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佟太守讶然看了如瑾一眼:“侯门到底是与众不同,普通官宦女眷轻易分不清这些名号谁是谁。”

这却不是我出自侯府的缘故……如瑾心中苦笑。此生最不想牵扯的就是天家皇族,谁料不用进京,窝在这小小青州城里都能连番得见龙裔直系。

“大人不必拐弯抹角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告诉我这些,大人必有下文。”

心头巨震之后,如瑾头脑反而清醒了许多。就像行走在薄冰河面提心吊胆久了,终遇冰层坍塌落水,第一念头不是惊慌,反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佟太守见状倒也并未忸怩,遂道:“小女秋雁临行时曾托我转告,她此番去了京城,怕是再无机会回返,且她现下无名无份,恐怕就算家人愿意赴京看望,也轻易不能得见。而贵府不同,本是勋贵,又在京中有产业,若是哪次三小姐能得机会上京,万请看在她妹妹的面上,过王府看一看她,以慰她思乡之苦。见您如见她亲妹,还请小姐应允。”

这请求合乎情理,然而有了佟太守方才不经意间露出的意味不明的神情,如瑾却也不敢只做表面看待。

“佟大人,蓝家京中几个铺子算不得什么产业,我父亲也不经常去的,恐怕我此生并无机会上京了。实不相瞒,秋雁姐的请求我有心答应,却怕是有心而无力。”

佟太守目光微闪,“王爷临行前曾提起蓝侯爷,言语间颇为推崇,兴许日后会有交往亦说不定,到时三小姐若有机会交往王府内眷,还请看在多年情分上,替佟家上下探看一下小女。”

如瑾心头微怒。她自己就曾亲耳听到长平王轻蔑谈起蓝府,何来的‘言语间颇为推崇’?什么佟秋雁的临时嘱托,怕是佟太守自己的托辞罢?他话里话外笃定她日后必与王府有交集,心里在到底想些什么,难道真当她与那等孟浪之人有什么瓜葛?

然而终究是念着人家遭事,又碍着佟秋水面子,如瑾不好发作,将薄怒压了下去,只道:“大人宽心,若日后真有机会,我必会念着秋雁姐姐。”

“如此多谢三小姐了。”佟大人微微欠身。

如瑾道:“大人可还有别的嘱咐,若没有我就去后面看看秋水姐,她情绪不是很好,让人担心。”

佟太守道:“并无别事了,多谢三小姐来看望小女,你们姐妹情谊深厚,是小女的福分。”

“还有一事恕我多言,听秋水姐提起张家婚事,我劝她是秋雁姐的意思,还请大人勿要说破,门当户对的良媒,我也希望秋水姐能幸福。”

“哦?三小姐好意,多谢多谢。”佟太守没料到如瑾这样说,正为二女儿的执意不从而头疼,闻言甚是感激。

如瑾站起告辞,走到门口时突然站住,转身注视他:“容我问一句僭越的话,秋雁姐此番上京,大人以为是福是祸?”

佟太守见如瑾问得郑重,沉默良久,最终道:“必然是福。”

如瑾追问:“是期望还是笃定?”

佟太守直言:“是别无选择。”

“我明白了。”如瑾欠身,出门而去。

最后的对话让她大致揣摩到了对方心意,木已成舟,别无选择。即便佟秋雁最终只能做一个卑微的姬妾,他佟家也毫无疑问被划进了七王一系,再想偏居青州安于小富,怕是不那么简单。

如瑾想起前世宫里头暗暗涌动的波谲云诡,那不是女人之间单纯的吃醋争宠,而是涉及朝堂,涉及党争,涉及皇权更替,每一个微小变动都可能导致血流成河的凶险,一步踏错,粉身碎骨。

于是她不再恼怒佟太守对她没有来由的胡乱揣测,病急乱投医,那不过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担忧,是一个小城太守对皇族这个庞然大物的畏惧,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会出现的助力罢了。

只可惜,那只会是佟太守一厢情愿的误解,她蓝如瑾发誓,绝对不会再与天家商氏有任何挂碍。

回到佟秋水那里,又很是劝慰了一番,佟秋水情绪好了许多,“谢谢你来看我,张家的婚事我再想想,其实张少爷那人我并不觉得好,倒是跟姐姐相配,谁想到……”

如瑾劝道:“这话原不该我说,可事已至此,我们只能有些庸人的想法,盼望着秋雁姐能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罢了。”

佟秋水苦笑:“这话恐怕你我都是不信的,可若不信,又能信什么想什么?”

