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佳人]纠缠的命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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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蒂姑妈听了这话，才又开心起来。
　　斯佳丽毕竟只是呼吸不畅了点，没有什么别的毛病，她一会儿就醒了。除了嘴巴有些酸酸的，其余的感觉并没有太多的不适。
　　“哦，亲爱的你醒了。”佩蒂姑妈有些手足无措，“我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我刚一出去，你就又病了。”佩蒂姑妈说道后来生意有些哽咽，用她的话来说，她讨厌一切变数讨厌一切麻烦，生活安安分分不是很好吗？
　　“严重吗？”斯佳丽问。
　　“别吓到斯佳丽了，”梅里韦瑟太太语气有点重地对佩蒂姑妈说，对斯佳丽的时候语气就温和多了，“米德大夫刚刚来了一趟，说什么要经的，就是吸了一点炉火。连药也不用吃。”
　　“好了，我看你们今天一团糟，我就不过来吃饭了。”梅里韦瑟太太准备离开。佩蒂姑妈一股脑的道歉和斯佳丽偶尔歉意的挽留留不下这位意志坚定的太太。
　　“斯佳丽，呜呜。”梅里韦瑟太太走了之后，佩蒂姑妈又开始絮絮叨叨地向斯佳丽表达她的歉意。
　　“哦，姑妈，别哭了，我什么事情都没有。”斯佳丽揉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姑妈帮我来杯水吧，我觉得嘴巴有些发酸。”
　　“好的。”佩蒂姑妈用她从未有过的敏捷速度跳起来，飞快地给斯佳丽倒了一杯水。“亲爱的，好些了吗？”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问。
　　“好了好了。”斯佳丽又好气又好笑，“棒的不得了。”
　　“那就好。”佩蒂姑妈单纯地可怕，相信了斯佳丽的话。
　　斯佳丽想了一下，问道“巴特勒船长呢？如果我没有记错，刚刚我是和他聊天来着。”
　　“他先回去了。”佩蒂姑妈说，“斯佳丽，你可不知道，你可弄脏了他的衣服呢。”语气中有些幸灾乐祸。在亚特兰大民不聊生的时候过得那样好，是人都会有些许嫉妒心理的。
　　“哦，我还记得。”斯佳丽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快乐地眯起眼睛，“我可真抱歉。”语调中却没有一丁点抱歉。谁让他把自己和贝尔那个女人扯在一块。
　　“亲爱的，你刚刚和他聊天，聊了什么？”想到了来者是巴特勒船长，佩蒂姑妈的八卦之火忽然就熊熊燃烧了。
　　“你当时不也在？”斯佳丽挑挑眉，“无非是政治呀。”
　　佩蒂姑妈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还以为你们接下来会聊些有趣的事情。我倒是刚刚听说了一些事情，你要不要听？”
　　“哦，什么事情？”
　　“最近啊，亚特兰大可不太平。”
　　本来斯佳丽懒洋洋地并不大理会佩蒂姑妈的话，但是说道了亚特兰大的治安问题，她就很关心了，“怎么回事？”
　　“近来有好多盛气凌人的黑人被杀害的案子，北佬们被3K党闹得坐立不安。”佩蒂神秘兮兮地说，“亲爱的，你知道3K党吗？最近才兴起。”
　　斯佳丽很想说，我当然知道，还知道弗兰克可能会因此而死。但是她摇摇头，“3K党是什么？”
　　“3K党的人都是不公开的，他们半夜三更穿得像黑乎乎的，骑着马到处转悠，专门去找那些个盗窃钱财的提包客和呼幺喝六的黑人。有时候他们只是恐吓恐吓他们，警告他们离开亚特兰大。但他们不太规矩的时候，他们就用鞭子抽打他们。”佩蒂轻声地说，“有时候还杀死他们，把尸首丢在人们容易看见的地方，尸首上还放着3K党的卡片。所以北佬光火极了。”说到这里，佩蒂姑妈有些兴奋，似乎很高兴有人能给北佬带来烦恼。
　　“挺神秘的一个组织，有些像罗宾汉，不是吗？”
　　佩蒂姑妈兴奋地直点头，“就是就是。”
　　斯佳丽心里想，要是你知道这些3K党就是你身边的亲戚朋友，你还会这样高兴他们的行侠仗义吗？
　　她颦着眉，她不能理解，就像是不能理解所有人的狂热的南方情结，如果不能理解就试着接受，甚至她别无选择只能接受。
