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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之桃夭宜楼-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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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中尉觉得既然主人都这么说了,他也没必要坚持到底,反正都是他们中国人的事“好吧,不过一定尽快搬出去。”这是最后的底线。
  “没问题。”明诚很善于和这些下级日本军官打交道“我送送您。”
  中尉抬手,让自己的人撤出汪家。
  汪家人都不由大哭起来。
  明楼松开汪曼春的绳子,看到这满地狼藉和颓败的景象,微微蹙眉:大厦已倾,猢狲各散,汪芙蕖纵然你曾经荣华富贵,如今又有什么?
  “师哥……”汪曼春想说什么,却觉得胸口剧痛,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明楼手疾眼快,扶住倒下的人“曼春。”
  明诚回到汪家,看着这不作为的汪家后人,突然觉得汪芙蕖的后事该不会落到他们身上了吧。
  ……
  八点。
  “大姐,我暂时还不能回家,你们先吃吧。”桃夭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不用等我。”
  “怎么了?今天是除夕,你都不能回家吃饭?你们那个日本特高课都不用过节的吗?”明镜在电话里很埋怨“明瑞还吵要和爸爸妈妈一起发烟花,你怎么可能这样,不行,现在给我马上回家。”
  “日本不过这种春节。”他们明治维新后就只过元旦,而战时也不过年“我尽量早点回家,明楼回来了吗?”
  “他也没有,都不知道你们在忙什么!”明镜的不满呼之欲出“明瑞给他办公室打电话也说他出去了,总之你快点回家啊。”
  “好的,大姐。”她只能这么答应。
  挂上电话,拿起杯子喝口水,那口冷水从她的口舌划入,很冷。
  十四个人的性命。
  不想多想,很想说服自己战争总有牺牲,但有些牺牲应该被避免,如果是在和平时期她可以主要要求关禁闭、暂停手上的任务、如此真的过不去心里的坎可以请辞,队里也有过这样的同志,虽然不多;她总觉得不会这么软弱,因自己的失误失去了战友伙伴就更要坚持下来,从哪里倒下就从哪里站起来,要更多更好的完成以后的每一个任务,不让战友们的血白流。
  但在这里她什么都不能说,无法表露出来,不知该用什么心情和表情去面对明楼、明诚。
  这是她的失误,无法弥补的失误!
  “室长,我们走了。”同事与她告别。
  “好。”微笑。
  他们都是人,是她的同事,却也是她最想杀的人,她的战友都是被这些人直接或者间接杀死的,现在杀害他们的人里还多了一个自己。
  非常烦躁:怎么会突然这么优柔寡断的,矫情!暗骂自己一句,穿上外套,拿了皮包,离开让自己不舒服的地方。
  ……
  汪家。
  明诚让人整理了灵堂,指挥汪家还剩下的人将汪芙蕖的棺材抬了回来,重新设灵;并请人送来了汪曼春一直吃的药。
  明楼一直陪着她,就连汪家的人想和他说几句话都被婉拒了。
  他们找不到明楼说话就找明诚,希望他能代替他们和明楼说说,将汪家的东西还一部分回来;明诚觉得他们话里话外就透着这要是搁在过去,说不定他们就会做主把汪曼春给明楼做了小或者外室了,看来汪家是真的完全失势了。
  楼上。
  “师哥。”想来后的汪曼春满腹委屈将他抱住“师哥,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叔父对日本人忠心耿耿竟然落到这样的下场!为什么,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曼春,什么都别想。”明楼拍拍她的肩膀“你这样伤心对身体不好。”
  汪曼春就在他怀里痛哭。

☆、第五十六章

  “Forgiveness is between them and God,It's my job to arrange the meeting!”明台对他边说这句话边扣动扳机。
  A组顺利完成任务,将那个毒蜂名单上的新政府某高官送下了地狱。
  因为是在法租界有名的西餐厅开的枪,所以事情很快就被人汇报给了76号,梁仲春紧急从家里赶出。
  而76号的人知道汪曼春在汪家守灵,所以电话打到了汪家。
  明诚敲了门,走入,将事情告知。
  “她现在这个样子能去现场嘛!”明楼动怒“而且这应该是行动队的份内事,情报处处长需要出动吗?”
