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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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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换了其他人来。还有琵琶和洞箫的乐师候着,不知道夫人想听什么?”

如瑾笑道:“这却不必了,就让这位琴师弹着吧,没有生涩的时候,又怎能练得后面的炉火纯青。”

这时候原本不是酒楼客人上座的好时段,乐师用新手顶着也是正常,如瑾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喜好就断了人家徒弟向前的路。酒楼侍女闻言恭敬行礼:“多谢夫人恩慈体恤。”

侍女走后吉祥有些悔意,歉然道:“是奴婢一时兴起思虑不周了,不如主子替人考虑的周全。”

“这是小事,无碍的。”如瑾让吉祥和吴竹春两个也在一旁绣墩坐下,和她们说,“咱们在府里谨言慎行,出来松快松快也好,倒不用跟什么人都板着绷着的,偶尔流露本心才是张弛有道。只要知道,最终别给人添了麻烦就是。”

吉祥点头答应。主仆几个就在小雅间里坐着说话听琴,那琴声奏毕一曲,停一会,又起新的,是段西北的民间小调,曲子轻快悠远,弹起来也简单,这次的琴声就比方才好多了,一时如瑾和吉祥都听住。

须臾奏毕,吉祥道:“这是咱们老家那边的调子呢,以前恍惚什么时候听过。”

“是有次在卫家聚会时,席间有乐工弹的。”

吉祥想了想,点头笑道:“还是主子记性好。”

这隔间朝外一侧的墙壁是镂空的,朝着门口的过道,正好可以看见酒楼里进出的客人。佟太太带来的粗使婆子在那边候着,如瑾透过镂雕板壁的空隙,隐约看见有辆式样普通的小小马车停在门口,下来一个穿着蓝缎褙子体态清瘦的妇人,因为门口日光很盛,远远的,能分辨出妇人紧抿嘴唇的端肃的脸,和依然半白的头发。妇人带着一个丫鬟,车后又跟过一个湖青色直缀的男子来,躬身送了妇人进门,佟家那个婆子就迎了上去,笑着行礼说话。

“这大概就是佟太太要相看的人家?”吉祥轻声。

如瑾眯着眼睛,透过板壁细看那妇人和男子,衣饰倒都不显得华贵,不过只一照面,举手投足间良好的教养倒是显露出来了,和一般的官宦或富户都不一样。如果那男子就是佟太太打算相看的女婿,那么两榜进士出身,在国子监做助教,行动间饱含文气是必然的了。看他身量还算高,近三十的年纪,体态尚未走样,待到走得近了,渐渐清晰的五官倒也端正,若是走到外头,也当得人夸一声青年才俊。

不过,那个头发半白的妇人却过于严肃了,佟家婆子赔笑说话,她竟不给一个和缓脸色,很是端着架子。待到一行人上楼,吉祥微微皱眉:“这位夫人难道是……有些刻板呢。”

如瑾也是暗暗叹息。若那妇人真是教养出两榜进士的寡母,看样子,态度颇为倨傲,未必会是一个好婆婆。而且,方才走过的男子虽然还算不错,但总归不是太出色的人物,不知佟秋水是否看得上。

佟太太倒是很属意这户人家,听口气,似乎是要给女儿找个踏实门户,不必高官显贵,只要家庭人口简单,男子也肯上进就好。大概是受了佟秋雁进王府的影响,不肯再让二女儿做姬妾的缘故吧。

“看看再说吧,竹春,你去要盘点心,给楼上端过去。”如瑾目视善于应变也懂得观察情势的吴竹春。

吴竹春会意,自去找酒楼侍女要了几碟素面果子,借故进了佟太太等人的房间。

刚才那妇人正好才进门,佟太太正和人家寒暄。“……真是巧,上次我家老爷说起国子监有位郎先生,文采人品都十分出色,赞不绝口的,不想今日就遇见您二位。”

虽然是互相相看,但到底是市井粗俗人家才会这样行事,所以大家彼此见了面,也找个借口,不直接说是来相亲。佟秋雁出了嫁,倒是没什么可害羞的,佟秋水则是从人家一进门就一直站在后头垂首,一言不发,也未曾朝人家看上一眼。

那妇人听了佟太太的话,板着的脸上有了一点和缓,不过也未曾笑,只说:“我家外甥一向肯上进,夸奖他的人倒是不少,不过佟大人是能吏,得他一句夸,顶寻常人十句。”态度虽然客气,却难掩倨傲。

