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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春风十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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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依澜陪着她闲话几句,用过了晚饭方回府。
像是掐着点似的,她刚梳洗完换了家常衣服,严骥就来请安了。严骥很孝顺,除了意外情况,比如被明依峰祖孙三人扣下一起吃晚饭,其余时候晨昏定省都不曾疏漏。
严骥看母亲气色极佳,不免打趣道,“也不知道林妹妹是不是有什么仙丹妙药,母亲每回见了她,都欢喜成这样,我都想偷师了。”
“做母亲的都想要个女孩儿,市井里头都说,闺女是娘的小棉袄。”
“可见儿子只能做个遮风避雨的屋檐才能尽尽心了,粗糙的很。”
“你打从和裕哥儿一起上学之后,也学得贫嘴起来。小心惹恼了你舅舅,打你们两个一顿。”
严骥笑的温和,眼中却闪过狡黠,“舅舅才不会恼,不过桂侍郎就不好说了,昨儿裕哥儿折了枝玉兰说要入画,好巧不巧,是桂侍郎养在那里预备画进百花集的,险些真的脸上画了只乌龟被赶回光王府。”
明依澜大笑,“裕哥儿这个性子和你舅舅简直一模一样。”
秋心捧了林黛玉的画上来,严骥有些不解,“母亲近来也有兴趣动笔了?”
明依澜就有些慎重,“这是你林妹妹的,她佩服桂侍郎的很,却不得机会和他学画,故而我拿了她的回来,想让你帮着给桂侍郎瞧瞧。你可千万收好了,不能旁落的。”
严骥道,“不用这样麻烦,只说是我的就行了。也不是个字迹能看出门道来。”
明依澜点头称是,“到底是见过世面了,同在江南那个土包子样不一样了。”
土包子儿子不以为意,反而应和道,“不经事,不知事,这样很好。多亏了舅舅。”
他们学画有时候是在光王府,有时候是在桂侍郎府上打,单看桂侍郎兴致。
这日选在了光王府。
严骥先给光王和明依峰请了安,这才去到外院的闻道斋等着上课。这里其实是明依峰的外书房,就被拨出来征用了。
院门口一个锦衣小公子正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小心翼翼的问身边小厮道,“桂侍郎看着脸色怎么样?”
严骥轻轻走过去,一拍明博裕肩膀。
明博裕被他吓得一激灵,回头瞪他“表弟你实在太不厚道了!吓我一跳。”
“表哥吓我一跳才是,冷不防,我以为王府进贼了呢,你这是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严骥搭着他的肩膀,满是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明博裕就朝他呸了一下,“你别挤兑我,我要和姑姑告你状。”
“那我只能和舅舅告状了,彼此彼此了。”
房门一推,走出来个山羊胡飘飘的老头儿,老头儿扯着嗓子道,“还不进来,在外头等老夫请不成?”
严骥一拍明博裕,“走吧,上课了。”
明博裕手肘撞了他一下,这才略消气,到了桂侍郎面前又换了一张脸,“老师,您今天精神挺好,气色挺好呀。”
桂侍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裕哥儿,今日我们来学画玉兰怎么样啊。”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不知道那花儿是您特意留着啊,嘿嘿,不过我们师徒真的是心有灵犀啊,满树的玉兰,咱们都看中同一枝。”明博裕嬉皮笑脸。
严骥则拱手喊了声老师,温声道,“表哥也知道错了,还请老师放他一马。今日时辰早,我带了两副习作给老师品鉴。”
“就你的习作还品鉴?”桂侍郎横了他一眼,“黄口小儿。”
严骥早习惯他这吹胡子瞪眼的样子,将玉兰图同兰草图展开给他看,桂侍郎初一看还不觉得,在他眼里不过普通的初学者,再看可就不同了。
玉兰细腻雅秀,兰草更是姿态端秀、别具□□。
虽用笔尚有稚嫩,却蕴着无限的灵气。
他捋着胡子笑道,“骥哥儿,这真是你画的?”
严骥看着明博裕,踮脚在桂侍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桂侍郎先还没反应过来,后面便想到了程林口中的大小姐,不由暗羡林如海,竟真的生了个好女儿。
明博裕在一旁听不见,只见他们两个打哑谜,不由急道,“表弟,你这样可不厚道,到底说什么呢?”