  “不。”汪曼春摇头“我也要去的,出了这么大的事;日本人对我这样无情,我就更该让他们看见我汪曼春不是普通的女人,我虽然不会算数字,可是对付抗日分子,我的能力绝对不比任何人差。”强撑起来要起身。
  “曼春。”明楼拉住她“唉,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养好身体才是第一位,这样,我代你去现场;那位也算是我的长辈,出了这样的事,又是除夕夜,我这个副主任也该亲自到场的。”
  明诚在一旁不敢多言。
  明楼起身,交代了汪芙蕖的二姨太,让她好好照顾侄女。
  “师哥!”汪曼春拉住他的手“你待会儿还会来看我吗?”
  “曼春,今儿是除夕,明长官也是要回去过年的。”家里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新娇妻,人家怎能不回家。
  汪曼春拉住他不放“师哥,你怎么说?我,还是傅桃夭!”她现在是最想要他陪在自己身边的时候。
  明楼握住她的手“曼春,我去现场,如果早我就过来陪你,但如果太晚了,你就好好休息;我过二天来看你!”
  “不要!”汪曼春不肯松手“我不能这样放你走,那个女人除了有个厉害的父亲又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师哥,你不是爱亲近女色的人,为什么她会有孩子?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孩子,你们在一起才三年为什么你让她有了孩子?”
  “曼春。”二姨太拉住她,让明楼脱身“曼春,你心痛病是要多休息的,都已经这样了,再难过又有什么用呢?明楼还是念旧情的,他不会不管你的。”
  明楼叹口气“师母,曼春就交给你了。”
  二姨太点头。
  明楼转身离开。
  “师哥……”汪曼春在后面喊声凄厉。
  明诚打开房门,明楼背对她,走出。
  ……
  案发现场。
  76号已经将这里封锁。
  明楼独身走入。
  梁仲春已经看过一圈,听见小舅子讨好的说了一句‘明长官,您来了’便转身“明长官?”怎么来的是他而不是汪曼春。
  明楼看见被白布覆盖的尸体,走入后,蹲身,揭开白布查看:脑门一枪,当场死亡。沉头,故作悲悯:明台的枪法的不错啊!
  “陶先生是您的故交吧。”梁仲春问,明楼能在短时间之内如此受器重,和这位陶先生的关系也分不开。
  明楼口吻沉重“是,忘年交。”
  “唉……”梁仲春幽叹。
  明楼起身,脸色十分沉痛“他们挑在除夕夜动手是想告诉我们,今后我们不会再有安生的日子过了。”
  梁仲春默默点头。
  “死了多少兄弟?”明楼关心道。
  “行动组死了三个。”梁仲春立刻汇报“走廊上还死了五个保镖,估计凶手至少是二组人,大堂和这同时开火。”
  明楼沉声,走开几步“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没有。”梁仲春如实告知“除了弹壳什么都没留下。”
  “就没有人看见凶手的样子?”明楼质问。
  这个梁仲春问过“餐厅的服务员说当时餐厅的客人太多,他们也没有注意凶手的相貌。”
  通过这些明楼断定“计划缜密,手法专业,不留活口,这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蓄谋已久的暗杀。”
  梁仲春走向他“老实说,情况是不容乐观,不过请明长官放心,我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给亡者一个交代。”
  “梁处长,有决心是好的。”明楼似对他们期望不高“但是第一张多米诺骨牌被推到,接下来不知道该轮到我们中间的哪一位了。”
  “是啊。”梁仲春也明白上一次的暗杀恐怖似有重来之势“绝不能让这些人为所欲为,我一定会先找到他们的。”
  明楼点头“那是。”停顿了一下“但最好不要让他先找到你。”
  一句话让本来附和讨好的梁仲春高低眉现,与看不出表情的明楼对视。
  ……
  “老板,栗子怎么卖?”出了特高课,随意走的桃夭不知自己走到了哪里,看见有卖栗子的突然很想吃。
  买栗子的小贩回答“一块二一斤。”
  “给我一斤吧。”她是吃不多,不过可以带回家与他们一起享用“大过年的,不回家吃团圆饭吗?”