吴竹春和佟家婢女站在一旁,听出来这妇人并非郎助教的母亲,郎家母子寄居在郎母的哥哥家,那么这妇人该是郎助教的舅母。

郎舅母脸上的傲气让佟太太的笑容滞了一滞,客气的请来者坐下,态度却不似之前热情了。两位太太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郎舅母的眼睛毫不避讳的直往佟秋水身上瞟,弄得佟秋水十分尴尬,脸色通红。佟太太不大高兴,再看那位郎助教温温吞吞的样子,就更加不满意,暗暗后悔自己心急,不该这样草率约了人家见面。可巧今日那两边通气的中间人又有事耽搁,一时赶不过来,场面更加不好看。

聊上约有两盏茶的工夫,佟太太实在觉得对方瞄佟秋水的举动无礼,就让大女儿带了二女儿,借口出去。吴竹春跟出,笑说:“不如请两位去我们主子那边坐坐吧?”

佟秋水道:“我过去吧,这里也不能待了,姐姐且去陪着母亲,那位太太态度如此,别把母亲气着。”佟秋雁笑着点头:“到底是长大了,知道体恤亲人,那你就去蓝妃那边坐一会,过后我们再去叫你。”

吴竹春带了佟秋水走向如瑾楼下的雅间,进了门,朝如瑾轻轻摇了摇头。如瑾便知道,这是相看不妥当了,为怕佟秋水尴尬,遂将丫鬟和关亥几个内侍都遣去了门外伺候。

屋里没了旁人,这才低声问:“如何?”

佟秋水脸上红潮未褪,将头转去一边,耳旁翠玉坠子青绿欲滴,越发显得她脸庞如娇艳的花,将案上清供的几朵木芙蓉全都比下去了。如瑾不由暗暗叹息,这样好的颜色,也难怪,方才那男子的确寻常了些。

佟秋水半日不言声,如瑾只好不追问她详细感受,只道:“终身之事,原本就不能一蹴而就,你这初初开始,且有的挑呢,这个不好再找别的人家就是,倒是犯不着窝心。我认识的秋水姐,可不是这么小家子气的人。”

佟秋水听出如瑾言语里的关切,长长的睫毛颤了两颤,欲言又止。

“怎么?和我有什么不可说的?”如瑾笑问。

佟秋水又低头半晌,踌躇犹疑,一点也不像她的性子,过了一会,才隐隐露了决绝之色,抬头道:“瑾妹妹,一会你回府,带上我吧。”

如瑾诧异。

佟秋水有些着急的解释:“我家母亲对这郎姓人家很看得上,原本就打了主意,今天相看后只要不是太坏,就尽可接受,早早将我嫁出去。可我一点都不想嫁这样的人,我不想回去听母亲唠叨劝告,让我安分守己。妹妹,你帮我躲一躲。”

大概是因为母亲和姐姐的告诫,佟秋水已经多日不叫如瑾“妹妹”了,此时这么叫出口,又直直望着如瑾,让如瑾一时很是感慨。

“秋水姐,你母亲为何非要你尽早嫁人,婚姻大事,不应该仔细考量么?”

“大概……是被我表姨母劝说的,嫌我年纪大了,更想趁着父亲在京城的时节,将我安顿在京里,好与姐姐照应。”佟秋水语气并不是很肯定。

如瑾觉得这些理由都说不通,难道是佟太守那边有了什么打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嫁事原本女儿家自己就做不得主,佟秋水以往的性子兴许还能抗婚,如今……似乎颓丧了许多,如瑾不肯定她能否为自己争取了。

可……为了这个带她回王府?

莫说这不是良好的解决之道,而且另一则,佟秋雁是怎么进王府的,佟秋水怎么不知避讳呢……

如瑾没有立时答言。不是不想帮朋友,而是觉得,这事不该如此草率处理。

佟秋水道:“妹妹,你留我两三天,就两天便好,让我躲过去。”

“秋水姐,不是我不答应,只是,你母亲要真想让你嫁人,你无论躲到哪里,她都是可以给你定亲的呀。你若看不上这位郎助教,好好与你母亲说一说,我也帮着你劝她,你看可好?”

“妹妹……”佟秋水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好一会,才喃喃说道,“我……其实并非为了躲婚事,是……是为了躲表姨母家的亲戚。姨父有个外甥近日来拜访,住在那里,他……总之,颇为不便。”

“怎么,这人打你的主意?”

