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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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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咱们……咱们怎么办,回家吗?”随从小声询问。

“回你个头!”蓝泯铁青着脸骂了随从一句,退到门边站着。他不甘心,不到最后一刻,他就在这里守着。

日头一点点偏西,蓝泯站在王府外头的墙根下杵得笔直,腿僵了,腰酸了,他就是不动。随从们大眼瞪小眼陪在一旁,任谁心里都知道,再等下去,也不过是一场空等。

……

“……王爷恕罪,实在是家中侄女素有疾病缠身,不堪王爷青睐,入府为妾的事情,需得换了小女前来。”

永安王府的外院书房里,蓝泽坐在下首,勉强笑着朝座上永安王解释着。他进屋的时候已经不短了,陪着年轻的王爷东拉西扯了半日,几次三番暗示蓝如璇不能入府,人家永安王都没听懂,到最后他只得将话说得如此直白,未免尴尬。

永安王却是温和一笑:“蓝侯无需担心,本王不在意什么疾病,宫里有的是高明御医,再者到民间去寻名医也是无妨的,既然定了蓝家的小姐,本王不会因小节而反悔。”

蓝泽心说这可如何是好,他头疼得厉害,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借口了,然而要说出自己与兄弟已经断绝关系的事情,他也实在说不出,家丑不能外扬是他深深烙在心里头的准则。当着外人的面给兄弟没脸,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王爷,这个……虽然王爷宽宏,但下官不敢以多病侄女给您添麻烦,左右都是蓝家的女儿,下官愿以亲女送入王府。”

“蓝侯这又何必呢,你虽为本王考虑,但事情传了出去,岂不让人误会本王寡恩。”永安王笑道,“此事便如此定了,蓝侯无需多言,钦天监那边择了吉日出来,就在下月初三,届时本王接人入府。”

蓝泽暗暗叫苦,待要再说什么

,永安王又道:“前日恍惚听说,蓝侯似是与家中兄弟闹了不快,莫非是为此不喜侄女入王府?”

“这……非也非也。”蓝泽暗自擦汗,连忙否认。

“那便好了,其实骨肉兄弟有何不能体谅的,来日蓝小姐进了本王府中,蓝侯要与本王多多来往才是。”永安王笑着说完,抬手端起了茶,拿在手中轻轻撇沫子。

端茶送客,这是暗示来访者可以走了。蓝泽连忙站起身来,拱了拱手,还想说上几句什么做最后一搏,未料永安王见他唇角一动,自己便先站了起来,“蓝侯身体似乎不适,本王就不多留了,就此作别。”

做主人的先转身进后堂去了,蓝泽僵着身子愣在原地,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以他们这种身份相互交谈,自是不必把什么话都说白了,惯常是说一半留一半的。蓝泽来时信心满满,笃定只要自己露出一丝不愿意让侄女蓝如璇入府的意思,那么永安王肯定会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左右都是蓝家女儿,谁入府又有什么关系呢。

却未料到,他几次三番的试探,永安王都不接他的话茬,等他终于厚着脸皮将话说直白了,人家还是不肯。蓝泽突然想起蓝如璇给长平王烹茶的事来,难道这侄女暗中也和永安王搭了关系,使了什么狐媚手段?

“侯爷,怕您不认识路,小的引您出府?”

王府仆役谦卑的询问将蓝泽从愣怔中拉回来。话说的客气,然而却是在赶人,因为从外院书房到大门口就是笔直一条路,穿几道门便是,哪会不认识而迷路。

“啊……好。”

蓝泽顿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总杵在人家屋里不是回事,眼看永安王是不会再出来了,他只好呆怔着跟了仆役离去。

“大哥,出来了?”蓝泯一直候在王府门口,站得犹如一根石柱子,一见兄长出来立刻迎上前去。一惯的笑脸是没有的,眼中泛红,怨恨和愤怒充斥着眼眶,他几乎已经做好了被兄长奚落的准备,也做好了听噩耗的准备。

然而蓝泽深深了盯了他一眼,甩袖就上了轿子,催着轿夫快点离开。

“好叫蓝主事知道,定了吉日是下月初三,到时候府里会着人去接小姐。”给蓝泽引路的仆役走到蓝泯跟前,笑着说了一句。

“……嗯?”正看着兄长远去的轿子发狠的蓝泯愣了愣,似乎没听明白。

“快请回去给女儿准备嫁妆,小的还有事,就不送主事了。”仆役笑着躬了躬身,转身又朝几个看门的道,“这位蓝主事家中小姐下月入咱们王府,日后见了蓝主事,你们客气着些。”

