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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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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找药膏抹一抹吗?”

“不用不用,不严重,去睡吧,别扰了姑娘。”

门外丫鬟就走了。如瑾松口气。这要是让人知道长平王半夜潜入她的睡房,该怎么揣测她们啊!好好的王府不住,回到娘家来……来幽会?真是丢死人了。

长平王竟然没有一丝自觉,竟还冲碧桃微微颔首,“这丫头还算机灵,怎么没跟你做陪嫁?”

如瑾心头升起一丝邪火,登时就说:“但凡有点机灵的,都要进王府吗?”一面推开他,从他怀里挣出来,拥被坐得远远的。

这一拉开距离才发现,长平王竟然就躺在她的被窝里,而且只穿了一身单薄的中衣……他是怎么进来的,宽衣上床,竟然都没惊动人 ?'…3uww'这个家伙很习惯做这种事吗?

碧桃拎着火笼罩子呆立,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时手足无措。长平王挥手:“去睡你的,不用伺候。”

去哪里?回榻上睡觉?碧桃看看距离架子床很近的小榻,哪好意思过去。“奴……奴婢出去睡,姑娘有事随时传唤。”说完逃也似的跑了。

如瑾本来只是生气,被她这么一闹,到底不自在脸红起来,下意识地往床边挪了挪。

“王爷怎么来了。”

“哄妻子回家啊。”长平王答得顺溜。

如瑾失笑:“王爷以为我是吃醋跑回娘家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那是为什么?”

“铺子要看顾,亲人要探望,顺带出来逛街透气,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王爷多心误会了。”

说了几句话,如瑾稍稍缓过一点,惊悸和尴尬渐渐退去,换了正常的态度。

长平王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似乎非常不信。她就任由他看,还问:“王爷喝茶么?我去倒茶。”说着起身去了茶炉上头拎了壶,将温热清透的茶水倒进马蹄碗里,奉上。

长平王接了茶盏放在唇边摆弄,一瞬不瞬盯着她悠然的脸庞和薄寝衣下若隐若现的曲线。净瓷似的脸,披散的青丝,潋滟双眸里全是平静,怎么看都不像吃醋的样子。

“你真不在乎?”他微微拧了眉头。

如瑾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了,走到碧桃的被窝里去拥被而坐。“王爷指什么?”

“你知道。”

“我不知道。王爷知道么?”如瑾笼紧了被子抵挡凉气,轻轻的说,“王爷如果知道,怎么事前不想想呢,事后却来问我在不在乎。”

“看,你还是在乎了。”长平王舒展眉头,略有得意之色。

如瑾看在眼里,心中自然不快,遂说:“我不明白王爷的意思。如果王爷只是为了试探我在不在乎,平白就收了人家好好的姑娘,这事做得不地道吧?何况那是我朋友。如果是我高看自己,王爷并不在意我的感受,那么今晚又来做什么?问什么?请您明白告诉我好么。与人相交贵在心诚,交友如此,夫妻相处也是如此,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诉您,昨天的事我的确不痛快,那么您愿意和我说说心中所想么?”

长平王眼中的墨色越发深了。

一股郁结之气腾在胸口,越来越浓,让他很不舒服。如瑾越是彬彬有礼,越是平静坦然,越是像谈天气一样谈论这种事,他就越觉得不快。

这,似乎超乎了他的掌控。

不过,也只是一瞬,他很快压住了心绪。些微露了一丝笑,朝如瑾招了招手。

如瑾很顺从地就从榻上下来,趿鞋走向床边。半途中,打了一个喷嚏。

“屋里这么热,你冷?”长平王很意外。他觉得单穿中衣都出汗,刚刚初冬,屋子太小,火笼太旺,很热。

如瑾坐到床上,照样披了被子,并且将汤婆子捂在怀里。

长平王立刻想起来,最近几天似乎是她身上不爽快的时候?他有些释怀。以前曾听僚属说过,女人这几天里脾气是会大一些,矫情易怒。于是他主动凑过去,将如瑾揽在了怀里。

如瑾没有推拒,任由他抱了,继续方才的话题:“王爷想说么?”

一点质问的语气都没有,就是很正常的谈话。长平王觉得还是据实相告为好。

“佟太守在给二女儿找婆家,近日攀上了太子那边的人,很是诚心。”

如瑾微惊,“郎助教?”一个国子监助教,能有什么作用?