佟秋水没说话,脸色却是承认了。如瑾皱眉。若真是如此,佟秋水作为客居表亲,自然很是困扰。“放心,我带你回娘家住几天,让你躲过这阵子就是。王府里要进新人,这时节你去了颇为不便。”她当下决定。

可佟秋水却说:“还是去王府吧,我想和姐姐聚两日,过了今年,若父亲回乡或调任别处,我还不知道能和她见面多久了……你放心,我只和姐姐闭门不出,不给你们添麻烦。”

如瑾被挚友殷切地望着,心里却莫名起了一阵寒意。

她说不上来那寒意源自哪里,可,就是觉得不对劲。今日的佟秋水与以往不同,说话,举止,都隔了一层似的,如果不是因为要相看人家的忸怩害羞,那会是因为什么?

蓦地,如瑾想起了自己入王府之前,佟秋水要毅然为姐姐进王府的事,那时她还让她帮着打听王府内情……

“秋水姐,你——”

如瑾问不出口,怕错怪了朋友,更怕,没有错怪。

如果我不带你回去呢?若是有了难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明白,却要找理由搪塞,我们不是至交好友么,不是无话不谈么?她很想将话问个清楚,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佟秋水是她两世为人的过程中,唯一的挚友。

前世,佟秋水弥留之际,还找了她去见最后一面。可今生事事改变之后,如瑾知道自己和佟家越走越远,但对于这个朋友,还是抱着希望的,将之与佟家隔离开来看待。

可佟秋水当面提出这样的要求……

“瑾妹妹,你帮我。”佟秋水耳边的坠子快速晃动,在铜香炉袅袅缓缓的青烟中,越发显得急切。

如瑾别开了眼睛,觉得那双坠子太晃眼。过了一会,才问:“秋水姐,你是深思熟虑的么?”

“是。”佟秋水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洞悉,答得斩钉截铁。

如瑾心里掠过一丝痛意,像是被极细极细的牛毛针穿过,倏地一下,让她自己都来不及体味那痛意来自何处。“好,既然你想好了,我便帮你。”她说。

说出这句话,两个人全都静默了。

彼此相知这许多年,仿佛第一次,私下交谈不是愉悦的事,反而成了沉重。明明什么都没说破,只是情意深切的扶持,可近在咫尺,两人中间却竖起一道透明的墙,隔墙能看见彼此,却到底不在一处了。

最终是门扇的轻声叩响打破了屋中寂静。“主子,酒楼的琴女前来道谢,您要见吗?”

道谢?为了方才那点小事么?这弹琴的也是乖觉人了。不过一句话的事,搁在平时,如瑾是不会受人道谢的。可此时此刻,进来一个陌生人,总好过对着佟秋水静默。“让她进来吧。”如瑾说。

门扇推开,吴竹春引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年轻女子走进来,解释说:“这位姑娘就是方才弹琴的人,听酒楼侍女说了方才的事,特意来跟主子道一声谢,说要谢谢您给她机会。”

抱着琴的女子一身浅妃色衣裙,有些宽松,但却在行动间正好显露出她的身量腰肢来,比合身的剪裁反而更显韵致。一蓬绿云似的青丝之下,面纱覆盖了半张脸,露出光洁细腻的额头和一双明亮的眼睛。

看到那双眼睛的刹那,如瑾心底一震。

好熟悉!

却是一种远隔千山万水的熟悉,距离感是毋庸置疑的,但,她几乎可以确定是认识的人,而且,曾在她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是……

“真的是您?”抱琴的女子率先笑了,语气轻快,却带着寒意,让不明内情的佟秋水也暂时忘记了自己的事,抬头望过去。

这声音……如瑾缓缓凝了眉,抬起手,将鬓边碎玉小攒花扶了一扶,盯住那女子的眼睛说:“既来道谢,能将你的面纱取下么?”

“如何不能?”琴女立刻除了面上轻纱,露出一张娇丽的,笑吟吟的脸来,“真是难得的缘分,也多亏姑娘宅心仁厚,才引得奴婢前来道谢。谁知,在门口却让奴婢遇到了吉祥姐姐,奴婢还想这屋里的人会是谁,却原来,吉祥姐姐现在是您的人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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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 首辅怪癖

如瑾看了那张脸,一时间没有说话。

旁边佟秋水惊讶地指着琴女:“你,你是……”是了半日,却没说出人家的名字,明明觉得就在嘴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琴女呵呵的笑:“佟二小姐也在这里,前阵子恍惚听说佟大人进京表功,恭喜了。”见佟秋水只管指着自己不说话,便很是善解人意的说,“您却是连我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吧?没关系,贫贱之人本就不入姑娘们的眼,要不然,当初梨雪居几个近身丫鬟,怎么就独独我被撵了呢?”又转向如瑾,“姑娘,您不会也将我彻底忘了吧?”

