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每天都看见大王在遛鹿-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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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夹在身上的手制魔杖，用蹄子捧着，将尖端对准了黑色盔甲的法师，口中念起了束缚魔咒。
　　随着她的声音结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根缠在树枝上被用来作为杖芯的精灵长发幽幽发光，竟然自动脱离树枝，化作一根长绳飞上半空，缠住了索伦的一条手臂！而与此同时，精灵王长剑劈下，将索伦被捆住的手臂生生斩断！
　　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索伦身体化作了轻烟，消失在半空中，而那些空盔甲们则纷纷掉落，滚得满地。乔怕被砸着，捂脑袋乱躲，结果还是被砸了个正着，一截盔甲正巧落到她的角上！
　　幸好没砸到头！角大就是有好处。
　　庆幸过后，乔又生起气来，晃晃脑袋将那盔甲摔在地上。这却是半截手臂甲，里面的血肉早已化掉，只留下空空的盔甲壳。
　　咦？
　　乔的眼神突然一动，她伸出蹄子去盔甲里扒拉了一下，一枚戒指应力滚出，上面的蓝色宝石闪闪发亮。

　　☆、第二十七章

　　好漂亮的戒指！不过就是有点大，估计她自己戴不上，但是精灵王肯定也戴不上的，那家伙手虽然比她大，但手指又修长又细，一看就不适合戴这种指圈很粗的戒指，所以还是她收起来好啦！
　　乔一边想着，一边迅速地把戒指叼了起来，塞进自己脖子上挂着的小口袋里。精灵王若有所觉，回头观望的时候，乔已经做完了之前的一套动作，昂首挺胸地在原地站着，还冲着精灵王扬了扬下巴。
　　这态度莫名地嚣张啊！
　　精灵王继续懒得搭理她，长剑开路，在前方疾走。乔成功背着精灵王弄到了一枚戒指，心情也是极好，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又一层光膜被穿透，乔突然听到巨大的吼声，精灵王的步伐猛然停住，同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乔头上的巨大鹿角。
　　于是乔也跟着被迫停住了。好吧，她的角刚才差点撞上精灵王的后脑勺。
　　这个记忆场景里的内容与之前的又有不同。精灵王的那些恐惧记忆里，除了前期会出现哥布林，红辣椒和山野猪等等奇怪东西之外，中后期明显战争场景偏多，几乎占据了全部画面的五分之四。精灵王这家伙也未免为国为民过了头吧？就没有一些关于他自身的伤感过去，比如说失恋啊情伤什么的吗？都活了几千年了还长这么漂亮不可能没女朋友的吧？就算没女朋友也该有个男朋友啊！
　　乔看热闹不嫌事大，暗搓搓地等着偷窥看看美人王背后的那些私密风‘流史。结果精灵王这厮还真就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一直战争战争战争到底。好不容易这一回出现的不是战争场面，而是一座孤零零的荒山头，还没等乔脑补出什么，就见断崖口处募地扑出一条龙，覆着黑膜的翅膀扑拉扑拉扇动，脊背上生着一排利齿状凸起物，丑陋的脸上神态狰狞无比。
　　这条龙起码也得有二十几米长，身体大得像半座山。相比起来它的翅膀小得可怜，但仍能在急剧的扑腾之下把身体悬腾在半空之中。
　　精灵王神色凝重，伸手将乔塞到了自己身后，挺剑直立。乔倒也没怎么害怕，在他身后探着脑袋瞅。她并不是第一次见到龙——去年她在霍格沃茨有幸观摩了时隔二十余年终于重新举行的三强争霸赛，其中第二场赛事就是要对付一条龙。勇士们需要守护一笼雪白的兔子样的生物，但它们是巨龙最爱的美食，而保护那些兔子的魔法防御罩出现问题，所以勇士们或者在龙出现前的一分钟内修好防御罩，或者在之后的半小时内击退巨龙，让防御罩自行修复。
　　那一届的三个勇士都不是阵法类的天才，没有人修好防御罩，所以乔有幸见识到了三种不同的对付巨龙的方法。
　　第一位勇士是来自布斯巴顿的美女巫师，她选择的是迷惑法，她用某种药物加上巫术使得巨龙的视线受到干扰，将其它的物品误以为是那些兔子状生物，打坏了很多的东西，还险些冲上观众席去，最终虽然也得到了胜利，但是分数并不很高。
