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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来我家补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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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舵主,你说呢?”他碰了下陈默。
  陈默胳膊一缩,“啊?”
  “你发什么呆呢?”
  “哦……随便吧。”
  
  韩宇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外面天寒地冻的,这人就穿了一件敞开的薄风衣,里面的灰色羊毛衫还是低领的,典型的要风度不要温度。
  耍帅也要讲个基本法吧!
  
  “舵主你这身……骚气上天了!”
  
  陈默回过神,扯了下衣领,“帅么?”
  “帅,帅得我都要弯了。”韩宇大笑。
  徐文超装作要吐的样子干呕了几声。
  
  过了五分钟左右,马一川和夏冰也乘电梯下来了。
  夏冰一来就问:“谢岚呢?没来么?”
  “还没。”
  “打个电话问问?”
  “她没手机。”
  “那再等一等吧。”
  
  等了十几分钟,人还没来。
  韩宇拉着徐文超到一边说什么悄悄话。
  马一川注意到陈默手上的白港城购物袋,“你自己挑的呢?”
  “嗯。”陈默把购物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他看。
  一条毛绒绒的浅灰色围巾,围巾两端缝了两只淡粉色兔子耳朵,那双手套也类似的,浅灰底,萌萌的粉色兔耳朵翻盖,没有多余缀饰。
  
  “看不出来,堂堂陈舵主居然有一颗粉红少女心……”夏冰连连摇头感叹。
  陈默把围巾手套叠好收回去,低着头问:“怎么了?不好看?”
  “没没。”夏冰诚心说,“没有女生会拒绝这样的礼物的,说你眼光好。”
  陈默笑了笑。
  马一川很不合时宜地补了句:“不过谢岚也太无情了,不说别的,心疼我哥们……”
  
  一句话,让陈默的坚守显得有些可笑。
  他不是不明白,谢岚迟了半个小时还不来,大概就是不来了。
  
  他低头看鞋尖。
  “那个……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好。”
  
  马一川:“不先吃个饭么?”
  陈默:“不了。”说完抬脚就走。
  马一川:“哎,外面下雪呢。你穿这么少,会冻死的吧。”
  陈默摆手,“没事,我打车走。”
  
  徐文超和韩宇才反应过来。
  “舵主走了?”
  “嗯。”
  
  夏冰低声问:“你猜他去哪儿?”
  “唉。”马一川与她对上视线,“礼物都没扔,你说他还能去哪儿?”
  真是一物降一物。
  
  *
  
  外面冰天雪地。
  谢岚推开了一家药店的门,她拍了拍身上的雪,再进去。
  “老板,买一支红霉素。”
  她的嘴唇冻得发紫。
  药店里的男人睨了她一眼,抬了抬眉,然后放下手里捂着的电热水袋,回头踮着脚在药品架子上找了一找,取出一个黄色小盒子。
  “一块五。”
  
  谢岚从他的目光中想到自己可能形象有些狼狈。
  她付了钱,将红霉素软膏揣进口袋,在出门之前对着玻璃门重新扎了下头发。
  由于没有梳子,她只用手简单拢了一下,所以两边掉下来不少碎发。
  从药店出来,风一吹,那些碎发就在脸上挠痒,但因为太冷了,她的皮肤快要失去知觉,倒也不觉得怎样。甚至宁愿眼下风更大一些,气温更低一些才好,那样也许连寒冷都感觉不到了。
  
  “小姑娘,还没找钱——”
  药店老板追出来,手里举着一枚指黄亮亮的五毛钱硬币。
  “谢谢老板。”她勉强笑着点点头。
  “这么大雪,打把伞哦。”
  “不要紧,我家就在这附近。”
  
  谢岚跟药店老板说了声再见,走上十字路口的天桥。
  行至天桥中段时,她停住了脚步。
  
  金色车阵纵横交织,远处高楼大厦的灯光如同星罗密布,刺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华星路上熙熙攘攘,餐馆里的食客推杯换盏,她似乎听得到他们的高谈阔论,抑或呢喃细语,诉说着过去这一年的爱恨往事。
  然而这样灯红酒绿的夜晚,于她而言却是无关己身的风景。
  雪花渐渐糊住了眼睛,谢岚将自己从这风景里抽离出来,缓步走向城市里最阴暗的角落。
  