  “小本生意,卖完了就回家。”老板给她秤了一斤,还多放了几个“我这个栗子保证甜,小姐吃了好再来买啊。”
  “好。”桃夭拿出皮夹准备付钱。
  旁边有人将一块二放在了小贩车子的一个台面上“我请客。”
  转头。
  “这么巧?”明台对她微笑“新年快乐,傅小姐。”
  “新年快乐。”她也微笑起“真的很巧,茫茫大上海竟然就这么遇见了。”
  “是啊。”明台看着她“上海大小马路千条,最终在一条路上相遇,看来我和你,还挺有缘的。”
  “遇见只是遇见,会否分道扬镳还得继续走下去才知道。”桃夭回避了他的目光:有缘?未必。
  这时小贩称好了栗子递给桃夭。
  桃夭接过,对二人都说了一声谢谢。
  二人一起离开。
  桃夭看他拿了行李,她剥了一个栗子先递给付钱的人。
  明台一手拿着行李,所以用嘴咬脱了手套后,拿了栗子。
  “要回家过年?”
  “嗯。”明台吃着栗子“你呢?除夕夜不在天津,却独身在这里买栗子?”
  桃夭一笑,拿出另一个剥了放入自己嘴里“栗子栗子,胜利果实。”
  “你最近都在上海吗?”明台问的无心。
  桃夭同他并肩走着“你不该问。”
  明台想起她的身份“我没有要打探的意思。”
  “你经常请客吗?”桃夭吃了一粒,又剥了一粒递给他。
  “过去算是经常,不过很久没有这样了,因为很少有你这么特别的漂亮小姐。”明台与她保持着距离“这是我的荣幸,更是缘分。”
  桃夭并没有回答。
  明台发现她情绪不高“上次的文件后来救了多少人?”
  “应该不少吧。”她不知道“但也有很多人牺牲了。”继续往前走“有些人牺牲时连名字都不知道。”
  明台听闻过他们的很多事,虽然军统里对他们的评价有些都是负面的,但是还是能从这些负面的消息里得出自己的结论“其实记得名字又如何,有些,就像我们,伪装着自己的身份,隐藏着自己的姓名,或许有一天我们就会无声无息的在这个世上消失,没有人认识我们,也没人会知道我们真正的存在过。”
  桃夭停了一下脚步。
  明台也停下“我也不知道为何会与你说这些。”也许是被她的情绪所影响“我是不是很悲观?”
  “话自心出,字字珠玑,句句箴言。”桃夭因为他的话反消散了心中的阴霾“你家世优越,其实完全可以走一条安适的学者之路,无法去欧洲可以去美国,至少那里尚未被战争所侵;可你却选择留在了这里,就如同你所言是隐姓埋名,出生入死,可你自问后悔吗?”
  “当然不。”明台脱口而出。
  桃夭仰面一笑“这不就好了,不为了别人只为了心中这个不悔,刀山火海又如何?不过都是我脚下踩过的路而已。”淡淡温文,却蕴含无尽的力量。
  明台的悲观被她轻松的话打散,看着她扬起的侧面“我收回上次那句话。”那句你不像共/产/党的话。
  二人又走出一段,正好是大光明电影院。
  “喜欢看电影吗?”明台问。
  桃夭摇头“不喜欢。”
  “为什么?”明台和她便继续走过去,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看看电影的嘛。
  “人生如戏,已经如此精彩何必再看刻意做戏的戏?”桃夭对这个真是没兴趣。
  明台往前走着“可如果有人想请你看电影,木兰从军,白蛇传,你会选哪部?别回答,我来猜,一定是木兰从军,做为巾帼不让须眉的你一定会选择这种慷慨激昂,反抗侵略者的电影。”
  “花木兰的结果并不好,她为国驱除外虏却最终死于皇宫。”桃夭摇头“怎么替我选了个这种结局的?还是觉得自己最终是这种结局?我们果然不是一路的。”步伐快了一些。
  “那你喜欢白蛇传?”明台立刻追去。
  ……
  案发现场。
  明诚走入。
  明楼和梁仲春也正好走出。
  “先生,时间差不多了。”提醒明楼。
  “陶先生家里人怎么样?情绪好一些了吗?”明楼派他去安抚陶家人。
  明楼点头“一定要好好安抚他们的情绪,我看我还是去看看。”
  “先生,今天可是除夕,大小姐和其他家人都肯定在等了。”明诚阻了他一下。
  梁仲春也想到“是啊,明长官还是先回去,免得家里人都等急了……”汪家的落败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那你先去准备车吧。”明楼也不坚持了“梁处长,这里就拜托你了。”
  梁仲春装做不听他私事的避嫌,只是他被他点名才有集中注意力。
  “出了这种事情,日本人一定会问责我们。”明楼以副主任的名义叮嘱“这种时候出一点点纰漏都会引火烧身,想想怎么应付吧。”
  梁仲春住着拐杖“我明白。”
  明楼回头看了一眼死者“陶老在今夜出事,偏偏汪处长家里现在也出了一些事,她的情绪恐怕一时很难稳定下来,这段时间你要多辛苦一些了。”
  梁仲春觉得明楼还真是多情男人,这个时候还替汪曼春考虑,了然一笑。
  明楼上前“她做了多少,你做了多少,我和周先生心里面都有数。”刚才警告过,现在又是给蜜枣的模式“你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梁仲春也趁着这个时候马屁,低头哈腰“多谢明长官栽培。”
  “那我就先走了。”明楼做足姿态。
  梁仲春很是受用“明长官慢走。”
  明楼走出几步,知道梁仲春在身后观瞧,停住脚步,侧身“梁处长。”
  梁仲春以为他还有什么事忘记交代了“啊?”
