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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绝代双骄3]经年-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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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头保护我的不是你,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一个人比你更爱我,可也偏偏是因为你,他恨透了我——”
说到最后,我已口不择言,甚至不知自己是在哀求还是在发泄,双目刺痛,眼前只有那人面如铁石,冷冷对望于我,沉道:“让开。”
我反身,一把抱住殿主。
我爹身后想把我扯开,我不管不顾地死死搂住殿主,下腹抵住对方,不知是幻觉还是怎的,竟忽然觉得殿主的手回应了我。
他从来不曾对我假以辞色,自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安庆那座名叫相见欢的亭子。
他也在许久之后履行了他的承诺,恨我至死,哪怕一世两轮回,那恨也不能释怀。
可他此刻抱紧了我,我将头埋在他毫无温度的颈间,忽然觉得这很重要,那爱与不爱才是无足轻重,只要能得他一句原谅,我愿与他抱臂而亡。
耳根处,能感觉他嘴唇的贴近,冰冷异常。他忽然,迎着我耳侧道:“你是否觉得自己很是无畏,为本座与生父以死相抗,可本座蒙你此举,只觉恶心,滚!”
话落,他一如所言一掌拍向了我,那一掌运注十成功力,虽未伤我,却以劲力令我一飞老远。
我站在屋顶的瓦片上,听到我爹在院中下令:“抓住她!”
我见到我爹脚边殿主软下了身子,那一刻火把的光芒很亮,亮得人都要生出幻觉,似方才那般拼尽全力的一推,他不是第一次。万象窟里也有这样的分离,众石坠落,地宫倾塌,他推开了我,他为何不是拖住我作为陪伴,他为何连对他自己都言而无信?
“发什么愣,快走!”我身后突兀传来一道声音,我吓一跳,猛地回身,却来不及看清,便被人一把拖过飞出了宅院。
这位捉着我一路疾行的黑衣人,面上也蒙着黑布,但即使是摆脱了火把的光亮,一瞬冲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我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那把声音。
那道声音太有特色,记忆尚还清晰,便就是数日前被殿主废去武功、挑断手筋、且绝不可能以如此轻功出现于此处的武当派掌门、魁星子。
☆、第一零六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有人看的话,对不住。。。
魁星子与我由宜昌城外的树林一路入城,翻过城墙,行了几条错综复杂的街道,不知是进了何地,我反抗纠缠之间,被推入一间地窖。
地窖中有人接应,且只有一人,没有点灯,那人称魁星子为“掌门”。
头顶的入口下来,迎面便是一股腥霉气息。好在我平生出入最多的便是此等幽暗封闭的空间,除了囚室还有石室,甚至都有了种久出终归的亲切感。
我近来配合殿主疑心,服药遏制体内真气,出手只有三成内力,否则也不会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
可既来之则安之,依眼下形势,魁星子并不似要捉了我去向我爹邀功。
否则他也不会别人越追,他越跑。
眼下的问题在于他何以恢复如此矫健的身手,不是说武功全废了吗,难不成殿主说大话?但殿主似乎不曾在虐待人的方面开玩笑。
“你是魁星子?”我心中对自己的猜测早已持了肯定,却还是忍不住问。
对方一举揭下面上黑布,四下昏暗,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大把长者气度的白须。
“你不是被殿主废了武功,怎么还没死?”
我问得直接,实是觉得废武功的方法虽有许多种,殿主却一定是用最叫人活不成的那种。
难道是我爹用丧神诀治好了他?我盯着对方心下狐疑。
“孙居士,”魁星子开口,底气充盈,“你该感谢贫道搭救了你。”
“我问你如何恢复的武功?”
“别胡说。”那隐在暗处的武当弟子插话,声音很年轻,对魁星子语带尊崇。“掌门何曾受过伤,江玉郎与江云两个卑鄙小人,如何是我们掌门的对手?”
我心想真还有现成的武当弟子活在世上,江云竟然没有一网打尽。
那弟子插了句嘴,当即被魁星子喝退。可对方似乎不甘愿,又问:“掌门,天尊命我等捉拿孙盈余,如今人已拿到,为何还要于此逗留?”