“不,另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自认聪明,以为旁人不知道呢。”

“他打什么主意?”如瑾觉得佟太守这人真是防不胜防,而且路子诡谲。以前怂恿蓝泽鼓捣晋王就是一桩,现今,搭上太子做什么。太子正在失势,如果信不过长平王,那也该找永安王才是。

长平王看着怀中少女脸色肃然,沉浸在认真的思绪之中,白净脸庞在烛光映照下宛如静水,眉尖微微蹙着,似是雾中春山。这清透的好颜色,让他忍不住想……

却适时忍住了。

好容易用佟太守引退了她的淡漠,再有唐突,还真不知道她会如何。一瞬间长平王觉得自己很委屈,是生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明明是自己的女人,抱在怀里,却不能碰。这真是太奇怪的事情,偏生他竟然还觉得用强不好,必须秉着君子之道才稳当。

这算什么事……

被敬他如神的僚属们知道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形象?

他就想起青州寺院里,山雨欲来之时邂逅的豆蔻少女。当初不过一道淡漠的影子,曾几何时,这影子竟然成了左右他情绪和行为,让他对夜入深闺乐此不疲的烙印了。

“我们将灯熄了吧?”他说。

“嗯?”如瑾正在等他回答佟太守的事,愕然抬头,对上一双清沉的眼,恍如她临睡前仰望的夜空。

很容易让人沉浸。

长平王看到的是如瑾因为愕然而微启的唇,柔软,莹润。

他觉得必须熄灯了,不然总这么看着,实在是不知道自控力到底有多强。未等她的答复,他径自将方才夺下的簪子甩向了烛台。噗的一下,火灭了,簪子一直扎进墙里。如瑾只看到一道银光,然后眼前就黑了。

她下意识地动了一下,就被按住。“别动,听我说。”

长平王听起来气息有点乱,没停顿的说下去,“佟太守是个嗅觉很敏感的人,这种人在高位上不少,他那个位置还能嗅到这些,的确不容易了。他去攀附太子而不是六哥,你想想,是为了什么?一个女儿在我这里,还要背后留一手,勾上不是很明显属于太子的太子一党,防患未然,万一我不行了,他总能拐弯和太子搭上话,不至于一败涂地。”

这和皇后筹谋的一样。

但是没想到以佟太守这样低微的身份,也会和皇家打这种马虎眼。

诚然大燕历代王爷能有善终的不多,因为争储激烈,动辄就有血流成河的事情出现,佟太守留后路无可厚非。可,也是在玩火。

如瑾沉思,忘记了长平王熄灯的尴尬。坐在他怀里有些热,她出了薄汗,连带着一直凉痛的肚腹也好了,不自觉地就往他身上又靠了靠。

“这样说来,佟秋水姐妹并不知道父亲的筹谋?”

“是。佟太守还很隐蔽,不见兔子不撒鹰。”

可是鹰却自己先飞走了,飞到他不曾预料到的地方。这是不是有些讽刺?女人和男人的行事,总是有偏差。

“所以,佟秋水去锦绣阁,王爷顺势就收了她?”

是自动送上门去的甜饼,他没道理不收入囊中。

------题外话------

写不够一万了,今天就发这些吧。非常感谢大家送了这么多票花钻,谢谢,但是这里300字列不下大家的名字了,统一道声感谢,爱你们!

274 醋意萌发

他后园里姬妾那么多,多一个少一个并不是什么大事,美人自荐枕席,他为何不要?如瑾对此能够很理智的接受,所以,问得也很平静。

然而她的平静却让长平王有点……他亦不能很准确的形容自己的感觉,只是,的确是不大高兴。

她怎么不吃醋?

一点儿也不像个正常的女人。

一副无所谓的云淡风轻,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并不怎么重要?于是,回答就有了一丝故意。

“嗯,她长得还不错。”轻松的口吻,余光瞟向她的脸。

却没瞟到期望中的不平或难过。而且,还听到她说,“是,佟秋水比她姐姐更美一些,脸型和眼睛像她父亲,更耐看。若是等他父亲仕途上更进一步,凭借她的相貌才情,应该能许个不错的人家,这样当个姬妾倒是可惜了。不过,既然她自己愿意,自然甘之如饴,旁人说什么也没用。日后如果能熬上姨娘侧妃,也算是不错的出路。”

怎么听都像是在议论旁人家的事。

长平王听得眉角微跳,收了她口中美人的,可是她的夫君。什么叫“当个姬妾倒是可惜了”,跟了他很可惜么?她还帮人家盘算熬上姨娘侧妃的事……

刚才的些许燥热消散了,他现在一点都不心猿意马,反而郁结重新覆上心头。扳过她的身子,他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如瑾,”他很少这么郑重其事叫她的名字,“你是真的不生气,还是在和我抻着比耐心?”