  她本来没想直接回家。
  可她走到平价超市门前十多米远时,却愣住了。
  
  路边电线杆下面蹲着一个人,他的四肢蜷缩在一起,头埋在胸前。
  乍一看,像个流浪汉。
  听到脚步声,他侧过头。
  
  “……”
  “…………”
  
  谢岚紧张地看了一下自家店,还好,卷闸门被严丝合缝地拉上了。
  里头也看不见灯光。
  可是那面泼着蓝色油漆的铁门却像着了魔一般在轻微抖动,她紧缩成一团的肺腑也跟着一同颤栗起来,背上冒出了冷汗。
  
  只见陈默站起来,一下没站稳,扶了下电线杆。
  他蹲得太久,都快冻僵了,膝盖小腿也有些发麻。
  “你没什么要说的?”他看上去情绪很坏。
  
  北风卷起他的风衣。
  雪花打着旋飘落。
  昏黄路灯下,他变成一道暗红的影子。
  瘦削,单薄。
  
  “你怎么来了?”她好像很冷,连牙关都在打颤。
  “你还问我?”陈默冷笑,嗓门越来越大,“你答应我什么了?说鸽就鸽,招呼都不打一个?你把老子当成什么了?”
  谢岚斟酌了会儿,垂下眼睫,“对不起,今天家里有点事……”
  “你家店都关了,你还有什么事?!”
  
  谢岚背靠着那道卷闸门,她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动,肩膀微不可见地一震。
  就在这时,正巧对角一间酒吧的门开了,几个年轻人勾肩搭背地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拿着啤酒瓶子。他们赖在门口也不走,推推搡搡的,似乎在争论着什么事情,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立刻迸发出来。
  谢岚第一次觉得高分贝噪音其实很适合女人街这种地方。
  
  趁着酒吧门还没关上,她走到陈默身边。
  “陈默,我们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你要去哪里?”
  “我……我怕我妈听见,我们去街对面说。”
  陈默回头看到对面那间又土又俗的酒吧,眉头微微挑起。但他没有拒绝,还是跟在谢岚后面过了马路。
  
  那几个年轻人已经离开,酒吧的门又重新合上。
  谢岚低着头,视线从他的鞋子开始,慢慢往上移动,到敞开的红色风衣,到线衫领口,到他收紧的下颌……
  她要向后仰起脑袋,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睫毛上沾了一片雪。
  
  “你快回去吧,穿得太少了。”
  谢岚好像突然失掉了所有的底气,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卷在寒风里听得不大真切。
  
  静默了三秒。
  “你再说一遍?!”
  这一嗓子吼得她清醒不少,谢岚又恢复了不温不火的语气。
  “你回去吧,又想生病么?”
  
  “就说这些?”
  “还要说什么?”
  
  平静的外表下,陈默看不出来谢岚的反常。
  谢岚也不允许别人看出她的脆弱。
  
  他看着她冷冰冰的眼神,像看进了一颗心。
  酒吧的门再度被推开,一位服务生扶着门框不让它合上,从里面陆陆续续走出来几个醉醺醺的酒徒,那个服务生用余光打量着马路边的少男少女。
  音乐声再次汹涌入耳。
  
  “回去吧。”她轻声说。
  再说三遍都行。
  
  陈默冷笑了一声。
  风起。
  “……谢岚,你到底有没有心?!”
  他丢下了手中的纸袋,转过身大步而去。那身红色风衣在雪幕中恣意张扬,凌厉的衣角如同化作一柄沾了血的利刃——
  
  她的左心房狠狠地揪了一下。
  
  ……
  谢岚弯腰拾起那个纸袋。
  就着酒吧那点灯光,她看见纸袋里面装的是围巾和手套。她取出围巾的一端,发现那种浅灰色与陈默今天穿的毛衣是相似的,还有一对兔耳朵滑稽地耷拉着。
  手指轻轻抚上去,触感柔软、温暖。
  那一刻,她的目光几乎也是柔软的。
  
