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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学姐,小鲜肉接招吧-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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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浅情深,一场空欢喜。
  所有人,沉寂无声。
  聂岑掌心的U盘炙热滚烫,仿佛一团火,焚烧着他的心脏,他深深的阖了阖眸子,迈出沉重的双腿。
  经过宋言身边的时候,宋言递给他一个手机,“我姑妈的电话,她想跟你说几句话。”
  聂岑看了眼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他迟疑一瞬,接过放在耳边,蠕动薄唇,发出低哑的音,“妈妈您好,我是聂岑。”
  “聂岑,你既然叫我一声妈,我就应下了。央央的手机打不通,我有点儿不放心,宋言也说不知道,我只好问问你了,不知央央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啊?”
  白母焦急的声音传入耳中,聂岑极力隐忍的情绪崩溃,眼底泛起水光,他如鲠在喉,“妈妈,央央手机坏了,正在家休息呢,待我回家了让她给您回电话,好吗?”
  “哎呀,央央没事就好了,我只是担心她的身体,还有啊,你跟她说一声,家里的地和树都卖掉了,我已经拿到钱了,今天就给她汇款。”白母松了口气,脱口说道。
  聂岑楞了楞,“卖地卖树?她要钱干什么?”
  “为了还债啊,央央想把一百万还给聂夫人,求聂夫人解除合约,同意你俩的婚姻,可她哪有那么多钱啊,幸好今年价格不错,地和树卖了六万八,加上她卖了名牌衣服、包包,还有什么奢侈品的钱,我这边又贷款了三万……”
  白母唠唠叨叨的话,解开了最后的迷团,聂岑终于知道了白央的一切秘密……
  她走了不止九十九步,从相识至今,七年的岁月,她从未停止过迈向他的步伐。而他,却负她情深,不曾为她撑起他许诺的那片天。
  他嗓音哽咽,“妈妈,央央不用钱,您把贷款还给别人,其余的钱,您留着生活,我母亲这边没关系,合约作废了。央央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谁也拆不开。”
  “真的?那太好了,央央终于苦尽甘来了,再也不用受苦了……聂岑,妈妈把闺女交给你了啊,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啊。”白母惊喜不已,又不甚放心的嘱咐。
  聂岑点头,发自肺腑的承诺,“妈妈,您放心吧,从今往后,我保证不会再让央央掉一滴眼泪。”
  白母安心的挂断了电话。
  宋言等人先去酒店休息,商量对策。
  聂岑驾车离去。
  车子行驶在前往昆山的路上,聂岑一天一夜未曾阖眼,却丝毫不觉困乏,他做不到坐等警方的消息,所以随便选了一条路线,试着扩大寻人范围。
  然而,终究是累了,他偶尔反应会有一点迟钝,生怕疲劳驾驶危险,他迟疑片刻,把U盘插进了车载设备。
  视频逐个开始播放,白央病态苍白的脸庞,出现在聂岑的眼中,那时她还是短头发,穿着格子病号服坐在医院的病床上,她手背上打着点滴,鼻孔插着管子,却努力的绽放出笑容,她用一惯欢脱的口吻说,“聂岑小学弟,我是你的学姐哦!嘻嘻,我知道你在生气,肯定不想理我,对不对?不过呢,你知道我的手段的,你不原谅我,我就把你爱我爱得发疯的事情宣扬出去,让同学们都来笑话你,哈哈哈……好了,不笑了,说点正事吧。对不起呀,我骗你喽,我没有喜欢别人,也没有结婚,因为我生病了,是很严重的病,随时可能会死,所以我就抛弃你啦!嗯……我要上手术台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再见到你呢……聂岑,我好想你,好爱你,你知道吗?如果……如果我真死了,你不要为我哭,我好想听你说一句‘白央,我爱你’这是我的心愿……”