怎么又说回去了,不是在讨论佟太守么?如瑾疑惑这个人为何变来变去,也对他的郑重感到好笑。

她自然能够明白他在意什么,只是……

“王爷,您是王爷,有正妻,有妾室,有满府的侍婢,我和您生什么气?难道您觉得我像张六娘那样才正常么,或者,像宫里娘娘们那样?莫非您想看我和佟家姐妹闹翻,将宅子搞得乌烟瘴气才好。”说着就抿嘴微笑,“您要是希望这样,那我就如您所愿,肯定让您的后院精彩至极。”

自来男人都是希望妻妾们宽容大度,哪有看到女人不吃醋反而不自在的。

她好好地做一个贤良温顺的侧妃,他为什么不高兴。

长平王一时被问住,无言以对。

诚然她的不吃醋很符合世人眼中的贤妻标准,可,他不想要这样的贤妻。

如瑾看他沉默,又说:“佟秋水这事您做得没错。佟太守心思太活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您未必要跟他一般见识,但早点儿掐断了他的念想,让他死心塌地也好,就算不助您什么,也别成了拖后腿的。这些原都是小事,她自动送上门,您就收着,所以我没什么好生气的,理智上说,还替您高兴,毕竟不费吹灰料理了一个小人物,省事方便。至于伤心失望,的确也有点,但佟秋水非要这样做,木已成舟,她不念旧情,我也索性撒手。”

她想,这下算是解释得清清楚楚了,免得他疑她心藏芥蒂。

长平王却越听越觉得心头发空,不由问道:“你的伤心失望,只是对佟秋水?”

如瑾觉得这人真别扭。

事情是他做的,凭什么非要逼她说伤心?既然知道她会伤心,当初为何要做?

对话很快就回到了原点。

她觉得跟他无法正常沟通。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东西?

“王爷,您今晚很不对劲。”她耐着性子和他周旋,“从最初认识您开始,您一直就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您觉得这样好么?”

当然不好。

长平王自己也知道今天的情绪有点失控。对于向来将什么事都精心筹谋,掌控在手的他来说,这实在不是令人高兴的状态。

可是他明明是来哄闹别扭的女人回家的。

他预想的是她横眉冷眼,冷嘲热讽,或者闷坐落泪。然后他便施展各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将愁眉紧锁的美人哄得破涕为笑。最终在她想开之后再将真相说出来,弄个意外惊喜,让她在震惊之中芳心难抑,忍不住主动投怀送抱。然后……然后这丈母娘的寝房似乎不是很方便,他可以连夜带她回府。

那情景,想想就觉热血沸腾。

这是最近枯燥繁冗的事务之外很新鲜的调剂,所以他才不顾僚属劝阻,夤夜而来,准备过一把幽会的瘾。离府时的心情,像是愣头少年,好些年没有体味过了,他觉得偶尔冲动一下也不错,有益身心健康。

可是事情从她惊跳着摸出簪子时就偏离了轨道。

她还没改掉随身带利器的习惯,好,这是好习惯,他支持。但她为什么不吃醋,为什么不质问,还请他喝茶,帮他分析佟太守,一句句头头是道的。她说得再对,也和他预期想要得到的出入太大。

一直以来冷静的是他,无措而疑惑的是她,这次倒是调过来了。

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错位。

尤其她还说他“婆婆妈妈”。

这是该妻子评价夫君的话吗?

