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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今年生日在哪过-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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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老者只是觉得有趣一般用喑哑的声音轻笑了几声。
“不过在你拿出成果之前，对樱的教育还会继续进行，毕竟我认为能够获胜的是下下次的圣杯战争。”
没人注意到，在老人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如同木偶般的女孩眼中有血红的光一闪而过。
听到了……她所遭受的一切，只是因为她名义上的祖父想要圣杯……那个自私贪婪的老人为了自己的欲望，把她推下了深渊。
——那么，你想要报仇吗？如果想的话……就把你的身体……借给我吧？
有一条虫自女孩身体下方爬过，将她向上拱了一下，虫子拱起她的力道让冰冷柔软的触感比平时放大了不少，她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没有来得及回应在她意识中响起的声音。
*
一年的时间不长，却足以改变很多事，但也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比如六十年一次的——圣杯战争。
“……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昏暗的地下室内，伴随着高亢的言灵咒语，激荡的魔力在空中擦出闪电般的光火，照亮了昏暗的室内，将施咒人的身影打在肮脏的墙壁上，原本瘦弱残破的身体被光线拉长，落在墙上的影子显得高大无比。
然而这终究只是假象。
魔法阵的光芒消失，间桐雁夜喘着粗气看着眼前全身缠绕着黑气的英灵，仅剩的能视物的右眼虽然不断流着血，却难掩其中的惊喜。
他成功召唤出了Servant，成为此次圣杯之战的七个御主之一，尽管战斗还未开始一切都是位置，可他终究是看到了拯救被虫子折磨了一整年的女孩间桐樱的希望。
哒……
鞋底轻踏石阶的声音从地下室的门附近传来，然而漆黑的英灵掀起的魔力风暴尚未平息，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轻不可闻的声响。
“呵呵，做的不错嘛。”间桐脏砚观察着英灵，和他预计的相差无几，狂化英灵拥有比别的职介更加强大的力量，但也更难操控，凭借间桐雁夜这残破不堪的身体，即使当真可以赢得这一场圣杯之战也一定是惨胜。
不过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只需要等待就一定能获胜，区别在于是等几天还是再等一百二十年罢了。
哒……
脚步声已经下到了石阶的最下面，到了此时再不被听到已经不可能的，间桐雁夜闻声看去，震惊地看到紫发的女孩微微低着头，一步一步迈下台阶，向他所在走来。
“樱？！你怎么会在这里？”间桐雁夜是真的震惊，樱已经被间桐脏砚所谓的教育折磨到几乎只是一个听话的人偶了，可她此刻为什么会违背间桐脏砚的命令来到虫仓？
另一边，间桐脏砚也在暗自惊讶，不仅是因为女孩擅自前来虫仓，更因为他植入女孩心脏的刻印虫没有传来任何信息，他对于樱的靠近一无所知。
有什么不对劲。
女孩走到间桐雁夜召唤英灵的魔法阵旁边，仰起头看浑身缠绕着黑气的英灵，间桐雁夜和间桐脏砚也同时看到了她的眼睛，不同于以往空洞无神，甚至不再是紫色，而是鲜艳的血一般的红色，以瞳孔为中心环绕着两个黑色的圆环，每一个圆环上都有三枚黑色的勾玉。
“Berserker吗？或许会出乎预料的有用。”女孩淡淡地开口，声音是以往的声音，却绝非她平时的语气。
“你……”间桐雁夜怔愣了片刻，突然冲着间桐脏砚发狠喊道，“老头子，你把樱怎么了！”
间桐脏砚目光阴鸷，语气不善地说：“我也不知道。”
听到间桐脏砚的声音，女孩血红色的眼睛转向了他，苍白的嘴唇微微上扬，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却没有再对眼前的两人说什么，而是冲着berserker所在的魔法阵伸出手去。