  门又开了。
  酒吧里的音乐突然换了一种风格。
  一个女人正在用慵懒的嗓音唱着一首陌生的曲子:
  
  没有将来,没有退路
  无所谓温情或冷冽的命途
  青春是一场豪赌
  
  我用一无所有下注
  才不会满盘皆输
  
16、第十六章 。。。
  
  期末考试持续两天半。
  考场按照期中考试的成绩来排,谢岚被分在第一考场,陈默在第五考场,本来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事实考试那几天也确实碰不上面,而且两个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说过话了。
  自从圣诞那天起,陈默就没怎么来上过课。
  偶尔来了,就见他闷头睡一天。
  几次谢岚想劝劝他,陈默都没给过她这个机会。
  
  而谢岚也过得不轻松。
  
  第三天上午,考最后一门英语。
  从九点考到十一点。
  考完后,谢岚正在收拾文具,马一川过来敲敲她的椅背。
  “你出来一下。”
  谢岚莫名奇妙地看着他。
  “这里说话不方便,你出来我再跟你讲。”
  两名监考老师还在讲台上装订试卷,谢岚点点头,收拾好东西跟他去到走廊的一端。
  
  四楼视野不错,能看到下面成群结队的学生正在手舞足蹈庆祝“解放”。
  “什么事?”她问。
  马一川看着她,“你真傻假傻啊?陈默没来考试你不知道?”
  谢岚摇头。
  
  “呵……”马一川轻笑,又换上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你对他到底什么意思啊?你要是没意思,别吊着我兄弟好吧,这傻逼一根筋的。”
  谢岚淡淡地哦了一声。
  “你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吧?”
  谢岚面无表情,下一秒说:“我觉得我们现阶段的任务是学习,别的不应该多想。”
  “卧槽,你蔡超英附体吧!”
  马一川难以理解这种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谢岚抿唇不语。
  
  “行,你们的事儿我管不着。不过陈默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有数,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你怎么想的最好去跟他解释清楚。”
  这还有把兄弟比作茅坑的……谢岚转过身去,一时情绪复杂,一时又觉得好笑。
  
  马一川反应过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下午我们来学校打球,晚上他就要走了,你看着办吧。”
  谢岚愣住,侧头问:“去哪儿?”
  马一川想当然地说:“还用问?当然回美国啊。”
  
  谢岚的心跳漏了一拍。
  
  下午两点半。
  由于刚刚放假,学校里人很少,篮球场上只有两拨人在打球。
  还隔着一座综合楼,就能听到零星几句嬉笑怒骂。
  
  谢岚听出了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地穿过综合楼,绕过球场,在看台的一角坐下。
  那看台中间还坐着几个女生。谢岚扫过去一眼,看到了夏冰。
  夏冰似乎也看到了她,还朝她笑了一下。
  
  就在那一眼的瞬间,夏冰的视线停留在她脚边的白港城购物袋上。
  大小跟那天的一模一样。
  谢岚也没有戴陈默送她的围巾和手套。
  夏冰叹了口气,跟旁边几个女生说了一句话,然后起身往食堂的方向走。
  
  寒假开始,食堂已经关门了,但小卖部还开着。
  夏冰从窗口买了十瓶矿泉水,分了两个塑料袋装,一手提五瓶,走到球场边。
  她本来想放在篮球架下就走的,结果被马一川看见,他立刻停止运球,转身抛给陈默,屁颠屁颠地凑过去了。
  “重色轻友,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韩宇笑骂,自己也跟上去捞了一瓶。
  “有种你别喝啊。”
  
  其他人纷纷围上来。
  球场上只留下了陈默一个人。
  运球,纵跃,投篮,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篮筐吱呀呀地摇晃。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进球干脆利落,看台边有女生疯狂鼓掌。
  
  陈默自己又接住球,一二三四,再来一遍。
  他只穿了件轻薄卫衣,袖子高高挽起,下身短裤,低帮运动鞋,一对修长结实的小腿屹立在寒风中……看上去跟周围的人似乎并不生活在同一个位面。
  
  虽然今天阳光充沛,可气温毕竟已接近零度。
  夏冰原地跺了跺脚,呵出一口白气,“真不怕冷啊。”
  马一川讪笑,“装逼迟早遭雷劈。”
  一记篮球向他飞来——
  马一川转身一掌给打回去。
  “你耳朵这么灵的啊。”
  陈默没接他的话,又一个人玩起来了。
  
  夏冰吸取了教训,朝看台角落努努嘴,用很低的声音说:“你看谁来了?”
  马一川有点近视,眯着眼睛瞅了半天……
  “呃……师、师太?”
  “难道她良心发现了?”
  