　　第二个勇士来自遥远的德姆斯特朗，他是那种四肢发达的强悍男巫，硬生生凭着一己之力将龙引开，在外面战斗了半个小时，这也与他强悍的体力有关，当然那条龙也同样的皮糙肉厚，只不过它不会喷火，身上也没有带毒。
　　第三位勇士是霍格沃茨的一位学长，他是格兰芬多高年级的学长，据说是詹姆非常崇拜的人。乔虽然不崇拜他，但也希望他能获胜，毕竟这位学长的长相十分帅气。他的身体并没有之前的男巫勇士那么强劲，但这位学长十分聪明，他弄来了飞天扫帚，在空中不断盘旋，然后用攻击性巫术的巫术连续击打巨龙脖颈后的某处位置，足足击中了二十几次！最终那条龙被击晕在地，学长获得了最高分。
　　乔记得自己当时与观众席上的众多巫师一起发出了欢呼声。当时被气氛感染，她甚至希望自己在17岁以后，也能被选中参加这样的争霸赛，为霍格沃茨与斯莱特林争光。
　　不过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在观众席上看与真正直面巨龙还是有差别的，而且这条龙看着更加可怕，它的肚子里红彤彤的，好像装了岩浆一样。乔隐约记得之前那位格兰芬多的学长说过，龙的颈后有一处鳞片比较脆弱，可以用连番击打来致晕。可是……这龙太高了，她根本够不着！
　　精灵王也没有要让乔来对付龙的意思，他只是吩咐大角鹿尽量退后，不要被龙火波及。这位辛达精灵少见地被带动起了激烈的情绪。乔不知道龙喷火是什么样，但她可以感觉到，精灵王的身上正燃烧着一袭愤怒之火！
　　“哟，瑟兰迪尔。”那龙扑扇着翅膀，在断崖前开口了，它那碗口大的黄眼珠里闪烁着阴测测的光，“好久不见，我的精灵王。你又来为我奉上鲜美的肉食以及大量美丽的钻石与珠宝了吗？”
　　“闭嘴！”精灵王怒道，“你这丑陋的蠕虫！”
　　“蠕虫可不能以如此之态，居高临下地与你说话。”龙高高地抬起翅膀，从鼻子里喷出一股带烟的黑气，猛地将脑袋凑过来，就连位置偏后的乔都能感觉到从它身体里散发出的，带着腥味的热气。
　　“蠕虫可不会喷出那样炙热而耀眼的火焰毁掉你的脸，瑟兰迪尔。”龙鼻腔里喷出一股嗤笑之音，利落地躲过精灵王抬臂挥出的剑，将那长长的脖子缩回断崖之上，“怯弱的精灵王啊，你为什么不敢去除掉你脸上所覆盖的魔法呢？你在害怕什么？你担心那些龙火所造成的伤痕会唤醒你的臣民昔日里面对过的噩梦？想不到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依然还在记挂着我，瑟兰迪尔。当然，我也从没有忘记过那些精灵的滋味，他们的肉要比人类和矮人更美味得多呢！”
　　“不要在这里说大话了！”精灵王冷冷道，“我已经打败了你，对我而言，你不过是屈屈败将之臣！”
　　“或许吧。你的确是用你那柄脆弱的小剑，十分好运气地砍下了我的脑袋。”龙说道，“但那又如何呢？你的心里从来不曾忘记过我，你忘不了龙火的恐惧，你忘不了我是如何残酷地对待着你和你的子民。胆小的精灵王啊，你的这份恐惧成全了我，它们已经在你心中冲击出了广阔的黑色河流。你只执着于维护自己的领地，再不敢对抗那些来自于外界的邪恶。脆弱的精灵王啊，你躲避着战争与危险，但是恐惧却更在你的心中发酵。那些汹涌而来的黑暗记忆带给了我无穷无尽的力量！”
　　呼！
　　龙猛然张开巨口，一股炙热的火焰喷薄而出。几乎在同一时刻，精灵王抓着乔高高跳起，躲过了那些火焰。但之前所在的断崖处已经全部被龙火点燃，几近没有落足之地，精灵王单手扛着乔，在空中一个翻身，生生带着她翻下断崖，落在了地面上。
　　“躲远一点。”精灵王道，“不要被它的龙火波及，否则你的身体将会被焚化掉。”
　　乔赶紧点头，这时候她一低头，发现自己脚下是一片黑暗，半只蹄子都没入了暗影里，不由得惊讶道：“这地面上怎么没有土？”
　　她话音未落，脚下的暗影骤然消褪，变成了漆黑干裂的土地。地面上每隔一段地方就燃烧着火焰，那是龙火的余威，连石头也能点燃！精灵们的血已经被火焰烤干，只有一具具被撕裂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满地……
　　精灵王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将一只手放在胸口，微微垂头向着逝去的子民们致意。下一秒，这痛苦就化作了极端愤怒，他抽出双剑，脚步迅捷地朝着远处的龙奔了过去！