看门的几个人互相看了看,各自低头应了,那仆役才迈步进了府门。

蓝泯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日才反应过来人家说的是什么,回头瞅瞅自己的随从,有些痴痴的说道:“你们听到没有……咱们姑娘……”

“老爷!咱们姑娘的事成了!”随从兴奋。

蓝泯愣愣看着王府门前硕大的石头狮子,几乎都忘了高兴。天上日头偏西了,他抬头看看明晃晃的那一团火,只觉得一切都很虚幻,让他不敢确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老爷?老爷?”随从们连番推了蓝泯好几下,他都没什么反应,似乎是痴怔了似的,将随从们吓得不轻。

一个年纪稍大的随从惊愕道:“别是又惊又喜的伤着脑子了吧……”

几个人七手八脚半拖半拽的将主子弄离了王府门口,抬上马背,急匆匆往家里赶,一路上都没敢耽搁。“快,快去请大夫,就说老爷惊着了。”一进家门,随从慌忙叫道。

蓝如璇闻讯赶来,进了父亲房间,一见蓝泯痴痴呆呆的样子,眉头就是一皱。

“父亲,难道事情真的不成了?”

“璇儿……”蓝泯看到女儿,痴傻的神色终于有了缓和,对着女儿眨了半日眼睛,最终似是回过了神,喃喃道,“……成了,成了,竟然成了,为什么蓝泽没拦着咱们呢。”

蓝如璇惊愕:“听说那边侯爷也去王府了,难道没赶在您前头么?”

蓝泯困惑的摇了摇头,对整件事情百思不得其解,蓝如璇见着父亲这样子就是着急,走到门口隔着帘子叫过一个随从来,将整个过程都问了,听说蓝泽无功而返,最初也是纳罕不已。回过身来思忖半晌,脸上突然飞起一朵红云。

“难道……永安王爷他……”

对于自己的相貌人品乃至才学,她都有着十分的自信,此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永安王在来京路上无意中窥见了自己,继而对自己有了好感,以至于蓝泽亲自去阻挠都没有奏效。

想来想去,她真的只觉是唯有这一个解释了。不然,东西两院闹成这样,蓝泽舍了脸前去阻拦,为何永安王爷都会置之不理呢。于是,渐渐的,她对自己在王府以后的日子充满了信心。而那王妃的名分,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思量的?她想。

父女两个一个愣怔,一个浮想联翩,东院里其他人倒都是喜气洋洋的,前院后院每人都是笑容满面,就差没放鞭炮庆贺了。而西院那边,随着蓝泽急匆匆的进门,蓝老太太内室中就紧紧关了门,院子里的气氛似乎更压抑了,丫鬟婆子们都是不敢弄出什么动静。

“怎么会要了璇丫头?”蓝老太太不知道蓝泽隐瞒的事情,听到此事的第一刻便起了疑虑,疑心是蓝如璇在来京路上做出了什么败坏门风的事,以至于永安王念念不忘,独独点了她的名字。一念及此,老太太脸色暗沉。

112 暗夜密议

对于蓝老太太来说,能有孙女进王府从而振兴家门是重要,但保持清清白白的家风更是重要,她历来就不允许子孙做有伤侯府清誉的事情。“来京的路上,永安王爷和璇丫头有过接触?”

蓝泽皱眉,亦不是十分确定,“当日母亲您身子不适,我也是身上带伤的,兴许是期间我们都没察觉,却有过什么事让王爷记住了璇丫头?”

“若是这样,璇丫头实在不配做我蓝家子孙!”

“可……”蓝泽捂着脑袋倒在椅上,“王爷心意已决,就算璇丫头确有品行不端的事情,一切也无法挽回了,即便我们将之逐出家门都无济于事。”

王爷若是想要谁,是不是蓝家人又有什么关碍,反而会因此得罪了王爷。蓝泽重重叹口气,烦躁不已,“璇丫头的品性不好,若是她去,还不如三丫头去。何况因为分家的事情她跟咱们又有了不满,日后怕是……恐怕会对咱们不利。”

蓝老太太对此看法不同,“再怎样她也是蓝家的子孙,若是她对侯府不利,自己的立身之本也就没了,她不会愚蠢到这个份上。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两边正要分家,这事不能再继续了,你跟泯儿那些恩怨都暂且放下,先忙璇丫头的婚事要紧。”

“母亲……”

“怎么,你不愿意?”蓝老太太沉脸,“我告诉你,不管以前有什么是非,如今璇丫头顶着襄国侯侄女的名义进了王府,你们自此以后就是一体的,你就是心里再别扭也得把这个弯给我转过来。这不只是为了泯儿那边,更是为了你。否则,若是永安王爷的妾室与你不合,你觉得王爷会怎么待你?”