须臾到了午饭时候,佟家这个情况,如瑾不便留下吃饭,只得叮嘱了几句告辞离开。她前脚走,后脚佟太守叫了女儿过去,将长平王的事情告知。

“如今别无他法,我们只能自己宽怀,虽说你姐姐远离亲人,但到底也是旁人羡慕的前程。”佟太守长叹一声,“自此我家恐怕不能苟安,王爷临行提起过蓝三小姐,兴许日后……总之你与她多多交往便是,她年纪虽小,但机敏通透处比你们姐妹加起来都强,又诚心待你,说不定以后我家还要靠她。”

佟秋水瞠目结舌,被长平王三字打得愣在当地,再也没想到那人竟是这样的身份,至于后面父亲说了什么,十有七八都没听到。

……

如瑾回到家里,先到南山居那边请安知会。蓝老太太见她面色不大好,就问:“佟二姑娘病得不轻么?”

如瑾定了定神,笑道:“还好,大夫看过了,说是吃几副药就好。只是孙女看她病卧心里难过,倒惹得祖母担心。”

老太太道:“没事就好,你也累了,回去歇着吧。”

如瑾告辞退出,临出院子时看见跟去佟府的老妈妈进了正房,想起佟秋水故意熬的药锅子,知道祖母那边不会有事了,安心带人离开。

已经过了午时,如瑾又到秦氏那里知会一声,顺势在幽玉院用了午饭才回梨雪居休息。整整半天的奔波和惊悸让她十分疲惫,由青苹扶着进了屋子,正打算去内室躺一会,进门却看见寒芳依然跪在地上。

碧桃迎上来低声道:“她跪了一上午了,只是不肯起来,说要等姑娘回来。”

如瑾满心里都是佟家和长平王的事情,哪有精神管别的,皱眉看了一眼就进了内寝。寒芳身子微微动了动,眼见湘帘垂地,青苹碧桃在内服侍一会就出来了,知道如瑾歇了午觉,短时间不会见她,于是低了头又接着跪。

如瑾躺在床上,身子疲乏得紧,从脚尖到五指全是酸涩,然而心头却是思绪翻涌不能成眠。风透纱窗,微微吹动墙上未曾钉牢的月下睡莲图,晃呀晃的,画里的水纹仿佛也在荡漾流动。

那静静伸展的白莲让她想起佟秋水憔悴的容颜,以及她也许再不会得见的佟秋雁。如瑾对这个女孩子印象并不深,只知道平日女眷们聚会走动的时候,佟秋雁总是照顾着妹妹无拘无束的言辞,就像那日春宴上一般,替妹妹圆场,站在后面轻轻拽妹妹的衣角。然而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女孩子,竟有如此惊人的胆魄,甘愿为亲人牺牲自己。

长平王,七皇子,商……

商什么?如瑾有些想不起来,或许从来就没记住过,她那时候对这些不甚在意,宫里人也不会整日将皇子名讳挂在嘴边,多是称呼王名或排序,因此几个皇子的名字她不太能分得清。只是不论叫什么,那都是个很讨厌的人罢了。

她不知道他为何跑到这偏远地界来,前世她与他是不曾有过什么交集的,这样荒唐的人,竟不顾礼节往官员家中的内宅跑,也不知佟秋雁跟了他会受什么罪。

如瑾无法原谅自己。别开眼睛,不敢再看那株白莲。

窗外日影渐渐西斜,她一动不动躺了许久,一直没有睡着,思绪纷乱,头越来越疼。屋子里静静的,下人们如今很守规矩,没人敢在她休息的时候闹动静。

死水一样的安静。

却猛然的,有了咚的一声响,仿佛那个夜里栀子花落地的声音。

如瑾以为自己恍惚了,然而不一会帘外青苹低低的声音传来:“姑娘是不是醒着?寒芳在外头跪着晕倒了,请姑娘示下。”

“抬她回房,找大夫给她看。”

青苹应声而去,隔得远远的,外间那边却略微嘈杂起来。不一会青苹又来通禀:“她又醒了,接着跪呢,脸色很苍白,一天水米没沾牙了。”

如瑾无声叹息,她觉得很累。

这样一桩接一桩的事,似乎无休无止没有尽头似的,难道这番重生是上天想让她重受一遍苦么?