　　乔看着精灵王腾空跃起，身手矫健地与足有着他十几倍大的龙进行搏斗。那条龙曾经在外界被他杀死，但现在它又在米尔寇的邪眼中复活，并藉由着精灵王心中挥散不去的阴影而变得更加强大。乔能看到那条龙的眼中闪烁着黑暗与邪恶之光，它要将精灵王杀死，把他拉入永远无法停止的噩梦之中！
　　精灵王的武技是十分强大的，他甚至能凭一己之力与恶龙对抗。可是米尔寇之眼里的龙与外面的不一样，如果心中的阴影不曾祛除，那么即使杀死了龙，它也会再一次复活，并且实力还要比之前更强！
　　乔不认为精灵王可以战胜这条龙。从之前那么多的战场幻境就能看出，这些战争留给他的痛苦究竟有多大。在上一个幻境里，乔看到了精灵王的父亲在战斗中被残忍杀死，那一刻精灵王身上的戾气几乎能化作实质喷薄而出，如果不是乔私下里出手，只怕他现在还在那里周而复始地砍着那些半兽人的头呢！
　　如果在上一场幻境里魔杖没有损坏就好了，她还能帮点什么忙。现在只剩了个棍，没有作为魔力源的杖芯，就算是乔有心，也实在无力去……
　　胸前的口袋悄悄地震动了一下，有蓝色的光芒自内绽出。乔好奇地翻开口袋，发现发光的是那枚蓝戒指，比较诡异的是戒指的金属圈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大了很多，似乎……正好能套在她的蹄子上。
　　乔犹豫了一下，她不觉得鹿有什么必要在蹄子上挂枚戒指，但是戒指这样地盛情相邀，不戴好像又有点对不起它。于是她就伸了左蹄子套上戒指，在腿上的灰毛与戒指相触的一瞬间，乔感觉到有种熟悉的魔力流入体内，她不由自主地扬起蹄子，口中叫道：“uh…vah…duhkuh…dah…vruh！”（阿瓦达索命咒）
　　一道绿色的光从她蹄子内钻出，在空中划过诡异的弧线，迅速没入了龙那庞大的身体之内。
　　＇小剧场＇
　　一道绿色的光从乔蹄子内钻出，嗖地没入了精灵王的身体里。
　　精灵王身体一僵，迅速向下掉落，他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正对上乔因为惊讶而睁大的绿眼睛。
　　乔：抱歉，手滑了。
　　龙：不错，干得好，我觉得你可以做我的妻子！
　　十个月后，中土第一只麒麟诞生了。他与父母一起成为了索伦的信徒，并为邪恶统治大地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第二十八章

　　正准备朝着精灵王喷火的龙身体骤然僵在了半空中，下一刻，精灵王的剑刺穿了它的头。
　　乔则愣愣地后退一步，续而立即将戒指从蹄子上甩出，小心地叼着放进了胸前的口袋里。
　　巨龙的身体像沉重的肉块一样轰然落地，砸起无数飞溅的砂石。
　　乔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砰砰乱蹦。
　　她刚才，是不是念了阿瓦达索命咒？
　　阿瓦达索命咒是不可饶恕咒中的一种，也是十分邪恶的黑魔法，乔在上黑魔法防御课的时候听教授讲过。通常来说，这些巫术是被禁止的，如果发现有人使用它们，将会把该巫师关进可怕的阿兹卡班牢房，终身监禁。
　　乔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女巫，自然没有机会学到这种魔法，所以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为什么刚才会很自然地使用出从来没有学过的邪恶黑巫术呢？
　　很显然，精灵王也对此抱有质疑，但他并没试图向乔询问，因为他的质疑并非是从今天才开始有的，而所质疑的内容也绝非一两句话就可以问清，是以精灵王索性决定保持沉默，乔也乐得装傻。
　　龙身上被精灵王刺中的伤口再一次愈合，但它因索命咒而停止跳动的心脏却没有重新博起。随着龙的死亡，周围的幻境也在渐渐剥裂。精灵王收起佩剑，走到乔身旁，头也不低地说：
　　“我欠你一个人情。待到回归精灵的领地之后，你可以任意向我提出一个要求，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可以满足你。”
　　要求的话……乔觉得除了金币她没有什么想要的了，而精灵王已经主动把那枚矮人金币送给了她。况且等离开这里之后，她就要去孤山找矮人，恐怕也不会再与精灵们有什么交集。一念至此，乔索性迈步走到精灵王面前，试探着问：“那个要求我可以现在提吗？”