  “新年快乐!”明楼简短的说了一句。
  梁仲春一听是这句话,立刻鞠躬“谢谢明长官,也祝您和您的家人新年快乐!”特别是武田小姐,哦,应该称为明夫人。他在特高课也有朋友不是。
  “谢谢。”明楼淡淡回谢,转身离开。
  梁仲春抬起身,脸上的笑意因明楼的好言而加深:现在有那位温婉可人的明夫人在,汪曼春你就算得南田另眼又如何,副主任未必还会再敢明目张胆的偏帮,76号的实权,我们继续走着瞧。

☆、第五十七章

  明台和她走了好一段,天空中竟然飘落下了白雪。
  “下雪了。”明台觉得瑞雪兆丰年,是好兆头。
  桃夭自然也是看见的“上海其实不太下雪。”落在身上的雪很快化开,抬眸时看见在一家的围墙内一株白梅正迎雪怒放,开的满枝都是,不由想起很著名的那首诗作,吟诵“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你也喜欢梅花?”明台见她目光凝聚花上。
  “喜欢。”桃夭点头“最喜欢红梅。”
  “可惜这不是红梅,但是不要紧!”明台往前走了几大步。
  桃夭见他模样“该不会想偷香?”
  “聪明!”明台回身“我知道你们的规矩,但是你们的规矩管不了我!”摇动手指。
  桃夭也不阻止。
  明台一个健步,跳上,双手扒住围墙,去摘梅花“我告诉你啊,你摘一支梅花放在家里,这香气可以存好几天呢。”
  桃夭觉得他肯定是没偷过东西,哪有偷东西的时候这么大声说话的“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毕业,不过挨打可是你自找的!”这梅花开的这么好,足见主人何等用心栽培,所以一点动静他就可能会闻声而出。
  果然明台还没折下梅花,就听围墙里有人喊“你个小混蛋,敢毁我的梅花啊。”
  桃夭抖动双肩“我要那支花多的,折不下来就不让你回家吃年夜饭了。”忍耐不住笑声,提着他的箱子就装作不认识的往前走。
  从围墙里冲出一位老者。
  明台被她扔下,下来时候摔了一下,但是手里的梅花却没有掉落“呀,你也太没良心了,自己先跑了。”
  “站住,你给我站住!”是一位老人,手里还有拐杖。
  明台连忙起身,但老人已经走来,看见他手里的梅花,气的叫嚷着挥动拐杖就打“我打断你的腿。”明台连忙跳开闪躲。
  桃夭在前面侧身看着,掩嘴而笑:让你小子‘偷香’!被打了吧!
  明台跑向她,伸手“还不快跑,傻站着,挨打啊。”
  “偷梅花的又不是我。”桃夭事不关己。
  没想到老者还是穷追过来“小混蛋,给我站住!敢偷我的梅花。”
  桃夭将皮箱递在他伸出的手里“真是城门失火。”这次跟着一起跑了。
  明台接过皮相,很快换手,拉住她的手“这里我比较熟。”
  二人便如同孩子般跑了好一段距离。
  桃夭自从上初中后就再也没有这样为了偷花而逃离,小时候是有摘那红艳艳蔷薇花被人发现的事,但也只是小学时候;今日就好像回到了那时候一样,被主人发现后便用逃跑解决问题。
  还时不时的回头看那老者有没有追来,这种窃后没被惩罚的快意还真是人的劣根性。
  二人停下,相视而大笑,各自都将心中的阴霾挥散殆尽。
  确定‘安全’后,明楼因疲累而将皮箱一放,手里的梅花递到她面前,还因奔跑而大口喘着气“送给你!”