蓝泽满心都是憋闷,母亲说的道理他如何不明白,但他实在是不甘心。东府上下害了他这么多年,让他子嗣单薄如斯,他好不容易才将他们踢出家门,谁料转眼间天地变换,人家就要踩到他头上去了。再者,蓝老太太并不知道太子先指了蓝如璇的事情,也就不明白两个儿子已经结下了一辈子难解的怨结,蓝泽却是明白,他和蓝泯一家是不可能和好了。

“母亲,二弟对我怨恨颇深,璇儿的婚事就算我给张罗,他恐怕也不会同意。”

“不同意也得同意!这不是你们两个的事情,是整个蓝家的事,是要做给外头人看的,不管内里怎样,你们都得给我维持面上的体统出来,懂么?”老太太呵斥儿子。

蓝泽头中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不禁脸色惨白,摇摇欲坠,双手捂着脑袋几乎坐不住椅子。蓝老太太唬了一跳:“怎么了,刚才让你看大夫,大夫说怎样?”

蓝泽张了张嘴,没说出一个字,顺着椅子滑了下去……

……

永安王府门口,兵部侍郎宋直下了轿子匆匆而入。“王爷,适才刚刚听到的消息,襄国侯府那里蓝侯和兄弟早在好多日前就闹翻了,恐怕蓝家小姐的事不大妥当……”一进议事厅的门,宋直便朝永安王急急禀报。

永安王正在那里阅卷品茶,听得宋直言语,放下手中书册,示意宋直坐下。侍从端了茶来,永安王方才开口道:“岳父且慢些说,秋日干燥,先润润喉咙。”

宋直没有心思喝茶,依言坐了下来,紧接着说道:“王爷,此事千真万确,是京兆府的人暗中报与下官的,他们有人在蓝家那边巡查,下官让他们留意着蓝家的动静,这才发现了此事。”

永安王点点头:“岳父所说不差,此事本王也略有耳闻。适才蓝侯与他兄弟曾来拜谒,在门口还曾当众闹了不合。”

“王爷,既是如此,咱们该当早作准备才是。”

“岳父所说的准备是指?”

宋直擦擦一路赶来的汗,言道:“蓝家大小姐的生父已经被蓝侯赶出家门,只是还赖着不走,但下官想着,既然有了这么一出,就算他日后能赖得住,也已经是遭弃之人,一辈子名声都不好听。生父如此,蓝家小姐亦是跟着受人指摘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若是蓝小姐进了王府,恐与王爷清誉有损。”

永安王笑而不语,宋直一通话说完,终于有时间端了茶喝一口,路上赶来得急,他的确是有些渴。这里喝了一口,放下盖碗朝上瞅了一眼,见着永安王意味不明的笑容,宋直立时想起什么,忙补充道:“王爷切莫误会,下官的确是为王爷着想才有此一言。按理说,这样的话实在不适宜下官说出来,只是……”

“岳父不必解释,本王明白。”永安王拿了书案上一个玲珑翠玉的小摆件,放在手心把玩,“这几年相处下来,本王自然知道岳父是没有私心的人,一切都为大局。”

宋直闻言放了心,按说他身为永安王妃的父亲,对于女婿收纳什么女人进府的确不便置喙,见永安王不疑心,他才敢说下面的话,“王爷,依照下官拙见,王爷不如早作打算,借着那个蓝泯被逐出家门的事情,直接弃了蓝家大小姐便是。虽有太子殿下的意思在里头,但这次本是蓝小姐自己身份有亏,与王爷是无干的,王爷您正好由此脱身,免得再与襄国侯牵扯什么。眼见着皇上和首辅那里不对盘,咱们不要卷进去。”

永安王静静听完,沉吟片刻,最终仍是笑了笑:“岳父所虑不错,但此事仍是无法,本王还是得收了三哥这份大礼。”

“为何?”宋直愕然。

“岳父不知道,蓝侯那边对兄弟阋墙的事情讳莫如深,他明明是不想让侄女进来,却始终不肯说出真正的缘故,让本王亦是颇为无奈。”永安王笑着叹了一口气,对着窗外透进的日光仔细端详翠玉摆件的水头。