魔法阵再一次浮现出光芒，女孩手背上血红的印记在光芒中清晰可见。
“……令咒？”这一次连间桐脏砚都保持不住淡定的神情面露惊讶了，他想不明白圣杯为什么会选择一个魔力都被刻印虫当做养料的女孩成为御主。
只是间桐脏砚来不及去思索了，樱冲着召唤英灵的魔法阵说了另一套截然不同的言灵咒语。
“降临吧，我在此呼唤你的名，领域外的存在，不受规则制约者！”
“降临吧！应我的呼唤降临吧！”
伴随着女孩稚嫩嗓音的高呼，berserker仿佛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从魔法阵中跳出，就在他离开魔法阵范围的瞬间，散发出耀眼光芒的魔法阵从中心向外溢出了奇异的黑色物质。
那些物质像是气体又像是液体，不断翻腾着，覆盖了整个魔法阵，也遮盖了所有的光，之后从黑色物质的中心慢慢浮出一个纤细娇小的人形，看外表是一个女性，不比樱高多少，直到她的身体完全脱离魔法阵，那些黑色的物质就全部被她吸收到身体里。
漂浮在魔法阵上方的女孩看起来不过十岁，一头黑到极致的黑发瀑布一样悬垂，她长舒一口气睁开眼睛，那眼睛是血一般的红色，在黑暗中发着光，上面有六枚黑色的勾玉，和樱此刻的眼睛完全一样！
“Servant foreigner……回应你的呼唤，master。”女孩说道，声音清冷稚嫩，却有着不符她年龄的冷静沉稳，她对魔法阵前的樱张开了双臂，放低了声音，柔声对她说，“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这句话后樱就仿佛脱力一般倒了下去，却在半空中被不知从那里出现的漆黑的物质接住，那些似乎是刚刚魔法阵中溢出的黑色的东西形成一个牢笼，将已经昏睡过去的女孩完全包裹在里面。
之后，在间桐雁夜惊怒的目光中，漆黑的物质凝成尖刺，猛地从樱的后背刺入！
第67章 十岁生日在冬木2
“你这家伙把樱放开！”
眼见樱的身体被刺穿，间桐雁夜顾不得其他； 直接命令berserker发起进攻。
全身包裹在甲胄里的英灵发出一声仿若野兽的咆哮； 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黑发英灵。
黑发的英灵却连动都没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berserker，在berserker的武器攻到她的面门前时； 漆黑的物质从她脚下升起； 在瞬间形成一道屏障将她保护起来。
Berserker强力的攻击落在那道屏障上就像打到棉花一样； 甚至连声音都没发出。
“不用这么着急； 作为servant，我可是不会对master不利的。”女孩的语气仍然平静，似乎并未将berserker放在眼中，她仰起头，看着被关在黑色物质里的樱，或者说，看着那刺穿樱的尖刺尖端，“你不如先看看那是什么。”
间桐脏砚直觉不妙； 他忙将视线转向樱； 间桐雁夜也在同一秒看向樱的胸前。
沉睡的女孩似乎并没有觉得身体有丝毫不适，她的面容沉静放松； 看起来睡得非常安稳，而在女孩的胸口有一个黑色的空洞，没有光线能够穿透的黑色物质在那里缓慢流动着，场面看起来诡异非常。
在间桐脏砚和间桐雁夜看向黑色物质形成的尖刺后，那尖刺的尖端融化凋落； 露出里面不断挣扎着的一只模样诡异的虫子。
间桐雁夜还没理解这虫子代表什么，他曾经放弃的间桐家的魔术让他对虫子的种类认知有限。
间桐脏砚就完全是另一种反应了，他脸色大变，再次看向黑发英灵的眼神变得无比激烈，惊惧又憎恨。
间桐脏砚没有再说一句话，他直接放出了无数虫子向黑发英灵和她身边的樱发起攻击，让间桐雁夜吓了一跳，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过铺天盖地的虫子却被黑发英灵以同样的方式抵挡了下来，只是她这次用黑色物质凝聚的屏障比防御berserker攻击的面积要大得多。
在无数虫子啃咬着屏障试图将屏障撕开裂口时，黑发英灵转向间桐雁夜，出乎间桐雁夜预料地对他发出了邀请：“雁夜先生，对master而言，您是个很好的长辈，所以，来跟我做合作吧。”
“把圣杯给我，我就杀死这只间桐脏砚的本体刻印虫，让master彻底自由。”
“反正你也要为这不人不鬼的怪物夺取圣杯，那不如同我合作，至少，我现在就可以让master得救。”