桂侍郎瞥了他一眼,“正说要在你左脸还是右脸画乌龟呢。”
明博裕吐吐舌,自己去边上画画了。
桂侍郎就指了玉兰道,“这里用笔还有些生硬,不够宛转,若再细一些,含苞待放的感觉更好。至于这兰草……”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常和你们说,由画看人,你们两个都还没能画出自己的□□,这兰草却不同,多而不乱,仰俯自如,可见画它的人亦如此,蕙质兰心啊。”
明博裕有些不解,却能依稀猜出是女眷所画,难不成是姑姑的画?
严骥道,“多谢老师指教。”
他想着林妹妹知道桂侍郎这样的评语必然很高兴。
桂侍郎提笔沾墨,在兰草图留白处题了一首诗,“婀娜花姿碧叶长,风来难隐谷中香。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严骥在旁看着,笑道,“想来这画是入了老师的眼了。”
桂侍郎笔下不停,竟在一叶兰草上画了一只蝴蝶,整幅画都因为这只小蝴蝶而生动起来,恍若兰香在鼻。
他在题字处摁了自己的私印,这才满意。见严骥一直站在边上,瞪他道,“别想着开小差,快去练笔。”
严骥回去便将兰草图给了明依澜看,明依澜很是高兴,“你林妹妹必然高兴。桂侍郎真是慧眼识珠,我也觉得蕙质兰心四字贴切的很。”
又忙叫人送去装裱,等着到时候带给林黛玉。
过了几日,林黛玉瞧见那画,果然欢喜非常。之后时不时有托明依澜送了画作去给桂侍郎看,桂侍郎褒贬不一,每每一针见血,林黛玉自觉得益匪浅,却不知该怎么感谢这位大家。
头天夜里没睡好,早起就懒懒的,雪鸳给她梳着头发。
于嬷嬷看着她娇气的嘟着嘴,略提高了声音,笑道,“姑娘,老爷来信了。”
☆、第25章
林黛玉眼睛一亮,不顾还散着的长发,“快拿给我看。”
好在雪鸳手松的快,不然就要拽到她的头发了。
众人见她难得性急,都仍由她披着云肩先看信。
林如海的信是在于嬷嬷等人上京之后过了几日才由官家驿站送来的,他沉思几天之后,还是决定写了这封信。
初始只是普通的问候信,虽不至嘘寒问暖,但也是关切声声,最后隐约内涵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林黛玉自小被他当做男孩儿教养,说父女不亲近是假的,可在弟弟母亲相继去世,她屡次卧床之后,父女两个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林黛玉又渐渐大了,鲜有从前的亲密。
林黛玉看完信,不由笑了起来,嘴角绽开个小小的梨涡,“快些梳妆好了,我要去给父亲写回信。”
心境也因为又开朗许多。
这日明依澜携了她去庙里上香。
郡主府的车架外头看着朴素,里面却布置舒适富丽,又有许多侍卫相护送。
“还是在家住得好,瞧着脸色都红润许多了。”明依澜说着从车中的小柜里取出个巴掌大的匣子递给林黛玉,“瞧瞧喜欢不喜欢。”
打开一瞧,里头是两枚极其精致的吊坠,样式是林黛玉从未见过的,椭圆蛋型的坠子上烧着蓝色的花纹,一枚用闪烁的细小金刚石镶嵌成花纹,另一枚则镶嵌了极大的一颗圆润珍珠。
小姑娘自然喜欢这样精巧的玩意儿,立时笑道,“多谢郡主,瞧着不像咱们这边的手艺。”
明依澜道,“这个是佛郎机那边来的珐琅坠儿,一色儿的金扣,只是烧成红绿蓝等等鲜艳样式,我特意给你挑了蓝色的,做个扣子手链的都相宜。”
林黛玉道,“那到时候用细链子挂在手上吧,这个样式打了璎珞挂反而不好看了。”
“随你高兴。”明依澜略翻了翻林黛玉要带去庙里供奉的经文,“竟抄了这么多。”
“我在家成日也每日,又没出孝,便为着母亲抄经祈福,只盼菩萨念我一片诚心,让母亲修个来世。”林黛玉难免又红了眼眶,叫明依澜好一番安慰。
她们要去的是个皇家寺院,名作妙应寺,还是在开国皇帝命令下修建的。
