有些尴尬，傅恒一向温文尔雅，从未见他为什么事变过脸色，说起去赔罪也不过是客套而已，没想到傅恒竟然不置可否，这便是真的要自己上门请罪了。
　　“好了，今日便如此吧，白日的围猎朝廷的巴图鲁们略胜一筹，晚上的骑射准噶尔的勇士胜出，堪堪战个平手，且看明日的围猎和比试吧，朕也乏了，听说后面还有些胡羌歌舞，朕便不看了。”皇帝说罢起身与皇后和妃嫔离去了，留下蒙古诸藩和朝臣。
　　命妇们也纷纷退了下去，魏璎珞起身的时候恰好令嫔稍稍侧目过来，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各自落了眼睑，当做没有看到。
　　傅恒礼送了帝后，一言不发转身便走。
　　“傅恒，你当真恼我了？”达扎尔始终有点不可置信，傅恒竟然会因为一个女子当众卷了他的面子。
　　“下官不敢。”傅恒淡淡道，“若达扎尔王无事，下官告退。”
　　“你还说没有，你我二人私下见面，你可从未这样称呼我。”达扎尔拦住傅恒，“我知道今日这事没有事先与你商量你不高兴，可事出突然我也没料到阿湛会将那镯子当了彩头，再说了……男子哪能没有个三妻四妾，阿湛的出身做正妻也不算辱没了你，阿湛也不是不能容人的女子，你原来的夫人做个侧室阿湛也一定会答应的！”
　　“达扎尔，”傅恒冷冷地开口，蕴了怒气的眸子直视着不明所以的达扎尔，逐字逐句道：“我与内子，等着你的登门道歉。”
　　说罢，再不肯与达扎尔废话一句，快步走了。
　　留下达扎尔呆望着傅恒的背影，喃喃道：“还真生气了，就为了一个女人，至于吗？”
　　“他真的，与你们都不一样，”阿湛不知何时站在了达扎尔的身旁，望着傅恒远去的挺拔背影，“大哥，他真的不一样，是不是？”
　　“有什么不一样，多个眼睛还是多个嘴巴。”达扎尔瞪了阿湛一眼，“你换个人吧，别给我惹事了。”
　　“不，换不了，”阿湛咬着嘴唇，“今晚之前或许还可换得，今晚之后，我非他不可。”
　　“你——”达扎尔气得抬手欲打，却没打下去。
　　“你即便是打死我，我也给你这句话，我非他不可。”阿湛的眸子在月色下闪着坚定的光。
　　傅恒与达扎尔说这几句话的工夫，魏璎珞已经先行回到了营帐中，青莲一路搀扶着，待魏璎珞落了座，赶紧道：“我去给少夫人的手炉加些炭来，夫人这一路上手都是冰的，可是冻着了。”
　　“不用，我不冷。”魏璎珞闭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太阳穴两侧绷起的痛着，遂伸手揉着。
　　“少夫人，青莲见你形容无异，还以为您并未生气来着。”青莲忙接了手，仔细地按压着魏璎珞的太阳穴。
　　“御前失仪，不用搬什么七出之罪，便可直接休了。”魏璎珞闭着眼，淡淡说道。
　　青莲气闷：“今日这事着实太过分了，哪有当着后妃朝臣的面当众逼人休妻的。”
　　少爷和少夫人婚后一直琴瑟和鸣，感情好得不得了，偏少夫人一直无所出，老夫人最近提起此事的次数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倒也有心叫少爷纳一房妾，少爷因此几次三番地顶撞了老夫人，不愿叫少夫人知道，勒令了府中的丫头们都不准提，可是少夫人何等聪明，哪里是人家不说她便不知道的，有时候青莲觉得，太过聪明倒也不是件好事，旁人不知道，她确实晓得的，少夫人每次听到有人拿子嗣这件事来说，便会头疼上好一会儿，瞒着少爷寻了大夫来瞧，也就说了俩字：气的。
　　“她是草原公主，身份贵重，就算是皇上，不也没说什么。”魏璎珞感觉稍稍好了些，眉间稍稍舒展，依旧闭着眼睛。
　　“那也不是这般说法，好歹是个公主，没规没矩，寡廉鲜耻。”青莲依旧很气。
　　“青莲，慎言。”魏璎珞道。
　　青莲噤声不语，刚垂了头，只见帐帘一掀，傅恒走了进来。
　　“少爷回来了。”青莲侧身退下，“奴婢去为少爷和少夫人备茶。”
　　“去吧。”傅恒的眼神一直落在魏璎珞身上，待青莲退出帐子，他小心地一步步走到魏璎珞面前，心知她定然是生气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紧张到口齿发干，想认个错，又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璎珞……”干巴巴地叫了声她的名字，傅恒拉起魏璎珞的手捧在心口，细心焐着，见她一直闭着眼，更不知那熟悉的杏眼睁开，应是蕴了怎样的狂风暴雨。