  夏冰:“你看她手上拿的什么,不会是来退东西的吧?”
  待他看清后,唯有哀叹一声:“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韩宇和徐文超挤过来问:“哎,怎么回事?”
  “老大受情伤了,别管别管。”
  “难怪我觉着不对劲呢……”
  
  马一川推开他们两个,拿了瓶水走到球场上,递给陈默。
  “喝口水,歇会儿。”
  陈默接过水,拧开瓶盖,仰头喝了两口。
  冬天气温低,他刚运动完,满身大汗,冰水一进肚子里就觉得有点胃痉挛。
  “喝慢点。”马一川发现他拧起的眉峰。
  
  陈默点头,抹了把汗。
  马一川看着他,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憋住。
  他贴着陈默站,手横在两人中间,不着痕迹地指着谢岚的方向,“你看那是谁?”
  陈默头一偏,整个人瞬间石化。
  
  天。
  去找她?
  你他妈有没有出息?!
  可是她都来了……
  那你等她来找你啊。
  
  好像是这么回事,陈默内心大战了几百个回合,决定先装作没看见。
  可看见就是看见了,他总要表达一下态度。
  陈默脑袋一发热,再度拧开矿泉水的瓶盖,将那大半瓶冰水从头上浇下——
  操,是有点冷啊。
  
  “……”马一川像被雷劈中了。
  看台上一阵激动的尖叫。
  那些一旁休息的几个男生同时把目光投向这边——
  
  装逼就要装得彻底。
  陈默晃晃湿漉漉的脑袋,强制住打哆嗦的身体。
  “看什么看?!叫你们来陪老子打球的,是来把妹喝水的么?!”
  他将捏扁的矿泉水瓶子往后一抛。
  “再不来老子就走了!”
  
  ……
  …………
  全被陈大舵主震慑住了。
  
  “来来来。”
  “老大,你够狠。”
  “开搞开搞。”
  
  谢岚默默看着球场上的人,全程一言不发。
  她知道那瓶水是浇给她看的。
  可她能说什么呢?
  好像说什么都不大合适,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终于玩累了。
  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
  陈默去场边拿衣服,他很慢地弯下腰,穿上长裤,又很慢地从外衣口袋里拿出手机,背朝着看台,手指在屏幕上无意义地翻来翻去。
  “看什么呢?走吧。”徐文超一手抱着篮球来拉他。
  却被韩宇拍了下后背,“我们走我们的。”
  他们前面就是马一川和夏冰。
  徐文超反应慢半拍,抠抠鼻子上的青春痘,“啊?晚上不一起吃饭么?”
  韩宇懒再跟他多废话,手臂一揽,将他强行带离场地。
  
  偌大的球场就剩陈默和谢岚两个人。
  还有个女生依依不舍地在围栏外面张望,很快也被拉走。
  
  总要有人先走出那一步。
  陈默翻了半天手机通讯录,实在装不下去了。
  所有的所有,在她来的那一刻已经宣告溃败。顾不上再矫情,他抓起外套就回身往看台走,一抬眼,正看见篮球架下面的人。
  还是她先来了。
  他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谢岚淡淡道:“你不把外套先穿上?”
  “啊?”
  “天这么冷,你又……出了汗,会感冒的。”
  “哦。”
  很冷么?可他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浑身都在发热……
  陈默还是听她的话披上了冲锋衣。
  
  “你什么时候来的?”他拉上拉链,又扯开。
  “两点半。”
  “你来看我打球?”
  谢岚没有否认,过了会说:“算是吧。”
  陈默不满地撇撇嘴,“什么叫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看我打球很没面子么?那么多人都喜欢看我打球……”
  他手往看台上一指,女生一个都不见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谢岚笑笑,阳光将她的头发染上了一层浅浅的亚麻色。
  “我来是给你东西的。”
  她提起那个牛皮纸袋。
  陈默只看了一眼,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你不要就扔了,别想还给我!”
  