　　精灵王微微一愣，续而点点头，回答道：“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愿意。”
　　“那……我想看看你的脸。刚才那条龙说，它用龙火伤过你，还说你的伤痕一直在用魔法掩盖着。如果它说的是真的的话，我想看看你脸上的伤。”
　　精灵王的眼神微微变暗，脸上几蕴风暴。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弯下身，将左脸侧向乔的位置，然后解除了掩盖的魔法。
　　半张可怕的面孔出现在乔的眼前，离得近了更能感觉到那龙火的威力。精灵算是有着极强愈合力的种族，精灵王更是实力强横，但即便如此，他的脸在龙火的余威下还是遭受了可怕的重创。火焰灼透了皮肤，破坏了神经层，渗透进筋肉内。并且这邪恶的魔力无法被清除，至今还残留在精灵王的身体之内，精灵的自愈能力只能勉强让那魔力不至于延伸到更深的地方，而这些疤痕，则继续残留，始终无法彻底愈合。
　　这伤在他的脸上至少已经残存了一两千年了吧……每日都忍受着这样的痛苦，他的心志其实比山峦更顽强。他内心的恐惧与漏洞全部源自于对子民与众生的爱，因为善良，才不愿有纷争，才宁愿忍受或逃避。
　　乔把蹄子在自己的皮毛上擦了又擦，确认上面一尘不染后，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去，近距离感受了一下精灵王伤口处残余的邪恶魔力。
　　精灵们不能消去的龙火余威，不代表她也不能祛除。在巫师的世界里也有龙，如果她可以回去的话，一定能找出可以祛除龙火之力的办法！
　　在牢牢地将那些魔力的波动与频率印刻在脑海中后，乔收回蹄子，低声说了句“可以了”。精灵王不置可否，缓缓起身，脸上的伤痕迅速被抹去，现出的依旧是无暇的细腻肌‘肤。
　　而龙的幻境也终于彻底破碎，这一次，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个灰色的混沌空间。在地面上有个两个巨大的眼状符号，俱都闪着白光。其中左眼的眼球部位摆放着一只王冠，右眼的眼球部位则放着一只苹果。
　　“这是我们的心灵之井。”精灵王语气中略微带着些激动，他们已经闯过了前面的关卡，如今剩下的只有最后一步，只要打开自己的心灵之井的井盖，就能离开幻境，回归现实世界。
　　当然，如果内心还存在着可以被米尔寇利用的漏洞的话，是打不开心灵之井的。精灵王自认自己一路过关斩将，应该是击破了所有的幻魔，能够回归了。反倒是那只奇怪的大角鹿，这一路上根本没看到它的身边出现任何幻境，竟也跟着顺顺当当地走过来。
　　精灵王心中存疑，嘴上却不会多说什么。他大步上前，弯腰擒住那只眼球位置的王冠，试图向上拉起，但是王冠却纹丝不动。他试图再用力，却感觉王冠内一股股黑暗气息不断朝着他体内冲击，不得已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乔看了看他，自己也试着上前，低头去叼那只苹果，结果只微微一抬脖子，苹果就随之而起。巨大的眼球图形内亮起蓝光，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乔险些被吸进去，赶紧后退了几步远离那里。
　　精灵王看着那轻松被打开的心灵之门，不禁微微叹息，转头向乔道：“别避开，跳进这里，你就能回去了。”
　　“我知道。”乔把苹果放到一边，回答道，“你先跳吧！”
　　“那是你的心灵之门，我不能通过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况且你的情况比较紧急吧，毕竟半兽人要攻打城堡的，你是国王，得赶紧回去引领精灵们才行。”
　　“那种事不需要你来操心。”精灵王冷声道，“你自己——你要干什么！”
　　“pe…trl…fi……tah…lus（统统石化）！”
　　在乔从口袋里叼出戒指往蹄子上套的时候，精灵王就已经敏锐地发现了她的古怪动作，并且在那道光束飚过来时及时用剑打掉了一部分。可是戒指的导魔力太强，还是有部分光芒击中了精灵王，他摇晃了几下，最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叫你跳，你不跳，这不给我添麻烦么？”乔唠叨了一句，过去叼着精灵王的衣角，把他往自己的心灵之井那里拖，在把他扔进去的时候还不忘安慰道，“别担心，过会儿就恢复了，不会有事……”