郁结和失控的不快在心中膨胀,她的坦然让他越发不舒服,索性,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说了,男人和女人深夜里对坐床头,还可以做一些比谈话更简单直接的事。

他伸手直接按倒了她,欺身压上。

唇齿相对,将她半声惊呼堵在嘴里。

她的唇芳香甜美,不是胭脂的味道,是淡淡的花果清香,许是睡前吃了瓜果,还是喝了香茶?总之尝起来很不错,他由浅至深地舔咬品尝,并且不甘休地撬开了她的齿关。

黑暗中响起急促的呼吸。是她的慌乱,和他的按捺。

她的手用力推他,被他捉住了反扣在头顶。他欺进了她裹身的被里,两层薄薄的寝衣挡不住她的柔软,他紧紧拥着,霎时觉得完满许多。

真实的触感可以添补心中空旷,让他不自主发出满足的叹息。他开始后悔不该和她说这许多话,本该从一开始就霸道一点的。什么佟秋水佟太守,微不足道的人物,怎就占用了他们这么长时间。怀里的少女从来都不肯主动,从容自持得过分,他要是顺着她,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干脆,按住抱住了,她也就露出女儿家的羞窘慌张了。

这才是他想要的。

不用这招,你就不知道本王的厉害。他一边想着,一边更加努力地啃咬。

如瑾快疯了。

这是什么地方,这家伙想做什么啊!

外头有值夜的丫鬟呢,再那边住着母亲和妹妹,他不顾名声,她还要脸呢!身子被压着,手被捉着,她动弹不得,甚至无法发出声音,因为他的侵占太激烈,她稍微想要说什么,到头来都变成令人窘迫的嘤咛。

她用力吸气呼气,却仍感到窒息。不敢睁眼,因他的眸子在黑暗里也过分闪亮。她只感到头越来越晕,越来越不能自控,甚至……

长平王感觉怀里的人越发柔软,最初的抵抗不知何时没有了,冰化成了水,让他更想沉溺。他伸手解开了她上衣的束带,将唇覆在她的肩头。

“王爷……”如瑾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声音却因紧张而略带沙哑,更有不可抗拒的诱惑之力。“王爷不行,您停下,我小日子来了……”她喘息着,断断续续说完。

“我知道。”长平王埋头品尝她的肩膀和锁骨,继而一路向下。

“知道你还……”

“就这样,别动!不然我可保不准做出什么事来。”

他的声音也是闷闷的,哑哑的,灼热的唇像火,点燃她胸腹每一寸肌肤。如瑾不敢动了,也不敢再说话,她知道这时有多么危险。上次在锦绣阁的时候,也是如此,若非后来被贺兰等人打断,两人也许早就……

整日相对,她能感觉出他在极力忍耐。她知道他是自控力很好的人,可,也说不准他能控制多久。

她是他的女人,他本就无需忍,所谓忍,只是新婚夜里她惊悸太过,他不想勉强。这是他的尊重,她明白,但也知道两个人不可能一直如此,终有一天要……

如果那一天到来,该是什么时候最好呢?

如果那一天到来,自己会心甘情愿吗?

她紧紧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唇齿到处游走流连,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发烫。她紧紧咬唇,控制着不发出战栗。

他很能撩拨人的情绪。她发现自己身体之内也起了一团火,是被他点燃的,并期待与他那一团相接。

可脑海里不由就想起佟家姐妹来。

佟秋雁温顺,佟秋水秀美,两姐妹都是上等的样貌,上等的……身材。她们细腻白皙的皮肤,也曾被他这样抚摸过吗?她们的唇,是不是也曾被他吻过咬过,他与她们唇齿相接,甚至更近一步的,他和她未曾做过的事,却和她们做过?佟秋雁跟了他一年多,佟秋水伺候他一夜,白日还被允许在锦绣阁睡觉,夜里……很累么?

这可耻的想法,她很厌恶,却无法不想。

他的手掌带着薄茧,触摸女人的身体,她们会有什么感觉?他的肌肤略有浅麦色,覆在女人身上时,会和她们的白皙形成鲜明对比吧?他的臂膀,胸膛,坚硬而富有弹性,她们被他锢在怀里,是挣扎还是享受?

佟秋雁,佟秋水,张六娘,祝氏,窈娘,还有她认不清脸、叫不出名字的充斥着满王府的环肥燕瘦,她开始在脑海里勾画她们衣衫尽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

这是从来不曾有过的念头。

在昨夜闻听佟秋水进锦绣阁后,眼前零星闪过的模糊画面,被她极力排斥压制的画面,终于在这一刻异常清晰起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一幅一幅,凌乱交错,排山倒海一样涌到跟前,让她喘不过气。

很讨厌。

很……恶心……

正在进行的亲吻和抚摸不再是火,而是,冰冷的,滑腻的,令人生厌的水蛭,让她几欲作呕。

长平王很快发现怀中人的异常。柔软的身体在一瞬间变得僵硬,毫无预兆。

他停了动作,抬头,“瑾儿?”