　　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傅恒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眼见着魏璎珞睁开了眼睛，做了满心御敌的策略，却只见魏璎珞望着他，一张脸上没有冷若冰霜，没有雷霆沉郁，只那熟悉的眉眼似嗔非嗔，嘴角似扬非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轻轻开口，语气也是过分的甜腻：
　　“少爷，你回来了。”
　　傅恒无端端地激灵了一下。
　　

　　☆、六十、妙人

　　第六十章：妙人
　　魏璎珞笑眯眯地伸手挂住傅恒的颈子，“我竟不知，我家少爷哪怕是喝了酒，这挽弓射箭的准头也是这般精准。”
　　傅恒嘴角微微抽搐，“璎珞，莫要嘲讽我。”
　　“我哪有嘲讽少爷，我这明明是爱慕，爱慕我大清惊才绝艳的巴图鲁呢。”魏璎珞整个人都挂在傅恒身上，娇滴滴地说道。
　　傅恒喉间上下动了一动，声音发涩，“璎珞……我知道你生气，可我……我也不能未卜先知，谁知道那公主……”
　　“少爷，你误会璎珞了，我没生气。”魏璎珞十分认真的眨了眨眼睛。
　　“真的？”傅恒一喜。
　　“我得意得很，我的夫君人中英才，走到哪里都有大把的女子前赴后继地倾倒，我这个做正妻的，与有荣焉。”
　　傅恒在听到“正妻”两个字的时候，心中咯噔一下，这明明就是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傅恒只有一个女人，从无正侧之分，也无妻妾之别，”傅恒将挂在身上的小女子用力地环了，贴在她耳边轻声道，“那什么公主，我到现在连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对你的心，天地可鉴，岁月可证。”
　　感觉到怀中的人传来一声轻笑，那纤细柔软的手臂将他的颈子圈得更紧了，傅恒一颗心终于稍稍地落了下来，这是……终于不生气了。
　　然而他知道，她在故意矫饰，用这最容易调和的飞醋掩饰另一种苦涩。
　　“璎珞，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傅恒想起方才那一幕，心中郁结难平，更是心疼魏璎珞席间的淡定自若，他深知那波澜不惊的表象之下，亦是她内心苦痛所在。
　　“不，”魏璎珞稍稍离开傅恒的怀抱，“这不是委屈，这是过失，是我作为你傅恒妻子的过失，富察家百年旺族人丁兴旺，你又是阿玛九个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我若不能为你生下一儿半女，逼你休妻的人，早一日晚一日，都会出现。”
　　“璎珞，我不在意……”傅恒急道。
　　魏璎珞伸指按在了傅恒的唇上，“阿玛会在意，额娘会在意，整个富察宗族会在意，我……也会在意。”
　　“你不是说，最恨将女子之身，当做孕育子嗣的工具吗。”傅恒皱着眉头，目中痛惜，他的璎珞，远离了皇宫，不必步步算计，不必谋划人心，不必每日行走于悬崖峭壁，做了他的妻，却仍旧不能无拘无束。
　　“我是说过，但是身为你傅恒的妻子，这是责任，况且……我不管别人如何认为，有你疼惜我，从不曾将我视作孕育子嗣的工具就够了。”
　　“璎珞，你知我心便好。”傅恒贴着魏璎珞的发鬓落下一吻。
　　“少爷，少夫人，茶来了。”帐外响起青莲的声音。
　　“进来吧。”魏璎珞挣开傅恒的怀抱，傅恒只得一旁坐了。
　　“少夫人……方才方才……”青莲将茶盏搁置好，却迟迟不肯走。
　　“有事便说吧，做什么吞吞吐吐的。”魏璎珞道。
　　“方才阿湛公主来了，说是……说是……少爷若是还没休息，她在坡下等少爷一叙。”
　　傅恒伸指揉了揉眉心，这公主当真是有些难缠，“你去回了她，有失体统，不便相见。”
　　“等等，”魏璎珞突然叫住了青莲，“我去。”
　　“啊？”青莲一时没反应过来。
　　“璎珞！”傅恒一惊，“你见她做什么。”
　　“我见，自然有我的道理。”魏璎珞微微一笑，“而且比起你去见，断她念想的效果，事半功倍。”
　　“不行，那公主刁蛮任性，万一被你言辞激怒，出手伤了你……”
　　“你陪我，远远地站着便可。”魏璎珞道。
　　山川夜色，野倾千里，巍峨茂林，一派广阔。