　　翻翻报纸，今天的包括前几天的，也写了最近不太安稳的治安问题。因为是北佬掌控的报纸，字里行间都在指责那些暴徒，是的，那些黑人的所作所为被他们轻描淡写，他们愤怒地指责那些伤害黑人的人。掩上报纸，她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也升起愤怒。就算她不反对解放黑奴，也不喜欢这样的解放法！他们对那些黑奴们说，“你们自由吧！”年老的身弱的黑奴们一片茫然，而年轻的没有多少文化的黑人们跃跃欲试，他们从规则中脱离出来，没有任何规则可以禁锢他们，他们撒欢了似的破坏整个社会的社会秩序。
　　“我讨厌这样。”她喃喃自语，似乎可以轻微碰触到为什么这些南方的上等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加入3K党。
　　之后佩蒂姑妈又开始八卦一些邻居的小事，斯佳丽有时候给她一点回应，剩余的时候就织毛衣，打发了一整天的时间。
　　因为这一次的意外，斯佳丽又在家多呆了两天。白天说着无聊的话题，晚上也没有小韦德热乎乎软绵绵的身子可以搂着，因为害怕传染给他感冒。斯佳丽很是怨念。重新能抱着韦德，让斯佳丽狠狠亲了他几下。
　　“妈妈晚上给你讲故事。”
　　韦德的小手圈上斯佳丽的脖子，打了一个哈欠，“妈妈，我想听天鹅之歌，我记得有阿波罗是吗？我喜欢太阳。”
　　“没问题。”
　　“妈妈，我想玫兰妮姑姑了，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她啊。”
　　“才离开一个月哦，你想她了？”斯佳丽有点吃醋了。
　　“恩，我喜欢塔拉。”韦德的声音软软糯糯，他已经发现他的妈妈非常吃这一套。
　　“宝贝儿有眼光！”斯佳丽亲了他一口，“妈妈也很喜欢。”她想了一会儿说，“如果真的很像玫兰妮姑姑，过段时间回塔拉住好不好？”
　　“妈妈去吗？”韦德咬着手指，有些苦恼地问。
　　“都回去了，谁来赚钱呢？”斯佳丽笑着说，“妈妈就不回去了。”
　　“那我还是不要回塔拉。”韦德搂着斯佳丽闷闷地说。
　　“不要勉强啊，塔拉多有意思啊，还有玫兰妮姑姑。”斯佳丽有些失笑，揉乱了韦德的绒绒的棕发。
　　“我要妈妈就好了。”韦德抱着斯佳丽说。

☆、Chapter　48

　　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一天；斯佳丽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会这样感觉；她觉得自己有些心烦意乱；托着腮；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柜面，报纸凌乱地就铺在桌面上；但她一点儿也不想看。“哎，”她叹了一口气；然后换了一只手托腮，“或许我休息了几天，把整个骨头都休息地松散了。”她皱着眉头。“我得打起精神；找点事情做。
　　于是她就开始整理东西，顺便给货架清清灰；才做到三分之一的时候，外面一阵喧哗，很多人匆匆忙忙地从斯佳丽的店铺经过。有些好奇，从凳子上跳下来，也走出了店铺，但是她不敢走出去太远。远远望过去，前方远远地街角处聚集了一大堆的人。
　　“怎么回事？”斯佳丽喃喃低语，她的心像是猫爪子挠过一样。她正觉得闲得慌，就想去凑一凑热闹。可是，如果勒内不过来，她可还是离不开店面，想到这一层，她觉得闷闷地，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
　　“嘿；斯佳丽，发生了什么事情？”说勒内，他就来了呢。斯佳丽的心情一下子飞扬起来。
　　“勒内？”斯佳丽瞪着眼睛，然后飞快地说，“我也不知道呢。”她很想去看看，但这句话没有说出来。她只是瞪着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勒内看到这样的斯佳丽觉得有些想笑，她的情绪全部写在了脸上，“去看看吧，我帮你看店。”
　　“真的吗？”斯佳丽的眼睛在闪闪发亮。
　　“当然。”勒内忍俊不禁，其实斯佳丽也还算是个年轻姑娘呢，天天看店难免会觉得有些闷。
　　“那我就去凑凑热闹，回来告诉你有什么事情。”
　　斯佳丽也不回店铺，飞快地跑向人群聚集的地方，斯佳丽踮起脚尖，在黑压压的人群面前什么也看不见。