  聂岑全部的心神,沉浸在了白央的泪水当中,早已忘了他在做什么,直到一声巨响,车子追尾了一辆大货车,他的意识不及恢复,便彻底的消失……
  …本章完结…

☆、067:大结局中

  铺天盖地的寻人新闻,席卷了社交网络,雪片似的报纸头条,载着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传播在大街小巷。
  每时每刻,这个世界都不缺轰动性的热点话题,但具有明星效应的横跨赛车界与商界的Arno,与他阔绰的大手笔,还有他突然公开的神秘太太,令这起新闻甚嚣尘上,影响力颇大,发起了全民寻找白央的热潮。
  然而,网上很快又有不确定消息流出:Arno突然遭遇重大车祸,说法一他当场死亡,说法二他重伤危在旦夕,还有说法三,他脑部重创,已成植物人。
  媒体闻风而动,迫切的想要确定Arno的生死,以及聂太太白央的失踪原委,可完全查找不到Arno的踪迹,助手安利的手机倒是畅通,但除了接听寻人线索之外,对于其它问题,一概不作回应。
  ……
  上海。
  耗时八个小时的手术,终于顺利结束,聂岑被转入了医院重症监护室。
  很多人等候在外面,担忧焦灼之心,可想而知。
  车祸发生后,救护车第一时间将人送到最近的苏州医院,交警队通过车牌号从上海车管所查找到车辆所有人的备用联系方式,即安利的手机号码,安利接到通知,得知聂岑伤势严重,当即不敢耽误的联系聂岑的父母,听到这个消息后,舒夏深受刺激,当即晕厥,聂父是外科专家,情绪尚能控制,他与苏州医院取得联系,详细了解了急救手术的情况,在手术结果并不理想的状态下,果断请求转院回上海进行二次手术。
  聂父做了二十多年的医生,做了几千台大大小小的手术,却是第一次,为自己的亲生儿子拿起了手术刀。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摘下口罩,他的冷静一并懈怠,从医生转换回了父亲的角色,他沉重的眸子,变得呆木,眼角泛起了泪。
  舒夏趴在玻璃窗上,看着里面全身插满各种救命的管子,靠着呼吸机和氧气挽救生命的儿子,她哭得不能自己。
  聂岑赛车多年,从没有受过如此重的伤,可怕到生死悬在一线,随时有可能永远的闭上眼睛。可悲的是,他没有输在赛场上,而是倒在了寻爱的路上……
  “老聂,儿子会不会死?你跟我说实话,他到底怎么样?”舒夏猛地转过头,揪住丈夫的衣领,声泪俱下,“儿子不能死,不能……”
  袁穆等人皆围了过来,红着双眼期待的注视着聂父,奢望听到好的消息。
  聂父扭头,悄悄揩了下眼角的湿意,如实说道,“手术基本顺利,但生命体征特别不稳定,能不能挺过去很难说。”
  闻言,叶锦忍不住啜泣出声,夏安泽刚刚离开,聂岑也要遭遇这样的悲剧吗?
  赵禹、蒋彬等难过的无法言语,袁穆扶住叶锦的肩膀,双唇抖颤,哭音甚浓,“不会的,学弟一定不会死的,他不会舍得丢下白央不管的。”
  “救救儿子……老聂,你一定要救我们的儿子啊,要是小岑没了,我也不活了……”舒夏抓着聂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不放。
  聂父陡地一把甩开舒夏,胸膛震动,眼中溢满泪水,他怒声道:”你满意了吧?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儿子会变成这样,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全被你毁了!”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呜呜……”舒夏撕心裂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双手扒着玻璃窗,对着昏迷不醒的聂岑痛哭乞求,“儿子你不要死,妈妈求你了……只要你活过来,妈妈答应你,妈妈再也不反对白央了,儿子你不要抛下妈妈,求求你……”
  看着这一幕,宋言眼睛红得厉害,他冷怒的开口,“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这个结果,不是你哭天抢地就能挽回的!我妹妹平安归来便罢,若她遭遇什么意外,我不会放过你的!”