“多事。”魁星子语气严厉,“此处没你的事,出去。”
小弟子讪讪离开,我看了眼,顺着木阶往上走,途间发出“吱呀”声响。
待地窖中只剩两人,我问:“魁星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救你。”
“听不懂。”
那人道:“你偷看了天尊的丧神秘籍,贫道若将你交给天尊,你可想象自己要面对的下场?”
我猜我爹会杀了我,但这怎么可能,我爹如何知道我偷看过丧神诀?
“你为何要救我?”我终是问,就算真救我也该放了我,还把我蒙着脸带到这种地方?
“非是贫道想要出手相救,而是有人苦苦哀求。”魁星子看我张口又要发问,便先我一步解释,“外间凶险,你先在此暂避数日。”
他话落便登上木阶离开,将我一人独留此地。暂避?我冷笑,怕是拘禁吧。
头顶出入的沉重石板封死,我反应已经极快,就追在他脚后面,却还是被人关在了地窖。
石板缝隙透不入光,湿冷冷的,有一丝与夏夜不符的凉气。
我退回木阶下,试图将思维理顺。
哪知慢慢后退也能叫人阻碍,谁又能想到这当可称为狭小的空间,完全晦暗的角落里竟容纳了第三个人。
不,魁星子已离去,眼下就剩我,与……
我自恃耳目不笨,哪怕内力打折,依旧不认为自己能够将一个活人的喘息轻易忽略。
这是人还是什么——我伸出脚去试探,哪知毫无防备之下,被一只如同死人的手冷不丁紧紧抓住。“啊!”我惊呼,猛地抽出脚踝,简直是下意识地便将那手用力踩住。
“唔!”是人声。
“是谁?”我极力去看,漆黑一片的眼前,果真有什么蠢蠢欲动。
“别动,”我加重语气,“否则我废了你的手。”
那絮动果然静止。我凑前,以为要见到什么怪物,却是大把长发将那人身体缠住,才显出个远看时令人浮想联翩的黑影。
“不要动……”我慢慢伸手,其实在这一刻,心下已生出异样。
蜷曲于墙根,那人的姿势令我与他正面相对。依着心中测算的轮廓,手指拨开他凌乱厚重的发丝,露出那其后苍白、反倒略显清晰的脸。
端隽样貌,秀美五官,污血淤痕……我并非真能看个一清二楚,只是这张脸太为深刻,朦胧中便已能凭借记忆勾画其模样。
我一只脚还踩住他手掌,他并未睁眼,或许由始至终也未曾清醒。
“唔……”便只是无意识地发出几声轻哼。
我收回脚,他手指抬了抬,像是想抓住什么。
“江无缺。”我唤他名字。
而他的反应几乎令我震惊,与话声同一时睁眼,双目瞪圆,死死瞧着眼前。
却是目如死水,根本也未看进什么。
“江无缺……”我耐心同他说话,这时便已能察觉他的气息,细弱游丝,难怪我方才没有任何感觉,他几乎是呼吸静止的状态。
双眼闭回。我凝了些真气给他,哪知那真气入不了他心脉,反倒令他身体震动,唇中溢出许多血。
怎么可能?小鱼儿明明告诉我……
怔愣后才想起把脉,还以为不可能有人虚弱得连一缕真气都受不住,哪知眼下便是实例。
江无缺依然是筋脉受损的状态,莫说武功恢复,就是比之前都大为不如。
小鱼儿骗我?
“盈余……”那已并非他原本的声线,我抬头,见江无缺眼睫处掀开条缝,隔了不远,我知道他已清醒。
“盈余,”他问,“我在做梦么……”完全哑掉的声音,好比蚊呐。
“为什么我每一次见你你都遍体鳞伤?”我忍不住道,“是我,这不是梦。”
他却不知用了怎样的力气,身体孱如将死,他硬是撑着自己把上身探来我面前。那脸孔几乎要贴上我的脸,他眯眼,细细地看我。
我不自觉退后,他便更要上前,像始终也不能将眼前之人看清,用了许多时间,确定我便是我——“难看么,”他忽然问,“如此的我?”