　　“怎么回事呢？”斯佳丽忍不住问旁边站着的人。他是一个穿着短衫的年轻人，这样冷的天，大概是在五角场做苦力的工人。
　　那人见到斯佳丽，先是眼睛一亮，然后说道，“好像是北佬在逮人，我也不大清楚。一个衣冠楚楚的投机客，大概是……”然后挠挠头，有些羞涩地问，“能知道你的名字……”
　　话还没有说话，人群就已经散开，斯佳丽已经可以看到里面人身上穿得蓝色的军装，她忍不住轻声尖叫，跳到另一边去了。这样的衣服实在让她心生厌恶的同时，也有恐惧。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个落单的小偷北佬狰狞的笑容。
　　“女士们，先生们，让一让，让一让。”几个拿着刺刀的北佬用刀尖分开人群，这样的动作让人群停止了说话，开始分成两拨，间歇夹杂着女人的小声尖叫。
　　斯佳丽小心避开，躲在人群后方，她有些害怕北佬，但她也不想错过热闹。
　　几个北佬出来后，接着就是那个衣着华丽的犯人，这时候人群的讨论声更大了，忽然有人叫出一声，“他是瑞特？巴特勒船长！”平地惊起一声雷，人群仿佛化成了蜜蜂到处都是嗡嗡声。
　　是瑞特？！斯佳丽一愣，继而想往前挤，可是听说了这位犯人的名字之后，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这位大名鼎鼎的巴特勒船长，斯佳丽一丁点机会都没有，她甚至没有看到瑞特的脸，只从人缝的中间看到了瑞特的一个衣角。斯佳丽气愤地在原地跺跺脚，可是也无可奈何。
　　“哦，小姐，刚刚我想说的是请问你是什么名字？我的名字是比尔？威灵顿。哎，哎，等等。”刚刚那个人在北佬分开人群的时候和斯佳丽分开了，他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道，凑到这位迷人的绿眼睛小姐身边。但是斯佳丽根本没有在意，她想了想，往刚刚喊出瑞特名字的那人挤过去。这一会可轻松多了，因为人群大部分都指望着见到犯人。
　　“你好。”斯佳丽有些气喘吁吁。一看这人，似乎以往见过，“你是……”
　　“哦，汉密顿太太。你可能不记得我了，我们在查尔斯的婚礼上见过，后来在亚特兰大也见过一两次，我叫做汉斯？科维尔（编撰）。”汉斯彬彬有礼地说。
　　“刚刚那人是瑞特？巴特勒船长吗？”
　　“哦，可不是？”汉斯笑着说，“我也奇怪呢，他不是向来和北佬交好吗？”他的语气中有着幸灾乐祸。
　　“你确定是巴特勒船长吗？”斯佳丽有些急切地问。
　　汉斯奇怪地挑挑眉，“可不是，我还记得他曾经的言论，我气得牙痒痒的，哦，不得不说，虽然都被他说中了，但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人。”
　　这样一说，斯佳丽几乎可以肯定就是瑞特了，她有些难过，这时候人群已经散去，有的人离开了，有的人追着北佬的队伍去了。原地站着的只有她和汉斯，或者还有一个巴巴看着她等着介绍名字的比尔？威灵顿。
　　斯佳丽勉强对汉斯挤出一个微笑，“科维尔先生，谢谢你的消息。”然后想了想说，“我的店铺就在五角场那里，要不要过去喝杯茶呢？”
　　“哦，汉密顿太太，你开了店？那我……”
　　“什么，汉密顿太太？”刚刚周围还有人，所以比尔并没有听到汉斯刚开始对斯佳丽的称呼，他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指了指斯佳丽，然后很失望地又放下来。
　　斯佳丽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并不认识这个人。她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对汉斯说，“我们过去吧，我真的很少见过你。”
　　“因为我也参军了。”汉斯微笑着说，“您没有见过我十分正常。”
　　“那你应该也认识勒内先生了？”
　　“当然。”
　　“那太好了，他也正在我的店里呢。”
　　两个人说这话走开了，而比尔？威灵顿失魂落魄了一会儿，也走开了。他在五角场做木工，他的老板兼他的父亲在他回去之后，揪着他的耳朵，十分生气，“死小子，跑哪里去了。看热闹那么久，别人早就回来了。”
　　而比尔不像平时那样哇哇大叫，他的父亲迷惑地皱皱眉头，随他去了，谁知道十九岁的少年的心理究竟是怎么想的。
　　另一边斯佳丽带着汉斯？科维尔回到她的店铺，勒内和汉斯交换了一个拥抱，他们也很久不见了。