“这……蓝泽此人下官无有接触过,他是真的不想让侄女进来还是在做戏,恐怕不好判断。从晋王一事来看,此人实在是投机之辈,巴结皇家正是他所愿。”

永安王道:“他倒不是做戏,是真的不想侄女进来,亲口说要用亲女替换。”

宋直明显愣了一下,“他真敢如此?真是……这算是厚脸皮还是愣头青。”

他身为兵部侍郎,整日打交道的都是六部九卿高官大员,大家能爬到这些位置上也都是宦海历练的老油条了,讲究的是心照不宣,一点即透,修的就是那点子涵养。谁遇见事不是说半分留半分,哪有大喇喇往出倾倒心中所想的,岂不是给人授把柄?蓝泽连自荐亲女做妾的话都说出来了,在宋直看来,这就是大大的不懂规矩,既不给自己留余地,也不给人家留余地。

永安王却笑道:“也是本王逼得太紧,不理会他的暗示,他能说出这话也是万般无奈了。”

“万般无奈?”宋直凝神想了想,继而诧异,“王爷是谁,他宁肯亲口荐女,也不肯透露兄弟不合?”

“正是如此。是以本王才是没法。”永安王摇头道,“他在本王跟前如此,在父皇和三哥那里想必也会死撑,这种事又没有逼他说实情的必要,父皇自然任他撑去,到头来蓝家大小姐身份还是无恙,本王自是不能弃她。否则三哥那里煽个风点个火,本王岂不是给父皇没脸了。”

宋直皱眉:“蓝侯真是愚蠢。不过,王爷,既然他要送亲女进来,王爷何不顺势而为,总好过收一个身份有亏的旁支,连累王爷声誉。”

“本王的声誉自不会受小小女子所累,岳父多虑了。至于此女生父被逐之事,不但无害,反而有利。她与蓝侯牵扯越浅,本王与蓝侯关系也就越浅了。”

永安王悉心查看翠玉光泽,与宋直谈话只是闲聊,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宋直闻言之后顿是恍然,不由对这女婿又是由衷感佩,“王爷高见,下官惭愧。”

……

入夜,长平王府,锦绣阁。

银月朦胧,隔着垂了烟纱的长窗透进屋子里,月影淡淡,照着屋中人影也是淡淡的。阁中没有点灯,因为长平王宿疾复发,这几日都是睡得早,连惯常彻夜奏鸣的丝竹声都没有响起,内院里一片静悄悄。

然而这王府的主人到底有没有安歇,连平日近身伺候的人都是不知道的。长平王幼时曾于睡梦中受过惊吓,因此留下了规矩,凡他安寝时不得有人近前。锦绣阁上下三层,跟前伺候的内侍和婢女们都候在一层值夜,而三层的寝房之中,便只有长平王一个人了。

不过,一个人只是内侍婢女们的错觉,其实此时的三层寝房内,重重幔帐遮挡之下,四联玉堂富贵描金绘彩紫檀屏风之后,除了端坐玉床的长平王,还有三人垂手而立。

贺兰,关亭,唐允,一个是王府里跑前跑后的长随,另外两个,这府里的人就没有见过他们了。更鼓和梆子的声音从远方隐隐传来,越发显得四周静谧无声,而唐允几不可闻的低语也是清晰得很。

“……那人背后是京兆府的府丞江汶,江汶最近新纳了一个小妾,那人就是小妾的哥哥,因着门第低微不懂规矩,自认是发达了,最近很是做了一些横行跋扈的事情,江汶那里也正不高兴,但是新人新宠正在兴头上,还没舍得处置这个伪舅兄。”

“嗯,那么你就替他处置了,连带给他也提个醒。”长平王淡淡吩咐。

“是。”唐允应了,停了一下,又禀报道,“底下口没遮拦的那个已经打了一顿遣出去了,是下头跟班的,不知道上面的事,念在无知,不伤他性命。但是带出去的人毕竟说了不妥当的话,小的约束不力,自去领罚。”

长平王点头:“这也罢了,以后注意着就是,原不是你的错。那处买卖鱼龙混杂,很有些没分寸的糊涂东西,也正是如此才得隐蔽。”

唐允低头道:“谢王爷不罚之恩。”

他事情禀报完毕,无声退后两步,贺兰那里接着上前,行了一礼回道:“王爷,您所料不差,都察院御史张寒果然与礼部段尚书有关联,只是十分隐蔽,底细还未曾查出,蛛丝马迹是指过去了。”

“嗯,说来听听。”