史书记载,“帝制四方,各射一箭,以为界至。”
奇的是,虽分四箭,却箭箭射程相同。
妙应寺并不受普通百姓的香火,因此也不需要关闭山门。到了寺前,主持亲自在门口相迎。
“镜空主持,别来无恙。”明依澜脸上有一种得见故人的欣喜。
镜空主持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一别经年,郡主里面请。”
明依澜牵了林黛玉,边走边道,“这次是特意来给林夫人做法事的。不知怎的,近来总是梦见她。”
“这位想来是林小姐了。”镜空主持目光落在林黛玉身上,“小姐是有大福分的人。”
明依澜喜道,“今日得镜空主持一句,这孩子日后也就不愁了。”
“命数亦会变,当得多行善事,多积福报才是。”镜空师父摘下腕间佛珠,“这个权作给林小姐的见面礼。”
林黛玉见明依澜点头,落落大方的接了,福身道谢。
明依澜道,“这佛珠随主持佛前熏陶多年,来来往往多少贵女都不曾见主持赠送,今日倒是大方。”
“原先不赠是无缘,今日赠了是有缘。”镜空主持一笑。
众人正要踏入寺中,忽然后面喧哗起来。
明依澜听得嘈杂中有喝骂有哭喊,那哭得撕心裂肺,叫人不觉打心里漫出来的心酸,便道,“去看看,到底什么事?哭得这样惨,必是委屈极了。”
镜空主持亦停下了脚步,却道,“平日也会有些人家送了家中女眷来清修,大多是这样哭哭啼啼的。”
有些是守了寡的,有些是不守妇道的,莫说宗女,太妃也曾经有过两位,从绫罗堆里到了寺院苦修,自然是要哭哭啼啼的。
明依澜道,“我看人最准不过,主持要不要和我赌一把,这位妇人必定有冤屈。”
“郡主,贫尼是出家人。”镜空主持平静的脸色有些许无奈,“若真是有冤屈,郡主也算得日行一善了。”
郡主府的婆子得了令,立时将那被拉扯的妇人和跟车的仆妇拉开,一并带到待客的小院去。
妙应寺回廊环绕,僧房毗连,又兼古柏苍翠,花草溢香,颇有曲径通幽之感。
镜空主持迎了她们入寺便不再多问,只道让人上茶,便离开了。
妇人穿着件绿色粗布袄,半分不似富贵人,先前的仆妇原还要叫嚣,听得是博平郡主,立时都变作鹌鹑,不敢再多话。
明依澜看着热气氤氲的茶水,问妇人道,“不怕夫人生气,这妙应寺来清修的多是官家女眷,看夫人这个样子并不像,可是有何□□。”
妇人已哭得两眼通红,此时立在明依澜面前反倒不哭了,有礼的福了一身,“郡主说的没错,确实有□□。”
“夫人坐下说罢,喝口茶。”明依澜见她镇定下来,心中不免高看一眼。
妇人谢过座,恭敬的坐了半个椅子,有些拘束,但显然口渴难耐,忍着烫将那一杯茶都喝了。
林黛玉忙同身边雪雀道,“再给这位倒些茶水来,莫要太烫。问问小师傅有没有凉些的。”
妇人抿了抿嘴,连连摆手,“不碍事的,我随便喝什么都可以。”
雪雀去了片刻,手中提了一壶温茶回来,“夫人喝这个吧,解渴最好不过。”
妇人脸红着又道谢,足足喝了一壶水,方才觉得干渴解了些。
她怕这粉雕玉琢的小姐嫌弃她粗鄙,不曾想林黛玉却只有怜悯,细声细气的道,“夫人刚才说有□□,不妨说出来,也许郡主能为夫人做主。”
妇人只是摇头,“民妇粗俗,也知道好歹。郡主虽富贵,却也管不到臣子头上,今日郡主免我受辱,已是大恩。小姐赠水之情,毕生难忘,日后必定多为您二位念经祈福。”
“若是臣子失节,百姓亦管的,夫人不妨直说。”明依澜道,“若有我博平郡主能做到的,必不会推辞。”
妇人听到博平郡主四字,似是受了极大惊吓,摇着头道,“民妇告退,不打扰郡主了。”
恰秋心外头问了话进来,附耳报与明依澜知道,“这是奋威将军的家眷。”
“奋威将军郑昌?”
巧的很,明依澜正认得这奋威将军,这人原是她丈夫严敬山麾下的一员,这些年凭着军功和资历也得封了三等奋威将军,娶的是修国公侯家的一个庶女。
妇人听得她口中念出郑昌之名,更是慌乱,起身就要离开。
明依澜让人拦住她,问道,“郑将军是先夫下属,夫人莫不是怕我包庇于他?”
