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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深宫嫡女-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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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妈妈道:“走到状元镇留宿时太太没睡好,次日起来精神不济,是以歇了两天才走的,路上我担心太太身子就没让车夫快走,因此今日才到。不过姑娘放心,太太今日精神好了许多,回府住着立时就能好,姑娘只管养好自己就是孝顺太太了。”

蓝如瑾听了心中一惊。能让心急如焚的秦氏耽误路程,显然不是“精神不济”这样简单。

看秦氏脸色十分不好,又聊了一会她就说自己累了要睡觉,让秦氏回去早点休息。秦氏非要留下来照顾女儿,谁都劝不住,蓝如瑾只好应了,让人将临窗下的软榻收拾妥当,又抱了厚厚的被褥来,伺候秦氏睡下。

一时熄了灯,孙妈妈亲自在内寝里值夜,碧桃和青苹都睡在次间后头的床上。

蓝如瑾心有所思睡不着,静静躺了一会,听秦氏和孙妈妈的呼吸也都是醒着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低声问道:“母亲,是谁去庄子报的信,又是谁伺候你们回来的?”

秦氏诧异:“怎么问起这个?”她听了消息只顾伤心着急了,哪里还在意伺候上路的人。

地上孙妈妈道:“是外院郑顺家的过去的,这一路也是她家二儿子带人护送。”

“郑顺?”蓝如瑾并未听过这个名字,她往日不理俗务,只略略知道家中几个大总管的名字,再底下就不大清楚了。

孙妈妈解释道:“他是外院里伺候爷们出门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府里当差。”

“能担了报信重任,想必很得主子信任吧。”

孙妈妈微微讶异,却也立时回道,“他家人虽没什么重要差事,但也算有些体面。”

“报信时,怎么跟你们说的?”

孙妈妈仔细回想那日的情景:“郑顺家的说姑娘落水,本来怕惊扰太太不打算告诉,但姑娘几日高热不退,看着十分不好,实在是没办法了,就请太太回来……”

“回来见我最后一面?”蓝如瑾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她虽未明言,却着实有这意思吧?”

孙妈妈眉头皱起,心生疑窦。

屋中黑漆漆的,蓝如瑾睁着眼睛,将这几日所思所虑渐渐穿成一条线,虽是断断续续并不完整,但也足够描绘出事情的轮廓,让她愤恨异常。

先是将她弄落了水,未曾立时淹死,便又在她的药中做手脚让她不能痊愈,还通知远在庄子里养病的母亲说她要死了……

母亲的身体状况合府皆知,她就不信那郑顺家的会疏忽莽撞到这个程度!

若是她不治而亡,母亲劳碌悲伤太过而有个三长两短,那么父亲身边就再也没有嫡妻嫡女!

到底是谁如此狠毒?!

028 居心叵测

前世此时未曾留意,如今细想,这一番落水的劫难竟是步步危机!

可叹她前世是如何命大,竟在懵懂无知的情况下活了下来。

当年不知道就算了,如今既有了察觉,她定不能轻易揭过此事!

细细盘算,这事的既得利益者首先是几位姨娘,特别是有了庶子的董姨娘。前朝和本朝诸多公卿之家,都曾有过庶子改继到嫡母名下成为嫡子进而袭爵的例子。如果母亲过世,从此绝了嫡子出生的可能,那么将庶子改到嫡母名下就是蓝家人首先会考虑的事情。

只是……动机有了,但手可以伸到外院去影响报信人,姨娘的力量真有这么大了吗?

而确实有如此力量的是婶娘张氏……

撞她入水的人中有东府大姑娘蓝如璇,红橘和范嬷嬷看情形也是东府收买的,所有矛头都直向张氏……

可,张氏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有动机么?

妯娌争锋?母亲根本不参与管家,连分府后自己的家宅都任由张氏打理,也不刻意在婆婆跟前讨好,张氏风头占尽为何还要害人性命?

争夺家产?几年前蓝老太太已经打破陈规,亲自主持着两个儿子分了家,因为长子袭爵,给次子的财产就多了许多,张氏还有什么不足的?

若说是为了蓝如璇日后入宫,也有些说不过去。毁掉蓝如瑾母女和选秀并无直接关系,怎会因此去害命?

蓝如瑾百思不得其解,一时不敢下定论,只默默沉思。

耳边传来孙妈妈的劝慰:“姑娘病中不要多思多虑,什么事也得养好了再说。若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情,等姑娘好了我帮姑娘参详。”

蓝如瑾心中一动。孙妈妈这言语,莫非她也意识到了什么?