我愣在当下。
江无缺轻笑,“的确,为何每一次最难堪的我,总要被你见到……”
短短两句话,便将他的力气耗光。重新倒回去时,我眼前还是那张颓唐至极、胡茬徒生的脸。
头抵着墙壁,他先前被我撩开的长发,又有几缕落回眼前,遮住他的眼。
我已伸出手,但竟然连这最简单的动作,都有了左思右想、前顾后盼的牵制。
江无缺的眼,自乱发间看住我。
我将要替他理好形容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来。
他安静地看我。
“你怎会在这里?”我引出话题,“小鱼儿说你收起了丧神诀,你没有练?为何身体会变作如此,比在仙云栈时更为不如?”
他似要开口,当即却是一番急喘,喘得他以手抠地,我于黑暗中看不清细节,但想必如此用力法,指甲都要崩折。
“盈余,咳……对不起,等我一下。”他将身子转过去,应单纯是不想被我看见此刻的狼狈。
可我只是看着他,什么都没有做。换做以前,我早就已经抱着他又拍又安抚,但我如今看着他,却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靠近他。他不停咳喘,声音大到足以令我惊醒,赶紧伸手为他按住了几处穴位。
“好点没有?”我顺他后背。
“嗯……”
“江无缺,是魁星子把你捉来的这里?”
“……”
他安静下来又极为得死寂,半晌之后,却问:“盈余的问题,我该先答哪一个?”
身体转正,眼光沉静地望着我,我许久没见他这样的视线,无光的混沌里,净澈、无垢,不自觉就着魔般与他对视下去。
他面无表情了许久,才笑,“我脸上有什么?”
声音很轻,慢慢恢复了柔和低缓,剧咳过后极度的嘶哑,只为其添了几分质感。
“你的脸……”我的眼睛在越来越能适应黑暗后,忽然看清他耳根处连着嘴角有一条细长的弧线。是污迹?我探手擦了擦,是伤疤。
那疤痕不知新旧,很深,离唇角还剩不到半寸,否则就要变成不笑时也要咧嘴笑着的诡异笑痕。
“怎么回事?”我问,自知又是一个问题,联想到他才问过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我好累……”江无缺眼帘垂了下来,闭着眼道,“等等告诉你可以么,你能等么?”
我已为他断脉,自然知道他身体的情况,他说累绝非敷衍,便回应:“你睡吧,我等你。”
他头靠墙睡去。我这才将他乱发整了整,想这般的情况应把他的头放到我肩上,或是让他枕着我的腿,但我没能做,他也并未要求。
江无缺睡梦里鼻息很浅,我心烦意乱,不知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那方才急着问他的问题,也都是我急于想知道的。我其实隐约觉得他该与我爹有过交集,虽然这是个异想天开的想法,但逻辑上又很通顺:为什么我爹能在时过境迁之后得知我记诵下他的丧神诀——这个秘密,除了我,就只有江无缺知道。
到最后我也未能抵过睡意,被魁星子捉住那时,我记得还是午夜。
等叫人吵醒时,我才发现自己与江无缺头贴着头,身体依偎,彼此都睡得毫无防备。
我比江无缺先醒,体质上来说我其实强健于他。
睁眼时见魁星子就站在对面,地窖中多了盏灯光,来的只他一人。
可他的目标不是我——“江无缺,该把丧神诀告知贫道了,否则贫道只好向孙居士讨教了。”
我的手被江无缺在暗中握住,他已醒来,但没有回话。
“你要孙盈余,贫道也已给你带来,”魁星子续道,“莫再考验贫道耐心。”
江无缺这才动了一动,仰起头,睁眼去看对方,问:“你要如何向盈余讨教?别忘了你立过毒誓,此生不能动孙盈余一根寒毛,否则——”
“否则遭无量天尊所弃,肠穿肚烂,死无葬身之地。这个贫道自然记得,不过今日所备丧心,药量是你平日服用数倍,有令人欲生欲死、如登仙界之功效。想来孙居士只会快活无比,哪里会少一根寒毛。只是药量加倍,恐她腹中婴孩难保,但这却不在贫道誓言之内。”
“魁星子你敢!”