妇人心中暗道官官相护,闭口不肯言。
明依澜笑道,“夫人不必如此,我一个寡居之人,不过略听过这一个名号罢了。先夫在时,最是约束手下人不过。”
“只怕严帅在世,也认不出这人面兽心的畜生了。郡主既多番相问,民妇便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您,还望郡主给民妇一个公道。”妇人转过身,朝着明依澜磕了个头,并不肯让侍女扶她,坚持要跪着说完。
林黛玉本立在明依澜身侧,见状忙往一边避开。
那妇人抬起头,嘴角带着冷笑,“民妇娘家姓沈,从前都称一声郑沈氏。原娘家也有几分薄产,郑昌是我表兄,家中贫寒。乡野之人不讲礼仪,一来二去便生了情谊,不顾父母反对,坚持要嫁给郑昌。”
雪雀觉得林黛玉还小,听这个不好,想要让林黛玉悄悄出去。
黎嬷嬷却觉得当家主母不止是管衣食住行这些个日常琐事,留下看看郡主如何处事也不错,故而拉了林黛玉一下,示意她留下。
沈氏仍在说,“父母疼惜我,便给我置办了嫁妆出嫁。谁知过了月余,郑昌说要投军,我当时变卖了大半嫁妆让他做盘缠,他当时说,要给我挣个凤冠霞帔。后来娘家父母去世,兄嫂嫌弃我,便断了联系。十年里,我替他供养父母,剩下的嫁妆也花的差不多了。如果不是有行脚商说在京城看到他,我还被蒙在鼓里。我当即收拾了行李来京城,谁知他竟已娶了国公府的小姐。这国公小姐说愿意让我做平妻,让我进了府,又派人接了他的父母来。原以为一家团聚,谁知竟是旁人的一家团聚。不知怎的,府里传起了我十年里和旁人不清不楚的闲话,连着他父母都将信将疑起来。最后我也就到了这个下场。国公小姐说了,饶我一条性命,只在菩萨面前忏悔。我为这个畜生守了十年,哈哈,竟只配得到这样一个下场。”
沈氏大笑起来,似有疯癫之态。
明依澜静静听了,半晌道,“算起来你还比王宝钏略命好一些,没被自己丈夫调戏。”
“王宝钏十八年换十八天,做了什劳子娘娘。国公小姐每过几日就让家中小戏子唱寒窑记与我听,只说是让我享福,却其实是催命。”沈氏咬着牙,“是要命好一些,我好歹多换了二十几天。”
明依澜见林黛玉听得又惊又怒,招手让她过来,搂在怀里,问沈氏道,“停妻再娶是大罪,可妻告夫也是大罪,夫人欲如何?”
☆、第26章
沈氏不假思索道,“告也是死,不告也是死,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明依澜一笑,“只怕夫人到时候会不舍得。”
到最后不舍得的女人她见得太多了。
昔年她和兄长偷偷溜出去看元宵灯会,在路边遇到一个男人殴打自己的妻子,他们兄妹二人看不过眼,让侍卫救了他的妻子,还要报官抓人。
结果这妻子反过来骂他们多管闲事,扶着男人回家了。
多少年了,明依澜现在还记得这个女人嘴角的淤青和红肿的脸颊。当时特别生气,觉得好心喂了狗。后来也就习惯了。
沈氏决绝道,“红口白牙,无端一说,确实很难让郡主相信我。只是我虽是女人,也是个人,有自己的尊严。他十年不归,我替他郑家操持家务赡养父母,如今郑家富贵了,便将我丢弃一边,哪怕就是打上金銮殿,我也要问一问,他们家的心长在哪里了,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再问一问这位国公小姐,自己也是个女人,如何忍心使出这样的手段来欺压我。”
明依澜加深了笑容,“问一问这修国公如何教出这样的蛇蝎妇人吧。”
她眼中是灼灼光亮,才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
修国公侯家。
真得多谢侯家教出一个好女儿啊,但凡她下手慢一些,软一些,明依澜都遇不到这般决然的沈氏。
明依澜道,“你且再委屈两日,待得郑家下人见你留在妙应寺,回去复命之后,我再来接你。”
沈氏道,“只要能报这个仇,委屈多久我都可以。”
一时秋心将沈氏送出交给郑家仆妇,不等郑家人羞辱她,妙应寺的尼姑已经来相迎,将沈氏带到清修的禅房处。
郑家领头的婆子不免赔笑着问秋心道,“这位姐姐,不知道博平郡主见这贱妇所谓何事?她下贱的很,趁着我们老爷不在就勾三搭四的,万万不能让她污了郡主的眼啊。”
秋心似笑非笑,“要不是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何至于惊动郡主。都退下吧,郡主也没问什么,听见是个不守妇道的就让她退下了。”