她是母亲身边服侍的老人了,在府里这么多年,又不是笨人,兴许比母亲更能想通其中关窍。

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就不是势单力孤一个人了。孙妈妈别的不说,对蓝如瑾母女的忠心可是十分可靠的。

“晚了,睡吧。”蓝如瑾结束话题,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睡去。

只有养好精神,养好身体,才能面对后头的事。

……

“三姐姐来啦!看我这身衣服好不好看?”

丫头打起帘子,蓝如瑾一进屋,一团火红的影子立刻蝴蝶一样扑过来,笑眯眯提着裙子在她跟前转了好几个圈,裙摆像蝶翅一样在荡起的风中飘摇而起,又翩然落下。

蓝如瑾便微笑着站住,认真看了蓝如琳几眼,点头道:“很美。”

“哈!”蓝如琳拍手一笑,十分开心,扭头便窜回蓝老太太身边,抱了她的腿扭糖似的撒娇,“您看嘛,三姐姐都说好看。”

蓝老太太戳了她的额头摇头叹息:“没个稳重样子。”又抬眼看向蓝如瑾,细细打量了几眼,点头道,“看样子是大好了。”

蓝如瑾上前两步,膝盖一弯跪了下去,早有眼疾手快的小丫头在地上扑了垫子,这一跪就跪在了枣红色绣五蝠的软垫上。

“孙女已然痊愈,特来向祖母请安问好。病中多劳祖母挂念,又因琐事叨扰祖母,万请祖母容量。”言罢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蓝老太太端坐在罗汉床上,一身靛蓝色福寿团纹盘领长衫,赤金镶翡翠头面,含笑受了蓝如瑾的礼,让吉祥搀了她起来。

蓝如瑾又和母亲秦氏、婶娘张氏见礼,依着秦氏身旁坐了。这是她病愈后第一次出门走动,凌慎之入诊之后的第十天。

其实病早已好了,只是怕反复将养了几日,彻底好全才敢出来。来到祖母房中请安,恰逢张氏为三月三女儿节的事前来请示。大家议论了一会蓝如瑾的身体,张氏便又接着说起来。

“……去年女儿节佟太守家办了春宴遍邀宾朋,前年是冯主簿家,大前年是卫大人家,再前头也是卫大人家,算起来我们家已经好几年没有办春宴了,今年不如操办一场,让亲朋家女眷们都来乐呵乐呵。”

蓝老太太道:“原该我们办了,只是时间上?”今日已是二月二十,距离女儿节不够半个月了。

张氏笑道:“母亲只管放心,三日已经足够准备了,何况这么多天呢。要是您没意见,我这就安排给各府送帖子去。说起来,三姑娘养了这么多天病,正该好好散散心玩一玩,这是好机会呢。”

蓝如瑾微微一笑:“多谢婶娘惦记。”

蓝老太太点头应允:“春暖花开的日子,原该好好乐一乐,你去办吧。”

张氏笑着应了,却并不马上去安排送帖子,蓝如瑾心中一紧。

莫非,她又要提出那样的要求了?

当年未曾觉得有何不妥,即便后来有些波折,大家也当是意外罢了。

可如今想来,张氏若存了不良的心,那件事又怎会不是她刻意安排的呢?

捏了帕子细听,张氏那边说道:“我有个主意不知道行不行……我想着,女儿节年年如此过,不管谁家操办都是女眷们聚在一起玩乐,今年不如请了各家爷们一起来,咱们府里景致好,请大家来喝酒赏花岂不是妙?尤其是卫大人带了妻女儿子上京述职,绕路回青州家里待上几天,平日难得见着她们,如今正好是个机会,不然过几天他们就走了。”

她果然提了……

居心叵测!

眼看着当年难堪的“意外”就要重演,蓝如瑾心中十分厌恶。

蓝老太太笑道:“请男宾倒是新鲜,只怕爷们嫌由头不好,不愿意来。”

“本是找个借口让大家聚聚罢了,我先跟卫家大太太商量去,只要卫大人肯来,佟大人他们也定是愿意来的,男女老少热热闹闹多好。”张氏说得很有兴致,“听说卫大人几个子女都养得十分好,尤其是女儿有才有貌的,咱们家姑娘也多了玩伴。”

蓝老太太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如今蓝府几个少爷小姐都到了议亲的年纪,正该多跟各家朋友走动,打听相看。

当下便笑道:“你既不嫌麻烦就办吧,热闹热闹也好。”

蓝如瑾暗暗皱眉。她身为闺中女儿,又是晚辈,在宴宾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置喙的立场。