那魁星子微微笑着向我走来,白须颤动,手中拿出一个小瓶,他举着瓶子一把捏住我的下巴。而我之所以未有举动,一来是不明就里实在不懂他与江无缺搞什么古怪,二来是他单纯威胁江无缺的意图太明显,连武林正道所唾弃的“丧心”之毒都拿了出来。我昂着头,料他不敢给我直接灌下去。
若孩子有事,大人怎可能毫发无伤?再加上他发的誓言不轻,多少都该忌讳一些。
我反倒担心他口中提及平日喂江无缺丧心一事。丧心本身不是剧毒,除了致人幻觉、使人神智迷失之外,几乎也没有什么要命的后果。江湖上多用它来逼供套取机密,但作用人脑的药物,剂量过大或是服食时间太长,不仅掏空人身体,还会永久性地使人脑部受创。
这便是我在江无缺外表上看不出许多、偏偏却孱弱不堪的原因。
这个魁星子,一定是想要丧神诀想疯了,这么脏的手段都不在意,亏殿主要杀他时我还替他可惜。
“怎样,说不说?”
我下巴被魁星子捏在手里,余光去看江无缺,那人原本连说话都有气无力,这会儿直瞪魁星子的目光倒颇有些震慑。魁星子被他瞪得都似迟迟疑疑,哪知江无缺一扑上前,猛地伸手夺了魁星子手中的丧心,仰头便全倒入自己口中。
“不要!”我低叫一声,怎么也想不到他有此一着。他个傻瓜,抢了瓶子扔到地上、砸了它、摔了它,怎么不能令魁星子罢手,何必如此无畏地吞了它!
我与魁星子都有些傻眼,江无缺手上的空瓶一松,人便倒去了墙角。我挣脱魁星子扑上前,一手捏着江无缺嘴巴,一手两指伸入他口中。
“吐出来,快点吐出来!”
江无缺被我粗暴的动作弄得满面通红,我却知道他这人有个不好之处,很少呕吐。以前给他抠喉,成功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又是遇水即溶的药粉,他咽得那么快——我抽出手,他就嘶嘶地咳喘,我用力在他背上捶了两拳。他却抓着我手腕,好似是叫我不必激动。
“没事……我没事……”
我定了定,看他仰着头,头心抵在墙上,喉结上的青筋虬结,不知是否药效发作。
“江无缺你果然有些骨气,贫道小瞧了你。”
魁星子本意应不想将事态搞僵,但见江无缺吃了整瓶丧心亦无什么症状,便放了心,再次想起还未到手的丧神诀。
我本来见江无缺痛苦,一时间甚至想拼命杀了魁星子,可又见江无缺似无大碍,这才打消毫无胜算的念头。
“你要丧神诀跟我要,”我道,“江无缺也是我给他的。”
“魁星子,”江无缺却道,“你立过誓……莫要忘了……”
“我不管你立什么誓,你要丧神诀,我自愿给你。”
“盈余……”
“你给我住口!准备好纸笔,”我转向魁星子,“江无缺什么时候没事,我什么时候把丧神诀写给你。”
“好,”魁星子道,“姑且给你们三日时间。”
这人说完准备离开,人都还为走,那本来抓着我手腕的手骤然收紧。
我回头时就在心中祈求,千万不要是药性发作,但回过头,就明白什么都晚了。
江无缺眼白上翻,手、以及整个身体都如同濒死般出现抽搐——“江无缺!”我摇他肩膀,“不要吓我,你说过你没事!”
他抽搐完一轮,鼻血便流了下来,我拼命晃他身体令他睁眼,他睁了眼,眼中却毫无焦距,嘴张着,却又偏偏像不能呼吸一般,无法吸气。
魁星子这时已接近我身后,问:“怎么回事?”
我猛地回头,问他那瓶丧心是多少的量。
“十日。”
“十日?!”我只觉杀人的心都有了,更恨的却是自己大意,觉得对方是正道人士就以为那手段恶毒也有限,觉得江无缺吞了整瓶也无大妨害就以为他真的没事。
江无缺情形愈发不对,便连魁星子都紧张起来,不停地问可会致命。
我不知江无缺还留有几分清明,但即使没有那些发抖、颤栗、濒死的表现,他面上的神情仍有很大问题。不单单是痛苦,那根本就是一种恍惚错乱混杂兴奋的古怪神色。
“水!”我叫,“去拿水,快去,越多越好!”