间桐雁夜听到本体刻印虫时就是一愣，他对间桐脏砚拥有超出常人的寿命有过猜测，然而对方在樱体内植入本体刻印虫则直接戳到了他的雷区，他只有不到一个月的寿命了，按照这个老东西的狡猾，即使他真的夺来了圣杯，被植入刻印虫的樱恐怕也根本逃不出他的掌控。
既然如此，那么不如配合眼前的英灵先杀死间桐脏砚。
看着紫发女孩宁静的睡颜，间桐雁夜的心毫无意外地偏向了黑发英灵，他指挥berserker向虫群发起了进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berserker的战斗力可以说是七大职阶中最为棘手的，发起狂来的berserker更是根本没法交流的存在，间桐雁夜之前命令berserker攻击黑发英灵已经是刺激到了他的战斗欲，现在半途换人就换得非常勉强。
还好间桐脏砚的虫群足够庞大，与之相比黑发英灵娇小得可以忽略不计，berserker最后还是变换了攻击目标，一身恐怖的力量向着间桐脏砚暴风骤雨般袭去。
见此，黑发英灵微微扬起嘴角，黑色的尖刺突然膨胀出一个球，将间桐脏砚本体刻印虫完全吞噬。
那一刻好像虫群的时间被暂定了一样，嗡嗡作响的恐怖虫群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有berserker的拳头击中虫群时爆发出的汁液迸溅的声音。
下一秒，绝不是人类能发出的恐怖的尖啸声响彻地下室，操控了间桐家500年的虫使老人就这么化成了一滩血水，连同所有他喂养的虫子一起，变成了一地令人难以直视的污秽之物。
四下里一片寂静，间桐雁夜瞪着一片狼藉的地面甚至有些回不过神，那个老头子就这么死了？樱……自由了？安全了？不用再遭受非人的折磨了？
原本无望的心愿突然实现，虽然是以一种出乎预料的方式，可间桐雁夜依然像所有会处在他此刻境地的人一样，因为身上骤然消失的压力而变得茫然起来。
直到失去了对手的berserker开始发起狂来，间桐雁夜才从恍惚中回神，看着完全陷入疯狂状态的英灵，他正准备制止对方的行动。
但有人比他的行动更快。
“没有对手了，你也安静一点吧。”黑发的英灵女孩淡淡地说着，漆黑的物质便从她的影子里蔓延到berserker脚下，只是这次黑色的物质只缠绕住了berserker的脚踝，然而雁夜却在那一刻感觉到他与berserker之间的魔力链接被中断了。
没有魔力供给的berserker很快灵子化，根本没可能继续搞破坏。
这个servant绝非寻常之辈。间桐雁夜在心底惊讶着，看向还在英灵制作的屏障中安睡的樱，也不知自己现在是安心更多还是担忧更多。
“那，让我们找个合适的地方，先聊聊吧？”
黑发英灵说完便迈上台阶，那些黑色的物质也跟着她一起前进，间桐雁夜经过这短暂时间里的一系列骤变精力几乎消耗殆尽，但他还是咬牙跟了上去。
离开了地下的虫仓，黑发英灵仿佛行走在自己家里一样，熟门熟路地来到樱的卧室，先将女孩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冲间桐雁夜招招手，让他跟自己一起坐到外间的会客室里。
间桐家因为圣杯之战的缘故遣散了所有人，整栋别墅里只有间桐雁夜和樱两个人，剩下的就是灵子化的berserker，以及浑身充满了谜团的樱召唤出来的servant。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樱能够召唤出你？圣杯只会召唤七位从者，那么你又是什么？”谈话刚开始，间桐雁夜就直截了当地发问，之前是没时间细想，现在回想起来，就连召唤她的咒语都闻所未闻。
黑发英灵对间桐雁夜的咄咄逼人视若无睹，她语气平和地解释道：“我是玉依，职阶foreigner，是因为意外被圣杯召唤而来的外域存在，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可能以英灵的形态存在，正因为我的存在是错误的，所以我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不受圣杯之战的规则制约。”
“我想回到我所在的地方去，为此我需要一个master，以英灵的身份现界，然后才能向圣杯许愿。”话说到此，黑发英灵轻笑起来，血红的双眼中勾玉轻轻一转，诡异的模样看得间桐雁夜下意识做出吞咽的动作。