“王爷,我身体不适,不能伺候。”她的声音冷冰冰的,失去了方才低哑的诱惑力。

“怎么了?”他抱住她,掌心按到她的腹部,“肚子疼?”

这是关心么?他总会不经意给予细微的体贴。嘱咐丫鬟不让她用冰,上朝的时候轻手轻脚起身而不吵醒她……只不知道,这关心在别人身上会不会有,他是专对她好,还是性格使然,对女人都这么好?

如瑾心里尖锐地酸疼起来。

和昨晚一模一样的酸疼,钝痛。她终于知道,原来这就是吃醋。没道理的,无有理智可言的吃醋。

“王爷,佟秋水也有经期腹痛的毛病,她行经的日子和我差不太多,过几天该是了。”想都想没,她脱口而出。

“嗯?”长平王显然还没跟上她的思路。

“她到冬天会犯咳疾,总治不好,您可以请宫里的御医给她好好瞧瞧。”

“……”

“她右臂上头有一颗红痣,像是古书上说的守宫砂,您看见没有?”

长平王因激动而粗重的喘息平复了,如瑾无预兆的喋喋不休让他从意乱情迷中迅速回神,并且很快找到了关键点。

“你在翻醋坛子。”他声音带笑,掩不住的。

如瑾喘了两口气,突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推开他坐了起来。

“对,我就是在吃醋。如王爷所愿了。您将我当什么?不断接近我,费心娶我,郑重给我婚礼,说我是您的妻子,还和我说起您的筹划。这些都不该属于侧妃,可您给了我,让我有所期待,然后,又在明知我朋友心怀不轨的情况下仍然心安理得地收了她,还要搬出她父亲当借口。虽然这对您来说不过是一步无关紧要的棋,可您既然要给我尊重,为什么不能想别的办法去解决佟太守的事?这对雄才伟略惊采绝艳的您来说并不难吧?我好好地当贤惠侧妃,您又不满意。不如您就直接告诉我,您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侧妃,我就做什么样的,您的救命之恩我没齿不忘,一切如您所愿就是。只是您需要知道,我是个人,有自己的想法和感情,您不要强人所难。”

她急促地说着,从未有过的,飞快的语速。声音也不由自主提高了几分,不再顾忌会不会被屋外听见。说到最后,身子微微有些抖。

她自己也未料到,原来白日的所谓想开,连自己都蒙骗了。在最深最深的心底,原来还潜藏着这样激烈的不平,可以打破一切理智和冷静的假象,在他手掌和唇齿的撩拨中,轻易生根破土,瞬间长成参天大树。

她笑呵呵的回到家里,原来,原来不只是为打理铺子……

她在黑暗中瞪着方才还与自己肌肤相亲的男人。

等着他回答。

既然终于没忍住挑开了说,那么就要一个答案吧。然后,再选择做一个贤惠的侧妃,还是别的。

碧桃在外头轻轻敲门:“姑娘,您是在说梦话,还是在叫奴婢?”显然她的声音传到了外头,丫鬟在替她掩饰。

可她现在没心情做戏,直接喊道:“什么都不是,退下!”

许久未得主子冷语的碧桃赶忙悄声退开,并劝走了循声而来的其他值夜丫鬟。

如瑾冷眼等着身边男人的回答。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和他缠绵,如果他像他的老子,只将她当许多女人中的一个,兴起就哄一哄,有新人来,就丢开手,那么她只当之前的一切都是戏,花样,手段。

劣性是血脉相传的么?

她怎么就连番要和姓商的人牵扯不清。

而且吃一堑后并没长一智,反而更糟,反而不知不觉被骗去了心,待到惊觉,为时已……

不,不晚。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她等的不过是他一个态度,一句话。

黑暗和寂静中,长平王却异常高兴,嘴角忍不住就要上翘。

窗外有星月之光透进来,微弱,却也足够了。黑灯里待久了,他已经能很清晰地看到如瑾的眉眼,将她的愤怒一览无余。她的脸色越冷,眼睛越凌厉,他就越高兴。

今晚是为什么来的,不就是为了哄女人回家么。她连气都不生,让他怎么哄?这下好,这才算是真情真性流露了,他觉得按倒她的决定真是相当英明。虽然被她中途打断,可他有信心稍后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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