魁星子应声而去,我点住江无缺穴道,捧住他的头,叫他清醒。
他身体如果不是这般虚弱我还可不管不顾强输真气,但事实证明一点真气都能令他吐血。这人的经脉曾是碎的,是以不能练功,如今更是干瘪,稍有冲击便似不能负荷。
我只敢以内力护住他心脉,其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却不知是否听见我叫喊,突然五指抓着我的手,比正常人还要有力。“盈余……”他喃道,“孙盈余……”
“没事的,你不会有事!”我此刻最怕的就是他神志不清,那样只会让他更难支撑。其实以他这样的身体,翻来覆去受伤、害病,不断地折腾,他真的死不了也不可能给自己留一个长久的寿数。
这正是我给他丧神诀的原因,我怕的就是这个,更怕他自己找死,他这个傻子,他以为自己真的是金刚不坏之身?
那魁星子提了水来,我舀上一瓢就往江无缺口中灌,呛得他干呕,连面孔都挣得狰狞。
我将魁星子赶了出去,直直地跪着,抱紧江无缺,也不去管发下再不与他纠缠的毒誓。“不要死,我求求你,不准死……只要你撑过这一刻,只要撑住这一刻,就不会有事,你听见没有,给我撑住!”
忽然就不见他有任何动静,眼泪一瞬间便落了下来。“江无缺……”我搂着他,“你别吓我,千万不要吓我……我不准你死……不能死……无缺,江无缺!我还有话要对你说……你把眼睛睁开……求求你……”
头脑空空,往日所学的种种医技都不知丢在了何处,竟然还莫名其妙地恨起自己身孕。如果不是身怀六甲,我一定不会如此刻般迟钝,只能看着他,无计可施。
他身体已愈发冷,慌乱不能解决任何事。我擦了眼泪,强逼自己冷静,解了他衣衫,从心口处为他放血,将自己的血喂给他。我不是不知丧心非毒,但眼下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他身上又冷又僵,我把自己前襟敞开令肌肤贴住他身体,又把自己的衣服裹在他身上,抱着他用尽全力。我一遍一遍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事,想当初质疑自己假死时他会有多痛苦,终于觉得先离开的,往往是幸运的。
“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没有我救不活的人,你死过多少次,我就能从鬼门关把你拉回多少次……江无缺,你若是丢下我,我会恨你一辈子,你听到没有……”
那身体在摩擦中渐渐找回温度,他不再无声无息,开始不断地打冷战,我将脸贴在他脸上抱住他——等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是睡在了他怀中。
一惊之后坐起,这一夜竟如此过去。
而我本想去查看他的情况,却陡然发现他醒着。
且他在看着我,一眨不眨地、一直在看我。
“江无缺你——”恍惚之后便是震怒,那怒意掺合着劫后余生,往往也是排山倒海的。一抬眼,见他毫无生气的脸上露出一抹不知喜悲的笑意,便忍不住脱口骂他有病,“没见过人抢着服毒,你是找死还是活得不痛快?!”
江无缺缓缓地摇头,开口时嗓音全哑,“若不如此,魁星子只会愈发纠缠……这样倒好,至少可换得两日清静。”
“两日够么?”我恨道,“够你买副棺材把自己给埋了么?”
“够了……”他轻道,“足够有余。”
“你——!”我气到了极处就转作哂笑,“两日你便满足了,我与魁星子交换条件,至少还换得三日。”
江无缺皱了眉,似微有不悦,虚弱道:“你无需与他周旋……”
我听他这样的语气更觉得气不打一处,扶着腰后退少许,想与他留出距离。
他却一把抓了我的手。
我看着他那手,想他说话都缺了一口气,这时伸手,也不知用了多大气力。
却还是被我甩了开。他抬眼静静地看我,眼波沉定,也不开口。
“江无缺,我救你是看在往日交情,不是要你欠我什么,更不是对你余情未了。”
他静了半刻,也无甚反应,道:“是……谢谢你。”
由生死相依,一瞬间就转为陌路殊途,这样的感觉颇为悬殊。
沉默延续,到底是我先开口,问他:“魁星子怎么知道你有丧神诀,我爹又是怎么知道我有丧神诀?”
他这回再没什么推脱之词,将头歪斜地靠在墙边,回道:“盈余不是都猜到了么,是我告诉你爹,引他们来此。”
我在是否该为此生气上纠结很久,最终只是问:“为什么?”
“因为江玉郎武功今非昔比,世上除了你爹,没人能牵制他,没人能从他手上把你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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