“不过……我讨厌被人控制，所以一个渴求救赎的孩子很合适，而且我也没有让master做白工，在虫仓里的时候我可是帮了她不少呢，若非有我在这一年间不断麻痹她对外界的感知，她恐怕早就被那些虫子折磨疯了。”
间桐雁夜差一点就要气冲上头了，如果不是英灵接着又补充了之后的话，他盯着外表也就十岁的女孩，稚嫩的外表却无法遮掩她身上锋芒毕露的气息，不用更多的试探，只他之前所见就足以证明，这个职阶foreigner的英灵是个多可怕的存在。
未知的职阶，未知的英灵，就算玉依之名已经摆在他眼前，间桐雁夜也完全无法预测这英灵一丝一毫的想法。
按照玉依所说，她已经在樱身边一年了，间桐雁夜回想这一年间樱虽然偶有波动，但好歹还算平稳的精神状态，觉得至少对方在虫仓里帮助樱的话还是可以相信的。
黑发英灵给了间桐雁夜一点思考的时间，觉得他差不多有了决断之后才继续说：“关于这些，你可以待master醒后去向她求证。现在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吧，我的要求很简单，协助我取得圣杯，之后我就可以回家，而您也可以带着master离开这是非之地过平静的生活。”
“那么，您答应吗？”
说不想肯定是骗人的，虽然事情绝不止这么简单，但间桐雁夜知道他其实没有选择余地，在心里计划着之后去调查一下玉依这个明显出自古代日本的名字出处后，他抛出了最后的试探。
“虽然你说得很好，但我相信你能看出来，没有那个时间了。”他已经命不长久，又怎么可能带着樱一起生活呢？间桐雁夜不信这个能看穿间桐脏砚本体的英灵会看不出他的情况。
如果这个英灵给出合理的解决方法，那么他们合作也无妨，左右都是要争夺圣杯，他已经身在局中是战也要战，不战也要战了。但如果这个英灵找理由推脱……那就说明她之前的话都是骗人的，就算他今天会死在这，也一定要让berserker先抹杀她！
间桐雁夜说完便仔细观察黑发英灵的神态，却见她轻描淡写地一挥手，那些黑色的物质就缠绕在了他的左手腕上，不过并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
“那不用担心，区区虫子造成的损伤罢了，如果您答应，我现在就为您治疗。”
似乎能吞噬一切光亮的黑色的物质在间桐雁夜眼前分解成等体积的紫黑色与金白色的光，紫黑色的光很快消散在空气中，可金白色的光却下沉渗入了皮肤。
之后间桐雁夜震惊地发现，他原本被刻印虫侵蚀已经完全失去知觉的左手再一次有了感觉，一股暖流在他的血管里流淌着，而且这令他感觉到无比舒适的暖洋洋的温度还顺着手腕向肩膀蔓延，所过之处刻印虫疯狂地游动，可他却没感觉到以往刺激刻印虫时的疼痛，只是觉得有点酸麻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写雁夜他哥的戏份，所以让他搬出去住了【。】这点和原作不符，属于二设请无视
*愉快的十一结束了，双更也结束了，之后就没得双更了√
*是说一放假就只想瘫着，明明有时间出去玩了_（：з」∠）_
第68章 十岁生日在冬木3
即使在夜晚有三体英灵降临，冬木市的早晨却还是一如往日； 当清晨的阳光洒落室内； 美美地睡了一觉的女孩也渐渐苏醒。
间桐樱，这个从5岁被生父过继给他人起就没有一日不遭受非人待遇的女孩，一年来第一次睡得如此舒适； 她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 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醒来了吗？我的master。”
卧室的门口传来女孩的清冷的声音； 樱闻声看去，入眼的是一个陌生的身影。
门口的女孩比她大上许多，一头黑发垂到腰间，身穿传统和式的白色单衣，皮肤相较常人要苍白一些，头上生着一对不大的犄角，埋在黑色的头发里丝毫不起眼。
女孩的外表看起来和常人没什么不同，除了那双血一般艳丽的红色眼睛。这双眼睛看得樱有些出神； 因为她在之前的一年里见过很多次； 在她照镜子的时候，血色覆盖她原本的瞳色； 而她每每都会听到不属于这世界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你……是你吗？”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樱相信这一定是回应了她的呼救并且一直在帮助她的人，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她很感谢她； 不知多少次，她在黑暗的虫仓里被那些虫子啃噬，都是这女孩让她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也因此没有被那些恶心的虫子折磨到发疯。