事情的开始,她阻止不了……

029 姨娘董氏

五妹蓝如琳已经在那里拍手嘻笑:“婶婶这主意好,我就喜欢人多热闹,那我这身新裙子留着春宴再穿。”

蓝老太太笑嗔:“哪里就缺了一身衣服,看你这小家子气,还要留起来穿。”

张氏连忙也笑着说道:“姑娘们的春裳早就送去了,五丫头别藏咯,快快拿出来穿吧。”

“祖母真是,孙女这不是想让您赏几件好衣服么。”蓝如琳嘟着嘴娇嗔。

蓝老太太便叫了如意:“去后头找找,那几件首饰出来给她们戴,整天就知道惦记我的东西。”

大姐蓝如璇用帕子轻轻掩口而笑:“是祖母东西太好了,难怪五妹惦记。”

一屋子人跟着笑,其乐融融。

蓝如瑾面上含笑,眸中却是一丝笑意也没有,暗叹眼前合家欢乐之气氛,如果表里如一就好了。

一时到了上学的时辰,如璇领头站起来跟祖母辞别,如琳就拽了一直坐在角落不出声的如琦,大家一起上学去。

蓝家诗书传家,女孩们除了针织女工的本分之外,也像男孩子一样请了先生在府里教书,只是休息时间比男孩子多。如今是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任教,名叫蓝宗礼,论起来是和蓝如瑾祖父一辈的人。

蓝如瑾大病初愈,目前以修养为要,不用跟姐妹们一起去上学,又陪坐了一会,因秦氏身子弱,最近辛劳未曾好好休养,蓝老太太便让如瑾陪她回去了。

走到半路,如瑾遣碧桃领了小丫头们先回去,独自带着青苹随秦氏回房。

秦氏所居院落名为“幽玉”,院中几丛翠竹长得十分好,取“数茎幽玉色,晚夕翠烟分”之意。一进院子,并无影壁阻挡前路,而是弯弯曲曲一条卵石小径,路边遍植幽竹,夹以青草兰花点缀,十分雅致。春季翠竹返青,老枝嫩笋浓淡相宜,一眼望去只觉心中清爽至极。

蓝如瑾扶着母亲沿着小径朝前走,一面闲话些家常。秦氏虽然体虚,但因蓝如瑾好了她心中高兴,精神便跟着好了许多,一路上说说笑笑。

两人正说着,突然旁边岔路闪出一个人,对着秦氏福身行礼:“妾身董氏给太太请安。”

她来得突然,秦氏未曾防备,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看清眼前是谁。

“你怎地……”

秦氏话未说完,前头那一袭紫色裙衫已经跪了下去:“妾身今早头晕,没赶上给太太请安的时辰,是以专门出来迎太太回房,望太太恕罪。”

低眉顺眼,恭恭敬敬,还带着怯懦惶恐,偏偏声音轻柔得像水一样,极是宛转美好。

此人便是几位姨娘之一的董氏,生有一子一女,女儿即是四姑娘蓝如琦,儿子是蓝如瑾唯一的同父弟弟,年方七岁,名为蓝琨。

董姨娘是怀县人,父亲早年曾做过怀县典史,虽是拿着朝廷银子,但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小吏,致使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见识,初入侯府时闹了不少笑话,被人鄙薄至今,连带着子女都性子懦弱被人看不起。

如今她又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蓝如瑾看了不禁心中不自在,轻轻拽了一下母亲的袖子,示意赶紧打发走她。

秦氏平日也是极其不喜欢她谦卑过头的态度,能不见就不见,此时便说:“我并未怪罪,你下去吧,若是还不舒服,就遣婆子去请大夫。”

“太太……”董姨娘怯怯地抬起眼睛,没敢动。

那双眼睛并不十分美丽,但目光中带着让人怜惜的怯意,三分颜色便凭添了七分。

秦氏腻烦她这副黏黏糊糊的做派,当下便皱了眉:“让你起来就起来,不是身子不舒服么,总跪在凉地上做什么。”

“是!”董姨娘连忙惶恐站起,一时又不敢走,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十分尴尬的样子,对上蓝如瑾的眼睛,又连忙赔笑,“三姑娘大好了?看起来精神真好……”

好一副懦弱可怜的样子。

蓝如瑾心中暗叹,面上淡淡含了微笑:“姨娘身体不适,怎地出来连个丫鬟都不带。赶快回去歇着吧,母亲又不是苛责的人,你这样反而容易让人误会。”