  无论外面的人,有多么焦灼担心、期待悲痛,躺在里面的聂岑,安静的毫无意识反应。
  聂父隐忍着情绪,进去了监护室,与其他医生护士一起密切关注聂岑术后各项指标,并做好了随时抢救的准备。
  ……
  五天后。
  漫步在苏州东山小渔村,感受落日,归船,守候,风吹芦苇花,枯树落日,半亩残荷,远离城市的喧嚣,看夕阳下广阔无垠的太湖,渔民们脸上收获的笑容。
  夜晚的东山很宁静,环山路就像太湖上的一条玉带,排排路灯,以及青山脚下民居的点点灯光,投射到太湖里,又是另一番风景。
  白央寻了一处青苔石坐下,剪短的黑发,随着夜风轻拂过脸庞,她内心的浮躁,渐渐散去,难得安享静谧。
  出走一周了,她不愿去想会带来怎样的天翻地覆,也不愿去思考结局是分是合,她逃避着一切,心太累,她想停下来歇一歇。
  每个人心中,都珍藏着年少的梦和无可替代的白月光,七年的追逐,白央从未真正的放弃,她在用心,用耐得住寂寞的坚持,一点一点的靠近聂岑,哪怕隔着天与地的距离。
  他不仅是她的梦是她的白月光,还是她活下去的勇气,是她的精神力量,渗入骨血无法剥离。所以,她才会痛,会宁愿懦弱的逃避,也舍不得放手她偷来的幸福。
  所以,她不要去想外界的烦恼,她要沉浸在自己的天井中,假装歌舞升平。
  夜渐深,气温降了不少,些许冷意袭来,白央抱了抱肩膀站起身,慢步往回走。
  她租住的是农家小院,二十多分钟的脚程,临近时,远远的看到小院里人声纷杂,绰绰的人影,比起平日略多。
  可能又来了旅游的人吧。
  白央没有多想,她慢悠悠的继续前行,却突然听见有人大声说,“分开找!快,肯定没走远!”
  旋即,便有四个人拿着手电筒分散开来,速度快身手敏捷,像是在追捕逃犯似的,其中一人朝着白央的方向迎面奔来!
  白央一楞,不由得停下了步子,略暗的复古灯笼,将小路照的不甚分明,而那人距离她三四米时,手电筒的白炽光打在了她脸上,她本能的扭头,避开这束强光,然而对方明显一惊,然后厉声喊道:”白央!”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白央习惯性的“嗯”了一声,下一刻,她的手腕被人桎梏住,对方是个年轻男人,神情威严的质问她,“白央,29岁,来自上海,户籍延安,对不对?”
  “呃,是,是啊,请问你是……”白央怔楞在原地,心下茫然,发生什么事了?
  闻听,男人明显松了口气,他朝左右扬声喊,“找到人了!”
  很快,分头找人的另外三人冲过来,一人拿着照片比对,一人出示证件,“白央小姐,我们是苏州警察,已经找你多天了!请你出示身份证!”
  “警察?”白央惊愕,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没犯法吧?干嘛抓我?”
  “人口失踪,你家属报警了!”
  警察解释着,又催要证件,白央皱眉,脑子一时凌乱,她机械的拿出身份证递过去,警方核对之后,确定了眼前剪成了短发的女人就是失踪一周的白央,遂道:“白小姐,请你先跟我们回苏州警局做笔录,然后我们会通知家属来领人。”
  “不要,我不要回去!”
  白央脱口拒绝,并且试图逃跑,但刚一转身,便被两名警察扣住了左右手臂,疾言厉色的叱她,“白小姐,你知不知道,你丈夫为了找你,疲劳驾驶,发生了严重车祸!”
  “你……你说什么?”白央一震,呼吸停滞,大脑一刹空白。
  “你的丈夫中文名叫聂岑,对吗?五天前,聂先生在昆山路段追尾了一辆货车!”
  “聂岑!”
  “白小姐,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冲动的离家出走,这会给你的家人带来伤害的!我相信,你丈夫是很爱你的,如果你看到了他发布的寻人信息……”
  “什么信息?我不知道!”
  白央激动的打断,她扔了手机,躲藏起来不关注任何新闻消息,根本不知道聂岑为了找她,都做了哪些努力!
  闻听,警察没好气的瞪她,“你倒是躲个清净!要不是有游客见到你,报警提供了线索,我们还得好找!”
  白央急道:“聂岑怎样了?他伤得重不重?他现在哪儿?”
  “肇事的具体情况,是交警队那边在负责,派出所的职责是找你。”警察说完,随即电话通知了安利。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白央坐上警车,连夜赶往苏州,同时袁穆和宋言从上海出发去苏州接人。
  两个小时后,白央在苏州辖区派出所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和朋友。
  相见,预想中会是一场喜及而泣,可实际却是相顾无言。
  因为聂岑。
  “他,他……”白央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卡得她说不出口,只剩下泪水不听使唤的溢出眼眶。
  袁穆眼睛发红,他迟疑了片刻,才吐出涩哑的音,“回去再说吧。”
  “表哥!”见状,白央意识到不对,她猛然揪住宋言的衣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气息喘得急,“你告诉我,聂岑怎样了?你说!”