　　乔的声音突然中断了。在精灵王被扔下心灵之井的同一瞬间，数十道光从王冠上蹿出，俱都飞向乔。精灵王眼中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那只大角鹿被无数道光击飞的场景。
　　然后心灵之井就被关闭了，精灵王在炫目的蓝色光芒中沉浮。他看到自己周围浮起一个个圆形气泡，由小至大，慢慢飘向头顶上方。
　　一个气泡在他旁边破裂。
　　轰！
　　身周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对男女巫师被绑在高大的十字柱上，身下是燃烧的柴垛，周围围着无数激愤的村民，手里持着火把，口中则不断地高声喝骂。
　　“烧死他们！”
　　“是他们勾结了魔鬼，给村里带来了可怕的疫病！”
　　“是他们偷走的村中的孩童，用幼儿的血肉炼制邪恶的药剂！”
　　漆黑的夜幕下，火光熊熊，被绑在十字柱上的巫师一个在冰冷地狞笑，另一个则在无声地哭泣。在他们身后有着两只被打翻的坩埚，一只里面盛着蟾蜍，蜈蚣以及少女的舌头，另外一只的里面则装满了救人的草药。
　　火光吞噬了坩埚，也吞噬了巫师们的黑色长袍。远处的一座房屋里，一个年仅三四岁的小女孩手里抱着苹果，正透过窗户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在那房屋外面，无数村民疯狂地撞着屋门，却总被奇怪的防护阵从门口弹开，直到那名女孩被一个年轻男子抱起带走之后，房屋门终于被撞开，又很快被愤怒的村民们烧成灰烬。而那只从女孩手中掉下的苹果，也在这疯狂之中被踩成了烂泥。
　　幻境中的火光渐渐熄灭，又一只泡泡飘浮而来，泡泡内的少女有着灰棕色的长发和阴沉的绿眼睛。她将头埋在盥洗室的梳妆镜前，手持魔杖，一遍又一遍地朝着镜中的自己施放着魔法。
　　“一忘皆空！”
　　“一忘皆空！”
　　“一忘皆空！
　　嘶哑的声音不断回响在精灵王耳畔，少女的绿眸由痛苦阴沉逐渐变得活泼明亮。她的眼中再不会存在任何忧愁，因为它们早已被驱逐到够不到的地方。
　　一只又一只的泡泡从精灵王的身边升起。那些曾经够不到的记忆，此刻全部被唤醒，它们即将化作一重又一重的可怕幻境，去杀死那个本来可以用最轻松的方式离开这里的人。
　　在半梦半醒间，精灵王睁开了眼睛，他重新站在了大密林黑色的土地上。
　　伴随着他的清醒，被削成两半的米尔寇之眼有一只骤然化作齑粉，另一只则被精灵王小心牢牢地握在掌心。
　　进攻城堡的半兽人已经被留守城内的安塔尔等人率兵消灭，而在精灵王与乔陷入幻境后，原本从迷雾山脉赶来的半兽人大军也莫名地调转方向，不再踏往这边。
　　一切的谜团都围绕着一个人。但现在，精灵王并不想看穿那些笼罩的迷雾。
　　他只希望它（她）回来。

　　☆、第二十九章

　　霍格沃茨经常会发生一些失踪事件。
　　比如魁地奇比赛的裁判或者守门员，比如格兰芬多的宝剑，比如某个救世主男孩与他的小伙伴。
　　这些失踪的家伙们往往会在一段时间后离奇地出现，大多数时候他们会保持原样，但偶尔也会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情况。比方说一只秃毛鸡失踪归来后变成了凤凰，又比方说一个女学生失踪了，回来后竟然变成了一只大角鹿！
　　是的，当然，这只角鹿正是传说中的菲尔德小姐，绝非空降的其它鹿。
　　此事还得从数小时前说起。当时乔装了一把英雄，勇敢地把精灵王推进了自己的心灵之井中，结果她被邪恶力量反噬，遭受多重白光袭击，整个人都被打离了井外。然后无数的气泡从半空中悬浮而出，噼里啪啦地往她这边飞。
　　乔隐约觉得那些气泡里有着什么她非常厌恶的东西。她想避开，可是气泡实在太多，根本避无可避。而且她自己也被之前那些白光击伤，身体不知为何变得极为僵硬，无法动弹，脑袋也晕晕沉沉的，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泡泡越变越大，然后在她面前一一破开，并从里面钻出无数只有噩梦中才会出现的生物。
　　当头冲来的是一只苹果巨魔，它有着沙包一样大的拳头，上面还带着拳击手套，一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