郑家婆子松了口气,这才心满意足的告退了。
林黛玉见人都散了,问明依澜道,“郡主可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明依澜捏了一把她的小脸,“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走吧,先去给你娘做法事。”
林黛玉便搁下不提了,这之后一心守孝,偶然想起这个可怜的妇人,都要感慨几句,“不知道沈夫人如何了。”
雪雀是跟着她一起见过沈氏的,便劝道,“郡主既然说会帮忙,必然会的,姑娘不必操心。”
“我自是不操心,我只是没有想过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若只是赶走了也就罢了,竟还要到处侮辱她的名声。”林黛玉声音低低的,“沈夫人何其无辜,盼她日后能好生过活吧。”
岁月如织,一时便到了春尽夏初之时,姑娘家们都预备上了轻薄的夏衫。林黛玉生的单薄,并不敢给她穿的少。
雪鸳笑盈盈的替她披了薄毯在腿上,“春捂秋冻到咱们姑娘这里就是春捂秋捂了,千万可别着凉了。”
林黛玉横了她一眼,“再编排我,仔细我恼了。”
雪鸳便笑着求饶。
“郡主说是在忙暮春宴,也不知是个什么光景。”林黛玉随口道。
“到时候姑娘直接问郡主不就好了,她这样疼你,必定会细细讲来的。”雪鸳道。
明依澜确实在忙暮春宴。
暮春宴原是光王府的一个传统,每年春末夏初办一场宴席,请了各家亲朋好友来参加,有宗亲也有官家女眷。
自从明依峰娶妻之后,每年的暮春宴便转由世子妃莫氏来办。
今年是多年来明依澜头一次回来参加暮春宴,她自然以这位小姑的喜好为先,捉了她来光王府帮忙。
光王府并不富丽堂皇,但有着名冠京城的后花园,此时虽春花凋谢尽了,但草木葱葱,清泉白石,亦是景致非凡。
用过午饭之后,世子妃便请诸位夫人移步后花园,那里特意搭了个小小的戏台。
世子妃将点戏的折子递给光王妃,“母亲请先点戏。”
光王妃笑的极其和蔼,眼睛却直往明依澜身上看,“还是请大郡主先点吧。她久居江南,又是守寡,想来许久没有听过戏了。由着她喜欢吧。”
脸虽好,话却字字句句都针对着明依澜。
一时气氛就尴尬起来,在座的都安静下来。
明依澜素来知晓这个继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原先是府里侧妃,不过走了太后的门路这才扶了正。
如今看她说话荒唐,嘴角扯了抹笑,上前亲自取过世子妃手里的折子,“既然母亲疼我,那我就不客气了。便点一出寒窑记吧。”
夫人们就都说笑了两句,都道她这出戏尽够了,一会儿再点旁的。
世子妃心中冷笑,坐到了明依澜身边,这个后婆婆真是不值当人尊重,成日的眼睛长大天上,嘴里却吐不出象牙来。
戏班接了戏,这就要动作起来。
不想光王妃亲女,原先的三郡主明依蕊当场就为母亲出头了,“叫我说,大姐姐能为着严将军守寡这么些年,和王宝钏也差不离了,可不得看寒窑记吗?”
此话一出,她婆婆石夫人的脸色比谁都难看。
她嫡亲的女儿是三皇子妃,想着再和皇家加一门亲,这才求娶了明依蕊,不曾想,竟是这样一个货色,行事做派简直就是朝着搅家精去的。
无端端给自己儿子添了这样一个蠢货丈母娘,蠢货妻子。
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媳,如今她当着众人面就说出这样不得体的话,偏还出身高贵,训斥不得。
明依澜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转头问世子妃道,“裕哥儿近来在桂侍郎处学的可好?听骥哥儿说桂侍郎给他在脸上画了好大一个乌龟。”
世子妃便接着她的话道,“可不是么,回来都吓我一大跳,偏他不以为意,带着个乌龟回来没把我们笑死。世子嚷着要打他,他扭头就跑到王爷那里告状去了,把王爷气得啊,当场就叫套车要去找桂侍郎打架。”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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