闭上眼睛又躺了一会,如瑾无力唤道:“你进来吧,我也该起了。”

青苹轻手轻脚进门,见如瑾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服侍她起身梳洗。如瑾将头发松松挽了两圈披在脑后,只穿了家常绫裙小袄,移到窗边看外头小丫头给花浇水。

“叫她过来。”

寒芳一瘸一拐走进来,跪得时间长了,腿脚都不灵便,但一进屋还是跪了下去。

青苹退到外头,屋里只剩下如瑾和寒芳两人。如瑾没说话,只在窗边看花。植造房新献了几株重瓣木槿进来,舜华之英,艳红与洁白,宛若流霞。

她可以一直不说话,旁若无人,寒芳却不能。已经跪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得了传见,寒芳明白若还像早晨那样等着如瑾发问,怕是总也不会等到的,过了这次,也许再不会有机会了。

“姑娘,这牛角镶玉的梳子是府里库存多年的好东西,听年长的妈妈们说,它手感温润,材质极上乘,舒筋活血再好不过了。”她放下怀里一直抱着的梳匣,打开小屉,将大小疏密不一的梳子全拿出来,一把一把摆在地上。

她跪的地方没有锦毯,是光溜溜平整整的石砖地面,梳子放下,就发出一声声细微的脆响。

如瑾没有搭话。府里给各房梳头的婢女都会领到这样的工具,没有什么稀奇的,她等着她下面的话。

“姑娘,这梳子很漂亮,做的人也不知有多巧妙的心思,虽然是牛角,竟然也给染成了各种颜色,红蓝绿黄的摆在一起,又嵌了玉,真好看,平日给您梳头,您也喜欢把玩它们。”

如瑾终于觉察出了些许异常,转过身,垂眸扫视一溜光彩夺目的梳子。

蓝的像是晴好的天空,翠的像是锦雉鲜亮的尾羽,朱色的如春桥红药,各个都是极好的颜色。她喜欢素淡,却也会被明亮欢快的东西吸引,日常见了它们亦觉欢喜。

只是,这样的时候,寒芳这样特意拿出来它们,是为了什么。

寒芳见如瑾回身,忐忑的脸色终于有了些松缓,她俯下身去给如瑾磕了一个头。

“奴婢自从进府,看了不少事,也听了不少事,谷妈妈教导奴婢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不管怎样都得好好做人,即便没机会做好事,也不要行了恶事。奴婢跟您的时候不长,不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但也没见过您对谁作恶,所以,奴婢也会好好伺候您。”

如瑾道:“我曾跟你说过,跟我不要拐弯抹角,我不喜欢。”

“奴婢知道。”寒芳说,“因为有些事奴婢也没看明白,所以不能跟姑娘说明白,只是将奴婢看到的听到的转告姑娘罢了,这是奴婢的本分。”

“那么你就说吧。”

寒芳看看如瑾,很谨慎的开口:

“奴婢得到这套梳子的时候,库房管东西的妈妈千叮万嘱,这梳子贵重,让奴婢好好保养着,若是断了齿、花了颜色,一定要拿过去给她修补。只是梳子从没坏过,奴婢也就没去。不过前几日那库房妈妈打发了人来取走了梳子,说是例行的保养,等梳子送回来时,奴婢发现颜色比以前重了许多。”

如瑾走到跟前,俯身拿了一把靓蓝色的,举在眼前对着光线细看。

似乎是重了许多,比最初她见的时候颜色深了。

“所以你想说什么?”如瑾侧目。

寒芳道:“姑娘梳头从不用刨花水,都是自己配的养发方子,奴婢不知底细不敢乱说,只是姑娘心中若有疑惑,可以问问调制梳头水的妈妈。”

------题外话------

感谢rrena4270,1993king,kszhengjian三位姑娘宝贵的月票!感谢fxzhx姑娘打赏!感谢dxn姑娘送花!

072 连番变故

“梳头水怎么了?”如瑾问她。

寒芳道:“奴婢不懂那个,只是日前听那位妈妈与人闲聊,人家问她,怎么往水里加白矾呢?她说,姑娘用的水香气太淡,加了这个会让香气更持久一些。”

加东西……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心口,如瑾只觉指尖越来越冷。

寒芳口中似乎毫无关联的几件事,也许旁人听来不觉什么,可她经历过宫中种种,岂有听不明白的。

牛角梳,养发水,想害人原不用只在一处使力的,分散开来,更不易被人察觉,往往更有奇效。

虽尚未明白这两样合起来会有什么后果,但不用深想也能知道必定歹毒,这可都是她每日所用且会触碰皮肤的东西!

“养护梳子是什么时候的事?”