  宋言表情呆木,僵硬着身躯一言不发。
  白央死命的摇晃他,歇斯底里的吼他,“你说!宋言你快点儿说!”
  宋言眼睛湿润,缓缓低语,“央央,你记住,你不仅仅有聂岑,你还有妈妈,有弟弟,你不能只为聂岑活,知道吗?你爸不在了,你是老大,要替爸爸照顾弟弟的,所以你不能有事儿!”
  “我不听这些!”白央激动的吼,“我只想知道聂岑是死是活,你少给我扯别的!”
  宋言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迟疑不决,他眼角余光瞥向袁穆,可袁穆摇头,示意他说,他只好吞吞吐吐的道:“聂岑伤太重了,抢救无效,已经死……死了……”
  “……”
  “都过去五天了,已经下葬了呢。”
  “不……不,不可能,骗我,你骗我,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视线所及的世界,顷刻陷入黑暗,白央生生感受到了心脏被撕裂,精神支柱被摧毁的可怕,她在不期而至的突来的绝望下,无需挣扎,意识迅速远离……
  “白央!”
  “央央!”
  “不好,昏过去了!”
  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但看见倒下的白央,袁穆和宋言还是吓了一跳,紧张的抱起她,直奔医院。
  ……
  再醒来,白央已身在上海。
  蓝港湾的家,恍如昨日,丝毫未变。
  墙上的画,餐桌上的郁金香,阳台的吊椅,卧室床头柜上的杂志,以及鞋柜里整齐摆放的男女拖鞋、衣柜里亲密紧挨的两套睡衣……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白央,聂岑没有走,他还在。
  可是,她找不到他了……
  白央推开阻挡她的人,她抓起家里的话机,拨打熟悉的号码,关机的提示音,凉了她的希望,她又不死心的拨聂岑公司的电话,安利按掉通话键,残忍的提醒她,“白央,别这样,Arno真的不在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带你去他的墓地……”
  白央夺过座机狠狠地砸在地上,她手指着门口,眼中充满疯狂可怖,“滚!你们全都给我滚!”
  “白央……”
  “我会找到聂岑的,他不可能死,他还没有给我一个婚礼,他怎么可能离开我!”
  她嘶吼咆哮,发软的身体,一点点的倒地,被赵禹及时接住,赵禹焦灼不已,“白央,别忘了你的病,别太激动好不好?聂岑不希望你为了他的死,不顾身体,他想要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你不是最听他的话么?”
  …本章完结…


☆、068:大结局终

  白央身体里的力气,被一分分的抽空,她嚎啕大哭,“聂岑死了……他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没有意义……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了……是我害了他,都是我……聂岑,你不要走,等等我,我来陪你……”
  见状,众人纷纷别过了脸,难过的说不出话。
  叶锦跪在地上,抱住了白央的头,陪她一起哭,“不可以的大白,安泽死了,我不是也好好的活着么?他们都是最爱我们的人,我们要为了他们坚强勇敢的继续生活。”
  “你还有宝宝啊,我什么都没有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没有送他一程,没有向他说对不起,没有摸一摸他的骨灰,没有亲手安葬他……好多的没有,我好恨啊……”
  “大白,人生总会有遗憾,如果你撑不下去,你妈妈和弟弟又该怎么办呢?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考虑家人的感受啊。”
  “我要聂岑,我要他回来,呜呜……”
  白央的状态很不好,自杀倾向很严重,若不是身边时刻有人盯着她,她早已出了意外。为了防止她做傻事,他们收起了家中所有具备危险性的东西,连指甲刀都锁进了抽屉,药箱也被赵禹收走了,以免她胡乱吞药。
  宋言接来了白母和白濮,对于聂岑的离世,母子二人悲痛不已,白央刚刚得来的幸福,不过转眼之间,又再次消失,他们作为白央最亲的家人,伤心的程度,几乎不亚于白央。
  但是,他们要代聂岑照顾好白央,要让白央替聂岑活下去。
  在人生最痛苦的时候,母亲的怀抱,总是最温暖的安慰。白央躺在妈妈的怀里,哭着哭着终于睡着了。
  “你们大家都休息会儿吧,我守着姐姐。”白濮把白央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眼中含着泪,对一众人说道。
  折腾了这多天,大伙儿确实都累的不行了,于是轮流休息和看守。
  袁穆走出卧室时,手机突然响铃了,他连忙接通,“喂?怎么样了?”那端的安利不知说了什么,他突然满目惊喜,“太好了!简直太好了!”