董姨娘面色更尴尬,唯唯诺诺只管嘟囔,却又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秦氏面色不豫,拉了蓝如瑾的手径直朝前走,再不管她了。身后丫鬟婆子有沉不住气的,此时已经是面带嘲讽地看着董姨娘,要不是顾着主子在前,恐怕就要出言相讥了。

一众人走出去十几步的时候,蓝如瑾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董姨娘还站在路边没走。瘦瘦的身姿立在翠竹之下,拿帕子在眼角擦拭,似乎是受不住委屈落泪的样子。

秦氏颇为不耐烦:“一点点小事便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又没有对她怎样,那副受气样子给谁看。”

“母亲何必跟她生气。”蓝如瑾一时哭笑不得。

秦氏脾气素来如此,说起来,蓝如瑾的性子就是多半随了她。如今蓝如瑾遭逢大变想通了,母亲却仍然是那个性子,十分孤直,不喜弯曲变通。

看来,有时间要劝劝她才是。

“娘……”清脆的童音响在董姨娘身后。

“闭嘴!”董姨娘脸色煞白,左右看看四周无人,这才连忙转身抓住冲她跑来的孩子,急道,“怎么胡乱叫起来了,平日怎么跟你说的,全当耳旁风!”

那孩子便皱了眉头:“四姐姐都这样叫你。”

“还不住嘴!”董姨娘压低了嗓子斥他,“只准在私下里叫,在外头不许这样,听到没?”

“噢……”孩子悻悻低了头,无精打采,突然眼睛一亮说道,“等我长大成了侯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管你叫娘。”

“轻声!”董姨娘连忙捂住孩子的嘴。

小小的孩子,个头只到她的腰间,眉眼像极了父亲,宽额直鼻,十分漂亮,可以想见长大也必是个美男子。只可惜……

董姨娘轻轻抱起孩子,沿着小径走进翠竹丛中,轻声在他耳边低语:“琨儿,刚才那样的话再也不许说了,不管心里怎样期望,都得埋得深深的,懂么?我是姨娘,你是少爷,不许再忘了身份。”

七岁大的孩子眨巴着眼睛,努力消化这番教诲,半响才点了点头:“恩,记住了,以后想叫娘得在没人的时候,在我们屋子里悄悄的。”

“真乖。”董姨娘笑着在孩子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三少爷!一眼没看见就不知道你跑哪里去了,让人好找。”服侍蓝琨的韩妈妈和丫鬟石竹气喘吁吁跑过来。

董姨娘转过身,脸上又恢复了平日怯懦的神态,冲两人笑道:“辛苦了。”

030 暧昧示意

“姨娘总是这么客气。”韩妈妈笑着上前接过蓝琨抱在怀里,几人一起沿着西边小径朝幽玉院后院绕去。

幽玉院算是侯府里比较大的院落,前后总共四进,大太太秦氏住了第一进最大的,后头三个小院子分别是刘、董、贺三位姨娘的居所。如今贺姨娘跟着侯爷蓝泽住在京都,她的院子便空着。

平日三位姨娘出入院子大多不从正院走,而是走最后一进院子西侧的小后门。董姨娘几人一进门,正好遇到刘姨娘在院中指挥小丫头晾被褥。

“妹妹回来了。”刘姨娘笑着上前打招呼,发现董姨娘眼睛微红,诧异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哭过?”

“没有,风吹沙子迷了眼睛。”董姨娘连忙掩饰。

一旁刘姨娘的小丫头香竹跳了几跳,将葱绿色潞绸棉被搭在晾竿上,笑嘻嘻插嘴道:“董姨娘方才去给太太请安,被太太说了几句。”

内宅里的事情就是这样,人多嘴杂,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能立刻传遍。董姨娘闻言俏脸涨红,十分尴尬。

刘姨娘连忙骂香竹:“好好做你的事,什么都插嘴!”

香竹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跑回屋里拿铺盖去了。这边刘姨娘连忙安慰董姨娘:“妹妹别跟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回头我一定好好罚她。”

“没有没有,真是风迷了眼睛。姐姐忙吧,我先回去了。”董姨娘匆匆道别,领着人快步穿过院子,进了自己院落。

蓝琨趴在韩妈妈怀里,回头狠狠瞪了又跑出来的香竹一眼,小小的脸蛋竟露出十分怨毒的神情。刘姨娘看在眼中却假作不见,一直维持着温和的笑容目送她们离去。

香竹翻个白眼,一边用鬃毛刷子刷铺盖,一边小声嘟囔:“瞪谁呢,一点侯府少爷的体统都没有,比人家大少爷二少爷差了十万八千里!”