寒芳抬眼飞速打量了一下如瑾神色,有些怯意,却很快回答:“时候不长,大约是青苹姐姐给孙妈妈帮忙的那阵子。”

如瑾扶着妆台缓缓坐下去。

未曾蒙上的铜镜映了窗外日光,反照墙上变成了雪魄般的冷,如瑾后背渗出一层层的汗来。

果然红橘之死,预兆着日后对方行事会越发阴毒。

原以为只有宫廷中才会阴私不断,暗箭难防,却不料小小的侯府里也会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是了,是她糊涂,误会了她们手段粗浅。却忘记了,前世只需四方亭一事她就着了道,所以才没有后来的环环相扣步步相逼,因为那时的她还用不着人家太费心思。

如今这样,却是人家看重她了。

真是荣幸之至。

想通关节,转目却狠狠盯了寒芳一眼,“既是许多日的事,为何现在才报?因我接了你的荷包,就觉我易于哄骗讨好,无需你花什么本钱就能得我欢心?”

这话说得又直接又严苛,寒芳伏在地上连连磕头:“姑娘恕罪,是奴婢初时未曾往这上头想,如今略有些察觉就马上说给姑娘听了,一时也没敢耽搁!”

如瑾冷笑,眉间冷色如冬日霜华:“你能察觉这些,也是不同寻常的伶俐人了,只不知你分来我院子时,可曾有谁交待给你什么话,而你又领会到了什么?”

寒芳一凛,瑟瑟垂了眼,连忙俯首:“奴婢不敢隐瞒姑娘,奴婢过来时一为给姑娘伺疾,一为填补梨雪居的空额,二太太亲口嘱咐奴婢们要尽心伺候罢了,并无别话。”

“或者确是没有,或者你不敢说,这都都没什么。”

如瑾神色淡淡,扬起春山浅黛,“原是你这些日子也没做过出格的事,否则我不会留你到今日。”说着扳了指头细数,“十一个荷包,七双鞋垫,两件贴身的小衣,这是你们日常人情往来,你愿意与人相交维护关系,我以前不干涉,以后也不会管。不过……”

话锋一转,声音带了些许严厉,淡淡看住她,“你今天既然跟我说了这些话,可想明白了自己以后处境如何?”

如瑾说一句,寒芳额头就有一滴冷汗,瞬间打湿了额下石砖。

荷包,鞋垫,小衣……数目一丝不错,正是她进院来送给院中诸人的小物。一想到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如瑾看顾之下,她就觉得后怕不已。

好在……自己并没有错了主意,做出什么背主的事来。而如瑾这样精细,也不枉她今日冒死赌对了一回。

寒芳咬了牙,立即郑重作答:“奴婢生死系于姑娘,日后必定忠心勤谨,不负主子。”

“若我负了你呢?”如瑾追问。

寒芳毫不犹豫:“奴婢无悔,只求姑娘怜悯谷妈妈。”

“针线房母亲接管不久,谷妈妈要被遣退却应是早有风声,为何你往日不去求二太太?”

寒芳直言不讳:“求谁恩典,为谁办事,奴婢不愿违背良心。而且谷妈妈若知道了,也定是宁愿出府孤苦,也不会享受奴婢舍了良心给她求来的恩典。”

“听起来你们师徒倒像是忠厚人了。”如瑾闻言笑了笑,“只是你既直接,我便也不瞒你,此刻我并不能完全信任于你。”

“奴婢明白,日久见人心,奴婢等着姑娘的信任。”

“那么你就说说这梳子和梳头水有什么奇效吧,一点一滴做起来,我才能慢慢给你信任。”

寒芳踟蹰一下,却是面有难色:“姑娘……奴婢真不知道,否则不会放弃姑娘给的机会,要么……奴婢拿了梳子和水去找谷妈妈问问?她年纪大经事多些,兴许能猜得出来。”

如瑾沉吟,继而道:“不必惊动他人,此事你要保密。你无须时时提起谷妈妈给我听,只要你忠心,我自然会给她一个去处。”

寒芳赧然垂首,不敢再多言。

“下去吧,今日之事不要声张。”

“是。”

寒芳一把一把收了梳子,抱起精致小巧的梳匣躬身退出,脚步依然踉跄虚浮,但背脊挺直了许多。

光亮整洁的青石砖地没了彩色梳子点缀,又恢复了往日颜色。如瑾盯着寒芳摆放梳子的地方沉默良久,仿佛还能看见那鲜亮花俏的色彩,刺得眼睛生疼。

好深沉的心思,好巧妙的心机。

她是再也不能抱有任何虚妄的期望了。为着相互之间从不曾存在的亲情而留有余地,只做防守而不反击,是她不切实际。

风过香庭,吹进满园草木芬芳,如瑾却渐渐嗅出那风里带着血腥气,像是日光下的阴影里有猛兽蛰伏着伺机而动,口鼻散出令人作呕的臭味。

扬声叫碧桃,进来的却是青苹。

“碧桃姐姐出去了,姑娘有什么吩咐?”