  “不过,别走漏了风声。”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听命行事。”
  “好吧。”
  挂了机,袁穆思考了片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又走回床边,望着白央熟睡带泪的脸庞,幽幽轻叹一气,“睡吧,安心的睡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央在浑浑噩噩中,过着行尸走肉的日子。
  她失去了挚爱的同时,也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主宰自己人生的权利。
  眼角爬满皱纹的妈妈,心理脆弱心怀恐惧的弟弟,担心害怕期待她振作的亲朋好友,所有爱护她的人,他们禁锢了她,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在他们的监视中无所遁形。
  赵禹为她检查了身体状况,密切关注她的白血病是否会有复发的迹象,她不想吃饭,妈妈弟弟便陪她一起挨饿,她不忍心,只好强迫自己端起饭碗。
  聂岑头七的时候,她哭昏错过了,二七的时候,天下大雨,妈妈抱住她的腿,不准她去墓地,生怕她感冒引起病发。三七那天,聂父聂母来了,他们请求她原谅,带她去了外婆的老宅。
  白央给外婆上了香,在外婆的遗照旁边,放着一个相框,是曾经摆在聂岑床头柜上的他年幼时与外婆的合影。白央伸出手指,温柔的抚摸他的脸庞,泪水滴落在嘴角,泛起浓浓的苦涩。
  犹记得,当年分别的前夜,他们躺在床上,他对她讲了这张照片的故事,然后他吻她,忘情难舍的做最亲密的事,然后一别就是漫长的六年。而今,再见到这张熟悉的照片,他们却已永别。
  泪水越来越快,快得泛滥了时光,白央多么奢望这半生能够推倒重来,那么她宁愿只是远远的看着聂岑,不去追他,不去走进他的生命,那么,他就不会失意伤心,就不会死……
  “白央……”
  “我想拜祭聂岑,他的墓地在哪里?我还没有见到他的遗像,还没有……去看过他。”
  白央楚楚哀怜的模样,令舒夏心里很不好受,她走近白央,双手握住白央肩膀,眼睛润湿,“我答应了小岑,从今往后,要把你当女儿来疼爱,这一次,我是真心的,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还有意义么?曾经你做的、我做的,都是为了聂岑,如今他不在了,再说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白央别过脸,抬手用力的捂住了嘴唇。
  舒夏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若你不接受我的诚意和歉意,小岑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你是爱他的,不是么?那么就算为了他,拜托你原谅我,好不好?”
  “白央,不论小岑在哪里,你都是我们的儿媳妇,爸爸可以作证,小岑妈妈是真的悔悟了,再也不会拆散你和小岑了。”聂父插话进来,着急的说道。
  白央想说,即便还想拆,也没办法了不是么?但舒夏有句话戳中了她,为了聂岑能够安息,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该放下了,如此,也不枉聂岑爱她一场,他未尽的孝,由她来代替,她活一天,就做好一天聂岑妻子的义务,若哪天她有机会去陪他了,他也不会责怪她的,对么?
  想到这儿,她抹了把眼睛,轻声道:“爸爸,妈妈,我谁也不怨恨,你们保重身体。”
  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这一声称呼,已经冰释了所有前嫌。
  “好。”聂父和舒夏动容,各自执起白央的一只手,紧紧攥在掌心。
  白央垂眸,眼眶中蕴藏的泪水,拼命忍着才没有再掉,她哑声说,“聂岑的墓地……”
  “等你身体痊愈了再去看小岑吧,你知道的,他最担心你的病,你拖着这样的身子见他,他怎么能安心呢?”聂父打断她,劝说道。
  白央一怔,“聂岑知道?”
  舒夏点头,“对,小岑其实早知道你得病的事了,是你表哥宋言告诉他的,也知道了你当年与他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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