“张寒是五年前进的都察院,一直中规中矩倒是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奴才仔细梳理了他近年来参与过的主要事情,发现所有事都是以一年前他弹劾段尚书衣冠不整为节点的。在那之前他喜欢跟风随大流,许多陈情参劾的折子都是在风声已经形成之后才跟着上奏,朝野风向是什么他就跟什么,没有派系指向。但是自去年弹劾段尚书之后,虽然他的折子还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没有重点,似乎谁都参劾,什么事都掺和,但他参劾的人中却十有七八都是次辅贝成泰贝大人一派,以及其余阁老都有涉及,但惟独没有王首辅这一系的人。剩余的十之一二便是无关痛痒的人物。”

长平王微微点头:“你这法子算是不错,知道由表推里。段骞当年是个右侍郎,前尚书走了,接位也轮不到他,还有左侍郎在前,可首辅王韦录一手提拔了他,他们两个自是一派。”

贺兰又道:“都察院中张寒人缘不好,暗地里不少人都称之为傻子,说他既然被段尚书压着考绩,就该投奔其他阁老,总得有个依附,可他却偏偏自成一派,谁都要得罪,冥顽不灵,自讨苦吃。”

“呵,你的意思呢?”长平王笑问。

贺兰道:“奴才认为,张御史没有吃苦,该是甘之如饴。段尚书明里影响着他的考绩,暗地里该是赏了不少好处与他。”

“这就是段骞的狡猾之处,这等公认的与他为敌的人,若是参劾起他的敌对派系来,自然没人说是他的指使。”

“是。”贺兰道,“去年前礼部尚书致仕还乡,段尚书顺势接位,其中张寒也出力不少,就是他与其他几人一起参劾的前尚书纵奴横行,惹得士林纷纷抗议,最后逼走了前尚书。”

长平王低低冷笑了一声,“所以他这次又要故伎重演,使着张寒这把暗刀子,瞄上了户部杜晖。”

贺兰躬身道:“虽然事情是这样,但奴才却有一事未曾想通。”

“什么?”

“您惯常说户部杜尚书与王首辅各自掣肘,既是两人相争,也有皇上制衡臣下的意思在里头。王首辅他自己是明白此事的,因此不管明里如何针锋相对,他跟杜尚书的分歧也只停留在朝政表面上,私下轻易不会动杜尚书的人,为的就是怕皇上猜忌,明哲保身。然而这一回,利用段尚书指使张寒牵扯杜尚书,这事做得未免毒了些,王首辅为何突然转变了呢?”

长平王道:“这事是段骞自己行事,还是王韦录暗示他行事,如今不好定论。”

“段尚书与杜尚书并无私怨,若无王首辅指使,段尚书为何要害人……”

“你小瞧段骞了,他不是能安于现状的人。”长平王笑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段骞年过半百,然而进取之心却是未曾削减哪。”

一旁唐允低低插了一句:“王爷,小的虽对朝堂事了解不多,但礼部是清贵之极的地方小的却也知道。段尚书已是礼部顶点,又跟着王首辅做事,好处不少,名声与实惠都有,为何还要图谋那个户部的位置?虽然户部油水多些,但名声太不好,段尚书若图谋这个就是自降身段,他又不缺钱花,为何私下行此事?依小的愚见,恐怕此事还是王首辅指使。”

“月色这样好,本王就与你解释一番。”长平王又拽了一个迎枕靠住,抬眼看了看屏风上方透进来的微白月光。

隔了紧合的窗子和低垂的幔帐,再被屏风一档,这里实在看不到什么好月色,何况今夜又是个朦胧的薄云天气。底下几个人听了都是唇角微扬,知道王爷又在随口乱说。平日心情好的时候,长平王是很乐意教他们一些事情,他们更乐意听。

长平王斜倚在金丝迎枕之上,未曾挽起的长发随意垂着,顺着床沿一直垂落于地面厚密的贡毯,他疏淡的语气似是屏风后的月光一样漫不经心,“天底下读书为官的人,他们最终追求的是什么?一是位极人臣,二是金银满屋。怀有为国为民大志的人不是没有,但绝对不是段骞这个老货。”

“如今首辅位置上王韦录坐得扎实,护得严实,旁人插不进手去,何况王韦录的年纪又比段骞小,身体硬朗得不行,是以若要比谁老死得快,段骞在这上头大约是没指望的。因此,‘位极人臣’这一点,段骞这辈子是做不到了。即便老天有眼让王韦录死在他前头,现还有次辅贝成泰排在后头呢,也是轮不到他做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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