自从得了如瑾重用,碧桃在人前真正有了一等丫鬟的体面,与各处奴婢走动得勤些,也是为了日常探听消息。如瑾便吩咐青苹:“适才的茶不好,换别的沏来。”

青苹拿了茶盏要出去,如瑾扶了扶挽起青丝的温润玉簪,状似无意随口问道:“适才梳头觉得香气宜人,想是调制梳头水的人做事勤勉,不知是谁,月底多打赏些。”

青苹想了想:“是冯妈妈,她爱干净,手脚也稳重。”

“就是额角有颗红痣的那个?”

“是。”

如瑾想起她病中第一次叫了院里仆婢们训话的情景,插金戴银的婆子里冯氏就是一个。原就警戒着她不敢让她到跟前伺候,只分派一些无关紧要的活,却不料一个梳头水也能被人动了心思。

青苹自去沏茶,恰好不一会碧桃回来,脸上有些喜色,近前就说:“姑娘,凌先生那边查出人来了!”

如瑾心中一紧,也不知该喜该忧。

若是喜,这接二连三的事也太多了,左不过又查出了一件阴私,有何可喜?若是忧,却偏偏在这个时候,似是专为给她送主意的。

轻轻盖上铜镜遮帘,稳了心神徐徐开口:“是谁?”

碧桃低声:“果真是东府派去的,是二太太一个陪房叫周大林,平日不怎么得用,谁知这事落在他头上。是他找外头闲汉做下的,那闲汉为了请到凌先生,还特意叫兄弟先找事支开了蒋先生。”

如瑾冷笑道:“正是平日状似不得用,才好派去做这些腌臜事,被人识破了也可推脱是他因不得志而心生歹意报复主子,她们正好撇清。”

碧桃想了想,连连点头:“还是姑娘头脑灵活,奴婢先还疑惑着,这样隐秘的事为何不用心腹,偏用个平日里不妥当的,听说周大林经常私下抱怨主子呢。”

“这就是了,更加可以推脱。”如瑾想到一事,问,“难为凌先生查得仔细,可知他如何查清的?”

碧桃嘴角一抿,眼波一转,露出大为感佩的神色:“奴婢正要说呢,原以为他只是个好大夫,没想到做事也妥当。他先回忆那人样貌画了一张画,让市井相识暗地里帮忙寻找,没多久果然有了眉目,他却没声张,直让人与那闲汉结交,称兄道弟喝酒吃肉的,最后就套出了许多话来,现如今那闲汉还不知道他已被人诳了呢。”

如瑾心下亦是感佩,果然她没看错人。当日不过匆匆一面,那道光风霁月般澄澈又通透的青衫身影就印在了脑海,他肯帮她,也知道该怎么帮。

难为他那样的人,竟也有市井相识,竟也能想出江湖气十足的办法。

“那么,他打算拿此人怎么办?”不由的,如瑾就想听听他的主意。

“凌先生说了,事情源头在姑娘这里,但听姑娘吩咐即可。他只希望姑娘念他一点苦劳,自己解困之余别忘了顺带帮他正个名。”

如瑾不禁失笑,想象着他说出这种话时该是什么表情,却是如何也想不出来,实是无法将他温润的眸和这有些耍赖的话联系到一起。

见碧桃困惑站在一旁,对她的笑十分不解,最终只得言道:“他倒很知进退,我自然不会只顾自己,原本也是我牵累的。”

碧桃于是也跟着笑:“那姑娘打算怎么做?”

恰好青苹沏茶进来,见两人说话,放下托盘就要退出,如瑾扬脸叫住了她。“你们都坐下,我有话说。”

青苹有些诧异,因为平日如瑾和碧桃说话并没有刻意叫她在场听着,她也就识趣的避开,让她留下还是第一次。碧桃看看如瑾神色,利索地走到外头关了次间的门,又遣了一个小丫头在门口看着,方才重新进屋听吩咐。

如瑾对她的小心很是满意,挥手让她们两人在杌子上坐了,细细将寒芳的话说与她们听。

青苹倒吸一口凉气:“竟有这样的事?可梳子和白矾又会有怎样不妥呢……”继而皱眉苦思。

碧桃立时站起身:“这不用咱费脑子想,抓了配水的冯婆子来问不就行了,她敢不说,就给她一顿好打!”

“坐下,哪有这么容易。”

如瑾叫住她,“捆了她严加拷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