如瑾默默看着眼前的俏丽女子。她淡橘色的滚边锦袍衬着深色绦子,打一进来,就成了这布置清雅的房间中一抹抢眼的亮色,若说这衣裙明艳如花,待摘了面纱,脂粉相宜的脸孔便成了娇嫩的花芯。

乌的发,白的肤,俏眉俏眼,天生的好颜色。只是丫鬟做久了,这颜色被简单的衣饰和卑微的姿态所掩盖,很长时间都没有展露出来。直到……

如瑾清清楚楚的记得,当自己的魂灵飘荡在潋华宫上空,发现骤然承宠获封的女子褪去宫女的谦卑,换了宫嫔的衣衫张扬起来,露出从未有过的志得意满,朝气蓬勃,才知道这个人原来……也是很美的。

前世今生,阴差阳错,缘分真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如瑾从没想过还能再次遇到这个人,并眼瞅着她过早展露天生的姿容仪态。这将近两年的时间,她长高了,出落得很好。这脂粉点缀的容颜,以及无所顾忌的,丝毫不掩饰恨意的笑,真的是今日出门前不曾预期的意外。她和前世一样美,却又不是一路的美。经过宫廷生活打熬的人,再如何恣意张扬,也不会有荒山蓬草一样的野性,而眼前抱着琴的女子,眉宇间全是这股子劲道。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她是如何过的。

“紫樱。”如瑾终于开了口,叫她的名字。

“奴婢在。”琴女将怀中弦琴放在一旁桌案,回转身来行个礼,笑着应声,然后直直盯着昔日的主人,“敢问您有什么吩咐?”

佟秋水恍然叹了一声,“是,她是紫樱。”

几个人说话的这半天,引了紫樱进门的吴竹春一直默默观瞧,她不明就里,不过,紫樱不曾掩饰的敌意是很明显的,她就朝如瑾身边靠了靠,以防万一。

不料这动作却被紫樱洞悉,并且很尖锐地朝吴竹春笑笑,“这位姐姐是新近跟了我们姑娘的么?一看您就是机灵人,比我强太多。只不过,我却没有要和姑娘拼命的意思,到底主仆一场,姐姐您多虑了。”

吴竹春没理她,只在如瑾身边站好。

吉祥听见屋里动静不对,推门走了进来,一看到紫樱摘了面纱的脸,登时也是一愣。“你……”

“吉祥姐姐,多日不见,你好么?”紫樱如常打招呼。

吉祥并不知道紫樱被撵的原委,就是当时梨雪居许多人也是不明白的,乍然相见,愣过之后就去看如瑾,一时未曾答言。紫樱就说:“姐姐连和我说句话都不愿意?当初我可没得罪过你。不过,说到底也是我自己倒霉,笨笨的,连如何被姑娘厌弃了都不知道,说不定也曾得罪了你而不自知呢。”

吉祥看着场面不对劲,忙将门关了,走过去与吴竹春一左一右立着,守住主子。于是屋子里几个人,紫樱成了唯一的孤立。

她眼底就闪过一丝自嘲和不屑,“是我不该来。原想着是哪位夫人心慈顾怜我,怎么着也得过来磕头道声谢,未料却是故人重逢。既是故人,这谢也不用道了,我落到今日的地步,到底多拜姑娘所赐。我肚量小,说不出”不恨“二字,今天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明天,还是相逢对面不相识吧。姑娘你觉得如何?”

紫樱眼波里暗藏的尖锐似一根针,扎得如瑾眼疼。

其实到了今日,前世种种虽然仍在心底留存,可经了这一年多的时光之后,血腥气已经不是那样重了。现今的安稳仍有隐忧,但到底有前路可走,如瑾的心态已经和重生之初不尽相同,对紫樱的恨亦不是那么深了。

岁月总是会磨平一些东西,生活一直向前,往日被抛在后面,除了惨痛的教训需要时时铭记警醒未来,其余的人和事都不会一直填充在心头脑海萦绕不去。如瑾现在亲人俱在,还多了一个粉嫩的小妹妹,更认识了长平王、凌慎之以及刘府亲戚等许多新的人,此时再看当初让自己痛恨到骨子里的婢女,赫然发现,自己已经恨不起来了。

即便眼前晃着神情嚣张的脸,耳边听着刻意挑衅的话,也依然没有痛彻心肺的感觉。恨与被恨调了个,现在反倒是紫樱恨起她来了。

“紫樱,你有多恨我?”如瑾问。

紫樱毫不避讳:“很恨,非常恨,非常非常恨。你不是我,不会明白我的感觉,同你说也是没用的。你问了又有什么用呢?”