　　“我昨天才回来，今天说来五角场添置些东西，没有想到居然赶上这样的热闹。”汉斯说。
　　斯佳丽坐在一边，她把玩自己的手指，并没有太多的兴趣参与到男人们的谈话中，她只想到瑞特？巴特勒，他怎么会被抓？皱着眉头回想，似乎确实会有这样一回事情，只是她原本应该见不到他被抓的情景的。
　　想到他被逮捕了，身边没有什么朋友，或许贝尔算上一个？周围的人只会幸灾乐祸他罪有应得，还有佩蒂姑妈，晚上告诉她这个消息，估计她也会开心。斯佳丽觉得自己的心被一支小小的良心之箭戳中了。瑞特会不会在牢里胡思乱想，认为自己会得到一个绞刑？
　　够了！就算他玩世不恭可能还做了一些不太好的生意，但不足已让他上绞刑，那些北佬怎么不抽空管管乱七八糟的黑人呢？！斯佳丽拧起眉毛。
　　“汉密顿太太？汉密顿太太？”汉斯连叫了两声，才让斯佳丽从她的思绪中摆脱出来。
　　“哦，很抱歉，我走神了。”斯佳丽微笑着说。
　　“这没什么。”汉斯说，“我倒是没有想到汉密顿太太居然开起了店铺，这真是一个不太好的年代，不是吗？”他的声音柔和，似乎掺杂了对斯佳丽这位昔日贵妇人的同情。
　　“谁都是这样过来的。”斯佳丽因为情绪不高，并没有像往日那样擦眼泪做可怜状。
　　“是这样的，既然汉密顿太太在开店，那真是太好了，我这里正好需要添置一些东西。”汉斯刚刚也看了一下斯佳丽的店铺内东西的价格，虽然比别人家的店铺似乎贵了一点，但是想到她一个寡妇也很不容易，就心软了，递给了她他所要添置的购物条。
　　这可是一个大客户，斯佳丽浏览了购物条下了结论，然后飞快地把不好的情绪抛开，“里面大部分东西我这里都有现货，有几样可能没有现货，但是我可以在三天之内弄来。”
　　汉斯看着那双闪闪发亮的绿眼睛，不自觉点了头，“那我三天后一起来取。”说完了忍不住瞧瞧自己的脑袋，怎么连价也不还一下。
　　斯佳丽明显看出了汉斯的后悔，她不想弄得太僵，以后汉斯还有可能照顾她的生意呢，看他的衣着，要比旧友过得舒坦得多，“里面的几个大件，例如床，衣柜什么的给你打上九折，小物件价格就不怎么能少了。”
　　汉斯显然没有想到这位夫人会这样自己减价了，有些感激，他虽然手头还有点钱，但是也不能说特别宽裕，“这样就好，夫人，已经很优惠了。”他的算数不错，如果斯佳丽给他打折了，总的东西和别人家的店铺价格也差不了多少。
　　“那就好。”斯佳丽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她的眼睛似翡翠一样闪闪发光。汉斯看到这个微笑的时候，他的心脏停了一拍。
　　下午的时候几乎整个亚特兰大都知道大名鼎鼎的瑞特？巴特勒船长被北佬逮捕了。因为是全城八卦，所以傍晚的时候，终于打听出来了巴特勒船长究竟是为什么入狱。斯佳丽想，大概全城的人晚餐话题都会是这个。
　　“就为杀一个黑人，他们说不定要判他绞刑，你想想看，巴特勒船长要上绞刑！”斯佳丽刚刚回到家，打开房门就听到了佩蒂姑妈的说话声，伴随着的还有苏伦和凯思林的抽气声。普里茜按理说应该是在做饭，但显然她也被这个大消息所吸引，蹑手蹑脚地缩在一边屏气凝神听着这个大消息。
　　斯佳丽皱着眉头，对她一咳，普里茜一下子回过神，哆嗦了一下，匆忙就钻进厨房了。
　　客厅的高谈阔论还在继续，“这案子还没有证实，但那个黑人侮辱了一个白种女人，于是有人把他杀了。北佬很恼火，因为近来有好多盛气凌人的黑人被杀害的案子。现在他们虽然无法证明凶手就是巴特勒船长，但他们打算拿他来杀一儆百，米德大夫就是这么说的。大夫还说假如他们真把巴特勒船长给绞死，这将是北佬办的第一桩德政。”佩蒂姑妈的说法有理有据，还夹杂了权威人士的观点，让两位姑娘似乎已经看到了巴特勒船长上了绞刑，她们连声惊呼。
　　斯佳丽倚门站在一边，心情很是复杂，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是好，难道她也要跟着附和说最好是绞刑？这话她说不出口。而她真实的和大部分南方人不同的意见埋在心里就好，是不必要和人说出来的。
　　“哦，斯佳丽回来了。”佩蒂姑妈站起来，兴高采烈地说，“亲爱的，你瞧我昨天才提到有很多盛气凌人的黑人被杀害的案子，昨天晚上就有了一桩。”她兴致勃勃，仿佛讨论的并不是人命而是阿猫阿狗的命一样。
　　斯佳丽轻轻说，“姑妈说得对。”
　　“他要在牢里关多久呢？”苏伦问，她们在乡下很难得听到有绞刑的大案子，而且这还是亚特兰大涉及南方人的第一桩可能上了绞刑的案子，苏伦显然有些兴奋过头了。