　　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行宫所处的山顶，背后是点点灯火，面前是无边夜色。
　　“皇后娘娘，您在这看什么呢，夜深风大了，咱回吧。”明玉将皇后领口的大氅系紧了些。
　　“皇上歇了吗？”皇后道。
　　“歇在了令嫔那处。”明玉回道，又低声不解问道，“娘娘，令嫔今日……为何要帮璎珞啊？她不是向来什么都不爱理的吗？”
　　“令嫔前年岁前蒙了圣宠，不出一月便封了贵人，岁后便晋了嫔，去年十一月行了册封礼，至今，也伺候了快两年了吧。”皇后目光飘远，语意悠然。
　　“是。”明玉应了，不知娘娘细数这日子做什么。
　　“后宫多少女子，在皇上身边伺候十几年，都揣测不到圣意，这令嫔……当真是个难得聪慧的。”皇后叹道。
　　“娘娘，你是说……这令嫔不是为了帮璎珞，只是因为知道了皇上的心思？”明玉不解，“可是她怎么知道皇上不会答应将公主嫁给傅恒大人呢？”
　　“表面上看，令嫔是为了帮助璎珞，替傅恒解围，讨好于我，实则这件事最为难的不光是傅恒，更是皇上，蒙古公主联姻大清是国策，但是姻亲的对象，却不能是皇后娘家一个军机重臣，富察家门第显赫，自法玛起富察子孙便在户部兵部中皆任要职，外戚势大原本就游走于福祸之间，如若再有了准噶尔的背景，你说富察家，是得信多一些，还是得疑多一些？”
　　“这……”明玉张了张嘴，一时之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皇上是不会让傅恒娶了那公主的，不论是妻是妾。”皇后淡淡一笑。
　　“所以说，令嫔娘娘其实是在给皇上解围呢！”明玉终于听明白了，愣愣地一拍脑门，“天啊！这道理奴才怕是一辈子都想不到的。”
　　“一石四鸟，在本宫、傅恒、璎珞都要念及她的好处时，还能博了皇上的另眼相看，妙得很。”
　　皇后抬眼望着清辉朗月，勾起了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对阿湛好一点
不然会后悔的

　　☆、六十一、缱绻

　　第六十一章：缱绻
　　阿湛听得背后响起脚步声，欣喜地转过身来，脸上的笑容转瞬不见，冷冷地注视着来人：
　　“怎么是你？”
　　视线越过魏璎珞，只见一个颀长身影远远地站在一旁，不由蹙眉，“我找他，不找你。”
　　“你找他，可他不想跟你讲话。”魏璎珞嗤然一笑。
　　“他不想跟我讲话，为什么又出来见我？”阿湛只顾看着傅恒的身影。
　　“是我要见你，不是他要见你，阿湛公主，”魏璎珞慢悠悠地说道，“他跟来，只是怕我说重了话，你会打我。”
　　阿湛闻言，收回视线，狠狠地瞪了魏璎珞一眼，冷哼一声，“我阿湛学的用的，都是战场杀敌的本领，不屑与你这弱不禁风的女人动手。”
　　“是，那便是我小人之心了，给公主赔不是。”魏璎珞躬了躬身。
　　“今日之事，是我不对在先，但是你莫要指望我向你赔不是，我说得原本就没有错，你生不出孩子，就是可以休的。”阿湛扭了脸去，扬着下巴，一副骄纵的样子。
　　“阿湛公主说得没错，自然不必赔不是。”魏璎珞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便告诉我大哥，说你自己说了不必我们登门赔礼的，可不要怪我不去。”阿湛目中凝了一丝得色。
　　“阿湛公主，话是我说的，但是你要知道，我们中原女子说话是没什么分量的，允你们不必登门赔礼，恐怕要傅恒亲自说了才可行。”
　　“这、这样的吗？”阿湛皱眉，“可我们明明是去向你赔礼，难道你说得都不作数？”
　　“想来阿湛公主只知道七出休妻，却还不清楚三从四德吧。”魏璎珞款款走到阿湛面前，草原公主自由生长与中原女子不同，公主生得极美，肤色较深一些，蜜色的肌肤看起来少了几分娇嫩，却多了几分风骨。
　　此刻那张小脸上透出魏璎珞意料之中的抵触来，“听说过，但是我相信傅恒与其他人不同，不会那般迂腐。”
　　“公主，这不叫迂腐，这叫体统，傅恒出身名门，最重礼教规矩，公主如何以为他会不一样呢？”
　　“我亲眼看到他为你牵马，一个能为自己妻子牵马的男人，定然不会让我失望。”阿湛道。
　　“哦？那公主喜欢傅恒，只是因为他替我牵了马？”魏璎珞眼看着阿湛脸上生出一丝红晕，觉得有些刺眼，转了视线。
　　“当然也不全是，我白日里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