“是啊,你不是我,不会明白我的感觉。”如瑾慢慢重复了一遍。

抛开一切平心而论,这一世的紫樱根本还没有做过什么,没有背叛,甚至来不及过分讨好,不过是一个埋头做事的小丫鬟而已。但是她撵了她,为的是一个旁人全然不知的前世。那是她蓝如瑾的前世,和现世的紫樱又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她的隐秘的恨,恐惧,和厌恶,便将一个不明就里的丫鬟赶出了赖以生存的宅门,任其在外自生自灭……从这点上来说,是她对不起紫樱。

可如果再重来一次,让她再回到去年的春日,她依旧还是会做这样的选择。

她肯定,而且不后悔。

防患未然,防微杜渐,她不知道紫樱什么时候会存了背叛的心,又怎能容其留在身边。所以,当看到紫樱成了酒楼的琴女,即便有同情内疚,可依然没有悔意。

从最初的震惊,到略微迷茫的犹疑,现在,如瑾渐渐平复下来,脸色态度都恢复了正常。稳稳的坐着,并且抬手请紫樱也坐。

紫樱呵呵的笑了两声:“姑娘,您是主子,奴婢怎能明白您的感觉,自然您也不用体会奴婢的恨。我出了襄国侯府,倒是能和您平起平坐了?抱歉,我不稀罕。今日一别,期望不要再见。”

她整整衣饰,重新抱了琴,欠身告辞。

吉祥侍立良久,听着紫樱句句逼迫早已不悦,见她要走,遂道:“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我一边瞧着,主子不是不问是非的人,当初撵你必有缘故,你不自知,还要心中生恨,这也由你,可你怎能来主子跟前叫嚣。按着主子的身份地位,立时拿了你也是寻常,放你走是恩典,你该……”

“我该感激是不是?”紫樱立时接了话头,然后朝如瑾点头,“多谢侧妃不杀之恩,您的好处我定当铭记在心,直到九泉。”说话间,她笑意盈盈的脸一寸一寸阴沉下去,像是河面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冻。

如瑾并未被她几乎化为实质的目光逼退,默默和她对视,反而生了一丝怜悯。或许这怜悯太过假惺惺了些,可的确是怜悯。

“你过的还好么,如果需要银子,我可以给你一些。”如瑾这话倒是真心。撵走紫樱是必须要做的选择,可时过境迁,此时的她愿意做一点补偿——对于已经在外自生自灭了将近两年的紫樱来说,这补偿可能晚了,但如瑾也选择说出来,即便也许招恨。

紫樱果然不领情,冷笑了一声:“给银子?给多少,一千,一万,十万?多少能偿我的苦?我敢收,恐怕你拿不出来许多!蓝侧妃,留着你的银子给老太太治丧吧,听说侯夫人身体也不好,且有的开销呢!”

言罢,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吉祥再有大丫鬟的涵养,听见这些话也火冒三丈了,“主子!”她目视如瑾等待吩咐。

如瑾却轻轻摇了摇头,任着紫樱径自去了。吴竹春轻声附耳:“主子饶了她是一样,是否要人跟去看看呢?”

如瑾略微沉吟,继而点头:“去吧。”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吴竹春走出去和关亥低语几句,便有个扮成家丁的内侍出了酒楼,去追紫樱的脚步了。

屋里佟秋水目睹整个过程,惊疑不已,待紫樱走了就握住如瑾的手皱眉:“那丫头心性怎地这样呢,以前见她闷声不响的做事,真没看出来如此狭窄记仇。说实在的,亏得你当初将她撵了,虽不知是为了什么,但依我看,早撵了早好,留这种心性的人在身边,睡觉都得睁着眼睛。”

被紫樱这事一冲,先前两人之间的不自在倒是淡了。没多一会只听不远处楼梯上脚步声响,郎助教陪着舅母走了下来,佟太太带人在楼梯口相送,不甚亲热。恰好外面也进来一位太太,带了丫鬟匆匆往里走,和郎舅母迎个正着。

隔着镂空的板壁,佟秋水说:“那是中间说和的人,我表姨家的旧识。”

被事情耽搁的中间人此时才道,佟郎两方的太太却都没有上楼继续叙话的意思了,郎舅母和中间人寒暄两句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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