  “花都掉光了。”桃夭‘挑剔’的瞅瞅那株只剩下几朵花的梅枝。
  明台见她没接,微微失望。
  桃夭抬手从他手里抽出“不过聊胜于无,谢谢。”
  明台哭笑不得“你这样子你‘丈夫’真的知道吗?”有很孩子气的一面。
  “这个你得问他。”桃夭拿着梅花在鼻前一晃,一股幽香淡淡而出。
  “真想见见他,如何的男子才敢娶你这样果敢的女子。”他羡慕那人。
  桃夭抬眸,眼眸深邃却明亮盈动。
  明台不由想起不知哪里看过的一段话:读书的女人眼神清亮,她静如深潭的眼波让疲惫者精神一振,让无助者不再孤单,让苦闷者敞开心扉……傅桃夭眼睛会说话,只需惊鸿一瞥,美目一闪,便使狂躁变得冷静,混沌的变得澄明。
  白梅,飘雪,黑发,盈眸,嘴角边是若有似无的淡淡温雅。
  “我该回去了。”桃夭目光一闪,避开了明台有些肆无忌惮的注目“家里人还等我呢。”
  “天津?还是他们在上海?”明台也闪避了一下,知道自己刚才的目光是有些逾越了“我也要走了,我家里人也还等着我吃年夜饭呢。”避开的眼光恢复了该有的距离“那,有缘再会。”
  “我……”桃夭想说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对他说。
  “嗯?”明台不解“想说什么?”
  桃夭转动了一下手上的梅枝“不管如何,希望我们不是敌人。”
  “当然!”明台不想和她做敌人“我真的该走了。”
  “别随便请已婚的女子看电影。”桃夭想起什么“如果以后你要请女孩子不要选什么木兰从军,应该看白蛇传。”
  明台笑问“为什么?”
  “因为白娘子不仅肯为心爱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韪移山倒海,更无惧因此而有的雷峰塔之苦,历经千辛万苦坚守承诺。”桃夭往前走了几步“最终夫妻团聚。”挥动梅枝“谢谢你偷的梅花。”
  明台内心不由被震动:她说这话时候脸上浮出的坚定与幸福有着不可言说的光彩,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唉?她也走这条路!?
  ……
  “姑姑,爸爸和妈妈,还有阿诚叔叔什么时候回来啊?”明瑞吃了一块桂花糖糕“明瑞肚子饿了。”
  明镜抱着他“是啊,都还不回来。”不由抚摸着他的发,想起当年她与明楼、明台过春节放烟火的场景。
  “大小姐。”阿香走了过来。
  明镜回过神“你说什么?阿香。”
  阿香柔声问“我是问您,这饭都做好了,大少爷,大少奶奶怎么都还不回来啊。”
  明镜听清楚“明楼刚才来电话说又有点急事,要处理完了才能回来呢;桃夭嘛,也不知道有什么事绊住了。”
  “小少爷留在香港不回来,以为大少奶奶进了门家里会热闹些。”阿香看着这冷清的饭桌“没想到大少爷和她都这么忙,还好有明瑞少爷陪着您。”也不至于家里太冷清。
  “是啊,我们明瑞最乖了,在家里陪姑姑!”明镜现在真是疼他疼的不得了,有他陪着自己那些寂寞都没了。
  明瑞玩着阿诚新弄来的连环扣“那明瑞还可以吃半块桂花糕吗?”他真的很饿。
  “爸爸妈妈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你吃那么多桂花糕,待会儿吃不下饭你妈妈又要不高兴了。”明镜怕他积食“我们再等一会儿,他们再不回来,我和明瑞就二个人吃。”
  “不,还有阿香姐姐和阿秀姐姐呢,四个人。”明瑞伸出小手,比了一个四“一起吃,吃完年夜饭我先给姑姑、阿香姐姐、阿秀姐姐拜年,然后再给外公、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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