  “嗯,是要还你。”谢岚静静地说。
  她打开那个购物袋,从里面取出一本红色封皮的笔记本,大约有一公分厚。
  “这是给你的,复习资料。”
  陈默目光锁在笔记本上,大脑处于当机状态。
  
  猝不及防一本谢氏宝典?这是什么套路?
  
  “我不习惯欠别人的。”谢岚说,“你买的东西我收下了,也没想到什么可以还你,就整理了一份中考考点笔记。你好几门课其实都不比我差,我就不班门弄斧了,这里面是语文、历史和思品的考点合集,初一初二的内容也有,后面还附了我的记忆方法和考试心得。你要是参加中考的话,可能会有用,不参加……” 
  她顿了一秒。
  “你就当我这业余老师送给学生的新年礼物吧,没来得及问你那么多,用不上可以丢一边当废纸……”
  
  指尖一颤,笔记本被人夺过去。
  翻开纸页,一张一张上面,都是谢岚清晰端正的圆珠笔字迹。
  那些枯燥乏味的文字,似乎都变成了淡蓝色的音符,在横线本上低吟浅唱。
  陈默陷入了恍惚。
  
  “东西给你,我先回家了。”
  她一转身,手忽然被人拉住。
  刚要缩回来,他就跟触电似的松开。
  
  手指触感冰凉。
  可炙热和冰凉往往会产生相似的感觉。
  都让人心尖发颤。
  
  “你是不是写了很久?”
  “还好。”
  “我……寒假要回美国。”
  “嗯。”
  “过完年就回来。”
  “嗯。”
  “你别嗯啊嗯啊,倒是说句话啊。”
  谢岚回眸笑了一下,“说什么?新年快乐?还是一帆风顺?”
  “……”
  怎么会有人笑起来这么好看?他呆住了。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谢岚眨了下眼。
  
  球场上没有人,安安静静的,陈默很想上去给她一个临别拥抱。
  他看了看手上的笔记本,还是忍住了这股冲动。
  仿佛那是一个易碎的约定。
  
   
17、第十七章 。。。
  
  农历大年三十,女人街上的店铺都歇了业。
  对于章爱萍和谢岚来说,这间不起眼的小卖部就是她们唯一的家。谢正龙死后,她们也不需要去走亲访友,逢年过节就在家里随便应付应付。
  
  难得图个清静。
  母女两个吃过午饭后,关上店门,围着电暖器,一个打毛线,一个看书。
  以谢师太的战斗力,寒假作业她只用了不到一个礼拜就做完了。后来她又去市图书馆借了几本心理学方面的专业书籍,闲来无事就拿出来翻一翻。
  
  她看了没一会,听见外面有人叫“萍姐”。
  是那个跛子。
  
  章爱萍放下棒针,去拉开卷闸门。
  冷风嗖地灌进来。
  汪浩怀里抱着两个纸箱子,站在门口,身后马路上还停着他那辆电动三轮车。
  章爱萍手揣衣兜里,视线离不开那两个水果箱子。
  “大过年的,这是干什么呢?”
  汪浩笑,“给萍姐拜年。”
  章爱萍招呼他,“外面冷,进来坐进来坐。”
  
  “岚岚,给汪叔叔倒杯热水。”
  谢岚放下书,取了个一次性纸杯,又去后间拿开水瓶。
  “别麻烦了。”汪浩将纸箱放在收银台旁边的地上,“我就是来拜个年,马上就回去。”
  
  谢岚冲杯热茶端到他面前,章爱萍又搬了把椅子过来。 
  “坐会儿再走,这么客气干嘛呢。”
  “一箱苹果,一箱芦柑。”汪浩就势坐下,点了根烟,“公司发的,我一个人,又不大吃这些,想着给你们送过来,不然烂了怪可惜的。”
  “公司?”章爱萍扬眉。
  他一给人送货的,能有什么公司?
  
  汪浩看向一边,“银河,你知道吧?就胡志扬名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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