女孩微笑起来，轻声说：“叫我玉依便好。”
“玉依……”樱重复着这个名字，心底渐渐有个声音欢呼起来，她等了一年，坚持了一年，为的都是眼前这个女孩的一句话：呼唤她的名，召唤她降临，然后她就会救她离开这个地狱。
那么如今，她得救了吗？
答案是肯定的。
玉依从房门口让开，樱看到她的雁夜叔叔从外面跑进来，跑到她的床边，仔仔细细地将她从头看到脚，然后一副终于安心的样子将她抱住。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樱发现他的头发不再是昨天看到的失去生机的灰白色，脸上的皮肤也没有了那些刻印虫爬过留下的仿佛皱纹的狰狞痕迹，左半边身体更是没有丝毫不协调的样子。
他们都得救了。都是玉依的功劳。
谢谢你。樱从雁夜的肩头探出头，对仍在门口的女孩不出声地道谢。
玉依微微垂下眼睛，转身离开了这个充满温馨的房间。她不想接受樱的道谢，因为她……真的居心不良。
来到外面的走廊里，玉依对着阳光伸出手去，清晨的阳光并不算明亮，却仿佛能穿透她苍白的皮肤，照到里面漆黑肮脏的东西。
回想着这一年来为了成功被召唤而做的一切，玉依都想要唾弃自己，她利用圣杯的力量找到了一个单纯好操控的孩子，利用她渴望得救的心，诱导她施展了她这个年龄本不可能施展的降灵术，甚至昨天还杀死了一个人。
尽管间桐脏砚大概人人都恨不能除之后快，可是杀人这件事，玉依却从没想过自己能做得出，甚至毫不犹豫，毫无悔意，在判他死刑的同时还能和旁边的雁夜讨价还价。
杀死间桐脏砚之前杀死半兽人是不一样的，那些在天魔王邪恶的意志中诞生的扭曲怪物本就不该诞生，可间桐脏砚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尽管把自己弄得不人不鬼，所作所为同样的令人发指，可他也确确实实是个人。
因为自己的目的而对妨碍者出手，和出于正义对为恶者讨伐，这两件事的本质是完全不同的。
圣杯……那里面充满恶念的力量，对她的影响肉眼可见，在里面待了一年的时间，她还能有清醒的神智而不是变成一个疯子真是奇迹。
收回手，玉依自顾自地走向洗衣房，那里有间桐家给樱准备的儿童装，她打算借一件来换掉身上的寝衣。
对，寝衣，此刻玉依身上所穿的，是她在家睡觉时穿的寝衣，当她因为力量又一次不受控制无意中闯入大圣杯中时，自然也来不及换掉这件衣服。
当然了，大圣杯的内部不可能会有实物存在，而玉依自己，也确实不是以实体来到这里的。
回想起力量不受控制的时候下意识做出的事情，玉依自己都觉得后怕，更是不能想象她的父亲们会担心到什么程度，毕竟她可是让自己的灵魂脱离了身体，来到了大圣杯里的。
等家里迎来天明，她的父亲发现她失去灵魂宛如死去的身体，那场景会是什么样子的？
或许最令玉依感到庆幸的就是，在被污染的大圣杯里待了一年之久，没有任何外力保护全凭自身意志抵抗那些恶念的她，在想起这样的场景时还会担心和心痛。
这是她还没有完全被污染的证明，而在她尚能保持这样的状态时，必须尽快回到她自己的身体里，想办法清除此世之恶带来的负面影响。
*
玉依换好衣服回来的时候，间桐雁夜已经做好了早饭，让樱自己在房间里吃完饭就看书或者玩一会儿，他则拦住了玉依。
“如果没有意外，圣杯之战从今天就开始了，冒昧问一句，你有什么计划吗？”间桐雁夜问得非常礼貌，他昨天接受了玉依的治疗，这个英灵不仅让他被刻印虫蚕食的生命力完全恢复，甚至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些虫子变得老实无比，即使他大规模使用魔力都不会造成身体的负担。
玉依还承诺等圣杯到手，就彻底拔除他体内的刻印虫，让他恢复正常的状态，如此手段绝非常人能做到，于是尽管间桐雁夜对玉依除了一个职阶外一无所知，甚至这职阶也和不知道没什么两样，还是给了她相当程度的尊重。
他和樱的未来都在这个英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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