刘姨娘这次倒未曾骂她,叹了一口气:“再怎样他也是少爷,侯爷唯一的儿子。”说道“儿子”二字,语气中有了无限叹惋。

香竹撇嘴:“儿子又怎样,老太太和侯爷还不是不待见他。说起来,他在老太太跟前还没咱们五姑娘得脸,白占个少爷的名头。”

五姑娘蓝如琳正是刘姨娘生的,听见丫鬟提起女儿,刘姨娘脸上便带了笑意,可是却有些微微的苦涩。

再得脸,再伶俐,终究是个女儿。一时她想起两年前未能出示的那个男婴,苦涩就越来越重,直从心里蔓延到嘴里,苦得舌头都木了。

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又因那次小产伤了身子,恐怕以后很难再怀孩子了。她也许再也不会有儿子……

眸中带了寒意,她冷冷盯了前院一眼。

那次小产,她不信和前头那位没关系,只可惜她没有证据!

……

董姨娘回到屋里,一口气喝了满满一杯凉透的茶水,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脸色难看。

“娘……”蓝琨从韩妈妈怀里下来,拽着生母的裙子摇晃,“娘不用生气,等我长大当了侯爷一定给娘出气,把她们这些坏人都杀掉!杀掉!”

丫鬟石竹心中一悸,被孩子嘴里恶毒的话吓了一跳。这才多大的孩子,张口闭口就是“杀掉”,也太……

偏生当娘的那个一点也不规劝,反而蹲下身子欣慰地将儿子抱在怀里:“琨儿快快长大,娘以后就指望你了。”

韩妈妈也是笑眯眯:“咱们三少爷可是侯爷唯一的儿子,以后定是袭爵当家的,姨娘就等着享福吧。”

董姨娘抬起头,脸色已经由阴转晴:“自然也忘不了你这乳娘的恩情。”两人相视而笑,共同憧憬着以后的好日子。

石竹有些受不了屋里的气氛,借口去泡热茶,提了茶壶走出房门,对着头顶碧蓝天空长长吐了一口气。

她十分明白,如果再不走,屋里那两人定要说出让她难堪的话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们多次暗示她以后会成为蓝琨的“贴身”婢女……

每次说起这个话题,无论是董姨娘还是韩妈妈,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笑意盯着她,让她坐立难安。她们只当她害羞,毫无顾忌地屡屡拿此事向她示恩,期望以此换取她的忠心不二——在她们眼中,允诺她做琨少爷的“贴身”婢女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恩赐……

可是……

也许对有些丫鬟来说,能够留在老爷少爷身边是莫大幸事,可是她并不想这样。那种尴尬的身份,就算以后能抬成姨娘又如何,就眼前府里这几位姨娘来说,又有哪个过得真正舒心了。难道她要那样过一辈子么?

越想越是心烦,石竹提了茶壶径直朝前头小厨房走去。身为丫鬟身不由己,一切都是主子们安排罢了,乱想又能如何?

幽玉院里只在正院后头设了一个小厨房,因此后头几个姨娘用热水都要到这里来打,虽然有些绕脚,但石竹此时巴不得路程再远些,能让她更晚些回去面对那两个人。

带着满腹怅惘走进厨房,却看见茶炉旁蹲着俏生生一个丫头,正执着扇子煽火。

“紫樱姐?”石竹十分意外在这里看见她,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心事,“你怎么在这里呢,还亲自……”

身为二等大丫鬟,亲自拿着火扇照看炉子,真是难得一见的事情。

紫樱闻声转过脸来,白皙的肌肤上带了些烟灰,原本花容月貌的面孔显得有些狼狈。

“是石竹啊,好久没看见你了。过来打热水吗?给,刚烧开的。”她没有正面解答石竹的疑惑,将一旁炉子上开着的热水递给石竹。

石竹并不笨,立时知道必是有些她不好说的原因,便也没再问,笑着谢过,打好热水出去了。

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脆生生的声音:“紫樱姐,水怎么还不好,太太那边等着泡茶呢。”语气颇为不耐烦。

“马上就好,稍等一会。”屋中传出紫樱的应答。

“你怎么不知道轻重呢,烧开了水不给太太先用,倒给了别人。”

石竹听这话不好,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见是一个日常跑腿的小丫头站在厨房门口催促。石竹感到十分奇怪,紫樱可是蓝如瑾身边的二等大丫鬟,如何一个杂役小丫头都敢拿小事说她?一时想不通,因身份尴尬又不便回头去解释,石竹只好带着愧意慢吞吞往回走。

幽玉院正房里,秦氏母女坐在窗前榻上闲话,半天不见丫鬟上茶,蓝如瑾便问怎么回事。

便有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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