　　苏伦一问，佩蒂姑妈就转过身和她继续八卦，和斯佳丽相比，苏伦和凯思林显然是更好的听众，“谁也不知道，也许一直关到他们把他绞死为止。但也可能到头来他们无法证明他有杀人罪。不过话得说回来，这些北佬，他们才不管你有罪还是没罪呢，他们要绞死你还不容易……”
　　佩蒂姑妈还在说着，斯佳丽已经静悄悄地溜回了她的房间。
　　瑞特？巴特勒，她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桌面上圈圈画画，满是他的名字。猛然间惊醒，她停下了手指，千万情绪化作长长的一声叹息。
　　“斯佳丽小姐，下来吃饭了。”普里茜高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斯佳丽猛地一刷头，在桌边她可以看到穿衣镜，走到穿衣镜前，另一个自己定定地看着自己，她伸出手轻轻碰触镜子中的自己，冰凉的镜面上围绕她的手指起了薄雾。她继而把自己的脸颊贴在镜面上，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刚刚那个满怀心事的忧郁的少女已经不见了，她又是那个精力充沛生气勃勃的斯佳丽。
　　“嘿，伙计，我得镇定一点。他什么事都没有不是吗？”斯佳丽拍拍自己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颊，“他什么事情也不会有，对，就是这样。”
　　“你得多吃点，你的脸色可不太好。”佩蒂姑妈说。“刚刚你怎么上楼啦，今天可是发生了大事呢。”
　　“姑妈，你忘了我是在五角场？”斯佳丽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不过按我说，姑妈，你这么说可不大应该，你知道不管怎么说巴特勒船长可帮了我们不少忙。”
　　“什么忙？”苏伦连忙问，她现在对这个瑞特巴特勒越发好奇了，“他送了发烧药？”
　　“他可不止，战争的时候他帮了我们不少。玫兰妮也承着他的情呢。”
　　佩蒂姑妈有些坐立难安，“亲爱的，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这么困难，而他过得这么好……”刚说完半句，她皱皱眉，“这样说也不对，哎，我是得承认，他帮了我们不少忙，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苏伦的一双眼睛仍是闪闪发亮。
　　“好啦，先吃饭了。”斯佳丽说，“再说，我倒觉得巴特勒会上绞刑的概率很小。”
　　为什么？桌面的三个人都用无言的眼神望着斯佳丽，有着这样的疑问。
　　“谁知道呢，或许因为他有钱。”斯佳丽耸耸肩，浓密的睫毛低垂，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斯佳丽很漂亮，迷倒一个未婚的年轻楞头青再正常不过了吧

☆、Chapter　49

　　发生在瑞特？巴特勒身上的事情让人们津津乐道；这会儿几乎人人都知道他现在关在消防站里；那里现在是北佬的军事监狱。北佬在广场上的市政厅周围搭着许多木棚做营房；这消防站就在附近的一条街上。
　　“你知道；他这个人向来讲究修饰——简直是个花花公子，而他们却把他一直关在消防站里；不让他洗澡。他每天闹着要洗澡，后来他们把他从牢房带到广场上；那儿有一只饮马的水槽，全团的人都在里边洗澡，里边的水从来也没有换过。他们跟他说他可以在那里洗澡；他说，不；他情愿留着身上南方的污垢作标记，也不愿再加上一层北佬的污垢。”这是今天小喇叭佩蒂姑妈带来的消息。
　　最近关于瑞特？巴特勒的消息相较于斯佳丽来说，苏伦和凯思林显然兴趣缺缺，要知道她们统共在见过巴特勒一次，她们更喜欢听到熟悉一点人的八卦，而斯佳丽就相对关心一些了。
　　“哎呀；怎么啦？你脸色这么难看，你觉得头晕吗？我说这些让你受不了，是吗？我知道他曾经追求过你，可是我以为你们早就闹翻了，哦，不对，你生病了他上次还来送药了。我本人对他从来就不满，因为他是个十足的流氓。”
　　“姑妈，”斯佳丽低低喊着佩蒂姑妈的名字，苏伦和凯思林笑作一团，“我哪里有脸色不好。还有什么追求，他只是非常尊敬玫兰妮，而我是她的嫂子，我们是她的家人不是吗？”斯佳丽尽量让自己说得理直气壮，就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